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其他类型 小说主母我真不是扫把星by祝妙清谢寒照
小说主母我真不是扫把星by祝妙清谢寒照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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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湘

    男女主角分别是祝妙清谢寒照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主母我真不是扫把星by祝妙清谢寒照》,由网络作家“绾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又将那碗雪梨汤装进了食盒,正准备拎着食盒离开的时候,她余光中闪过了一个有些面熟的物件。她停下步子,眼神锁在了毛笔架上的一支黑色嵌着螺钿团花的毛笔。她细细想了想,这不是上次祝妙清与她一起买的那支吗?回想当时祝妙清的话,她说是要买了送给她父亲。怎么会在谢寒照这里?她正要拿起那支毛笔再仔细看看时,门口守着的若影将她请了出去。陆雅出了吟秋院并没有急着去见大夫人,而是将最近几件巧合的事情都联想到了一起。从谢寒照说捡到祝妙清那只荷包时事情便开始变得奇怪起来。还有在寺庙中的那晚,她的丫鬟说瞧见祝妙清晚上出去过,还让人备了水。细细想想,莫不是那晚谢寒照去找了祝妙清,顺便将她的那只荷包拿走了?不然,谢寒照哪里有机会在马车里捡到荷包。还有今日瞧见的这...

章节试读


她又将那碗雪梨汤装进了食盒,正准备拎着食盒离开的时候,她余光中闪过了一个有些面熟的物件。

她停下步子,眼神锁在了毛笔架上的一支黑色嵌着螺钿团花的毛笔。

她细细想了想,这不是上次祝妙清与她一起买的那支吗?

回想当时祝妙清的话,她说是要买了送给她父亲。

怎么会在谢寒照这里?

她正要拿起那支毛笔再仔细看看时,门口守着的若影将她请了出去。

陆雅出了吟秋院并没有急着去见大夫人,而是将最近几件巧合的事情都联想到了一起。

从谢寒照说捡到祝妙清那只荷包时事情便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还有在寺庙中的那晚,她的丫鬟说瞧见祝妙清晚上出去过,还让人备了水。

细细想想,莫不是那晚谢寒照去找了祝妙清,顺便将她的那只荷包拿走了?

不然,谢寒照哪里有机会在马车里捡到荷包。

还有今日瞧见的这支毛笔,她得寻个机会去问问那家铺子的老板,那支毛笔一共做了几支。

谢寒照最近的一些荒唐的传言,她也听说了。

若那女人是祝妙清的话,这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将这些事情串联起来后,陆雅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们二人,一个清风霁月,一个温柔端庄,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

这天入了夜,谢寒照又如往常一样,让人来请祝妙清过去。

这人是失心疯了吗?

最近让她过去的越来越勤了,再这么下去,二人的关系早晚会被人发现。

祝妙清只好硬着头皮又偷偷摸摸的去了。

只是她没注意,不远处有一对主仆正藏在暗处的花草中,若不走近根本瞧不见她们的身影。

陆雅的贴身丫鬟兰花瞧见祝妙清跟着谢寒照身边的若风悄悄摸摸的进了竹林后,惊讶的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会叫出声来。

等人走远,春风院的门也紧闭后,兰花才小声嘀咕:“姑娘,您竟然猜对了,小侯爷与少夫人竟然真有……”

奸情二字,她实在说不出口。

陆雅亲眼看见若风的身影后,这些事情她不愿意相信也要相信了。

她偷偷摸摸的在这里等了一会儿,祝妙清并没有回来。

她便带着兰花离开了。

-

明月如往常一样端着避子汤药进来。

祝妙清接过来,还未入口,陆雅忽然来了。

她冲着明月使了个眼色,让她先退了下去。

陆雅一迈进门槛便瞧见祝妙清手里正捧着碗汤药。

汤药的味道蔓延着整间外室。

她顺势问:“妙清姐姐,你这一大早喝的什么汤药?又生病了么?”

祝妙清扯唇笑笑:“我身子差,气血不足,找郎中开了几副补气血的方子。”

“那姐姐还有方子吗?我先前找郎中看,也说是气血不足。”

她脸上的笑已经不太自然,却还能勉强维持:“我一会儿让人找找,上次抓药回来后便不记得放在哪里了。”

陆雅目的达到便没再追问,“好,多谢姐姐。”

她又故意跟祝妙清说了谢寒照昨日说明了不纳她为妾的事情。

祝妙清听后倒也替陆雅松了口气。

谢寒照并非她的良配,留在他这种人身边,往后的日子必然举步维艰。

可她又瞧见陆雅表情里的委屈,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劝她:“小叔性子太凉薄,你留在他身边,于你来说并非好事。”


祝妙清看了他一眼,便迅速收回了眼神。

她现在只要瞧见谢寒照,脑海中就不可控制的浮现昨日在马车中的景象。

明月只好放下手中的梳子,先退了出去。

“今日身子如何?”

谢寒照走到她身前,垂头看着她。

祝妙清半垂着眸子,“已经没事了。”

“今日一早刑部与大理寺一起审理了钟阳伯,他往后不会再来烦你了。”

“多谢小叔。”祝妙清声如蚊呐。

他敛眸,脸色稍沉:“谢我什么?我昨日为你做的事情可不止这一件。”

“……”

祝妙清没吱声。

谢寒照却必须要个答案,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抬手轻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着他。

她眼神闪躲着,一本正经的胡说:“许是那药的原因,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寒照哂笑,眉尾轻挑起:“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不要!”

她这话回的极快,生怕晚一点谢寒照的口中便会说出她不想听的话。

谢寒照胸腔中漫出了一声冷笑。

她如今倒是知道怕了。

昨日让他给钟阳伯和谢瑜敏下药的时候,她可一点也不知道怕。

“小侯爷,大夫人身边的竹叶来了。”梅香快步进屋说道。

祝妙清一把推开谢寒照的手,她推着谢寒照往屏风里面的内室走去:“你快躲起来。”

谢寒照也不主动走,她推一下,他走一步。

她本就乏力的厉害,他还故意不肯走。

她有些生气,干脆垂下手,破罐子破摔:“你若是不想藏,就在这里站着吧,让大夫身边的竹叶看看我是如何勾引你的。”

梅香在一旁看着,屏住了呼吸。

谢寒照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更难看了。

他没有接着发作,冷狭的眸子睨了一眼祝妙清后,抬脚进了屏风后。

竹叶被迎了进来。

她福身后说道:“少夫人,老夫人与大夫人挂念着您,特意让我拿了些补品过来。”

她将手里的几个锦盒递到了梅香手中。

大夫人平时哪里关心过她,看这情形,是有事找她。

祝妙清佯装不知道,“多谢老夫人与大夫人。”

“少夫人如今年纪尚轻,大夫人不是古板之人,眼看着少夫人孝期将满,少夫人若是想家,或是想另寻个出路,大夫人都是支持的。”

她没将话说的太直白。

另寻个出路是……让她改嫁?

祝妙清下意识的朝着屏风的方向瞧了一眼。

怎么偏偏是谢寒照在这里的时候竹叶来了……

她佯装听不懂,却又不想一口回绝,只说:“我倒是真有些想家了,得了空想回家看望父亲。”

“少夫人自己做主便可。”

送走了竹叶,祝妙清主动进了屏风后。

谢寒照的神情中瞧不出喜怒,只是那双眸子紧锁着她。

祝妙清表情委屈起来,声音也软:“母亲这是什么意思?她是不是嫌我在侯府碍眼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他问。

“我还能怎么想?寒照哥哥不是说要娶我了吗……”她悄悄抬眸看他的神色,这话说到一半声音也小了一半。

她也不明白大夫人今日为什么会突然让人来递这话。

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她与谢寒照的事情传入了大夫人耳中。

若真是这样的话,她离开的计划就需要提上日程了。

谢寒照将她的一举一动的目的摸得清楚。

她哄他时总是格外有耐心,就连说话也温声细语的。

不需要他时,或者嫌他多余时,她的真正“面目”便会露出来。

可偏偏,这招对他百试不厌。


祝妙清点点头:“拿过来吧。”

药汤的味道苦涩,她面无表情将一碗黑色的苦水送到了口中。

明月在一旁看的心疼,以前她家姑娘最怕苦了。

这半年来,只要从吟秋院回来就要灌一大碗避子的汤药。

慢慢的都喝习惯了。

从前喝完还要吃颗蜜饯,如今蜜饯也不吃了。

似乎苦涩的滋味已经麻痹了她的味觉。

“姑娘,大夫说这汤药喝多了会伤身的,日后再要有身孕会很难的。”

祝妙清将空碗递给她,“伤就伤吧,难不成还真要给他生个孩子?”

她真的要尽快离开侯府了。

谢寒照如今越来越混蛋了,在床榻上折磨她的法子也越来越多。

再这么下去,她没逃出侯府,就要先累死在他榻上了。

她浑身酸痛,躺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胡思乱想时,突然想到了前日林氏包裹里的东西她还不知道是什么呢。

她坐起身,准备再去一趟吟秋院。

如今还没想好离开侯府的对策,不能让林氏在中间搅和。

得先拿到林氏的把柄。

换了身衣裳,又将谢寒照故意留在她脖颈上的痕迹用脂粉盖住后,便带着明月去了吟秋院,她这次没走竹林的路,而是直接走了正门。

刚到门口,就瞧见陆雅端着盘糕点正在门外与吟秋院的小厮说话。

祝妙清走近后就听见小厮说:“表姑娘,小侯爷今日公务繁忙,实在没空见您。”

他说完,余光便瞥到有个身着白色衣裙的女人走了过来。

小厮自己都没察觉他脸上闪过了一丝谄媚。

“少夫人,您怎么来了?”

祝妙清见陆雅也在,她只好用她的亡夫编了个借口:“今日收拾奕舟的旧物,找到了些军中的书信,想拿来给小叔看看,免得误了事。”

小厮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军中的事情必然是大事,那少夫人跟我进来吧。”

祝妙清与陆雅微微颔首后,跟着小厮进了院中。

陆雅看着她的背影,脚步却没动。

她身旁的丫鬟在一旁埋怨:“这小厮可真势力!少夫人进去都不用提前通报,您却连通报机会都没有。”

陆雅入府好几天了,除了前几日去给老夫人请安时见了一次谢寒照。

其他时间一次也没见到他。

她侧眸瞪了一眼丫鬟:“少夫人是有军中的事情,当然不用通报。我们如今在侯府里住着,你莫要嚼舌根。”

“……哦,奴婢知道了。”

谢寒照这一会儿确实忙,刑部出了大案,他正翻阅着卷宗。

祝妙清进去后直接问:“小叔还没告诉我二夫人的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呢。”

“过来。”他视线落在手中的卷宗上,语气如同命令一样,连头也没抬。

祝妙清哪儿敢跟他置这点小气,走了两步到他跟前,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他顺势钳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她靠入他的怀中,便有一股汤药的味道钻入鼻息。

她每次从吟秋院回去,呼吸间便会有这个味道。

谢寒照心里清楚这是什么药。

他没回答箱子的问题,眼神黯淡了几分,“不嫌药苦?”

祝妙清看着他的眉眼,半垂着眼帘:“不苦。”

“以后别喝了。”

他语气很淡然,这话轻飘飘的便说了出来,像是一阵连涟漪都吹不出来的小风一般。

可却让祝妙清脊背里窜出一股凉意。

不喝药意味着什么,都不必深想。

她脸色不可控制的白了几分,脸上却表情真挚:“若是不喝药,那岂不是……”

谢寒照盯着她看,眸光透出几分危险的偏执:“不好吗?”

若是真有了身孕,那一切就都完了。

如今还有逃离他的机会。

祝妙清看的清楚,若是真有了孩子,他定会冲破侯府的祖宗规矩,强行将她留下,用孩子把她拴在身边。

她眼眶发热,闪着泪光的柔弱眼神望着他,“那你不打算娶亲了吗?我与你名不正言不顺,若是真有了身孕,我该如何自处?”

她声音也有些发颤,乌发雪衣,杏眼含泪,更显得几分楚楚可怜。

谢寒照被她的眼神望的心底发涩,心像是被人刺了一下。

压在心底的话到底是没有说出来。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松开了她腰上的禁锢,“去找若影吧,他去查看过包袱。”

“好。”她站起身,只觉得与谢寒照相处这短短一会儿,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

她迫不及待的出了寝室。

若影那晚便潜进二房的院子,偷偷查看了箱子。

他如实跟祝妙清汇报:“少夫人,箱子里面是几包草药,我偷拿了些找大夫看了, 是……安胎的方子。”

祝妙清听完,不可置信的将眼睛瞪大了几分。

她用帕子掩着半张脸,轻咳了声,“那你可看见了这药是谁在喝?”

若影摇头:“属下不知。”

林氏如今年纪大了,不可能是她在喝,那是……谢春晓?

那晚林氏可能是刚从府外买安胎药回来?

祝妙清又询问若影:“若影,你能否帮帮我最近多盯着林姨娘的院子?”

若影哪儿敢不应。

谢寒照交代过,祝妙清的事情便是他的事情。

不论如何都要以她为先。

他抱拳:“属下今日开始便去林姨娘院中盯着。”

祝妙清展露笑颜:“多谢。”

等她从吟秋院出来时,陆雅还守在门口没离开。

两人又碰上,她不好不理会,又假模假样的与她寒暄:“小叔不肯见你吗?”

陆雅笑的苦涩:“是,兴许是我入不了表兄的眼。”

“我刚刚进去时,听小叔说刑部最近出了大案,他正忙呢,想来也是抽不出空来。”

她挽上祝妙清的胳膊,“妙清姐,咱们回去顺路,不如一同闲聊着回去吧。”

祝妙清慢吞吞的点头:“好啊。”

二人往春风院的方向走着。

一边走一边随意说着府中的事情。

绕了一大圈,陆雅总算是绕到了谢寒照的事情上。

她问:“妙清姐,你嫁入侯府有些时日了,表兄院中可有过妾室或者通房丫鬟?”

“这些事我这个做嫂子的不好过问。”她含糊的回答。

陆雅没再追问,再开口道:“我听府中的下人们嚼舌根 ,姐姐原本是不是该嫁给表兄的?”


祝妙清剜了他一眼。

他还知道?!

她现在手都是软的,估计都拿笔都要打颤。

许是瞧见了她气急败坏又不敢发作的模样,谢寒照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唇角,破天荒的说:“老实待着,下午我帮你抄。”

祝妙清也怔了下,随后又幽怨道:“咱们的字迹又不一样。”

“嗯,把字写好看了难,写丑了还不简单?”

他抓着机会刺她字写的丑。

祝妙清这会儿懒得和他争辩,“你别骗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骗的还少吗?

谢寒照直接冲着屋外命令:“传膳。”

这才不紧不慢的放开了她。

祝妙清整理好衣裙,躲得他远远的。

用完午膳后,祝妙清借着手累为理由,一个字也不肯写,只在一旁给他磨墨。

谢寒照倒是遵守诺言,学着祝妙清的笔迹,将《女则》抄写了五遍。

等第二天祝妙清去跟大夫人请安时,顺便将那一叠《女则》送到了她面前。

大夫人拿在手里看的仔细认真,愣是没瞧出来是她儿子抄写的。

她放下那一叠纸,让人拿过来了一本册子给她。

和昨日谢寒照手中的那本一样,里面装订着与他年龄家世匹配的女子。

“既然老夫人说让你帮我,你也看看,哪个合眼缘些。正好过几日就到老夫人的寿辰了,刚好能将人叫到府中与寒照打个照面。”

大夫人一方面是怕日后老夫人怪罪,另一方面,也是真想让祝妙清挑一挑。

如今谢寒照已经二十,他自己一点也不着急,精心为他挑选的女子一个也入不了他的眼,她为这事忧心的头痛。

祝妙清接过册子,认认真真的翻看了起来。

谢寒照只有早日订了亲,她才能早日脱离他。

为他选未来夫人这事,她必得上心。

心中猜测着他喜欢的女子类型,又认真看着册子上清楚写着的家世。

她最后指着骠骑将军家的二小姐说:“母亲,妙清觉得这位姑娘还不错。”

大夫人眼神落在了册子上的几行小楷上。

她认同的点点头:“我先前也是挑的这位姑娘。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入得了寒照的眼。”

“小叔风光霁月,挑剔一些是应该的。”

大夫人揉了揉太阳穴,“他哪里是挑剔一些,他是挑剔千般万般!”

祝妙清没吱声。

连他生母都猜不出来的心思,她更猜不出来。

她从大夫人院中出来时,正巧遇见了陆雅。

她打扮的清雅,却也不失贵气。

想来是大夫人让人细细为她妆点过。

两人互相福了福身,陆雅先开口:“妙清姐,我刚做了些糕点,你也尝一尝吧。”

她毕竟还没入谢寒照的院中,祝妙清还算不得她的长嫂,干脆先以姐妹相称。

身后的小丫鬟将一盘糕点端到了祝妙清面前。

“多谢,只是我不爱吃甜食。”

“那妙清姐姐拿回院中分一分吧,刚刚已经差人送去大夫人院中了。”

陆雅有意与她交好,没等祝妙清同意,便接过糕点,亲自塞到了明月手中。

她身份卑微,在侯府和另外几房的人都说不上话。

祝妙清是个寡妇,家世也不算高,又都是大房院中的人,日后等她进了吟秋院,也能与她作伴。

“那多谢妹妹了。”她客气道。

陆雅垂眸笑笑,“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我先进去了。”

祝妙清点点头,也带着明月回去。

路过吟秋院门口时,她停下了步子。

忽然转身对明月道:“把这盘糕点送去吟秋院吧。”

明月愣了愣,还是听话的端着糕点进了吟秋院的大门。

-

谢寒照看着自己桌上放着的糕点与明月手中端着的糕点一模一样,就连放糕点的盘子,也找不出差别。

他冷嗤一声,将手中的书合上,“你家主子倒是挺会借花献佛。”

明月大气儿都不敢出。

刚想把人叫来好好教训教训,若影却突然进了屋。

“小侯爷,太子殿下有要事相商,请您入东宫一趟。”

他眉宇间添了些烦闷,将书扔在了书案上,看着明月冷声道:“让她亲自做些糕点送来。不然她知道后果。”

明月忙答:“是,奴婢回去就转告少夫人。”

心里却为祝妙清捏了一把汗,小侯爷折腾人的法子,大都在床榻上,每次她家娘子都是脚步虚浮的回来。

看着让人怪心疼的。

-

祝妙清下午亲自去厨房做了些糕点。

怕惹人生疑,老夫人和大夫人那里她都让人送去了。

入夜后,她才带着明月去给谢寒照送糕点。

二房的院子被烧了,从昨天开始,他们院子便一直在收拾残局。

整个侯府里,都满是忙忙碌碌的身影。

她进了那片小竹林。

小竹林里的路七通八杂,不仅能去吟秋院,也能去侯府的后门。

刚走了没几步,远远的便听见身后有道凌厉的声音传来:“妙清,你大晚上的干什么去?”

她呼吸一滞,这声音如此耳熟。

是谢奕舟的生母林氏。

她慢悠悠的回过头,就见她拎着衣裙急冲冲的走了过来。

“深更半夜,你为何踏入竹林?莫不是要去私会哪个野男人?”

竹林这边,平日里家中的女眷是不准走这边的。

只有丫鬟和小厮才走后门。

林氏身后跟了丫鬟,看样子也是要从后门出府。

她当初是安定侯的通房丫鬟,大夫人刚进门她便有了身孕。

老夫人一直嫌弃林氏,她生下谢奕舟后,便被抬为了妾室,谢奕舟也送去了大夫人院中教养。

一直到谢奕舟成婚前,他这个庶子才被记到大夫人名下,成了名义上的嫡子。

为的就是以嫡长子的身份娶祝妙清。

只不过,林氏毕竟是丫鬟出身,行事风格还是上不了台面。

面对林氏的质问,祝妙清只得实话实说:“我做了些糕点,给小叔送过来。”

林氏眉心紧蹙,冷哼一声:“送糕点为何不走吟秋院正门?需要深更半夜的送?”

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停了停又说,“你莫不是看奕舟离世,便想着勾搭寒照?”

“姨娘莫要往我身上泼脏水!先前小叔帮我去雍州带回了奕夫君的遗物,我心里念着这份恩情,今日恰巧多做了些糕点,又怕有损小叔名声才走的后门。”

“姨娘污了我一个寡妇倒无所谓,若是污了小叔的名声……小叔还没娶亲……”

她说的话林氏一个字也不信,而且根本没往她与谢寒照身上想。

府中谁不知道谢寒照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都挑剔的很,是万万看不上祝妙清的。

但不代表祝妙清没有想勾搭他的心思!

“谁会信你这套说辞?我看你就是还惦记着与嫡子的婚约,心思一直在寒照身上!跟我去见大夫人,让她评评理!”


“二哥哥回来了。”

祝妙清对李羡栩感谢的话刚说出口,耳中就传来了谢娴静的声音。

她偏头看过去,就瞧见谢寒照绷着脸走了过来。

毕竟有皇子在这里,他还是先拱手拜见了李羡栩:“参见殿下。”

李羡栩走过去,亲自扶了下他的胳膊,“不必多礼。一别多年,如今你站在我面前,倒有些不敢认了。”

谢寒照只是轻扯出个不咸不淡的笑,没说话。

祝妙清见他们似乎是要说话,便与谢娴静她们姐妹俩一起走远了。

等退到远处后,谢娴静才说:“六皇子在昭国做了八年的质子,前段时日咱们连破了昭国三座城池,六皇子这才得以归京。如今我瞧这个架势,六皇子是想拉拢二哥哥。”

谢瑜敏蹙眉:“朝中谁人不知,二哥哥不是太子——”

“你别乱说话!”

她话还没说完,谢娴静急急忙忙的捂上了她的嘴巴,“祸从口出。这又是在皇宫,三姐姐不要乱说话。”

谢瑜敏悻悻的闭上了嘴。

祝妙清听完谢娴静的话才明白。

怪不得六皇子会突然帮她说话,原来是有意拉拢谢寒照。

那,她与谢寒照的事情,莫非这位六皇子也看出端倪了?

她越想越烦。

现在侯府于她而言,像个“危机四伏”的牢笼。

一个两个的都在打她的坏主意。

她与谢寒照的关系也随时都会暴露。

上京城这个地方,她真的不能久待下去了。

御花园的小溪边有人组织起了曲水流觞。

谢娴静去参加了。

只留下了谢瑜敏与祝妙清坐在一起。

谢瑜敏许是刚刚做了亏心事的原因,和祝妙清待在一起便哪里都不自在,一直有许多小动作。

“瑜敏,你不舒服吗?”祝妙清轻瞥了她一眼,风轻云淡的问了句。

她收回虚浮的眼神,低头凝视着空空如也的手心,话也说的不自信:“是有一些……应该是累了的原因。”

祝妙清为她斟了杯茶:“刚刚跑了那么远,定然是累了。你还没跟我说你刚刚去哪儿了呢?”

谢瑜敏总感觉她话里有话。

她干笑两声:“我刚刚也是进了花园深处,失了方向,绕了好大一圈才走出来。”

“真的假的?”祝妙清脸上仍然笑着,只是那轻柔的笑容下却藏着一丝压迫。

“真的。”谢瑜敏被她问的越来越心虚。

她觉得再这么被问下去,她便要藏不住了。

她起了身:“我去找四妹妹了,大嫂你先歇着。”

祝妙清看着她匆匆而逃的背影,心里那口气却散不掉。

-

谢寒照与李羡栩一起进了凉亭中。

“我才刚归京没几日,这些日子听着手下人说,你正在议亲?可有合适的人选了?”

谢寒照面色如水,回答道:“回殿下,还没有。”

“那可有心仪的女子?”李羡栩一边问,眼神一遍若有似无的从远处的一道单薄的身影上掠过。

谢寒照察觉到了他的眼神。

李羡栩似乎是在威胁他。

偏偏他向来是不受胁迫的人。

他态度端的冷漠又疏离:“我的婚事自有母亲操持,就不劳殿下操心了。”

谢寒照自小便是太子伴读,入朝为官后自然而然的成为了太子左膀右臂。

也是知道太子谋划的人之一。

如今皇帝的年纪一年不如一年,这几位皇子都开始蠢蠢欲动。

盼着能抓住太子的死穴,将他拉下太子之位。

朝中局势千变万化,今日他们还能好声好气的拉拢他。

明日可能就能把他当做敌人,群起而攻之。

只是谢寒照没想到,离开邺国这么多年的六皇子,如今再归来,他在朝中毫无根基,竟也想搏一搏。

谢寒照倒是对他多了几分刮目相看。

可夺嫡的事情,他不想参与。

他与太子也不过是君臣之谊罢了。

李羡栩料定他一定会拒绝,今日也只是探探他的口风。

见他态度坚决,他便知道,无论再多说些什么,都打动不了他的。

不过,人都有软肋。

打蛇要打七寸。

拉拢人心也是要如此。

-

从皇宫回去的当晚,祝妙清便被叫去了吟秋院。

祝妙清迈进院子的时,谢寒照还在书房里。

她直接进了书房。

谢寒照正伏在岸上写着书信,手中拿的正是那日她送她的那支毛笔。

她进去后,主动走到桌边帮他研墨。

环境安静的只能听见“沙沙”的细碎研墨声音,她主动说了这几日的安排:“过几日老夫人要去灵岩山中的普陀寺住几日,她老人家怕我在府中太闷了,让我陪她去待几天。”

谢寒照不慌不忙的执笔书写,“去几日?”

“大概四五日就回来了。”她乖巧的回答。

他没作声。

祝妙清也摸不准他的心思,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等他开口。

等他手中的信写完,他将笔放下后才说:“你手底下那个小丫鬟不太机灵,到时候让梅香陪你去。”

她捏着墨条的手微微一紧,“梅香毕竟是你身边的丫鬟,她跟着的话,怎么跟老夫人解释?”

他如今找人监视她都这么堂而皇之了。

这还只是她跟着老夫人去寺庙住几天。

若是要彻底逃离侯府,她还要早早安顿好她远在千里外的父亲。

若真要逃,锦官城她和父亲都回不去了。

要寻个安全的地方,寻一个不会被谢寒照找到的地方才行。

完全脱离他的掌控,可谓是难如登天。

谢寒照撩起眼皮看她,幽深的眸底涌动着辨不明的意味。

他说:“你院里人少,之后梅香跟着你伺候了,这还需要什么理由?”

今日在皇宫时,她刚将两人的事情推到守孝期之后。

谢寒照应当还在为这件事生气。

她也不自讨苦吃,他想怎么安排便怎么安排吧。

万一把他惹急了,他再做些出格的事情。

她放下手中的墨条,伸手抓住了他的指尖,“妙清都听寒照哥哥的。”

谢寒照眼底的晦暗却没有因她软下来的态度而散去。

他冷狭的黑眸锁着她,又问:“今日和六皇子在御花园里做了什么?你怎么会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