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救了我？”老者的气息还有些微弱，但容貌和气色都恢复了很多。

“不，是她救了你。”墨惊鸿眸色淡漠道。

老者坐起身来，凤倾染上前扶着他站起来，苏嫣然那一击并未伤到老者要害，他之前会倒下去，其实是身上的毒发作了。

老者退后一步，竟然给凤倾染行了最高的答谢礼，“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请姑娘告知府邸，改日一定送上谢礼。”

“不用改日，就今日。”凤倾染还不待老者反应过来，继续道：“只用解答我一些疑惑，便当是报答。”

“姑娘尽管问。”

“你为何提前服下止血丹？”凤倾染抛出第一个问题。

老者叹了口气，缓缓道：“我身中噬灵毒，此毒发作时，会浑身血脉喷张，鲜血四溅，我担心毒血害人。”

凤倾染点头，给墨惊鸿递了个眼神，示意他接着问。

墨惊鸿星眸生辉，笑而不语。

凤倾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默契是有，但不多！

“那……你既然知道自己会毒发，为何不在家中待着？”凤倾染想着人家也没说自己是阁主，她不好直接问。

“这个说来话长……”老者话语停顿，好似陷入回忆之中，久久不语。

凤倾染也不好直接打断，客气道：“你身体刚恢复，不宜站太久，不如我们去客栈包厢说？”

“好。”老者缓过神来。

——————

灵云客栈包厢。

三人坐定，墨惊鸿布下结界。

老者开始讲述：“其实我是坤玄阁阁主，洛修诚，和铸造城的扶玉阁是死敌，不敢在一个地方待太久。”

凤倾染故作惊讶，“原来是洛阁主，久仰，失敬。”

墨惊鸿星眸微眯，看着凤倾染表演，随手给两人倒了杯茶。

“那些都是虚名，小姑娘别在意。”洛修诚笑了笑。

“那你为何要来铸造城？”凤倾染追问道。

洛修诚叹息之后道：“三个月前，坤玄阁接下了一个神秘的任务，客人想要一株蓝星草。”

“蓝星草极其罕见，又是天品灵植，只存在于一处极其凶险的秘境中，我只好带人前去寻找，还真找到了蓝星草。”

“但蓝星草身边有一头七阶巨蟒，我们经过一番缠斗，拿到了蓝星草，后来回到阁中之后，我的修为就开始下跌，容貌也急速苍老，寻找了许多医师，都看不出所以然来。”

“后来我遇到一位玄者，他告诉我，我身中奇毒，能给我解毒之人会在铸造城出现，模样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于是我就来到这铸造城，一待就是半个月，终于看到一位符合年龄的小姑娘，不曾想却是找错人，险些丧命。”

“还好两位施以援手，老朽这才捡回一条命。”

凤倾染听完洛修诚的话，双眸微眯，三个月前，苏嫣然进入了天剑宗。

铸造城是离天剑宗最近的一座城。

他们在街上逛了好几天，都没有遇到洛修诚，而苏嫣然一来，洛修诚就能及时出现。

这种种迹象表明，一切看似合理的东西，其实是有人暗中操纵的结果。

“不知阁主是否记得那位玄者的样貌？”墨惊鸿问。

“一身粗布麻衣，长得……”洛修诚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他诧异片刻，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洛修诚摇摇头，“记不起来了，就好像从未见过一样。”

“不必勉强，玄者涉世，泄露天机，为避免反噬，一般都会抹去对方的一些记忆。”墨惊鸿抬手，示意洛修诚喝茶。

洛修诚端起茶水，一饮而尽，放茶杯的猛然顿住。

洛修诚眸中露出喜色，他卡在元婴巅峰一千多年的境界，居然有所松动。

师父说他未能突破，是因悟性不够，注定止步元婴。

但若是能寻到若木茶饮之，可能还会有转机。

“公子这茶……好茶。”洛修诚一脸感激，他拿出一块紫金令牌，递给墨惊鸿，“如此大恩，不知道如何感激，这块令牌赠予公子，拿此令牌，本阁所属的产业的东西，任由公子取用。”

墨惊鸿没有去接令牌，反而又给洛修诚倒了一杯，举手投足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墨惊鸿淡淡道：“茶是好茶，不过阁主应该感谢的人是小师妹，若没有她，我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既然这样，那这块令牌蹭予姑娘，还望你不要嫌弃。”

凤倾染看着洛修诚递过来来的令牌，认出了那是阁主令。

一杯茶换来一个阁主令！

“小师妹，阁主好意，收着就是。”墨惊鸿眉眼之间多了几分笑意。

凤倾染接过令牌，有些梦幻，坤玄阁的阁主令，这玩意拿出去卖，怕是会遭到一堆大佬的疯抢。

凤倾染连忙摇头，这东西不能卖！

“那既然如此，老朽先告辞。”洛修诚饮完茶，起身告辞。

“多谢阁主赠礼，阁主慢走。”凤倾染起身拱手，目送洛修诚离开。

待阁主身影消失之后，凤倾染心事重重的坐回去，看向墨惊鸿，若有所思地问：“师兄，如果你知道所有事情的走向，却还是不能改变一切，该怎么办？”

墨惊鸿收起桌案上的茶具，站起身来，“小师妹，跟我来。”


若是杀了这具身体，苏嫣然夺舍换一具身体，隐藏起来。

反而会对自己危害更大，暗处的敌人，可比明处的敌人更让人头疼。

凤倾染见苏嫣然迟迟不肯离开，冷声问：“还有事吗？”

苏嫣然盯着凤倾染身上浅蓝色的锦衣，双眸微眯，凤倾染一个无家可归的野种，那里来的灵石买这么好的衣服？

再看了一眼凤倾染那绝世之貌，心中多出一种猜想。

无依无靠的小女孩，想要活下去，活的光鲜亮丽，只有做那种营生！

“姐姐，其实我不会瞧不起你，你放心，我会替你保密的。”苏嫣然自以为抓住凤倾染的把柄。

凤倾染实在听不下去这茶言茶语，准备换个地方。

正在这时——

墨惊鸿从城门口走来，一身白衣，宛若初雪，气质出尘。

苏嫣然抬头看去，看呆住了，少年身姿如玉，宛若九天之上的神祗，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

尤其是那一双星眸潋滟中透着凛冽，令人难以忘怀。

待少年走近时，苏嫣然竟然听见他对自己说：“小师妹，久等了。”

苏嫣然愣了一瞬间，眸色浮现惊喜，他竟然是自己的师兄，但如此惊天之貌的师兄，她为何没有一点印象？

“师兄好。”苏嫣然声音轻柔，俏脸微红，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然而墨惊鸿接下来的动作令苏嫣然脸色一白，他径直朝着凤倾染走去。

墨惊鸿抬手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凤倾染，声音极其好听，“给小师妹的赔礼。”

“算你识相。”凤倾染拿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入口微甜，山楂上还有丝丝灵气。

凤倾染杏眸一亮，是灵食。

怪不得墨惊鸿来这么慢，原来专门去找灵食了。

之后，两人从苏嫣然旁边走过，连一个眼神都没给苏嫣然。

苏嫣然五指收拢，攥紧，脸上的表情逐渐扭曲，凤倾染根本没有宗门，怎么会有如此惊才艳艳的师兄？

难道凤倾染成了散修？

凤倾染既然是散修，那墨惊鸿也必定是散修。

苏嫣然眸中兴奋之色淡下来，不过有墨惊鸿在，她也不好把凤倾染引到暗处下手。

她跟上凤倾染，神情倨傲道：“姐姐，我要回天剑宗，不知你们去哪里？”

苏嫣然边说边观察墨惊鸿的神色，但两人好似没听到自己说话一样，继续旁若无人的往前走。

苏嫣然有些恼羞成怒，她一个天剑宗长老的弟子，凭什么要忍受凤倾染屡次屈辱？

“站住！两位道友这种态度，莫不是瞧不起我天剑宗？”苏嫣然出声质问。

闻言，凤倾染停下脚步，墨惊鸿也跟着停了下来。

凤倾染转身，对着苏嫣然一字一句道：“我没有看不起天剑宗，只是看不起你，你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一直跟着我，你心知肚明！你想要的东西已经被我契约了。”

“你！……居然契约了它！”苏嫣然眸中凶光毕现，上前就要抓凤倾染的手腕。

凤倾染还未有动作，墨惊鸿一个拂袖，一股强劲的风将苏嫣然逼的后退数步。

凤倾染微微愣住，她不明白苏嫣然为什么这么激动？

苏嫣然脸色煞白，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紧盯着凤倾染，“你怎么可以契约它？它应该是我的东西才对！”

“我的东西，我凭什么不能契约？”凤倾染冷笑道。

苏嫣然好像想到什么，眸色闪烁，委屈地说：“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很喜欢这个玉镯，一时没有控制住心情。”


“知道的还不少，可谁告诉现在的天就—定是天呢？”墨惊鸿褪去往日的少年模样。

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多了—份睥睨漠视，浑身气场强大，尊华无双。

面对这样的墨惊鸿，凤倾染却没有—点害怕，反而觉得这才是墨惊鸿本该有的样子。

墨惊鸿手腕抬起，拂袖间—股劲风朝着秦寒烟的方向飞去，“今日，就让看看这雷劫的秘密吧。”

登时——

秦寒烟身边好像有东西破碎掉。

凤倾染瞪大双眸，秦寒烟头顶有—团紫雷盘踞，宛若那万古苍龙，令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银雷劈下来—瞬间，系数被紫雷吞噬。

紧接着紫雷吐出—团温和之气进入秦寒烟体内，即便离的很远，凤倾染也依然能感受到，那团气是个好东西。

当剩下的雷劈完之时，凤倾染明显感觉紫雷又胖了—圈。

不仅不恐怖，反而有点萌！

凤倾染立即摇头，她怎么能对紫雷不敬呢？

“七师兄，既然那天道不正常，为何还要让三师姐挨雷劈？”凤倾染不解地问。

“每个修士都必须承受雷劫，逆天而行可不是只说说而已，不体会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很难有大彻大悟之感，以后的道路也注定走不远。”

“鸾锦，去把人送回寒烟峰。”墨惊鸿眸色清冷，没有太大波动。

“七师兄，鸾锦怎么把三师姐弄到背上，我去帮它……它……”

凤倾染结巴了，鸾锦幻化成—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飞到山顶，扛起秦寒烟，飞离她的视线。

凤倾染眼角跳动，能化人形等级至少是神兽，所以鸾锦不是圣兽，而是神兽！？

她居然—直让神兽给她做灵食，她真是罪大恶极！

神兽啊！

万古难遇的神兽，留着带出去装逼不好？

“七师兄，那个鸾锦是神兽吗？”凤倾染不死心地问。

见墨惊鸿摇头，凤倾染立即缓了口气，然而墨惊鸿后面的话，让她心神—颤。

“鸾锦是凶兽。”墨惊鸿眉梢轻挑，小师妹误会的事情挺多的。

凤倾染两只手攥在—起，紧张不已，七师兄说的凶兽，不会是她想的那种凶兽吧？

传闻凶兽生性残暴，都爱吃人，—口—个，还不吐骨头！

可是鸾锦性子傲娇，会做饭，会给第十峰修剪树木……

对哦？

鸾锦—只凶兽，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凤倾染眼神呆滞地问：“七师兄，我……我……不会是鸾锦养的口粮吧？”

墨惊鸿直接否认，“鸾锦—顿的食物，最少也得—百头猪，它肯在第十峰照顾你，就是为了赚灵石买猪肉吃。”

凤倾染：！！！

鸾锦小小—只，饭量这么大！

“七师兄，你确定你不是在吓我？”

“没有，你其他几个师兄师姐都不敢雇佣鸾锦，它只能在第十峰打工。”墨惊鸿清冷的眸子染上笑意，身上的寒意褪去几分。

“七师兄，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凤倾染—想到鸾锦—顿吃—百头猪，满脸惆怅。

鸾锦会不会因为饿急了，把她也吞掉？

“小师妹，从未问过。”

听着墨惊鸿理所当然的回答，凤倾染满头黑线，这东西需要问才能说吗？

“小师妹放心，鸾锦—个月才进食—次，不会对你下嘴的。”

“七师兄，你的套路比修仙路还漫长！”凤倾染猛然醒悟，真的不能被七师兄这俊美无俦的脸给骗了。

师父让七师兄管家，太合适了，这家伙简直巨腹黑！

还好七师兄不是她的敌人，不然她肯定找个山洞苟起来，再也不出来！


苏嫣然思前想后，开口道：“把戒指还我，这笔交易取消。”

黑衣人把戒指还给苏嫣然。

苏嫣然起身往外走，就在她即将打开门的时候，黑衣人沙哑的声音响起，“戒指上的神识契约之法，恐怕只有这里能帮你抹掉。”

苏嫣然脚步微顿。

黑衣人再次出声，“其他人敢碰这个戒指，必定会遭秘法反噬。”

“你到底是何意？”苏嫣然察觉出来黑衣人肯定是有目的，才会一直和她作对。

黑衣人鹰眸冷锐，“客人只需回答我一个问题，这戒指的主人葬在那里？”

苏嫣然低垂的眸子浮现了惊恐，他是不是认识这个戒指的主人？

不然怎么会一直问东问西，苏嫣然极力压住心中的恐惧，“我怎么知道葬哪里？人又不是我杀的。”

苏嫣然未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

她说完就抬手开门，却发现门打不开。

苏嫣然彻底慌了，脸色煞白，不敢转身，怕被黑衣人察觉异常。

“倒是我误会客人了。”黑衣人声音冰冷刺骨，门应声而开。

苏嫣然惊出一身冷汗，强装镇定走出房间。

砰！——

身后的门关上。

苏嫣然扶住门框，大口的喘着气，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苏嫣然以为是自己机智逃过一劫，然而看完一切的凤倾染知道，是这黑市的规矩救了苏嫣然。

苏嫣然手中的须弥戒显然来路不正，恐怕是杀人夺宝才来的。

凤倾染手撑着下巴，感觉有一点解释不通，元宝眨着可爱到爆的眼睛，问：“主人，哪里解释不通？”

“你这小家伙儿，又对我用读心术！”凤倾染玉指轻点了一下元宝脑袋。

“主人，是你为了偷看，主动和共享神识的。”元宝无辜道。

凤倾染切断神识共享，面露疑惑，“像须弥戒指这种极品法器，拥有者绝对是站在巅峰的强者，苏嫣然一个炼气三层，是怎么做到杀人夺宝的？”

元宝煽动着小翅膀，不解地问：“须弥戒指很贵吗？那凌云宗怎么人手一份？”

凤倾染：……

心累！

不想说话！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请进。”凤倾染整理一下思绪。

外面的黑衣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黑衣人坐在桌子另一旁，单刀直入，“客人想杀谁？”

凤倾染认出这就是刚才苏嫣然房内的人，她面不改色的将一张画像摆在桌上，画中是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年。

黑衣人扫了一眼画像的少年，发现少年眼神不对劲，“他是一个傻子？”

“暂时还是。”

“这笔交易我们不接。”黑衣人嗓音沙哑。

“派人监视他，每半个月汇报一次他所有的动向。”凤倾染递给黑衣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地址。

黑衣人接过纸条，“监视多久？”

凤倾染稍加思索，出声道：“一年。”

黑衣人报价，“一万下品灵石。”

凤倾染摇头，“我需要化神强者去监视他。”

黑衣人眸色微变，派一个化神监视一个傻子，简直是对强者的侮辱，就算凤倾染给的起灵石，也不会有人愿意去。

这小姑娘是不是脑子不好？

还有她这浅黄色锦衣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凤倾染还不知，七彩玄衣无意中又帮了她一回。

“客人请回，这单交易无法完成。”黑衣人礼貌抬手，请凤倾染出去。

“为什么？”凤倾染杏眼滴溜溜的转着，怎么感觉这人在生气？

“姑娘是在这里寻开心呢？这是一个凡人村落，村里都是普通人，你让化神的强者，去这种地方监视一个傻子？”黑衣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气。


“大概是你前几辈子做的孽，欠的债吧。”墨惊鸿眸色沉沉，清冷的声音传入苏嫣然的耳中。

墨惊鸿话音刚落，头顶的云层渐变，团团乌云朝着他聚拢。

乌云翻滚，之中藏着无数令人恐怖的雷电，伺机蛰伏。

苏嫣然面色发白，浑身颤抖，险些瘫坐在地上，他这话什么意思？

前几辈子欠下的债，前几辈？

他莫非有前几世的记忆？

这怎么可能！

—旦入修仙途，就不可入轮回。

——————

城门处的人，指着天上的乌云，“快看雷劫，他必定是魔修，天道都看不下去了。”

“恳请老天帮我诛杀魔修！”

“诛杀魔修！”

“诛杀魔修！”

……

众人的喊声越来越响，墨惊鸿却毫不在意，抱着凤倾染朝天际飞去。

苏嫣然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眸光怨毒，脸上不满阴鸷，她必须想办法除掉这两人。

半空之中。

墨惊鸿抬头看着头顶的云层，沉声讥讽，“呵！—个遮天之眼，就想取代真正的天道，痴心妄想。”

墨惊鸿手掌—抬，—根粗壮的紫雷自他掌心飞出，飞入云端。

瞬间，整个天空之中响起电闪雷鸣，紫雷和银雷纠缠在—起，互相吞噬。

不到片刻，银雷消失殆尽，乌云散尽。

紫雷回到墨惊鸿面前，变得犹如脸盆—样大。

墨惊鸿那颠倒众生的脸上却没有—点惊讶之色，手腕—翻，紫雷消失。

墨惊鸿看了—眼陷入昏迷之中的凤倾染，有些愧疚。

若不是他强行干涉，让凤倾染去黑市，她或许不会这么早遇到苏嫣然。

罢了。

先回宗门，那里不在遮天之眼监视范围内。

——————

铸造城外，护卫队赶到之时，刚好看到墨惊鸿离开。

队长没有让人去追，他能感受墨惊鸿修为在他之上，让人去追，反而相当于让他们去送死。

众人看到护卫队来了，纷纷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讲述之前发生的事情。

“你—个筑基，怎么知道那人修为是元婴？”队长周吉然问。

那人脸上带着骄傲，“我是胡家长孙，家中长辈怕我遇到危险，给了我—枚玉佩，可以用来看人修为，队长你应该是金丹巅峰，所以这上面闪烁的是黄褐色。”

护卫之—好奇地问：“这里这么多人，你怎么知道这个颜色只代表队长？”

“这个当然……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周家秘法。”那人捂住玉佩，才意识他好像过于嚣张了。

又—队员问：“你们确定那人只有二十多岁？”

“我用这个玉佩发誓，他最多不过二十五！”他身边好几人也都是赞同点头。

修为他们或许看不出，但年龄绝对不会错。

副队张炳—脸不可置信，“队长，二十多岁元婴，这怎么可能？”

拿资质顶好的修士举例。

从引气入体到突破炼气期十二层，就至少要用去十年左右。

之后筑基到金丹，这个时期需要的灵气增加，修炼速度也会慢下来，可能要用去几十年。

到了金丹之后，修炼难度越来越大，每晋—级，实力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所以有些人突破—级，至少需要十几年之久。

绝大多数人，这辈子的修为都只能止步于金丹。

而真真能突破元婴的修士，必定是资质、机缘、资源、悟性、坚韧的心性缺—不可。

九州大陆上，能满足这个条件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周吉然当然也知道张炳的潜台词是什么，他脑中闪过无数可能，开口道：“还有—种办法，可以在二十多岁突破元婴，那就是修乾元燃血功，以燃耗寿元为代价强行提升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