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其他类型 锦鲤奶团爹娘被抢,全京城大佬都来宠她!完结文
锦鲤奶团爹娘被抢,全京城大佬都来宠她!完结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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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山肆

    男女主角分别是婉婉灵芝的其他类型小说《锦鲤奶团爹娘被抢,全京城大佬都来宠她!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雨山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噗——听到小家伙那句“滴水之人,永结同心”,几个侍卫实在忍不住,当场笑喷。君潜俊脸一黑。岁岁眨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狐疑地看看众人,目光怯生生落在君潜身上。“神仙哥哥,岁岁......说错话了吗?“岁岁,应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永禄小声提醒,一对眼睛担心地看向自家小主子。这位的脾气可一向是反复无常,万一惹恼可就麻烦了。生怕自家主子翻脸,长禄主动帮小姑娘求情。“殿下,孩子还小不懂事,绝不是轻薄您,您别生气。”岁岁知道自己说错,嫩白的小脸也烧起来。耷拉着小脑袋,两只小手背到身后,穿着小布鞋的脚,不好意思地铲着草地。“对不起,神仙哥哥,师父教的成语太多,我背串了。不过......”她重新抬起脸,语气郑重。“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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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听到小家伙那句“滴水之人,永结同心”,几个侍卫实在忍不住,当场笑喷。

君潜俊脸一黑。

岁岁眨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狐疑地看看众人,目光怯生生落在君潜身上。

“神仙哥哥,岁岁......说错话了吗?

“岁岁,应该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永禄小声提醒,一对眼睛担心地看向自家小主子。

这位的脾气可一向是反复无常,万一惹恼可就麻烦了。

生怕自家主子翻脸,长禄主动帮小姑娘求情。

“殿下,孩子还小不懂事,绝不是轻薄您,您别生气。”

岁岁知道自己说错,嫩白的小脸也烧起来。

耷拉着小脑袋,两只小手背到身后,穿着小布鞋的脚,不好意思地铲着草地。

“对不起,神仙哥哥,师父教的成语太多,我背串了。不过......”

她重新抬起脸,语气郑重。

“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君潜扫一眼小家伙,俊脸上依旧是一脸淡漠。

“长禄,你带两个人,将这小东西送回道观。其他人,随本王回行宫。”

小东西?

是说她吗?

岁岁眨眨大眼睛,一本正经地纠正。

“神仙哥哥,我不是东西,我是人。”

几个侍卫再次捧腹,这次连长禄也没忍住轻笑出声。

君潜唇角一抽,努力咬着牙,控制住脸部表情。

“长禄,还愣着干什么?”

心疼岁岁年幼,又刚刚落过水,他主动在她身前蹲下身。

“山路不好走,来,长禄哥哥背你回去好不好?”

“不行不行。”岁岁后退两步,连连摆着小手,“岁岁自己可以走,要是把哥哥衣服弄湿,哥哥会生病......”

话未说完,她自己反倒重重打个喷嚏。

君潜转过脸,视线落在那湿漉漉小小的一团。

眉,拧紧。

这时,岁岁的视线也移过来。

目光落在君潜的湿衣服,小家伙软软开口。

“哥哥全身都湿了,吹风会冻坏的,跟岁岁回道观换身干衣服吧?”

午后阳光里,小家伙瞳仁晶莹,干净得不染半点杂质,满满的都是关切之情。

自己还顾不过来,还有心思担心他?

君潜冷着脸:“本王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风从山谷吹过来,湿透的衣服瞬间打透。

岁岁缩起身打个寒战,吸吸酸疼的小鼻子。

“神仙哥哥,快走吧,要不然你会得风寒的。”

师父说过,风寒可是很厉害的病。

严重的话可是会死人的。

对上小家伙水晶般的眼睛,一向冷漠的少年,莫名心头一软。

取出马鞍一侧袋子里,西域进贡的华毯,他上前一步。

两手展开毯子,一合,用毯子将岁岁紧紧裹住。

毯子太大,人又太小。

偏偏君潜又是从小被人伺候大的,并不擅长这些。

小奶团子当场被裹成毛粽子,头脸都被遮得严严实实。

长禄:......

主子这是生气了,要把孩子闷死。

“殿下!”长禄急得扑通一声跪到草地上,俯下身子,“岁岁还是孩子不懂事,殿下手下留情。”

一众侍卫也是齐齐跪下。

“殿下留情。”

“聒噪。”

君潜冷哼一声,抱住“毛粽子”飞身而起,重新落回马背。

被裹在毛粽子的岁岁,大虫子似的扭扭身子,从毛粽子里挤出小脑袋。

她毕竟小人,只把“聒噪”听成“锅灶”。

“我们道观里有锅,也有灶,神仙哥哥是饿了吗,岁岁给你煮地瓜吃好不好?”

君潜:......

看到马侧,跪伏在地上的长禄和众侍卫,小家伙疑惑地眨眨大眼睛。

“你们都趴在地上干什么,是有大蚂蚱吗?”

长禄、众侍卫:......

“驾!”

君潜轻夹马腹,乌龙驹稳稳奔上崎岖的山路。

殿下不是要杀人,是要送人?

长禄和众侍卫同时抬起脸,互相看看,下意识地抬脸看看天空。

太阳也没从西边出来,今儿这位小爷怎么突然发善心了?

马背上。

岁岁转过小脑袋,注意到少年人脸上还挂着水。

她伸过小手,轻轻帮他抹掉脸上的水。

看小东西伸过手掌,君潜本能想要躲闪。

晚了。

小家伙暖暖软软的小手,柔柔地滑过面颊。

君潜微怔。

注意到他的皮肤有点凉,岁岁只当他是寒冷。

伸过小胳膊,紧紧搂住少年的颈。

“神仙哥哥是不是冷,岁岁帮你暖暖。”

软软一团,贴上胸口。

君潜:......

身体瞬间绷紧,君潜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放开本王。”

只当他是怕她冷,岁岁笑着将手臂收紧。

“没事的,岁岁给哥哥暖暖,哥哥就不冷了。”

她冬天怕冷,道长师父就是这样搂着她的。

君潜呆怔片刻,猛地回过神来。

抬起右手,连人带毯子一起,将小家伙从面前拉开。

岁岁没有防备,身子一晃,差点被他摔下马背。

眼看着她要掉下去,君潜本能地伸过手臂,将她拉回来搂紧。

小小软软的身体重新贴到胸口,淡淡香味入鼻。

淡淡的药香,还带着仿佛莲花般的清洌甜香。

那味道,让君潜情不自禁地想到母亲。

他的母妃贤妃曾是宫中医女,哪怕封妃之后依旧喜欢种植药草。

其他宫嫔喜欢牡丹、玫瑰,母妃却最喜欢莲花。

君潜儿时最温暖的记忆,便是母亲身上混着莲花味的药香。

有多久,没有闻到这样的味道了?

轻轻嗅了嗅怀中小姑娘的气息,君潜缓缓地收紧手臂,将那软软小小的一团抱紧。

长禄带着侍卫们,骑上马追过来,护卫在二人身后。

一队人马很快消失在山路拐角。

与此同时。

山谷另一侧。

趴在路边山坡的婉婉,小心地扒开野草,看向远处的官道。

远处官道上,烟尘飞腾,一队黑甲骑兵正急奔过来。

迎风招展的墨色大旗上,金线绣成的篆体“沈”字,阳光下闪闪发光。

为首的枣红马上,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黑衣墨甲,腰上挂着一柄宽刃大剑,面相俊美中透着逼人的英气。

认出来人就是镇北侯沈怀瑾,婉婉的心激动地狂跳起来。

故意将梳得整齐的头发拉散,将玉佩从衣领里拉出来。

婉婉扒开野草,小跑两步,假装着慌张的样子,扑摔在官道上,嘤嘤嘤地哭起来。

“吁——”

骑在马上的镇北侯沈怀瑾,急急勒住战马。

飞身跳下马背,将摔倒的孩子扶起来。

“小姑娘,没事吧?”

生怕对方注意不到玉佩,婉婉抬手理开乱发。

“哎哟......好疼!”

目光触到她胸口处垂着的玉佩,沈怀瑾呼吸一窒。

这不是自家女儿的玉佩吗?

将玉佩捧到眼前,他仔细查看。

手中玉佩不过成年人拇指大小,雕刻成平安锁样式,下面则是一朵精致的莲花图案。

与当年女儿走丢时所戴,一模一样。

沈怀瑾两只大手,紧紧抓住婉婉的胳膊。

“说,你这玉佩从何处来的?”

“师父捡到我的时候,玉佩就在我身上,师父说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

“那......”沈怀瑾紧张的声音都在发颤,“你师父是什么时候捡到你的?”

“师父三年前捡到我,师父说,那时候刚过完元宵节。”

难道,她就是自家走丢的小女儿?

事关重大,沈怀瑾不敢贸然相认。

仔细打量小姑娘片刻,他的目光落在婉婉的右臂。

他记得很清楚,女儿生于夏时,右臂上有一个莲花形状的红色胎记。

当时,他和妻子都是十分惊奇。

这也是为女儿做平安锁的时候,在上面雕刻一朵莲花的原因。

如果这孩子的手臂上也有胎记,她一定就是他的女儿。

深吸口气,沈怀瑾伸手扶住婉婉的胳膊,缓缓地推起她的衣袖。




吱呀——

一声轻响,殿门被人推开。

太监长禄一脸欢喜地奔进来。

“恭喜殿下,皇上说让殿下早些回去休息,别再耽误明日早课。”

君潜:???

刚刚父皇在大殿上大发雷霆,说要罚他跪一整晚。

这才半个时辰不到,就要放他回殿?

“殿下膝盖都跪疼了吧?”长禄心疼地扶住他的胳膊,“来,长禄扶您回去。”

听见二人要走,岁岁小心地将帐幔挑起一条鏠,探出小脑袋。

“神仙哥哥,我能出来了吗?”

看到她,长禄一怔。

“岁岁,你怎么也在这儿?”

君潜转过脸,目光落在小家伙脸上,心头升起疑惑。

岁岁今天才刚到行宫,这么大一个孩子,就算是能钻狗洞进来,也不可能轻易找到他。

“岁岁,你怎么知道哥哥在这里的?”

“一个伯伯告诉我的。”

“那个伯伯长什么样子?”

“伯伯......”

岁岁抬起小手抓抓头发,认真想了想君承安的脸。

“他长着......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两个耳朵......”

长禄:......

说了等于没说。

君潜皱眉。

有能力让侍卫们离开的,不可能是普通人。

难道......

是父皇?

“岁岁。”君潜扶住岁岁肩膀,“你遇到的那个伯伯,是不是看上去特别凶,特别可怕?”

眼前闪过君承安温和的笑脸,岁岁摇摇小脑袋。

“才不是,伯伯和长禄哥哥一样,很爱笑,说话特别和气,还帮岁岁指路呢!”

爱笑?

和气!

君潜立刻否定自己的猜测。

他那位严厉的君王父亲,可是很少笑,更不会和气的。

看从小家伙嘴里问不出什么,长禄主动建议。

“殿下久未回宫,清荷姑姑只怕都等急了,殿下先回宫再说吧。”

听长禄提到清荷,岁岁主动说明。

“清荷姑姑原本是和岁岁一起来的,半路上被一群人带走了。”

君潜一惊:“什么人把清荷带走?”

“一个女人,坐在金色的轿子里,清荷姑姑好像很怕她,还让我躲起来不要出声。”

此次来行宫狩猎,前来的嫔妃并不多。

有资格坐金色轿辇的女人,唯有皇后。

那个女人一向阴毒,清荷被她叫去,肯定没有好事。

牵住岁岁手掌,君潜转身向长禄下令。

“你立刻去凤仪宫,就说本王明日早课要用的狼毫笔找不到,让清荷姑姑马上回宫。”

“是!”

长禄知道轻重,答应一声小跑着离开。

......

......

凤仪宫。

清荷小心地剪掉线头,将补得平平整整的裙衣两手捧着,送到皇后娘娘面前。

“娘娘,衣服已经补好,请您过目。”

靠在锦榻上的皇后娘娘,懒洋洋扫一眼她手中衣服。

“清荷姑娘这手艺,果然是巧夺天工。”

“是啊,若起女红,谁能和清荷姑娘比。”

周嬷嬷捧过清荷手中的裙衣,随手递给一旁的低阶宫女。

“来人,将德秀公主没绣完的撒花留仙裙拿来,辛苦清荷姑娘也帮忙绣一绣。”

让清荷过来,就是要故意拖住她。

皇后主仆当然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清荷暗暗叫苦,却无法反抗。

“启禀皇后娘娘。”

一位小太监低眉顺眼地走进来,停在厅内。

“秦王殿下派人过来,说是明日早课要用的东西找不到,让清荷姑娘马上回宫。”

皇后和周嬷嬷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这才一个时辰不到,皇上就免了君潜的责罚?

听说君潜顺利回宫,跪在地上的清荷,心中暗喜。

“启禀娘娘,宣纸是明日早课要用的,若是殿下找不到,只怕明日皇上知道又要责骂。”

两手撑在地上俯下身,清荷故意以退为进。

“如果娘娘不嫌弃,奴婢将公主殿下的裙子带回去绣,您看如何?”

皇后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来,清荷这是故意拿皇上来压她。

如果她再不放清荷回去,耽误明日早课的事。

君潜借机在皇上面前告她的状,到时候反倒是她这个皇后娘娘的不是。

“清荷姑娘是殿下的红人,本宫怎么敢让你熬夜绣衣?”

阴阳怪气的嘲讽两句,皇后脸色一沉。

“以后秦王下殿下再出什么岔子,本宫唯你是问。还不滚?!”

“清荷告退。”

行礼起身,清荷不卑不亢地走出宫门。

周嬷嬷撇撇嘴,一脸不甘心。

“说是罚跪一夜,这么快就把人放了,皇上对秦王未免太纵容了些。”

“这次算他运气好。”皇后娘娘冷哼,“早晚有一天,本宫要送那贱种到地下见他娘!”

戴着黄金护甲的手抬起来,搭到周嬷嬷手臂上站起身。

皇后娘娘迈下脚凳,又停下脚步。

“你去仔细打听打听,是谁向皇上求情,放那小贱种出来的。”

今日大殿下,君潜当众忤逆皇上。

如果不是有人给君潜求情,天子不可能这么快就放他回去。

周嬷嬷吩咐亲信太监去询问的时候,清荷也与等在宫外的长禄会合。

心中记挂着岁岁,清荷拉住长禄的胳膊,压低声音。

“岁岁可安然回宫了?”

“奴才来的时候,殿下正带岁岁回去。”

清荷大惊,“岁岁去乾坤殿了?”

长禄笑着将事情简单说明,脸上满是感叹。

“今晚上多亏岁岁,要不然殿下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

清荷听他说明情况,也是又惊又喜。

这么大点一个小奶娃,竟然能有惊无险地赶到乾坤殿,还帮助殿下脱险,当真是运气爆棚。

“这孩子,可真是咱们落星殿的小福星。”

若不是岁岁,不光君潜受罚,她不知道还要被皇后锉磨到什么时候。

“谁说不是。”长禄坏笑,“皇后知道殿下这么快就免了罚,只怕要气死了吧?”

清荷冷哼,“气死她才好。”

当初若不是皇后故意设计,让君潜的母妃贤妃冒雨采药,贤妃也不会落下病根抛下幼子早逝。

对这个阴险毒妇,清荷自然是恨得很。

二人一路说笑着,回到落星殿。

桌上,君潜正坐在桌边用晚膳。

小奶娃岁岁坐在她旁边,自己抱着小瓷碗喝芝麻糊。

一碗芝麻糊下肚,小家伙伸出舌尖舔舔唇角,一脸满足地拍拍小肚皮。

“岁岁吃饱啦!”

刚刚喝汤时,碗抬得太高。

小家伙鼻尖上都沾上一团芝麻糊。

君潜看在眼里,将手中的毛巾递给她。

“把鼻子擦擦。”

岁岁接过毛巾,蹭蹭鼻子。

没把芝麻糊擦掉,反倒蹭成一片。

粉嫩嫩的小娃,当场长出两道“小胡子”,可爱又滑稽。

君潜怔一怔,唇角微弯,露出一抹浅笑。

“小脏猫,来,哥哥帮你!”

拿过岁岁手中棉巾,他转过身,扶住小家伙的下巴,仔细帮她擦掉脸上的“芝麻胡子”。

清荷和长禄看在眼里,对视一眼,同时露出笑容。

自母妃逝后,一向活泼的君潜,整个人都变得沉默阴郁。

几年来。

这是两人第一次看到,少年人脸上这样轻松明艳的表情。

注意到清荷和长禄的目光,君潜不自在地轻轻咳嗽一声,冷着脸将手中棉巾放在桌上。

“岁岁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回殿下,早就准备好,奴婢带您和岁岁过去。”

众人一起来到清荷为岁岁安排的卧房,君潜抬手屏退众人。

“岁岁,师父留给你的东西,你看过了吗?”

小家伙爬到床上,将藏在枕下的木盒抱出来,递到君潜手里。

“我想和神仙哥哥一起看。”

侧身,在她对面坐下,将木盒放到两人中间。

君潜打开上面搭扣,翻开盒盖。

看到盒内的东西,少年人的眉尖重重一跳。




注意到沈夫人杜若的表情,婉婉暗暗皱眉。

记得上一世,岁岁被认回来的时候。

杜若搂着岁岁,手都舍不得撒开。

又是让人给岁岁拿吃的,又是让人拿新衣服给岁岁穿。

还把好几大箱子首饰、珠宝抱出来给岁岁挑,说是要给她做首饰......

怎么轮到她时,一切都变了。

就算不给她一箱子首饰,给一两件也行啊?

哪有这么区别对待的?

看杜若一直盯着自己看,婉婉生怕漏馅儿。

吸吸鼻子,露出一脸可怜巴巴的委屈表情。

“娘亲是不喜欢现在的宁儿了吗?”

“怎么会?”沈怀瑾一把将婉婉抱到怀里,“你娘亲就是太高兴,走,咱们回家。”

杜若牵着儿子跟到丈夫身后,心头有些复杂。

沈家多养一个孩子没什么,毕竟也不缺这点银钱。

可是,若是认错人,把假的当成真的,从此放弃寻找。

自家亲生女儿,岂不是还要在外面受苦?

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当娘的自然容不得半点闪失。

众人回到客厅,杜若屏退众人。

吩咐小儿子沈蕴礼回房洗漱准备吃晚饭,她侧脸向贴身侍女晚晴做个眼色。

“晴儿,给四小姐拿点点心,先垫垫肚子。”

“四小姐,我们去吃点心好不好?”

晚晴从沈怀瑾怀中接过婉婉,抱到客厅桌边吃点心。

杜若拉住丈夫的胳膊,将他带到侧厅,压低声音。

“你当真没有认错?”

“玉佩和胎记都看过了,绝对没错,不信你自己看。”

沈怀瑾手伸进袖袋,取出从婉婉身上拿来的玉佩,送到杜若手里。

杜若将玉佩仔细查看一遍,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手中的玉佩无论是质地、颜色、式样,都与女儿的玉佩相同。

连上面的红绳和结扣,都是当年她亲手打的,一点不差。

杜若挑起珠帘,看向客厅桌边的婉婉。

听到珠帘的声音,婉婉吞吞口水,强忍着将点心塞到嘴里的想法。

挺直小腰板,小口小口咬着点心。

那姿态,端的是可爱乖巧。

只是......

杜若微微皱眉。

“怎么感觉,这孩子不像个三四岁孩子的样子呢?”

她带过几个孩子,当然是有经验的。

哪怕是自家几个孩子里,性子最沉稳的次子沈蕴文,三四岁时也是活泼可爱。

眼前这小姑娘,实在是乖巧得过分了些。

“这孩子这些年在外面,怕是受过不少苦,刚刚回来,自然人生拘谨。”

沈怀瑾扶住妻子削瘦的肩膀,语气温柔。

“等过些日子你们母女熟络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靠到丈夫胸口,杜若含泪点点头。

若这孩子不是自家女儿,又怎么会有相同的玉佩和胎记呢?

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

......

京郊行宫。

落星殿,厢房。

两个小宫女正在帮岁洗澡。

注意到小姑娘白嫩嫩的右臂上,梅花型的淡红色胎记,稍年长的小宫女惊呼出声。

“快看,咱们岁岁连胎记都长得这么漂亮。”

“看着好像是荷花呢!”

另一个小宫女,捧住小家伙娇嫩的小胳膊,仔细瞧了瞧。

“我听老人家说,身上有红色胎记的人,都是天上的神仙转世。”

嗅在房间里淡淡的清香,年长的宫女吸鼻子,凑近岁岁的脸侧。

“我怎么闻着岁岁这么香啊?”

另一个也凑过来,仔细闻了闻。

“真的,岁岁又香又好看,一定是花神转世。”

被两人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岁岁红着小脸低下头,两只小胳膊抱住膝盖。

“神仙哥哥才好看呢!”

君潜是皇子,没有合适的女装给岁岁。

大家只能临时寻来一套小宫女的衣饰,改小改短一些,帮洗得干干净净的小家伙穿上。

绛红色短衫,白色抹胸绣花襦裙。

红色向来挑人,却很适合岁岁。

小家伙生得白嫩,穿上红衣,简直像个雪雕的小娃娃。

普普通通一套宫女装,穿到岁岁身上,也显得格外华美几分。

将小姑娘黑绸子般的长发,一分两为,梳成简单的垂耳髻,系上红绸带。

年长的宫女特意捏过胭脂,帮她在眉心点上一抹朱红。

看着打扮停当的小姑娘,两个宫女都是喜欢的不行。

你亲亲,我捏捏。

哪里舍得让小家伙走路,两个宫女一路抢着抱,将岁岁脚不沾地抱回大厅。

大殿内。

随君潜同来行宫的管事宫女清荷,正在指挥着小太监、小宫女摆菜布饭。

看到被宫女抱进来的岁岁,入宫多年见多识广的清荷,也是惊艳的怔住。

早就听宫女们说,小姑娘生得如何精致可爱,讨人喜欢。

她也只当是大家夸张,真的见到人,才知道众人没有夸张。

哪怕是皇后亲生的德秀小公主,宫里顶尖的美人胎子。

比起岁岁,也要逊色几分。

一众皇子、公主中,只有君潜能与小姑娘媲美。

“岁岁,我是清荷姑姑,殿下的掌事宫女。”

介绍一下自己,清荷笑着将小家伙牵到桌边,抱到椅子上坐下。

嗅到小家伙身上的香味,清荷好奇地转过脸。

“你们给岁岁用的什么香膏,这么好闻?”

“殿下一向不喜欢那些东西,奴婢们哪敢乱用,这可是咱们岁岁自己的香味。”年长宫女道。

“是啊,岁岁胳膊上还有一个莲花胎记,我们都觉得她是花神转世。”另一个宫女道。

清荷推起小姑娘的衣袖,仔细看了看,也是暗暗称奇。

帮小家伙将衣袖整理好,清荷转过脸,认真向二人提醒。

“这些话到此为止,切不可到外面乱说。”

皇宫里规矩多,不比其他地方,最忌讳的就是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一句无心之言,都可能带来杀身之祸。

两个宫女知道事情轻重,忙着认真答应。




“她是我的人。”

沈蕴文在周砚青和太医的胳膊的搀扶下,一步一顿艰难地从内室走出来。

“嬷嬷有事,冲......咳......冲我来!”

看到沈蕴文,周嬷嬷忙收起嚣张的嘴脸,堆出笑脸。

“沈公子,您不是身子不适,怎么不好好养病,到这儿来做什么?”

岁岁根本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沈蕴文下床,小家伙一脸担心地跑过来。

“大哥哥,你怎么起床啦?”

台阶下。

皇后娘娘牵着德秀公主的小手,在一众宫女太监的护卫下走过来。

德秀公主一眼就认出岁岁,抬手一指。

“母后,就是这个小奴才打我的!”

众人看到皇后,忙着跪拜于地。

只有岁岁一脸懵懂地站在原地,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众人。

小祖宗,你怎么还站着呀?

周砚书看在眼里,悄悄伸过手掌,拉拉小家伙衣袖。

挤挤眼睛,做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跪下。

岁岁哪知道他的意思,歪着小脑袋疑惑地看着他。

“哥哥,你眼睛抽筋了?”

周砚书:......

清荷转过脸,还要提醒小家伙,皇后娘娘已经牵着德秀公主走上台阶。

冷冷扫过众人,目光落在岁岁身上。

“周嬷嬷,奴才以下犯上,冲撞皇家子孙,该怎么罚?”

周嬷嬷一笑:“回皇后娘娘,宫女冲撞皇子,轻则杖责三十,重则......杖毙!”

仗责三十?

这么小一个孩子,岂不是要打成肉泥。

清荷急声哀求:“岁岁她还小不懂事,请皇后娘娘开恩。”

“是啊,皇后娘娘,岁岁这么小,仗责三十,她受不了的!”

“皇后娘娘饶她一命吧?”

......

绿珠等几个宫女太监,纷纷帮忙求情。

“皇后娘娘。”周砚书跪爬两步,将小家伙挡在身后,“奴才愿替岁岁受罚。”

一个小奶娃,竟然个个护着她?

“一群混帐东西。”周嬷嬷气骂出声,“反了你们了是不是?”

沈蕴文伸过手掌,将一脸懵懂的岁岁拉到自己身侧,抬起苍白的脸。

“皇后娘娘,刚刚冲撞公主的不是岁岁,而是臣下。”

搭在宫女手臂上的手指,猛地握紧,皇后脸一沉。

“沈蕴文,你以为你是侯门子弟,本宫便不敢罚你?”

这些年,皇后各种拉拢,试图让沈蕴文投靠到她亲生儿子——太子门下。

这个沈蕴文,一直对她不冷不热也就罢了。

现在竟然还帮着君潜宫里的人说话,为了一个小宫女顶撞她。

皇后怎么会不气?

沈蕴文喘了口气,忍着不适挺直腰背。

“启禀皇后娘娘,臣下之所以冲撞公主,也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皇后冷哼,“你的意思是,本宫的德秀公主错了?”

“德秀公主打伤白猫,岁岁善意阻止,德秀公主却命人要将她活活打死。”

沈蕴文声音还有些虚弱,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皇后一向仁厚,想来一定不会纵容公主,做出这种残忍之事吧?”

“你好大的胆子。”周嬷嬷怒喝,“公主有错自有皇后教导,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指手画脚?”

胸口处一阵不适,沈蕴文以手掩口,急急咳嗽起来。

岁岁忙着扶住他的肩膀,伸出小手帮他拍拍后背。

“哥哥好点吗?”

“哥哥没事。”

伸过手掌,握住小家伙软软的小手。

沈蕴文深吸口气,用力压住咳嗽,拔高音量。

“臣下乃皇上御赐伴读、国子助教,教导年幼皇子皇女,原本就是臣下的责任。”

少年人腰背挺直,字字掷地有声。

周嬷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沈蕴文年纪虽小,却有天子亲赐的职位。

哪怕是想要鸡蛋里挑骨头的皇后,一时间也是想不出反驳之词。

“皇后娘娘。”太医担心地看看沈蕴文的脸色,主动帮忙求情,“沈公子大病未愈,刚刚才从鬼门关上逃过一劫,此刻应该卧床静养,还请娘娘体恤。”

皇后狠狠瞪一眼太医,目光重新落在沈蕴文身上。

注意到他衣襟上未干的血迹,眉头皱紧。

对方是镇北侯之子,又是皇上眼前的红人。

若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不光得罪镇北侯府,皇上那里也无法交代。

为了一个小宫女,她不能坏了大事。

咬咬后牙,皇后只能暂时忍下怒气。

“这次本宫看在沈伴读的面子上,不作追究,再有人敢以下犯上,本宫决不轻饶。”

冷哼一声,皇后牵住德秀公主转身离开。

“恭送皇后。”

众人齐齐行礼。

看皇后走远,绿珠从地上爬起身,抬手拍拍胸口,还有些心有余悸。

“幸好,皇后娘娘不知道岁岁身份,要不然......”

清荷皱眉:“绿珠!”

知道失言,绿珠忙着闭了嘴。

事关君潜和岁岁的安危,清荷当然不敢对外声明岁岁的身份。

清荷感激地看向沈蕴文:“刚刚多谢沈公子救护岁岁。”

“清荷姑姑言重了。”沈蕴文虚弱地后退一步,坐到椅子上,“岁岁是我的救命恩人,更何况,她原本也没有做错什么......”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公子快别说了,本官再帮您把把脉。”

太医到底是不放心,捧过他的手腕重新帮沈蕴文把把脉。

确定他脉象还算平稳,太医放了心,转过身看向站在清荷身边的岁岁。

“岁岁小姑娘,这接下来的灵芝该怎么吃啊?”

小家伙扶着清荷的胳膊没出声。

蝶翅般的长睫毛低垂着,小手扶在清荷的袖子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竟然已经睡着了。

众人:......

这是有多困,站着都能睡着?

“这孩子,怕是折腾累了。”

清荷失笑,弯下身将小家伙抱到怀里。

“不如,沈公子先回去休息,等岁岁醒了,奴婢仔细问清楚灵芝吃法,再安排人过去。”

将小家伙呆萌的睡态看在眼里,沈蕴文也露出笑容。

“好,有劳清荷姑姑。”

绿珠安排好轿子,将沈蕴文吃剩下的金灵芝仔细包好,送到周砚书手上。

几人一起将沈蕴文扶进轿子。

眼前闪过小家伙粉团子般的小脸,沈蕴文先是失笑。

随后,脸上又染上几分忧郁。

自家小妹妹若是还在,差不多也是像她这样的年纪。

不知道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岁岁一样,有人护佑疼爱。

想起记忆中,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妹妹,沈蕴文胸口处一阵闷闷地疼。

三年了。

他的宁儿妹妹,到底在哪儿呢?!

......

......

行宫外。

后山。

背着弓箭假装出宫打猎的君潜,打马冲进道观破败的大门。

看到他,留守的两个侍卫快步迎上前来。

君潜跳下马背,将马缰交给一个侍卫。

“岁岁的小师姐回来没有?”

“启禀殿下,属下两人一直守在这里,不曾见任何人回来。”一个侍卫道。

“一个几岁的孩子,一晚上不回来,能去哪儿啊?”长禄道。

君潜微微皱眉。

山中地形复杂,野兽时有出没。

四五岁的小姑娘,独自一人想要在这种地方存活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怕是......

凶多吉少。

“将整个道观全部查找一遍,发现有任何类似玉佩之物,立刻通知本王。”

“是!”

几个侍卫四下散开仔细寻找。

君潜带着长禄一起,走进老道长住的大殿。

长禄走到木床边翻找,君潜看看左右,来到放木盒的书架前。

注意到木架前放着的一把破凳子,他弯下身仔细看看,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长禄,掌灯!”




听到沈蕴文的咳嗽声,几人同时转过脸。

枕上,刚刚还在昏迷的少年,鸦羽般的长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地睁开眼睛。

“公子!”

周砚书大喜。

松开岁岁,他转身奔到床侧,扶住沈蕴文的手臂。

“您怎么样?”

太医眼看着沈蕴文清醒,也是暗自吃惊。

刚刚沈蕴文脉象大乱,应该元气大伤才对,怎么会这么快就醒了?

“本官来看看。”

太医急步走过来,将脉枕放到沈蕴文腕下,重新将手指放上他的脉搏。

少年人的脉搏还有些虚弱,不过脉象已经恢复平稳。

比起刚刚昏迷时,脉搏明显有力不少。

“太医,沈公子怎么了?”清荷紧张询问。

“真是奇了。”太医收回手指,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神色,“沈公子脉象平稳不少,已无性命之忧。”

沈蕴文轻喘口气,一脸感激:“多谢先生救护。”

“沈公子可别这么说。”太医一脸惭愧地摇摇头,“刚刚救下您的可不是本官。”

沈蕴文微愕:“那是......”

“当然是我们的小福星岁岁。”清荷笑道。

岁岁?!

沈蕴文惊讶地转过脸。

其他几人的目光,同时落在岁岁身上。

被众人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家伙红着小脸,垂下长睫毛。

“不是岁岁救了哥哥,是灵芝救了哥哥。”

“岁岁就别谦虚了。”清荷笑着扶住小家伙肩膀,“金灵芝再厉害,要是没有岁岁,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用。更何况,金灵芝也是岁岁拿来的不是?”

小家伙抿抿小嘴,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

“哥哥没事,岁岁就放心了。”

看着小家伙天真无邪的笑脸,周砚书一阵内疚。

小姑娘可是公子的救命恩人,他刚刚怎么能那么对她?

走到岁岁面前,他一脸郑重地挑起袍摆,跪到岁岁面前。

“刚刚都是砚书太鲁莽,请岁岁原谅。”

小家伙看他突然跪下,吓了一跳,忙着拉住周砚青的胳膊。

“哥哥快起来,地上又凉又硬,你的膝盖会疼的。”

周砚书认认真真给她磕个头,重新站起身。

“岁岁救下我家公子,就是砚书的恩人,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周砚书的地方,你一句话,砚书赴汤蹈火,两肋插刀......”

“不行不行!”岁岁忙着摆摆小手,“哥哥要把自己扎死,岁岁可救不了你。”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

太医轻轻咳嗽一声,走到岁岁面前,虚心请教。

“请问岁岁小姑娘,你连脉都没诊,怎么知道沈公子需要强补才能起死回生?”

学医多年,医书他不知道看过多少。

这样使用灵芝的法子,太医也是头一回见到。

小家伙眨眨大眼睛,一脸迷茫。

“什么叫强补啊?”

太医:......

连强补都不知道,她就能治病救人。

难道,这就是所谓天才?

活了大半辈子,习医多年,医术竟然比不上一个几岁的小娃娃。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太医心中五味杂陈,嘴上却依旧是态度恭敬。

“依你之见,沈公子的病,后面该如何治疗?”

小家伙想都没想:“每天吃金灵芝,连吃一个月,大哥哥就会好的。”

“太好了。”周砚书一脸喜色,“那咱们就吃它两个月。”

“还两个月?”太医都要哭了,“这金灵芝可是稀世灵植,医书记载,十年方长一寸,百年才能长成岁岁这么大的一块。”

“那......”周砚青咬着后牙,“只要能将公子的病治好,我镇北侯府花多少钱也在所不惜。”

“金灵芝向来有价无市,宫里也不过只有两三片藏药而已。”太医一脸愁容,“照岁岁这个用法,至少需要十几片才够。”

众人都是一怔。

“诸位不用担心。”沈蕴文靠在枕头上,喘了口气,“蕴文这条命已经保住,以后慢慢调养就是。”

几个大人都是沉默着没出声。

沈蕴文现在只是勉强逃过一劫,如果没有灵芝维系,身体怎么能恢复如初。

刚刚大家说的话,岁岁其实也没听明白多少。

只是听懂“银子”之类的关键词。

以前在道观的时候,她也跟着师父下山采买过,知道银子的意义。

只当沈蕴文是担心自己没钱,她迈步走到沈蕴文床侧。

“大哥哥不用担心,岁岁不收你的银子。”

小家伙唇角一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

“哥哥吃多少,岁岁就帮你种多少。”

太医:!!!

种?

那可是稀世灵植,怎么到这小娃娃嘴里,就跟地里的大白菜似的。

沈蕴文没有习过医术,从太医刚刚的话中,也明白金灵芝的珍贵。

十年才能长一寸。

就算她真的会种,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种够他需要的份量?

注视着小家伙含笑的大眼睛,沈蕴文心中一阵感动。

不想伤到小家伙的一份心意,他虚弱地回她一个笑脸。

“那哥哥就麻烦岁岁了。”

太医叹了口气,还要再说什么。

窗外,小太监尖细的声音,从院门的方向传过来。

“皇后娘娘驾到。”

“完了完了!”周砚书紧张地皱起眉,“一定是德秀公主告状,皇后娘娘来找麻烦了。”

“砚书......”沈蕴文喘了口气,强撑着手臂吃力地直起身,“扶......扶我起来!”

岁岁只是一个小宫女,在皇后娘娘的眼睛里,怕是还不如皇宫屋脊上的一片瓦重要。小家伙是他的救命恩人。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皇后伤害这孩子。

当事人岁岁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马上就要降临。

看沈蕴文想要起身,她伸过小手按住沈蕴文的肩膀。

“哥哥病还没好,不能乱动。”

“是啊,沈公子,您现在万万不能动啊!”太医也道。

“哥哥没事,岁岁......别......担心。”

沈蕴文安慰地小家伙她一笑,抬脸看向清荷。

“清荷姑娘,快......快把岁岁藏起来。”

“沈公子......”清荷一怔,“这是何意?”

“刚刚在花园,岁岁为了救白猫,冲撞了德秀公主。皇后娘娘现在过来,肯定是来找她麻烦的。”周砚青急急解释道。

清荷脸色一白。

岁岁原本就是来历不明,被君潜私藏在宫里。

现在又冲撞德秀公主,若是让皇后娘娘看到她,肯定是小命难保。

“来,岁岁,快跟清荷姑姑走!”

清荷一把拉住小家伙手掌,急匆匆牵着她跑向房门。

嘭!

紧闭的木门被人用力推开。

看到站在门口的周嬷嬷,清荷忙着将岁岁推到自己身后挡住,向周嬷嬷屈膝福了福身。

“奴婢见过周嬷嬷。”

站在门口的周嬷嬷,仰着下巴,琚傲地甩了甩手中丝帕。

三白眼转了转,目光扫过清荷。

落在她身后露出来的半边小小身影,阴阴一笑。

“皇后娘娘亲临落星殿,清荷姑娘身为掌事宫女不出来接驾,这么慌慌张张的这是要去哪儿啊?”

看周嬷嬷盯着岁岁,清荷伸手将小家伙向后面推了推。

“小宫女不懂规矩,清荷担心她冲撞到皇后和嬷嬷,所以想带她出去。”

“哟,这是什么人,还要清荷姑娘这么护着?”周嬷嬷抬抬下巴,“让开,让老奴也瞧瞧。”

“嬷嬷说笑了。”清荷赔个笑脸,“一个刚入宫的小丫头,哪里入得了嬷嬷法眼。”

“清荷姑娘这么护着她,怕是她做过什么错事吧?”

周嬷嬷一把抓住清荷的胳膊,将她甩到一边。

看到怯生生站在后面的岁岁,周嬷嬷微微一怔。

她可不记得落星殿里,有这么小的宫女。

上下打量岁岁一眼,周嬷嬷小眼睛一眯。

“这小蹄子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