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其他类型 宋鹤霄顾年年的小说山有木兮木有枝
宋鹤霄顾年年的小说山有木兮木有枝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鹤霄顾年年的其他类型小说《宋鹤霄顾年年的小说山有木兮木有枝》,由网络作家“就爱四喜丸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是他们都说我……父亲的去世,母亲的抛弃,众人的非议,让我记不清事实了。校园论坛上,各种消息层出不穷。害人精、神经病、抑郁症、裂口女、被强暴,脏……这么多字眼冲进我的脑袋。我受不了,我跑了出去。11我被找到时,郑雯哭得不成样子,可是我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之前不是所有人都嫌弃我吗?她眼睛里的眼泪是心疼吗?面前有好几个人,但是我好像分辨不出谁是谁,就连郑雯的脸我也觉得陌生了,我低下头,我不应该看她们的,我脸上的疤痕这么恶心。我茫然无措甚至惊慌,我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后面这么高,小鸟飞得这么自由,我也想。我脚步踏出去的瞬间,被一个人冲过来抱在怀里,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很熟悉。是帮我办父亲丧事的老校长身上的味道,是洗衣液的清香混合着消毒水...

章节试读


但是他们都说我……

父亲的去世,母亲的抛弃,众人的非议,让我记不清事实了。

校园论坛上,各种消息层出不穷。

害人精、神经病、抑郁症、裂口女、被强暴,脏……

这么多字眼冲进我的脑袋。

我受不了,我跑了出去。

11

我被找到时,郑雯哭得不成样子,可是我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哭。

之前不是所有人都嫌弃我吗?

她眼睛里的眼泪是心疼吗?

面前有好几个人,但是我好像分辨不出谁是谁,就连郑雯的脸我也觉得陌生了,我低下头,我不应该看她们的,我脸上的疤痕这么恶心。

我茫然无措甚至惊慌,我一步一步地向后退。

后面这么高,小鸟飞得这么自由,我也想。

我脚步踏出去的瞬间,被一个人冲过来抱在怀里,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很熟悉。

是帮我办父亲丧事的老校长身上的味道,是洗衣液的清香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好像是淡淡的松木香。

可是,这个人明显不是。

我缓缓抬头,居然是宋鹤霄的脸。

他满脸的害怕,甚至眼睛里都含着泪水,似乎怕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

“年年,别这样,年年,你看看我。”

宋鹤霄好像和我说过一遍了,顾年年,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不是没人喜欢你,还有我啊。

郑雯递过来热水让我喝,我身体冻得僵硬。

又是一年冬天啦,怎么去年的记忆还这么清晰呢。

宋鹤霄的手在颤抖,他的手心放了几片药。

“年年,听话,把药吃掉,吃掉我们就不难过了,然后我们好好睡一觉,好不好?年年最喜欢睡觉了,睡觉就什么都不用想了,乖乖的,好吗?”

睡觉?

对,睡着了就好了。

可是宋鹤霄为什么知道我最喜欢睡觉?

“睡觉,一切有我呢,撑不住的话,可以找人靠一靠的。”

蒋川也俯下头看着我:“那些说脏话的人,老子会撕烂他们的嘴,谁敢说我饭友不好!”

可能是我太冷了,没等我吃下药,就已经昏迷了。

身边一遍又一遍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

顾年年。

顾年年,我是你的新同桌,宋鹤霄。

顾年年,你累了,要不要睡会?

顾年年,你要不要回头看看我?

我的耳边好像曾经有过宋鹤霄的声音。

我记不住我同桌的脸,记不得他的名字,我不知道那是宋鹤霄。

从高中陪伴我到大学时期的宋鹤霄,即使现在知道了,我不想再活着了,这一点爱的救赎,不足以支撑着让我醒过来。

我好累。

12

“病人长时间在寒冷的地方,身体有些失温,更重要的是她没有想要醒来的意愿。”

“不愿意醒?”宋鹤霄喃喃自语。

宋鹤霄坐在医院走廊的陪护椅上,看着手里一把的药片,抗抑郁药物都要吃这么多吗?

这么多药,她吃着苦不苦?

郑雯在病房里哭,宋鹤霄刚一进去就被郑雯问了一句。

“年年看了校园论坛里的内容,有喜欢你的人骂她,挖出了她以前的照片,说她……,说她……”

郑雯最终没忍心将那些恶心的字眼用在顾年年身上,她瘦瘦的,小小的,上了大学都像个小孩一样。

“宋鹤霄,你这几天去哪了?”

郑雯语气轻柔,试探,可打在宋鹤霄心里疼得要命。

宋鹤霄才回学校就遇到了疯狂寻找顾年年的郑雯,还不知道事情的始末。

此刻,他怔在原地。

“原来的照片?有,有人骂她?因为我?”

宋鹤霄身形晃动,一言不发地看着昏迷着的顾年年。


顾年年缩在墙边,那些人走了,我却追了上去。

好男不打女,可是有些女孩子太坏了,打两巴掌也可以!

因为这件事,父亲险些收到了牵连。

他没有责骂我,揉了揉我的头发。

“做得对,我们一起保护这个孩子吧。”

从那以后,我和顾年年成为了同桌,但是她似乎真的听信了她们的话,从不抬头看我。

“顾年年,我是宋鹤霄,你的同桌。”

“顾年年,你要不要回头看看我。”

“顾年年……”

她喜欢睡觉,睡醒了就做题。

无父无母,老师不管,甚至连她的作业都不改了。

我给她批改了,将如何做的方法都给她写了出来。

她一个人默默吃饭,我看着我妈给她打了很多菜。

我坐在她的旁边,她吃的这么少,我想喂她。

我经常跟着她回家,我怕别人欺负她,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

她其实多好看啊,像个仙女。

我决定了,她就是我的小仙女。

我想摸摸她的头发,在她睡着的时候,我甚至想亲亲她的嘴角。

完了,我好像,喜欢她。

高考以后,她不见了。

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还好学校进行了大学报名指导,她询问了老师另外一个城市的大学,她想学新闻。

我知道,她想证实自己的清白。

抱着试试的态度,我也报了那所学校。

我还没找到她,第二天就军训了。

可幸运的是,在班级的队伍里我看到了她。

她嘴角的疤没了,只有淡淡的粉红色的印记,我想亲亲她,问她,这里还疼吗?

我经常偷看她,总能对上她的眼睛,我慌得赶紧移开视线。

太阳很大,我看见她嘴角的疤痕在太阳的暴晒下变红了,她强撑着站着。

我忍不住提醒她:“顾年年,撑不住的话,可以不强撑的。”

她看了我一眼,似乎不认识我。

对啊,她在高中的时候从来不敢抬头看我。

我很高兴,她好像变开朗了。

她没问我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

我假装和蒋川聊天给她挡太阳,她被郑雯拉走后,我去给她买防晒霜。

郑雯性格很好,我拜托她帮我照顾年年。

还有啊,郑雯是我远方亲戚呢,防晒霜肯定有她的一管,我不好意思直接给他们,让蒋川代劳了。

她和郑雯总是和蒋川一起吃饭,难道看中他一头小黄毛?

我自己悄咪咪地染了一点,居然发着绿光。

后来她来看我打篮球,那张被偷拍的照片上有一个小小的她正在看我,别人很难发现是她,但是我看得最多的就是她的侧脸了。

可是,她居然说喜欢蒋川!

还有,到底该怎么拒绝追我的人,我真的很努力地拒绝了。

我和别人都很勇敢地说话,只有顾年年,我不行。

蒋川说,爱才小心翼翼。

得知蒋川和郑雯的进展迅速,我悬着的心放下了,我经常看着她笑。

蒋川和郑雯在一起的当天,我终于鼓起勇气。

“我的礼物是女方家属吗?”

“顾年年,你是不是真的看不见我?”

但她说我海王,还说我不行。

后来的一切你们都知道了。

她把纸条扔进垃圾桶的时候,我心疼她。

我以为她挣脱了过去的阴影,原来她的开朗全是伪装。

她回教室翻找纸条,但是那张纸条被我拿走了,我躲在门外看她的哭泣,又不敢贸然进去,只能把衣服给了过来找她的郑雯。

我拜托郑雯照顾她,我决定回去找到了报道当年事件的记者,还原当年真相。

他过得很好,但我的年年却如此痛苦。

我闹到了他工作的地方,他也知道脸面如此重要,他却不给我的年年留一点尊严,我的父亲一直在联合之前在他笔下被恶意引导的受害者。

几日之内,他公开道歉了,我兴冲冲地回学校,却看到年年站在天台的边沿上。

那么冷,她昏倒了。

她昏迷着,医生说她不愿意醒过来。

但是我太了解年年了,她有时候明明是清醒的,她在装睡。

她心里太苦了。

我在她身边一遍一遍地讲述着,年年,你知道他们道歉了吗?

年年,你要不要回头看看我?

年年,我喜欢你呀。

年年,你是我的礼物。

蒋川劝我回去休息,但是我怕呀,我怕年年醒来的时候没看见我,我怕她会觉得没人喜欢她。

蒋川说,我这样子只会让年年愧疚。

我想愧疚也挺好,她就会因为对不起我而勉强活着。

我想她活着。

还好,她醒了。

我亲吻她的嘴角,以后你的疼,有我的一半,但我的幸福,都给你。

四年以后,我成为她的领导。

她爱吃橘子,我剥了一个又一个,直到找出最甜的那个。

我的年年,以后都甜甜的吧。


昏迷的这几天,我并非全无意识,我听得见郑雯在我耳边的絮语。

她说,宋鹤霄为了我,大闹了校长办公室,一向温暖内敛的人,那日像发了疯。

校园论坛清空了对我所有的恶言恶语以及照片。

我也知道了,宋鹤霄那几日请假,是回去找原来报道的记者,还原事实的真相。

我们学的新闻系,我为了什么,我知道。

那宋鹤霄呢?

不知道他在原来的城市是如何做到的,那名记者公开道歉了,即使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即使我已经不在那里了。

宋鹤霄说,新闻是要真实地还原事件,并非添油加醋博取大家的眼球。

病房里的人越来越多,好像有人过来道歉。

我耳边嘈杂。

好像有什么迫使我不得不醒。

我完全清醒来的时候,是一个深夜。

床边有浅浅的呼吸声,一如当初高中时,宋鹤霄不打扰我,默默坐在我的身边。

13

我指尖微动,他抬起来头。

宋鹤霄似乎不敢相信。

“年年,你醒了吗?”

几日没说话,我喉间有些艰涩。

“宋鹤霄,我的伤疤很疼。”

他拉着我的手,手指颤巍巍地,没有碰到我的伤疤。

他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应该喜欢你的。”

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欲坠未坠。

我定定地看着他。

“宋鹤霄,伤疤虽然很疼,但是我想好好为自己活着,我想好好喜欢一个人,你不能再用你自己要挟我。”

对,很长时间的昏迷是我假装的。

我就说,我装睡技能很厉害。

我听着郑雯和蒋川一遍一遍地劝宋鹤霄回去,劝他吃饭。

而他说什么呢?

他说:“我想成为她在世界上的唯一牵挂,想成为她唯一的愧疚,这样她就能活下去了。”

宋鹤霄的眼睛在我说完话以后,终于不舍得将那滴眼泪丢了出来。

我勉强起身,他来扶我,我身体没有力气,跌入了他的怀里。

他这样暖和。

是寒冷冬天里的星火。

他身体僵硬住,不知道该进还是退。

我借力揽住他的腰。

“谢谢你,宋鹤霄,还有,我……”

我抬头看他,在朦胧的夜色里,我看不清他的脸有没有红,只看见他喉结滚动,还有他身体很热。

“我想谈恋爱,和你。”

原来残破不堪的人,也可以成为别人的礼物,不是累赘。

原来彩虹出现的时候,会有风雨,也一定会有太阳。

宋鹤霄一路追着我来到现在这座城市,这所大学,这个专业。

他拜托郑雯照顾我,给我们买防晒霜,怕我介意,让蒋川护在我们身旁,而他会一直跟在我们身后。

我一直以为活着阴影里的只有我,原来还有跟在我身后的影子。

早上天色大亮时,郑雯到了病房。

而这个时候,宋鹤霄正吻着我的嘴角。

我眼睛没闭,看着郑雯默默地退了出去。

“疼吗?我轻轻的。”宋鹤霄睫毛颤抖,眼睛闭着,虔诚地亲吻着我。

嘴角不疼,只觉得很痒,我舌头轻轻舔了舔。

瞬间他就红了脸,耳垂也很红。

他弓着身子,轻轻揽着我。

猛得他睁开眼睛,唇瓣没有离开,在我的不解中,他的大手附上了我的眼睛。

“别看我,年年。”

我身体向后退去。

“宋鹤霄,你不是让我看看你吗?现在我看到了。”

我的手拉下了他的手,十指紧扣。

他的眼睛湿润,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他说:“我第一次怕亲不好,被你看到,我害羞。”

我微微起身,含着他的唇瓣。


“那现在是第二次了。”

宋鹤霄的眼睛睁得很大,好像我怎么了他一样。

“其实,不止我一个人看到,还有郑雯和蒋川。”

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尴尬的还有扒着窗户缝偷看的两人。

因为身体原因,我被迫休学一年。

有人说被爱是良药,宋鹤霄这颗药对我来说是有用的,最起码他是药引。

我总是会说,他海王转性。

他却说,爱是小心翼翼,不爱才大大方方。

一年后,我重新读了新闻专业。

老师说,一名新闻人第一要素是尊重事实!几个文字足够改变一个人的一生。

对于受害者,我们应当保护她,不能因为博取眼球而放大她的痛苦。

迫害者捅的是身体上的刀子,而我们就要守好自己的笔杆子,不要让它成为捅向受害人心灵的第二把刀子。

我翻开存放起来的祛疤膏,涂抹在胳膊上,那不是我的错,那不是我应当羞愧的地方。

四年后。

下午5点30分,我在融媒体中心正在写文稿,一遍一遍核对。

“小顾记者该下班了。”

我关上电脑,拿上身后的大衣,对着面前的人说。

“好的,领导再见。”

面前的人温柔一笑,从脖颈间取下围巾,在我颈间绕了两圈。

“现在下班了,你才是我领导!年年,我们不再见,我们睡一起。”

他直言不讳,我有些脸红。

“宋鹤霄,刚刚我就看你偷吃橘子了,所以你嘴都变甜了。”

宋鹤霄挑眉一笑,从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被吃了一瓣的橘子。

“这个最甜,我留给你的。”

我尝了一口说道:“砂糖橘和冬天最配了。”

宋鹤霄牵着我的手,指腹在我的虎口处摩挲,他在我耳边低语。

“我和你最配了。”

我扬起头对他说:“妈妈说了,我和她才是天下第一好!”

宋鹤霄唇边含笑,将我揽进他的怀里。

“你好就好,今晚妈妈说做了红烧肉,你太瘦了,瘦了好心疼。”

我捏了捏肚子上的肉。

“最近很胖了。”

宋鹤霄的一家都有魔法。

他把我从88斤喂到了95斤,宋爸宋妈把我喂到105斤。

“快点回家,今晚有大事做,爸妈今晚有事,不住在家里。”

宋鹤霄表现得有点猴急,我不解。

“有什么事?”

他把我搂在怀里,挤在车的角落里,贴近我的耳边。

“探讨一下生物问题,看看我的侧芽被抑制了没有?”

后记:

宋鹤霄的爸爸是我们高中的校长,书香门第。

宋鹤霄的妈妈是食堂最美的打饭阿姨。

难怪,那个时候我饭盒的肉总是很多。

他们好像不太般配,但是他们很幸福。

我和宋鹤霄也是。

虽然他经常阴阳怪气地说:“我顶端优势会抑制侧芽生长了吗?我的老婆。”

这人怎么记仇啊!

“我记一辈子。”

番外:宋鹤霄篇

我第一次见到顾年年是在葬礼上。

她父亲的葬礼,她小小的人跪在身旁,瘦弱的不像个高中生活,嘴角的伤疤很明显,往下似乎随时都要哭了。

听说她好像被人强暴了。

我听母亲的同事说的。

我母亲强烈打断过,说没有的事,人家孩子拼死反抗。

母亲说,就算被侵犯了,也是坏人的错,人家小孩干净着呢。

后来我在学校的拐角处,看到有人欺负她,她拼命地反驳道:“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被强暴,我真的没有。”

那些小孩嘻嘻哈哈:“我才不和你这样的人做同桌,你不配!恶心死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脸上的疤,吓死人了,别抬头看人。”


5

蒋川递给了郑雯一管防晒霜,顺便给了我一管。

那个时候,烈日炎炎的,太阳能将人晒脱一层皮,蒋川简直就是我的救世主。

我感激万分,在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

郑雯把我掰正,细细给我涂匀,她指腹柔软,嘴上说“你这个小孩,防晒都涂不匀啊。”

她好像在关心我,还这么轻柔。

太阳刺激得我眼睛酸酸的,痛痛的。

当天我就带着她请蒋川吃饭去了。

我别的没有,就口袋里有俩钱。

因为这件事,我认定蒋川是个好人!!

郑雯更是!!!

于是隔三差五,我就喊上蒋川一起吃饭,当然还有我的好姐妹,郑雯。

主要是我们两个女孩子去很远的地方吃火锅会怕,通宵唱KTV也怕不安全,我害怕的东西很多。

我认定蒋川人品可以,可以做个护花使者(肉盾、保镖)。

傍晚的时候,郑雯和我两个人出现在篮球场上等他。

宋鹤霄常和蒋川一起打篮球,他身量高,姿势很好看。

那时候,学校表白墙正火热。

全部都是寻找宋鹤霄的女孩。

周边围了不少女生,除了寥寥几个看自己男朋友,其他都在看宋鹤霄。

只有我不敢看。

将对他的怦然心动,硬生生的扼杀在摇篮里。

可越是压抑,反弹得越厉害。

我是刻意不看他,可我的余光里似乎都是他。

过了没几天,宋鹤霄突然换了头像。

那是在篮球场上,他刚刚投中三分球的照片。

那时场上欢呼声很大,我也不禁顺着大家的目光看过去。

他侧脸精致,脸上挂着细密的汗珠,夕阳下晶晶闪闪的。

照片拍不出他七分的俊朗。

落日熔金,他的侧脸浸在夕阳里。

我只看了一眼就划掉了。

太过美好的事物,多看几眼都想拥有。

这张照片是追他很久的一个女生拍的。

宋鹤霄用它当头像,我猜测应该是和她在一起了吧。

之后的一段时间,宋鹤霄的心情似乎不错。

我看着他的笑意,心里莫名其妙就有些酸。

别人问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他回答:“还没有。”

还没有,那就是有目标了。

我有证据怀疑,宋鹤霄在养鱼。

后来,过了几天,舍友都开始有男朋友或者暧昧对象了。

就连郑雯都整天抱着手机聊天。

我们学校大一都有晚自习,我颇为不满。

一群人围在一起闲聊,蒋川和宋鹤霄正好坐在我和郑雯的身后。

郑雯腼腆害羞,想问蒋川借个面纸,借个笔的还不好意思。

我们都是饭友了,有啥不好意思。

饭友的情谊坚定如初,矢志不渝!

月落乌啼霜满天,就爱酸菜涮肉片!

床前明月光,冬瓜排骨汤。举头望明月,低头溜肥肠。

我这人吃不了恋爱的苦,但吃饭特别香。

于是,我自告奋勇,三番两次地回头“骚扰”蒋川。

其他舍友围过来八卦地问:“年年,你老和蒋川说话,你该不会喜欢他吧。”

6

喜欢蒋川?

我其实,好像,没有!

我单纯觉得蒋川靠谱,是个不错的男朋友人选,比旁边的宋鹤霄不知道好多少。

这一晚上,过来串班搭讪宋鹤霄的女孩的就有好几个了。

其中,还有他的“准女友”,那张照片的拍摄者。

我大声回应:“蒋川人多好,不值得喜欢吗?我喜欢他,也正常吧。”

不否认,不承认,不确认。

一键三连,我是渣女,我不吃爱情的苦。

宋鹤霄的笔“咔嚓”一声被捏断了,传来不大不小的一声响动。


我的母亲怕我去找她,破坏她现在美好的家庭,给我寄了一大笔钱,车祸也赔偿一大笔钱。

银行卡被塞进手里的瞬间,我觉得我的心很满,很沉。

我回到学校以后,没人愿意和我坐同桌。

人人对我避之不及,仿佛我是一个瘟疫,会传染病毒一样。

我理解,他们一点错都没有,我要是作为父母也不愿意让我的孩子和这样的人做同桌。

更何况,我嘴角的伤疤很长,张开嘴像是要吃人一般,手上的伤疤凸起,沟沟壑壑,狰狞骇人。

我身边的同桌换来换去,没一个撑到了一星期。

我不在意,我真的不在意。

真的。

后来不知道是哪一个倒霉孩子,在老师或者家长的强迫之下和我坐了同桌。

他坚持得最久,但是我连他的长相都记不住。

我想说,不用的,我不用任何人陪伴。

但是他没走。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我的旁边,也许大家忘了这件事,或者有了新的茶余饭后的谈资,渐渐地讨论我的声音少了。

高三了,我复习就好了,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离开这,离开那座城市。

我嗜睡得毛病没变,睡醒了就学习,累了就接着睡,每天昏昏沉沉。

老师们都知道我的情况,他们对我无视课堂纪律这种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几乎是放纵。

但是他们把我的习题册批改得很细致,我从未见过哪个老师这么有耐心,错题的解法,容易的错点标注得一丝不苟。

高考结束后,我迅速离开了那座城。

在陌生的地方,终于不再压抑了,再也没有人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害死了父亲,说我不再清白,说我被又脏又丑又老的人睡了。

我拿着钱将嘴角的伤疤植皮整容了,学着那些被宠爱长大的小女孩一样,给自己买了非常昂贵的首饰,尝试变成另外一个人,忘掉以前的一切。

我以为我做到了。

我白天开朗活泼,俨然一个漂亮精致的娇宠的小姑娘模样。

然而,我真的做到了吗?

在那张我被解救的照片被公布出来的当天,过去的噩梦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将我所有伪装的外壳尽数剥去,留下的是一个伤痕累累,浑身是血的我。

原来一切都没有过去。

高考以后,我离开了原来的城市,却发现摆脱不了过去的梦魇。

我抑郁症严重,有自杀倾向。

在医院住了两个月,直到大学开学。

我真的只想看看别人肆意的青春是什么样的。

军训的第一天,太阳晒的我嘴角疼痛难忍,我的指甲狠狠地嵌进肉里。

我那一刻很想放弃。

活着真的不是简单的事情。

可是宋鹤霄冲着我笑了一下,他说:“顾年年同学,撑不住就别硬撑,女孩可以脆弱点的,可以靠在别人身上。”

他向教官提议,临时休息,这让我支撑不下去的心,有一瞬间温暖。

他身上有熟悉的香味,让我很安心,但是我分辨不出。

我见过宋鹤霄吗?

我喜欢宋鹤霄,又不想过分喜欢他。

我想活下去,有时候又坚持不了。

郑雯和蒋川总是会在我最难受的时候出现,他们像是我晦暗的人生中出现的彩虹。

但是宋鹤霄的表白,让我害怕。

其实,配不上的人,一直是我啊!

我看着校园论坛里那张我衣衫不整的照片,我明明记得我没有被侵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