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敢拒绝？」
「秦少，女人可不是这么养的，太过娇惯就容易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秦越林的眼眸渐渐深邃，吓得我一激灵。
可他动作更快，拿起酒杯，掐着我的下巴。
我慌了神，也顾不得违约。
「秦越林，我要解约，我要和你分手——唔！」
红酒和碎玻璃涌入我的口腔，生理习惯让我下意识吞咽。
但紧接着的就是撕裂的疼痛和血腥味。
一杯酒结束，我吐出一口血，嘴唇血肉翻飞，疼得几乎麻木。
我跪倒在地捂着脖子，发出带血的嘶鸣，感觉喉管都被割裂了。
白思莹故作关心。
「雪卉妹妹看起来好疼啊，真的没事吗？」
秦越林瞄我一眼，嗤笑。
「她啊，最怕疼，要真有什么大事，早就翻脸了。好了，别管她，我们去吃蛋糕。」
我一个人蜷缩在宴会厅地角落。
嘴巴里的疼痛蔓延到胃，我觉得自己要死了。
我颤抖着手摸出手机，打给职业替身公司的领导。
「霍……总，我和……秦越林的替身服务……马上到期，我想申请，领一具尸体……假死脱身。」
2
现在的我，只想逃离。
我有存款，可以带着我哥一起跑。
每说一个字，我的口腔就流出更多的血。
原本就贫血的我，已经两眼发黑。
对面的霍总马上答应，似乎还要说什么。
下一刻，我的手机被穿着皮鞋的男人踢开。
「还能玩手机？那就是没事儿呗，你怎么那么会演啊，我还以为你真的有事。」
秦越林蹙着眉，满脸嫌弃地捧着蛋糕。
「流那么多血也不擦擦？脏死了！快擦干净起来吃蛋糕。」
我一张嘴，又是一口血。
胃里是翻江倒海地疼痛。
我扯着秦越林的裤脚。
「我好疼……带我，去医院……」
似乎是我的血刺激到了秦越林，他愣神后蹲下身要查看我的情况。
就在此时，大地开始从轻微到剧烈的晃动。
地震了！
秦越林甩开我的手，马上冲过去抱住白思莹。
在生死面前，孰轻孰重一眼便知。
一伙人迅速要往安全通道逃生。
我被碎石和掉下来的酒杯砸中，脸上也开始流血。

秦越林带来的人里，到底有人看不下去。
「秦少，要不要带盛小姐出去，她好像受伤了走不了。」
而秦越林在紧张地查看怀里的人的情况后，施舍给我一个眼神。
「不用，她根本没事，刚刚还玩手机呢，等会儿自己会跑。」
我的泪水早就流干，此时被他的话刺激得双眼发酸。
为什么男人总是那么易变呢？
他曾经说好的，我就是我，白思莹就是白思莹。
他爱我，会给我名分，会和我一起照顾好哥哥。
摇晃地水晶灯砸下来，砸在我的腿上。
剧烈的痛楚让我再也无法忍受，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
我的腿断了，嘴里的伤口被缝合，医生用了好久才把玻璃清理干净。
护士叮嘱我，最近不能讲话。
我正要闭目养神，白思莹挽着秦越林把我的房门推开。
「雪卉妹妹，你刚刚怎么不跑快一点啊，你看你，都受伤了。」
「我也是医生，我帮你看看你的腿。」
白思莹扭着腰过来，手落在我断裂的腿上，用尽全力按压下去！
3
「啊！」
我发出惨叫，嘴里的伤口崩裂流血。
双眼蓄满泪水滑落脸颊。
秦越林被我吓了一跳，给我一个嫌弃的眼神。
「要不要这么娇气啊，轻轻碰一下都叫那么大声？」
白思莹笑得温婉，手上的力气却不减。
「雪卉妹妹还小嘛，没关系，我有办法让她转移注意力。」
她把手机拿出来，放到我面前。
我哥插着氧气管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他脸色苍白，露出虚弱的笑。
看到我，他眼里露出担心，开始很努力地比手语。
雪卉，你怎么受伤了？
看得我眼睛发热，疼痛似乎也减轻了。
我和我哥相依为命，他为了供我上学，自己辍学去送外卖。
就是在送外卖的路上，救了被仇家追杀的秦越林，意外替他被车撞了一下。
结果全身检查时，查出脑肿瘤，肿瘤压迫神经出现了失语症。
为了还医药费，我去做了职业替身，一直跟在秦越林身边。
因为哥哥，再苦再累都值得。
哥哥露出一个带着眼泪的笑。
雪卉，等哥哥病好了，
落在地。
「秦越林，你是想杀人吗！」
霍宸赶来，目眦欲裂。
而秦越林两腿发软，赤红的双目瞪着白思莹，手指着我被剖开的胃。
「为什么没有，不应该有项链吗？项链呢！」

疼痛的表情。
恍惚间，我想起几年前，为了满足他刁钻古怪的胃口，我学着做菜。
意外烫伤手指的时候，他也曾露出这种表情。
他说。
「雪卉，只要你有一丁点难受，我就心疼。」
可是现在，他只冰冷刺骨地吐出一句话。
「牙齿不老实，伤了思莹，就把你的牙全拔了！」
我浑身颤抖，不自觉向后退。
秦越林掐着我的下巴，而白思莹不知道从哪儿找到铁钳。
铁钳发出冰冷的光，越来越近。
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
4
来人是替身公司一直和我接洽的小许。
小许看到的病房的惨状，瞪大的双眼。
「你们这是干什么，是要杀人吗？」
她想冲进来解救我，但是却被赶来的保镖拉住。
那是一直跟在秦越林身边的人。
「这里不关你的事，滚出去！」
秦越林目光阴沉。
小许是女生，不可能打得过他的保镖。
「你们这样是违法的知道吗？」
事实上，这家私人医院都有秦家的股份。
在这里，说是秦越林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小许被带走了。
我只能用尽全力喊出来，希望她能听见。
「帮我去找霍总！」
只要找到霍宸，他就一定能把我救下来。
可是我的话激怒了秦越林。
他双目猩红，手更用力地捏紧我的下颚。
「霍总？你背着我还勾引了霍宸？真是好样的！」
我疼得流眼泪，想后退却退无可退。
「他只是我老板……我没有勾引他……」
就在此时，白思莹幽幽的声音传来。
「越林，你送我的项链不见了。」
只见白思莹眼尾都哭红了，似乎真的很着急。
我知道那条项链。因为那原本是我的。
秦越林拍下那条项链就是要送给我的。
可是，后来却戴在了白思莹的脖子上。
当时，我还找秦越林发过脾气。
想到这儿，我心里一下升起不好的预感。
而秦越林也转头看我，眸光深邃。
「是你，是你拿的对不对？你之前就因为我把项链送给思莹就来找我发脾气。」
白思莹却看似大度。
「应该不会吧，雪卉妹妹不是这种人
带你一起出去玩儿。
我们去新疆，去西藏，如果你不喜欢他，我们就再也不回来了，好不好？
原来，我哥这几年虽然躺在病床上，但什么都知道。
他看出我过得不开心。
我的眼泪流进嘴里，满嘴咸涩和铁锈味儿。
白思莹把手机拿远，凑上来小声说。
「本来你哥哥是有机会活着的。都怪你，谁让你一直缠着越林呢？我都听说了，你之前和公司说，不愿意终止替身合约，对吗？」
上一世的除夕夜，我提早一小时出门就是拒绝终止合约。
因为哥哥需要的治疗费太多，而我，也爱上了秦越林。
可是这件事，只有我和撞死我的白思莹知道。
难道，她也重生了？
白思莹笑得温柔，话里全是恶毒。
她示意我看手机屏幕。
哥哥前一秒还在坚强地露出微笑，下一刻却双目瞪大。
砰！是器械砸进肉里的声音。
鲜血溅到屏幕，染成了血红色。
4.
我直觉怒气直冲头顶。
顾不得嘴里已经缝合好的伤口，我想扯住白思莹的衣服。
针头被扯开，因为情绪激动，手背的血居然止不住。
「你把我哥怎么了！」
白思莹动作迅速，后退缩进秦越林的怀里。
「雪卉妹妹，对不起，都怪我自作主张给你哥哥安排了最好的病房，我也只是好心啊。」
秦越林厌烦地看着我，揽着白思莹向后退几步。
「思莹，你真的太善良了。盛雪卉就是嫉妒你，不识好人心。」
「盛雪卉，你这几天就在医院好好反省，哪儿也不许去！」
若是上辈子，没发生那么多事。
我一定会缠着秦越林胡闹。
可我不敢了。
我双目赤红，嘴里全是血，滴滴答答砸在被子上。
「秦越林，我们分手吧。」
病房霎时寂静。
秦越林攥紧拳头，语气冰冷。
「分手，你也配主动提分手？休想！」
窗外的积雪压断树枝，把我的理智也压断了。
我挣扎着要起来，白思莹装模作样来阻拦，我扑上去咬她的手。
可我还来不及用力，就被秦越林扇了一巴掌。
白思莹捂着手背浅浅的牙印哭泣。
秦越林露出恨不得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