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代姒傅希和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纵有春风,怎敌她风情万种by代姒傅希和》,由网络作家“白玉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代姒下午赶到春雨剧场,是因为大哥哥宋墨丞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内容就一句话:下午两点,春雨剧场。然后任她怎么发消息怎么打电话,他都不带回应的。没办法,宋墨丞是宋氏大少爷,几个世家的同辈子弟没几个不惧怕他的。代姒也怕他,不过大概是有傅希和这个同辈子弟都忌惮的大少爷在背后撑腰,所以宋墨丞对她还是好更多些,她也就渐渐的开始敬畏这个长兄。但代姒没想到的是,来见她的不是宋墨丞,竟然是她那传闻中极其有手段的准嫂嫂陈惊赋!下午两点,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春雨剧场门口前的大道上。此时剧场内坐满了人,灯光熠熠生辉,正在演出的是新编京剧《青春版·红楼梦》,参演的都是名声大噪的青年京剧演员,场内一会儿有观众喝彩,一会儿有观众送花篮,热闹非凡。而三楼的茶室内,代姒...
代姒下午赶到春雨剧场,是因为大哥哥宋墨丞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内容就一句话:下午两点,春雨剧场。
然后任她怎么发消息怎么打电话,他都不带回应的。
没办法,宋墨丞是宋氏大少爷,几个世家的同辈子弟没几个不惧怕他的。
代姒也怕他,不过大概是有傅希和这个同辈子弟都忌惮的大少爷在背后撑腰,所以宋墨丞对她还是好更多些,她也就渐渐的开始敬畏这个长兄。
但代姒没想到的是,来见她的不是宋墨丞,竟然是她那传闻中极其有手段的准嫂嫂陈惊赋!
下午两点,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春雨剧场门口前的大道上。
此时剧场内坐满了人,灯光熠熠生辉,正在演出的是新编京剧《青春版·红楼梦》,参演的都是名声大噪的青年京剧演员,场内一会儿有观众喝彩,一会儿有观众送花篮,热闹非凡。
而三楼的茶室内,代姒一进去就看见一个娇弱如柳的女子闭目坐在圈椅上,细指揉着太阳穴,一副颇为头疼的样子。
“’陈王也作惊鸿赋,未必当时见洛神’。”代姒说着,坐到茶座另一边的主人位上,“常听家里姊妹说嫂嫂貌美,今日一见,果真人如其名漂亮。”
陈惊赋缓缓睁开眼,嘴角微微上扬,道:“姒姒,你不记得我了?”
代姒长睫微压,心说:我们见过吗?
陈惊赋像是看出来代姒没想起来,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道:“四年前,我在一个雪天等了你很久,见到你的第一面就质问你,为什么要退役。”
代姒突然就想起来了。
四年前,也就是她十八岁那年,那年她宣布退役,不再跳古典舞,她去戏曲学院上了半年的学,一个雪天,有一个和她一样大的女孩顶着风雪来找她,开口第一句就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退役?为什么要放弃成为舞蹈首席?”
当时代姒怎么回答来着?
当时她急着赶回去见傅希和,所以匆匆回答了一句:“个人原因,不好意思。”
没想到命运的齿轮从那时就开始转动,当年那个女孩就是面前的陈惊赋。
代姒持着茶杯小啜了一口,等着陈惊赋继续说。
原以为陈惊赋会说什么感慨命运的话,却没想到,她竟然开口就是一句:“你之所以会退役,是因为你无法克服你心里的阴影。”
代姒眉心一紧,心里像是忽然被人揭开了伤疤一样。
如陈惊赋所说,代姒有心理阴影,这份心理阴影来自代清漪。
代清漪也曾是舞蹈首席,嫁给宋瑨珅后就退役了。
后来,在代姒十八岁生日那天,她亲眼目睹代清漪在舞台上自杀。
她以为那种眼神是代清漪在怨恨她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所以自此以后她只要一跳古典舞就会想起那个眼神。像一把刀一样狠狠扎在她心里,让她再也不敢触碰古典舞。
雾秾声色俱厉地道:“陈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还请回。”
陈惊赋听到逐客令后,面无改色:“你放心,我不是来提陈年往事的,我这次来,只是想和你比舞。”
听到这话,代姒放下茶杯,茶烟缥缈升起,晕染她秾丽的脸庞,她客气一笑,道:“陈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还请回。”
同样的一句话,陈惊赋听到后的反应却不同。她眉心一拧,似乎有些着急:“姒姒,我被选入国家队了,我是舞蹈首席,而且是破格录用的,因为我拿了所有我参加过的比赛的冠军,我是有资格和你比试的。”
谁都没想到,平日里优雅高贵的准宋大夫人,此刻竟然会慌张地证明,她是有资格和一个天才舞者比试的。
代姒听后,深呼一口气,郑重地道:“陈小姐,我很欣赏你对舞蹈的这份热忱,但我是不会再碰古典舞的。”
“为什么?”
“我现在是一名戏曲演员。”
“我知道,你就……没想过重新回到古典舞的舞台上?”
“我为什么要回到那个舞台上?”
“你来杭州是为了克服心理阴影对吗?既然你能克服心理阴影,就有机会重跳古典舞。”
闻言,代姒看向陈惊赋,纠正道:“我来杭州,是为了我的事业。”
“为了你的事业?”陈惊赋冷笑一声,“那留在京洛不是更好吗?”
代姒挑眉反问:“我在哪儿不是赚钱?就非得留在京洛?”
陈惊赋深吸一口气,收了一些气焰,想要表示自己是友好的,她道:“你不是只顾着赚钱的人,你想要弘扬戏曲。以你的眼界,就算是要赚钱,也不会是赚几个快钱,春雨剧场不就很好的证明了这点?”
当初代姒把演出的钱几乎都用来投资建立春雨剧场,一开始有挺多人不理解她。
不理解大概是因为:代姒那年才二十岁,刚成名不久,以她的名气,靠票房也不少赚。何必还要花大钱去建剧场?
有人就说了:“每一个戏曲演员都有一个老板梦。”
又有人说了:“即便如此,那她可以自己组戏班子,做「前台老板」,再找一个好一点的戏楼,跟「后台老板」谈好价再演出,这样多稳妥?再说了,以她和傅氏的关系,她随时去「嘉德梅雨大剧院」演出都没问题,估计连票房钱都不用分给剧院,实在是没必要花这笔钱。”
最后,代姒不仅坚持在京洛建了春雨剧场,还在上海、杭州、广州、香港也建了,目前还有其他省会城市的春雨剧场也在建造。
可是代姒之前从来都没有在自己的剧场演出过,而是给别的剧团用来演出,并且春雨剧场从未对外宣称过后台老板是代姒,只有少数人知情。
陈惊赋把玩着茶盏,缓缓道:“你手里不仅有春雨剧场,还有你个人的集团,据我所知,刚上市不久?旗下囊括了演艺、文创、文旅三大领域,每一项都很好的和戏曲结合了起来。你的事业目标,就是想要弘扬戏曲,留在京洛比留在杭州更有利,不是么?”
“所以,最大的可能,你是为了克服心里的阴影。”
代姒没说话,因为陈惊赋确实说得有七八分对。
今年六月份的时候,代姒毕业,告别了戏曲学院的老师后,重新回到了沈临渊的门下,沈临渊曾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
代姒认真想了想,回答道:“我要让那些不知道自己喜欢京剧的人有机会亲近京剧,感知京剧的美好。”
在代姒心里,这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喜欢京剧的人,一种是不知道自己喜欢京剧的人。
沈临渊未语先笑,道:“那你能唱好《梁祝》吗?”
别人她不会这么问,但代姒,她就一定得这么问。因为《梁祝》是经典剧目,而代姒对这出戏有阴影,她在学校整整四年,都不曾唱过这出《梁山伯与祝英台》。
原因是代清漪、顾奕琛、宋瑨珅三人之间的故事,好比一出《梁祝》,再加上代清漪生前常听这出戏,导致代姒对这出戏也有阴影,所以一直避而不唱。
当时代姒并没有回答,因为她知道她很难从阴影里走出来,不然当初她也不会放弃成为舞蹈首席的机会,改唱京剧。
直到十月初,代姒再次和沈临渊提起这件事,她说:“我想好了,我要唱这出戏。我不仅要唱,我还要把这出戏唱好来!”
于是,在沈临渊的指导下,代姒慢慢地学了这出戏。可学会与唱好是两码事,所以沈临渊提出:“你去杭州吧。”
那里是《梁祝》故事的起源地,也是她母亲和生父的故乡。有些事,她一直藏在心里也不是长久之计,终归是要去直面的。
陈惊赋忽然情绪失控:“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你能为了戏曲尝试克服心理阴影,为什么就不能为了舞蹈克服?!”
代姒上下打量一眼,觉得此人反应有些异常,“我不过是不答应和你比舞,你为什么就情绪失控成这样?我听别人口中的你,可不是这样。”
陈惊赋像是也被戳中了伤疤,忽然沉寂了下来。
良久。
陈惊赋颓然道:“你既然不肯和我比舞,那能不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以前选择逃避,现在却选择面对?”
以前选择逃避,现在选择面对。
是什么原因让她这样?
回去路上,代姒点开置顶,给傅希和发了条消息。
想要抱抱。
刚发出去一秒,代姒就撤回了消息。
回杏园后,代姒一想到傅希和今晚要在这儿住下,心情就好了起来,兴致冲冲地进了前厅后,结果发现傅希和竟然不在。
随后她找遍了杏园,也没看到傅希和的人影,又问遍了家里的小官儿,都说先生出去了。
“出去了……不是说好的今晚在这儿住下嘛!”代姒站在前厅忿忿地道。
说完,她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手臂,生了会儿闷气后,觉得不过瘾,便骂了出来:“傅希和!你个负心汉,你个大猪蹄子,你个狗男人!说好的今晚在这儿住的,我这跟丧偶式婚姻有什么区别!气死我了!死气死我了!”
谁知!刚骂完她就看到了庭前花下,风雪夜归人。
“……”代姒错愕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想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看错。
没看错,傅希和确实回来了,他满身风雪,整个人显得比往日更加清冷。
代姒心虚地看着走进来的男人,紧接着他慢条斯理地脱掉外套,然后路过她时,看了她一眼。
代姒:“……”
完了,被盯上了。
这眼神八成是在告诉她,刚刚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代姒紧张地咽了一下,然后在对方不注意下,像只猫似的轻手轻脚地起身。
哪想她刚走一步,身后就传来一声冷冰冰的沉音:“去哪儿?”
代姒老实地转过身,嗫嚅道:“这是我家,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哦,这是你家。”傅希和意味深长地重复。
代姒感觉头顶寒气逼近,抬头一看,傅希和深邃的目光正落在她局促的手上,他就这么赤裸裸地打量着她的手。
代姒也不知怎么了,簌然就觉得那道眼光灼得她浑身发热,为了不掉面子,只能嘴硬道:“虽然这座园林是你设计的你建的,但那上面写的是我的名字。”
“哦,上面写的是你的名字。”傅希和语气玩味。
代姒崩溃,忍不住尴尬地咬住下唇,可下一秒,傅希和的目光就移到了她的唇上。
代姒:“……”
别看了,行么。
傅希和却分毫未动,只漫不经心地道:“嗯,这是你家,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没有……”代姒闭眼,咬着牙老老实实认错,“有些话也不能说。”
傅希和继续发问:“什么话不能说?”
“就刚刚那些!”代姒崩溃,“能别问了吗?!”
傅希和上下看代姒一眼,忽地,他上前一步,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尖上,“宝宝,你这反应,还经得住我碰你?”
过了几秒,代姒放下被子,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问了一句:“你回来啦。”
傅希和“嗯”了一声,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代姒。
代姒被盯得脑袋宕机,下床走到男人跟前,笑着问:“怎么啦?盯着我干什么呀~”
傅希和目光追随代姒,片刻后,他静静地问:“你说你最讨厌欺骗,有多讨厌?”
代姒不明白男人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随口道:“有人骗我,我就一辈子不原谅他,不理他喽~”
傅希和闻言拧眉,眸中像是乍然吹来一阵梅雨风,疏离之上覆盖着一层紧张,阴郁潮湿、压抑欲望。
代姒歪着脑袋看着男人。
正当她满心不解时,一股强大的魄力骤然降临,男人温热的唇覆盖上来,吻强势到她害怕。
他将她抱坐在桌子上,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背后,极其霸道地吻着她,恨不得要将她的身体揉进他的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吻得发懵的她终于被放开。
她大口喘着气,胸口上下起伏,长睫缓缓翕动,眼里雾气蒙蒙。
男人湿漉漉地眼眸里,满是强势的占有欲。
四周安静了一会儿。
男人深黑的眼睛恢复往日的平静,他转身准备离开。
代姒见状,立刻从桌子上下来,“子晤,你是不是喜欢我?”
面对她的追问,男人站定,原本波澜不惊又疏离的眼神,此刻却略有犹疑不定。
“我今晚睡客房。”
傅希和回避了这个问题,便出去了。
代姒独自一人在房间里脑袋一片空白。
没过一会儿,手机突然响了,是周盎然打来的。
代姒接通电话,心不在焉地问:“喂,盎然,什么事啊?”
周盎然听出了些端倪,笑着道:“没什么,大晚上无聊,就想跟你打电话聊聊天,你有心事啊?”
代姒重新坐回床上,有些百无聊赖:“就是有些事……搞不太懂。”
周盎然来了兴趣,便问:“什么事啊?感情上的?”
“嗯……”代姒靠在床头,小声道,“他刚刚突然亲我了,很猛、很强势的那种。”
周盎然大脑宕机几秒,不太确定地问:“你是搞不懂他为什么亲你,还是觉得他亲你的方式有问题?”
“都有。”代姒不知道该怎么说,苦恼地戳了戳脸蛋,“也不是亲我的方式有问题,就是感觉他每次亲我的时候,好像情绪不太一样。”
“情绪不一样?”周盎然尾音上扬,有些疑惑。
代姒看着天花板组织了会儿语言,“就是之前他亲我,我觉得他就只是为了亲我,这次他亲我,好像……好像不单单是想亲我,而是一种极度的压抑下,想要缓解痛苦和焦虑。”
周盎然一听就懂,“他没安全感了呗。”
“哈?”代姒第一次听到用这个词来形容傅希和,有些不可思议。
周盎然解释道:“突然爆发的占有欲,大多数情况下是因为内心没安全感,你想想你特别害怕失去某个东西的时候,是不是在有危机感的时候都会有应急反应?这也是一种占有欲。”
“嗯……”代姒就顺着周盎然的思路去思考,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她心道:子晤害怕失去我?那是不是代表我在他心里挺重要的?而且他刚刚都没有否认,那他心里应该多少都有些喜欢我的吧?
周盎然听代姒沉默了好一会儿,便问:“我来湖南了,我买了些土特产,给你寄哪儿去?”
“你怎么去湖南了?”代姒回神,“寄到杭州,我过几天要去杭州。”
周盎然道:“在橘子洲有拍摄任务,顺便来湘西看了一下小冉。”
代姒还记得第一次撞见傅希和吸烟,是在一个阴沉沉的雨夜。
她推开他办公室的大门,看见十几个集团高层噤若寒蝉地站着,唯独他坐在紫檀椅上,室内光线明晃晃的,却给人一种阴恻恻的感觉。
她撞见有人给他点烟。
虽然他乌眸含笑,但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浑身透着上位者的胜券在握,与狼猛蜂毒之人的心机深沉。
只是在注意到她后,他眼里的冷意渐渐消匿,可眉心却紧锁了起来。
一向沉稳的他,第一次有些着急:“你来干什么。”
代姒没说话,她完全被怔住了。
因为,这样的他,让她想起了那些手段狠辣的宋氏子弟。
她最不愿意接触的就是那些人。尽管他们对她的亲情是真心的,但这也只是因为她对他们的利益没有威胁。
她见到过家族内斗之下的残忍场面,明白最可怕的从来不是让一个人死。
傅希和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忌惮,这和以往的害怕不一样。
他眸光不着痕迹地划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他露出一个尽可能让她感受到温柔的微笑,对她温声道:“你在茶室等一等,我一会儿就过去。”
“好吗?”
这是傅希和第一次不顾所有,当着众人的面,这样询问一个小姑娘。这声“好吗”,就像是在卑微的维护他的形象,祈求眼前的小姑娘别不理他。
代姒怔怔地点了点头。
在茶室等待的短短一分钟里,代姒什么事也没做,就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盯着地板发呆,直到门开了,傅希和走进来,她才回过神。
回神后的第一秒,她倏地起身,几乎是用尽全力扑过去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傅希和,你可能会觉得我比较幼稚,但我还是想说一句,你要是心情不好,以后每次我都可以给你一个抱抱!”
傅希和的眸中划过一丝错愕。
“傅时予跟我说,我大哥哥宋墨丞时常板着脸,是因为他心情不好。他经常要做一些不得已而为之的事,这些事看着像是都对他有利,但从来没人问过他稀不稀罕要那些利益,也没人理解他在那个位子上有多少不能说的心事。”
“你要是不开心,以后我每次都可以给你一个抱抱。”
代姒重复着开始的话,盈润的杏眼里满是期待。
傅希和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你对宋墨丞也是这样?”
“当然不是,他只是我哥。”代姒羞涩地松开抱抱,背过身去,长长的发丝有一缕滑过男人的西装。
傅希和伸手轻轻碰了碰那缕发丝,代姒至今都不知道。
后来周盎然知道这事后,痛骂了代姒一句:双标!
……
方才傅希和让代姒别过去,她听了这话,站在门边歪着脑袋满眼星星地看着傅希和。
“我就要往前走。”
傅希和见状,温声斥责了她一句:“不听话”,然后妥协地把烟揿了。
代姒得逞。她一边憋着笑,一边看着男人洗手、把身上的烟味处理干净。
等傅希和要往外走时,她立刻就跑回了床上,然后躺好,阖上眼,过了一会儿,又睁开一只眼看傅希和有没有回来。
傅希和走到床边坐下,睨她一眼。
“磨人。”
代姒翻了个身,蒙着被子偷笑。
过了一会儿,代姒迷迷糊糊入睡。
傅希和见她睡着,掀开被子,动作轻微的开门走了出去。
傅希和进了客房,躺在床上许久,却难以入眠。
最后,又回到了主卧。
傅希和躺下,闭目许久,心里却突然起了一个古怪的心思。
挣扎许久,他倏然坐起,开灯后原本想去冲个澡,但看见一旁椅子上当初在西藏买的那块藏毯,几秒后,他伸手拿了过来。
随后,他把毯子盖在身上,静静凝视着代姒熟睡的样子。
就这么静静看了好一会儿,终于!他隔着被子搂住了她……
翌日一早。
代姒醒来后,洗漱完毕,忽然就抱着自己最珍爱的杏花藏毯惊慌失措地跑下楼,嘴里还喊着:“雾秾!雾秾!”
雾秾赶紧从餐室走出来,代姒见状,立刻跑过去拉住她的手,余光正好看见正坐在前厅沙发上的傅希和,不禁心虚了起来。
“夫人,怎么了?”雾秾问道。
代姒立刻牵着雾秾来到餐室,悻悻地朝外看了一眼,发现傅希和注意力不在这边,立刻悄声对雾秾道:“我的病……加重了!”
雾秾惊疑不已:“哈?!”
代姒把手里的藏毯给雾秾看,“我今天早上从椅子上拿到它的时候,发现上面有很浓郁的味道,就和……就和每次我在傅希和身上闻到的味道一样!”
雾秾听后,赶紧拿着毯子闻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什么味道都没有啊……”
“你当然闻不到啦!我小婶婶说这是费洛蒙的气息,只有喜欢对方才闻得到。”代姒着急道,“这毯子是他送给我的,我本来觉得自己能在他送的东西上闻到他的气息,就已经病得不轻了,谁知道现在幻觉还加重了!”
她说着说着,忽然哭了出来:“我完了,我真的完了!”
雾秾着急坏了。可惜她不知道昨晚先生是在主卧睡了一晚,更不知道先生是盖着这块藏毯睡的。
傅希和听到动静后,起身走了过来,见代姒抱着藏毯在哭,便问:“怎么了?”
代姒一听,更委屈了,什么话也没说,抱着藏毯就跑回了楼上恸哭。
傅希和一直等到代姒哭完下来吃早饭。
见代姒如同嚼蜡似的吃着,傅希和本能地伸手覆在她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没生病,便问:“一大早的,怎么心情不好。”
代姒觉得自己有幻觉这事挺丢人的,本来不想去想这件事,结果幻觉的对象还偏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她气不打一处来:“你还问!都怪你!”
傅希和眉心微蹙,不甚明白,但看代姒像是真的在怪他,便给了津渡一个眼神。
餐室内的小官儿很识趣地都悄声出去了。
傅希和稳若泰山:“怪我什么?”
代姒想了想,不想把幻觉的事说出来,便道:“总之,你这人很坏!”
傅希和一如既往淡定:“哪里坏了?”
代姒没想到他会追问,一时接不上话,想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茬儿:“你昨晚亲完我,竟然还说什么……以后我不准说想亲你,有你这样的吗?!”
凭什么他能亲她,她就不能亲他?!
傅希和正不紧不慢地剥着鸡蛋,闻言,看了代姒一眼,然后把剥好的鸡蛋放到她碗里。
代姒赌气:“不吃。”
“嗯,我确实很过分。”傅希和决定让步。
代姒瞥他一眼:“所以呢?”
“所以,你当然可以亲我。”
“那你会给我亲吗?”
“当然。”傅希和温雅一笑,“前提是你亲得到。”
代姒:“……”
她确定了,这狗男人心里根本没她!
那天她是硬闯进去的,那是她第一次看妈妈跳舞,和以前她看到的那些录像带里的妈妈一样,像一只蝴蝶,在灯光下翩翩起舞。
可正当她看得入迷时,妈妈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像是想要说什么,最后却只是含泪苦笑,她要上前,却看到下一秒妈妈就倒在了地上。
代姒以为,那眼神是在恨她当年出现在妈妈肚子里。
整件事中,代姒是无辜的,薛羡亦是。
薛羡只比代姒大一两个月,因为赌徒父母惹下太多麻烦事,所以出生没多久就被送到了乡下。
直到六岁左右,她被接回来,为了她的前途,父母便把她送到宋家寄养。
于是她与薛羡一起上下学,一起学古典舞,一起以优异的舞蹈成绩被国家破格录用为舞蹈首席。
那天是代姒的噩梦,也是压死薛羡的最后一根稻草,薛羡的父母犯了法,她没办法再成为舞蹈首席,她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
她自杀那天,是被代姒救下的。
薛羡没想到代姒不仅不厌恶她,还对她那么好,她习惯了跟在代姒身边,所以在代姒决定学戏曲时,她也报了戏曲学校。
两人顺利入学,大学这几年里,代姒走得十分顺利,但薛羡则相反,她学戏曲的天赋不算高,只能和其他同学一样,一点一点的来,两人的差距也越来越大,但代姒一有机会便想着法帮助薛羡。
可忽然有一天,薛羡莫名其妙和她吵了一架,自此以后两人便渐渐离心。
后来代姒在老师的带领下,渐渐组建自己的戏班,薛羡主动选择跟在代姒身边,两人的友情在那段时间便好了许多。
直到有一次,代姒在一场十分重要的演出前,琴师突然无故离开了。
在戏班,戏曲演员和琴师就是鱼和水的关系,琴师会根据演员的声腔特点来配合,特别是经过长期磨合后与演员形成的默契特别重要。
通常情况下,琴师与演员能合作一辈子,一个戏曲演员一辈子合作的琴师不会超过三位,倘若琴师换得多了,就代表这演员有问题。
琴师一走,戏就难唱了。把所有人架在火上烤的,就是薛羡。
当天代姒是自拉自唱完成的演出,但当晚戏班子的人找到薛羡后,有人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
代姒想单独和薛羡谈谈。
薛羡冷笑着道:“你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大概……是因为我看不惯你吧。”
代姒不懂。
薛羡眼底浮现厌恶,“你看,你又是这样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做都会有人疼?为什么我做再多大家都讨厌我、看不起我!”
代姒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满身怨气的薛羡。
薛羡指着代姒,“所有人都知道你宋六千金是故意放弃舞蹈首席的位置不要,退役转去学戏曲,提到你都是夸赞和佩服,却没有人知道我薛羡当年也差点成为舞蹈首席!”
“我曾经也很优秀也很努力,我不比你差!”
“可为什么大家都只对你笑盈盈的,却对我摆脸色!”
“他们认为我就是你身后的一条狗!”
代姒听不下去了,“那你去找那些人看不起你的人的麻烦啊,你凭什么把你遭受到的不幸怪在我身上?”
薛羡摇头苦笑,满脸不屑:“我真的很烦你这样。”
代姒冷冷地看着她,道:“你烦的是别人没和你一样活在阴暗里。”
他嗔笑,再次声明,“说了,只是闹别扭。”
傅希和淡嗯,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代姒的生日解锁密码,眼神也懒得给他一个。
宋墨丞看着男人点开微信给自己妹妹看,这人模狗样的作派,让他又想起来,他拿男人当最好的兄弟,结果男人照顾他妹妹照顾成了他妹夫这件事。
他凝了凝眸,“三岁一代沟,你一把年纪,她玩你手机怕不是在玩老年机。”
傅希和往后一靠,长指点了点膝,眸光依然定在小姑娘身上,没打算应他。
代姒抬眸,“哥你忘了,你比他还老两个月。”
男人听到她说“比他还老”,压了下眉,嘴角却扬了下。
宋墨丞扬眉,“哥老一点没事,你丈夫老,不行。”
代姒低声嘟囔,“丈夫老就不行……所以嫂子不会是因为嫌你老才甩了你的吧?”
宋墨丞嗔笑着点头,“行,也敢跟哥抬杠了。”
他记得所有的妹妹里,就代姒一张小嘴整天叭叭个不停,但以前她怕他,后来有段时间她突然不怕他了,还时常主动给他打电话,关心他,但每次都要问句:“哥,希和哥哥最近在干嘛?”能干嘛,那会儿这男人在国外学建筑学,回国后因为要经手两大财团的事务,不仅京港两地跑,还要为了风景园林建筑方面的事宜时常去苏州,他觉得这种乏味枯燥的行程没什么好说的,就随口应一句没干嘛,这小孩竟然气得一连两个月电话都不打一通。
现在看这小丫头护夫的劲儿,恐怕当初打电话的目的主要是为了打听傅希和的消息,关心他是次要的。
代姒看他一眼,嘴角带浅笑,但不理他,垂眸后自顾自点着男人的手机。
打嘴仗这事在他们之间常有,一来一回,句句如刀,专往对方软肋处插,被气得严重的,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宋墨丞现在最忌讳别人提他被甩这事,这还是被自己妹妹护夫心切才插的一刀,怕是插出了刀上淬毒的效果。
傅希和手抵住下颌,嘴角一抹笑意险些遮掩不住。
他的小姑娘在护他,还是在她最怕的兄长面前。
宋墨丞见妹妹这么护着,心里确实觉得被扎了一下,近日又感情不顺,更见不得好兄弟春风得意,还是重心放事业上有意思些,“希和,刚刚说的事……”
他话还没说完,这男人又被老婆吸引了注意。
代姒没兴趣看男人微信,划了半天发现一个有意思的App和游戏都没有,便点开App商店,偏头看着男人,“我下个游戏?”
实际上她拿自己手机玩也行,但她有点期待下载以后,过段时间男人会因为好奇她爱玩的游戏,而点进去了解,这样以后说不定还能陪她玩,也不会一直那么古板。
“你下。”
男人不仅同意,还饶有兴致地看她要下载什么。
宋墨丞哑然失笑,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侧首去找沈识琛聊。
津渡在外面处理完一些琐碎事,想着是时候去拿先生的手机,从隔间一进包厢,就见先生一手环着夫人的腰,微垂眼眸,耐心十足地看着夫人拿他手机玩开心消消乐…
其他人想同他讲话,他头都不抬一下,只微微抬一下手,示意对方先别讲。
津渡:“……”,他看了一眼,还是识相地决定先出去守着。
“还讨厌我么?”
见她玩的开心,男人盯着她的眼睛,低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