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瞬间就红了。
“怎么会这样？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呀。”
顾意风冲过来靠在我床边。
“雪宝，你受苦了。”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看好你！”
顾意风两行清泪掉落，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想伸手去摸顾意风的脸，但是他躲开了。
“雪宝，我们回家吧，我会好好照顾你，我给你买了你最爱的棒棒糖。”
一声大喊打断了顾意风。
“不行！”
江冰星把检验报告甩到顾意风的脸上。
“我不同意！”
“我告诉你，顾意风，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是怎么照顾雪濛的！”
“她爸妈死了，你是她唯一的依靠！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顾意风的脸被飞过来的纸张刮破了一点皮，渗出一点血珠子。
顾意风不满地抹掉了，他低着头回应。
“冰星姐，我和雪濛是夫妻，我自然会照顾她。这次只是意外而已。”
“你不信可以问问雪宝。”
江冰星叉着腰，气得胸口起伏。
“她现在的智力只有三岁小孩，她要是能说清楚，我还需要问你？”
“反正我不管，我不允许你带走她，她必须做全面的检查。”
顾意风微微松了一口气，他深情看着我。
“雪宝，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在外面，你要记得什么？”
我微微点了点头。
“世界上只能相信两个人，一个是意风哥哥，另一个是芷冉姐姐。”
顾意风微微一笑，想伸手摸我的头，但是发现我都被纱布包扎了，只能缩了回去。
他的手机响了，他赶紧接听。
我挨着近，知道是柳芷冉姐姐打来的。
“好，知道了。我现在回去！”
顾意风挂掉了电话，他心疼看了我一眼。
“乖乖，雪宝，既然冰星姐想让你休息休息，那你就先住在医院。”
“我有空了就来看你。”
江冰星拦住了他。
“你老婆都受伤这样了，你不留下照顾她？”
顾意风甩开了江冰星。
“冰星姐，我还有工作，我要养家，请你理解我们一家子不容易！”
不管江冰星如何指责他，顾意风还是快速走了。
我没有生气，因为每次都这样，只要柳芷冉姐姐喊
他，不管他多忙，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
江冰星？好熟悉的名字，我似乎想到了什么。
2年前的一场地震，死了不少人，我家的房子也被震倒了。
当救援队把我从废墟里挖出来时，我的爸妈已经没有了生息。
我的脑部受到创伤，成了一个失智的人。
我只能勉强记得3-7天内的事情，就好像是一个小孩。
顾意风从外地赶来见我，抱着我痛哭，发誓会娶我，照顾我一辈子。
亲戚们见到他有情有义，在我们领完结婚证后，便把我爸妈的存款都交给他处理，堂姐江冰星还买了新的房子给我们住。
过去如时间长廊一瞬间从我的脑海里涌现。
那时候我们刚结婚半年，他就变得很不耐烦了。
我当时好像有点明白了，他拿着我爸妈的钱去创业，又失败了。
顾意风瞧着我脖子上的金项链，还是摇了摇头。
“意风哥哥，你想要这个吗？给你！”
我取下来递给了他。
顾意风一把握在了手心。
“雪宝，谢谢你。这是你爸妈留下来唯一的遗物了，要是把它给卖了，你会不会怪我？”
我自然摇了摇头。
“意风哥哥是我最亲的人，我什么东西都是你的。”
顾意风紧紧拥抱住了我，我觉得他好像哭了。
那天晚上，他出去了很久，到了深夜才回来。
他很开心，身上都是酒味。
再后来，我听到他经常在阳台上打电话，一打就一个多小时。
他终于不烦躁了，也不生气了，他笑得如春光明媚。
只要意风哥哥开心，我就开心。
有一天，顾意风带我去了一个酒吧。
酒吧真的很吵，我很不喜欢。
台上有一个女孩在唱歌，低调的烟嗓子很是好听，她染着一头粉色的头发，整条左臂都是纹身，她看起来很酷很帅。
顾意风直勾勾盯着她，眼睛动都不动。我看到他眼睛里有光。
后来，我知道她的名字，她叫柳芷冉。
再后来，柳芷冉就搬进来了，顾意风说她是我的护理和保姆。
有一天，柳芷冉趁着顾意风不在，她带回来一个陌生男子。
那个男子让我穿上洋娃娃的衣服，然后陪我一起
的话！”
我轻声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江冰星推着我回病床，我握紧了她的手。
“冰星姐姐！我想回去。”
江冰星皱着眉头。
“你还没好呢，着急回去干什么？”
“你喊我什么？你想起来了？”
我转头看着她，忍不住委屈哭了出来。
“我想起来了，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江冰星搂住我，但是又害怕弄伤我。
“好，好，你想起来就好。”
“你告诉姐姐，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柳芷冉的作息时间，等到柳芷冉出门后，我带着江冰星回家了。
我打开了那个直播的房间，江冰星看到后吓得张大了嘴巴。
简陋的床单上都是血迹，墙上也是，黑色的、暗红的、鲜红的，不同颜色的血迹证明了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恶行。
墙面上都是刑具，有的已经生锈了，有的是新换上的，还有断了一半的鞭子。
桌面上打印了不少的照片，都是我的。
有各种各样的姿势，和不同的男人。
还有各种裸露的伤口，包括我最新的纹身。
江冰星眼眶红了，她捂着嘴巴哽咽，转身抱住了我。
“他们都是王八蛋！畜生都不如！”
“报警，我们立刻报警抓他们！”
我拦下她要拨出去的手机。
“不！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江冰星看着我坚定的眼神，她默默收回了手机。
“你想要怎么做？”
突然，门外响起了按密码的声音。
柳芷冉回来了。


当时，她发起了一个网上直播投票。
“请各位老板下注投票！ A:纹屁股：什么姿势都可以！，B：纹胸口：我是贱人。”
下注时间是30分钟。
我就像屠宰场的大白猪一样，脱光了站在电脑屏幕前，任由屏幕前面的大老板观看和选择合适的部位。
30分钟过去，投票通道关闭。
“不错，有18万的票，可以提成9万！”
我被放了下来，柳芷冉和顾意风戴着口罩入镜，左右两边按住了我的身体。
一个纹身师过来了，他也戴着口罩和帽子。
他用工具在我的屁股上纹字。
真的好痛啊，我努力在挣扎。
“别动，要是纹差了，还要重新来！”
柳芷冉狠狠骂我，又打了一下我的头。
“要是弄砸了，我打死你！”
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下来，我看着顾意风。
“意风哥哥，好痛啊！”
“能不能停下来了？雪宝真的好疼啊。”
顾意风瞥开脸，没有看我。
“雪宝，乖一点，忍一忍就好了。”
我真的忍不住，我想要翻身躲开。
顾意风往前一步，他的脚踩住了我的手臂，另一只手按住了我的头，将我的头死死贴住床上。
“不要动！”
我默默流着眼泪，眼泪滴落到床单上，有的斜落入口腔里，好苦好咸。
终于纹好了，他们松开了我。
柳芷冉将镜头对准我，然后关闭了网站。
他们高兴地抱在了一起，钱到账了。
当天晚上，我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我拼命洗掉身上的纹身，但是怎么也洗不掉，我搓到皮肤都红了，渗出了血丝，但是依然搓不掉。
我绝望地蹲在地上痛哭，捂着脸一遍又一遍。
顾意风和柳芷冉在房间里，一边在喝酒唱歌，一边在亲热打架。
他们似乎忘记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还没吃饭，还没出现，还躲在角落里默默地哭着。
过去的回忆汹涌澎湃，我全部都想起来了。
我气得全身颤抖，愤怒的火焰燃烧着我整个身体，我的眼眶如血一般猩红。
顾意风打电话过来。
“雪宝，我老家有事回去几天，你好了就先回家。”
“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回家要听芷冉姐姐
一场地震，夺走了我的父母，也夺走了我的智力。
顾意风用一颗糖，哄我签下结婚的协议。
从此，顾意风和他的小青梅，把我当成了赚钱的工具。
他们把陌生的男子带入我的房间；
为了暗网的收视率，他们在我的屁股上纹身刺字；
为了2000万的巨款，他们哄骗我参加“猎杀游戏”。
殊不知，我已经恢复了。
......
当江冰星无意打开我家门时，我躺在地上已经1个多小时了。
我的脖子上套着一根铁链，周围是泥泞的鲜血和肮脏的排泄物。
三个恶魔已经离开了。
我的丈夫和他的青梅也去吃宵夜了。
江冰星震惊过后，立刻跑过来检查我的伤口，她赶紧喊了救护车。
“雪濛，你撑住！你会没事的！”
我努力睁开了眼睛，肿胀的眼睛只能露出一条微缝。
“我好疼。”
我晕死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雪濛，乖，你告诉姐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努力想了一想，脑袋依然很疼。
如今我被包扎得跟一个木乃伊一般，只露出五官，我慌乱看着周围，顾意风没在。
“意风哥哥呢？他说让我忍一忍就好了，他会给我糖果吃的。”
我很害怕一个人呆着，是不是我被意风哥哥抛弃了？
“顾意风，这个王八蛋！”
江冰星气得怒火冲天，她拨打了顾意风的电话。
“冰星姐，不用大惊小怪，芷冉已经帮雪濛检查过身体了，只是皮外伤而已。”
“你赶紧把雪濛送回来，她不喜欢呆在医院里。”
江冰星气得砸烂了桌上的热水瓶。
“顾意风，你TMD对雪濛干了什么！”
“她黄体酮破裂，失禁，全身都是伤口！”
“你知道了还觉得没事？我要报警！”
顾意风显然被报警吓到了，他支支吾吾小声道歉。
“冰星姐，我现在过来，你先不要生气。”
江冰星瞧了我一眼，眼泪就止不住流。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我努力回想着，一点点明亮的光线似乎要从封闭的黑暗中透射进来。
顾意风赶过来了，他的手里拿着一颗超大的棒棒糖。他见到我的时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