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现代都市 皇帝偷听我心声,满朝重臣心态崩楚诚楚帝无删减+无广告
皇帝偷听我心声,满朝重臣心态崩楚诚楚帝无删减+无广告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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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十八骑

    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诚楚帝的现代都市小说《皇帝偷听我心声,满朝重臣心态崩楚诚楚帝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燕云十八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诚的小院落。楚诚守在门口探着脑袋左看右看,难以抑耐地搓手搓脚,满是迫不及待。这几日,楚诚让玉家兄弟打理布置了一下院落,并商议了许多。如今院落已经大致成型,该有的都备好了,不至于说像先前,几位进门竟直个儿坐在地上。而今时,便是玉家兄弟前去替楚诚游说众位江湖侠客之日。楚诚有些局促不安。据玉门醉所言,他们这批江湖人大多都是从江东一带而来,所见尽是灾荒民乱,官不作为,更有行趁火打劫之事,对官家子弟尽是深恶痛绝。他们来京城一方面是听闻京城繁华,想讨个活路不假,但另一方面也有行刺皇帝之意,只是并非全员赞同,事有分歧。楚诚听闻顿时吓了一跳,原本在酒楼上玉门春所言敢砍皇帝,楚诚不过以为是气话,不想你们竟然是来真的?只是据楚诚所知的剧情,并没有提及...

章节试读

楚诚的小院落。
楚诚守在门口探着脑袋左看右看,难以抑耐地搓手搓脚,满是迫不及待。
这几日,楚诚让玉家兄弟打理布置了一下院落,并商议了许多。
如今院落已经大致成型,该有的都备好了,不至于说像先前,几位进门竟直个儿坐在地上。
而今时,便是玉家兄弟前去替楚诚游说众位江湖侠客之日。
楚诚有些局促不安。
据玉门醉所言,他们这批江湖人大多都是从江东一带而来,所见尽是灾荒民乱,官不作为,更有行趁火打劫之事,对官家子弟尽是深恶痛绝。
他们来京城一方面是听闻京城繁华,想讨个活路不假,但另一方面也有行刺皇帝之意,只是并非全员赞同,事有分歧。
楚诚听闻顿时吓了一跳,原本在酒楼上玉门春所言敢砍皇帝,楚诚不过以为是气话,不想你们竟然是来真的?
只是据楚诚所知的剧情,并没有提及过楚帝遇刺,或者处理刺客的环节,楚诚猜想这批江湖人,应该是因为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最终取消了刺杀计划。
这般看来,玉门醉所言事有分歧,应该不假,这也是他觉得能游说的原因。
毕竟一开始玉门春也是仇视皇帝一派,再被楚诚说服后,意识到刺杀皇帝不能解决问题,也站在楚诚这一边。
在如今太子未定之时,刺杀皇帝只会让此时的微弱平衡更加崩坏倾斜。
这些人都是为了百姓鸣不平,只要不是个人极度仇视皇帝,言说明理,想要说服应该不难。
但此刻楚诚就是难以心安,他非常害怕当他满怀期待的抬头,却只能在阳光下看到两个人的影子。
那他的豪言壮志就显得有点小丑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坏的结果。
最坏的结果是玉门醉玉门春也不回来了。
那楚诚真的会崩溃。
楚诚曾让卖房的牙子,和巡捕营的大桂子如此焦急的等待,现在他也尝到等待与煎熬的滋味。
风起,叶落。
当楚诚不知道第几次听见风起的声音,一阵沉重脚步声踏在了他的心上。
脚步声是玉门醉踩出来的。
故意的。
因为其他人都没有声音。
楚诚顿时大喜,调整了一下仪态神情,他觉得此时,他要有一些作为八皇子的格调,才能服众。
但很显然不是。
“诸位请,进门说。”
众人一一进了门,只是恍惚间好像有一阵风从楚诚身上刮过。
等众人全入了门,楚诚悄咪咪的躬着腰,探个头出去,左瞧右瞧确认没人后,才小心翼翼的关上院门。
一回头就看见众人齐刷刷的,瞧着他在那扭屁股。
楚诚领着众人进了主房,随着一个个的走进来,玉门醉也给楚诚一一介绍。
“这四位是梁上四君子,是风家的四位兄弟,分别是老大风不归,老二风不回,老三风不念,老四风不随,四位的轻功身法都是极其的高明。”玉门醉朝楚诚使了个眼色。
楚诚顿时大喜,这四人正是楚诚需求的善于潜行之人,而且一来就是四个,这比他预料的好多了。
四人一一朝楚诚抱拳,楚诚也一一回礼。
说实话,楚诚有些咂舌,这四人长的极其俊朗清秀,衣着华丽,一身白衣飘飘,举手抬足间有种出尘气质,确实颇有玉面郎君之气,翩翩君子之风。
玉门春忽地贴过来,在楚诚的耳边轻轻的说道:“他们这一身全是盗的,好像盗的是那个什么中书令家。”
确实翩翩君子,只可惜怎得是个梁上君子。
楚诚有些好笑。
只是偷的好,楚诚暗暗骂到,中书令杨伟歌,正是大皇子的舅舅,朝廷上大皇子派系都以其为首。
“这位是樵夫凌霜候,一身横练功夫极为强悍,而且厨艺了得,原先在醉仙楼当大厨,在我一番言说后,便弃了醉仙楼而来。”玉门醉说道。
一个赤着上身,干瘦精练的高个男子走了进来,朝楚诚抱拳。
“听闻公有强国安民之心,又需我借等之力,特来相投,不过公如若只是欺诈之辈,骗我等为你卖力,那我等绝不饶你。”
“自当如此,诚若欺瞒诸位,诸位尽可斩我!”
楚诚回抱,不怒反喜,有心气好啊,前期就需要有心气的人,这种人只要不违背他的原则,往往更比谄媚之辈忠诚可靠,并且卖力。
而且这还是位大厨,大厨好啊,他后面还需要经商赚银,他正有这方面的需求。
“这位是鬼手神摸王荼,一双鬼手妙手空空,取于无形,手上功夫极为了得,既有铜指铁臂之刚,又有手中戏法,捏泥成型之巧。”
一个佝偻矮小的商贩样的男子朝楚诚抱了抱拳,楚诚回抱,却见男子眼中似有笑意。
“先前曾取君身上一物,现在归还,还望莫要怪罪。”
男子走到桌前一拍,桌上多了块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巡字。
楚诚大愕,一摸兜里,令牌果真没了。
“大侠好功夫!”
楚诚又惊又喜,惊的是自己浑然无觉,喜的是这些人果真有本事。
楚诚晃眼间,感觉微风抚面,一道身影闪过,一人已经走了进去。
楚诚转眼望去,却见那人头戴笠帽,身披蓑衣,背后斜插着一柄长剑,柄尾吊着一条红色剑穗,随着走动摇摇摆摆。
“这是?”楚诚忙问,这位着实太符合江湖大侠的风范了。
却见玉门醉讪讪的笑了笑,然后凑了过来,贴在楚诚耳边悄悄道:
“这位我也不识,当时我们兄弟二人与诸位江湖好汉相遇时,这人也是忽地出现,就来蹭吃蹭喝,后来听闻我们要入京,也不声不息的就跟着来了。”
楚诚再望去时,只见那剑客随便寻了个墙角便躺靠着小憩起来,背后的剑也取下抱在了怀里。
“这是?”楚诚疑惑望向玉门醉,却见玉门醉也是摇头。
楚诚往门外瞧,见院里已经没有人了,回头一看,屋里众人皆已坐下,一个两个拿起桌上的酒就喝,也不跟楚诚客气。
楚诚见状便关上门,刚转身,却听门外传来咚咚的两声。
楚诚大为诧异,一打开门,却见两个全身裹在白色斗篷里的人,正正的站在门口,顿时一惊,适才明明空无一人。
“为何不请我们兄弟二人进去?”

走出书房,楚诚站在门外静静等候着。
虽然他并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的那个便宜父皇准备做什么,但既然对方已经注意到自己,那最好还是不要太刻意。
毕竟大楚朝局,可一点都不比其他两国要简单,自己这个没有根基的皇子最好还是少掺和。
“所以最好是低调一点,尽快就藩才是王道。”
“不过若是有人挑衅自己,我也绝对不会手软!”
由于将整本小说的内容都记住了,所以楚诚不管是对于大楚的朝廷重臣,还是说对于大凉和大齐都十分了解。
对于皇位,他肯定是非常渴望的,但若是正常继位,自己不可能让朝廷上下都听自己的话。
因此倒不如就藩,等到时机成熟再重立天地!
心中这般想着,他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再次变得呆滞。
原因无他,是因为其他的皇子此刻从书房内走出来了。
只见率先走出的是二皇子楚蓝,此刻对方脸上带着一丝喜悦,毕竟今天的情况来看,大皇子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虽然没有表现什么,但至少也是中规中矩。
而除了大皇子楚峰之外,其他的几个皇子都是带着带着嫉妒看向了楚诚。
毕竟皇帝的关注本就难得,更别提现在已经到了争夺太子的时机,平日里痴呆的老八竟然也能得到父皇的宠爱,这如何不让他们感到嫉妒和憎恶。
至于大皇子楚峰,他是最后一个从书房出来了,脸上还带着一丝心有余悸的表情。
就在刚才,父皇拉着他警告了一番,让他至少有一个长兄的气度。
“该死,都怪老八,若不是他今天突然如此,最受关注的人应当是我才对!”
楚峰心中想着,目光就看到楚诚愣愣地站在一旁,顿时不由得咬牙切齿。
不过想到父皇就在书房,他脸上表情迅速变化,最后带着伪的笑容走了过来。
“老八啊,大哥一向对你不错,所以今天父皇要是和你说了什么,都要告诉大哥行不行?”
“咱们可是亲人,不应该有秘密才对。”
大皇子楚峰站在楚诚面前,那柔和的语气还以为他以往对楚诚有多好。
而听到他的话,楚诚心中却是颇为不屑,毕竟这位大皇子,那可是堪称逆天的家伙。
“若是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只怕还真的被骗了。”
楚诚心中冷哼一声,脑海中迅速闪过楚峰干过的逆天的事情。
轻一点的擅杀宫女,骄奢淫逸,这些都不算什么,毕竟楚峰的舅舅可是掌管当朝中书省,算得上是位高权重。
可问题是,楚峰不仅干过上面的事情,而且还伙同其母族豢养了死士,如果说这些都只是大家族的后手,那一切也还过得去。
但最关键的是,楚峰不仅不孕不育,而且还喜欢男人!这对于一个皇帝来说,简直就是最大的过错!
从自己知道的来看,楚峰现在至少就养了不少男宠在宫中!
“如果楚帝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是这样一个家伙,只怕会气得吐血了。”
楚诚心中冷笑连连,毕竟十多年后楚帝病危,结果知道已经被立为太子的大儿子竟然是这样一个货色,竟然硬是撑了过来又活了几年。
不过现在自己并不打算跟大皇子撕破脸,只要警告对方一下就行了。
于是楚诚装傻充愣,赶忙点头。
“大哥对我最好了,上次看到你和小太监称心睡在一起,我要不要告诉父皇?”
楚诚一脸茫然地看向楚峰,带着一脸的纯真。
只是听到这话,大皇子瞬间面色煞白,随后瞪大了眼睛宛若一头吃人的猛虎一般。
“老八,是谁和你说的这件事?说!”
他一把揪住楚诚的衣领,双目中更是带着凶厉之色。
很快,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阴森森地在楚诚身边警告道:
“老八,你装了这么多年,今天终于让我抓到你的狐狸尾巴了。”
“要是父皇知道你是这种心机深沉之人,你觉得你和太子之位还有任何可能吗?”
楚峰的警告响彻耳边,但楚诚却是好像没听到一般,而是呆呆地看着楚峰身后。
一瞬间,一股从脚跟散发的凉意直冲大脑,楚峰赶忙放开楚诚的衣服,随后轻轻拍了拍。
“这才对,刚才衣服皱着像什么话?”
楚峰脸上露出笑容,仿佛刚才真的在为楚诚整理衣领一般。
随后他转身,就看到楚帝皱着眉头在一旁站着。
“父皇,儿臣见八弟衣服起了皱子,给他整理衣服呢。”
说着,楚峰赶忙跪下,生怕自己的父皇听到了刚才的那番话。
“嗯,不错,这才有点兄长的样子。”
楚帝没有多想,欣慰地点了点头,随后对着楚诚招手:
“老八,朕带着你回仁淑宫。”
说着,他走到楚诚身边,一旁的大太监见状赶忙搀扶住楚诚走在后面。
而楚峰则是跪在地上,只感觉汗水都已经将衣衫浸湿。
他抬头看向前方的背影,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老八...看来,你才是隐藏得最深的哪个!”
“不过那又如何?到时候找一个由头让你们就藩,我就不信老二还能拿什么跟我争!”
楚峰冷哼一声,随后便离开皇宫直接回到自己的府邸。
他打算让自己的舅舅上书,先让这些暂时没有什么威胁的弟弟滚去封地,然后再慢慢跟老二打擂台。
不过此刻,楚诚却是跟着楚帝走在前往仁淑宫的路上,周围的太监已经被遣散开,此地只剩下楚诚和楚帝两人。
感受着身边这位皇帝的呼吸,楚诚有些摸不透对方再想什么。
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现在进入了这位皇帝的视野,未来绝对会因此而产生偏差。
“便宜父皇这是打算干什么?难道说他发现自己现在在装傻?”
“还是说一个月后大齐内乱,有他的手笔?”
“若真是如此的话,到时候大齐官员投降大楚,自己背后的势力还真是会打上不少。”
“难不成他准备让自己跟老大、老二对抗?!”
楚诚只感觉现在的自己已经被楚帝看得透透的,心中的想法仿佛都被对方知晓并破解了一般。
而心中的这个想法冒出来,他顿时感觉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不然楚帝怎么会这样重视自己?
只是听到楚诚的心声,楚帝微微一愣,但随即嘴角微微翘起。
既然知道大齐未来可能陷入内乱,他说什么都要插一手,最好是让大齐直接废掉最好。
想到这,楚帝将目光看向楚诚,脸上带着欣慰之色,看来自己的这个儿子,确实不傻啊!
想到这,楚帝不由得有些感慨。
老大虽然资质平平,但母族实力最强,舅舅掌控了中书省,其舅祖父门下弟子无数,也就导致现在朝堂内有不少大皇子的人。
而老二背靠军方,虽然其母亲只是一个侯爷的女儿,但是老二的表哥太强了,前几日还击退了南边入侵的蛮族,未来定然也是潜力无限。
至于其他皇子,则是既没有实力又没有能力,一个个还自视甚高,想要他们站出来跟老大老二对抗,显然是不可能的。
“或许趁着大齐内乱,朕的这位八皇子,能够担此重任!”
楚帝目光扫了一眼楚诚,心中越发觉得楚诚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十八年如一日的装傻,这种毅力可是其他人都不具备,至于母族实力弱了一点?这算什么问题,大不了自己扶持一下那些投降派就行。
如此,三位皇子背后的势力定然是投鼠忌器,毕竟谁都想让自己的人坐上太子之位,到那时自己掌控朝堂也会更加方便。
心中有了盘算,楚帝目光看向楚诚,心中只感觉越发满意这位不受待见的儿子。
而楚诚只感觉自己背后一凉,总感觉自己似乎沾染上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赶紧麻溜的,都给我让开,莫要脏了我的马车!”
人群前传来了一阵骂喝,楚诚闻言登时眉头一皱,闹市怎么能急纵马车?
却见眼前的光膀江湖人侧着头,望着喝声的来处,眉间狠狠的竖起,眼有怒色,他放下盘盂拽起棍子就要向前,却被黑衫的江湖人拉住,朝他摇了摇头。
楚诚瞧得清楚,眼中顿有喜色,有了计俩,手里攥着的银两也悄悄揣回了怀里。
看着人流渐渐从身前退开,楚诚摸了摸脸,还是觉得不保险,在头巾上戳了两个洞,展开往脸上一裹,把整个脸蒙住,就露出两个眼睛。
一步踏出,拦在了马车面前。
“还不让开?你是哪个不长眼的?”车里传来怒喝。
楚诚一听,也怒了,就这么一横,拦在车前喝道:
“我长没长眼,你不会看吗?”
闻道,那人还真探出个头,瞧了瞧。
只见楚诚一身蓝衫,一头蓝巾,蓝巾蒙住了整个脑袋,只露出了两个眼睛。
“你特么是谁?藏头露尾的,敢拦我的道?”那人骂到。
“那你踏马又是谁?躲于车厢内,还敢问我的名讳?”楚诚反骂道。
那人一听,还真缩回了车窗里,随后车帘一开,走下了两个人。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敢拦我的马车?”两人之中一人说道,正是刚才探出脑袋那位。
“难道你知道我是谁?又知我不敢拦你的马车!”楚诚反问。
“你不知道我是谁?”那人继续问道。
“难道你知道我是谁?”楚诚反问道。
那人眉头一凝,盯着楚诚那诡异的蓝头巾,又转头跟身旁的人嘀咕道:“这人是谁?这么横又是什么背景?”
另外一人摇了摇头,往前踏出一步,折扇一指,道:
“既然如此,那你可要听好了,莫要吓着!”
先前那人跟着踏前一步,抻开了扇子,喝到:
“说出吾名,吓汝一跳!”
“我乃马家大少主,京城四少之一,人称欲面郎君的马尚卦!”先前那人喝到,扇面往唇颚一遮,另外一人也紧随其后,扇子一甩,道。
“我乃季家大少爷,京城四少之一,人称淫面公子的季德侩!”
马上挂,寄的快,好名字!楚诚暗吃一惊。
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这两人是谁,但听到马家季家也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太常马腾云,太仆季晓。
太常是掌管礼乐的最高长官,太仆是掌管车马的最高长官,皆是位列九卿,太常更是九卿之首。
都是大皇子派系的。
难怪这么横,楚诚心中也是一震,不过如果是他们本人来,那他还真管不了,只是两个儿子嘛......
也不看看他是谁的儿子!
“我管你马上挂还是天上飞,闹市车马慢行,难道不懂吗?光天化日下,纵马入闹市,惊了行人,还恶语呵斥,威逼恐吓,岂非没有王法?”楚诚冷冷道。
“你是谁?报上名来,敢管我们的事?”马尚卦皱了皱眉,见到楚诚依旧处事不惊,心下也有忌惮。
“哼!”楚诚冷哼一声,翻出令牌,“京城巡逻官!管的就是你们的事!”
两人一见令牌,愣了愣,对视一眼,拿扇面往前一挡,压低声音。
“这是什么官职?你听过吗?”马尚卦疑惑道。
“没听过,令牌也没见过,只是那个质感和纹路,莫非是......”季德侩摇了摇头,眯起了眼睛,声音越来越低。
“呵!藏头露尾之辈,也配管我们的事?先把你的头巾给我摘下来!”马尚卦一合扇子,指着楚诚脑袋。
“呵,藏头露尾就不配管你们的事了?英雄不问出处,我既为京城巡逻官,这事我怎能不管!”楚诚直直的站着,正气禀然。
“什么京城巡逻官,胡说八道,你不摘,我来帮你摘!”马尚卦怒喝一声,冲上前来。
楚诚呵呵一笑,眼见马尚卦手臂伸来,微微偏头,斜身向前,前脚迈后脚蹬,身形陡然一闯,肘顶肩推,猛地撞进怀里。
马尚卦顿时腹胸一痛,口中哇哦一声,就向后倒。却被楚诚一把拿住手腕,一拉一回,脚下反扫,手往胸脯一按,咚的一声直直按倒在地。
“啊!啊额......”马尚卦捂着胸背哇哇乱叫,虽然楚诚这个身子其实使不出很大的力,毕竟八皇子从来没有怎么锻炼过。
但是马尚卦被誉为欲面郎君,更是虚的一塌糊涂,只是常人对上马尚卦,惧于家世背景不敢反抗,以至于马尚卦向来极有勇气,可以各种越阶挑战。
人民币玩家向来就是这么强大。
“你,你好大的胆子!”季德侩大吃一惊,指着楚诚立马招呼车夫,“快,快!给我上!”
车夫往车厢里一捞,夺出一把长棍,舞着就往楚诚冲来。
楚诚大惊,连往后撤,眼看棍头就要达打到身上来,耳边忽的传来一声:
“好汉小心!”
一条棍子倏忽挡来,原来是先前卖艺的光膀江湖人。
楚诚连忙退开,他这具身体的素质不高,只能欺负欺负羸弱常人,遇到这种专门的护卫,只能跑。
那车夫见楚诚跑开,立马扶起地上的马尚卦,只见他啊哟啊呦的好似要断气了一般。
“你,你们两个江湖闲汉敢管我们的事?”季德侩怒其出手,指着江湖人骂到。
“是你们闹市纵车,惊了行人,这位好汉敢于站身,是为义举!我们岂能见义士落难,袖手旁观!”光膀江湖人挺身一站,义正言辞。
“好哇,好哇!这么有义气,那我要让你们混不下去!我记住你们的脸了!”季德侩恶狠狠道,随后招呼车夫带着马尚卦上车,调头走了。
“谢过两位义士。”楚诚抱拳。
“不必,路见不平,好汉敢挺身而出,才叫人佩服。”光膀江湖人回抱。
却见黑衫江湖人拿着两个盘盂行来,叹了口气,道:“唉,二弟你又意气用事了。”
“大哥,如今世道混乱,法度失衡,官家子弟视我们如同鱼肉,我知你不想惹祸上身。只是这位好汉既已挺身,我们若还畏惧不堪,岂非让天下义士心寒?”光膀江湖人说道。
又道:“岂不闻,‘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
“唉,你倒是热心肠,只是我们替人出头一路逃难至此,谁又替我们出头呢?”黑衫江湖人摇头嗟叹。
“如今更是大祸临头,连京城也难以容身。”

次日,养心殿。
“陛下,八皇子前来觐见。”
“见过父皇!”
闻言,楚帝微微抬头,手上翻着竹简,见太监领着楚诚正在殿前行礼。
“来了?进来吧。”楚帝点点头,又望向了竹简,眉头似有愁虑。
“父皇。”
“站这么远做什么?过来”楚帝抬眼瞥了他一眼,手在身旁拍了拍,示意楚诚站过来。“到朕身边来。”
“是。”楚诚乖乖站在楚帝身后,见他翻了一会竹简又收了起来,此刻桌上正铺着一张大地图。
楚诚瞧了一眼便明了,这是三国地图。
大楚,大凉,大齐。
南部大楚,横断长江,背靠长江天险,坐拥整片江南,据有长江南部的荆扬二州,以及交州,益州。
虽只四州,却是最大的四州,在三国里疆域最广。
而益州北部还有一小块地,那只是一小部的凉州,也是楚诚梦寐以求的封地。
这块地本来并不属于大楚,但是大楚出了个猛人,硬是另寻蹊径把这里打了下来。
而且这还没完,按照之后的剧情发展,这个猛人直接打下了整个凉州南部,堵住了河西走廊的门口,阻断了大凉和大齐的接壤。
自此,大齐和大凉想要通商交流,就必然得经过大楚同意!
只可惜,后期的夺储之争把这一些都毁了。
楚诚叹了口气,暗暗骂到,大皇子和二皇子真是个狗东西。
不过只要他能封到凉州,得到这位猛人,那他绝不会让这一切发生!
“老八,识得这张地图否?”楚帝抵着地图问道。
“孩臣...不识。”楚诚装傻道。
楚帝笑笑,又问:“那你识得凉州否?”
“凉州!孩臣喜欢!”楚诚大喜,心里嘀咕,莫不是真要给我封凉州吧。
却见楚帝笑着摇了摇头,又倏忽叹了口气,看着地图似有忧愁。
自得知下月大齐可能发生内乱,楚帝自然是做足了准备,尽力增派势力渗透。
只是此刻,比起大齐还未确定的内乱,大楚却有明确的难题摆在眼前。
楚帝一筹莫展。
“老八,朕且问你,倘若有一城,民闹饥荒,府中粮仓不足,无良粮商又恶意哄抬粮价,那么此事又当如何处理是好?”
“那为何不把无良粮商砍了?”楚诚天真的疑惑道。
“谁敢哄抬物价就砍谁,直接杀一儆百!”
虽然楚帝已然知道楚诚是在故意装傻,但听到这种言论还是一阵无语。
他凝神盯着楚诚,细细静听,迫切的想要从楚诚的心声中,得到所需答案。
“嗯?闹饥荒了,难怪便宜老爹瞧着不高兴,不知道这儿有没有荒政三策,如果让我来的话......”
荒政三策?楚帝心神一跳,听名字,只怕正是他迫切需要的。
“粮商喜欢抬价,那就让他们抬,不仅要让他们抬价,还要大肆宣扬,鼓励他们抬价,让他们大抬特抬,抬得心安理得,抬得理直气壮!”
楚帝一听,眉头顿时一皱,心中怒道:这是什么道理?值此饥荒之时?竟然还要鼓励哄抬粮价?岂不荒唐?
“如此这般,外地的粮商见粮价形式如此大好,必然连夜大批运粮入城,想要大捞一笔。此时,随着城内粮商增多,竞争愈加激烈,待粮价抵达高峰之时,只需再添一把火,便可让粮价一触即溃!”
哦?楚帝眉头一挑,紧张了起来,差点忍不住张口直问;如何一触即溃?
“开仓放粮!将粮米,免费给予落难的灾民,有免费的谁还去买要钱的?粮商必然惊慌,此刻城内粮商众多,竞争何其激烈,再者,就是想走,也不是这么容易了。”
“大米运来运去路费耗程不谈,更是容易受潮,一旦受潮便是血本无归。所以,必然有米商忍不住开始降价,这一降自然大跌,官府便可低价收购粮米再供于百姓。”
楚帝一听,又喜又奇,将信将疑,只觉这政策何其惊世骇俗,但是又有顾虑,害怕适得其反。
“除此之外,有云‘饥岁工价至贱,可以大兴土木之役’,灾荒之际,人力是最不值钱的,可以大兴土木,只要提供餐食,筹金可以压到最低,而灾民有事做有饭吃,也不会去闹事。”
楚帝闻言,先是一愣,灾荒之际大兴土木?此举莫非不是暴君作为?但转念一想,似乎又有道理。
灾民无事可做便会闹事,给他们找份事做,有口饭吃,他们便能安分守己,价格又比常时更加廉惠。
确实是一举二得的好策划,楚帝点点头,这般,倒可以跟道观寺庙亦或大户人家,协议扩展翻新。
“大兴土木之余,又可开展一些活动,例如江南之地可划游船,赛龙舟,吸引当地外地游人行客,再提供商贩摆摊之地。”
“随着人流增长,促使商贩招聘更多的人手,一来增加就业机会,二来刺激灾荒下当地萎靡的商业。如此,灾情可定!”
楚帝越听越愣,只觉得楚诚的计策每每出人意料,反其道而行之,却又合乎情理。
他越发的觉得神奇,回想近日种种,楚诚不过十八岁。
竟有如此之深的城府,装痴作傻十八载未有人知。
何其高瞻的远见卓识,其他皇子皆要欲争江南,楚诚却想远遁边土,蛰伏发展。
何其惊世骇俗的谋略,荒政三策,更是一反常态而行,不同凡响。
楚帝紧紧的盯着楚诚,心中思绪万千。
但楚诚浑然不知楚帝心中所想,只觉得楚帝的眼神吓人的紧,盯着自己一动不动,他此刻手心手背一把捏的全是汗。
莫非是自己的“抬价就砍”言论太过逆天?惹得楚帝心中不快了?
楚诚暗暗揣度着,却有些窃喜,不快好啊,要是楚帝心中不快,让他光速滚去凉州,那楚帝快不快乐他不管,反正他快乐了。
半晌,楚帝回过神来,瞧着楚诚紧张兮兮一头汗水的样子,也是乐了。
有了楚诚的策划,楚帝愁虑散了大半,心情顿好,朝楚诚瞧了瞧,忽地笑道:“老八的‘抬价就砍’计策,朕以为......”
楚诚缓缓滚动,有点紧张。
“非常之好!朕深以为然,赏!”
楚诚目瞪口呆,惊讶的张大了嘴。
不是?便宜老爹?
你疯了吧?

西落黄昏,风缓缓吹,大桂子站在营府门前,只觉得有些冷。
他从正午,一直等到了现在,路的尽头,夕阳的流光倒映在眼底,却还没有出现那个人的身影。
其实一开始,跟丢了八皇子的大桂子,是非常慌张的,他找遍了整个街市都没寻到八皇子的踪迹。
那一刻,大桂子仿佛看到了自己死去多年的太爷爷,好似在向他挥手。
闹市如此喧闹却抵不过心跳的猛烈,砰砰直响充斥了整片脑海。
大桂子失魂落魄的回到营府,他多么希望八皇子只是自己回来了,可惜这必然是一场空。
不想在大桂子心乱如麻之际,一道破风声响起,一支利箭钉在耳边,箭羽剧烈摇摆着,上面裹着信条:
不必去寻,八皇子自会回来。
看到这行字的同时,大桂子顿时一惊,又如负释重。
楚帝给他的命令是作为巡捕营管事,辅佐八皇子建立巡捕营,并汇报巡捕营的个个方方面面,但是最重要的是,保护八皇子。
这封信起码说明楚帝在八皇子身边显然还有安排,那八皇子的安危自己便不必担忧了。
大桂子松了口气。
只是这箭从何射来,暗中之人藏于何处,大桂子竟然浑然未觉,宫中所知并无人有这般实力,那如果这是龙帝的安排,那就只能是......
影龙卫......
大桂子不敢再想,连忙收拢自己的思绪,一摸后颈已然全是汗水。
永远不要去揣测主子的心思,这是大桂子在宫中这么多年总结下来的经验,他也一直以此为戒,明哲保身。
此刻,他只需要在这等,等到八皇子回来,便好了。
终于,路的尽头,出现了迫切想要瞧见的身影,那一刻,大桂子几乎想要痛哭流涕,但他克制住了,只是微微惊讶,行礼。
“八皇子,您回来了。”
“哟,大桂子,原来你在这儿呀,怎么自个先回来了,也不与我道声?还教我寻不着你,平白错过了许多好戏,实是可惜。”
楚诚脸上笑嘻嘻,随即话语一转,又似有些惋惜道。
“哎呦,大桂子,我跟你讲呀,今个玩的可尽兴了,我跟你讲呀,你今个没瞧着那个鸟啊,真是亏!大发了!哎呦,哎呦!真是忒可惜!”
“那个鸟儿啊,你不知道,啧啧啧,猛得很,连斗七八只鸟儿,浑然不惧,越战越勇,啄的敌鸟那叫个杂毛乱飞!啄的敌鸟那叫个咯咯乱叫!那叫个威风凛凛,那叫个好看......”
“唉,只是,我要是也有那么只鸟就好了,大桂子,你说我要是有这么只鸟,我就天天去斗,叫他们羡慕羡慕,哎呦,真是好羡慕,好威风呀......”
大桂子垂眸,只是一味应诺,点头如捣蒜。
楚诚嘴上叨叨絮絮胡说八道,心中却想的他事。
不是?大桂子见到他的反应有点太平淡了吧?楚诚暗暗皱眉。
难道不应该猛地滑轨扑倒,伴随着一声:“八皇子,奴才终于找到您了!”哐哐两声,头撞大地,顿时涕泗横流,猛猛地朝着他磕头谢罪才对吗?
搞丢皇子,这可不是小罪,大桂子为何如此平静,见到他时也只是微微惊讶?
还是说,他知道自己必然安全回来?
楚诚心头微微下沉,如果真是这样,反而更是说明了楚诚其实一直在楚帝掌控之下,玉家兄弟所言不虚啊!
养心殿。
“皇上。”
“嗯,说说吧。”楚帝头也没抬,淡淡道。
“今日街上,八皇子,甩掉了大桂子。”黑暗里的人影,单膝跪在地上。
“哦?怎么甩的?”楚诚一顿,有了兴趣,手中竹简轻轻放在桌上,抬眼问道。
楚帝会令大桂子保护楚诚,自是因为大桂子有武艺在身,而楚诚这么个羸弱之人,却能在大桂子的眼皮底下溜掉,确实很令楚帝意外。
“在下瞧得清楚,八皇子朝人群里一冲,一绕一钻,七拐八弯,再出来时,已经在另一条巷口了。”黑影说道。
楚帝饶有兴趣,抚了抚颚须,眼中似有光芒划过。
“依你看,老八这手技巧如何?”
“极其高明。”人影顿了顿,又道,“八皇子对地形、人流、障碍的判断极为清晰准确,如果是对地形熟悉之人,那自然不足为道,只是......”
“只是这是老八第一次出宫。”楚帝接着人影的说了下去,“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对陌生地形做出准确清晰的判断,确实称得上极其高明。”
“只是大桂子想必是要吓哭了,可有传信与他?可教他安心。”楚帝有些好笑。
“有,除此之外......”黑影把楚诚一系列事情与楚帝一一道来。
“自己买了间院落,马家,季家,还有江湖人......”楚帝忖思,又问,“那两个江湖人什么来历。”
“便是之前偷渡的那批江湖人,这两人水平不低,在下不敢靠的太近。”黑影说道。
“哦?就是之前那批想要刺杀朕的江湖人?”楚帝眼前一亮。
“正是,那批江湖人整体武艺皆是不弱,甚至还有几人......极为棘手!”黑影有些沉重道。
正因这批江湖人实力皆为不弱,并且各有手段,既难处理,又难找寻,方才一直未能斩草除根,欲当徐徐图之。
否则如此大逆之举,一经发现应当即刻剿灭,又怎么会让他们活到今日。
楚帝却不怒反喜,他怎么没有想到,如今朝廷宫中大多势力皆已站道,既不能从朝中借力,那便从庙堂之外借力!
老八当真好计策!
如果老八能收服这批江湖人,不仅可解他一忧,更是壮大了自身的实力,老大老二便再不可能靠着暗谋刺杀,来危害老八。
“嗯,继续观察。”楚帝颌首,又道,“传令于大桂子,教他今后不必跟随老八出入,管好营内种种即可,老八想做什么便让他做,不必干涉。”
“是!”黑影颔首。
“还有马家,季家,告知他们两个少爷,拦他们路的人在巡捕营。”楚帝冷冷笑道。
“是否要告知他们巡捕营方位?”黑影问。
“不必,告知他们是巡捕营的人便可。”楚帝摇摇头。
“老八现在还没有开始发展,这时上门对老八多有不利,此时,就让他们慢慢找。等到老八开始发展宣传时,他们自然便知道巡捕营在哪,届时他们再上门便再讨不了好。”
“届时也算马家季家自个送我手上来了,呵,京城四少,荒唐的东西。”
楚帝眼神阴沉,冷若寒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