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走到了尽头。
尽头只有一堵墙,墙壁上挂着一盏油灯,我试着转了几下,一扇门打开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很多雾,朦朦胧胧地看不清。
我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忽然间,脚下一空,我掉进了一个热水池里。
“扑通”一声,激起好大的水花。
我啊一声叫起来,扑棱了几下,发现水位才到腰际。
我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忽然间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捂住我的嘴巴。
我大惊失色,拼命用手肘撞那人的胸膛。
那人闷哼一声,用另外一只手紧紧箍住我的双臂。
他没有穿衣服,滚烫的肌肤贴着我的身体,我的脸迅速涨红。
“皇上,您没事吧?”
声音从池子的另一头传来。
“朕没事,你们都先出去,没有朕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是。”
一队宫女鱼贯而出,呼延拓松开手,我转过身瞪着他。
他赤身裸体,头发湿漉漉地搭在肩膀上,脸上挂着许多水珠。
我忽然想起来,这里是玉泉池,皇上和妃子沐浴的地方。
呼延拓揉了揉腹部说:“下手可真重。”
隔了一会儿又说,“你还真是不安分,叫你诵经,你却把佛堂翻了个遍。
不过够聪明,能发现密道。”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赞许的笑容。
我疑心自己看错了,前几日他还恨不得拆了我,今日怎么忽然一笑泯恩仇了?
我好奇地问:“佛堂怎么会有条通往玉泉池的密道?
你……难道是你命人挖的,好偷看进宫礼佛的小尼姑?”
呼延拓哭笑不得,低声说:“阮芯柔,我是这种人吗?”
我蹙眉思考,怪不得呼延拓不充实后宫,原来他的口味这么重。
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是,你是,你绝对是。”
“阮芯柔!”
他作势要打我,我连忙护住头,可是等了一会儿,他的拳头并没有落下来。
我奇怪地抬起头,却见他脖子到耳朵根都是红的,呼吸也急促起来。
“你怎么了?”
“没事。”
他别开头看向别处。
我觉得他莫名其妙,不经意间低下头,猛然发现自己浑身湿透,布料紧紧贴在身上,胸部若隐若现。
我忽然明白他为什么脸红了,我的脸也变得通通红。
“咳咳,”他咳嗽了几声说,“那边有一套衣服,你换上就快回去,不要叫人发现了。”
我默默地挪到池边,爬上去,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
呼延拓一直非常君子地背对着我。
我走到暗门边上,想想不解气,又走回去在池边蹲下,义正言辞地说:“淑妃小产的事跟我没有关系,你罚我诵经一点都不公平。”
“我知道。”
他笑了笑说。
我怔了怔,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这时候,他忽然站起来,抓住我的肩膀亲了我一下。
“以后你会明白的,”他的嘴唇滑到我耳边,轻轻说.“现在你只要记住,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唯一的皇后,永远不会改变。”
呼延拓真是让人闹不明白,一会儿对我冷冰冰的,一会儿又表现得柔情蜜意。
我疑心他得了不知名的怪病,性格才会南辕北辙。
我盘腿坐在蒲团上思考,这时候,一个宫女拎了食盒进来,行礼道:“皇后娘娘吉祥,奴婢来给娘娘送餐。”
我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反正都是些青菜豆腐之类寡淡的素菜,我一点都不期待。
她把饭菜拿出来摆好在桌上,我瞥了一眼,居然有八宝野鸭和奶汁鱼片。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呼延拓良心发现了。
我食指大动,拿了筷子正要吃,忽然发现小宫女神色紧张,一直低着头,身体簌簌地发抖。
我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隐隐觉得不对劲。
我放下筷子,站到小宫女面前,她抖得更厉害了,跟筛子似的。
“你叫什么名字?”
我问。
她“砰”一声跪到地上,脸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得说不出话来。
我卷起袖子,正准备严刑逼供,佛堂的门忽然“哐当”一声被撞开,呼延拓带着三五个侍卫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