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其他类型 揣着孕肚死遁后,疯批世子真疯了魏叙谢轻澜小说
揣着孕肚死遁后,疯批世子真疯了魏叙谢轻澜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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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行运

    男女主角分别是魏叙谢轻澜的其他类型小说《揣着孕肚死遁后,疯批世子真疯了魏叙谢轻澜小说》,由网络作家“柒行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嘶~真疼!谢轻澜脖子上的伤原本就疼,被魏叙这么一按,疼的就更厉害了。他像是在故意报复她刚刚没老实受着乔星然的挑衅,谢轻澜几次想要挣脱他的掌控,却每一次都失败了。跟刚刚对乔星然的体贴入微形成了鲜明对比,在意与不在意界限那么清明。安昭侯没想到被自己儿子噎住了。他被人看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便从袖口里摸出来一个厚厚的红包,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倒是我忘了还有改口礼这回事,儿媳莫要嫌礼轻就行。”他将红包往谢轻澜跟前推了推,就在谢轻澜伸手拿的一瞬间,却把红包丢在地上。“啪~”红包落地的声音格外沉闷,谁都能瞧出来安昭侯就是在故意磨她的性子!这跟在街边施舍乞丐有什么区别?按理来说,但凡有些血性的人都不可能直接弯腰去捡红包的。可谢轻澜穷惯了,身为谢家大小...

章节试读

嘶~
真疼!
谢轻澜脖子上的伤原本就疼,被魏叙这么一按,疼的就更厉害了。
他像是在故意报复她刚刚没老实受着乔星然的挑衅,谢轻澜几次想要挣脱他的掌控,却每一次都失败了。
跟刚刚对乔星然的体贴入微形成了鲜明对比,在意与不在意界限那么清明。
安昭侯没想到被自己儿子噎住了。
他被人看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便从袖口里摸出来一个厚厚的红包,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倒是我忘了还有改口礼这回事,儿媳莫要嫌礼轻就行。”
他将红包往谢轻澜跟前推了推,就在谢轻澜伸手拿的一瞬间,却把红包丢在地上。
“啪~”
红包落地的声音格外沉闷,谁都能瞧出来安昭侯就是在故意磨她的性子!
这跟在街边施舍乞丐有什么区别?
按理来说,但凡有些血性的人都不可能直接弯腰去捡红包的。
可谢轻澜穷惯了,身为谢家大小姐,自小没有月银不说,就是那一百五十抬的嫁妆,有一百二十抬都是空的。
“谢父亲赏。”谢轻澜摸红包的手几乎出现了残影,眉眼间的高兴反而让安昭侯感觉心里更堵的慌了。
人群里不知道谁先笑出了声,魏叙那刻薄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没骨气。”
都不用去刻意去看,谢轻澜就已经能想到周围的人在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她,从前她刚入京的时候,她经常在乔星然的朋友脸上瞧见那种嫌恶与看不起。
骨气又不能当钱花!
谢轻澜才不管他们这些,将红包塞进自己袖子里面以后,转而抬头看向了侯夫人。
她以为侯夫人脸上也会是那种嫌弃她视财如命的眼神,可抬头的一瞬间,她看见了侯夫人眼神里满是慈爱。
侯夫人将两个手上的羊脂白玉手镯全退了下来套到了她手腕上!
这种品质的镯子一看就是大家族传代的宝物,不仅谢轻澜被这镯子惊到了就是站在她后面的魏叙都皱了皱眉。
“大嫂,这是当初老太太给你的那对玉镯吧。”旁边坐着的美貌妇人,正是谢轻澜刚进门时就指责谢轻澜的三房太太。
她话说的酸溜溜的,引得旁边的人也把全部注意力落到了这对镯子上。
“夫人......”
安昭侯也没想到侯夫人给的是这对,这回换成了他疯狂给侯夫人使眼色。
这跟之前说好的一点也不一样啊!
“这镯子当初老太太就说了,是家里传儿媳的东西,若是你祖母还在一定也会喜欢你的。”侯夫人根本不为所动。
谢轻澜戴着手镯的两个腕子,却莫名灼热起来,昨日侯夫人对她的那种莫名其妙的怜惜又来了......
东西确实是好东西,也证明了侯夫人对她的认可,可落到谢轻澜手中却成了烫手的山芋。
这东西太招人惹眼了!
想到自己还跟魏叙有约定,谢轻澜准备找个机会再私下把镯子还给侯夫人。
“看来大嫂对这个儿媳妇确实满意啊!”二房太太瞧着气氛不好,她跟侯夫人关系最好了,连忙出来打圆场。
“谢母亲疼爱。”谢轻澜这个头磕的真心实意,她能看出来侯夫人是真的喜欢她,只是有时候因为乔星然的问题碍于魏叙是她亲儿子,她不好太偏心自己太多。
接下来又认了认二房,三房,四房的亲戚,魏叙的大姐姐魏滢和三妹妹魏瑗。
这敬茶礼便算做结束了,安昭侯第一个先走了,他是有名的显眼小,今天明显被气的不轻,路过谢轻澜身边的时候,鼻子里发出来一个重重的哼声。
府里的其他男人也不喜欢跟后宅女眷聊天,纷纷找了借口离开。
魏叙倒是没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神一个阵往谢轻澜身上瞥,每当谢轻澜回头看过去的时候,他又装扭脸。
直到侯夫人提起来要被谢轻澜放管家权,魏叙原本还不在意的神色变了变。
他抬头看向自己的三妹魏瑗,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角度,给她使了个眼色。
谢轻澜才进门就为难星然,若是管家权再落到她手里,她还不得拿着鸡毛当令箭?
“娘,她昨日才进门,今日您就给她分管家权?美不死她!”
魏瑗之前跟乔星然也是好友,本以为乔星然成为自己嫂嫂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谁知道中途插进来一个谢轻澜。
从刚刚认人的时候,魏瑗就对谢轻澜没好脸,这下听了侯夫人的话,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致。
“不会好好说话就滚出去,这么大姑娘了,谁教你这么跟长嫂说话?”
侯夫人一点也不惯着自己这个小女儿。
三小姐当即甩了脸子,扭头就要往外走,侯夫人朝着她的背影又道:“没大没小的,当你老娘提不动鞭子了是不是,滚回来给你嫂子道歉。”
魏瑗从心底看不上谢轻澜这个抢好姐妹心上人的,但碍于侯夫人的威严,还是不情愿的扭过头来跟谢轻澜说:“对不起,行了吧!”
说罢,她扭头就走,一直到了出了门才听见她小声谩骂的声音。
“什么东西,也不想想自己是怎么嫁给我哥的,没脸没皮的下做东西。”
“好姐妹的男人也抢!忘了当初她这个土包子硬融进京城圈子的时候,是谁一直带着她玩了?”
魏瑗的声音传进屋子,让满屋子人都有些尴尬,魏叙和乔星然虽然并没有定下婚约,但两情相悦却是满京城都知道的。
“那丫头怪我没教育好,轻澜别跟她一般见识!”侯夫人拉着她的手,似遮掩的又道:“听说你在家的时候就调的一手好香,我这失眠症好多年了,听人家说有可以助眠的香?”
谢轻澜刚刚就瞧见了魏叙给魏滢使眼色,哪怕她无数次告诉自己不要在意这个,心里的那点酸涩还是往上顶。
她不愿意让人看出来自己的心思,有侯夫人转移话题,便接上了。
屋子里的女眷们,又说说笑笑了起来,一直到了中午才散去。
谢轻澜前脚刚走,侯夫人怕她刚进门被底下人欺负,逼着魏叙去追她。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是羞于见人,着急回去找个绳吊死?”
魏叙这嘴,毒的跟灌了几斤砒霜似的,从前谢轻澜看他怼别人时有多爽,如今落到自己身上时,就有多难过。
不过,谢轻澜不愿意让魏叙看出来,轻笑着讥讽回去:“自然是去瞧瞧乔姨娘受罚有没有偷奸耍滑,毕竟从前乔大小姐上轿都要人凳才肯落脚,这三个时辰的罚跪以及三十个巴掌,想想都开心。”

侯夫人的话,在绝境中又拉了谢轻澜一把,刚刚因为魏叙和乔星然的不愉悦,她很快一扫而空。
比起来什么虚无缥缈的情爱,自然还是她娘亲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宝国寺的明山方丈最喜欢将养奇花异草,虽然我也从来没有去过他的花圃,但整个京城若是他那里都没有,那便真的没有了。”侯夫人道。
“不过那个老头脾气也怪得很,能被他邀请去花圃里的人,都是他觉得有缘的人,因为宝国寺背靠皇室,什么达官显贵他都不给面子。”侯夫人显然对这位明山方丈有心结,提起来这个人的时候,她嘴巴撇了又撇。
但能有一个方向,谢轻澜也知足了。
原本对魏叙的那点怨念,此刻烟消云散,她笑着对侯夫人道:“儿媳愿意听母亲的话,往后的日子以一家和乐为基本。”
她把那罐子霓裳花膏拿到手里闻了闻,一股很清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确实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
见她忽然自己想开了,侯夫人也不多说别的,一个劲夸她识大体,又叮嘱了几句别的,才带人离开。
在侯夫人临走之前,谢轻澜要了两个得力的丫鬟来浮云院侍候,因为魏叙不肯住在这边,之前安排在浮云院的下人,又回了澹泊苑去伺候魏叙了。
偌大的浮云院,空荡荡的。
谢轻澜让嘉月把东西收好,她还没忘记要去查查自己的嫁妆,她出嫁,连陪嫁丫鬟都只带了一个嘉月。
不然昨日洞房的时候,她身边也不会一个下人都没有而被那样欺辱。
“小姐,嫁妆奴婢昨日暂时安置在厢房了,只等您再过去瞧瞧。”
嘉月性格胆小,事事没个主意,但胜在忠心又听话,谢轻澜还是很满意的。
主仆二人一齐来了厢房,嘉月将那些嫁妆箱子一个个打开,她开一个是空的,开两个还是空的,一直到第一百三十一箱子的时候,才露出来里面满满一箱子的白银。
“小姐,看来老爷还是心疼您的。”
嘉月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刚刚开了那么多空箱子,她心都要替谢轻澜凉了的时候,终于见到了点真东西,当即脸上摆满笑容。
谢轻澜也笑了,不过她的笑容带了些古怪,她走到银子跟前,随便拿了两块颠了颠,直接丢到了嘉月怀里。
天真了不是,赵氏能有那么大方?
“赏你了,傻丫头。”
直到银子入手,嘉月才感觉到不对劲。
“这银子竟是空心的。”
嘉月不信邪的又摸了几块,每一块都跟谢轻澜给她的那两块一样,全都是空心的,这么一大箱子银子,加起来的价值还没刚才侯夫人给谢轻澜的那一小匣子银票值钱。
嘉月知道自家小姐在闺阁里的时候过的就清苦,却不想连嫁妆赵夫人都敢克扣。
“没事,继续开吧,我还想看看赵氏还能给我什么样的惊喜呢。”
谢轻澜倒是无所谓,有就比没有的强,这些年她为了给娘亲找药,私下里也攒了不少银子,都放在银庄里了。
一直到第一百四十八以后,那些空心银子才算完,除了这些,旁的姑娘成亲会有的嫁妆,她一点都没有,连床喜被都没人给她做一套出来。
最后两个箱子才是关键,那是她之前费尽力气才给娘亲找来的药材。
第一百四十九个箱子里,还是没有药材,反倒是多了一沓银票和几张房契地契,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她爹用来给她撑门面的东西,田产都不是京城这边的,房子也是隔壁县城的......
嗤,抠门到家了!
那夫妻俩,如出一辙的抠门。
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个箱子了......
嘉月才把盖子打开,一股草药特有的清香便传了出来,还用花盆养着的药草,哪怕在箱子里闷了那么久,依然长的茂盛。
“九叶花,赤玉莲,春雨莲,血......”
怎么会只有三盆?
血玉花哪去了?!
刚刚还气定神闲的谢轻澜顿时慌了神,她在空荡荡的箱子里看了半天,也不见血玉花的下落,着急的问嘉月:“这些箱子安置在这里以后,还有别的人来过?”
这些草药可遇不可求,代表了她娘亲的命啊,不管遗失了哪一个都是要命的事!
“没有别人啊!门上的锁是奴婢亲自锁上,钥匙也只在奴婢一个人手中,这才只过去一晚上而已,奴婢可以确定没有人再进来过。”嘉月知道这些药草的重要性,帮着谢轻澜又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找到本应该跟其他三盆草药在一起的血玉花。
“别找了,定是被人扣下了。”
“血玉花已经开花了,它的花粉有荧光效果,若是放进了箱子里,肯定会留下痕迹的,可刚刚我们仔细翻找了那么多遍,却根本没有在这些箱子中看见花粉残留。”
谢轻澜的脸色很难看,解药中的三花五莲,她费劲了心思才找到四个,其中血玉花是最费精力和银子的那个。
当初求药的时候,原主人明确的告诉过她,血玉花两百年才长成这么一颗!
“可东西不是小姐亲自放进去的么?”
谢轻澜不放心任何人照顾这些草药,一直都是亲力亲为的将养,出嫁前的一晚上,是她亲手将四盆草药放进箱子里的。
“亲手放进去的也可以被调包。”
谢轻澜心里很快锁定了目标,心口里的那股子气四下乱撞,几乎要将她最后那点儿理智都焚烧殆尽。
赵氏,这是要逼她发疯么?
谢轻澜没有再提血玉花的事情,只是先把剩下的这三盆草药安置在了一个最安全的地方,心里却在盘算着明日回门该怎么找找赵氏的麻烦,把血玉花拿回来。
她想的太入神,连前面站了人都没察觉,连人带锄头一起撞到了男人身上。
“你眉毛下面那俩珠子是装饰品不成,都不用来看路?”
这毒舌又让人讨厌的话,哪怕谢轻澜还没抬头就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
她手里的锄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不等她做反应,跟前的男人已经开口:“既然你那么不老实,喜欢搞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那明日的回门便取消吧!”

“谢轻澜,你别太过分了!”
魏叙的脸色果不其然因为她这句话而黑了下去,他一双黝黑的眸子深不见底,那股子狠厉的气息要化作业火,想烧死谢轻澜似的。
她咬了咬舌尖,强迫着自己不许低头。
“心疼了?那你陪她一起跪啊!”
她轻笑着,撩起来了魏叙最后一点理智,看着他已经扬起来的巴掌,谢轻澜把自己受伤的脖子伸了过去。
“打啊,朝这打!”
她是爱他,但是不代表她就要卑微。
“你要是不打,我这还有刀子,你可以选择直接捅死我,就像那年在悬崖边上,我被乔星然她们送给土匪你来救我那会一刀子捅死匪首时一样。”
谢轻澜也有些火气上头,他不让她解释当初放弃他的缘由,却还做出来被辜负的样子,一次次护着乔星然,来对她恶语相向。
好好好!他们都是好人,就她一个是坏到骨子里,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小人!
刻着并蒂莲的刀鞘出现在魏叙眼前的一瞬间,让他往后退了半步。
昨日她就是用这把匕首划伤的自己。
“当啷”
魏叙没伸手,谢轻澜却将匕首丢在了青石板路上,看着魏叙陷入沉思的模样,谢轻澜扬扬嘴角,只给他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因为魏叙拒绝这桩婚事,她和魏叙的新房叫做浮云院,并不是之前魏叙住的澹泊苑,里面的东西全是新置办的,院前那条鹅卵石小路是一大特色。
听说每颗鹅卵石都是经过下人精挑细选以后才铺就而成的,不过,旁人看这个是景色,乔星然看这个就成了毒辣的刑具。
“嬷嬷,姨娘身子还不好,要不过些日子再来领罚吧,求您怜惜怜惜她。”
乔星然小脸惨白,她身边的丫鬟是魏叙派过来的人,知道她对魏叙的重要性,在魏叙没回来之前,实在不敢轻易让她受罚。
满京城都知道之前乔星然被抄家的那会,她家世子爷几乎要魔怔了,这会再擦破点皮,不得要了她的命?
“侯爷亲口下的命令,你要我怜惜她?谁来怜惜怜惜我!”老嬷嬷一脸严肃,听了小丫鬟的话,直接呸了一口气。
“一个姨娘而已,哪里就那么娇贵,赶紧的,别磨蹭了,等会咱们家正牌夫人回来了,看见老婆子办事不利索,再生气了可就不好了。”她是侯夫人指派过来的人,侯夫人不喜欢乔星然,连带着她院子里的人也不待见这个没有婚约就跟男人厮混的病西施。
别以为他们不知道,当初乔家还没出事的时候,这位乔大小姐为了嫁给她家世子爷,就故意在外头宣扬她和世子爷有多么两情相悦。
呸,无媒无聘的,哪有这么上赶着要嫁汉子的姑娘,也忒不值钱了些。
乔星然受不了这个侮辱。
从前是她带着一群人取笑谢轻澜,把谢轻澜当成解闷的小玩意,高兴的时候给个甜枣,不高兴的给两巴掌谢轻澜也得伸着脸要,可如今地位骤然颠倒。
她索性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膝盖才跟地面上的鹅卵石接触,她的脸上就升起来一阵不正常的红晕。
“姨娘!”小丫鬟轻呼了一声,也随着她跪下去,也不知道是被石头硌的,还是真的心疼乔星然,这会眼眶里已经含了水雾。
谢轻澜远远就看见了这出戏,一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她高高兴兴的让嘉月搬了把椅子,就在乔星然跟前十米开外的地方坐下。
“轻轻,你没必要这么羞辱我吧?”
看着谢轻澜又是嗑瓜子,又是喝茶,还时不时跟丫鬟点评两句自己的姿态,乔星然终于是忍不住了。
她只感觉眼前一黑,谢轻澜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比她膝盖上的疼还让她难受。
“啊?我做什么了?”
谢轻澜满脸疑惑的看着乔星然,懵懂无知的模样像极了当初她被乔星然的好友推下池塘被捞上来后,乔星然看着她满脸狼狈还装作无辜的模样。
“这里太阳最好,那年我被人推下冰湖,得了体寒的毛病,大夫建议我多晒晒太阳,这事星然你是知道的呀~”
她笑盈盈的看着乔星然。
天寒地冻的日子,乔星然的帕子莫名其妙被风吹到湖面上,他们以只有她自己会游泳为理由,让她莫要辜负了乔星然对她的姐妹情义,强行把她推进刚结了薄薄一层冰的湖水里。
尖利的冰碴划伤了她的脸,冰冷的湖水灌进了她的衣襟,夺走了她最后一点温暖,那次若不是魏叙救她及时,她就要因为乔星然的一方帕子,溺死在冰湖里。
对乔星然来说,她的命从来都是不值钱的,什么好姐妹,她只是乔星然的一条狗。
跪了半个时辰,乔星然的腿都要跪麻木了,她身子一直在摇晃,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似的。
偏偏,在这个关键时候,刚刚站在她跟前的那个嬷嬷,一巴掌一个打了过来。
“啪啪啪!”
连带着三响后,乔星然嘴角已经渗出来血,她还没来得及咽下嘴巴里的铁锈味,又一个巴掌袭来,把乔星然直接打在地上。
十几个巴掌下去,打的乔星然脸肿的跟馒头似的,老嬷嬷才停手。
“少夫人恕罪,容老奴也歇歇,老奴打人打的腕子疼。”老嬷嬷怕谢轻澜以为自己偷懒给乔星然防水,讨好的笑着说。
谢轻澜都没看她们这边,她依然嗑着瓜子喝着茶水,跟嘉月唠嗑。
“够了,够了!”
谁知道魏叙从哪里蹦跶出来的,一脚踹开了站在乔星然跟前的老嬷嬷。
“狗奴才!”
谢轻澜终于抬头了。
她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眼神平静的看着盛怒之下又是骂人又是打人的魏叙。
他已经把昏迷过去的乔星然横抱在怀里:“谢轻澜,你现在怎么变得那么恶毒?”
说罢,他又一脚踢飞了谢轻澜身前的小桌子,温热的茶水撒了谢轻澜一身。
幸好茶水已经不烫了。
“这就算恶毒了?我又没有推人下湖,逼人吃观音土,送姑娘给匪徒。”谢轻澜毫不在意的站起来,她看见了自己每说一句,乔星然的紧闭的眼皮就动了动。
“更没有拿着别人的母亲性命做要挟,逼别人......”她慢慢靠近过去,原本想直接扒开乔星然的装昏迷的眼皮,谁知道话才说了一半,刚凑过去,就被全然陷入防备的魏叙,用力推了一把。
谢轻澜猝不及防倒在地上!
“嘶......”
真疼!

看着魏叙要发火,嘉月担心魏叙和谢轻澜在大门口吵起来,连忙给他赔罪。
“世子爷有所不知,我们家小姐在娘家的处境可能有点危险,对别人来说娘家是避风港湾,对我家小姐来说那就是龙潭虎穴。”
谁见过兄弟拿刀架在姐姐脖子上的!
谁见过二娘一句不和就挥鞭子打人的!
谁又见过亲爹笑着威胁女儿若敢不听他的话,就要把女儿卖进下等窑子里去的。
“行了,爷自然不跟她一般见识。”
魏叙皱了皱眉,看着眼前这个怯懦的丫鬟,到底没打算跟谢轻澜吵下去。
他们两个自从两年前闹掰,还没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一起待过,魏叙嫌看见谢轻澜心堵,索性在外头骑马。
谢轻澜也不想听魏叙指手画脚的凉薄话,他愿意出去,自然最好。
到谢家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下人在等。
瞧见最前头骑马的正是安昭侯世子爷魏叙,原本在门口等着的老管家愣了愣。
这位世子竟真的跟着回门了?
之前他家夫人还推测今日回门很有可能是谢轻澜一个人孤零零的回来。
“刘管家不认识人了不成?”
这个刘管家是赵氏的心腹,当初为了讨赵氏欢心,没少给她使绊子。
谢轻澜下了马车,语气一如既往的尖锐,惹的刘管家一阵蹙眉。
这个大小姐,还是那么不讨喜。
不过,刘管家到底知道安昭侯府世子爷在京城这块地方的分量,很快就堆着笑脸开口:“大小姐此言差矣,您和姑爷快进门吧,咱家老爷和夫人天不亮就让人预备着大小姐回门了。”
“我这话差哪了?刘管家给我说道说道吧,否则外头的人还以为本小姐是什么难伺候的,引得你一个下人都敢指摘我说错话了。”谢轻澜才不给他转移话题的机会。
刘管家的脸色一下子僵住了。
他刚刚完全没有这个意思好吧!
当着魏世子的面,谢轻澜这是完全不给自己在娘家地位留些脸面不成?她就是故意在找茬吧!
“大小姐说笑了,奴才怎么敢说大小姐什么。”
谢轻澜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又跟你说笑了?”
她就是在找茬!
赵氏克扣别的就算了,她是怎么敢截留她给母亲寻的草药的?
“是奴才说错话了,奴才自己掌嘴。”
刘管家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魏叙,才苦笑着给谢轻澜赔罪。
“你看他做什么?还想在我夫君面前给我上上眼药么?二十个嘴巴,少一个都不成。”谢轻澜冷笑着开口,接着对自己身后的嘉月道:“你看着他打,少一个都不行!”
说罢,谢轻澜迈着大步进门。
“你何苦与一个下人生气?”
走远了一些以后,魏叙才开口。
谢轻澜却好像听见了怎么天大的笑话,她直接把自己的袖子都撸上去。
原本白皙的胳膊上,纵横交错着几道深邃可见骨头的伤疤,新旧程度明显不是一次弄出来的。
“实不相瞒,今日我非要你跟着我回门,本就是来报仇的,谁家下人有权力抽主子抽到半死不活?”
谢轻澜笑了一下,很快又将自己的衣袖拉下去,然后头也不回的往里走。
她没看见,在她把衣袖拉下去的一瞬间,还站在原地的魏叙,隐在身后的手动了动,他分明是想拉住谢轻澜的。
可他没动!
“哟,大姐姐回来了啊,怎么就你一个人,瞧你这打扮的跟暴发户一样,别是魏世子嫌你丢人现眼,不愿意跟你同行。”
魏叙还没跟上来,谢轻澜先撞上了赵氏生的老四谢煜宁。
“滚蛋,别逼我抽你。”谢轻澜很少给谢煜宁好脸,这小子从小就被赵氏养成了霸王,除了好事,什么都干。
“谢轻澜,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我让我娘扒了你的皮,嫁人了你就厉害起来了不成?你是家里的臭虫这件事情,你给自己镀多少金装都改变不了!”
谢轻澜是知道怎么惹怒谢煜宁的,一句话就惹的谢煜宁开始跳脚。
“哟哟哟,多大人了,还动不动就叫娘,你是还没断奶的小崽子不成?”
谢轻澜嗤笑了一声,在谢煜宁发着狠朝她撞过来的时候,一下闪开了。
谢煜宁扑了个空,一脑袋栽倒在地上,额头上的皮都被蹭破了,嗷嗷的哭了起来。
“轻澜,老四毕竟还小,你让一让他怎么了,何必次次都针锋相对?”
老二谢煜阳听见动静出来了。
这小子最伪善,谢轻澜从前在他身上吃了无数亏才长住记性。
“二百斤的没断奶孩子?”
谢轻澜继续嘲笑拉仇恨,直把谢煜阳笑的头皮都开始发麻。
“你一回来就不消停,这两日你不在家,娘的头都不疼了。”老三谢煜初也露面了,这人够蠢,一根筋,经常被老二拿着当枪使,谢轻澜防备的退了一步。
不过她嘴上还是没饶他:“娘的?你怎么张嘴就是骂人啊,满嘴喷粪对你有什么好处?”
魏叙正好听见了她怼人全过程,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从前她总说他的嘴不好,依他之见,他们差不了多少。
“你这么厉害,就不怕魏家休了你吗?”老四恶狠狠的咒骂道。
“四弟可别乱说,我跟娘子恩爱着呢,你若是再造谣,本世子可报官了。”
他斜着眼瞥了一眼谢家三兄弟,然后自然而然站到了谢轻澜身边,还亲昵的搂住了谢轻澜的腰。
有那么一瞬间,真给谢轻澜一种他们是新婚燕尔恩爱小夫妻的错觉。
不过,谢轻澜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知道自己和魏叙如今的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她很快就抽出来了这份心思,还不着痕迹的推开魏叙的手。
可她才把魏叙的手推开,男人的手却又强硬的伸了过来,嘴角还带着一点虚情假意的笑:“你说是吧,娘子?”
眼下谢轻澜哪里不明白魏叙的意思,他这是在报复她昨日对他的威胁,故意才这样让她不舒坦呢。
她就知道不该对魏叙抱有幻想。

侯夫人带来的婆子,将那些原本还嚣张至极的男人,全都押住。
“大伯母,这事也是别人怂恿我们来的。”一个男人刚刚才被谢轻澜踢了下三路,这会疼的几乎直不起腰来,被侯夫人擒拿,顿时嚷嚷开了。
“别人?别人叫你们做这样龌龊腌臜的事情你们就做?别人叫你们去吃屎,叫你们以后作奸犯科你们也去?”
侯夫人根本不给他们脸,张嘴就骂。
“大伯母,这本来就是习俗而已......”
“我可没有听过这样的什么恶臭烂习俗,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拿着逼良为娼当习俗?”
婚闹真是个好借口,轻轻松松毁掉女子,还能怨一句习俗。
“府医来了。”
穿着长衫的老府医,额头冷汗直冒。
大喜的日子,他喜酒都没喝两杯,就听到了新娘子自尽的消息。
屋子里面的人忙让开了一条道。
魏叙低着头不再说话,侯夫人一把将他推到一边,然后随着府医到了床前。
“林大夫,快瞧瞧这孩子。”
床上的新娘,肤若凝脂,面若桃李,唇边溢出来的鲜血衬得口脂都极其寡淡。
侯夫人心疼的看着自己这刚进门的儿媳,忍不住的又回头瞪了一眼那个孽障。
“押他们到院子里跪着,等喜宴结束,宾客离开,让侯爷自己发落。”
“你也给我滚出去跪着!”
自己反抗不了他亲爹安排,何苦来作贱人家姑娘来发泄内心不平。
世家联姻,哪个不是无辜的!
谢家那个平妻赵氏想给三个儿子谋前程,她爹谋来的这个丞相位置根本没有根基,所以就拼了命的吹枕边风,要把谢轻澜这个唯一的女儿推出去联姻。
谢轻澜醒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新房里黑漆漆的,只有一点烛火在闪耀。
谢轻澜只感觉脖子剧痛,她身上还穿着那件繁琐隆重的嫁衣。
窗子外,灯火通明。
“外头是怎么了?”
谢轻澜尝试着说话,只是她抹脖子的时伤到咽喉处,一说话伤口就疼。
“是安昭侯带着魏世子及那些登徒子在外头给小姐赔罪呢。”丫鬟嘉月解释。
谢轻澜叹了一口气,眼底全是痛苦:“扶我出去瞧瞧吧。”
今日的事情,总归要有个结果。
魏叙可以恨她,可以拒婚,甚至可以日后休弃她,跟她和离。
但他不能这样侮辱她!
院落里,魏叙及一众人跪在一旁,每个人的后背都被鞭子抽烂了,尤其是魏叙,他脸上也多了一道鞭痕,血红的痕迹给他那张俊美的脸庞增加了一丝邪性。
“孩子,委屈你了。”
瞧见谢轻澜出来,侯夫人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这孽障在大喜的日子犯下大错,本侯必不会包庇他,轻澜想怎么处理都行!”
跪在那边的魏叙,听了安昭侯这话,眼中森然冷意,嘴角带了点意味不明的笑。
谢轻澜走到了魏叙跟前。
他哪怕在这里跪着一身狼狈,却依然跪的笔直,头上的玉冠束着墨发,那冠上的明珠还曾是她亲手打磨出来送他的新婚之礼。
“魏叙,我只问你一句。”
谢轻澜咽了咽嘴巴里的苦,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魏叙没作声,她便继续问:“今日的事情是不是你的主谋?”
这话才刚落,满院子寂静。
今日这事若是魏叙亲口承认了自己邀凶闹新娘的名头,那日后魏叙还怎么做人?!
“谢家丫头......”
侯夫人眼里有些慌乱,安昭侯也是欲言又止,可这个时候谁都没法说话,本就是他们安昭侯府对不起她!
谢轻澜一双眼睛死死的看着魏叙,见他一言不发,便了然道:“所以你是为了乔星然出气?”
“别攀扯旁人!”魏叙终于有了反应,却是因为她提起了乔星然的名字。
谢轻澜轻扬嘴角,却再也没有说话。
“还不快说怎么回事!”安昭侯手里面拿着的马鞭眼瞧着又要挥动
一个年纪看上去相对小的终是害怕了:“大伯父,我说!就是乔家大小姐的丫鬟我们说的,大堂哥只是知道这事,他并没有参与我们合谋。”
“又是因为她?”安昭侯哪怕心里猜到了一些,此刻亲耳听见还是火冒三丈:“老子就说这个女人不该入府!即刻报官,把她送回流放队伍去。”
他气的把手里面的鞭子都丢了。
“爹,您若是要把星然送回去,你就做好唯一的儿子也流放的准备吧。”魏叙情绪起伏反而没有那么大了。
谢轻澜嘴角的笑意更盛了,她转头看向了安昭侯:“魏伯伯以为如何?”
她就是要逼魏家给她一个交代,联姻的事情是两家长辈说定的,结果到了魏叙眼里,却变成了她死皮赖脸!
捂不热的心,她索性不再捂。
“丫鬟打死,她跪半月祠堂,每日三个时辰,三十个巴掌。”
这算是安昭侯最后的退步了,他一双眼睛几乎要将暴虐渗透出来,死死瞪着谢轻澜:“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
他不喜欢谢轻澜这么咄咄逼人的态度。
只是谢轻澜还没说话,侯夫人先冷笑出声了:“侯爷糊涂了不成,她一个都还没进门的贱妾,哪有资格去跪祠堂,还是来新房门口的石子路上跪着吧。”
“母亲,那岂不是要把人腿跪断。”魏叙努力想要争辩。
他也知道心疼人么?
谢轻澜心中微动,却甩袖道:“世子爷若是心疼了,大可以帮着她跪。”
语罢,她转身就回了屋子。
“让他们滚回各家去。”
安昭侯气急败坏的开口。
原本还满澄澄的院子,片刻便空了。
“魏叙,你去哪?”
眼瞧着魏叙也要跟他们走,安昭侯一声怒喝,直接震住了他。
他也不说话,只是站在原地不动了。
安昭侯冷声开口:“你今天闹出来这样丢人现眼的事情,难道就没有一句解释的话吗?”
“儿子无话可说。”魏叙梗着脖子道。
安昭侯手里拎着鞭子,若不是考虑到今日新婚夜,非得一鞭子抽他身上。
“你今夜若是敢离开,那个女人就别想活了,你能护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
“爹!”
魏叙骤然回头,眼神里已经愤恨。
“叙儿,听你爹的话吧,乔家已经这样了,陛下不会允许你娶她为妻的,我观轻澜不是那种容不下人的,日后乔星然进门了,一定能善待她。”侯夫人苦口婆心的劝慰。
“好,我留下。”
魏叙喉咙滚了滚,到底低头了。
新房里,谢轻澜刚坐在床边。
她不喜欢屋子内太暗,让丫鬟多点了几盏油灯,亮堂的光芒,却驱散不了她心里此刻的阴翳。
“都出去!”
魏叙推门而入,直接指着屋子里的丫鬟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