青年小说 其他类型 白首不分离谢渊玉佩全文
白首不分离谢渊玉佩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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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条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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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看着摘星阁最上面飘着的一盏盏同心灯。

我忽然想起,今日好像是腊月十五。

我和谢渊有个约定。

每年的腊月十五,我和谢渊都会爬上全京城最高的阁楼——摘星阁。

放一只孔明灯,随后许愿。

“谢渊和沈芙永远在一起。”

每放一个孔明灯,阁楼楼主会为我们挂上一盏同心灯在阁楼的最高处。

十年来,我和谢渊的同心灯挂了整整十盏。

现在看来,谢渊既然已经离心,何必再挂着这同心灯。

待我好不容易爬上楼,却发现我的谢渊的同心灯早已经被取下。

正巧楼主在一旁整理,我出声询问道。

“请问原本在这的十盏同心灯去哪里了?”

这十年间,我与楼主已互相认识。

见我询问,他面露难色。

“这十盏灯,昨日已经被谢侯爷取下,带着一个姑娘挂了一盏新的。”

我喉间一哽,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凑上前去看那盏崭新的同心灯。

上面的字迹我再熟悉不过,是谢渊的字迹。

谢渊和宋婉这辈子白首不分离,永结同心。

曾经的海枯石烂,如今却成了风中残烛,而我竟还对那份飘渺的诺言抱有幻想。

我红了眼,手指不自主地紧紧抓住衣摆,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怎么也压不住。

一回到府中,我就将自己关在房中。

可偏偏这时,谢渊来找我了。

想着玉佩还没能还给他,我还是决定出去见他。

谢渊带着一脸若无其事的神情走了进我的院子,“阿芙,今天怎么觉得你院子里有些不同的?

看,我给你带来了你最爱吃的点心。”

曾几何时,他对我的喜好了如指掌,连我的衣裳换了一种布料他都能察觉。

然而如今,他亲手栽种的桃花树被移走,他却浑然不觉,这无疑证明了他的心早已飞向了别处。

我抿着唇,不回他的话。

谢渊则伸出手,轻轻拨弄着我额前的碎发。

我直接侧开头躲过了他的抚摸。

谢渊的手僵了一下,定定地盯着我,脸黑了下来。

“你还在闹?”

我望着他,轻声开口。

“我闹什么了。”

看着我平静的眉眼,谢渊眼底的怒火更盛。

“这么多天了,你气还没消?

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什么时候把你的脾气收一收,别不知分寸的胡闹。

阿婉是无辜的,她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

我怎么能弃她而不顾。”

谢渊的字字如冰刃,狠狠切割着我的心房我曾以为,他是来寻求谅解的,至少,是来给我一个解释的。

然而,他却是带着质问的口吻,仿佛错全在我。

我怒不可遏,终于无法再忍受这份屈辱,“你说够了没有!”

我的声音颤抖着,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

“谢渊,你今日就听清楚了。

我沈芙不嫁你了,你与你的阿婉的事情不必再说给我听。”

谢渊愣了一下,随后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别说气话了阿芙,你不嫁我还能嫁谁?”

“对了,你嫁过去后别欺负阿婉,阿婉性格柔,你别针对她。”

话音刚落我的脸几乎失去了血色,唇角爬上苦笑。

“我说真的,我沈芙不嫁了。”

“这块玉佩还给你,从此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罢了罢了,就知道你小家子气,半点没有阿婉的善解人意。”

“不嫁我就不嫁我,玉佩我先帮你收起来,反正你日后是我谢渊的夫人,你的就是我的。”

“对了,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你是不是攒了不少嫁妆呢?

分点给阿婉如何。”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周衍,苦涩在心底无限蔓延开,心脏也密密麻麻地刺痛起来。

我曾无数次想象着自己穿着华丽的嫁衣,坐着八抬大轿,成为谢渊的新娘。

然而,这一等便是五年,五年间,我不断添置嫁妆,每一件都倾注了我的心血与爱意。

甚至那嫁衣,我都亲手绣制了两件,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我对谢渊的深情厚意。

为了绣好嫁衣,我的手指不知流了多少血,被扎了多少针。

然而,如今这一切都成了笑话。

谢渊竟然为了别人,想要夺走我辛苦准备的嫁妆。

愤怒与悲凉交织在我的心中,让我几乎窒息。

我所做的一切准备,到头来都只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我冷眼看着他,寒声道。

“你今日就全部搬走。”

谢渊闻言,立刻兴高采烈地吩咐下人去搬嫁妆。

母亲看着谢渊要将我的嫁妆都搬走,气得提起剑就要过去。

我拦住母亲,摇了摇头。

“阿芙,你就这样把嫁妆给了那个狐狸精?”

我阖了阖眼,忍住酸涩感,略微沙哑的嗓子带着轻颤。

“这些都是本就是我为了嫁给谢渊准备的,如今我不嫁他。

这些嫁妆也没必要留着了。”

没成想谢渊前脚刚把我的嫁妆搬出去,后脚太子殿下的聘礼搬了进来。

大体清点一遍,竟是有整整一百箱。

打开箱子,一箱比一箱精致。

不光光是聘礼,还有着嫁妆。

特别是那件嫁衣,绣着龙凤呈祥图案,金线银丝交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看就便知,这定是出自名匠之手,价值不可估量。

并且嫁衣正好合身,就是为我量身定做。

但是,太子殿下是如何知道我的身形的。

我疑惑地望向母亲,母亲竟故意回避我的视线,笑而不语。


大婚前夕。

谢渊直接闯进我的院中,朝我怒骂道。

“沈芙,你个毒妇!”

“为什么那件嫁衣上有毒,现在阿婉得了怪病,卧床不起!

连孩子也没保住!”

我喉间一哽,一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什么毒?

我不清楚!”

“谢渊你竟然怀疑是我下的毒?”

啪——一巴掌瞬间扇在我的脸上,我瞬间被扇到在地上,脸疼得发烫。

他双眼赤红,咬牙道。

“你现在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除了你,还有谁会去害阿婉。”

“我已经打算将阿婉抬为正妻,在阿婉身体恢复之前,你就只能做小妾!”

看着谢渊此时充满血丝的眸子,冷笑道。

“谢渊,你做梦!

别说小妾,你就算是求我嫁进侯府做正妻我都不稀罕!”

这一巴掌彻底斩断了我和谢渊的最后一丝情意。

本想念在曾经的谢渊确实对我不薄,想着我们两谢渊直接冷哼一声,甩甩衣袖摔门走了。

我摸了摸脸颊,被谢渊打过的地方已经高高肿起。

苦涩的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

我和谢渊从此别过。

大婚当日。

铜鼓喧天,十里红妆。

母亲红着眼眶将我亲自送上花轿,“阿芙,东宫不比将军府。

若是你受委屈,就来找娘。”

我抬手抹去母亲眼角的泪花,微微一笑。

“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坐在花轿之中,我悄悄地掀起帘子看着外面。

正巧谢渊的迎亲队伍迎过来,我的迎亲队往东走,去东宫。

他的往西走,去宋婉的书斋。

两只队伍照面之时,正巧一阵风将我的红盖头轻轻掀起。

谢渊视线望向这里,在看清我的脸时,眼底的慌乱怎么也藏不住。

“阿芙!”

话音未落,一双白玉般的手伸过来将我脸挡住。

“夫人的红盖头,该我掀才对。”

我抬头,对上一双好看的过分的眸子,眼角的小痣甚是勾人。


沈芙,阿婉。

两个称呼,一听便知谁才是他心尖儿上的人。

宋婉突然直挺挺跪在我面前,“沈小姐,我求你饶了我吧。

我只是喜欢侯爷而已,我我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

“你如此专横,难道就容不下她对我那份纯真的情意吗?”

“似你这般善妒,如何能做我谢家主母之位?”

我还未及辩驳,便被他们二人的一问一答,轻易地扣上了善嫉的帽子。

那一日,将军府嫡女沈芙与谢小侯爷情感纠葛的传闻如同插上了翅膀,迅速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流传开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听说谢小侯爷与沈家小姐自幼相识,早有婚约,可今日谢公子竟当众让她难堪,莫非那婚约只是虚言?”

“沈家小姐真是心机深沉,像谢侯爷这样的地位,不过是娶个平妻,沈家小姐却这么咄咄逼人。”

“这样的女子,就该让她在及笄之年也无人问津,到时候皇上随意赐婚,最好是配给个粗鄙武夫。”

流言蜚语如潮水般涌来,我仿佛成了一叶扁舟,在风雨中飘摇,无力挣扎。

那些恶毒的话语化作锋利的刀片,一片片割在我的心上,疼痛难忍。

我如同被遗弃的孤魂,失魂落魄地游荡着。

我死死盯着谢渊抱着宋婉离去的背影,眼泪止不住地坠落下来。

一滴滴泪水,苦涩而浓烈。

那个曾经疼我、护我,满心满眼都是我的谢渊,如今却成了刺向我心房的最锋利之剑。

刺得我遍体鳞伤,心灰意冷。

回府的路上,一路我都心神不宁。

当我回过神来时我站在摘星阁的门前。


第二日。

那颗在我院子里长了十年的桃树被连根砍断拔起。

而这桃树的根早已经坏死,只剩下外面的一具空心树干。

也罢,心死了。

就如同谢渊的心早已经不在我这里,我对他的情意也该被斩断了。

一大早,母亲喜上眉梢地将我唤过去。

“阿芙快来,这是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给你的定情信物呢。”

上好的羊脂玉,玉质细腻,触感温润,一看就价值连城。

“当年大家说的不过都是玩笑话,结果却让你在那小子身上栽了这么多年,娘亲心里好在你现在想通了。”

我从腰上解下那枚玉佩,沉默地看着它。

这枚玉佩常年被我放在手上把玩,如今已经沾上我的气息。

不过现在是应该物归原主了。

“母亲,我去找谢小侯爷一趟。”

我握着玉佩,心中一片凄凉。

不出意外的话,谢渊不是在侯府就是在宋婉的书斋。

五年前,谢渊下江南陪同太子治水,回来时却带了一位姑娘——宋婉。

谢渊同我解释,宋婉对他有着救命之恩,但因为水患失去了家人,他见宋婉独自一个女子难以生活,就将她带到了这京城来。

“阿婉先暂住侯府一段时日,等她再大些,我给她挑个好夫君。”

那时我念在宋婉年幼,谢渊知恩图报,便想着一起帮他还上这个恩情。

京城贵族小姐有的东西,我都为宋婉一一备好。

吃穿用度几乎比我一个将军府嫡女都更胜一筹。

亲自找媒婆为宋婉寻找一个好郎君。

而宋婉及笄之时,他确实将为宋婉寻了个夫君。

那位好夫君,就是他谢渊自己。

宋婉在侯府这一住,就是五年。

谢渊对宋婉的感情也不再是单纯的报恩,而是别有心思。

宋婉喜欢看书,他便为她打造了一个书斋。

一开始我没有多想,想着这也是为宋婉多了一条谋取生活的路。

可后来,渐渐地关于他们两的流言蜚语传遍了整个京城。

母亲听闻后,气得抄起长剑就要去侯府,“这个狐狸精,这是把将军府的脸面放在地上踩。”

我拦住母亲,“我相信阿渊不是这样的人,这谣言断然不可信。”

直到他亲口对我说,他要娶宋婉为平妻。

“阿婉是个好姑娘,她把她最宝贵的初夜给了我,我不可辜负她。”

那时,我方如梦初醒。

并非是我全然不信那些风言风语,而是我始终在自我欺骗,用幻想麻痹自己。

曾经那些甜蜜的时光与誓言,如同一道厚重的帘幕,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沉溺于谢渊为我精心编织的梦幻泡影中,不愿醒来。

而现在,梦该醒了。

我心绪烦乱地踱步至书斋的门槛前,却见那扇雕花木门紧紧闭合。

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我只好试着推一下,看看谢渊是否在书斋。

沉重的木门露出一抹缝隙,我顺着缝隙往里面看。

正巧和谢渊对上了视线。

目光交汇,是谢渊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眸,“你怎会在此?”

他身后,一名温婉的女子如弱柳扶风般依偎在他身旁,声音柔媚,“谁呀?

这般时辰还来打扰。”

话音未落,我瞥见谢渊衣襟微乱,腰间随意挂着一只绣着鸳鸯戏水的香囊。

而我送给谢渊的桃花香囊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上面的桃花满是尘土,如同我对谢渊的心意般被他一次又一次践踏。

真真是世事无常,一语成谶。

好一个亲眼所见,胜于千言万语。

即便我已下定决心,与他断绝一切瓜葛,但亲眼目睹这一幕,仍让我心如刀绞,痛彻心扉。

谢渊神色一凛,“阿芙,你怎么来了?

你听我解释。”

我声音颤抖,“解释?

你和她早已经圆房,你还要和我解释什么?”

书斋门口本就有人经过,我这么一叫喊不少人往这里探头,想凑个热闹。

眼见他和宋婉的事情被我说出,谢渊恼羞成怒直接打断了我。

“沈芙!

我说了正妻的位置永远是你的,你为何就是容不下阿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