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其他类型 完结版小说渣男骗我感情,还把我家吞噬成空壳纪长安黑玉赫

本书作者

第一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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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纪长安知道,这世上有很多的精怪。

只是帝都城里的人根本无缘得见。

她相信青衣就是其中的一个。

因为这个大傻丫头明明看起来十分瘦弱,看起来还憨憨傻傻的。

但力大无穷。

打起人来,青衣就是往死里揍。

纪长安不喊停,她就不会住手的那种。

有青衣在,她一个人能顶好几个打手。

添香被撞的头破血流,她一开始还能破口大骂。

可没撞几次,添香就只能哭哭啼啼的求饶了。

这些纪府里,伺候纪长安的丫头,日子就是过的太好了些。

她们大多都是纪家的家生子,从小过得日子,堪比寻常人家里头的大小姐。

甚至比那些大小姐都还要富裕阔绰。

在纪府里伺候纪长安,她们个个十指不沾阳春水。

陡然看见添香被打得头破血流,满院子的丫头都被骇住了。

有丫头要转身去纪淮那儿告状。

曾经的纪夫人温柔贤淑,学富五车。

纪淮当然也希望纪长安像她阿娘那样,端庄大方,举止有度。

他不会想要看到这样一个纪长安的。

但纪长安给她带来的四个小丫头早就叮嘱过了。

一回她的院子,就关上院子的门。

“跑什么?”

纪长安人站在屋檐下,看着要去通风报信的丫头。

她指着那个丫头,吩咐青衣,

“打她。”

青衣丢下头破血流的添香,又去揍那个通风报信的丫头。

惨叫声和哭声响起。

纪长安坐在了屋檐下的美人靠上。

她摸了摸正盘在她身上睡着的黑玉赫。

看吧,这条黑蛇不愿意替她咬人,自然有人愿意听她的话。

青衣把添香和那个打算去报信的丫头,打的奄奄一息,然后邀功一般扭着腰身凑到了纪长安的身边。

“自从王嬷嬷被气病了之后,我深觉不能再放任你们下去了。”

“以往你们没有规矩,那我今后便教你们规矩。”

“看到添香了吗?往后谁再说话没有规矩,添香便是你们的下场。”

一众丫头们噤若寒蝉。

不管她们是真的服气,还是假的服气。

这一会儿谁都不敢再和纪长安对着干了。

地上的添香一动不动,眼角都是泪水。

她一个大丫头,在纪府被当众这般殴打,内心的羞耻多过于她头上的伤。

很快,纪长安带回来的那四个小丫头守着闺院的门。

另外两个小丫头把添香和被打的另一个丫头,送回了房。

到了晚上的时候,纪长安没有睡。

她的腰上,黑玉赫的蛇身在扭动。

而外屋的青衣,正对着面前的一碗鸡蛋双眼放绿光。

嘶哈,嘶哈。

纪长安摸着黑玉赫的蛇头,

“你今儿晚上睡暖阁可好?”

她将衣衫的系带解开,褪下外衫,试图将缠在她腰上的蛇尾拿下来。

但黑玉赫非但没有动,蛇尾还缠住了纪长安的一条腿。

纪长安脸颊微红,“你别乱缠。”

她将蛇尾拿起,强行的将黑玉赫从她身上解下来,放在暖阁上。

四个刚刚买来的小丫头,很快就上手了。

纪长安给她们取名叫立春、谷雨、惊蛰、春分。

她们在浴房中准备好了热水,一切都不需要纪长安去吩咐。

很快,立春四个与纪长安原来院子里伺候的那些人,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大小姐,有人要溜出院子报信。”

青衣的手里提着一个丫头,身后跟着惊蛰与雨水。

两个小丫头的手里提着灯笼,而青衣手里提着的丫头,嘴里塞了一团破布。

也不知道青衣是从哪里找来的这团布。

“呜呜呜呜……”

青衣手里的那个丫头,一脸的气愤与惶恐。

她拼命的想要从青衣的手里挣扎出来。

但青衣抬脚,往那个丫头的膝窝处一踢。

那个丫头便跪在了地上。

纪长安人还坐在浴桶之中,她的肌肤赛霜欺雪,乌黑的长发落在水中,丝丝缕缕漂浮在温热的水面上。

她微微偏头,看着被青衣抓到的那个小丫头,慢条斯理的弯着红唇笑道:

“怎么着,你觉得我这里白天关着院门,晚上就放松警惕了?”

处理了添香,和白天那个要去告状的丫头之后。

纪长安就把立春、谷雨、惊蛰、春分四个丫头叫到了房里。

她清楚明白的告诉这四个刚刚买来的丫头,现如今她在纪家,没有一个能够交付后背的人。

所以这四个丫头必须辛苦一些,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给她将这院子盯死了。

“你在我的身边伺候,也有十几年了吧。”

纪长安从水里站起身。

立春立即拿起旁边的衣服,披在纪长安的身上。

纪长安赤脚从浴桶之中走出来,她冷眼看着被压在地上跪着的丫头,

“十几年都没把你这个白眼狼给养熟,你们这些人,还挡不住我刚刚买来的这几个。”

纪长安与纪淮的院子里,比筛子都还要不如。

各个势力,各个方面的人,都削尖了脑袋,往他们父女俩的院子里塞人。

纪长安记得面前的这个丫头,与闻夜松的大嫂双青曼关系极为要好。

双青曼这个人,上辈子不仅指使了王嬷嬷,坏了纪长安的名声。

还往纪长安的身边塞了不少的人。

双青曼更擅长的是,将原本纪长安身边的人,拉拢到她的身边来。

今日白天时,双青曼就来了纪府,想要来探探王嬷嬷。

结果在纪长安这里吃了一个闭门羹。

以双青曼的心机,她当然会觉得不放心了。

所以双青曼迫切的想要知道,在纪长安的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今日,纪长安回了纪府之后,就紧闭了自己的院门。

想要透露消息给双青曼的人,就只能够晚上偷偷摸摸的,从纪长安的院子里潜出去。

纪长安面无表情,湿漉漉的发丝在她肩头垂落,泅湿了他她肩头的衣衫。

都说这帝都城里的第一美人是纪长安,这话是没有说错的。

即便纪长安现在冷着一张脸,在浴桶热水缭绕的雾气中,她依然美的让人窒息。

“既然那么想要出去,青衣,把她与添香,还有白天那个吃里扒外的丫头,都送到米婆子那里。”

被破布塞住了嘴巴的丫头,跪在地上,拼命的摇头。


也不知道青衣是怎么办到的。

她很快就将添香那三个丫头,送出了纪府。

甚至纪府的那一些家丁和管家,谁都没有意识到大小姐的院子里,又卖掉了三个丫头。

米婆子刚刚要出城,她收了纪长安的一百两银子,心里时刻惦记着这件事。

她的心里乐滋滋的,只觉得自己的运气分外的好。

原先在乡下的时候,很多她的同行都对她说,帝都城这个地方不好站稳脚跟。

那些大户人家,几乎家家户户都养着家生子。

那些家生子比起县老爷家里的小姐,都还要威风。

但是米婆子第一次进帝都城,就将手里的小丫头全部卖掉了。

她走路都是飘的。

夜色朦胧之中,青衣把三个被打的伤痕累累的丫头,交给米婆子,

“大小姐说,让你把这三个丫头卖了。”

米婆子在乡下做了几十年的人牙子,她看人相当的准。

一眼便知道添香这三个丫头,是因为在大户人家里头犯了事,被卖出来的。

这样的丫头,要往大户人家里头发卖,便不太好卖了。

但是乡下的庄稼汉特别喜欢这样的丫头。

她们细皮嫩肉的,在大户人家里头好水好米的养着。

比起乡下那一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粗野丫头,不知道好上多少。

而且大多数从大户人家里头发卖出来的丫头,都是识字的。

但凡会识字的人,都能够卖一个顶顶好的价钱。

米婆子的眼睛笑弯了,“代老婆的谢谢大小姐。”

她弯着腰,对着青衣点头哈腰的。

青衣很大方的摆摆手,转身回了纪府。

夜已经深了,纪长安躺在床上。

半梦半醒之间,一条黑色的蛇蜿蜒着蛇身,爬上了她的床。

它钻入了纪长安的锦被之中,不一会儿就缠住了纪长安的身子。

纪长安脸颊绯红,心中涌起一阵阵的燥热感。

她的脖子一偏,露出她修长的脖颈。

黑色的三角形蛇头,在黑暗中睁着血红色的一双蛇眼。

他的头靠在纪长安的脸颊边,缠着纪长安的蛇身微微的收紧。

纪长安的脸颊,便不自觉地往黑玉赫的脸上靠。

她的脸红若芙蕖,浑身的燥热因为接触到黑玉赫冰凉的蛇鳞,而得到了些许的缓解。

青纱帐幔之中,纪长安人在梦中,来到了一片漫山遍野的桃林里。

她微微的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抱在怀中。

“谁?你到底是谁?”

纪长安想要转过头来,但是,在梦中根本就不由得她。

男人的双手放在她的腰肢上,手掌微凉。

纪长安便是有一辈子经历,也没有与男子这样的亲近过。

她浑身发着颤,“你到底是谁?能不能放开我?”

从她的背后抱着她的男人,低下了头来。

挺阔的五官,却看不清楚他的真实面容。

他的鼻翼尖发出了一丝轻笑,声音极为好听,带着磁性。

“你可真是翻脸不认人,利用完了本君,就想要把本君一脚踢开?”

这声音之中,带着一丝不满。

可纪长安根本就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放开我,我行的正坐的端,对得起天地良心,什么时候做过利用你的事?”

纪长安着急了,她上辈子虽然嫁给了闻夜松,可是闻夜松嫌弃她是“残花败柳”。

上辈子,闻夜松一直都没有碰过纪长安。

纪长安也不是那种上杆子讨好闻夜松的人。

既然闻夜松心中有疙瘩,忘不掉新婚之夜,他们的婚房之中有男人闯入,意图玷污纪长安一事。

那么纪长安也就随闻夜松。

后来是因为纪长安,没有与闻夜松圆房过,生不出孩子来。

闻母才痛心疾首的,要纪长安过继双青曼的一对子女,到纪长安的名下。

起初纪长安是不同意的,纪淮也表示反对。

可后来纪淮身子每况愈下。

闻母一再的说,要纪长安过继孩子,说不定能够给纪淮冲冲喜。

纪长安坳不过,这才把闻欢和闻喜过继到自己的名下。

这期间,闻夜松数次表达了自己的意愿,只要纪长安能够低下她的头,讨好闻夜松,对闻夜松温柔体贴一些。

闻夜松不是不能够入她的房。

可是纪长安本就不喜欢闻夜松。

之所以答应嫁给闻夜松,是因为她“死”去的母亲很喜欢闻夜松,她的父亲也很中意闻夜松。

新婚之夜,闻夜松不听纪长安的解释。

他把纪长安晾在一边,一晾便是好几年。

纪长安即便心中憧憬过闻夜松,在闻夜松的冷淡之中,她也一点点的消磨了对闻夜松的期待。

纪长安的性子本来就有一些偏冷傲,她对于男女之情并不渴望。

夫妻之间的水乳交融对他也没有多大的吸引力。

但是现在她被这个男人抱在怀里。

男人的身子就贴在她的后背上。

纪长安心中有一点异样感,觉得不自在极了。

背后的男人却只是更加紧的,用双臂箍住纪长安的腰,

“你还没有白日一半的听话。”

“乖一点,让本君抱抱。”

他张开了嘴,用着血红色的唇,轻轻地触着纪长安的耳廓。

就在纪长安浑身发麻之际,他用牙齿咬了纪长安的耳廓一口。

“放开我!你这个登徒子!!”

纪长安气急,拼命的想要从男人的怀里挣脱。

她连这个男人长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便被这个男人轻薄了。

男人却是抱着她气笑,

“登徒子?本君可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

纪长安被背后男人的厚颜无耻给震惊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并未嫁人,什么时候有了丈夫?”

背后男人冰凉的唇,一路来到了纪长安的脖颈上。

他咬住了纪长安脖颈上的蛇形印记,

“连本君的聘礼都收了,你不是本君的君夫人是什么?”

纪长安气的双眼发黑,她完全不知道这个流氓究竟在说些什么。

又听背后的男人告诫她,“做本君的君夫人,要有为人妻子的自觉。”

“往后再敢撇下本君,妄想利用完了本君,就将本君一脚踢开,丢到一旁。”

“本君不介意在梦中弄死你。”


“长安,你看,这就是咱们纪家的镇宅兽。”

一道充满了宠溺的沧桑声,惊醒了纪长安。

她恍然回神,眼前关于上一世的不堪的境遇一一退去。

映入眼帘之中的,是早已过世许久的父亲纪淮。

还有纪家地下宝库之中,那条盘踞在白玉莲花座上的黑蛇。

“阿爹?”纪长安的眼中顿时积蓄了满满的泪水。

这,她怎么回来了?

被闻夜松那个狗东西坑蒙拐骗了一辈子,她死时充满了悔恨。

是上天可怜她满腔怨念吗?

头发花白的纪淮,却以为爱女眼中的泪水,是因为害怕。

他宠溺的拍了拍女儿的背,

“别怕,咱们家的蛇君已经沉睡了几十年,它不会咬人的。”

这条黑色的蛇,体型并没有多大,最多也就纪长安的手臂粗。

且自纪淮接手纪家,并承担照料这条镇宅兽的责任时,这条黑蛇就从没有睁开过眼睛。

它甚至一动不动的盘踞在白玉莲花座上,已经好几十年。

纪长安的眼泪落下。

她并不是怕,而是再次见到黑玉赫,她的心宛若针扎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痛。

她想起那个渣男生下的儿子,给她亲手端来的汤。

等她喝下之后,养子才眉眼轻蔑的说,给她喝的是蛇羹。

她吃下去的,是黑玉赫的肉。

哈哈哈哈。

纪长安闭上眼睛,不自觉的往白玉莲花座走近几步。

盘踞在白玉莲花座上的黑色蛇君,三角形的脑袋上,尖尖的凸起两个角骨,

蛇君眼皮动了动,但依旧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纪淮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拦下爱女,

“可不能对咱家的镇宅兽无礼,快快,给蛇君磕头,保佑你以后顺顺利利,咱们纪家永世昌盛。”

他是个不会钻营的老实人,这辈子多亏了蛇君保佑,纪家的财富才没有流逝。

而纪淮这辈子就只有一个女儿,视若珍宝。

他很早就为女儿挑选赘婿,最终定下了一个叫做闻夜松的读书人。

对方无论是从长相,还是人品上来说,都是上乘之选。

因此,今日拜过蛇君之后,纪淮就要开始准备爱女的婚仪。

纪长安被阿爹拉着跪下,她看着黑玉赫,真的好想摸摸它。

上辈子,她害怕黑玉赫,总是不敢碰它,哪怕它屡次徘徊在自己附近。

后来她逐渐发现了闻夜松的阴谋,但那个时候纪长安已经被闻夜松拿走了纪家所有权柄。

她屡屡掣肘,要不是黑玉赫每次出现,吓走那些欺负她的人。

她未必能够活过那么长的岁月。

最后,当她彻底看清闻夜松,着手布局,要买凶杀了闻夜松,给予闻夜松致命打击时。

黑玉赫为了护她失踪。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纪长安开始生病,最后一病不起。

再就是被养子的一碗蛇羹气死......

纪长安深吸口气。

她默默的看着白玉莲花座上的黑玉赫。

这辈子她一定会好好儿的宠爱它,绝不会再让它被渣男贱女剥皮吃肉。

再看向头发花白的阿爹,纪长安心中都是柔软。

上辈子阿爹死得蹊跷,这辈子纪长安绝不会再让阿爹早早离她而去。

离开堆满了黄金白银珍珠玛瑙翡翠玉石的地下宝库。

纪长安最后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黑玉赫。

蛇君,等我。

往上行的过道中,纪淮与纪长安说起婚事,

“对了,夜松今日也会来,他家中人丁单薄,为人上进,仅有寡母与寡嫂,还有寡嫂留下的一对儿女要抚养。”

“你与夜松成婚后,切不可再如以往那般任性妄为,对待他的寡母,要如对待你的生母那般......”

纪淮絮絮叨叨的说着,纪长安却是满心冷意。

上辈子,她就是这样做的啊。

可是上辈子闻母自持身份,头几年对她还算亲切,后来对她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再后来她与闻夜松闹翻,闻母住在纪家,对纪长安动不动就是尖酸刻薄的辱骂嘲弄。

纪长安屡次忍耐,最后忍无可忍,要把闻母赶出纪家时。

她恍然发现,纪家的人早已经被闻夜松换了个遍。

就连她的身边那些丫头,她都使唤不动了。

“阿爹,与闻公子的婚事,女儿还想再考虑考虑。”

纪长安藏在中袖中的手,狠狠的捏紧。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辣的意味。

杀了闻夜松当然容易,这个时候的闻夜松,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可是闻夜松与她订婚已有五年。

这五年间,闻夜松自由出入纪家,与纪家不少的人都交好,并且暗中收买了纪家很多下人。

连同他在外,用着纪家的名义,早已不知发展到了什么程度。

这一些,纪长安要全部都拿回来。

走在前方的纪淮诧异的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向女儿,问道:

“不是早已经说好了,今年你成亲招婿上门吗?”

“你若能早些成亲,我也能放下心来,好与你九泉之下的母亲交代了。”

提起过世多年的妻子,纪淮的眼眶还是湿润的。

妻子临死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纪长安这个女儿了。

更何况妻子与闻家素来感情不错,与闻母也是手帕交。

这闻夜松也是妻子过世之前看好的。

纪长安的眼底冰冷,为怕阿爹看出什么异样来。

她低下头,嗫嚅着,

“可是阿爹,女儿不喜欢他,这辈子女儿想要找个自己喜欢的。”

对于闻夜松,纪长安从没有爱过。

上辈子她见识浅薄。

阿娘过世之前看准了闻夜松,阿爹做主让她和闻夜松订婚成亲。

纪长安遵从父母之命,没有任何怨言的嫁了。

可是阿爹至死都不会知道,这个闻夜松之所以被阿娘看中,全都是因为阿娘的一己之私。

整个纪家,根本就没几个人真心实意的待他们父女二人。

偏生阿爹是个痴情的老实人,容不得任何人说他妻子的一点坏话。

就连纪长安也不行。

她忍耐着,咽下一切真相,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纪淮,

“阿爹,能与心爱之人一直在一起,是一件多好的事。”

“女儿自小到大,最羡慕的就是阿爹与阿娘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呕,纪长安都快要被这话恶心吐了。




微凉的蛇信子,卷着纪长安耳垂下的那一粒珍珠。

纪长安只觉得半边脸都是酥酥麻麻的。

她不动声色的抬起手,压了压衣襟边的蛇头,将黑玉赫的脑袋,往衣襟里压下去一些。

耳际,纪淮的叮嘱声,恍恍惚惚的从纪长安的耳边过,但却没有被纪长安听进去。

她只是随口的应着阿爹的话。

等阿爹走了,纪长安才冷冷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王嬷嬷。

“谷雨,帮我去做一件事。”

纪长安吩咐他买来的小丫头,在谷雨的耳边细细的叮嘱了几声。

谷雨的脸上有着微微的疑惑,她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要吩咐她做这些事情。

但是,若非大小姐的话,今日她与其他的三个丫头,说不定会被卖到帝都城的哪一户人家里去。

最差的去处,便是被卖入青楼里,成为千人枕万人骑的妓女。

如今能进入纪府,伺候上大小姐,谷雨的心中是感激大小姐的。

只要大小姐吩咐她做的事,谷雨一定会做。

看着谷雨离开,纪长安理都没有理,躺在床上的王嬷嬷。

她只吩咐了其余的两个丫头,好好的看着王嬷嬷的屋子。

不要让不相干的人,进入到王嬷嬷的房里去。

留着王嬷嬷,纪长安还有用。

回到自己的屋子,纪长安半躺在暖阁上。

她正微微的合上眼睛,打算休息一会儿。

黑玉赫从她的衣襟中钻出来,绕着她的腰身缠在她的身上。

纪长安已经习惯了黑玉赫的蛇信子,在她的脸颊边舔来舔去的。

这回不管黑玉赫怎么舔她的脸,纪长安都睡了过去。

不知道,她这一睡,又进入了上回梦里的那一片桃林。

粉红色的桃花花瓣,纷纷扬扬的落下。

纪长安正在被昨晚梦中的男人抱在怀里。

她心中一惊,心头狂跳的想要坐起身。

男人却是不允许,甚至将她的腰身一揽。

直接将纪长安抱上了他的腿坐着。

“放开我!你再这样我要报官了。”

纪长安被气的脸颊红红嫩嫩的,比起粉色的桃花花瓣,还要娇艳几分。

坐在桃花树下的男人,猩红色的唇落在纪长安的耳垂边,他轻轻地笑了一声,

“本君做了些什么?你要报官?”

纪长安哑口无言,她该怎么说?

身为一个未出阁的高门贵女,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却在梦里被一个男人轻薄。

就算纪长安不要脸报了这个官,官府只怕也管不了她梦里的事儿。

是的,纪长安很清楚的知道,她是在做梦。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很多人做梦并不知道他是在梦里。

可是纪长安知道。

但这样的梦又无比的清晰。

梦醒之后,纪长安甚至能够清晰的回忆起,轻薄她的男人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就算官府相信你说的话,他们也管不着本君。”

男人的唇,似乎格外爱好纪长安的耳垂。

他轻轻的咬着纪长安耳垂下,坠着的那一粒珍珠,在她的耳边用气音说,

“你与其吩咐你的那个小丫头,去木匠那里做几条假蛇,还不如求求本君。”

男人的话,让纪长安心头发冷。

她努力的想要偏头,去瞪紧紧抱着她的男人一眼。

但奈何在梦里,纪长安一动都不能动。

这样亲密的举动,让纪长安十分的不自在,

“你怎么知道我吩咐谷雨去做了什么事?”

耳边的男人又笑。

他一条手臂圈住纪长安的腰肢,另一只手抬起来,修长且冰冷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纪长安的脸颊,

“你真是个小傻子。”

“傻夫人,你的所有事本君都知道,本君可是你的丈夫。”

他又提这件事。

纪长安心中疑惑,但根本来不及问什么。

因为男人抚摸在她脸颊上的手指,正微微的往下挪。

冰冷的触感,一路挪到了她的脖颈上。

他的指尖,轻轻地掀开纪长安的衣襟,似乎要往她的衣襟里头钻。

“不要!放开!!”

纪长安气的浑身发抖,登徒子,这就是个登徒子,流氓。

她哪里还记得问清楚,这个男人为什么会成为她的丈夫。

只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男人的手指上。

“那你要不要求求本君,夫人?”

男人的手指停在衣襟处,鼻尖蹭动着纪长安的耳后。

纪长安都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她求什么?

她深吸口气,“你别碰我,我求你。”

都说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上辈子纪长安被闻夜松羞辱到那样的程度。

她是个能屈能伸的人。

“既然是夫人的请求,本君自然无有不应的。”

男人重新将手放回了纪长安的腰上,他将脸颊贴在纪长安的脸边。

又将纪长安的身子往他的怀里拢了拢。

“本君也会很疼爱夫人的。”

随着这话响起,两人的身体几乎没有一丝缝隙,紧紧的贴在一起。

纪长安深吸口气,坐在男人的腿上,被他的抱着。

粉色的花瓣就这样落在他们两人的身上。

画面美倒是美,纪长安觉得如果没有被身边的男人轻薄,她可能会有那个闲情逸致,好好的欣赏梦中的这幅美景。

好不容易从梦中醒来,纪长安轻轻地压着胸口,她的心跳得像是要从心腔中蹦出来一样。

黑色的蛇从她的肩头蜿蜒而出,蛇头钻入了纪长安的衣襟。

黑玉赫盘着她,在她的身体上游走。

纪长安这才发现,天色不知不觉已经黑了。

而就在整个纪府渐渐的归于平静时,王嬷嬷的房里,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尖叫声,

“啊,蛇!是蛇啊,好多好多的蛇!”

纪长安站起身,还没来得及披上大袖衫,就听到外头的丫头婆子慌乱的尖叫,

“蛇!好多蛇!”

哪里来的这么多蛇?

纪长安只是吩咐谷雨去找木匠,做几条木头假蛇,目的是为了吓唬王嬷嬷。

让王嬷嬷再也好不了。

立春匆匆忙忙的从外屋进入到寝房,她一脸的惊慌失措,

“大小姐,王嬷嬷的屋子里出现了好多条蛇,丫头们吓得都不敢靠近了。”

纪长安匆匆的罩上黑色的大袖衫,来到王嬷嬷的屋门口。

此时王嬷嬷的屋子前一个丫头婆子都没有,大家跑的影都没有了。

毒蛇吐信子的声音响起,发出嘶嘶的一片。

纪长安一脸震惊的望过去,王嬷嬷早已经吓得口吐白沫。

而大大小小几十条蛇,就守在王嬷嬷的床边,大蛇眼瞪小蛇眼……


纪长安不由的冷笑,想起今日被丢在长街上的闻欢和闻喜。

闻家的人这是笃定了,她会送闻欢和闻喜回去!

那么在闻家一定会发生一件,让纪淮连亡妻的信,都顾不上看的事情。

纪长安的脸色越来越冷。

这闻夜松还真是让人恶心到不行。

“把春分叫到门边候着。”

纪长安的屋子分为好几间,外屋与寝房连接着,中间有一扇门,门后有一道屏风。

自从养了黑玉赫之后,纪长安就没有让别的丫头进过寝房,除了青衣之外。

后来纪长安院子里,以前的那些丫头被清空了。

立春、惊蛰、谷雨、春分那几个丫头,就一直在外屋伺候着。

能够进入寝房的,就只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丫头。

春分立在屏风外面,“大小姐,您找我?”

“你去闻家,把添香叫过来。”

纪长安歪在袖枕上。

她身后的窗子外,黑玉赫用蛇身裹着一顶金灿灿的冠,爬了进来。

纪长安没有注意到,但她感觉到了冰凉的蛇身,贴着她的脊背。

自从被黑玉赫咬了一口后,纪长安不但身体体质变好了,还比别人的身体温度更高。

黑玉赫冰凉的体温,会让她感觉到非常舒服。

纪长安闭着眼睛,继续吩咐春分,

“如果添香不来,你就告诉她,我有办法让她立即成为闻夜松的侧室。”

话音刚落,纪长安头顶便一沉,是顺着她的脊背往上爬的黑玉赫,往她的头上戴了个什么东西。

与此同时,在寝屋内伺候的青衣与赤衣两个丫头,立即双膝跪下。

她们额头磕在地上,双掌平摊往上。

这是忠心与臣服的姿态。

春分立在屏风的外面,并没有注意到寝房内发生的事情。

纪长安一抬手,便摸到了头顶上的一顶金冠。

她的心中惊讶,想要将头顶上沉甸甸的金冠拿下来看看。

黑玉赫却将它的蛇脑袋压在金冠上。

它的蛇身上了纪长安的双肩,上半身便盘着这顶金冠。

春分离开,纪长安急忙起身。

此时她也顾不得管青衣与赤衣,只急忙来到铜镜前。

一瞬间纪长安的心,比起她头顶上的金冠还要沉。

这顶金冠便是今日在纪家布庄里头,她我看见的那一顶。

价值连城的蛇形金冠上,插着一条黑色的蛇。

衬得纪长安容颜秾丽中,又带着极端的危险。

“蛇君,你先下来。”

纪长安浑身发冷,她抬起手,抚摸着金冠上趴着的黑玉赫,

“你是从哪儿找到的这顶金冠?先下来,别趴在上面。”

意识到这顶金冠,是梦中那个神秘的孟浪男人送给她的。

纪长安下意识的就不想要。

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她明明都已经拒绝了那个男人的馈赠。

那个男人却好像什么都知道,她前脚刚进门,后脚这一顶金冠便出现在了她的院子里。

竟然还被黑玉赫出门溜达找着了。

看着趴在金冠上一动不动的黑玉赫,纪长安简直哭笑不得。

黑玉赫不愿意挪开,长安便无法将置顶金色的蛇冠,从她的头顶上摘下来。

于是纪长安只能够呼唤帮手,

“青衣、赤衣快些来,替我把蛇君从这顶蛇冠上弄下来。”

伏在地上的青衣与赤衣,用额头磕着地,微微偏头互相看了一眼。

天爷啊,大小姐,她们俩不敢动啊。

“快些过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