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其他类型 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
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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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春

    男女主角分别是谢景阳纪芸白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犯错,我刚进府就定罪谢景阳纪芸白》,由网络作家“闻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纪芸白明白在她心里十几年养育有了感情,可为何连一丝一毫的目光都不肯落在自己身上呢?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就算知道邹氏一直以来对她偏袒太过,在想到她马上要嫁到亲王府去做妾后,纪老夫人也还是心软了。纪老夫人由秋菊扶着往外走,经过邹氏时扔下一句,“告诉她安分些。”她吃斋念佛,不管府里的事,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邹氏闻言喜笑颜开,“娘放心吧,芳菲向来乖巧,绝对不会惹您生气的!”去徳昭寺的路上,纪芸白和纪芳菲分别坐在纪老夫人两侧。有纪老夫人在场,纪芳菲暗戳戳地瞪了纪芸白两眼,并不敢有其他小动作。想到临行前邹氏的叮嘱,纪芳菲眼珠子一转,笑着道,“祖母,孙女对佛法也很感兴趣,只是早些时候怕扰了祖母兴致,便没有多言。现在终于能同祖母一起吃斋念佛,孙女...

章节试读


纪芸白明白在她心里十几年养育有了感情,可为何连一丝一毫的目光都不肯落在自己身上呢?

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就算知道邹氏一直以来对她偏袒太过,在想到她马上要嫁到亲王府去做妾后,纪老夫人也还是心软了。

纪老夫人由秋菊扶着往外走,经过邹氏时扔下一句,“告诉她安分些。”

她吃斋念佛,不管府里的事,却不代表她什么都不知道。

邹氏闻言喜笑颜开,“娘放心吧,芳菲向来乖巧,绝对不会惹您生气的!”

去徳昭寺的路上,纪芸白和纪芳菲分别坐在纪老夫人两侧。

有纪老夫人在场,纪芳菲暗戳戳地瞪了纪芸白两眼,并不敢有其他小动作。

想到临行前邹氏的叮嘱,纪芳菲眼珠子一转,笑着道,“祖母,孙女对佛法也很感兴趣,只是早些时候怕扰了祖母兴致,便没有多言。现在终于能同祖母一起吃斋念佛,孙女心里高兴得很呢。”

对于她表现出来的兴高采烈,纪老夫人也只是合着眼道,“徳昭寺不比他处,乃是清净肃穆之地,你若喜欢吃斋念佛,便同庙里僧人同吃同住,切莫惹是生非。”

“孙女谨记祖母教诲。”纪芳菲看纪老夫人不冷不热的态度,心里快恨死了。

她自记事以来,就没怎么同纪老夫人亲近过,幼时便觉得她不喜自己,和侯爷他们就不一样,不会宠着自己,很吓人,见到她就哭。

等她懂事知道讨好纪老夫人时,纪老夫人对她早也不甚热络。

她原以为纪老夫人生性如此,可纪芸白一被认回来,纪老夫人便关怀备至,与先前的冷淡判若两人!

血缘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纪芳菲向来不信,她一定会抢走纪芸白所有的东西!让纪芸白亲眼看着,她一个乡野长大的村妇,就算淌着纪家的血,也比不了锦衣玉食养大的她!

听着纪芳菲甜腻的声音,纪芸白心里毫无波澜。她清楚的知道,祖母对自己的好,不会因为任何人而变质。

马车一路摇晃着出了京城,在天黑之前抵达了京城西南面的灵峰山。

还未到徳昭寺门口,马车就停了。

秋菊在外面禀报,“老祖宗,僧人说庙里今日来了贵客,马车不能去寺庙近前,得下来步行了。”

不等纪老夫人开口,纪芳菲先不悦道,“什么贵客,连马车都不让去近前?你去跟僧人说说,祖母……”

在她说话时,纪芸白已然起身,先走下马车,冲里面抬手道,“祖母,芸白扶您下车。”

纪芳菲话没说完被纪芸白打断,瞪了她一眼,刚要转头去找纪老夫人挑拨,就见纪老夫人也起身。

她扶着纪芸白的手慢悠悠地走下,在秋菊给披大麾时,斜眼看着还坐在马车里的纪芳菲,“你出门时,邹氏没有叮嘱你?”

纪芳菲心一紧,从纪老夫人淡薄的眼神中看出了不满,不敢反驳,忙低眉顺眼的下车,在一旁福身告罪,“祖母,孙女就是心疼您,冰天雪地的,若是感染了风寒,回去爹和娘一定会责怪孙女照顾不周。”

“起来吧。”纪老夫人语气依旧不咸不淡,看不出她对纪芳菲的情绪。

出京城时就下起了雪,此时山顶风更大,雪花一片片打在人脸上,几乎看不清前路。

纪芸白扶着纪老夫人走的艰难,鞋袜里全都是雪,化了之后贴在身上,没走多远就浑身冰凉。


可现实哪里容得她喜不喜欢,祖母命人裁制的新衣都被裁破,若是不穿这件,她便要出丑。比起出丑,被谢景阳误以为自己不矜持,纪芸白倒觉得是可以容忍的事。

但出府时想得好好的,此刻遇见谢景阳,纪芸白却觉得有些局促。

谢景阳并不知她内心活动,以为她从浣衣局出来后便性情大变,不由得在心中叹息。

到底是怎样的磋磨,竟将那样活泼的性子,生生变成如今的沉默寡言?

“我与小侯爷自幼相识,常来他这吃茶。”谢景阳主动打破两人间的沉默。

纪芸白心头一跳,看向谢景阳的眼神里多了一丝疑惑。

他是在向自己解释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纪芸白觉得不太可能,八成是在催促自己离开。

两人未婚未嫁,孤男寡女被人撞见,就算有婚约传出去风言风语也不好听。

他主动履行婚约救自己于水火,她已很感激,怎么能再给他添乱呢?

思及此,纪芸白福身道,“小将.军慢慢欣赏美景,芸白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梅林里便传来嘈杂的说话声,还夹杂着嬉笑。

纪芸白心一紧,听出来是同来赴宴的贵女,她们怎么过来了?

“听闻广化侯府梅林越深景越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呀。”

纪芸白听见纪芳菲用谄媚的语气恭维着青阳郡主。

偏生平阳郡主就吃这套,很快得意道,“前面还有一条小溪,是一汪泉水的分流,就算是数九寒冬也不会冰冻呢。”

“竟有如此奇景?郡主可得带我们姐妹开开眼!”纪芳菲赶紧接过话茬。

眼看着声音越来越近,纪芸白看了一眼四周,竟躲无可躲。

若是就这样被她们撞见……

“把手给我。”谢景阳看出她的顾虑,在她身侧开口道。

纪芸白疑惑看过去,却见谢景阳冲自己伸出手,目光沉稳叫人安心。她不由自主地抬手放在谢景阳手心,却连男女大防都抛之脑后。

在被谢景阳一把搂住腰身时,纪芸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若是被人看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她刚想制止,还未等开口,谢景阳就带着她凌空跃起。不过几个起伏,面前的景观就已然换了模样。

谢景阳松开她退后两步,拱手道,“情势所迫,纪小姐请勿怪罪。”

纪芸白的心扑通扑通直跳,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环境,却发现这里全然陌生,开口时还惊魂未定,“这,这是哪?”

“小侯爷的庭院,从这里一直走,前面便是平阳郡主举办赏花宴的暖阁。”谢景阳耐心给她指路。

纪芸白这才意识到谢景阳已带自己脱险,“多谢小将.军。”纪芸白看向他的眼神也逐渐复杂。

他难道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吗?竟能猜出自己方才的顾虑。

纪芸白由衷地感激他,毕竟方才若是被贵女们撞见,被议论纷纷的人也只会是她,没人敢去编排战功赫赫的小将.军。

可他还是出手,将自己带离。

纪芸白并不觉得他对自己有多情深义重,一定是因为那一纸婚约,更何况他原本便是顶好的人。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谢景阳还想说什么,又怕吓到她,看她冻得通红的指尖,最后变成一句催促,“快些回去,莫要感染了风寒。”身子本就弱,若是再生病怎么受得了。

而两人方才站立之处,一群贵女围着小溪啧啧称奇。


刚过卯时,纪芸白就听见院外闹哄哄的,这场闹剧也终于拉开帷幕。

盼春过来伺候她梳妆时,院外的声音还没有平息下来。

她将一柄银钗插.入纪芸白的发髻,小声嘀咕着,“不知出了什么事,一大清早就在外面吵嚷着,奴婢方才出去倒水,看见护院都来了,在外面忙忙碌碌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找什么?当然是找纪芳菲,纪芸白不禁在心中冷笑。

上次她走失夜不归宿,也未见咸宁侯派人外出寻找,轮到纪芳菲便这般急躁,竟将前院的护卫都调到后院来了,听这架势是要将侯府翻个底朝天才肯作罢。

昨夜之事,纪芸白不信里面没有咸宁侯的默许。府中护院这么多,怎可能无人能察觉?

她那颗早已被至亲伤得千疮百孔的心,此刻如打碎的茶盏,被人打碎了又反复地碾压,非要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似的。

“既是知道出事了,近日行事便低调些,等下随我去给祖母请安。”纪芸白看着镜中的自己,对盼春叮嘱道。

盼春欢天喜地地答应下来,小姐一直闭门不出,她都怕小姐憋出病来,现在小姐主动出门,她自然欢喜。

“那我给小姐打扮得再亮眼些,老夫人看到了也高兴。”盼春说着拿起首饰盒中的一颗珊瑚耳坠便要给她戴上。

纪芸白伸手接过,重新放回首饰盒里,“不必,如往常一样。”

纪芳菲出事,无论结果如何,他们第一个就会怪到自己头上,此时她若是再张扬,只会让他们更不依不饶。

此时主动去给纪老夫人请安,也是在寻求庇护。

她深知祖母才是自己在侯府唯一的靠山,若是不先去老夫人那里露面,只怕侯爷夫人沆瀣一气,又要将黑的说成白的。

时间不等人,纪芸白早饭都没用,便匆匆赶去纪老夫人的院子。

“难得你今日愿意出门走动,过来陪祖母一起用些。”纪老夫人看到她便心疼得紧。

回侯府也有些时日了,怎么就是不见丰腴些,还是那样瘦弱。

待纪芸白坐下,纪老夫人又叮嘱道,“待会儿让秋菊拿些补品给你,府医说你体虚,定要好好进补才是。”

纪芸白拿着筷子的手指一颤,以为纪老夫人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但她说完那句后便安下心来继续用饭,看来是自己多疑了。

“祖母莫要忧心孙女,孙女体质尚可……”纪芸白刚要推辞,就听见屋外吵嚷不止。

看来还没找到纪芳菲。

“外面何事这般吵闹?”纪老夫人抬眸问道。

秋菊出去后又进来,身后跟着侯爷和邹氏。纪芸白抬头看去,只见二人神色各异。

侯爷面沉如水,邹氏眼圈通红肿得跟核桃似的,看来没少落泪。

一进门,邹氏便跪在地上,带着哭腔道,“娘!”

“大清早哭什么?”纪老夫人早因她对两个女儿差别对待而不喜,如今更是把不满写在脸上。

邹氏却顾不得那么多,哽咽着道,“芳菲她,她一大清早便不见了,求您做主,请京兆尹暗中相助,找找芳菲吧!”

“不见了?怎么回事?”纪老夫人放下筷子,面色阴沉。

饭也吃不成了,纪芸白跟着放下筷子,下人很快识趣的上来撤走。

纪老夫人移步软榻上刚坐下,翠环便从外面被人带进来,跪在地上哭天抢地道,“老夫人,求您救救小姐吧!奴婢今早去侍奉小姐梳妆,刚进门便发现小姐不在寝房内!院子里四处找了也不见人影!”

“胡闹!”老夫人一拍桌子,“那么大个人怎么会凭空消失?身为贴身丫鬟,小姐失踪你竟然一.夜不知,先将她痛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纪芸白静默的立在一旁,却没有错过每一个人的表情。

邹氏跪在地上哭得几乎昏厥过去,纪芳菲失踪竟然让她如此悲怆。

纪芸白不禁想,如果今天失踪的是自己,她也会那般痛苦吗?答案自然是不会,她回想起那夜邹氏的表情,简直大相径庭。

“娘!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快点找到芳菲!”侯爷出口打断。

纪老夫人目光阴沉看他,“以你之意该当如何?”

“您与京兆尹有私交,请他暗中派人协助搜寻,待将芳菲完好无损带回来,侯府定有重谢。”

竟然都要请京兆尹出面了?

“为了一个外女竟然要动用京城府兵?!”纪老夫人看出他们夫妻两个打的主意,勃然大怒,指着咸宁侯的鼻子尖怒斥道,“我看你是糊涂了!此事若是被陛下知道了,连京兆尹也要被连累下放地方!”

“娘!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芳菲一.夜未归生死不明,若是有个好歹……”邹氏泪流满面敲打着自己的胸口,“若是芳菲有个三长两短,我也跟她去了!”

邹氏这般撕心裂肺的样子,就如一根刺深深扎进纪芸白心中。

生恩不如养恩重,看来反过来也是如此。

不等纪老夫人再次开口,纪君吾从外面闯进来,一看见纪芸白便错愕质问,“你怎么在这?”

纪芸白很平静,露出疑惑的表情,“我过来给祖母请安,为何不能在这?”

她看着纪君吾瞳孔微颤,心里已经猜到了纪芳菲的遭遇。

纪君吾不敢相信的往后退了两步,随后又回过神来怒火中烧,再次发问,“你昨夜去了何处?!”

“小侯爷,我昨夜一直宿在寝房,发生何事了?”纪芸白对上他暴怒的双眸,一脸无辜。

“你满口谎话!”纪君吾跪在地上,冲纪老夫人道,“祖母,纪芸白昨夜并未宿在落梅院,不知去哪里鬼混!此人说谎成性,孙子请您将她逐出府去,以免将来丢了侯府的脸!”

“小侯爷怎能如此颠倒黑白?小姐昨夜一直宿在寝房并未外出,小侯爷也未曾夜半探望,又如何能编造小姐深夜离府的谣言?”盼春立刻出口反驳。

计划落空,他便这样不管不顾地泼脏水。亏得还是一母所出,到头来竟不如一个奴婢重情义!

“你个贱婢!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你包庇纪芸白,该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纪君吾大手一挥,“来人啊!将这贱婢拖出去行刑再发卖!”

“我看谁敢!”纪芸白挡在盼春,目光锋利瞪向纪君吾,大有一副鱼死网破的架势。

盼春是除了祖母以外,侯府里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纪君吾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一时之间竟也被震慑得忘记反驳。

“都住口!”纪老夫人一锤定音,“人丢了就去找!在这吵嚷胡乱攀咬就能找到?!派护院家丁出去低调搜寻,不许声张!”


纪芸白苍白着脸,安心的略一颔首,“知道了。”

“小姐,你饿不饿?奴婢去给您拿点吃的吧?”盼春一脸紧张地望着她。

纪芸白后背疼痛难忍,光是靠在这维持表情就已经用光了力气,更是没心思用饭。

她摇摇头疲惫道,“先不用。”

“可您在赏花宴时就没怎么用饭,这会儿又……一定饿了,多少用点吧。”盼春担忧地劝着,又看着纪芸白病态白皙的面庞,欲言又止,“而且,而且你等会儿还要……”

她怎么也说不出剩下的话,心里也越发觉得侯爷夫人过于偏心。

明明小姐才是嫡女,又如何那么亲近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而如此冷落亲生女儿?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纪芸白看她支支吾吾,便问道,“可是侯爷说了什么?”

被纪芸白猜中,盼春有些泄气,“侯爷说您要是醒了,就去祠堂祈福,二小姐什么时候醒来,您什么时候才能回院。”

盼春越说越气愤,“哪有这般规矩?长辈病榻前,晚辈守孝道去祠堂祈福,还算正常。大小姐是长姐,又如何能够给……”

“那不是祈福。”纪芸白语气平淡,仿佛受了这些委屈的人不是她,“侯爷的意思是让我去祠堂思过。”

她早就料到这事没完,就算她受不住家法晕过去,侯爷的脸面没找回来,她也不能就这样被放过。

“侯爷也太偏心了!”盼春气不过,“奴婢这就去禀告侯爷,您在赏花宴上并无过错,反倒是二小姐联合外人为难您!”

“盼春。”纪芸白没有力气去叫住她,只轻声道,“侯爷未必不知实情。”

“那为何又为难小姐?”盼春咬着唇,替她感到难过。

纪芸白没有回答,她若是知晓为何,也不必困扰许久难过许久。最后还是被盼春劝着用了些饭,又一瘸一拐地走去祠堂。

甫一进门,就听背后响起匆匆脚步声。

那人一走近,不等纪芸白回头看,便从后面狠狠推了纪芸白一把。

她身形不稳扑倒在地,擦伤了手心,又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直冒冷汗。

背后有冰冷的触感,纪芸白猜测应该是伤口崩开又渗血了。

“小侯爷!您,您怎么能这样对小姐呢!”盼春惊呼着去扶纪芸白,还没碰到她,便被纪君吾一脚踹在小腹上狠狠踢开。

眼见着盼春跟块破抹布一样飞出去,纪芸白瞳孔骤缩,“盼春!”

“小侯爷要打要骂冲我来便是,打我的婢女做什么!”纪芸白伏在地上,苍白着脸却仍生气的冲纪君吾质问。

纪君吾第一次见她如此动怒,却是为了个下人,想到白日里翠环跑回来指控她对纪芳菲被人欺负却无动于衷的事,不禁越发厌恶她。

“一个婢女,碍手碍脚,打就打了,你这样看着我,是想给她报复回来?!”纪君吾抬着下巴,故意刺激她。

纪芸白忍着疼,从地上踉跄着爬起来,“盼春是我院子里的人,祖母亲自拨给我的,要管教,也是我的事!小侯爷的手未免伸得太长!”

“你为了个婢女竟然和我顶嘴?!”纪君吾被她气笑了,“纪芸白,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长兄?!”

纪芸白觉得他可笑。

她倒想问问纪君吾,眼里到底有没有她这个妹妹!不过问出来也是自取其辱,纪芸白早就从他们的所作所为中窥见了答案,何必再平添不快。

“小侯爷一心护着二小姐,兄妹之情天地可鉴,又何必在乎有没有我这个妹妹呢。”纪芸白冷笑着垂眸,丧失了所有和他争辩的欲望。


“昨夜你到底去了何处!”纪君吾想不通这个环节,他明明安排好了一切,又怎么会被纪芸白躲过去?!

更让他想不通的是,为何去的人变成了纪芳菲。

“小侯爷这么关心芸白,真是受宠若惊。”纪芸白今日已经彻底将他的嘴脸看清楚,只要纪芳菲在前,她就可以毫不犹豫被舍弃。哪怕要面对世子非人的折磨,他也不会有愧!

凭什么?她才是他们的家人,凭什么在她们这里自己的命就要被随意轻贱?

她今日也终于认清,并不是忍让便能换来亲情,说到底冷血动物该是他们一家四口才对。

一味的忍让反倒让他们变本加厉,她的眼神里似乎带着质问,竟让纪君吾不禁生出心虚。

然而不过片刻,他便又振振有词地指责道,“强词夺理!早知有今日,你便应该死在山野,而不是归家给所有人添堵!”

如此恶毒的诅咒,他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都像是一根根扎进纪芸白心中的银针。

她如何不痛,如何不难过?她在浣衣局日思夜想的亲人带给她的是什么?

是咒骂,是排挤,是草菅人命!

纪芸白,你还要执迷不悟,一心求全吗?!

纪芸白攥紧手心,不禁扯出一丝冷笑来,看着纪君吾的眼睛,问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有罪,三年的浣衣局代为受过芸白也还清了!此后芸白不欠侯府任何,两清!”说完,纪芸白拂袖离去。

冰天雪地里纪芸白的身影单薄如纸,她眼中的决绝竟让纪君吾莫名生出一丝不安。

仿佛她真的要与侯府决裂,不再认他这个哥哥一般。

他方才不过是一时激愤才口不择言,纪芳菲被折磨得没个人样她却好端端站在这,他如何不气?

就算他言辞过重,她又如何不能担待?这般狠心,竟还要与侯府两清!

纪君吾气得冷哼,“没良心!”

回到落梅院,纪芸白便立刻脱下披风,捂着胸口跌坐在软榻上咳得惊天动地。

盼春手忙脚乱地倒好茶水,又去给纪芸白拍背,好不容易止咳,她又瞥见纪芸白手中帕子被血浸湿……

“小姐!您咳血了!”盼春惊呼,起身就往外跑,“我去叫府医!”

“小猪!”纪芸白叫住她,坐直身子若无其事地擦拭唇角,“不许去。”

“小姐!”盼春急得直跺脚,“夫人已经醒了,二小姐那也开了方子,现在叫府医过来没人敢背后嚼舌根子的!”

纪芸白哪里是顾虑这个,“我的病我心里有数。不光今日叫府医,以后也不用。”

盼春被她的话惊在原地,嘴巴张张合合,竟然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不许告诉祖母,免得她老人家忧心。”纪芸白将帕子扔在桌子上,“一会儿把这帕子拿去烧了,别让别人看见。”

她的病不想让祖母担心,也不想成为别人可怜或者攻击自己的工具。

盼春眼泪都下来了,“小姐!您患的到底是什么病,为何不叫府医来瞧?若是您信不过府医,奴婢去外面给您寻郎中也行啊!”

看这小丫头痛哭流涕的模样,纪芸白叹口气,“哭什么,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听她这话,盼春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怕把小丫鬟吓到,纪芸白无奈道,“就是寻常风寒。”

“寻常风寒如何会咳血?小姐,小姐净会唬奴婢!”盼春抽噎着反驳。

“唬你作甚?”纪芸白喝了口热茶,身体里跟着暖起来,方才那股撕裂感也缓和不少,打趣她,“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偷偷虐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