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玉楹楚循的其他类型小说《二嫁承欢,她是疯批权臣的白月光姜玉楹楚循全局》,由网络作家“紫金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玉楹一阵兵荒马乱,恨自己不能隐身,这冰水清澈透明,都快被他看光了!方才她意识模糊前,好像还主动缠着他索吻......要命啊!怎么看,他们两人都暧昧不清啊。姜玉楹紧闭双眸,怯怯道,“你先回避一下,我......的衣裙呢?”楚循轻抚着她的肩颈,勾唇低笑,“姜玉楹,方才可是你一个劲地脱我的衣袍,非要轻薄于我,这会还怕被我看?说得谁稀奇看你似的!”他扭头指了指座椅上叠放整齐的衣物,转身径直出去。姜玉楹赤着脚从浴桶里出来,她盯着座椅上那件干净的红色肚兜,面色微微发烫,他怎么连女人贴身的衣物都准备妥当了?她换上那套艳丽的云锦织金烟罗裙,雪白的脖颈上还带着水汽,裙上绣着一朵朵兰花,栩栩如生,清新脱俗,缓缓移步朝外面走去。听到动静,坐在座椅上的楚...
方才她意识模糊前,好像还主动缠着他索吻......
要命啊!
怎么看,他们两人都暧昧不清啊。
姜玉楹紧闭双眸,怯怯道,“你先回避一下,我......的衣裙呢?”
楚循轻抚着她的肩颈,勾唇低笑,“姜玉楹,方才可是你一个劲地脱我的衣袍,非要轻薄于我,这会还怕被我看?说得谁稀奇看你似的!”
他扭头指了指座椅上叠放整齐的衣物,转身径直出去。
姜玉楹赤着脚从浴桶里出来,她盯着座椅上那件干净的红色肚兜,面色微微发烫,他怎么连女人贴身的衣物都准备妥当了?
她换上那套艳丽的云锦织金烟罗裙,雪白的脖颈上还带着水汽,裙上绣着一朵朵兰花,栩栩如生,清新脱俗,缓缓移步朝外面走去。
听到动静,坐在座椅上的楚循侧过头来,肆无忌惮地盯着她,姜玉楹只觉得那道炙热目光饱含着轻蔑和厌弃。
姜玉楹垂眸,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谢谢......你来救我,你怎会在此?”
“你娘来找过我。”
“什么?”姜玉楹觉得不可思议。
“她希望我帮你,更准确地说,她希望你做我的妾!哪怕外室也行。”
明明他的语调清冷平静,可落在她的耳朵,却如同惊涛骇浪。
许文惠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都求到他的跟前。
太丢人了!
姜玉楹满眼难堪,嗓音沙哑,“让你烦心了!许文惠是个无知妇人,你不必理会她。”
楚循忽地攥住她的手腕,她被突如其来的大力一扯跌入了他的怀中,骇得她本能攀住了他的肩头。
男人锐利的视线顺着脖颈落到她的领口,邪气又魅惑的声音在她耳畔环绕,“我帮你如何?”
姜玉楹心口一紧,上次他的提议浮现在脑海,她明白这句话背后的意义。
陪他一夜!
讽刺又戏谑,甚至还带着羞辱。
对于深陷泥潭中的她而言,楚循这一棵救命稻草无疑散发着极大的诱惑。
他可以帮自己解决姜承业的麻烦,还可以报复孙兴城,那么若是对上贺见雪呢?
答案毋容置疑。
她与贺见雪素味平生,为何她对自己恶意会如此之深,或许是她骄纵跋扈,习惯欺负人。
又或许是受顾行舟的牵连,夫妻一体,情人与正妻,天然的宿敌。
权贵愚人,奸臣杀人,穷人相残,本没有道理。
而楚循大抵是恨自己的!
他对自己的心思昭然若揭,若有了一夜,以后他们还能划清界限吗?
她无比感激他能救下自己,可并不打算图一时轻松,掉进他温柔却充满杀机的陷阱里。
她蓦地松开手,用力从他怀里挣脱,“楚循,请你自重!”
楚循漆黑幽暗的眼眸仔细掠过她的脸,声线弥漫着难懂的晦涩,“姜玉楹,你就不怕吗?”
怎么可能不怕?
刹时,一股委屈涌了心头,可她根本无暇他顾,唯有不停地反抗,挣扎。
暮色如墨,姜玉楹没有拒绝楚循送她回府的提议,一路上两人都默契地沉默无言。
到了澜园,她客套道谢后便下了马车。
楚循伸出修长的手指掀开半截车帘,凝视着那道背脊直挺的娇小背影,思绪纷乱。
明明她柔弱不堪,毫无依靠,却拥有蓬勃的生命力,像野草一样韧劲。
惨遭各种苦难,她没有自怜自爱,对他抛出的诱饵还不为所动。
真是骄傲又执拗!
楚循甩下车帘,她残留在车上的气息已越发稀薄,他半阖着眼帘,露出一抹自嘲的弧度,“回府!”
**
回到府上,楚循冷着脸径直便去了浴室,命人在浴桶里放满冰块。
承影一脸错愕地退了下去。
这个天气用冰水沐浴,自家大人是哪里出毛病了吗?
楚循闭目靠在浴桶壁上,强烈的寒意让他愈发清醒,也将今夜掩耳盗铃的欲望再次放大。
他抬手摸了摸唇角,那里好像还残留着她的香甜,脑海里她勾人的媚态消之不去,心中的燥意却烧得更旺。
楚循穿好衣衫,根本没有睡意,便去了书房。
承影推门进来,恭敬地把一封信函搁在小叶紫檀书案上,“大人,是京城国公爷的信。”
楚循唇角勾起了无声嘲讽,又在跟他装什么父慈子孝?
临行前,父亲楚林甫特意把他叫回国公府,那剑拔弩张的对话场景犹在眼前。
“你此番去临安,贺家的本家在临安,贺见雪好像也去了临安,你们多接触一下,她毕竟是你的未婚妻!”
“你这几年总不在京城,你们的婚期一拖再拖,也是贺家大度不怪罪。你也该收收心了。”
楚循失笑,“你哪怕无所谓谁是我的妻子,也不在乎贺见雪的想法吗?”
“当初,顾行舟离开楚家,她可是哭得死去活来!都说你慧眼如炬,这种事都参破不了?”
楚林甫神色肃然,“顾行舟与她两小无猜,自是有些情分,人总会变的。你母亲与她也颇有渊源,楚家与贺家联姻势在必行。”
“你既已是世子,自当以家族责任为要!”
楚循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腔调嘲弄,“是吗?和你当年一样吗?”
楚林甫横眉怒目,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你这个逆子。当年我也是身不由己,事出有因,如何能相提并论!”
“处理完朝堂上一堆破事还不够,回府后还得佯装岁月静好,处理内宅的钩心斗角吗?”他的眸底染上了凌厉的冷意,
“我可学不来父亲端水的本事,能一边抛妻弃子十几年,还能一边另娶高门贵女,最后妻不成妻,妾不成妾!”
楚林甫被他这一连串明嘲暗讽怼得哑口无言,良久才道,“你......你是想拒了这门亲事?”
“没有!”霎时,楚循脑海里闪现出一道人影,他还是坚决否认了。
五年过去,一个对他始乱终弃的女人,如何值得留恋?
娶妻而已,娶谁不是一样。
楚循拆开信封,果然不出所料,通篇废话,唯有一句重点:
刘太后身体有恙,朝局动荡,临安那滩浑水别陷太深!
楚循合上信纸,沉声问道,“孙兴城,怎么样了?”
承影如实禀道,“断了两根肋骨。”
“把人给我扣下来,先去把他右手的手筋挑断!”他眼眸中的杀意骤起,孙家的手伸得太长了。
他们敢放肆,就得承受他的雷霆之怒!
“胡知县不是在迎春院有个相好吗?帮她赎身,送到孙府,做得隐蔽点!”
——
澜园。
姜玉楹刚进屋,许文惠就急匆匆赶了过来,全然无视她的落魄颓丧,反而一眼就注意到她艳丽的衣裙。
许文惠神色一喜,“楹丫头?事成了?他答应了?”
姜玉楹瞳孔猛地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楚循,难怪房契备案时会如此顺利。
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
她倒吸了一口冷气,美眸瞪圆,“楚大人,你......到底何意?”
“登门看看我的新宅子,怎么姜夫人不欢迎?”楚循语气戏谑,行事更是我行我素。
他又自嘲地笑了笑,“楚某记得契书中早已约定:房契一旦更改,我随时都可以入住,而你在找到新房前,最多只允许滞留一月左右。”
“姜夫人一贯都是守信之人,不会反悔了吧!”
一语双关!
他在暗讽当年的事。
姜玉楹脸色隐隐发白,是反悔了,反悔当年她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招惹了他!
如今楚循偏执又狠戾,怎会放过这种羞辱自己的好机会呢?
她维持着脸上僵硬的笑意,“没有。”
楚循一抹讽意掠过唇角,吟道,“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他云里雾里地来了一句,她摸不准他的心思,便装傻充愣并不答话。
楚循兴趣盎然地望着她,一张脸艳若芙蕖,眼眸清澈,粉红的唇瓣莹润水泽,真是诱人得很!
“日日对着这澜园的一草一木,不会触景伤情吗?”
“澜园风景秀丽名不虚传,可不合我意,这一片不如都填成一弯湖水,你觉得可好?”
姜玉楹彻底失语了。
这澜园以后是他的,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关她何事!
这时,姜家一行人都走了出来,神色各异地望着他们。
顾小宝双眼放光,兴奋极了,“楚伯父?你是来我家做客吗?我们正在吃饭......”
到底是小孩子,根本看不懂大人们的剑拔弩张,只是他的话到底提醒了姜向乾来者是客。
姜向乾的眸光从疑惑变成震惊,“虎子?”
许文惠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压低了声音提醒,“楚大人,他现在可是临安的按察使大人!”
姜向乾笑得真切,“楚大人还没有用晚膳吧,可要小酌两杯?”
“好!”
姜玉楹:......
这不是客套话吗,他怎么还欣然前往!
刚一进屋,楚循抬眼就瞟到了桌上那盘熏鱼,那一桌子残羹冷炙就显得十分碍眼。
他微微蹙眉,用袖子掩住口鼻,满脸嫌弃,“恕楚某失礼,这熏鱼太难闻了,能否赶紧撤了。姜夫人,你不是从不爱吃熏鱼吗?怎么受得了?”
巨大的尴尬回到了姜家人的身上,尤其是姜向乾,他的脸上火辣辣的,就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难受极了。
姜向乾模糊的记忆里,姜玉楹从不挑食,怎么就不爱吃熏鱼?
许文惠气得脸色发白,姜承业更是浑身不自在,只得沉默。
“来人,快撤,这些都撤了!”姜玉楹唇角抽了抽,转头命人重新做地道的蜀州菜系。
仆孺们迅速把一桌子菜全都撤了下去,伴着热腾腾的茶盏落下,便是冗长的沉默。
许文惠碰了一下姜向乾,姜向乾会意,斟酌着开口,“楚大人风华正茂,不知尊夫人是哪家的千金啊?”
楚循漫不经心道,“楚某还未成亲,不过楚家自幼与贺家便有婚约。”
闻言,许文惠心中不免怨恨,上次若是姜玉楹跟了他,他们哪里还需要从澜园搬出去?
“是楚大人买下了这澜园?”
“是,所以姜世伯应早做打算,到了时限,楚某便要收回此宅。若是有人想赖在这宅子里,就休怪楚某不念旧情。”
只此轻飘飘一句话,击碎了姜家所有人的幻想。
他这哪里蹭饭,是专程上门撵人啊!
许文惠差点从凳子上蹦了起来,最终都根本不敢吱声,姜承业可能被打怕了,更不敢叫板。
姜向乾讪笑着应承,“自然,这些都得按契约办事。”
数道佳肴很快重新摆上桌面,仆人们还奉命上了一壶烈酒。
姜承业和许文惠多待一秒都难受,便先行离席了,顾小宝也被奶娘孔嬷嬷牵走。
如此,屋内便只剩下姜向乾和姜玉楹陪着他用膳,安静得连碗筷碰击的声音都显得突兀。
楚循不喜欢这样的沉闷,犹如他独自一人吃饭没什么两样。
姜向乾踌躇了半天,还是朝楚循举杯敬酒,楚循端起酒盏,视线却落在姜玉楹的身上,“姜夫人不喝点果酒作陪?”
迎着他不容拒绝的眸光,姜玉楹只得端起了酒盏,浅浅地饮下了一口。
“楹丫头,快给楚大人布菜!”姜向乾突然反应过来。
姜玉楹心头一阵窝火,难道父亲还想撮合她和楚循?
碍于颜面,她不得不起身挽起衣袖,上前帮他布菜。
楚循却反常阻止,“不必,你大晚上,你不饿吗?”
姜玉楹借坡下驴,撂下公筷索性不理他们,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楚循随手夹了一块肉搁在碗里,“我看姜伯父口味清淡,而她喜辣,你们父女口味差异还真大。”
“我母亲是渝州人,我喜辣是遗传,还以为人人都与我一样会深受遗传的影响。”
姜向乾眉心直跳,忙不迭点头附和了两句,又岔开了话题,聊到很多以前渔阳的旧事。
一时间,气氛反倒融洽了很多,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姜玉楹也吃得差不多,便先行离开。
**
从前厅出来,她径直回了卧房。
沐浴更衣后,意醉微熏,她便懒懒地倚靠在贵妃榻上歇下。
今日楚循不请自来,还主动提了撵人的事,倒是替她省事。许文惠他们从来都是欺软怕硬,自是不敢跟他对上。
她还得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仆孺都打发了,坐吃山空,哪怕有生药铺支撑,也得精打细算。
她得为了小宝的未来谋划......
姜玉楹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睡梦中出现了无数奇怪的藤蔓,死死地缠住了她,又变成了好多手,要把她拖进阴湿的沼泽里。
咔嚓一声巨响,一道闪电狂躁地划破夜空,暴雨倾盆而下。
“爹,娘不要......我要死了,救救我!”
姜玉楹拼命地挣扎,身体不停地下坠,黑乎乎的水俨然淹没了她的口鼻,“不要......”
她本能想抓住一旁的树枝,忽地跌入了一个坚实温暖的怀抱。
姜玉楹又气又恼,浑身的鲜血都在沸腾。
不管是顾行舟也好,陆延昭也好,都是她自己的事与他何干!
楚循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
“楚循,你浑蛋!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卑鄙,喜欢乘人之危?”
楚循若有若无地笑了一声,对她的责骂毫不在意,还解了披风直接披到了她的身上。
“你的衣裙破了!”
那披风还尚有余温。
他这一提,姜玉楹才惊觉自己冷得发抖,她下意识紧了紧披风,这温暖虽裹着她的身体,却仿若隔着千山万水,难入心底。
国朝禁赌,四方赌坊却大肆设赌,其背后会牵扯出多少权贵,不言而喻。
只是这些纷乱与她无关。
楚循还有很多要事要忙,便命人送她回去。
——
侍卫带着她与姜承业汇合后,姜承业伤得厉害,姜玉楹只得先把他带到大夫那里诊治。
屋内,安济坊的老大夫正在帮陆延昭重新包扎伤口。
姜玉楹微微一怔,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团血肉模糊的肩头。
男人衣衫松松垮垮扎在裤腰,赤裸着上身,露着坚实而狂野的胸腹。
她慌忙闭上了眼退了出去,哪怕远远一眼,她也感觉那伤口有着钻心的疼痛。
陆延昭反倒像个没事人似的,只是当大夫把那张锦帕随手一扔,他不乐意了。
他立马捡起那张鲜血染透的锦帕,毫无顾忌地揣进了怀里。
安济坊的老大夫心领神会,笑道,“怎么?心上人送的?这么宝贝?让她再送你一张新的!”
陆延昭面上一热,“要你多嘴!”
姜玉楹自是不知道屋内发生的小插曲,她的发髻有些凌乱,便解开了发髻从新整理。
这时,陆延昭从里间出来,抬眼就见到了她,脑子便有些发懵地盯着她那截雪白的脖颈,艳丽又蛊惑!
原来她的发丝那般光亮顺滑,披散在肩头好像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陆延昭喉结滑动,忍不住问开口,“你不是用的皂角洗头吗?怎么那么香......”
“啊?”姜玉楹一脸茫然地转身,快速地束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
陆延昭却有些难堪,耳朵不可察觉地红了一下。
他立马转移了话题,“你大哥受了伤挺遭罪的,万幸他们没有下狠手,并未真的伤及骨头,养些时日也就好了。”
姜玉楹向他道谢,“今天对不住你,还连累你受伤了,谢谢!”
陆延昭笑得腼腆而真诚,“当初,你救我的时候,不也是毫无顾忌吗?一点皮外伤,何足挂齿。”
忽地他顿了顿,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问道,“姜玉楹,如果你考虑二嫁,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经过楚循刻意的提醒,姜玉楹已猜出了他的几分心思。
可姜家是个无底洞,她可不想害人!
姜玉楹摇了摇头,“你我身份云泥之别,我......暂时也没有离开临安的打算。”
陆延昭没想到她拒绝得如此干脆,猝然无声。
这时,忽有一名侍卫跑了过来,“哪位是姜玉楹?楚大人有话要问!”
姜玉楹倏地一下起身,跟着侍卫离开。
陆延昭不舍地叫住了她,“姜玉楹......”
余下的话被风吹散:我是认真的,我等你......
......
姜玉楹走进对面的屋子都还有些恍惚,门“啪嗒”一声被关上,她脑海里绷着一根弦一下子断了。
下一刻,一只大手蓦地搂住她的腰肢,温热的手掌紧捂着她的唇瓣,她呜咽着,“呜呜......放开我!”
挣扎中,男人熟悉的气息笼罩着全身,坚实灼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如她所愿,温热的唇代替了手掌堵在了她的唇瓣上。
姜玉楹浑身气得发抖,指尖发白,唇齿交缠,楚循疯狂霸道地索取,另一只手死死地将她钳在怀里,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她大脑一阵空白,可他还不满足,他的大手还贪婪地摩挲着她的腰肢!
姜玉楹心一横,用力咬了一口,嘴里瞬间传来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楚循舌尖吃痛,他抬手抹了抹嘴唇上的鲜血,她乘机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啪”的一声,又脆又响,一巴掌甩在了他如玉的脸上,生生把男人的燎原之势给打没了。
姜玉楹喘着粗气,倚靠在墙壁上,一股强烈的恨意直冲脑门。
楚循眼尾泛着红,眸光烫如烈火,指了指自己的左脸,“来,冲这儿打!”
就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姜玉楹扬起手毫不迟疑地扇下去。
手腕被他一把擒住,他笑得璀璨风流,“还真打?”
听着他的话,姜玉楹忽地想起从前,亲密无间的他们,也经常打闹,有一次,把她惹急了,也是一巴掌扇了过去,他擒住她的手不准打。
还说什么,打人不打脸,要打也可以,就得做他媳妇!
姜玉楹惊觉自己也是疯了,才会想起那段缥缈遥远的过往。
“楚循,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纵然我再艰难,也不想跟你纠缠不清,你给我离远点!”
她的眼眸里有绝望、怨恨、愤怒甚至还有鄙夷,唯独没有半分爱意。
她还有理了?
楚循唇角的笑意僵住了,浑身都散发着渗人的冷意。
他蓦地松开她的手腕,一时间,又变回了那个清冷孤傲的按察使楚大人。
两幅面孔切换自如,姜玉楹自叹不如。
“姜玉楹,你到底有多大的胆子,按照国朝律例,制作伪钞,流放三千里,制作并使用伪钞,处斩!”
“说话!这伪钞从哪里来的!”
姜玉楹猛地抬头,满眼惊惧。
这几张银票是她前两日翻箱倒柜从顾行舟的书房里找出来的,她并不知道真伪。
她私底下曾拿去鉴定过,答案和今日那个杨老头一样,都是如假包换,不然她哪敢贸然带着‘伪钞’去赎人。
为何他如此笃定?
难道刚才那个姓周的地痞恶人先告状?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给的是真的!”
楚循简直气笑了,在他幽深的瞳仁里,姜玉楹看出肃然的逼视之意,他根本没有开玩笑。
国朝的银票,历来都是三年“换界”一次,使用期限是三年,称之“一界”。到期之后,在规定的期限内需得到官方指定的衙门,去以旧换新。
两年前的交子库曾遭受一场火灾,其中有一批已加盖了官府印章的新版银票,自然也被焚烧殆尽。
因那个版银票已在市场上发行,不可能将其作废,便一直沿用了那版银票。
姜玉楹手中的这几张银票,恰巧就是那批本该化为灰烬的银票。
楚循近半年都在查伪币的大案,对此事再清楚不过。
“你觉得是私造并使用伪钞的罪名严重,还是纵火烧了交子库私吞银票的罪名更为严重?”
......
“大哥此话当真?”
贺见雪心头闪过一丝怪异,她只觉得事态发展越发诡异,让她有一种失控的感觉。
方才,楚循看她的神情凉薄如霜,根本不像顾行舟那般热切还带着爱意。
可越是这样自负高傲,越能激发了她的征服欲!
贺止渊压着怒意,“一个寡妇,不过是抢了你一匹浮光锦,值得你大费周章去对付她?我警告你,不管你心里多不满,这件事都到此为止!”
“云隐山庄被查,若不是楚循从中周旋,周敛说不定这次也得折进去。”
“贺见雪,收起你那些怪脾气,万一让楚循发现你和顾行舟的事,毁了两家的联姻,影响到家里银矿产业,就算是父亲,也饶不了你!”
“楚循是冷傲了些,可他还是向着贺家的,你安生点!”
贺见雪不敢再作辩解,“兄长,我错了!”
贺止渊自然又叮嘱了她几句,才放她回去。
贺见雪立马派人去寻周敛,本以为是他去找的孙兴城要的债,那这笔银子不过是左手倒右手,迟早会回到她手里。
可周敛却神秘失踪,根本联系不上了。
贺见雪万万没想到,这块大石头最终砸在了自己的脚上,滔天的恨意自然都算在了姜玉楹的头上。
看来,要对付她还得从长计议!
**
澜园的地理位置绝佳,周围居住的也都是临安的权贵。
园中不仅有一处温泉,还有诸多精美景致,假山、奇花异草无数,以前顾行舟在世时,就有不少人眼馋澜园。
想要折现倒是容易,不过澜园金贵,一般的权贵可不一定有闲钱接手。
一夜之间,姜玉楹想要售卖澜园的消息就被房牙传了出去。
翌日一大早,便有人上门看房,姜玉楹与房牙和买方商议完后,就带儿子顾小宝去鞠场玩蹴鞠。
“娘亲!”小宝像旋风似的跑了回来,早已满头大汗,他和几个小子玩得十分尽兴。
姜玉楹忙蹲下身接住他,她掏出锦帕帮他擦脸,“宝宝,以后我们就不能继续住在澜园,你会不开心吗?”
她其实对澜园还是有几分不舍,毕竟那里藏着儿子的童年。
顾小宝扬起一张红扑扑的脸,“娘,只要跟你一起,住哪里都可以,我还要去玩。”
姜玉楹摸了摸他的头,整颗心都化了,“去吧。”
儿子真是上天对她的恩赐。
看台上,陆延昭看着这一幕,怔怔出神,楚循幽深的眸光自然也落在了姜玉楹的身上。
顾行舟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三岁还是四岁?
“循之,帮帮忙吧,不就是借我五万两吗?我回京城就还你。”
陆延昭的声音十分急切,他离开京城时太仓促,身上根本没有带足银子。
楚循冷傲地抬眸,“你这么心急,要置办产业?”
“嗯,是看中了一处宅子。”
“我看你是上赶着去给人当后爹吧?”
被人一语道破秘密,陆延昭尴尬极了,缓了好一会,才开口辩解,“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见不得她受苦。”
呵!
这年头救命恩人都这么不值钱,满地都是?
楚循俊眉蹙起,“晚了!临安的权贵,喜欢澜园的可不少。”
陆延昭根本不信,撇开楚循,独自朝姜玉楹径直走了过去,“顾夫人!”
姜玉楹看清来人,明显一惊,“陆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临安的气候极好,我娘特别喜欢,多年前就想在这边置办房宅,听说你要卖了澜园?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自从上次陆延昭给自己表明心意后,她哪里还敢接受他的善意。
姜玉楹实在不敢再麻烦他,“已有房牙带了贵客去看房,快谈好了,实在抱歉啊!”
陆延昭面露遗憾,“这么快?”
感觉那位客人很有诚意,出价也挺合理,还主动提出缴纳定金,她只是担心他会后悔,便让他多考虑一天。
这时,姜玉楹好像听到了孩童的啼哭,她心中一惊,连忙搜寻儿子的身影。
鞠场里,顾小宝被人推倒,跌坐在地上,瘪着嘴哭嚎了起来。
一个小胖墩缩在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妇身后,而那妇人正凶神恶煞地训斥着小宝。
“还敢哭?没爹的小杂种,你娘连澜园都保不住了,还敢打人,这就不是你这种阿猫阿狗可以来的......”
姜玉楹快跑几步,远远就听到了一阵尖酸刻薄的辱骂声。
她浑身散着寒意,冷厉的眸光扫了过去,喝道,“章夫人你胡说什么?”
那位夫人是临安章知府的继室,就住在澜园附近他们也算邻里,以往,顾小宝就说章家小子不讲礼数,从不跟他玩。
章夫人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小小年纪还敢打人,顾夫人不想养孩子,不如丢进河里溺死,也免得耽误你自己!”
“你住口!”姜玉楹怒不可遏,紧紧掐着手心。
顾小宝打人?
可顾小宝的脸都肿了,还挂着鼻血,这还是他打人?
顾小宝拽着她的衣角,带着哭腔,“娘,是他先抢了蹴鞠,还动手打我,骂我是杂种,还要逼我从跨下钻过去......”
姜玉楹心痛极了,顾小宝的性子从不会主动惹事,是她大意了,让他平白受到了委屈。
章夫人瞪了一眼顾小宝,“满嘴谎话,你打了人还朝别人泼脏水,小小年纪太恶毒了!你今天必须道歉,不然,这事没完!”
姜玉楹掏出锦帕蹲下身替他擦干净,这才起身厉声喝道,“章夫人慎言!到底是谁在颠倒黑白,还不一定呢!这蹴场人多,事实的真相总有人看到!”
章夫人环视四周,挑衅道,“谁看到?”
陆延昭心底一惊,表妹薛明月和章家自幼便有婚约,没想到章家门风如此不堪。
他彻底怒了,“你说没人看到,就没人?我就看到。”
“你谁啊?你说了不算!世风日下,光天化日你就和这个寡妇搅在一起,真不要脸!”章夫人的气焰越发嚣张。
话音一落,一道挺拔的身影信步而来,来人姿态闲雅,锦袍上的流云纹潺潺而动,光华流转,浑身透着一股傲然之色。
“他的话不算,我的话算吗?”
贺见雪半躺在贵妃榻上,缓缓抬头,“哦?”
“小姐,你以前不是对楚世子的事不上心吗?怎么......”
一提到楚循,贺见雪就蹙眉。
她的姑母是当朝贵妃,贺家本是百年大族,还掌握着银矿开采提炼的秘法,她自幼便是金尊玉贵,生活顺遂惬意。
五年前,楚家从乡野把楚循领了回来,可怜她的竹马楚行舟,却因身份有瑕,受到家族的质疑,便负气离开了楚家,还改名顾行舟。
因此,她与楚家的婚约,也由原来的楚行舟变成了楚循。
不过她与顾行舟的情谊从未断过,顾行舟不仅隔三岔五给她送上珍宝,还会给她写情意绵绵的情诗讨她欢心。
她原本只想陪着他玩玩,没想到玩着玩着,就一发不可收拾。
可巧,顾行舟竟坠崖死了,当时情形混乱,她也昏迷不醒,出了这等大事,她本以为自己会受到苛待,名声受损。
奈何自家权势滔天,大哥贺止渊更是以雷霆手段把消息瞒得死死的,根本没人知道她的风流韵事。
事发后第三天,她倒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未婚夫楚循。
他实在太过惊艳了!
她怦然心动,再也无法忘怀,也彻底从顾行舟逝世的失落中走了出来。
治疗情伤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移情别恋。
楚循对自己礼数有佳,态度疏离、客套中甚至有些敷衍。
她特意派人打听了他的品性。
洁身自好,克己守礼,端方雅正,光风霁月,都是他的代名词。
这样一朵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实在让她心痒。
越是正经的男人,越是抵挡不住小妖精的撩拨。
真事越来越有趣了。
今晚楚循的管事来求一双绣花鞋时,她便留了个心眼。
像他这样高傲的男人,不可能随随便便帮哪个女人的,除非......
贺见雪素手轻抬,捡了一块凤栖梨果干放进嘴里,神色颇为玩味,“去查查,这夫人的身份。”
锦秀得意地点了点头,“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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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清晨,天光微熹。
孙兴城就恭恭敬敬来顾宅赔罪,不仅送还了婚书,还送来了赔偿的银子。
姜玉楹自是不敢收他的银子,哪怕有楚循撑腰,她也不敢太过得罪孙兴城这种小人。
只是一想到,她欠下楚循的人情,心中十分犯难。
她自是该备上一份厚礼谢他,可那套锦袍该如何是好?
虽已洗干净,毕竟被自己穿过,再送回去多少有些不妥。
按照楚循如今的身份,他自然不会稀罕一套衣袍。
那不如还他一套新的?
顾行舟原本有很多崭新的衣袍,她嫌那些东西晦气,早烧给他了。
姜玉楹打定主意,“翠喜,备车,我要去一趟成衣铺子。”
马车行至仁和坊,姜玉楹戴好帷帽,移步进了临安最好的成衣铺子云锦阁。
云锦阁的徐大娘子热情地招呼,“顾夫人,来了!”
姜玉楹她取下帷帽,轻车熟路随着她上了二楼,“我想替我家哥哥置办两套衣袍。”
徐大娘子笑盈盈道,“可有尺寸,颜色喜好?”
姜玉楹早就准备,把写好衣袍尺寸的绢纸递了过去,现成的衣袍她粗略扫了一眼,竟没有几件能入得了她的眼。
楚循给她的衣料是上好的浮光锦,还有袖口上的祥云绣图样看似低调,实际就针法就多达十四五种之多。
要想还他一件一模一样的,还真得费点心思重新缝制。
一阵精挑细选过后,姜玉楹的目光停在了与那衣袍颜色相似的一匹浮光锦上。
徐大娘子见她心动,喜笑颜开,“顾夫人真是好眼光,这烟蓝色相当衬肤色,尤其是面色白的人,穿在公子身上俊俏得很。”
姜玉楹自然也听懂了她的潜台词,若是一个黑皮糙汉穿,恐怕就会是一场灾难。
楚循白吗?是挺唇红齿白的......
“也好,那就这匹吧。”
门口传来一阵动静,一道娇呵传来,“这烟蓝色的浮光锦,我们家小姐看中了,包起来吧。”
“姑娘,楚世子就喜欢这个颜色!”
“就你嘴贫!”
女人的声音清脆好听,可语气中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高傲。
姜玉楹扭头一看,一个俏丽瘦削的女人映入眼帘。
她身着浅绿色一字抹胸,搭配的泥金绯落背子,搭配着一条飘逸的逶迤长裙,还披了一条飘逸的绿色披帛。
徐大娘子面色一僵,挤出个笑脸,“贺小姐,未曾远迎,真是抱歉!来人,快端上茶点好生伺候。”
贺见雪勾唇一笑,“不必麻烦了,这浮光锦我要了。”
徐大娘子左右为难,思忖一瞬,压低声音转头向她开口,“顾夫人,这匹锦缎过两日还会到临安,你能否行行方便?”
“她可是临安贺家的千金,贺见雪啊。”
临安贺家如雷贯耳,像她这样顶级的贵女,谁敢得罪?
贺见雪扬起唇角,似笑非笑,轻慢地扫了一眼对面的女人。
“我看中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不知夫人可否抬爱?”
姜玉楹怔立原地。
原来这就是顾行舟出轨的女人。
楚循的未婚妻。
徐大娘子见她并未反对,长吁了口气,转头就听到姜玉楹幽幽道,
“这布匹色泽鲜亮,可蓝中却泛着绿光,表面还沾了些许尘埃,既是别人挑剩下,不要也罢。”
贺见雪笑容未减,“一个寡妇,还在新丧,就忙着挑选衣料做新衣,也不知道要赠送给哪个男人,夫人好兴致啊。”
姜玉楹语调不紧不慢,“我就不能赠给自家哥哥,父亲?你一个云英未嫁的闺阁女子,张口闭口把男人挂在嘴边。”
“难道是你的心中只有男人,所以看谁都跟你一样?”
贺见雪这些年跋扈惯了,第一次见到这么不给她面子的人,笑容僵住了。
“真是放肆,怎么跟我们小姐说话的!”
锦秀说着就想冲上去给她一个耳光,但姜玉楹反应更快。
在她扑过来的一瞬,侧身轻巧避开她的攻击,反手擒住了她的手腕,顺势把她的手臂扣在了她的后背上。
“你个贱妇,快放手!”锦秀疼得大叫。
姜玉楹声音平静,“这就是贺家的教养?”
贺见雪表情中带着歉意,“我家婢女平时被我宠坏了,还请夫人多担待。锦秀,还不快给夫人道歉。”
姜玉楹松开了锦秀,与她拉开距离。
可就在两人错身的瞬间,贺见雪左手的玉镯掉到了地上。
哐当一声,玉镯碎成了几段。
“这位夫人,我家锦秀是冒犯了你,但是你的气性未免太大了,好好一个镯子,何苦把它给毁了。”
“都怪你!把我们小姐的镯子弄碎了!这可是贺家的宝贝,你等着吃官司吧!”
姜玉楹眉头紧锁,这对主仆一唱一和,就要栽赃陷害她,真够阴毒的。
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一个身姿挺拔如松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什么贺家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