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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玉明话没说完，一巴掌就重重地落在他脸上。

一瞬间，他不可置信地捂着脸颊，呆愣在原地。

回神，他忍不住质问：“你个疯婆子！到底要干什么？”

汪思媛脸颊两旁任由眼泪滑落，双目中隐隐的泪光更是倔强地在眼眶边缘徘徊。

她嘶哑着声音，哭腔让席玉明一瞬间窒息。

“如果陈思研那么好，你和她过去啊，你来招惹我做什么？”

“曾经我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你又凭什么要求我一定要将这些事情做好呢？”

“席玉明，我真是看错你了！”

……

一通发泄后，她终于哭着跑了出去。

席玉明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汪思媛的方向面怀愧色。

许久，他叹息一声。

追着汪思媛的脚步追了出去。

村子就这么大，他一时间竟然没找到汪思媛。

直到在村口大杨树下，他似乎隐约看到了汪思媛的身影。

连忙追过去。

却见有另外一人向着大杨树走去。

是二虎。

“媛媛，你可想死我了——”

他嬉笑着，冲着汪思媛就扑过去，准备将人抱在怀里。

席玉明一愣，迅速寻了个掩体将自己的身形遮掩。

汪思媛微微闪身，脸上划过一抹微不可见的不耐烦之色。

不过大概是太善于伪装，很快这一抹神色就被遮掩住。

她轻笑出声，声音娇媚：“二虎哥你这会儿还跟那寡妇打得火热呢，哪里还顾得上我？”

“我看我要是不联系二虎哥，二虎哥是不是就把我忘了？”

她的娇嗔声让二虎心痒痒了。

乐呵呵一笑，他手也不老实地落在了汪思媛身上。

在翘臀上一捏，惹得汪思媛连连嗔怪。

“二虎哥真坏，这要是让人看见可怎么整？”

“对了，有没有陈思研的消息？”中烟枪，他神色有些无奈：“说什么都晚了，研研已经走了。”

此刻，一家三口都陷入了沉默中。

汪思媛这会儿终于追回家里。

此刻她的东西已经被全部扔了出来。

她呆愣地站在院子里，望着自己零零散散的东西一脸不可置信。

刚想说话，席玉明就一脸冷漠地开口了：“带着你的东西滚，我们家不欢迎你。”

“从今以后，我们就当从来没认识过吧。”

他转身去了陈思研的房间，将她留下的东西一件一件翻出来。

一张合照从相册里面掉了出来。

照片里，少年席玉明和少年陈思研亲密地站在一起。

背后的笔迹让他愣了一下。

“席玉明要和陈思研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

这熟悉的字迹正是出自他手里。

往事如电影一般一幕一幕浮现在脑海中。

终于，他想起来了……

他又哭又笑，怨怼自己眼瞎。

明明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可现在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他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好多天，直到最后，整个人都变得不像人样。

席爹终于忍不住了。

一把将席玉明给拽出了房间。

他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声音有些隐忍的怒气：“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只有愚蠢的人才会毫无作为！”

“谁让你变成这个样子，你就找谁麻烦，也省得我们在家看了心烦。”

话落。

席玉明眼睛亮了。

他匆匆跑出家门，席爹终于松了口气。

百货大楼。

汪思媛看到席玉明顿时有些意外。

她快步走向席玉明，声音藏着惊喜：“玉明哥，你消气了是不是？”

还不等碰到他，就被一把甩开。

席玉明厌恶的声音让她僵住了：“滚开，别挡道。”

见她挡在门口
了。

只有断掉了链子且变了形的相盒静静地躺在里面。

照片更是漆黑，原本的三人照，只能隐约看到人形，再看不见完整的相片分毫。

一瞬间，眼泪从她眼眶中流淌出来。

她拿着盒子向席玉明和汪思媛走去。

此刻她的步子都带着几分沉重。

“席玉明。”

这是她第一次用这么冷的语气叫他的名字。

席玉明一僵，似乎有些不太适应。

稍后，他才讥讽出声：“还真是没教养，说话声这么大，你是泼妇吗？”

陈思研突然冷笑出声：“就算是泼妇，也比你这种小偷强。”

“盒子里的钱我不追究，但你要给我二十块钱，我要还赵姐。”

“至于相盒的事儿，席玉明，我……”

她话没来得及说，就被席玉明不耐烦地打断。

他说：“媛媛需要买一份工作，一共五百块钱，我差了点。”

“那盒子里的钱既然是在我家，那就是我能用的。”

“一张照片上两个死人，留着多晦气啊，我这不是帮你去去邪祟么。”

一瞬间，凉意浸透了身子。

她只觉得悲哀和凄凉。

到底爹娘当初还是救了个白眼狼出来啊。

她此刻全然没了力气，刚想和他计较一番，赵姐却过来了。

“研研，二狗爹想找你帮他家孩子补个课，你看……”

赵姐话落，陈思研忍不住歉疚道：“赵姐，我这时间上怕是来不及，等会儿我去同二狗爹说一声。”

赵姐微愣，突然反应过来了。

“噗呲”一声笑出声来：“瞧我这记性，真是越急越出错，张老师要带你走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还能忘了呢。”

她斜眼睨着席玉明，神色是掩饰不住的讥讽。

她说：“昨天住院的钱其实不是我掏的，之前张老师拜托我照顾你爹娘的时候给我留了三十块，我也不要，正好给你派
地握紧了拳头，垂头，敛下眉眼中的不甘。

凑近。

就听见席玉明慌张的声音：“爹娘，有看到陈思研么？”

空气中回荡着汪思媛骨头嘎吱嘎吱的声音。

不过一心在陈思研身上的席玉明并没有在意。

他神色急迫，心中隐隐有些念头，但自己不愿意相信。

席家爹娘被吵醒稍有不悦，他们对视一眼。

“她昨晚回来了？我没听到动静。”

一瞬间，席玉明哑然。

他忘了，昨日回来的时候爹娘已经睡下。

怕爹娘求情，他不曾吵醒爹娘。

无奈地揉了揉眉心，他这才道：“没事儿，估摸着去赵姐家了吧。”

“我去赵姐家看看。”

一回身，看到一脸痛苦神色的汪思媛。

他微怔，面露愧疚之色：“媛媛抱歉，方才我有些急了，所以才推了你。”

“你没事儿吧？”

说着就上手要撩开汪思媛的上衣。

她没有阻拦，泪眼汪汪。

顺从地将自己的伤露了出来。

只一眼，席玉明就心虚了，眼神中隐隐也有着心疼。

白雪般的肌肤上是一块重重的淤青。

这极致的色差对比，更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媛媛对不起，我这真不是故意的，等我回来给你上个药。”

他不等汪思媛说话，人就已经跑远了。

汪思媛只能恨恨地跺脚。

赵姐家。

听到席玉明的声音，赵姐一盆水浇在他头上。

“狗男人，滚！”

他原本到嘴边的声音被咽了回去。

赵姐“嘭”的一声关上家门，一副拒不接客的样子。

他有气儿无处撒，只能不悦地回了家。

“赵姐家有么？”

不管对陈思研有多不满，席家爹娘也念着陈家父母对自家儿子的恩情，不由得开口一问。

闲言碎语，连累了陈同志的名誉，那我可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原本还有些沉重的话题被靳禹廷笑着打断了。

陈思研脸红，匆忙转身。

身后传来靳禹廷一本正经的声音：“我期待能和陈同志结为革命伴侣，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有陈同志的地方。”

她脚下的动作一绊，整个人也一个踉跄。

靳禹廷察觉不妥，变了脸色。

匆忙将陈思研扶起来。

“小心些。”

等她站定，这才又回到门口站着，退回了安全线之外。

陈思研眉眼微微敛下，眉目中一股不知名的情绪翻涌着。

14

“对了对了，我都忘记了。”

“陈同志，我给你带了早餐，是……我自己做的。”

靳禹廷羞红了脸，说起这些约莫有些难以启齿。

陈思研有一瞬间的意外。

在看到饭盒里那有些不太好看的包子时候，更是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

靳禹廷脸更红了。

从未低下的头此刻恨不得埋进地底。

“我第一次做，做坏了七八个才做出来这么几个像样的。”

怕她误会，又赶忙解释：“不过我绝对没有浪费粮食，那些包子都进我肚子里了。”

陈思研一瞬间泪眼蒙眬。

一口一口将包子吃进肚子里。

低着头的靳禹廷自然没有察觉到这些。

“我吃好了，很好吃。”

许久，她声音有些囔囔，尽可能用轻快的声音说着。

靳禹廷呲着大牙笑了。

两人正要离开。

靳禹廷却被一拳头砸在眼眶里。

原本还沉浸在思绪里的靳禹廷此刻脸色瞬间大变。

他凌厉的目光看向来人。

面对着即将迎来的又一个拳头，他用力一拧，直接将人扣在地上。

“什么人？这里是军区重地，谁放你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