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其他类型 谢世韫江暖的小说全家白眼狼,重生归来养废他们
谢世韫江暖的小说全家白眼狼,重生归来养废他们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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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琉落尘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世韫江暖的其他类型小说《谢世韫江暖的小说全家白眼狼,重生归来养废他们》,由网络作家“青琉落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暖回了趟江家,父亲跟大哥都在外经商,家中只有母亲跟大嫂跟孩子。“怎么突然回来了,还就带了一个孩子?”江母有些好奇问道,女儿之前小产,又经大夫诊断再也不能有孕,他们还想着陆家是不是会给女儿难堪了。虽说后面让几个孩子过继到女儿名下,但都是别人的孩子啊!江暖张张嘴,很想倾诉自己所有的委屈,但想到父亲跟大哥都不在京中,便把所有情绪都压了下去。“宝依性子软绵,在家里同兄长起了冲突,我便带了过来。”江暖说道:“娘,爹跟大哥,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这次同西北盐商谈合作,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怎么了暖暖,你是遇上什么事了吗?”江暖摇了摇头,苦笑道:“倒也没什么事,便是嫁了陆家半年,我这又出了那等事,就特别想家,娘,我想你们。”“暖暖,可是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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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暖回了趟江家,父亲跟大哥都在外经商,家中只有母亲跟大嫂跟孩子。

“怎么突然回来了,还就带了一个孩子?”

江母有些好奇问道,女儿之前小产,又经大夫诊断再也不能有孕,他们还想着陆家是不是会给女儿难堪了。

虽说后面让几个孩子过继到女儿名下,但都是别人的孩子啊!

江暖张张嘴,很想倾诉自己所有的委屈,但想到父亲跟大哥都不在京中,便把所有情绪都压了下去。

“宝依性子软绵,在家里同兄长起了冲突,我便带了过来。”

江暖说道:“娘,爹跟大哥,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这次同西北盐商谈合作,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怎么了暖暖,你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江暖摇了摇头,苦笑道:“倒也没什么事,便是嫁了陆家半年,我这又出了那等事,就特别想家,娘,我想你们。”

“暖暖,可是陆家给你委屈受了?你才双十年华,就要担起这几个孩子的教养……”

江暖不想母亲担忧,摇了摇头道:

“娘,孩子已经过继在我名下了,这个时候,我也不能反悔不要的。”

“话虽如此,这陆续也是暖暖你自己看上的,但是你若是真的不开心,那我们就不过了。江家永远是你的后路,我的孩子!”

知女莫若母,江母感觉到江暖是有事情瞒着自己。

江暖点了点头,是啊,是她要嫁的,他日要走,也得怎么去的怎么回!

同母亲说了些体己的话,看到大嫂跟前的几个孩子,江暖眼眶有些湿。

大哥的一双儿女,上辈子到死的时候,也才豆蔻年华,江家到底是怎么卷入夺嫡中的,这辈子她怎么也不能让江家重蹈覆辙。

“暖暖,要不,回头请神医来给你看看,你还那么年轻,或许多加调养……”

“好啊!”江暖听到母亲关切的声音,心下一动。

“娘,我听闻有位云游天下的神医,昔日也为太后诊治过,若是能寻到他,或许我这辈子,还有可能生儿育女。”

江暖话语间透着失落,心中却是盘算着,若真能找到德高望重的神医,再寻个时机将自己同陆逊从未圆房的事情爆出,什么小产,什么终生不孕,不都是陆逊给她泼的脏水吗?

“好好,就去找这位神医。”江母听江暖这般说,立马应道。

从江家回了陆家,江暖就被嬷嬷传唤到了余氏跟前。

“你带宝依去了江家?”

“嗯,是回了趟江家,娘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江暖坦然回道。

“你为何只带了宝依去,她一个姑娘家最是怕生,怎么不带上长意呢?”

江暖听了故意叹了口气:“便是因为长意同宝依闹了别扭,宝依受了委屈我才顺带着宝依出了门。娘,长意的性子……”

“长意性子怎么了,他不过一个四岁孩子,江暖,你才当他母亲几日,便要上纲上线不成?”

因着陆篱篱的事情,余氏对江暖还有些成见,四岁的陆长意,又是出生就在陆家长大的,可是她的心头宝,容不得江暖说什么。

“娘若是觉得我管教不了长意,那长意就由娘来管吧!”

江暖不冷不热道。

“你……”余氏有些惊讶,江暖的性子明显支棱了许多,这去了趟江家,就有了底气不成?

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陆家没休了她,还让她做几个孩子的嫡母,已经够厚道了,江暖该对陆家感恩戴德才是。

“江暖,孩子都叫你娘了,自然是给你教养,但是长意不仅仅是陆家的孩子,也是崔家的。”

余氏这话,江暖就有些疑惑了,陆长意的身世,余氏不知道?

“正是因为如此,我管教长意,就得多费心,都说后母难为,若是长意在我这受了训,回头就去外祖家告状,我不也难办?”

江暖随着余氏的话道:“还有宝依,也是崔家的孩子,娘不能厚此薄彼啊!”

余氏有些语塞,对上江暖那张毫无怯意的面容心里也是犯堵。

“也罢,孩子既然已经是你的,便由你管教着。江暖,你在江家的时候,听说也是打理了江家的几十家铺子,家里中馈……”

“娘,我才接手四个孩子,四个孩子的管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加上我这身子自从小产之后,每逢刮风下雨就腰骨疼。”

陆家中馈,就是一本亏空的账面,她这辈子是绝对不会去接手了。

“家里中馈都是娘同小姑一道管着,不是还等着为小姑寻一门大户吗,这掌家之力,也可为小姑添彩啊!”

江暖言之凿凿,说的余氏一脸语塞,愣了一会才道:

“你说的也对,瑶瑶的亲事,江暖,你对京中了如指掌,不如你为瑶瑶寻一户可靠的?”

陆瑶的亲事啊,上辈子她倒是真的帮忙物色了几位,但陆瑶都看不上,反而对陆逊的好友小侯爷谢世韫一往情深。

不过那威武侯府的小侯爷,可看不上落魄将军府的千金啊!

“这好说,回头我便去给小姑物色几位。”

江暖随意应下,物色是不物色的,但可以先堵了余氏这嘴。

见江暖应下了,余氏神色稍霁。

“娘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便先回去了。”

江暖开口道:“亦不知皇后娘娘的镯子,修补如何了?篱篱这《女诫》抄的怎么样了。”

余氏神色有些紧张,那《女诫》一遍都要花好些功夫,十遍怎么写得完,她心疼孙女,江暖前脚出门,她就让人替陆篱篱写了。

“江暖,再过一日,篱篱就要进宫了,若是再累着了……”

余氏开口道,也是忌惮江家同宫里还能搭上话。

“那就免了吧,本就是给个教训,只要篱篱知错了,这抄女诫本就是个手段而已。”

江暖轻飘飘的话让余氏不由幽怨地瞪了一眼。

“娘,篱篱能被选上做公主伴读,除了是大将军府的孙女,也少不了江家走的路子,篱篱日后若能飞黄腾达,江家也幸与荣焉。如今又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不盼她好呢?”

江暖自怜道:“我这身子不争气,不能给相公开枝散叶,也就指望这几个孩子了。若能将孩子们教养成材,我江暖便对得起陆家,对得起相公了!”

“你能这么想最好了,回去吧,对孩子上心些。”

江暖的话成功安抚了余氏不忿的心,只要江暖能认清自己的身份就好。

回到青竹院,秋霜立马走到江暖身边,低声道:“少夫人,那妇人的事情查到了。她叫沈安安,现年二十又七,据说丈夫是行商,常年外出……”

江暖听着只觉讽刺,陆逊还真的将沈安安藏得很好啊!

“派人盯着!”


江暖在自家的胭脂铺里,对镜描了描眉。

“大小姐,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掌柜苏云是江家人,“虽说这些铺子有我们打理着,但你有空,还是多来看看吧。”

“苏云,什么时候你说话也支支吾吾了。说吧,出了什么事?”

“那位陆小姐,前些日子带了几个朋友来过,要了不少东西,都挂账了。”

苏云嫌弃道:“这也罢了,大小姐的小姑子,那点东西店里也给得起。就是,大小姐,你真的要把这铺子给陆家小姐当嫁妆吗?”

“呵,这种话听听就罢了,我的陪嫁,为什么要给她,陆家不是还有铺子的吗?”

“是有几间,一间酒肆,好像是陆家远亲管着;倒是生意不错。其他的……大小姐,不是我多嘴。”

江暖看着苏云摇头嫌弃模样,认同般笑笑。

陆家要是有个会做生意的人,原先的十八间铺子就不会只有三间了。

“苏云啊,帮我关注着,若是陆家想要卖铺子,你让个靠谱的人去接手,再转卖掉。”

江暖低声说道,“那间酒肆,最好也动一动。”

看着苏云震惊神色,江暖拍了拍她的肩头。

“别问太多,按照我说的去办就是。”

江暖同苏云低语了几声,便从胭脂铺里走了出去。

“夫人,你同大爷之间……”回去的路上,秋霜纠结般问道。

“你感觉到了啊!”

江暖也不会一直瞒着春雨跟秋霜,既然秋霜发现了,她也不藏着掖着。

“秋霜,我怀疑夫君外面养了外室。”

江暖正色道:“只苦于一直没有证据,我也不能明说。”

“怎么会呢?”秋霜震惊,“夫人,大爷让几个孩子都认了大小姐为母亲,这是看重大小姐啊!”

“所以,捉奸在床才是铁证啊,秋霜,那沈安安好看吗?”

秋霜瞪大了眼,她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日夜伺候在江暖身边,那个沈安安,大小姐怎么认识的?

“少夫人,会不会是误会,那今日她屋里有了男人,为什么不进去看看?”

秋霜急切道,但随即更是惊恐道:“难道那孩子是……知安少爷?”

“是不是,还不知道。秋霜,就算是,你觉得当着孩子的面,他们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吗?便是有人闯进去,他也能找到理由。”

江暖缓缓道:“春雨性子浮,这事我让你去办,便是觉得你做事稳妥。秋霜,陆家若是欺我,骗我,你说我该怎么办?”

秋霜瞪大了眼,最后抿唇道:“夫人,你先是江家的大小姐,继而才是陆家的夫人。”

“是啊,我是江家大小姐啊!到了陆家,我就得为他教养四个孩子,还要拿出嫁妆补贴陆家,若是他敬爱我也罢,但若是算计跟欺骗呢?”

“吁~”突然间,马车惊了,江暖跟秋霜都是差点摔了。

“少夫人,谢小侯爷剿匪归来,马车要避让。”

听到车夫的话,江暖撩起了窗帘,正好看到凯旋归来,意气风发的谢小侯爷,谢世韫!

高坐大马的谢小侯爷一脸坚毅,可是这样的人,居然是陆逊的知己好友,江暖不由觉得晦气。

“这谢小侯爷回来了,瑶小姐定又要来找夫人帮忙了。”

秋霜的话让江暖不由有些起疑。

谢世韫与陆逊交好,在陆逊口中,他的这位小友出身显贵,文武双全,但为人谦和,交友并不论家世。

陆瑶喜欢谢世韫,陆家上下都知道,但上辈子到最后,陆瑶都没能嫁给谢世韫的。

陆逊也没有同谢世韫交恶,但不知是什么时候,谢世韫远走西北边关,杳无音信了。

果不其然,江暖同秋霜一回陆家,就听到下人传话。

“少夫人,夫人请你过去。”

“江暖,家中还有两个孩子在,你怎么好出门闲逛?”

面对余氏的责问,江暖却是说的理直气壮。

“娘,篱篱在宫中,知安同夫君出去了。长意跟宝依都人顾着,我还要去看名下几间铺子的生意,忙的很啊!”

“铺子生意?哦,对,你还有陪嫁的铺子。”

余氏脸色一变,温和多了。

“那个……崔家的赔礼?”

“这是夫君没有同娘说吗?”江暖惊讶道:“娘,我娘家来人,让我清点嫁妆,为了补进之前开支,我可是把手头的都花进去了。”

“夫君说了,这崔家的礼,娘会准备的啊!”

“莫非,家中也无余钱?不会吧,陆家名门,难道?”

“你胡说什么?家中怎么可能没钱?”

一旁一直看戏的陆瑶开口道:“大嫂,只是你出身商户,娘想着你的眼界高些,毕竟娘跟我,都是久居内宅。”

“是啊,娘跟你定是深居内宅,今个我在外头,还看到谢小侯爷剿匪归来了。”

江暖随即道:“也不知夫君今日休沐去了哪里,他同谢小侯爷可是莫逆之交啊!”

“他回来了!”

江暖听到陆瑶惊喜神色,随即说道:“娘,瑶瑶,主要是江家那边昨日来人了,许是崔家宴会上的事情有人传扬出去,我爹娘护短的很,我总不能让他们觉得,我嫁给了夫君,还要替夫君养着全家。”

“怎么是你养家呢?”余氏立马说道:“我陆家百年世家,清贵将门,怎么可能让你拿嫁妆养家,这要传扬出去,你让逊儿怎么做人?还有瑶瑶怎么嫁人?”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娘,崔家的礼,还是您先备着。”

江暖立马应道:“但是你们放心,为了几个孩子的前途,我一定会出钱出力的。”

“大嫂,先前我在你的霞云铺上拿了几套胭脂水粉,我手头也没有相配的首饰,能不能去你屋里看看?”

陆瑶却是热切地挽上江暖的手臂。

“娘也真是的,大嫂教养几个孩子已经够辛苦的了,家中内务,娘不是一直拿捏在手的吗?”

陆瑶讨好地对江暖说道,“若是小侯爷来拜访,我这般见他,也太素淡了呀!”

见陆瑶这变脸神色,江暖不由腹诽:八字都没一撇,这么赶着上也太掉价了!

“好啊,我的首饰你尽管挑。”

陆瑶虚荣,她可得好好捧一捧这位大小姐。心那么大,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脸啊!


天色阴沉,江暖不安地在屋中来回踱步。

江家出事了,三个月前,二皇子府上被搜出龙袍。

圣上大怒,让大理寺连夜提审,二皇子认罪了,还交代出这皇袍是江家所制。

江家一夜之间从皇商沦为叛逆之徒,全家老少更是被关在了大理寺衙门,等着秋后问斩。

江暖急啊,她苦求无门,夫家这边,说是担心江家连累,不但不帮忙,还将她困在陆家,逼着她写断亲书。

“夫人,宫中来人了!”

听到侍女的话,江暖心中一喜,是皇后愿意帮忙了吗?

她就知道,自己悉心教养的女儿,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屋外脚步纷至沓来,江暖立马上前。

“嬷嬷,皇后娘娘答应了吗?”

“陆夫人,奴婢奉皇后娘娘懿旨,特来送你上路。”

上路?上什么路?

江暖一愣,随即看到嬷嬷身后宫人手里的东西,顿时惊住。

“皇后是什么意思,这是白绫跟毒酒?我不信,我是皇后的嫡母,她怎么可能想杀我?”

“夫人怕是忘了,你与娘娘之间,不过差了十岁;娘娘感怀你的教养之恩,才让你走的体面些。陆夫人,上路吧,江家的人已经在黄泉路上等着了。”

“你说什么?”江暖心头一紧,立马追问:“不是秋后问斩吗,我江家人怎么了,你告诉我,他们怎么了?”

“陆夫人现在还赶得及,能同陆家人在黄泉路上做个伴!”

江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怎么会这么突然?

“来人,送陆夫人上路!”

不,江暖猛地抬起头,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放开我,放我出去,皇后娘娘不帮我,我还有儿子啊,安知,长意……”

是她让入不敷出的陆家渐渐富裕,是她让大女儿跟大儿子有了嫡出的身份,他们能够有今日的成就,都是她江暖,尽心尽力,毫不保留的付出啊!

她就算不是他们的亲生母亲,但都是她带大的啊!

“母亲,皇后娘娘的旨意,我们怎么能违背呢?”

“你们什么意思?”江暖看到走过来的两个年轻男子,心里一沉,这是她的大儿子跟二儿子。

“母亲既然不想喝,那儿子就只能帮母亲喝了,来人,拉住她!”

“不……你们,不可能……”

江暖努力挣扎着,怒瞪着大眼,看着逼近的脸,心里震惊,愤怒,这是她亲自教养的孩子啊!

“大哥,棺木都准备好了,还等着鱼儿们上钩呢!”

毒酒入体,江暖只觉喉间剧痛,她捂着自己的脖子,想要拉住儿子的衣摆,她想问问,他们这样,难道良心不会痛吗?

“母亲,是时候让位了,江家太有钱,富可敌国可不是好事情啊!”

江暖说不出话来,只扒拉上儿子的衣摆就被打落,然后手指被踩在了地上。

“母亲,你教我的我都会了,放心吧,江家剩下的钱,我会好好利用的。”

江暖看向开口说话的小儿子,再次伸出手,他可是自己从四岁就开始带着身边养的啊,他难道也要她死吗?

“来人,夫人薨了,入棺!”

不,没,她没死,她还活着!

江暖只感觉全身痛的痉挛,嗓子更是剧痛无比,发不出一个音来。

她看着自己身边的下人一个个都旁观,看着两个儿子笑的恣意张扬,看着自己被绑了手脚塞进了棺木。

她没死,她还没死,为什么,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眼前彻底黑暗,江暖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灼烧,疼得她咬破了舌头也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恍惚中,她好像听到了丈夫陆逊的声音,还有一道熟悉的女声……

“这江暖最愚蠢如猪,洞房那日,我给她下了迷药,又用了假的元帕,她还真以为同我圆了房。”

“只用了小小的手段,就让她以为自己有孕,安安,你说这等愚蠢女人,怎么配做我陆逊的妻子?我不过买通了大夫,造成她小产出血,再也无法怀孕的假象,她便觉愧对我们陆家了。安安,也亏你出的主意,趁她有愧,让她将我们的孩儿记于名下。”

“要不是她江家有钱,能够让陆家衣食无忧,我早就休了她!不过,安安,不得不说,我们的三个孩儿还是被她教的很好。她怕是死都不知道,长意才不是崔氏的孩子,是安安给我生的乖儿子,她跟崔氏一样,死得其所!这以后,谁也不能分开我们了。”

“哈哈,我陆逊,如今可是大梁第一人。有个做皇后的女儿,做大将军的儿子,还有一个日后富可敌国的小儿子,老天有眼啊!”

不,苍天无眼,她竟然被陆家蒙骗了这么多年!她悉心教养的三个孩子居然是外室之子!

江暖沁出血泪来,她这一生,被陆家内务,孩子牵绊,为陆家劳心劳力。

原来,都是一场骗局,陆逊,陆家,你们好毒啊!

江暖意识渐渐涣散,却依稀又听到外面的声音。

直到……前来吊唁的江家十二位掌柜,也被陆长意逼死在了灵堂上,江暖悲愤地想要挣脱出桎梏!

她好恨啊!

她要剖开陆家人的心看看,是不是都是黑的,是不是都是狼心狗肺!……

头疼欲裂,心痛至极,江暖艰难地睁开了眼。

入眼处,一张稚嫩清秀的面容在眼前放大!

江暖想也不想,直接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她好恨,她用江家势力捧上的皇后,在江家落难的时候,让她这个嫡母跪在宫门前日出到日落也不接见不说,还赐下毒酒跟白绫!

她一手养大女儿啊,就这么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母亲……”陆篱篱捂着脸,有些懵。

江暖坐起身来。

“陆篱篱,你手上戴的是什么?”

陆篱篱捂着脸的手腕上,一枚碧绿透亮的玉镯极为打眼。

“皇后赏赐的玉镯,好好在我的妆奁里放着的,为什么跑到你的手上去了?!”

原本神色懵的陆篱篱立马去摘镯子,慌张道:“母亲,我……我……”

许是江暖那一巴掌把她给打蒙了,这镯子摘了出来却是滑落在地,直接摔成了三截。

江暖看着陆篱篱顿时变得苍白的脸,她咬着后槽牙,冷着脸道:“陆篱篱,跪下!”

“母亲,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母亲打了我,我心里害怕……”

“怎么,你偷我的镯子,又摔了,是我的错?”

江暖拔高了声音:“陆篱篱,摔碎了皇后娘娘赏赐的镯子,你倒是说说,该怎么赔罪!”

看着陆篱篱慌乱惶恐模样,江暖不由想起上辈子陆篱篱一人之下的尊容,心里不由万分庆幸。

天可怜见,她竟然回到了这个时候,几个孩子过继在她名下,堪堪两个月。

而她有足够多的时日,让江家逃开上辈子的凄惨结局,爹,娘,大哥,这辈子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们出事了!

还有这陆家,沆瀣一气的陆家,她恨不得立马同陆逊合离,带着她所有的嫁妆走人。可是凭什么要顶着不能生育的污名被休弃呢?凭什么陆逊就能摘得干干净净?

她就算要走,也要揭开陆逊的虚伪假面,陆逊,沈安安,我江暖这辈子绝对不会再被你们蒙骗了!


陆篱篱进宫伴读这日,几个孩子早早来请安,就是没有陆长意。

“少夫人,小少爷困的很,便不肯起早……”伺候陆长意的严嬷嬷是陆家的人。

江暖扫了一眼,也不为意。

“篱篱要进宫伴读,母亲也就几句话。”

“国子监不比平常学堂,你需要谨言慎行,对公主皇子,也要保持敬畏之心,天子身边更是危机重重。篱篱,这些你可记得了?”

“母亲放心,篱篱定不会辜负母亲所托。”

小姑娘脸上还带着按捺不住的兴奋,江暖也看出陆篱篱眼中的野心。

去吧,这一回,没有江家的钱打点,宫里的人谁会关照落魄大将军府上出去的一个女儿呢?

陆篱篱神色有些激动,拜别了江暖,跟着嬷嬷走开了。

“知安,你也回去吧!”

江暖开口道:“我这里没什么事交代你的。”

“母亲,今日我会去趟宝华楼,看看那玉镯修复的如何了。”

“甚好。”

江暖平淡应道,让春雨送了孩子出去。

“长意还小,既然早上起不来,那便随他吧,宝依,若是困了,不如回去再睡会?”

江暖慢悠悠说道:“严嬷嬷,长意才四岁,又能强求什么,对吧!”

“对对对,小少爷还小,这小孩子贪睡也不是什么大事。”

严嬷嬷立马附和道,“若是没有其他事,那老奴就先回屋照顾小少爷了。”

江暖点头,摆摆手,不甚在意模样。

转头看到陆宝依一脸专注看着自己,江暖心里一顿,便留了陆宝依一道用了早点。

自从小产之后,婆婆余氏倒是免了自己晨昏定省,后面又让她收养了几个孩子,倒是再没提及让她早上去请安的事情了。

那边不说,江暖自然也不会提及,只是早饭之后,余氏带了两个丫环到了过来了。

“江暖,娘想着你膝下多了四个孩子,身边人手也会不够。松香跟柏翠之前也是我身边的人,让她们帮你管教孩子,你也好省心些。”

来了,把人一个个塞到她身边,又把春雨跟秋霜排挤出去,到最后她身边无人可用。

江暖心觉可笑,面上倒是不显。

“有劳娘了,那边留下吧。”

江暖温和道:“孙嬷嬷之前回家省亲,算算时日,也要回来了。到时候就让孙嬷嬷先管家一番。娘,到了我的身边,是该由我安排对吧!”

余氏点头,人在江暖身边,日常吹吹耳边风,定能让江暖对陆家更加尽心尽力。

“理该如此。”

江暖便莞尔一笑。

“如此,松香跟柏翠的卖身契是不是也该给我呢?”

“若无卖身契,我也担心她二人不当我这个少夫人是主子啊!”

余氏一听,冲两个丫环使了个颜色。

“奴婢见过少夫人。”

看着两个丫环低眉顺眼模样,江暖却也是笑笑。

“娘,没有卖身契,我还是不放心的。”

“回头就给你送过来,崔家寿宴在即,逊儿当日还要公门当值,江暖,你同我一道带着宝依跟长意去贺寿吧!”

余氏吩咐道:“既然是两个孩子的嫡母,崔家那边定是要去的。”

“娘,此事不妥,你忘了我才出小月子不久吗?”

“崔老夫人高寿,我又是不爽利的身子,去了怕是要冲撞老夫人。娘带着宝依跟长意去即可,贺礼我不是也准备好了吗?”

“那屏风上的寿字,是以深海珍珠拼成,价值连城,正是陆家对崔家的重视。娘,你觉得如何?”

那屏风已经送到余氏院中,余氏看着都喜欢的紧,江家的东西,真金贵啊!

送去崔家,虽然舍不得,但不也正好让外头的人知道,大将军府,稳着呢!

“行吧,江暖,你好些修养,娘也盼着你早些好起来,家中内务,总归还是要交给你管的。”

“我也想身子好利索些,只是,小产之后,腰酸背痛,不过上回归家,我母亲说会为我去寻神医了。”

江暖半真半假说道:“娘,说不定到时候身子养好了,我还能为相公生下一男半女呢。”

“那敢情好啊!”余氏神色倒是真实的欢喜,“暖暖,若是你也能为逊儿孕育孩子,娘这心里头,就更踏实了,陆家有你,是陆家之幸!”

江暖浅笑,客套几句,送别了余氏出了院子。

崔家大寿那日,余氏前脚才走,江暖就叫来秋霜,私下吩咐了。

“少夫人,这是为何?”

听到江暖叮嘱的秋霜有些惊讶。

“别问为什么,去办就是。”

不管那屏风是不是真的有人认出是江家之物,她都会让这个事情发生的。

她的东西拿出去的,也要一点点收回来!

“今日你没去崔家?”陆逊下值归家的时候,径直来了江暖屋中,“娘说你身子还是不太舒服?”

迎上陆逊怀疑的神色,江暖扶了扶腰。

“也不知道是自己心里头空落落的,还是别的,大夫说是没事。但是我总感觉腰酸背痛,相公,你说我是不是得了癔症了?”

“那可是我们的孩子啊,我曾想着他在我肚子里慢慢长大,许是个姐儿,可是……相公,我心里还是挂念着啊!”

江暖眉眼间落寞,陆逊愣了会,随即一手搭上江暖的肩。

“暖暖,你尽管安心休养,把身子养好再说。”

“相公,我……”

江暖忍着恶心,还想说些动情的话,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少夫人,出事了,夫人请你去前院。”

“出什么事了?”江暖一脸惊讶。

“一道过去看看。”陆逊开口道,方才他回来的时候,娘还是很得意。

说陆家送出去的礼,很得崔家老太太心意。

江暖同陆逊一道去了前院,看到面色难看的余氏,还有那……珍珠万寿屏风!

“陆家少夫人,这屏风是你的嫁妆吧,陆家也是勋贵世家,新妇的嫁妆拿来送人,倒是让人怀疑,陆家是拿不出什么来了。”

开口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妇人。

“我家老夫人托老奴来瞧瞧,留给小小姐的嫁妆,也是不是被这么拿出去了。”

江暖看到余氏脸上的难堪,还有陆逊的隐忍,怕自己笑出声来,便低下了头掩饰。这崔家,比她想的还要刚啊!


江暖在等,陆逊那厚脸皮的啥时候会来同自己说掌家的事情。

不过听闻他下午又出门了,她不用想,都知道定是去找沈安安了。

“秋霜,去传个信给云表姨,是该来我家中坐坐了。”

“还有那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要记清楚了。”

傍晚的时候,江暖在院中休息,就听到下人来报,陆篱篱同陆知安吵起来了。

两人都住在青竹院,没一会,就闹到了江暖的跟前。

“母亲,你们都说弟弟聪慧,我想让弟弟陪我进宫。”

陆篱篱有些蛮横道:“他们笑我胸无点墨,笑我不聪明,那我就让他们看看,我这聪明绝顶的弟弟。”

江暖哭笑不得,看向陆知安道:“知安,篱篱在宫里受了排挤,心中有气,你也别放在心上。”

“篱篱,不是说了,再忍耐几日,让你爹请了王大人一起坐下聊聊吗?”

“那要什么时候,今天不仅是一个人,你们看看!”

陆篱篱撩起袖子,露出自己手臂上的淤青。

“母亲,不是我低眉顺眼,做小伏低就可以的,他们欺负我,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

泪眼婆娑的陆篱篱面带倔强,江暖只瞄了一眼,便看向陆知安。

“知安,你姐姐说的,你有什么想法?”

“母亲,姐姐能入选公主伴读,已然惹了诸多官家子弟眼红。姐姐,小不忍则乱大谋,他们要的就是你的愤怒跟崩溃,让你自己退学。”

“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姐姐你要放弃吗?”

“换你,你会放弃吗?”陆篱篱反问陆知安。

“母亲把钱给了爹爹,为你寻名师。弟弟,你本就聪慧,我想就算不请夫子也没关系吗?就跟以前一样去学堂不好吗?”

“学堂的课,我都会了,自己看书,并非不行,是母亲跟爹的一片好意。”

江暖静静看着姐弟二人,陆知安的确很聪明,他小小年纪,却也知道该寻求更好的出路。

“母亲,如果我能入宫做伴读,那弟弟呢,弟弟如果能进国子监当学生,还寻什么夫子,国子监的夫子们难道不比外头的好?”

陆篱篱能说出这话,江暖也是惊讶的,那他们姐弟二人争吵的就是这事吗?

“这……好像也可以。”

“母亲三思。”江暖一说完,陆知安却立马开口了。

“国子监的名额难得,姐姐是沾了昭阳公主的光,就已经引起其他人的眼红嫉妒,若是我再去,那岂不是更加让人不安?爹跟母亲花了门路打点关系,日后怕是会成为他人的把柄。”

“知安说的没错,篱篱,你要知道,原本,你是没办法入宫伴读的。”

江暖点头道:“你们父亲官位不显,但先祖庇佑。这伴读之位,虽来的侥幸,但也不能说你全然不配。陆家先辈战死沙场,篱篱,若是有人再欺负你,你便问问,若无先辈们的牺牲,何来此刻的海晏河清?”

“不可!”陆知安出言否决道:“母亲,姐姐,万万不能如此,这若是被天子听到,怕还以为我们陆家自居高功呢!”

怎么能说八岁的陆知安不是聪慧近妖呢?

江暖心中一紧,立马看向陆知安。

“那知安觉得,该如何呢?”

“姐姐若是能在宫中寻到庇护,或许就能不被欺负了。”

“你这说的是屁话,左千姿没来之前,昭阳公主对我甚好,就没有人对我说什么,可是现在,昭阳公主更在意左千姿啊!”

陆篱篱愤愤道:“要是左千姿不在了该多好。”

“那就找一个比昭阳公主更尊贵的人做靠山。”

不行!江暖心里猛的一沉,上辈子,陆篱篱也是受到排挤,但是被买通的宫人总会适时出来解围,最后更是让少年太子对倔强的陆篱篱生了怜意。

“可是学堂里,没有谁比昭阳公主更尊贵了,她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啊!”

陆篱篱苦恼道:“再大一些的皇子公主……也不在我们学堂的。”

“姐姐,那就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宫中多贵人啊!”

江暖微眯了眼,陆篱篱最为出色的便是她那张柔弱又倔强的脸。

“母亲,其实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就在江暖深思时,陆知安开口了。

“我知道父亲在替我寻名师,但是除了读书,我更想练武。”

“我乃将门之后,岂能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来了,他来了,如上辈子一样的要求,陆知安提出来了!

“这事……你同你爹,你祖母说过吗?我可记得,老太太说过,陆家子孙,再不从军了!”

“母亲,我只是想要强身健体,练武也是为了日后能够更好的保护家人,便非行军打仗。”

“这……容我先问问你们父亲吧!”

“你们先回屋吧,篱篱,可要叫上府医为你诊治?”

江暖看着陆篱篱问道。

陆篱篱却是惊恐地摇了摇头:“我若是好了,他们会变本加厉地欺负我的。”

“我一定会找一个比昭阳公主更厉害的人保护我!”

两个孩子离开后,江暖坐定,只眉头紧锁,难道重来一次,没有她出手,两个孩子都会成为人上人?

“少夫人在愁什么?是准备找人给宫里传信吗?”

孙嬷嬷的话让江暖摇了摇头,但随即又点了点头。

“这孩子是冲动的,宫中贵人哪能那么容易就结交的,同她一起上课的,都是稚龄皇子公主们,她若是想再找……”

江暖叹了口气。

“是该同宫里的姑姑说一声,别让她闯祸。”

“篱篱小姐有天人姿色,年岁小也能得窥一二,可惜她出身不好,没能自幼教导,如今这般性子,倒是要少夫人多费心管教了。”

“嬷嬷,我管不了啊!”江暖叹了口气:“我这后母难为,若是我亲女儿,方才我便训斥了,找人庇护,总归是投机取巧,她若能多花些心思在功课上,做不到以理服人,那便一鸣惊人,总好过以色侍人啊!”

“她被人欺,除了这不显的出身,便还有那过分出挑的面容,嬷嬷,你说,我该怎么让她沉淀性子呢?”

“姿容太盛,年纪又小,老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篱篱小姐,长得是太惹眼了。”

是啊,若是陆篱篱那脸有瑕疵,便是真的遇上太子,也可能不会有后面的事吧!

江暖心中暗自想着,陆篱篱的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