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梁世中沈妙澄的其他类型小说《梁世中沈妙澄的小说娇宠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兰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邵子成看着梁世中的举动,只微微一怔,继而便是垂下了目光,不敢再看。燕州,总兵府外。沈元灏已是带着侍从在府门口等候了多时。听得身后的脚步声,沈元灏回过头去,就见沈英月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看见她,沈元灏便是唤了句:“外间风大,小姑姑不妨先回屋,等澄儿回来,侄儿再派人去告知您。”“这些天我这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我还是和你一道在这里等着,心里倒还安定些。”见沈英月这般说来沈元灏便不再坚持,只点了点头,说了声:“那也好。”待听得马蹄声传来,姑侄两皆是神情一变,向着前方看去,就见一支奇兵由远而近,当先一人正是梁世中。“大哥,小姑姑……”沈妙澄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可在看见沈元灏与沈英月的刹那,她的眼瞳中浮起一束光彩,向着两人招了...
邵子成看着梁世中的举动,只微微一怔,继而便是垂下了目光,不敢再看。
燕州,总兵府外。
沈元灏已是带着侍从在府门口等候了多时。
听得身后的脚步声,沈元灏回过头去,就见沈英月在婢女的搀扶下走了出来,看见她,沈元灏便是唤了句:“外间风大,小姑姑不妨先回屋,等澄儿回来,侄儿再派人去告知您。”
“这些天我这心里一直是七上八下的不安稳,我还是和你一道在这里等着,心里倒还安定些。”
见沈英月这般说来沈元灏便不再坚持,只点了点头,说了声:“那也好。”
待听得马蹄声传来,姑侄两皆是神情一变,向着前方看去,就见一支奇兵由远而近,当先一人正是梁世中。
“大哥,小姑姑……”沈妙澄脸色苍白,看起来十分虚弱,可在看见沈元灏与沈英月的刹那,她的眼瞳中浮起一束光彩,向着两人招了招雪白的小手。
“澄儿!”沈元灏心头一跳,当下便是快步上前,将她从马背上抱了下来,见不过几日的功夫,沈妙澄的下颚已是瘦的尖尖的,显得那一双眼睛格外的大,她看起来一脸的病容,可精神尚可,眼睛里满是见到亲人后的雀跃与欢喜。
“你……”沈元灏既是生气又是心疼,一声“你”字刚喝出口,可瞧着沈妙澄那双眼睛,余下的那些斥责的话便是舍不得再说了。
“澄儿,你回来了。”沈英月眸心微红,只上前挽过沈妙澄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一番,颤声道:“可都还好?有没有伤着?”
沈妙澄摇了摇头,她看了看哥哥,又看看小姑姑,只向后退了一步,向着两人拜了下去,轻声道:“姑姑,大哥,是我不好,让你们替我担心了,我不该乱跑的。”
沈元灏拉起了她的身子,他微微叹了口气,目光则是越过妹妹,向着梁世中看去。
上一次,当他从漠格人手里将沈妙澄救回来时,自己也曾这样看过他。
“这一次,又要多谢大将军。”沈元灏说着,刚要拱起手向着梁世中道谢,沈妙澄却是拽了拽他的袖子,和他道了句:“大哥,你不用谢他。”
若不是他轻薄于她,欺辱于她,她又怎能大半夜的骑马离开总兵府?又怎能会掉进峡谷中去?
沈元灏看了妹妹一眼,不等他说话,就听梁世中的声音已是响起,“殿下不必言谢,末将即刻回营,还请殿下好生照料公主,切勿再让她外出乱跑。”
“这个自然。”沈元灏道。
“末将告辞。”梁世中向着沈元灏微微拱了拱手,黑眸则是向着沈妙澄看去,就见沈妙澄侧过身,避开了他的目光,梁世中一语不发,只领着身后诸人离开了总兵府。
直到梁世中带人离开后,沈英月仍是怔怔的立在那,男人自始至终,都不曾向着她看上一眼。
沈妙澄这一次回到总兵府后的确是老实了许多,许是在崖底受了寒的缘故,她又反反复复的发了几次烧,每日里只得躺在床上,待的将身子养好,已是半月之后了。
这期间梁世中虽不曾来过,每日里却都会遣人来总兵府探病,打听沈妙澄的情形,其他的诸如一些吃的用的,更是不停地遣人送来,其中都是燕州不曾有的,有一日沈妙澄无意间与伺候自己的嬷嬷说了句想吃京师的枇杷,不过三天的功夫,那嬷嬷便将新鲜的枇杷送到了沈妙澄面前,只道是大将军命人快马加鞭,奔袭数百里才送来的。
沈妙澄听了这话自是大惊,她发了一场脾气,直接将那个嬷嬷赶走,就连那些枇杷也是一个也没吃,全让人扔了,身边只留了王孝薇一人伺候。
“他要再派人来,你就让人赶出去,别让他的人进来,也别把我的事告诉他一个字,知道吗?”沈妙澄倚着枕头,与王孝薇吩咐道,经过这些日子的休养,脸颊处已是透出隐隐的红晕。
“是,公主。”王孝薇微微俯身,过了片刻后,王孝薇向着沈妙澄看去,压低了声音道:“可是公主,大将军这般做,他对您的心思……可谓是路人皆知了。”
“从没见过这样厚颜无耻的人,”沈妙澄提及梁世中,一张脸便是涨得通红,咬牙道:“家里妻妾成群,还敢打我的主意,”说完,沈妙澄想起沈英月,自从她回府后,沈英月虽然也时常来探望她,可比起之前的亲密,沈妙澄明显能察觉到姑姑明显的与自己疏远了,念及此,她的眸心微微黯了下来,很轻声的说了句:“还有小姑姑,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公主,恕奴婢大胆,问您一句,大将军这样三番五次的救您,又对您如此上心,您对他……当真没有一点儿动心?”王孝薇看着沈妙澄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话来。
沈妙澄听了这话,当下便是愕然道:“你怎么会这样问我?我怎么会对他动心?”
“他是我阿爷的臣子,本来就该对皇室尽忠,他虽然救了我,可也仗着自己的军功欺负我,他若不是为大渝立下了赫赫战功,就凭他做的这些事,别说九族,就连十族也要一起诛了。”沈妙澄揪着锦被的一角,回想起梁世中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仍觉说不出的气恼。
王孝薇闻言,有片刻的沉默,她刚欲再说什么,却听外面传来一道脚步声,接着便是侍卫的声音恭恭敬敬的传了进来:“启禀公主,萧少帅统领萧家军赶到了燕州,殿下命属下来接您,一道去城外迎接萧少帅。”
“萧骏生来了?”沈妙澄霍然从床上坐起了身子,一颗心顿时砰砰跳了起来。
京城,大将军府。
“你说什么?”蔺蕴兰眸心有片刻的失神,待回过神来,她复又看向宝悦,低低的问道。
“奴婢说,大将军每日都会派人去总兵府,打探昭阳公主的病情,还命人从京城快马加鞭送了枇杷过去,就因为昭阳公主想吃,送信的人还说,大将军对昭阳公主可谓是捧在了手心上,整个燕州城的人都知道。”宝悦眼含忧色,满是不忍的看着蔺蕴兰。
“你说的当真?将军……他真的让人快马加鞭送去了枇杷?”蔺蕴兰满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宝悦,一颗心却是深深的沉了下去。
宝悦点了点头,“可全是真的,奴婢还听人说,昭阳公主曾女扮男装去过军营,赶巧碰见大将军与将士们比武,她竟也上了台和大将军过了招,您待怎的,大将军居然让她打败了自己,从台上摔了下去。”
“什么?”蔺蕴兰眸心一跳,似乎是不敢相信。
“要说是因为公主的缘故,可依着大将军的地位,别说区区一个公主,他就连太子都不用放在眼里的,”宝悦说到最后一句时只不由自主的压低了声音,她向着外面看了一眼,见门窗都是关了严实,才继续道:“夫人,大将军他……看来是真的很喜欢这位昭阳公主,就连他这次去和漠格人打仗,不也是为了昭阳公主吗?”
蔺蕴兰只觉自己心如刀绞,她想起那一日梁世中握着那一枚橙子所露出的笑容,那是一抹蕴着宠溺与怜爱的笑容,她的鼻子微微酸涩起来,只轻声道:“昭阳公主的确是个可人儿,那样的女孩子,我瞧着都心疼,又何况是大将军。”
“夫人,奴婢知道您心里难受,可奴婢也不忍心瞧您日日惦记着大将军,为着担心他,日日吃不好睡不好,您恕奴婢多嘴,大将军心里全是昭阳公主,您就把他忘了,您别难为您自个了。”
听着宝悦的话,蔺蕴兰只微微笑了,她摇了摇头,温声道:“喜欢将军,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将军打了一辈子的仗,如今总算遇见了一个他喜欢的人,我……替他高兴。”
“您先别高兴,您别忘了,还有大夫人在,听到这些事儿,只怕她都要恨死昭阳公主了。”宝悦道。
蔺蕴兰眸心一窒,想起朱成静,只微微苦笑道:“是啊,眼下最难受的,便是夫人了。”
燕州城,总兵府外。
听得身后的脚步声,沈元灏转过身去,就见一个莹白美丽的少女立在那,看见她,沈元灏便是微微笑了,与之道:“走吧,随大哥一道去迎接萧少帅。”
沈妙澄却是踌躇不前,她看着沈元灏的眼睛,和他说了句:“大哥,我害怕。”
“怕什么?”沈元灏不解。
“一想着马上就要看到萧骏生了,我就害怕,我,我还是回去吧。”
夜晚,京师。
水茗楼为京师最大的一座茶楼,位于皇城东南处,正是一处闹中取静的所在。
二楼包厢内,主位上坐着一位身形颀长,容貌英武的男子,看起来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年纪,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与果决,他手持杯盏,却也不饮,只慢慢把玩,在他身后则是站着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青年的目光中十分警觉,似是在留意着屋外的动静。
蓦然,有一道细微的声音自外间传来,那青年神情一凛,一声“将军”刚唤出口,就见那男子已是一个手势,将他余下的话尽数挡了回去。
“属下裴兆丰,求见大将军。”门外传来一道极低的男声。
男子的眼中有暗光闪过,只吐出了两个字:“进来。”
未几,就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进了包厢,向着主位上的男子拜倒,道:“属下见过大将军。”
“一路辛苦。”梁世中微微颔首,示意其起身。
“太子的耳目跟随了属下一路,属下的确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那些人甩开。”裴兆丰眉宇间满是风尘仆仆之色,与梁世中道。
“先喝杯水再说。”梁世中将面前的茶水递到了裴兆丰面前。
“多谢将军。”裴兆丰双手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军中可有异样?”梁世中黑眸深邃,向着裴兆丰道。
“将军放心,燕州城内一切都好,军中的将士们每日都会按时操练,章副将他们也都是按着将军的吩咐加固了城中布防,种种事宜皆是按着将军的吩咐行事,并无大碍。”
“漠格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梁世中又是问道。
“漠格那边除了偶有一些游兵滋扰边境村庄,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只不过……”裴兆丰说到这略微顿了顿,皱起了眉头。
“不过什么?”
“将军,”裴兆丰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道:“咱们这次灭了北羌,那些战俘中有人透露了个消息,说是当初咱们与北羌人打仗的时候,漠格汗王曾暗地里送了北羌数千匹战马,此外,还有数十车粮食,漠格汗王明面上虽和咱们修订了盟约,并娶了大渝的公主,可背地里却和北羌勾结,一直在暗地里扶持北羌。”
裴兆丰的话音刚落,一旁的邵子成便是按奈不住道:“将军,漠格人莫非想毁约?”
“漠格人狼子野心,你回去告诉闫先生,让他们切记不可大意,一旦漠格有异,即刻来禀。”梁世中声音低沉,与裴兆丰吩咐。
“是,将军。”裴兆丰领命,顿了顿,又道:“自从永慈公主嫁到漠格后,两国之间虽说再没有过大战,可漠格人多年来却时常滋扰我边境军民,烧杀掳掠的事样样都干了,朝廷却一直不许咱们反抗,倒也当真窝囊。”
听着裴兆丰这般说来,邵子成便道:“裴将军稍安勿躁,将军如今已经灭了北羌,咱们总算能腾出手收拾漠格,下回漠格人若再敢来犯,咱们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闻言,裴兆丰眼眸一亮,复又向着梁世中看去:“将军……”
梁世中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些年,皇上不停地给漠格送银两,送女人,对胡人唯唯诺诺,如今咱们灭了北羌,便是让大渝的文武百官和百姓知道,胡人,并非不可战胜。”
得了梁世中这番话,裴兆丰心中大喜,当下只抱拳,向着梁世中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高声道出了一个字:“是!”
梁世中淡淡扬唇,“回去告诉兄弟们,让他们好好操练。”
“军中的兄弟也都盼着您能早日回去。”裴兆丰道。
“等将京中的事务安排妥当,我自会返回燕州。”梁世中声线沉稳,开口道。
待裴兆丰离开后,梁世中却是想起了许久之前,那一年漠格人大举来犯,那时候的他还只是军中的一个小小百夫长,位卑言轻,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渝嫁去公主和亲,用一个女人去换取太平,这一份耻辱,直至今日梁世中都是记得清清楚楚。
这些年,他一次次的冲锋陷阵,用无数次的九死一生换得如今的大权在握,他曾在心中立誓,但凡他梁世中在,便再不会让大渝有和亲纳贡之事发生。
男人饮下手中的茶,瞳仁深处,仿佛蕴着一簇烈火。
皇宫。
沈妙澄带着小宫女回来时,就见朝云已是在凤华宫的门口候着了,看见她回来,朝云便是笑道:“公主,您可算是回来了,淑荣郡主来了,在里头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淑荣姐姐来了?”沈妙澄眼眸一亮,连忙将手中的风筝递到了朝云手中,自己则是拾起裙角,向着内殿跑去。
进了内殿,就见一位面如银盘,肤色匀净的少女坐在美人榻上,举手投足间十分端庄,待看见沈妙澄跑进来时,那少女站起身子,莞尔笑道:“澄儿。”
“淑荣姐姐,你进宫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要知道你今儿来,我一定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你。”沈妙澄欢喜极了,只亲亲热热的挽住淑荣郡主的手,与她一道说着话。
望着沈妙澄满是喜悦的小脸,淑荣亦是微微笑了,只不过那抹子笑靥十分勉强,娟秀的眉宇间亦是含着哀愁。
“姐姐,你怎么了?你有心事?”沈妙澄见状,不免有些奇怪,当下便是问道。
“澄儿,我今儿来找你,其实,是有事要求你……”淑荣似是下定了决心,只握住沈妙澄的手,眼瞳中透着祈求之色。
沈妙澄一怔,刚要开口相问,就见朝云端着果盘走了进来,淑荣郡主见到朝云,顿时止住了嘴巴。
朝云心性乖觉,将果盘搁下后,便是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待朝云走后,淑荣方才继续说道:“澄儿,那日我路过书房,恰巧听见阿爷与我阿娘说话,他们说,皇上有意要将我许配给大将军。”
一语言毕,淑荣的眼中已是急出了泪花。
“我阿爷要将你嫁给梁世中?”沈妙澄一惊,当即道:“为什么?梁世中家里有老婆,除了老婆,他还养了很多姬妾,你哪里能嫁过去?”
“他再不好惹,也是父皇的臣子,”沈妙澄狠狠的在锦凳上踢了一脚,“可他欺负父皇,还欺负淑荣姐姐,现在也欺负我!”
沈妙澄何时受过这等委屈,念起梁世中的轻薄,眼圈登时红了起来。
朝云见状,刚欲要哄个几句,却听内侍通传的嗓音自外间传来,接着帐帘让人从外面挑起,走进来一位风姿绰约的妇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嬷嬷,二人俱是笑盈盈的,向着沈妙澄看去。
“阿娘?兰姑姑!”看见来人,沈妙澄一怔,顿时从美人榻上起身,向着两人迎了过去。
“老远儿就听见你在发脾气,又是谁惹你了,让你气成这样?”皇后眸中满是慈爱,只挽住了女儿的手,与沈妙澄含笑道。
“在宫里,咱们公主可不是横着走,哪有人敢惹她?”一旁的兰姑姑也是笑道。
沈妙澄有些赧然,只将母亲迎上塌上坐下,和母亲道:“母后,我听宫里的人说,梁世中拒绝了和淑荣姐姐的婚事,让阿爷大失颜面,是吗?”
闻言,皇后唇角的笑意便是隐去了,只摆了摆手,示意朝云与兰姑姑等人退下,自己则是将女儿揽在自己身边,推心置腹道:“既然你问起了此事,那母亲不妨与你说了,想当初梁世中刚打下北羌,御史台那边便有人上了折子,要你父皇将你许给梁世中,以示恩宠。”
“阿娘?”沈妙澄一怔,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别怕,”皇后微微笑了,拍了拍女儿的手,“你是阿娘的掌上明珠,别说那梁世中已有妻儿,就算没有,阿娘又哪里舍得将你嫁过去?”
沈妙澄听了这话,方才微微舒了口气。
“阿娘想保住你,所以,才会劝说你父皇,将淑荣许给他。”皇后看着沈妙澄的眼睛,徐徐开口。
“可是阿娘,您心疼我,就像安王妃心疼淑荣姐姐是一样的,你不愿自己女儿嫁的人,又怎能把别人的女儿嫁过去?”沈妙澄咬了咬唇,与母亲小声嘀咕道。
“你这孩子。”皇后忍不住微微笑了,指尖轻轻地戳了戳女儿的眉心。
“罢了,他既然已经拒绝了这门婚事,他和淑荣的事便先搁下,再过不久,漠格的使臣就要进京……”
“漠格使臣要来?”听到这句话,沈妙澄的眼睛顿时一亮,脱口而出道:“那会有姑姑的消息吗?”
闻言,皇后的眼瞳微微暗了下去,她默了默,才道:“等漠格使臣进京,阿娘会向他们打探的,”说完,皇后显是不愿继续详谈此事,只拍了拍女儿的手微笑道:“等迎接完漠格使臣,阿爷和阿娘准备在京城为你敕造一座公主府,再将萧骏生召至京城,为你两完婚。”
“阿娘……”见母亲与自己说起婚事,沈妙澄先是惊,再是喜,待回过神来,一张雪白的瓜子脸已是灿若云霞。
“怎么,难道你不喜欢他?”皇后的眼中透着两分促狭,看着自己的爱女。
沈妙澄的一双手绞着自己的衣角,当着母亲的面,实在没什么好害羞的,她点了点头,蚊子哼似的说出来几个字:“我当然喜欢了。”
“你啊。”皇后便是笑了,满是爱怜的搂住了女儿,感慨道:“以前总觉得你还是个小丫头,日日跟着阿娘,可一眨眼,你都这样大了,马上就要嫁人了。”
“阿娘,成了亲就要搬出宫了,可我舍不得你,也舍不得阿爷。”沈妙澄依偎着母亲,看出了母亲眼中的不舍之色,自己的鼻子便也是酸了起来。
“傻孩子,”皇后心中亦是浮起一丝酸楚,只复又揽过沈妙澄的身子,抵上了女儿的额角,温声道:“阿爷和阿娘也舍不得你,就算你成了亲,这座凤华宫阿娘也会一直给你留着,你要想我们了,就随时回宫,你爱住多久都行。”
沈妙澄听了这话,方才展露了笑颜,她用力的点了点头,将脑袋埋在了母亲怀里。
守在宫外的秋月听得屋子里母女俩的笑声,只小声感叹道:“咱们公主的命可真真是好的,所有人都疼着她,宠着她。”
一旁的朝霞闻言,也是心有戚戚,轻声道:“可不是,咱们公主就跟天上的小仙女似的,谁不喜欢呢?”
“我听说那位萧少将军也是青年才俊,可是皇上和皇后千挑万选出来的,和咱们公主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秋月又道。
“等公主嫁过去,也一定会被萧少将军捧在手心里过日子的,多让人羡慕啊。”朝霞的声音中是浓浓的歆羡之意。
两个小宫女嘀嘀咕咕的,声音已渐渐低不可闻。
晚间,将军府。
朱成静手中端着一碗冰糖银耳莲心汤,刚踏进书房,就见梁世中正坐在案前,案桌上堆满了往来的公文与书信。
看见妻子进来,男人遂是搁下了手中的文书,与其道:“你怎么来了?”
朱成静微微笑了,将手中的汤碗送在了梁世中身边,柔声道:“夜深了,妾身给将军炖了汤,将军喝过便早些安置吧。”
“先搁下吧。”梁世中微微颔首,语毕,复又将公文打开,继续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朱成静却并未离开,仍是站在一旁,见状,梁世中向着她看去:“还有事?”
“妾身听说,再过不久漠格使臣会进京面圣。”朱成静随意寻了个话头,也不为其他,只盼着能和丈夫再多呆一会儿。
“嗯,下个月初。”梁世中搁下公文,捏了捏眉心。
朱成静看在眼里,只无声的走到男人身后,伸出手指抚上了丈夫的太阳穴,轻柔的按摩了起来。
梁世中将身子放松,一双黑眸亦是微微眯起。
“妾身听闻漠格铁骑十分骁勇,在北境诸国中少有敌手。”朱成静又是开口。
“嗯。”男人低低应了一声。
“听说在前朝时,漠格数次滋扰边境百姓,惹得民不聊生,派去的军队又连吃败仗,先帝无法,只得以亲生女儿永慈公主下嫁,也就是如今圣上的亲妹妹,这才换来了边境十多年的太平。”
梁世中睁开了眸子,他的眸光深邃,只淡淡道了句:“用一个女人去换太平,只能说这个国家的男人没本事。”
朱成静一听,便是笑了,“那时候将军还不到二十岁,还不曾建功立业,若是将军早生几年,可不就没这档子事了。”
梁世中闻言,只微微勾了勾唇,不置可否。
“据说这位永慈公主在漠格的境况十分凄惨,漠格大汗对她也不好,当真是可怜。”朱成静为梁世中捏着肩,又是轻声言道。
“古往今来,和亲公主都没什么好下场。”梁世中随手打开了一本文书,与朱成静道
朱成静似是想起了什么,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道:“若这次,漠格的使臣又来求娶公主,倒不知皇上会如何抉择?”
闻言,梁世中的黑眸顿时沉了下去,就听“啪”的一声响,男人已是将手中的公文合上,他的眸光凌厉,只低声吐出了两个字来:“他敢。”
那声音低沉有力,透着隐隐的杀伐之气,朱成静听着,却是怔在了那里。
“汗王……”沈英月大骇。
“启禀汗王,述律大人有传书一封,还请汗王过目。”有声音自帐外传来。
“拿进来。”漠格王松开了沈英月,不以为意的向着帐外开口。
沈英月闻言,只慌忙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子。
未几,就见一个胡人大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将一封书信呈在了漠格王面前。
漠格王将信打开,愈是看下去,男人的面色便愈是阴沉,待得看完,漠格王只将那一纸书信揉成了一团,嘴里更是骂出了一串脏话。
沈英月不知出了何事,一声“汗王”刚从嘴巴里唤出来,漠格王已是一脚将她踹在了地上。
“汗王?”沈英月又惊又骇,眼前的男子,无异于一个恶魔。
“大渝的皇上胆子倒不小,他居然敢拒绝的本汗的求婚!”漠格王眼瞳中燃着怒火,与脚下的女子喝道。
“你们大渝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梁世中,又岂是我漠格勇士的对手,这几年没给你们大渝一点颜色瞧瞧,你们皮又痒了是不是?”漠格王微微倾下身子,一把薅住了沈英月的长发,逼着她不得不昂起脑袋看着自己。
“汗王,妾身并不知道此事……”沈英月痛呼出声,漠格王嫌恶的将她的身子复又扔在了地上,转而与那传令兵喝道:“传本汗命令,命也随台,乌尔达二人统领三万兵马,先攻辽河,再取燕州,即刻发兵,给我打!”
“是。”传令兵领命而退。
听得漠格王要对大渝动兵,沈英月的脸色顿时变了,她匍匐在地上攥住了漠格王的衣角,哀求道:“汗王,不要,我求求您,您不要攻打大渝……”
“回来!”漠格王眸心一动,冲着方才那传令兵又是喝道,传令兵闻言,顿时停下步子,复又上前道:“汗王有何吩咐?”
“去,把这个女人给我送到前线,把她衣裳扒了,让那些大渝的将士好好瞧瞧,这就是他们的公主娘娘!”漠格王唇角勾起一丝寒冷的笑意,衬着那面孔愈发狰狞。
“汗王!”沈英月的脸色顿时如雪般苍白,只凄声哀求道:“求您不要这样对我,我好歹也是您的阏氏啊……”
“想让我放过你,”漠格王一把捏住了沈英月的下颚,他的眼瞳阴狠,只一字字的与沈英月道了句;“那就想法子把你那个小侄女搞到我身边来,不然,老子剥了你的衣裳,把你送到俘虏营去!”
沈英月晓得漠格王的凶狠残暴,知道他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听得他的话,沈英月的眼中有惊恐划过,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午后,偌大的一座宫城中四下里都是十分安静。
沈妙澄向来都是不爱午睡的,只带着两个小宫女去了凤华宫后的花园,百无聊赖的倚着美人靠,向着池塘里投掷着鱼食,在那里喂着金鱼玩儿。
如今天气已是转暖,太阳暖洋洋的晒在身上,只让人昏昏欲睡,沈妙澄刚欲打个盹,却听假山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等她抬眸,随行的宫女已是斥了句:“是什么人在那里?”
那脚步声似乎停顿了片刻,接着,便从假山后走出了一个身穿胡服的男子,他身形魁梧,容貌粗犷,与大渝男子颇为不同。
看着在后宫中突然出现的此人,沈妙澄顿时一惊,一旁的宫女更是吓的花容失色,刚欲扯开嗓子呼唤侍卫,却听那男子已是开口,与宫女道:“姑娘莫怕,在下是漠格来使,有要事想拜见昭阳公主。”
闻言,沈妙澄的眸中更是蕴满了疑惑之色,她向着宫女摆了摆手,示意她们暂且不要喊人,自己则是上下打量了那男子一眼,问道:“你是漠格人?”
“是,在下图归糜,是述律大人的手下。”图归糜向着沈妙澄俯下身,单手覆于胸前行了一礼。
“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沈妙澄满是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见他言谈间并非粗鲁无礼的样子,才略微放下心来。
“请公主恕罪,在下无意惊扰公主,只是地位卑微,实在没有法子才会出此下策,”图归糜声音温和,只与面前的沈妙澄徐徐道:“听闻公主平日里喜欢来此处玩耍,所以才在这里苦等多日,总算是遇见了公主。”
“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听完了男子的话,沈妙澄更是好奇了。
“在下的妻子,是永慈公主的陪嫁侍女,名叫青儿。”图归糜与沈妙澄道。
“你们是小姑姑的人?”沈妙澄大惊。
图归糜点了点头,他看着面前如冰雪雕刻般玲珑剔透的少女,眼中有微微的黯然之色,只低声道:“不知公主可知道,阏氏在漠格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小姑姑怎么了?”沈妙澄看着图归糜的神色,心里倏然一紧。
“她是尊贵的公主,却活的不如一个女奴。”图归糜念起沈英月的处境,眼中有涩然划过,他还记得十年前,沈英月刚嫁到漠格时,也如面前的这位少女,一样的纯净与娇柔,可如今……
“怎么会这样?”沈妙澄的眸色顿时变了,忍不住道:“汗王对她不好吗?”
图归糜摇了摇头,“汗王对她非打即骂,甚至命她当着手下的面脱下衣裳,对她各种羞辱,阏氏也曾数次带信回大渝,可那些信都是杳无音讯,再也无人……去管她的死活。”
沈妙澄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想起阿爷和阿娘都曾与自己说过,他们都说漠格民风淳朴,汗王更是草原英豪,小姑姑嫁到漠格,虽说离家远了些,可也是去享福的,她竟不知道,小姑姑在漠格的处境竟会如此艰难,身为大渝的公主,却受了这般的屈辱!
“你有没有告诉我阿爷,告诉他小姑姑的处境,我们可以把小姑姑接回来,不能让她在漠格受这样的欺负!”沈妙澄的眼中仿佛蕴着一团火,听着图归糜的话,只让她又气又急。
“我也曾数次求见皇上,可……”图归糜一记苦笑,他看着沈妙澄的眼睛,又是道了句:“听青儿说,您一直惦记着永慈公主,每年都会给她们送东西,我也是没法子,只有来找您了。”
“只希望您能在皇上面前为永慈公主求个情,将她的处境告诉皇上,请皇上替她想想法子,再这样下去,只怕她会被汗王活生生的折磨死。”图归糜的眼眸中透着殷切之色,一语言毕,就听远处有宫人们的声音传来,显是有人向着这边走近,图归糜神色微变,又一次向着沈妙澄行下礼去,“公主,图归糜先行告退了,还请公主看在您和永慈公主的姑侄情分上,帮一帮她。”
图归糜说完,最后深深地看了沈妙澄一眼,便是隐身在假山中,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待图归糜走后,沈妙澄却仍是怔怔的站在那里,回想起图归糜的那番话,只让她在心底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想起自己还曾那般天真的愿意去漠格和亲,她还以为自己即使去了漠格,也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想何时回来便能何时回来。
而父皇,父皇也未必不晓得小姑姑的处境,可当漠格使臣求情时,他却还是答应了这门婚事,若不是梁世中坚决反对,兴许他已经下旨,将她送到了漠格。
沈妙澄心里一颤,只觉生平第一次有着说不出的悲苦与难过。
晚间,朝云缓步走进内殿,却见沈妙澄还不曾歇息,只孤零零的坐在窗前,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朝云看在眼里,遂是取过一件苏绣披风,为沈妙澄披在了身上,温声道:“公主怎么了,还不歇息?”
“朝云姐姐。”沈妙澄回过头,秋水般的眼眸中蕴着明净的忧伤。
朝云微微一怔,声音越发柔和起来,“公主是有心事?”
“朝云姐姐,我想见一见梁世中。”沈妙澄向着朝云看去。
“好端端的,公主为什么要见大将军?”朝云一惊,忍不住问道。
“他就要和漠格人打仗了,我想去求他一件事。”沈妙澄的眼睛中有光彩闪过。
清晨。
燕州总兵府。
“小姑姑,您还是不愿和我们一起回京吗?”沈妙澄已是梳洗停当,她身着一件淡粉色的薄绒长裙,外面系着一件银色的鹅绒斗篷,衬着她肤白胜雪的一张脸,既清丽又保暖。
沈英月望着面前的侄女,却是又一次摇了摇头,告诉她:“澄儿,我要在燕州等着大将军回来。”
“小姑姑……”沈妙澄眸心微怔,只觉心酸难言,不等她说话,沈英月已是抚上她的面容,又是说了句:“倒不单单是为了大将军,姑姑的陪嫁侍女青儿眼下还在漠格,至今也没消息,姑姑只盼着大将军能把她救出来,才能安心回京。”
沈英月说完,便是微微垂下了眸子,隔了一会儿才道:“还有图归糜,他是青儿的夫婿,当初,也是他掳走了你……”
看出了沈英月眼中蕴着愧疚之色,沈妙澄忙道:“小姑姑,我从没怪过你,我知道你在漠格有很多的身不由己,就算图归糜掳走可我,可你也并不知情,你不要自己怨自己。”
“澄儿,姑姑多谢你了。”沈英月听得沈妙澄这番话,心底登时一暖,她微微笑了,握住了沈妙澄的手。
“小姑姑,那我和高公公这就回京了,你要多多保重。”
沈英月点了点头,她一路将沈妙澄送到了门口,看着沈妙澄的背影,她却是突然抬起眼睛,喊了句:“澄儿……”
沈妙澄回过眸子,见沈英月走到了自己面前,她的眼眸雪亮,只看着沈妙澄的眼睛,低低的问了句:“澄儿,你和小姑姑说句实话,你心里,可有大将军?”
闻言,沈妙澄一惊,当即道:“小姑姑,您怎么会这样问?”
“回答我。”
沈妙澄摇了摇头,道出了两个字:“没有。”
沈英月似是舒了口气的样子,她望着面前的小侄女,温声道:“有你这句话,姑姑就放心了。澄儿,你还年轻,这世间有大把大把的好男儿随你挑选,可只有大将军,你让给姑姑,好吗?”
“小姑姑,”沈妙澄有些不知所措,她望着沈英月殷切的目光,终是言道:“我自然不会和您抢,可他,他也不是我的,他的那些妻妾还在京城等着他呢。”
“没关系,”沈英月的唇角浮起一丝笑意,“只要你答应了小姑姑,小姑姑就安心了。”
沈妙澄心下微微叹息,只上前抱了抱沈英月的身子,又叮嘱一旁的仆妇们好生照顾她,自己方才领着王孝薇等人离开了总兵府。
望着侄女的背影,念起她即将回到京城,再不会在梁世中跟前打转,沈英月心里不为人知的松了口气,轻轻地念了句:“她终于走了。”
高公公已是领着侍从在府门外候着了,待沈妙澄出来后,高公公顿时迎上前,将一个精致小巧的暖手炉送到了沈妙澄手里,温声道:“公主快上车吧,吃的用的老奴都安置好了。”
沈妙澄点了点头,快上车时,她的目光却是情不自禁的向着军营的方向看去。
见状,高公公便是微笑道:“公主可是舍不得萧少帅了?”
“才没有,”沈妙澄连忙道:“我是舍不得许清寻,好容易才瞧见了这位传说中的女将军,可话还没和人家说两句,我就要回京了。”
“公主安心,等这一仗结束,皇上定会召她进京觐见,论功行赏的。”高公公安慰道。
沈妙澄轻轻地“嗯”了一声,想起萧骏生,她的眼瞳微微黯然,只将那一股惆怅压下,掀开帐帘钻进了马车。
驿站。
天色已是暗了下来。
赶了一天的路,虽说马车中吃的用的俱是不缺,高公公怕她生闷,甚至还备下了一些女孩家喜欢的小玩意,可沈妙澄却还是闷得发慌,等到了驿站,只觉浑身都被颠的要散架了般,只让人伺候着洗了个热水澡,刚换好衣裳,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嘈杂,沈妙澄听着,便是带着王孝薇一道向着外面走去。
刚到大厅,就见一个传令兵嗓音沙哑,身上似乎还带着鲜血,与驿站中人道:“快去遣人传书回京,大将军与萧少帅联手御敌,率领大军向着漠格草原逼近,生生逼得漠格人后退了三十余里,此战大捷!”
他的声音刚落,驿站诸人无不欢呼,那传令兵似是口渴的紧,待一碗水咕噜咕噜的喝下后,他的面色微微一黯,与驿站中的人继续道:“最后,莫忘在信中再加一句,太子殿下受了重伤……”
听着这一句,沈妙澄眸心大震,顿时从廊后冲了出来,与那传令兵颤声道:“大哥受了重伤?他是如何受的伤?哪里受了伤?”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少女,那传令兵似是有些摸不到头脑,待见周围的人行下礼去后,他方才醒悟般,向着沈妙澄道;“小人见过昭阳公主。”
“你快和我说清楚了,我大哥怎么了?”沈妙澄着急的厉害,眼中已是迸出了泪花,待高公公赶来后,就见沈妙澄苍白着一张脸,眼瞳中满是慌乱与惊惶之色,只将驿站里的人指使着团团转,命他们立刻备马,她要去找沈元灏。
“公主……”高公公慌忙拉住了沈妙澄,他心知沈妙澄素来与兄长感情深厚,此时听得沈元灏受了重伤,她定是焦急万分。
“我不回京了,快送我去前线,我要去看大哥……”沈妙澄焦急不已,只一面哭,一面和高公公道。
“快去备车,老奴亲自护送公主。”高公公望着沈妙澄的泪水,当机立断,向着一旁的侍从吩咐道。
军营中。
因着失血过多的缘故,沈元灏的面色有些苍白,他半倚在塌上,看起来颇为虚弱。
他本在闭眸养神,却听得外间传来一阵喧哗,他睁开眸子,刚欲吩咐一旁的护卫外出查看,却见帐帘一闪,一道纤柔的身影已是从外面闯了进来。
“大哥!”沈妙澄眼圈通红,待看见沈元灏后,便是扑到了他怀里,刚抱住了他的身子,便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传信的人说你受了重伤,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你大哥挂了?”沈元灏唇角浮起一丝虚弱的笑意,他捧起妹妹的脸庞,微叹道;“不是让你跟高公公回京,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听说你受了重伤,我哪里能走,”沈妙澄的目光在兄长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慌乱道:“快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了伤?严重吗?随行的御医怎么说?”
沈元灏握住妹妹的手,与她道:“不碍事,只是肩上中了一箭,已经没事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上战场的吗?”沈妙澄见哥哥虽是面色苍白,可言语如常,显是如他所说那般并无大碍,才微微放下心,可这一放心,便是气恼了起来。
“梁世中和萧骏生上阵杀敌,你大哥却待在后方乘凉,这要是传了出去,只怕皇家的脸面都要被我给丢尽了。”沈元灏微微一哂,似是不小心牵动了伤口,只疼的吸了口气。
沈妙澄瞧着顿时心疼,只嚷着:“你快把伤口给我看看。”
“多大的丫头,也不嫌害臊。”沈元灏摇了摇头,对这个妹妹既是无奈,又是疼惜。
“公主别担心,殿下的确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并不曾伤着筋骨,”一旁的幕僚亦是开口,语毕,那幕僚顿了顿,又是说道:“这次倒多亏了大将军,若不是大将军及时拉了殿下一把,这一箭只怕……”
听着幕僚的话,沈妙澄心里一惊,她望着面前的兄长,轻声问道:“大哥,是梁世中救了你?”
沈元灏眸心深谙,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