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桑段承川的其他类型小说《黎桑段承川的小说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一只团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昨儿个夜里下了场大雨,地面原本到处都是湿泞。只是毒辣的日头一照,连砖头缝里的水汽都被吸得一干二净。黎桑故技重施,带着冰凉凉的红豆汤去施工地献温暖。哪知还未走近,便有几个小丫鬟的笑声从院子里头荡漾着传来。“川哥快歇一歇吧,瞧这满头汗,快低下来,巧儿给你擦一擦。”“巧儿妹妹没我个头高,还是我来给川哥擦吧。”两道娇俏的声音落下后,一个男人的声音接上,“两位姑娘别光围着川子转啊,给我也擦一擦。”“呸”,小丫鬟带着笑意娇声道:“你可想得美。”黎桑一顿,抿唇提裙迈着重重的脚步,几步便跨进了院子。王庆正一手撑着墙悠闲地看着两个丫鬟一个劲儿向段承川献殷勤,时不时附和着调笑两句,给枯燥的活计添点乐子。一个侧眼,差点给他吓尿在原地。“夫夫夫人...”这...
昨儿个夜里下了场大雨,地面原本到处都是湿泞。
只是毒辣的日头一照,连砖头缝里的水汽都被吸得一干二净。
黎桑故技重施,带着冰凉凉的红豆汤去施工地献温暖。
哪知还未走近,便有几个小丫鬟的笑声从院子里头荡漾着传来。
“川哥快歇一歇吧,瞧这满头汗,快低下来,巧儿给你擦一擦。”
“巧儿妹妹没我个头高,还是我来给川哥擦吧。”
两道娇俏的声音落下后,一个男人的声音接上,“两位姑娘别光围着川子转啊,给我也擦一擦。”
“呸”,小丫鬟带着笑意娇声道:“你可想得美。”
黎桑一顿,抿唇提裙迈着重重的脚步,几步便跨进了院子。
王庆正一手撑着墙悠闲地看着两个丫鬟一个劲儿向段承川献殷勤,时不时附和着调笑两句,给枯燥的活计添点乐子。
一个侧眼,差点给他吓尿在原地。
“夫夫夫人...”
这一声话落,边上原本偷闲看戏的工匠们纷纷操起手中工具,假装忙碌起来。
两个小丫鬟瞬间白了脸,快步走至黎桑面前低下头,声音似快要哭出来,“夫人,奴婢不敢了,求夫人饶恕。”
黎桑看着回过头来的段承川,没有说话。
“当值时辰擅离职守,与外男调笑,罚你们一月俸禄,降薪五钱,可有异议?”
盈香板着脸,颇有威严。
两个丫鬟忙异口同声道:“没有异议,奴婢认罚。”
段承川抹了把脸,看着眼前虎着脸的俏姑娘,一对乌软的杏眼睁得溜圆。
脑海里莫名浮现的,是那天晚上,这双眼染上情欲,水雾氤氲,颤抖着看他的模样。
他喉间滚动,心口一阵滚烫。
几日未见,竟发现自己出乎意料地想她。
段承川正想扬起唇角, 朝她笑一笑,却见明媚俏丽的女子冷哼一声。
“怎么?段师傅好像要替她们求情?”
段承川一愣,“我没有。”
王庆生怕他这冷硬不解风情的兄弟得罪世子夫人,忙替他解释道:“夫人勿怪,我这兄弟向来不会说话。方才也未与那二位姑娘搭话,只顾自己干活。夫人菩萨心肠,还请莫与他计较。”
黎桑柳眉一挑,“真没有搭话?”
段承川无奈,“真没有。”
今日才发现,这女子不仅胆大,还爱吃醋。
不过他也挺受用就是了。
娇娇姑娘媚眼一瞪,嘴角一撇,他的心就软了一半。
段承川叹了口气,他算是栽了。
只盼宫里那位手脚利索些,他才好早日名正言顺的抱得美人归。
男人否认得痛快,黎桑满意了。
“各位师傅还请歇一歇,今日备了清凉爽口的红豆汤,用些再干活吧。”
主家不仅不责怪他们偷闲,还变着花样给他们送吃的,在场工匠皆是又愧疚又感激。
王庆搓了搓手,对着段承川笑出一口白牙,“兄弟,你还是不喝吧?那我就连你那份一起领了哈。”
段承川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排在了他的前头。
王庆:“......”
这一回,是黎桑亲自动手分的红豆汤。
队伍逐渐变短,很快轮到段承川。
黎桑轻轻勾着唇,接过男人递来的空碗时,不着痕迹地挠了挠他的手心。
“郎君若还想喝,今夜还有。”
段承川眼底一暗,黎桑却已然无事发生般喊了下一位。
烈日当头,一碗清甜的红豆汤下肚,浑身上下的躁意皆散了去。
段承川捏着空碗,想着女子方才的话。
他原本的打算,是想待她和离后,二人再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先前第一回是他经不住诱惑,委屈了她。
却断不能再委屈她第二回。
口中的红豆绵软香甜,一如他喜欢的味道。
便是为了这一口他喜欢的味道,她屈尊降贵,找百般借口让他用上。
段承川轻叹,她的心意热烈又直接,爱他如此深沉,他又如何能辜负于她?
已是夜半时分。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暴雨,一波接一波的风浪无止尽似的。
“呃...啊...”
一声娇吟停息。
黎桑揉了揉腰臀处,身后桌案硌得她娇嫩的肌肤生疼。
“定是磨红了。”她蹙着烟柳眉不满地低低抱怨。
“是我的错。”身前的男人认错得痛快,结实的手臂箍着杨柳细腰略一使劲,便将人调转了个个儿,稳稳坐入他怀中。
黎桑只得到片刻的喘息,又被强行拉入了晃荡之中。
折腾得她墨发散乱,无力地贴在汗湿的脸颊。
外边的疾风骤雨忽然加剧,毫无征兆地撞开了正对桌案的窗户。
霎时间,雨水噼里啪啦地被风携卷着袭来。
段承川一个利落的旋身,便抱着身上娇软无力的女子离开桌案,上了床榻。
风雨停歇时,已然是后半夜。
微弱的天光自大敞的窗边洒入,照亮了一片狼藉的方桌与地面。
累得过了头,黎桑反而有些睡不着。
浑身酸痛乏力,大脑却异常亢奋。
如上回一样,好似死过一回那般。
折磨又快活,让人欲罢不能。
身后的男人圈着她,有力的指腹在她酸软的腰间缓慢揉搓。
“我得走了。”段承川早已适应了黑暗,一双狭长的眸子深深注视着脸泛红晕的黎桑,不舍又克制。
仅仅两次欢好,他便觉得自己能死在她怀里,把命都给她。
这般食髓知味,让他愈发坚定尽早带她脱离侯府的心。
黎桑被按揉得舒服,懒洋洋地仰起小脑袋,“郎君这是将我这当红楼楚馆呢,用完就走。”
段承川无奈,堵住她不饶人的红唇,辗转厮磨。
他粗喘着抵在女子唇边,嗓音低哑道:“马上要天亮了,再不走,恐坏了你的名声。”
黎桑戏瘾发作,娇哼一声,“坏了便坏了,总归我不讨夫君喜欢,迟早是要被休弃的。如今连你也这般薄情寡性,得了我的身子便要走,我怎么这么命苦呀呜呜...”
女子红唇轻咬,垂眸低泣,一对烟柳眉欲蹙不蹙,段承川只觉得心脏被什么撞了一般,又疼又酥麻。
他轻叹一声,将胡思乱想的娇人儿揽入怀中。
“我不是说过了?会让你名正言顺地离开侯府,无人会看轻你,也无人敢欺你。”
哟,这男人口气还挺大。
连她都要小心翼翼计划的事,他一个被曲阳侯府请来的工匠,能有什么能耐让她顺利脱离侯府。
左不过是男人讨女人欢心的大话罢了。
黎桑心底虽不以为然,面上却无比动容。
“好,我都听郎君的。如今,桑桑便只有你能依靠了。”
“等我。”
黎桑嗯了一声,乌润的水眸转了转,在暗色里划过一丝狡黠又灵动的痕迹。
“不用了谢谢。”黎桑端庄微笑。
“好了,你就别瞎掺和了”,楚怀海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桑桑要是能看上阿舟,此前也就没那顾谨之什么事了。”
楚舟不满嘟囔,“她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她呢。”
正说着,他即将够到的最后一块排骨眼睁睁地被人快速夹走。
“喂,那是我先夹的!”
黎桑温和地笑,“乖,你吃太多了,这块给姐姐吃。”
许秋萍嫌弃地看着自家儿子因为一块排骨大呼小叫。
算了,要是真让两人成了,还不知道要给黎桑添多少堵。
黎桑在楚府住了两日,便打算搬去新宅子。
总归两家离得近,可以随时来往,许秋萍便也没有阻拦,只让她定要回楚府来过新年。
黎桑应下了,临走前还给了楚舟两张大额银票。
在他表面推拒实则窃喜的目光中,黎桑反复警告,“这是留给姑父姑母的,你要是自个儿偷藏了,看我去不去向两位长辈告状。”
黎桑知道直接给姑母定不会收,只能让楚舟做这中间人。
楚舟不高兴了,“我是那样的人嘛!”
“难说。”
姐弟俩吵闹归吵闹,楚舟在正事上却丝毫不含糊。
“你上回让我寻的护院,有人选了。明儿我就让他上你门前,你考察考察。”
“这么快?”
黎桑不过是两日前与他说了一嘴,没成想这小子效率还挺高。“身家清白吗?”
她不敢在外边随意聘请护院,便是担心鱼龙混杂。
她和盈香皆是女子,自然是要万分小心。
别到时护院没请着,倒是请来了虎狼。
“放心吧”,楚舟拍着胸脯打包票,“此人曾经在江湖上走镖,后被委托人冤枉入狱,是我父亲帮他洗清的冤屈,他一直很感念这番恩情。”
“此番听说我在找护院,他便毛遂自荐。自上回丢了镖局的工作,他一直在码头干临时活计。本打算开春便往东边走,这不正巧碰上我了。”
黎桑点了点头,“行,明儿个你让他来,我先看看。”
黎桑原以为闯荡江湖,当过镖师的应当会是身材魁梧,五大三粗的人物,但来人却大大颠覆了她的刻板印象。
男人二十出头,长着一张周正英气的脸,肌肤是健康的深色,肌肉匀称却不过分突出,看着像是一个练家子。
“小人曹风见过小姐。”
黎桑打量了他几眼。
发现此人自来便很是守礼的没有乱瞟。
即便是看向她时,眼神也是清明正直的。
初步印象过关,黎桑适当问了他几个关于出身的问题。
确定身家清白,曹风便正式成为了黎家小院的其中一员。
除了他,还有他带来的两个曾经一同走镖的兄弟。
黎桑托姑父查清他们的底细后,也一并留了下来。
*
年底来临时,京城的繁华在一盏盏雪夜花灯与日夜不停的歌舞鼓乐中展现得淋漓尽致。
从腊月三十至元月十五,朝廷下令取消了宵禁。
满城有士兵巡逻,让人能安安心心上街感受新年来临的喜悦。
黎桑给盈香,曹风,还有院里几个下人都发了新年红包,还给他们允了假,自个儿带着盈香去楚府吃团圆饭。
“愿我们桑桑年年喜乐,岁岁安康。”
许秋萍还将黎桑当孩子,回回新年都给一个大红包。
黎桑笑盈盈接过,“多谢姑母。”
楚舟在一旁不乐意了,“娘,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啊?我的红包为何没有表姐的厚?”
许秋萍没有理他,拉着黎桑颇有兴致道:“走走走,我们上街赏花灯去。”
不仅台下的人群开始沸腾,连黎桑和盈香都看得目不转睛。
难怪道相风楼会为他做这样的排场,这位渝公子,的确有这样的资本。
场上的气氛炒得火热。相风楼这一出,实在是将人的胃口吊得足足的。
男老鸨涂着厚重彩粉的眼角一挑,“那么现在,五百两起步,竞价开始。”
盈香倒吸一口气,“果真是销金窟,不拿钱当钱。”
她感叹了一会儿,见身旁人没有动静。
转头一看,自家小姐正全神贯注盯着台下,若有所思。
盈香忽然瞪大眼,“小姐,你该不会也要叫价吧?”
黎桑唔了一声,没肯定也没否定,“再看看。”
就这么一会儿谈话的功夫,底下的价格已然叫到了一千六百两银子。
越到后面,响应的人越少。
黎桑扫了一眼,两千两往上后,还在坚持的只有对面雅间的一个中年妇人,还有那位牛员外。
她又看向台子正中的渝公子。
他垂着眸,看不清什么表情。嘴角的弧度却依然温润有礼。
长得不错,有同情心,又有才艺,更是处变不惊。
黎桑心思忽然活泛起来。
那工匠之后,她就没再找到合眼的男人。
眼前这位,一眼便让她有了赶来相风楼的念头,这不正是勾起了她的兴趣吗?
场上此时已然叫价到两千七百两银子,正是此前那叫嚣着家花没有野花香的牛员外。
“两千七百两,可有更高的竞价?”老鸨的眼神都泛着光,显然对这个金额很满意。
要知道,这只是一夜的价格,可不是就此买了他。
多数人纷纷退却。
纵使再是想要得到台上佳人的初次,也狠不下心花这么多银两。
牛员外似乎胜券在握,一手摸着痦子,眯着眼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台上风华绝代的渝公子。
“可惜了。”盈香叹了口气。
她好不容易接受了这男风馆的惊世骇俗,却无法接受一个清润脱俗的佳公子被那样一个俗人玷污。
但是!!
她更无法接受她家小姐举牌竞价啊啊!
“小姐,你在做什么?!”
盈香尖叫,恨不得将她家小姐那举着牌子的碍事手臂给剁了。
黎桑对着她甜甜一笑,软嘟嘟的红唇吐出令盈香更加抓狂的话语。
“三千七百两。”
老鸨笑得花枝乱颤,连声哎哟着赶忙继续:“三千七百两,可还有更高的竞价?”
前面几回的加价,还都是两百三百的加。
到黎桑这,直接跨越了一千两。
原本胜券在握的牛员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抬头望向二楼的雅间,正对上黎桑笑盈盈的视线。
他之前竞价时虽表面轻松,实则已是强弩之末。
今日本打算最高两千两拿下这位他觊觎了许久的人,却未曾想超出了预期许多。
咬咬牙叫到两千七百两,一同竞价的人皆偃旗息鼓。
还以为此番这渝公子定是他的床上玩物,却不想半路杀出个其貌不扬的臭男人。
黎桑状似随意地晃着举牌的牌子,好像只要牛员外敢加价,她就敢跟。
牛员外狠狠瞪了她一眼,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好,没有人再加,三千七百两成交!”老鸨笑眯眯地看向黎桑,“恭喜这位公子,今夜,渝公子便是你的了。”
“各位贵宾,接下来还有精彩的歌舞表演,请大家尽情享受!”
黎桑笑着正欲收回视线,忽然对上男人那双潋滟的眸。
似含着无限情意。
仵作的一句话,彻底撇清了黎桑的嫌疑。
因为,今晨卯时,大多数人还未起身,黎桑更是还在睡梦之中。
而孩子,便待在她母亲身边。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虞湘,便连顾馨,都将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了她。
“不是我...”虞湘眼角噙着泪,慌乱地拽着顾谨之的衣袖,“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孩子下如此毒手呢?是...是奶娘!一定是奶娘!她当时也在房中,定是趁我熟睡,害了孩子。谨之哥,你要相信我...”
虞湘反口的迅速。
起初一口咬定是黎桑,让大家都信了她的说辞。
如今见事情不对,又指认了奶娘。但这一回,却没有人再盲目地相信她了。
顾谨之望着她,唇瓣动了动。
却不知怎的,不由自主看向了站在不远处,一身从容的女子身上。
比起虞湘的哭哭啼啼,她好像一直不曾露出软弱的一面,即便是被这么多人误解,辱骂。
这与他从前认识的娇气爱使性子的黎桑,全然不同。
他,似乎从来没有了解过她。
一片混乱的厅内,顾沉逍阴沉地看着底下哭啼不止的虞湘,无比后悔当初答应顾谨之纳她进门。
死了一个庶女事小,要是坏了他的大事,她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顾沉逍此刻已然不在意凶手究竟是谁,他只想尽快了结,请走康奎这尊大佛。
留得越久,事端越多。
“将那乳娘带上来。”他沉声吩咐道。
黎桑心思转了转,看那曲阳侯的神色,对这件事的结果大概有了一个猜测。
果不其然,乳娘听了前因后果,大呼冤枉,惊疑不定的视线刚望向虞湘,便被顾沉逍草草定了罪。
“谋害主家子嗣,让章县尉来收人吧。”
黎桑冷眼看着虞湘红着眼躲在顾谨之身后,对别人替她顶罪一事无动于衷。
侯府不能在外人面前暴露母杀亲女的丑闻,无论真相到底如何,乳娘杀主一罪,是逃不开了。
至于虞湘...
黎桑特意观察了一番顾家父子对她的脸色,想来她之后的日子已经不会太好过。
毕竟谁也不是傻子,被她糊弄了一次,还能糊弄第二次。
乳娘被带了下去,事情了结,顾沉逍缓和了脸色,“府上管教不严,让公公见笑了。”
康奎没对此事做评价,而是转头问黎桑,“黎姑娘对这结果还满意吗?”
黎桑微挑的眸子转了一圈,在顾馨警惕的目光中,指着她悠悠然道:“你,给我抄一百篇祈福经文,一篇不少于两千字。抄不完不许吃肉。”
顾馨本不大的眸子瞪得溜圆,一个恼怒的你字还没出声,便被顾沉逍瞪了回去。
“照黎姑娘说的做。”
顾馨憋屈的将脏话咽了回去,噎得她直翻白眼。
仗势欺人的感觉,真美好,黎桑想着。虽然她至今还不知道仗的是谁的势。
黎桑勾了勾唇,又将视线落在了虞湘身上。
她似乎被惊吓到,攥着顾谨之的袖子,声带哽咽,“谨之哥......”
顾谨之沉默了一瞬,却是挪开了他的衣袖。
连唯一的倚仗都不再信任她,一时间,虞湘孤立无援,单薄颓然地站在那,心下绝望。
“啊,黎姑娘放心”,顾沉逍在黎桑开口前出声,“妾室指责冤枉主母,对主母不敬,按府上家法,掌嘴二十,并逐出府去......”
“可别”,康奎给黎桑使了个眼色,笑呵呵地对顾沉逍道:“黎姑娘如今已不是府上主母,况且这妾室失女心切,也着实可怜。”
她昂着头颅,面带傲色。
“众所皆知,我黎桑可不缺那点买药的银钱,连毒都下得这般寒酸。”
虞湘苍白的唇一抖,隐在袖子下的手掌被指甲掐出了月牙形的血印。
堂上之人面面相觑。
顾馨咬了咬唇。
别的事情她还能反驳几句,而黎桑有钱这事,她却是半个字也否认不得。
但她向来不喜黎桑,只觉她空有美貌,满身铜臭,压根配不上她的世子哥哥。
只能不甘心嘟囔道:“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反其道行之。”
黎桑冷哼一声,没跟这个没头脑的姑子计较。
她接着问道:“冀大夫,关于孩子是胎里带的毒这事,您是自个儿诊断出来的,还是有人引导的?”
“这...”冀安愣在原地。
他忽然想到,自己好像的确一直被人带着走。
起初是诊断出了覃香草中毒。那位湘姨娘便哭得凄厉,道是孕期时喝了掺有覃香草汁液的茶水。
冀安便顺着这个思路,解释了那婴儿的死因。
“夫人,除非婴儿出生那刻便显现症状,否则少有大夫能准确说出,是胎里带的毒还是后天中的药。我是根据湘姨娘的说法,才得出的结论。”
黎桑弯了弯唇,“好,那便让我来做个大胆的猜测。”
“湘姨娘长在乡下,熟知覃香草,也极易得到。以防万一,在入府时便带了进来。”
黎桑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虞湘。
但见她倚靠在顾谨之身上,头颅低垂,看不清神情。却在黎桑话音落下时,垂在身侧的右手颤了颤。
黎桑心中了然,越发有底气地接着道:“她不满生的是个女儿,没有留住世子的心。又觊觎世子夫人之位,正巧拿这不讨喜的女儿做局嫁祸,既能博同情,又能将我拉下马。”
“而她的做法,便是趁人不备,给婴儿喂下覃香草汁液。后贼喊捉贼,在大夫诊断出覃香草之毒后,顺势编造出孕期在我这喝了毒药的谎言,引导大夫往她的思路走去,导致误判。”
“而要判断我此话是否为真,很简单,只要验出孩子是胎里带毒还是后天中药,一切便都真相大白了。”
一番信息量极大的话,震得堂上半晌无言。
顾谨之搂紧颤抖的虞湘,狠狠蹙眉道:“黎氏,你是不是疯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当所有人都同你一样没人性?”
黎桑挑了挑眉,无所谓道:“好啊,那便问问你的好娇娇,敢不敢另请大夫来做个仔细的诊断?”
她咧了咧嘴,“正好,鹤游神医近两日游历至京城。我娘早年间与他有些交情,请来应当不是难事。”
说来也巧。
名满天下的鹤游神医恰巧在前两日给黎桑寄了信。
言道他不日便能到达京城,欲与故人之女叙叙旧,聊聊往事。
黎桑当时想到假死的主意,便是因为他的到来。
但最终因不想折腾和牵连这已入花甲的老头子,放弃了这个想法。
而如今阴错阳差,却是不得不请他一回了。
黎桑的话音落下,其余人正惊疑着,忽见虞湘猛然抬头,眼眶通红地盯着黎桑。
“我自幼贫苦,未曾读过什么书,不似你这般巧舌如簧。今日,你如此颠倒黑白,害我孩儿不够,还辱我至此。我即便出身低贱,却也有铮铮傲骨!”
她仰天哭喊一声,“孩子,母亲不能为你报仇,这便来陪你了!”
虞湘挣脱顾谨之,便要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