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芳菲郭天明的女频言情小说《爱欲芳菲尽全文小说姜芳菲郭天明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姜芳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父姜母去市里看儿子了,这几天都不在家。姜芳菲倒是松了口气。她是姜家的养女,养父母对她并不好。以前还会看在她在文工团工作的份儿上,做点面子工程。现在她被关了禁闭,姜芳菲几乎可以想到对方会是怎样的嘴脸。听京城的江爸爸说,她三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卖给了一个单身汉。后来,单身汉生病缺钱,就把她卖给了女儿走丢的姜家夫妻。十五岁之前,姜芳菲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十五岁以后,姜家的亲生女儿姜芳萍被找回来了。从那时起,姜芳菲几乎就成了姜家的仆人。那段时日于姜芳菲而言,无疑是十分黑暗的。可是郭天明一直坚定地陪伴在她身边。还亲口告诉姜家夫妻,他这辈子非姜芳菲不娶。也一脸严厉地训斥过总想跟着他的姜芳萍,让她不要痴心妄想。郭天明说,他的真心,永远只给姜芳...
姜父姜母去市里看儿子了,这几天都不在家。
姜芳菲倒是松了口气。
她是姜家的养女,养父母对她并不好。
以前还会看在她在文工团工作的份儿上,做点面子工程。
现在她被关了禁闭,姜芳菲几乎可以想到对方会是怎样的嘴脸。
听京城的江爸爸说,她三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走,卖给了一个单身汉。
后来,单身汉生病缺钱,就把她卖给了女儿走丢的姜家夫妻。
十五岁之前,姜芳菲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十五岁以后,姜家的亲生女儿姜芳萍被找回来了。
从那时起,姜芳菲几乎就成了姜家的仆人。
那段时日于姜芳菲而言,无疑是十分黑暗的。
可是郭天明一直坚定地陪伴在她身边。
还亲口告诉姜家夫妻,他这辈子非姜芳菲不娶。
也一脸严厉地训斥过总想跟着他的姜芳萍,让她不要痴心妄想。
郭天明说,他的真心,永远只给姜芳菲留位置。
郭天明的爸是杨槐镇的生产队大队长,姜家夫妻惦记着跟他攀亲的好处,对姜芳菲又和颜悦色起来。
那时的郭天明简直就是姜芳菲的天。
然而现在呢?
他心里的位置越来越宽,已经可以容纳更多的人选。
姜芳菲把自己里里外外洗了三遍才停下。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瓜子脸,杏仁眼,端的是个美人样貌。
只是那肤色苍白如纸,眼底也全是青黑,嘴唇处更是布满了干裂的细纹。
可尽管如此,她依然是出挑的。
尤其是那头长及后腰的乌黑头发。
郭天明最喜欢她的长发。
每次偷偷亲热,郭天明都会一下一下地抚摸她的头发,嘴里不住地发出满足的喟叹。
正因为这样,姜芳菲没有随流行剪学生头,而是坚持打大辫子。
如今看来,她就是个天真的傻子。
姜芳菲拿起剪刀,手起刀落。
断裂的青丝散落一地,密密麻麻,正如她稀碎的真心。
姜芳菲把换下的连衣裙剪成数块,做了墩布。
郭天明和姜芳萍回来时,就看到姜芳菲拿着那碎布片擦桌子。
郭天明眉心微敛: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裙子吗?怎么不要了?”
“还有你的头发,怎么也剪了?”
郭天明直觉她有点不对劲,但具体又说不上来。
姜芳菲摸摸发尾,又看看手里的抹布:
“剪头发是因为明天要去农场干活,不方便。”
“裙子嘛,晦气。”
这条裙子是郭天明买的。
那次,姜芳菲编排的大合唱在全省五一汇演里得了表扬奖,郭天明带她去省城挑了这条裙子。
姜芳菲特别喜欢,不是重要场合都不会穿。
她就是穿着这条裙子去赴宴,然后被郭天明送上了别人的床。
郭天明细细地打量姜芳菲:“晦气?”
“嗯。”姜芳菲继续抹桌子,“进过禁闭室的,不晦气吗?”
郭天明哑然。
姜芳萍眼珠一转:“姐,这裙子花了15块钱啊,你说丢就丢,也太不心疼天明哥了吧?”
“哪儿像我,2块一条的丝巾我都只舍得买两条。”
郭天明表情有些不自然:
“芳菲,本来也想给你买的,但是想到你刚从禁闭室出来,还是低调点,就没买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
“给你带了这个。”
郭天明应该是察觉了什么。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就端着笼大包子来到了姜家。
“芳菲,我妈蒸了包子,你带去农场吃。”
姜芳菲还没来得及拒绝,姜芳萍就抓着他的袖子,撒娇般地晃了两晃:
“天明哥,我今天第一天正式上班,想跟大家处好关系,要不,你把包子先给我?”
姜芳萍最喜欢跟姜芳菲抢东西。
郭天明送姜芳菲的小礼物,只要被姜芳萍看见了,要么想办法要过去,要么就故意弄坏掉。
郭天明知道以后,很生气地指责姜芳萍,还当着姜家父母的面放狠话:
“再让我看到你们把芳菲的东西拿给姜芳萍,我会叫整个杨槐镇都知道你们干了些什么事。”
过去种种言犹在耳,郭天明的承诺和偏袒,姜芳菲都牢记在心。
她从来没怀疑过,郭天明会有变心的那一天。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姜芳菲忽然想起去年的某次赶集。
那天,姜芳萍穿着郭天明给姜芳菲买的鞋子,故意在他们面前晃来晃去。
郭天明强硬地命令她把鞋子脱下来。
姜芳萍打着赤脚走了几里路,回到家时脚底都磨破了皮。
那时候,郭天明别开脸,语气近乎冷酷:“活该。”
姜芳菲于心不忍,帮姜芳萍说了两句好话。
“......行了,”郭天明冷冷道,“晚点我拿红花油来给你抹点,下不为例。”
姜芳菲以为他是在训斥姜芳萍。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郭天明当时眼里闪过的,分明便是心疼。
或许,从那个时候开始,郭天明和姜芳萍之间就已经生出了复杂的情愫。
只是姜芳菲不知道罢了。
多么可笑!
姜芳菲勉强扯起唇角,目光一寸寸落在那只冒着热气的笼屉上。
她其实并不在意这几个包子。
可她莫名就想听听郭天明打算怎么办。
“天明哥,你就答应了嘛!”姜芳萍几乎整个人都挂到了郭天明的臂弯上。
“芳萍,这是给你姐带去农场的。”郭天明看似在拒绝,语调却是轻飘飘的。
他时不时看一眼沉默的姜芳菲,眼神中带着隐隐的希冀。
姜芳菲知晓,这是想叫她主动让步。
可她偏不想遂了这两人的愿。
“你昨天不是已经请他们吃过馆子了?犯得着再请一次吗?”
姜芳萍嘴一瘪:“还不是因为姐你犯了流氓罪,我都被你连累得抬不起头了。”
她无所顾忌地往郭天明怀里扑:“天明哥,你都不知道他们背地里怎么说我的,呜呜呜。”
郭天明看不得姜芳萍受委屈,瞬间就忘了站在一旁的未婚妻,亲昵地搂着姜芳萍,一下一下地轻抚她的背。
“姜芳菲,几个包子而已,让给芳萍怎么了?”
“而且你是去农场劳动改造的,吃简单点,好让组织看到你的认错态度。”
姜芳菲侧过脸,正好捕捉到郭天明眼底一闪而过的厌烦。
心下一片苍凉,姜芳菲不再说什么,转身就朝门口走去。
郭天明原本准备好的软硬兼施,竟是完全不需要了。
他愣了愣,某种直觉的不安让他推开了怀里的姜芳萍,并疾步上前抓住了姜芳菲的肩头:
“芳菲,中午我给你送饭吧。”
郭天明的脸上带着试探,那双眼里还有些隐隐的期待。
但不多,一丝一缕而已。
姜芳菲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还是被她吞了回去:“好啊,你送吧。”
咚!
屋内忽然传出一声闷响。
姜芳萍摔倒在地上,一脸哭相:“天明哥,我脚疼......”
姜芳菲慢慢弯下腰,正准备尝试着挑起扁担时,一只大手从后方伸过来,摁在了扁担上。
“涂红同志,组织上给你安排工作的权力,不是让你借机打击报复的。”
姜芳菲意外地看向来者——
大高个,黑皮肤,穿了身军装,看上去很有精神。
却是个姜芳菲叫不上名字的陌生人。
小队长青了脸:“周耘同志,你这是污蔑!”
叫周耘的青年扯起一抹冷笑:“你敢不敢跟我到组织上当面对质?”
小队长本来就心虚,被周耘一吓,就支支吾吾着跑开了。
周耘重新安排了四个汉子来挑粪桶浇肥,末了才看向姜芳菲:
“你待会儿负责清洗,没问题吧?”
姜芳菲摇摇头:“多谢周耘同志秉公处理。”
黑皮肤的男人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示。
他见四周没人,忽然压低声音,快速道:
“我刚从京市过来,江......同志让我照顾你。”
“兴荣招待所那事儿,我正在查,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提出来。”
姜芳菲有些意外地抬起脸,干涸的心田缓缓流过一股暖流。
曾经,她为了郭天明放弃了家人。
如今,家人成了她唯一的后盾。
姜芳菲露出了这几日来唯一发自内心的笑:
“兴荣招待所的事情就麻烦你了,其他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姜芳菲朝周耘微微鞠躬,便避嫌地走远了。
粪桶恶臭熏天,姜芳菲几度都快干呕出来。
但她咬牙忍住了。
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诫自己,此刻所遭受的罪,都是爱郭天明所得到的罚。
她要让这痛刻骨铭心,才能在离开时毫不犹豫。
洗刷完所有的粪桶,一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周耘在小册子上打了几个红勾:
“姜芳菲同志的改错态度十分端正,明天可以不用来了。”
他的样子生的威严,说话时又有一股凛然的正气,没有人会对他的话表示不服。
姜芳菲哑着嗓子道谢,随后转身就走。
有人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叹气:“可惜了这把好嗓子,桂花嫂下手也忒狠了。”
周耘蹙起剑眉,眸中凝起深思。
姜芳菲回到家中时,天色已经擦黑。
门虚掩着,里头飘来饭菜的香味,还有姜芳萍掐着嗓子的夸奖:
“天明哥,我最爱吃你做的锅包肉了,香得我连舌头都要吞下去。”
郭天明呵呵地笑:“就数你嘴馋。”
“天明哥,你碗里的那块看起来好好吃啊,喂我好不好?”
“......霸道。”
姜芳菲面无表情地推开门。
郭天明的筷子堪堪伸到姜芳萍嘴边,猛然一惊,夹在筷子头的那块肉就掉在了桌上。
“回来了?我正准备去接你。”
郭天明站起身走过来,却在姜芳菲的几步之外生生停住了。
他皱着眉,一脸嫌弃:“你身上什么味儿?”
姜芳萍已经尖声叫了起来:“姐,你是掉进粪坑了吗?怎么那么臭?”
郭天明也丝毫没掩饰他的厌恶:“你这是干什么了?总不至于真掉进去了吧?”
姜芳菲的目光慢慢从他们脸上滑过:“我今天去农场干活,涂红是小队长,她让我浇粪洗粪桶。”
郭天明愣了愣,眼神微微游离:“这样啊......那你赶紧去洗洗。”
“这身衣服也别要了——还是先别扔,万一你明天还得干活,也省得浪费。”
姜芳菲笑了。
沙哑的声音像是锐器刮在砂纸上。
“郭天明,一个粪桶一百多斤,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背得动?”
“一天下来,别人都有家人送饭,你怎么不问问我中午吃了什么?”
郭天明要说的话卡在了喉咙里,面色青一阵白一阵。
姜芳萍又用她那天真的语调撒娇:
“姐,你向来能干,不就是挑粪桶嘛,肯定难不着你。”
“而且今天天明哥带我去文工团报道,顺便请大家吃了个饭,就没顾上姐姐啦。”
“饿一顿又没什么大不了的,姐你之前饿了三天不都没事?是吧天明哥?”
郭天明像是找到了理由,顿时腰杆子都挺直了:
“芳萍说得没错,你就是性子犟,一点亏都吃不得,要不然也不会被人针对。”
他好像无奈似的叹了口气:“算了,你赶紧去洗洗,不是还饿着吗?”
姜芳菲每多与郭天明相处一天,就多得了一份死心。
她不欲多说,直接去后屋烧水洗澡。
她故意慢慢拖着,直到把身上的气味洗干净,才重新回到前厅。
郭天明还没走,他正在给唱歌的姜芳萍打拍子。
姜芳菲没有打断他们,径自走到饭桌边,添了一碗冷饭狼吞虎咽。
郭天明倒是看见她了。
他走过去,脸上还带着笑意:“吃慢点,你要是喜欢吃锅包肉,我明天再给你......”
郭天明的话没有说完。
他看向空空如也的盘子,脸上掠过一丝尴尬:
“芳萍太馋了,一时没注意就给吃光了,家里还有鸡蛋,我去给你炒一个。”
在他说话的时候姜芳菲一直都没停筷子。
等他说完,姜芳菲已经放下了空碗。
“不用,我困了,先去休息,你们随意。”
郭天明目送姜芳菲走开,昏黄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郭天明忽然有些怅然,他急急道:
“芳菲,你还要干几天的活?我带你去市里医院看嗓子。”
“再顺便去挑身结婚穿的新衣服。”
姜芳菲的脚步只是微微停了一瞬:“再看吧。”
郭天明看向保持沉默的姜芳菲,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愧疚:
“芳萍后天就要上台,这是她第一次正式亮相,需要点好东西镇场子。”
“你的衣服首饰,我们明天再来一趟。”
姜芳菲早已猜准了郭天明的反应。
事到如今,她的伤痛只剩下了空洞的麻木。
“随你。”
姜芳菲的乖巧让郭天明本能地觉得不对。
可他实在想不出这种转变背后的原因。
只能再度劝服自己,姜芳菲只是受够了教训,学老实了。
准备回程时,郭天明偶遇了儿时玩伴,两人走到一边聊起来。
吉普车这边,只剩下姜芳菲和姜芳萍。
姜芳萍一改天真娇蛮的神态,眼里淬着毒辣:
“姜芳菲,别以为你这样就能挽回天明哥的心。”
“他呀,只能是我的。”
姜芳萍猛地一抬手,将那只新买的表砸在了地上。
啪。
玻璃表盘碎成了渣渣。
“姐!你怎么能这样?!”
随着她的哭声,郭天明一脸怒容地迈步过来,一边将姜芳萍护在怀里,一边狠狠地推了姜芳菲一下。
咚。
姜芳菲的额头撞在车窗上,瞬时红了一片。
她的小腹也被后视镜硌了一下,钻心的疼痛让她脸色当即发了白。
郭天明却只是冷斥:“装什么?你的这点把戏,真是拙劣至极!”
“我还以为你真的学老实了,没想到,你这背后竟然藏了这样的心思。”
郭天明失望地看了姜芳菲一眼,随后搂着伤心哭泣的姜芳萍上了车。
他抛下蹲在地上的姜芳菲,开着车子扬长而去。
姜芳菲死死地咬着嘴唇,生理性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滚落。
许久之后,疼痛才渐渐平息。
她摸了摸已经有点微微凸起的小腹:
“你也感觉到了吗?你的到来,没人期待。”
哪怕你是那么坚强,熬过了三天的禁闭,又熬过了亲生父亲的重击。
可是,既然不被期待,那就不必来这世间徒添折磨了。
姜芳菲慢慢站起身,眼里只余一片悲怆的坚定。
......
郭天明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再给姜芳菲一个教训。
接下来的几天,他一次也没去找过姜芳菲。
直到结婚头日,他才一脸傲然地出现在楼下:
“通知你一声,明天我不会过来接亲,你自己跟着礼乐队来我家。”
姜芳菲没接话,只是细细地看着郭天明。
不是因为不舍,而是她惊讶地发现,她好像在渐渐遗忘眼前的这张脸。
郭天明抬眸时,不经意撞进了姜芳菲的眼底,霎时,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她看自己的样子,简直就像在看陌生人!
郭天明勉强压下心悸,稍稍缓和了语气:
“你上次做得太过分了,明天去跟芳萍道个歉。”
姜芳菲依旧静静地看着他。
郭天明有些无奈,更多的还是不耐烦:
“衣服你就穿旧的,等你跟芳萍认了错,我再给你新的。”
“为什么不说话?”
姜芳菲终于挪开视线:“好。”
不知道为什么,郭天明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他的语气再度变得严肃:“你这性子,真该好好磨一磨!”
姜芳菲平静地回他:“嗯,你说得对。”
郭天明一僵,半晌才说了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
“之前的事我可以原谅你,明天结婚的时候,你别闹。”
姜芳菲只觉得可笑。
他早就计划好了要在明天的婚礼上换个新娘拜堂,现在却提前给她下命令,让她忍气吞声。
在郭天明的眼里,她姜芳菲的尊严,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过是用来讨好姜芳萍的乐子罢了。
可是这场以践踏她为乐的游戏,姜芳菲不玩了。
她回到屋里,把一只铁皮盒摆在桌子上。
等周耘带着个姑娘上门的时候,姜芳菲郑重地将铁皮盒交给了她:
“小琪,明儿你代我去郭家,把这个拿给郭天明。”
小琪笑出了一对梨涡:“放心交给我吧,对付负心汉,我可不留情!”
姜芳菲也笑了,她提起雷锋包,冲周耘点头:
“麻烦周耘同志送我去车站吧。”
周耘不容拒绝地拿过她的行李:“等我这边处理好,就会回去。”
姜芳菲没有在意他为什么突然会说这个。
她现在满心都是如释重负的欢喜。
周耘的吉普车驶过姜家,路过郭家,车轮轧过碎石,也碾过姜芳菲过去的人生。
曾经沧海难为水,昨日种种终成泡影。
姜芳菲最后看了一眼被抛在身后的杨槐镇:
“郭天明,再也不见。”
姜芳菲连续两天没回姜家,但是也无人在意。
郭天明随口问过一句,姜父说,生产大队去隔壁镇子帮忙了,姜芳菲肯定也一起过去了。
郭天明没有丝毫怀疑,甚至还隐隐松了一口气。
这几天芳萍有一场重要演出,他得时时陪着。
如果芳菲在家,她铁定得闹。
郭天明说服了自己,心安理得地陪姜芳萍跑了几天剧场。
直到他领导问起他的婚事,郭天明才想到,离原定日子只剩不到一个礼拜了。
郭天明找上姜家,得知姜芳菲这几天都没回来,就干脆找上了农场。
一问才知道,姜芳菲只干了一天的活,就因为表现优异,提前结束了改造。
这么要紧的事,姜芳菲为什么没告诉他?
既然不在生产队,那她这几天去了哪里?
郭天明眉头紧蹙,脸上布满阴霾。
杨槐镇并不大,真要有心找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郭天明只花了半天时间,就找到了姜芳菲现在的落脚地。
他抬头望向眼前这没关系住不进来的家属房,恰好就跟阳台上的姜芳菲对上了视线。
姜芳菲一愣,好像没想到他会找来似的。
郭天明心下一沉。
就在刚刚对视的那个瞬间,他从姜芳菲的眼瞳里看到了清晰的意外。
可是除了意外,却找不见任何其他的情愫了。
郭天明总觉得少了什么。
可他又说不上来。
“芳菲。”他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下一秒,阳台上的姜芳菲就冲他笑了笑:“你等等,我下来接你。”
笑容一如既往,语调也是熟悉的温柔。
郭天明暗笑自己疑神疑鬼,随即又不高兴起来。
待会儿他可得好好问清楚,姜芳菲为什么要瞒着他!
时隔数日再见郭天明,姜芳菲眼底的情绪已经趋近于无。
她甚至能很平静地面对郭天明的怒火:“你怎么来了?”
郭天明面色又臭又冷:“姜芳菲,你好本事啊,这么大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
姜芳菲不急不徐地看了他一眼:“你有问过我吗?”
郭天明有些不耐烦:“我每天都要去厂里上班,已经够忙了,你能不能稍微体谅体谅我?”
姜芳菲微微一哂:“我知道你忙啊。”
“白天忙着上班,夜里还忙着陪芳萍排练。”
“我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
郭天明扭着眉头:“姜芳菲,你说话可以别这么阴阳怪气么?芳萍是你妹妹,我是在帮你照顾她。”
“所以,你是想要我感谢你吗?”姜芳菲很认真地发出疑问,“还是要我跟你道歉?”
郭天明噎住了。
他对上姜芳菲真诚坦然的眼睛,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终,他只是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段时间冷落你了,可你出了那档子事,我总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
“还有芳萍顶替你去文工团这件事,你心里有气我也能理解,可是你不该怪她。”
“左右你的喉咙也没法唱了,以后在家待着,我养得起你,别再到处整幺蛾子......还有,你这房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回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