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晚笙沈卿玦的其他类型小说《清冷娇人逃跑后,阴鸷太子急红眼小说姜晚笙沈卿玦》,由网络作家“明前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双手捏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花瓶架上,呼吸深重。齿尖咬破纤薄的皮肤,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画面陡转,炮声震天,红色碎纸屑漫天飞舞。是刀剑声,砍断喜绸,摔碎酒盏。她的手腕被一条有力的手扯住,阻了她夫妻对拜那一拜。刀枪剑鸣,混乱,嘈杂,男人捏住她腕骨,一路扯她到喜房。狠狠一摔,砸进鸳鸯红被里。她挣扎着要起身,上半截背刚仰起,又被摁回去。一瞬间敏锐的触感,激得她骨头发软。洞房花烛夜,喜蜡落泪汩汩,红色喜绸垂落榻边,织金的凤冠霞帔,一件件从帐内飞出。她被男人彻底地压住了,束手束脚,动弹不得。她仰面朝天,眼底淌下清泪,晕花脸上的胭脂,颈肩一阵阵冒热气。声音颤抖着想要阻止他。“皇兄不要……”男人厌极这个称呼,擦她的泪,冷冽逼人,“姜晚笙,孤不是...
双手捏住她的肩膀,将她抵在花瓶架上,呼吸深重。
齿尖咬破纤薄的皮肤,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
画面陡转,炮声震天,红色碎纸屑漫天飞舞。
是刀剑声,砍断喜绸,摔碎酒盏。
她的手腕被一条有力的手扯住,阻了她夫妻对拜那一拜。
刀枪剑鸣,混乱,嘈杂,男人捏住她腕骨,一路扯她到喜房。
狠狠一摔,砸进鸳鸯红被里。
她挣扎着要起身,上半截背刚仰起,又被摁回去。
一瞬间敏锐的触感,激得她骨头发软。
洞房花烛夜,喜蜡落泪汩汩,红色喜绸垂落榻边,织金的凤冠霞帔,一件件从帐内飞出。
她被男人彻底地压住了,束手束脚,动弹不得。
她仰面朝天,眼底淌下清泪,晕花脸上的胭脂,颈肩一阵阵冒热气。
声音颤抖着想要阻止他。
“皇兄不要……”
男人厌极这个称呼,擦她的泪,冷冽逼人,“姜晚笙,孤不是你的皇兄。”
陛下封她为义女,还真把他当哥了?
他轻佻地勾开白色里衣系带,脸色凉薄,好似不懂情爱的清冷谪仙。
斗转星移,时过境迁,也许过了很久,也许是大半年。
她终于等来了一个机会,新帝登基,祭天大典。
她假意逢迎,对他温柔款款。
却在他转身后神色立变,筹谋已久的逃跑计划,只等这一刻!
她骑上快马,迎风狂奔,出了皇宫,出了京城,跑到这世界上最遥远的边陲小镇,提心吊胆住下来。
祭天大典刚结束,新帝撂下众臣,满心欢喜却只见空荡荡的宫殿。
仿佛幻影破碎。
心脏仿佛被人生生剜掉一块,鲜血淋漓,血肉飞溅,他胸腔浮上暴戾!
狂怒滔天!
他挽回一丝理智,强压下彻骨寒冰,叫人去追。
终于,他在一年后找到她,一个不知名乡野之地,看见的却是一场红得刺目的婚礼!
她惊恐,戒备,护着她的新郎和满堂宾客。
他一瞬间血液逆流,戾气翻滚,恨不得撕碎那个男人,砍断她的手脚!抽筋拆骨叫她再也无力反抗!
清晨曦光照耀,透进云母色帷幔里,榻上的姑娘眉头紧蹙着,似在做噩梦。
姜晚笙倏地睁开眼,额头冷汗涔涔。
她一动,手腕被人狠狠地扼住,呼吸一乱,衣物摩挲声中她的身子被枕边惊醒的人压住摁平。
她惊惶地抬眼,看上方的男人。
沈卿玦一双眸漆黑,深邃,闪着幽幽寒光,似乎要将一切吞噬殆尽。
两个人对上视线的一刻,几乎都以为自己还没梦醒。
姜晚笙心口扑通扑通,红唇抿了抿,压下惧意,喊他,“太子殿下……”
英朗的眉峰舒缓开,沈卿玦被这一叫收回几分心神。
他醒了,不在梦中。
帷幔中的人,有那么一个瞬间,和梦里的姑娘重叠,可不是,梦里的人不叫他太子殿下。
姜晚笙也有恍惚,被他压住的那一刹那,他清冷眉眼,眸中的暗色,都和梦中无异。
但她更早地清醒过来,她记得,他答应过要去救人。
两个人做了同一场梦,脑袋里留下的东西却不一样,姜晚笙只记得被禁锢的恐惧和窒息。而沈卿玦的脑海里存着貌似不属于他的盛怒。
除此之外,他头脑敏锐,触觉清晰,脑中残存的片段,渐渐地能勾勒出一个成形的故事。
背叛,逃跑,在那里情爱强烈,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
沈卿玦转过脸,平静和深刻的目光在姜晚笙脸上扫过。
她脸上情绪很多,唯独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
扑通——
姜晚笙折膝下跪,这时候了她还能有什么不懂!
宁则这个名字,以及他在梧州那句轻飘飘却不容置疑的话。
更别提,他浑然天成的清贵气质,盛气凌人,腰间玉带绘着莽纹,整个皇宫只有太子可以用。
“参见太子殿下。”
怀里的书变得好沉,和她的心跳撞在一起,姜晚笙低眉敛目,她听到脚步停在她面前。
“姜姑娘,别来无恙。”
沈卿玦略微弯身,亲自,扶上她的手臂,将她拉起来。
姜晚笙心惊胆战,惊鸟般往后退一步。
沈卿玦凤眸狭长,清俊挺拔地站着,盯住往后退的女人,凉凉地勾起唇角,让人头皮发麻。
姜晚笙慌忙中和他对视了一眼,匆忙低头。
“先前不知是太子殿下,言行无状多有冒犯。还望殿下恕罪!”
落在她头顶的目光却并没有收回,压迫感极强,周围分明空旷,因他到来显得空气逼仄。
“恕你无罪。”
他的嗓音低沉,漆黑如深渊的眸子闪动着光泽,直白地逼视她。
身上的侵略性半点也不遮掩,就跟在梧州一样。
姜晚笙开始觉得手脚发凉。
这世上要说什么最压人,那必然是权势,她对宁如雪的挑衅得过且过,正是顾忌这一点,怕给外祖舅舅惹麻烦。
她始终低着头,谨慎小心,不肯出一点错。
“殿下。”
一道清润的嗓音自身后响起,姜晚笙不想表现太明显,但忍不住。
看救命稻草一样地转过身,去寻裴景的身影。
沈卿玦倒没看裴景,目光被她的动作捕捉,将她的窃喜,后怕,全都收在眼中。
他无声地掐紧指尖,眼睛微眯,疏忽闪过一抹冷光。
裴景拱手对沈卿玦行礼。
沈卿玦没为难他,淡淡地扫了两人一眼,红粉佳人,白衣公子,般配得碍眼!
他眼神凉浸浸的,有种逼人的压迫感,“裴翰林日日在此?”
裴景答:“奉陛下命,在此修书。”
沈卿玦长眉一挑,“修书不是例届探花郎的工作?”
姜晚笙低着头,没发现沈卿玦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不着痕迹地裴景身后藏,每挪半步,都觉周围气温下降。
裴景缓声道,“不巧,今届探花郎游街之后便回乡丁忧。”
“陛下信重,命臣兼代其职。”
沈卿玦不清不淡地瞥向姜晚笙,她犹豫行礼作答,裴景先开口,“修得正是先姜尚书所作,姜姑娘得空帮臣参考修订。”
沈卿玦冷肃着脸赞一句,“能者多劳。”
狭长含光的眼,扫过姜晚笙头顶,扬长离去。
侍卫慢他一步,撤开时扫一眼姜晚笙,姜晚笙没给他回应。
待彻底安静下来,太子身上的檀香在空气里飘散干净,姜晚笙一抬步,发觉自己背脊僵硬的很。
“吓到了?”
裴景温润地笑笑,他亦和沈卿玦身量相当,都是姿容玉立的男子,两个人的气质却翻天覆地。
沈卿玦穿白,像冰霜冷刃,埋在泉下的冷玉,浸凉,让人指尖生寒。
裴景和他不一样,即便是玉,也是暖玉。
他更像夜色里最温柔的那一抹,清辉万缕,皎洁明亮。
姜晚笙摇摇头和裴景一起进殿。
路上,裴景不知安抚她还是什么,“太子殿下性子清冷,不易相与,但凉薄寡情正是为君之道,待人处事和常人不同。”
姜晚笙默默听着,怪不得沈卿玦从前行事多轻狂傲慢。
他没把谁放在眼里,也不必看得起谁。
书房门窗开着,光线极好,正对面是一个长长的紫檀案几。
上面摆着几卷经书,下头一张祥云雕花宽椅。
姜晚笙向左进去,坐案边,从书卷底下抽一张薄纸出来,迫不及待,拈起石墨点水,研墨。
动作颇有些急切。
她的手腕忽然不能动,被面前的男人扼住了。
肌肤相接,凉意和暖意交融。
莫名地,她生出惊梦的感觉。
盖在她腕上那只手,冷白修长,不同女子般细腻,青筋蜿蜒,骨骼比她大,强势地表明这是属于男人的手。
姜晚笙忍不住看他,不安地一挣,他没用力气,被她挣开。
“想清楚了?”沈卿玦问她。
“当然想清楚了!”
姜晚笙红唇抿直,还是压了些气势,毕竟有求于人。
她皮嫩,腕上留下一点红印子。
很显眼。
姜晚笙立刻就想揉掉这点痕迹,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问话的意思,“陆老板反悔了?”
可别是觉着跟她做交易不划算,让她白欢喜一场。
“自然不会。”
沈卿玦没再多言,接手她刚才拿过的墨条,站在案前研墨。
画纸上先是一双眉,形似剑锋,锐利英气,接下来是一双眼睛,类似丹凤眼,却不是。
抬头蘸墨时,姜晚笙看了面前这人一瞬。
他才是丹凤眼,眼型细长,细而不小,眼尾平滑略微上翘,标准的美人眼。
沈卿玦垂眸和她对视,姜晚笙低头,看见他手中的墨条,这时候发现一直是他在研墨,研得很好,丝滑细腻。
还能怎么办,她装看不见,让他继续伺候。
姜晚笙画了小半个时辰,生怕错漏一丝细节,画作完成,栩栩如生,正是秦蓁蓁三分英气的脸。
沈卿玦捧起画纸,看得却是笔触,细细描摹的每一笔,都相当精细用心。
“江姑娘——”
挪开画纸,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目光如炬,洞穿力极强。
“我想清楚了。”姜晚笙不等他开口,声音坚定。
沈卿玦颇为意外地点点头。
先前宁死不屈,只是提出来,她就跟被羞辱了一样。
这回倒拿出了上刀山下油锅的勇气。
他扫一眼画中人,她对她这个妹妹,倒是情深义重。
沈卿玦将画交给西风,叫他找画师临摹,给侍卫传看。
姜晚笙坐在宽椅里,有一种尘埃落定,又心脏不知跌向何处的不安感。
“我们说好,只是演戏。”
沈卿玦慢慢地回身,将她从头看到脚,目光最终停在她脸上,眉峰微微一挑,扯唇道:“现在知道怕了?”
说不怕,有点假了。
但是怕又能如何,她只得硬着头皮上。
“陆公子,交易之内的事情我会做,但是,只是演戏,不包括别的。”
“别的什么?”沈卿玦眼底含了一丝轻佻。
姜晚笙一噎,“逢场作戏,就是做戏,你不需要给我换衣裳之类的。”
沈卿玦定定地看她,伺候她换衣裳?异想天开。
研墨这事,当捏红她手腕的补偿,也就算了。
其他的想都别想。
他正要说什么,豁然顿住,目光沉沉地记起她所指之事。
沈卿玦轻点下颌,半晌气笑一声。
沈卿玦踱步走出房间,仪态平稳,气质清雅,一眨眼功夫消失了。
留姜晚笙一人在原地莫名。
直到晚上,她才知道,给她换衣裳的原来是一位姑娘。
“你先看看这书,有不懂的再问我。”
青青是梧州城里小有名气的花魁,生得柳夭桃艳,风情绰约。
老鸨子把她当摇钱树,竞价出售。
欢场多年,客人无不是上了年纪,大腹便便,头发稀疏。
姐妹们都是这般命运,她也逃不掉,可那一夜,陆老板天神一般,花高价买下她,不是一次,是直接给她赎身。
一千两黄金,她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更何况,此人生得龙眉凤目,玉树临风,她快要被馅饼砸晕了。
谁成想,买下她,就让她给昏睡的姑娘换了一次衣裳。
青青见了她才知,陆老板为何不宠幸自己,她自诩才貌过人,可也得认天外有天。
现下她把一册珍藏图鉴,放到桌上,供她学习。
“青青对姐姐倾囊相授,还望姐姐不要小气,也传授些经验给我。”
她话语诚恳,真心求教,看姜晚笙进府早便叫一声姐姐。
姜晚笙起初没多想,青青说话的态度就类似她指着一卷经书,对秦蓁蓁说,看不懂问我。
纤白的手指,翻开薄薄的的一页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待她看清,整张脸红得滴血。
姜晚笙咻一下坐起,反应极大,“这是什么东西!”
“风月图鉴啊。”青青心疼地捡起被她挥掉在地的书,怪她不珍惜。
“你怎么跟没见过一样。”
“我……”姜晚笙一噎。
大家贵族管教严格,连小姐书生的爱情话本故事都是禁书。
青青看她通红的耳根,纳罕,难道陆老板喜欢青涩的?
姜晚笙的脑神经被冲击得一跳,这才知道沈卿玦为什么问她两遍,才知道戏好的要求。
沈卿玦出门应酬,西风教她斟茶倒酒,之后叫她来跟这位学学,怎么伺候人。
虽然不要她真伺候,但至少在其他妾室面前不要表现得没见过世面。
容易露馅。
她刚才的反应,大概就是西侍卫说的“没见过世面”。
姜晚笙站定三秒,重新坐下来。
风月图鉴名不虚传,花园,月门,廊下,石桥,柳树,船,轿,马车……
还以为他随便找了侍卫来做的。
沈卿玦那时喂了她六碗茶,两碗半米粥,所以当她食量还不错。
没想到就吃这么点。
姜晚笙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黏腻,微微别开脸,不说话低头喝粥。
她那个时候就给她喂粥,他这样的身份……
脑海中思维涣散,姜晚笙开始想,会不会她进宫也是沈卿玦安排的?
下巴上突然多了异样的触感,沈卿玦轻轻地握住,姜晚笙庆幸他没用力捏,她刚喝了一小口,正要努力吞——
他的唇落下来。
一只手掰过她的脸,一只手摁在她侧腰,将她压向自己,薄唇相贴。
柔软的触过她唇齿,品尝百合粥的清甜。
“唔……”
姜晚笙招架不住,头往后仰,却无路可退,唇没有分离一瞬。
她听到了他喉结滚动的吞声。
姜晚笙每个毛孔都敏锐到在颤栗,所有感官都被放大,她清晰地听到心跳声,一声震过一声。
青天白日,宴客宾堂,当真叫人燥得脸颊发烫。
沈卿玦扣住她的后脑勺,箍紧她的腰肢,人紧贴在他怀里,起初只是尝尝甜粥的味道,的确尝到了。
百合花瓣的清香,莲子的沁甜,揉在一起滋味曼妙。
尝尽了甜粥,却还不肯松开她。
渐渐忘了初衷,缓缓喘息着,顺从自己的本能。
她细白的颈项向后折出一道优美的弧,屈指抓着他的胳膊,手上没什么力道,只有情趣。
沈卿玦这时方才顿悟,原来在她昏迷不醒,他给她喂粥的那个时刻——
他想尝的并不是那碗平平淡淡的白粥。
是那一抹娇艳欲滴的红。
姜晚笙一只手掐住他的胳膊,一只手抓着玉碗,指尖用力,颤颤巍巍快要抓不住。
她嗯一声,呼吸也困难,发出点明显的泣音。
沈卿玦似乎清醒过来,松开她的唇,人还在怀里搂着,目光流连在她水光四溢的唇上,往上,看到她晶莹的眼睛。
他失笑,屈起指背象征性地擦了擦,“怎么还亲哭了?”
姜晚笙脸本来就红,听到这一句更是要滴血。
她下意识地四顾一周,却见他从容淡定,波澜不惊,内心更觉得羞耻难言,“殿下,这么多人看着,青天白日……”
“谁敢看?”
沈卿玦平静地视线一扫。
姜晚笙眼神再抬起,桌边,殿前,红柱下,以及花瓶旁的宫女太监纷纷跪着埋头,低的不能再低。
沈卿玦对她轻扯唇,眉峰动了一下,似乎在说,你看,的确没人敢看。
姜晚笙郁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咕哝着想说你以后不要这样,又一想,她不会跟他有以后。
“我吃饱了,殿下……”
姜晚笙欲言又止,想催他,又怕惹恼他,毕竟他这位置估计没被人这样对待过。
“马上。”
沈卿玦眉目舒展,对她扯唇笑笑,心情颇好的样子。
宫婢太监收了餐具。
东宫殿门,雕梁画栋,和皇宫如出一辙的宏伟,沈卿玦上马前,牵挂地走回来,轻拂她的肩,“在东宫等孤。”
姜晚笙恍地抬眸,眼睫毛颤颤的,有些抗拒,但一咬唇忍住了。
沈卿玦视线下滑,见白皙的齿关抵在唇上,小嘴在早膳时被他蹂躏的红润,如今更是,媚色勾人。
她仰脸,对他的“囚禁”有些不满,但没敢表现,只表现出担忧,“我不能回秦府吗?”
沈卿玦面色不变,轻轻抚她肩,“秦府没人。”
姜晚笙倏地猛抬起眼,又听沈卿玦道:“天未亮秦尚书和秦将军便进宫去了,秦夫人现下正四处拜访京兆尹的女眷们。”
她抓住铁栏杆,跪扑在地,没说话眼泪先掉下来。
娘……
秦蓁蓁看见她,有些惊讶,视线再往后,依次是祖父和父亲。
她像做错事的孩子,木讷地低着头,从墙角的榻上爬下来,轻慢着脚步,走到铁栏杆边,蹲下身去。
秦夫人猩红着眼,胳膊穿进去,抓住她痛骂,“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现在居然敢闯这么大的祸?”
秦蓁蓁脑袋垂下去,苍白的唇瓣嗫嚅着,没吭声。
姜晚笙焦灼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脚不沾地地乱转。
秦蓁蓁移交大理寺,该安心一些,可她更迫切了,等沈卿玦回来这个过程,就显得相当漫长。
日薄西山,马车停主题,姜晚笙喜出望外,见他披暮金日光进府,依旧是不紧不慢。
她真有点怪他的悠闲了。
但她没资格怪,迎上前,小心翼翼地问,“殿下……”
“孤去更衣。”
沈卿玦不冷不淡的一句,身高腿长,走进正院,他身后的侍卫叫西岭,冰块脸,面无表情。
姜晚笙咬咬唇,盯着他背影,他今天换三回衣裳了。
心里憋闷,身体还是很诚实,跟他去寝殿书房。沈卿玦换上了一件玄衣,气质清雅,他在案前理领口。
姜晚笙急不可耐了,正欲开口,西风速跪进来。
双手拱在前,悄然地看了姜晚笙一眼。
“殿下,秦尚书和秦将军求见,现已在殿外了。”
姜晚笙还在疑惑他看自己,突然地一慌,心脏浮起来了,简直无处安放。
舅舅和外祖绝对不能看见她!
惊慌不安,一双手按在她肩头,制住了她杂乱的步伐。
“西风,带秦尚书和秦将军去偏殿。”
秦尚书和秦将军带了礼品来,五六个锦盒,有家丁提着,见到沈卿玦,边道谢边下跪。
言语间感激不尽,情真意切地表衷心。
沈卿玦扶住了没让跪。
不知君君臣臣地谈了多久,眨眼间太阳落山。
姜晚笙坐立不安,闻声如惊弓之鸟,一抬头,沈卿玦轻慢地走来,玄衣看起来更暗了,说已送秦尚书回府。
她骤然松了一口气,心脏落回肚子里。
隐隐察觉他的目光落在身上,姜晚笙一愣,她又哪个地方做错了?
玄衣下摆摆动,沈卿玦踱到她面前,捏住她下巴,“慌成这样,是怕秦尚书看见你跟男人幽会?还是怕他看见你跟孤幽会?”
姜晚笙喉咙咽了一下,很是不解,懵懂地抬眼,这两个问题有区别吗?
沈卿玦对上她眼里天真的懵懂,神色有些难言。
他松开她,嘱咐西风备马车。
地牢潮湿,狭窄的甬道向里,并排走不下四人,姜晚笙脚步有些急,跟在一位官吏后面,看见了牢房里的秦蓁蓁。
她被换上了干净的囚衣,头发蓬乱,但看样子擦洗过了。
“蓁蓁……”
姜晚笙脚步一停,神色复杂地望着里面,房间狭小,四面是墙。连个窗户都没有。
秦蓁蓁翻过身,似做梦一般,眯了眯眼,才走下榻。
姜晚笙一喜,颤抖着手,越过铁栏杆去够她。
沈卿玦并未走进甬道里,站在入口处,身后泄进来几丝天光,大理寺卿林光禄慢他半步,点头哈腰地站着。
沈卿玦目光追随那道皂纱,眉头一皱,林光禄立刻会意。
他右边的小厮拿了钥匙去开门。
咔哒,牢门打开,姜晚笙把胳膊掏出来,毫不顾忌地踏进牢房里。
“蓁蓁……”她抱住秦蓁蓁削瘦的肩膀,不敢用力,“蓁蓁你疼不疼?”
两个人湿润的眼相望,姜晚笙比她更先掉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