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其他类型 完结版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by萧宁熙上官清
完结版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by萧宁熙上官清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一诺重金

    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宁熙上官清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江山为谋,凤唳九天by萧宁熙上官清》,由网络作家“一诺重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上官清被燕王的话堵住,在旁人看来,她的确太有门路了,事实却是四处碰壁毫无出路,不免沮丧道:“我曾听清儿妹妹说,上官首辅不赞成她入仕为官。上官世家做官的其他子弟又怎敢拂逆首辅大人的决定。”敢帮她的也只有大哥上官鸿,毕竟是爹爹的儿子,最多挨一顿骂。燕王摸了摸鼻子,还算上官良对自己女儿了解的清楚,不过他好奇的看着她道:“宋小姐没有入仕的意思?本王倒觉得你心思细腻,洞察秋毫,入大理寺合适。上次为李红玉伸冤的也是你吧?”“的确是我!王爷当真觉得我可入大理寺?”上官清眉眼微动,忽然想到自己现在顶着的是宋启莲的身份,眼神又黯淡下去,“还是算了吧。”萧宁熙眼睛眯了眯,越发好奇,看她样子分明是期待入朝为官,偏偏不知遇上什么事情左右为难进退不得,那副仿...

章节试读


上官清被燕王的话堵住,在旁人看来,她的确太有门路了,事实却是四处碰壁毫无出路,不免沮丧道:“我曾听清儿妹妹说,上官首辅不赞成她入仕为官。上官世家做官的其他子弟又怎敢拂逆首辅大人的决定。”

敢帮她的也只有大哥上官鸿,毕竟是爹爹的儿子,最多挨一顿骂。

燕王摸了摸鼻子,还算上官良对自己女儿了解的清楚,不过他好奇的看着她道:“宋小姐没有入仕的意思?本王倒觉得你心思细腻,洞察秋毫,入大理寺合适。上次为李红玉伸冤的也是你吧?”

“的确是我!王爷当真觉得我可入大理寺?”上官清眉眼微动,忽然想到自己现在顶着的是宋启莲的身份,眼神又黯淡下去,“还是算了吧。”

萧宁熙眼睛眯了眯,越发好奇,看她样子分明是期待入朝为官,偏偏不知遇上什么事情左右为难进退不得,那副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抚平她蹙起的秀眉,佳人容华若桃李,宽大袖子中他的手动了动,到底也没能伸出去。

“宋小姐身为高门贵女,怎么会结识风尘女子李红玉?你为她伸冤之事,国公是否知晓?可有为难你?”

上官清放下筷子,拿出绢帕擦了擦嘴,才道:“臣女与李姑娘机缘巧合相识,她虽出身风尘,却抚得一手好琴,说是大家也不为过,更难得的是,淡泊名利不慕虚荣。臣女略通琵琶,每每与她琴声相合,心意相通,人道高山流水觅知音,三教九流亦不乏知我心者。不怕王爷见笑,我与她也够得上伯牙子期之交。”

她停顿片刻,义正言辞道:“我兄长的死因蹊跷,李姑娘虽用剪刀刺伤他,但凭她的气力不至于令人丧命,宋启民虽是我国公府的人,亦不可冤枉好人。”

“宋小姐眼界不凡,交友不问出身,本王当另眼相看又怎么会笑话。”萧宁熙停了停,像是在思索什么,“这么说来,宋小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略通一二。”上官清说的谦虚。

燕王笑了笑,“本王有一事相求,若是宋小姐肯相助,事成之后,本王也答应为小姐做一件事。”

“当真?”上官清来了精神,其他不敢托大,论琴棋书画,她却敢放手一搏。

“君子一诺!”

城东京郊的天香阁人满为患。

不是青楼不是酒楼不是茶馆不做生意,门前却大排长龙,一溜的年轻才俊等着被叫进去。

队伍里有一位身着青霜长衫,手执折扇的年轻公子,一来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无他,相貌过分出众而已,白净如玉的面庞,水光潋滟的大眼,举手投足贵气优雅,儒雅冷清的气质让人忽略了他不够高大的身躯。

更何况,这位公子身边跟的随从也不像是一般的书童伴读,虽麻衣粗布,黑靴短衫,长相气质却是队伍里其他贵公子都不能比的,这种好看与他的主子截然不同,一个精致一个凌厉,加之高大清瘦,足足比主子高出一个头,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年轻公子打开扇子遮住头顶骄阳,不一会儿,想起身边不苟言笑的随从,悄悄举高扇子挡在两人中间。

众人恍然大悟又纳闷,这明明断袖分桃,偏偏还来天香阁?

谁不知来天香阁的人都是奔着国色天香的美人玲珑来的。


上官清心里为谭妙音鸣不平,谭小姐真是不开眼,竟看上登徒浪子。

上官鸿眼见妹妹若有所思的样子,不敢出声打扰,闷头用饭才紧要。

“大哥,你改日约王应坤茶楼一聚。”

上官鸿嘴里含着一大口饭,莫名其妙道:“约他去茶楼做什么?”

上官清站起身,目光灼灼,“慧娘总说我容貌太盛,我就想知道这样的容貌到底有何用处!是不是只能如褒姒妲己,前朝皇后一般祸国!”

不知怎的,上官鸿听完这掷地有声的言辞,竟在妹妹身上看到爹的影子。

大梁人热衷饮酒品茶,上京的酒楼茶楼不胜其数,高雅的庸俗的,总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那要说最好的茶楼,非雅茗居不可,三层的茶楼,气派上就赢了。

三楼专供达官贵人的雅间里,王应坤正痴痴的盯着上官清,眼珠子转也不待转的。

“王公子,喝茶呀。”上官清素手纤纤,握杯子的手指比上好的白釉还要亮上几分。

王应坤回过神来,连忙接过茶盏,手指无意间擦过那玉手,只感觉清凉顺滑,如丝如绸。

“王公子,前几日梅花宴上,不知公子是否留意过小女子?”上官清一双明媚大眼,盈盈如秋水,脉脉似含情,望着王应坤。

“怎能不留意,小姐清丽无双,人间罕见,只是我没想到,小姐会...会青睐在下。”

王应坤到现在仍如坠雾里,上官鸿约自己茶楼一聚,竟然说上官小姐对他有意,想与他聊上几句。

那日梅花宴上,他只顾着寻机会私会谭妙音,哪曾留意过其他小姐,现在想来,自己之前实属太狭隘,只想着靠谭妙音升官,若是做了上官首辅的乘龙快婿,不比礼部尚书的女婿强太多,又何愁官途不平。

上官清脸上掠过愁云,无奈道:“我虽对公子有意,但是也听说公子钟情谭小姐,夺人所爱之事万万不可,然抵不过心里的煎熬,还是坦荡说出来,纵然落花有情,流水无意,我也是认了。”

说着,举起帕子,轻拭眼泪。

佳人一滴泪,天边一颗星,王应坤此刻心化成水,情切之下一把拉过佳人,拥在怀里,柔声道:“到底是谁在谣传,我与谭小姐清清白白,绝无私情,只要小姐肯应,明日,不,今日,我便告知父母,去首辅府提亲。”

上官清闻着王应坤身上若有若无的脂粉味儿,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呕出来,连忙推开王应坤,佯装害羞道:“如此甚好,不过提亲之事不急,我与你缔结两姓之好,总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郎怎能鲁莽,容我先知会爹爹。”

王应坤连忙应允,摘下自己的随身玉佩,递与佳人,“此玉佩乃我家传宝玉,小姐若不嫌弃,就请收下。”

上官清犹豫片刻,做戏做全套,还是接过来,却是怎么也待不下去,忙说:“我出来好大一会儿,该回去,为避嫌,公子先离开吧,我等大哥回来一起回府。”

王应坤心里万般不舍,直觉上官小姐与谭妙音不同,谭妙音对他死心塌地,听之任之,可是眼前这小姐如镜花水月,一不留神,便是一场空梦。纵不情愿,也只能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待王应坤离开,上官清出了雅间,左右看一眼,又进了西相邻的雅间,一进去,不出所料,谭小姐坐在红木椅上,梨花带雨,好不凄惨。

宝珠站在一旁,耸了耸肩,方才若不是她死死压住谭小姐,保不齐那姓王的已经身首异处。

谭妙音擦了擦眼泪,呜咽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上官清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斟酌用词,“那日梅花宴上,我不巧看到你和王公子进了暖阁,可我又听大哥说,王应坤喜流连烟花之地,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思来想去,同为女子,本就应互相扶持,如若不然,你跳了火坑,我某日想起,也会于心有愧。”

谭妙音泪眼朦胧的望向上官清,见她容颜脱俗,眉若远山含翠,眼若晨曦微露,肤白似雪,是世间难觅的国色天香。

她从未想到会在一个女子身上体会到侠骨丹心,女子互助,《女儿经》里可从未提到。不过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现在醒悟过来,势必要给那姓王的负心汉好看。

“姓王的薄情寡义,一心只想靠着我升官发财,我偏不让他如愿,上官小姐可有妙计?”

上官清站起来,凑到谭妙音耳边,低语一番。

“妙啊!”谭妙音忍不住握着上官清的手,由衷道:“上官小姐芳龄几何,我欲与小姐姐妹相称,今日多谢相助,他日有用到我的地方,亦直言。”

“我今年已有十七岁。”

“那就是上官妹妹了,妹妹与大梁同年而生,好福气。”

右邻间。

燕王与容彻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两人耳力极佳,将隔壁雅间里的郎情妾意听的一清二楚。

“高啊!”容彻感叹一声,“实在是高!上官小姐到底多美,三言两语把王应坤那小子的魂都勾没了,难不成比宋三小姐还美,那日梅花宴上真应该好好瞧瞧。”

燕王难得赞同的点了点头,“老狐狸能言善辩,一张嘴风起云涌,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小狐狸更是青出于蓝,尽是往男人软骨上下针。”

容彻道:“这王应坤若真娶了上官良之女,也够他喝一壶的。”

燕王不语,王应坤小人做派,怎能入得了上官良法眼,就算是上官小姐有意,上官良也要挥棒打鸳鸯。若说上官小姐美貌,他也不觉得能超越当日的宋小姐,纤腰不盈一握,在他耳边低语时,吐气如兰,也就是他定力够强,才没有摔下梁。

“回头我跟我爹去趟首辅府,瞧瞧美人。”容彻端起茶一饮而尽,“若真是绝色,我勉为其难娶了她,免得她祸害别人。”

燕王笑了笑,他对这等子儿女之事不上心,“言归正传,邓为是否招了?”


燕王站起身,目光注视着容彻方才倒茶的茶壶,半晌才道:“清点司库费时颇长,库里的内务宫人若是口渴或是三急,如何应对?出库再入库?如此繁琐的过程,难保裤裆不湿。”

容彻一听,仔细回忆内务司宫人的审讯记录,突然想到什么,拍一下脑门道:“我想起来了,内务官入库时可携带茶壶,随时饮水,其他之物不允许带入。至于三急,那就不得而知。”

话音刚落,庆泽敲门进来收拾汤盅,他端起汤盅仍然感到沉甸甸,打开一看,参汤已经彻底凉掉,上面漂浮着一层白浊的鸡油,这么好的东西,浪费遭天谴,于是询问道:“王爷,鸡汤要不要让厨房再热热,都冻住了!”

燕王身形一僵,目光灼灼的盯着那盅参汤,倏然嘴角上扬,“容二,去查,清点司库之时,谁带了茶壶进去?”

容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宁三说话向来有理有据,只管照着他说的做,“我现在就去慎刑司查。”

他拔腿正要离开,又听燕王戏谑道:“本王劝你亦可谋划做上官良女婿一事,双管齐下,莫亏了本。”

容彻哼了一声,笑道:“你看你,我随口一提,你还当了真。观那上官鸿脸方如砖,想来他妹妹亦脸圆如饼,我不好那口,匀给你了。”

说完不等燕王回应,一闪不见了踪影。

燕王立在原地,顺着容彻的话浮想联翩,且不说上官良的女儿长相如何,就凭她姓上官就不可能入了他的眼,奸诈狡猾的老狐狸能生出什么好东西!

“王爷,这汤......”庆泽小心翼翼的询问。

“你喝。”燕王摆摆手,示意庆泽退下。

庆泽:“......”

也是,二十岁的王爷,龙腾虎跃,哪用的着参汤滋补。

*

首辅府,正对院子的小轩窗下,有一美人,清丽婉约兮,低头绣帕。

“小妹,依你之见,该如何着手调查?”上官鸿把金印失窃一案讲完大概,眼下就等着妹妹上官清回应。

上官清放下手中的绣帕,朱唇微启,“大哥有何见解?”

上官鸿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难为情的摸了摸脑袋,“小妹你还不了解我,要论力气,唐朝年间奇人李元霸也就我这意思,论脑子,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是爹亲生的。”

上官清低头一笑,诚如大哥所言,他们的父亲乃是前朝三科状元,江南上官世家几百年来第一位新朝的开国元老,都说虎父无犬子,偏偏上官鸿资质平平,如今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参将。

“小妹,大哥这次势必要当上副指挥使,让爹也扬眉吐气一次,好妹妹,你聪明绝顶,一定要帮帮哥哥。”他想了想,忽然道:“这司库不会闹鬼吧?你大哥抓人有一手,抓鬼可就闹心了,咱也不会做法。”

上官清手托香腮,思忖道:“前朝皇后的金印,偷它作何?若是内务宫人所偷,留在身边只会招来祸事,不过是熔了当钱花,京城内能熔金的金铺不多,大哥不妨去查查。”

“我怎么没想到呢,还是清儿你脑子灵光,大哥自愧不如。”上官鸿有了线索,登时起身就想去查个究竟。

“大哥不要高兴的太早。”上官清叫住他,“我方才所言不过是人之常情的猜测。其实我想偷盗之人或许根本不为钱财,试想,司库稀世珍宝不计其数,缘何偷一枚容易引起怀疑的前朝金印?”

上官鸿听罢又坐下,失望道:“那该如何入手调查?莫非是前朝皇后的魂魄来取回自己的金印?”

上官清好笑道:“大哥,你可否不要再提鬼。当然还是从金铺入手,万一是个贪财的呢?若是不为钱财,偷金印还是前朝金印,想必也不是我们能查清楚的。”

上官鸿眼睛一亮,由衷道:“小妹,你不入朝为官真是朝廷的损失,也不知爹是怎么想的,陛下常言不拘一格降人才,他还是要坚决阻拦你做女官。”

大梁自武帝建朝以来堪堪十七年,百废待兴,礼部奉旨,制定颁布推举制、科考制、顺位制等多种入仕途径,且不论男女,有才者皆可入朝为官。

上官清闻言,眼神黯淡下去,重新拿起自己绣了一半的帕子,催促道:“别说了,快去吧,早日将金印追回。”

待上官鸿走后,一直在炭炉边煨栗子的慧娘端着黄澄橙喷香的几颗栗子过来,亲手喂上官清一颗,语重心长道:“老爷不许小姐抛头露面,自有他的道理,小姐容颜过盛,自古红颜多薄命,若是遇上不该遇的人.....唔......”

上官清塞了一颗栗子在慧娘嘴里,堵住她的话头。慧娘不曾婚嫁,她出生时便在身边悉心照顾,自从母亲去世,慧娘更是对她呵护有加,不是母亲胜似母亲,真真把她捧在手心里。

可慧娘不理解她。

上官清自认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在江南台州老家时一日读书不敢松懈,只盼有朝一日入朝为官,像父亲大哥那般身着官服,为国效力,却没想到父亲极力反对,高声斥责,连慧娘也不站在她这边。

她到底是软弱柔顺的,即使心里愤懑至极,也含泪受了,从此再不敢提入仕。

半年前,父亲将她从台州老家接到京城,她以为父亲终是允了,来了之后才发现,父亲不过是想替她物色一个京城好儿郎嫁了。

上官清微不可察的叹口气,扔掉手里的绣帕,纵然她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连绣工都是一流,终日困在这首辅府里,还不如窗外那叽叽喳喳的麻雀来的舒心。

京城踏雪桥上,两队人马步履匆匆,擦肩而过,为首的容彻和上官鸿不屑的互相瞟了一眼,各自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奔向目标之地。

容彻心想,上官鸿脸是真方啊,那长相就差把“蠢”字贴在脑门上了,得意个啥!他就没见过比宁三还聪明的人,在宁三协助下,他定能大获全胜。

走远的上官鸿腹诽:容老二走的真急啊,急个啥,瞎忙活!他就没见过比小妹还聪明的人,有小妹加持,副指挥一职十拿九稳。

高手过招,谁技高一筹?


上官清感到脚麻有所缓解,试着站起来,想着毕竟是她唐突在先,微微施礼,恭敬道:“我是……”一出口,门外竟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今日这暖阁怎的这般热闹!

她有些慌张,该不会又要做梁上君子,抬眼看对面的男人,这次他意外的冷静,坐着一动不动,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上官清立即冷静下来,想必来人是眼前男子的熟人,他才岿然不动,既然他不介意被熟人撞到,她衣衫完好,更无须介怀。

燕王盯着眼前人看了半天,这女子倒是有趣,一听有人,立刻慌张起来,谁知看他一眼后,竟然淡定下来,听这脚步声,容二无疑。

暖阁门咚咚响两声,接着传来门外人的声音:“宁三,你可还在里头?”

燕王应了一声。

门随即打开,容彻带着一身寒气进来,惊讶看见陌生女子,问道:“这位小姐是?”

上官清心思百转,今日误闯暖阁意外撞破谭小姐私情,恐惹来事端,被父亲得知更要对她严加约束,既然这位叫“宁三”的公子救了宋启莲……

她计上心来,转身对着梁上同伙,出口道:“小女子是国公府宋启莲,不慎落水,蒙公子搭救,感激不尽,他日必登门造访,不打扰公子休息,先行告辞。”

哪怕日后这位“宁三”公子发现她不是宋启莲,也无妨,横竖他们不会再见面,他也不知她是哪家的。

她说完,不等回应,急匆匆离开。

“站住!”萧宁熙道。

上官清停在暖阁门前,定了定心绪,缓缓转身:“公子还有何吩咐?”

“你可知我是谁?”萧宁熙问,端起冷掉的茶水倒在茶盘上。

上官清摇摇头。

萧宁熙嘴角微动,“既不知,如何登门造访?难道宋小姐只是嘴上说说?”

上官清从善如流道:“敢问公子出自何府,我回去必告知我父亲。”

萧宁熙看一眼“宋启莲”,若有所思,良久,道:“举手之劳而已,你走吧。”

上官清如蒙大赦,再不敢多问多留,转身开门,快步离去。

容彻盯着“宋启莲”离开的身影,眼睛发直,半晌摇着头道:“国公府宋三小姐何时出落的如此婉约清丽,如仙子下凡一般!长这么大,我还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这壶茶已是温热,本王看你口干舌燥,将就着喝吧。”萧宁熙也意外方才之人竟是宋启莲,救她上岸之后,他未曾瞧她一眼。至于登门拜访,他暂不想与国公府有瓜葛,当然不出两日,他出手相救一事定会传遍京城王公贵族圈子。

容彻尴尬的笑笑,坐到矮桌旁,“我方才来的晚些,一路上就听宋小姐落水一事,没想到传言中出手相救的贵公子就是你啊!”

他端起冷茶一饮而尽,继续道:“现在外面可是议论纷纷,竟有人说推宋三小姐落水的是上官良的女儿上官小姐,因宋小姐落水时与上官小姐正挨在一起。也有人说是宋小姐是故意落水,引得好儿郎搭救。”

燕王不置可否,上官良阴险狡诈,其子女也不遑多让,不过无凭无据,空口白牙造谣也令人厌烦,“宋小姐应该不是故意落水,那池水刚刚解冻,冰冷异常,多耽搁一会儿就有丧命的危险,宋小姐不至于为了嫁人而搭上性命,更何况,万一无人出手,岂不是功亏一篑。”

容彻赞同的点点头,顺手将燕王衣襟上的一根女人长发取掉扔在地上,疑惑道:“你方才是与宋小姐打架了不成,薅女子头发可不是你堂堂燕王的做派。”

“休的胡言乱语,本王何时动过女人,宋小姐掉发与我何干?”

容彻眼珠转了转,“你怎未动过女人?在西北之时,与韩玉英打架的不是你?”

萧宁熙瞥一眼容彻,语气无奈,“那叫切磋武艺,容二公子,书是个好东西,有功夫多瞧两眼。话说回来,你怎么才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容彻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完一杯茶,“我怀疑上官鸿带回来的金印是假的。”

萧宁熙骤然抬头,“为何?”

“今儿一早我去内务司详细了解邓为底细,正巧碰上内务司匠人修补一批珍贵的珠宝首饰,我就顺嘴问了一句寻回的金印是否完好,一位姓孙的师傅悄悄将我拉到无人的地方,跟我说他怀疑金印被人动过手脚。”

原来,内务司有规定,凡是送回的金银制品,必须过水称重。这么做是防止有人掏空内里或是切下不容易留意到的边边角角,尤其是做工精致复杂造型多般变化的金银首饰。但是寻常的秤很难精确的量出重量,必须过水称。

所谓过水称,即将金银放到一个特制的装有一定量清水的陶罐内,罐子内壁上有刻痕,若是水位还能升到册子之前记录的位置,便是完好的,否则就被人动过手脚。

孙师傅将金印放到陶罐内,发现水位并未上升到之前的位置,这才起了怀疑,又不敢声张,事关重大,便悄悄告诉容彻。

容彻百思不得其解,“你说这好端端的金印怎么就变轻了呢?”

“金印外观是否与以前一样?”

容彻点头,“奇就奇在此处,据孙师傅所言,金印与之前画师描绘的别无二致,通体亦未有刮擦痕迹,他过水称重三次,均显示金印轻了一些。”

良久,萧宁熙起身,立在暖阁窗前,窗外几棵梅树,梅花点点枝头,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这园子的主人前朝皇后难道在金印中藏了秘密?

“容二,这起金印失窃案或许并非简单的偷盗案。你再去审那个叫邓为的太监,倘若他还是嘴硬,上手段撬开,这次不问他为何偷金印,问谁指使他偷金印,记住,切莫让他人知晓。”

容彻问:“你怀疑他背后有人?”

良久,萧宁熙若有所思的回道:“我更怀疑这背后有阴谋,而窃取金印只是开始。”


萧宁熙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上官清的肩上,作势要推她过去,口里说道:“王应坤,接好上官小姐。”

突然,“嗖”,一道利刃划破空气声。

萧宁熙甩出一柄飞刀直击王应坤面门,就在王应坤闪身躲避之际,他拉着上官清向破庙内堂飞奔,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容二,拖住他们!”

破庙内堂断壁残垣,没有一片可以容身的地方,暴雨如注,倾倒在萧宁熙和上官清身上,两人还未走出多远,身后便传来王应坤的叫喊声,显然是追过来了。

这庙原本就是在半山腰上,庙后是一片林子,两人很快奔到林子前,萧宁熙在林前犹豫,一旦进了林子想要再出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加之现在大雨倾盆,地面泥泞,大大小小的水洼遍地都是,林内更是一片漆黑,但如果返回,多半也是凶多吉少,尤其是身边的女人,绝对会死于非命。

“王爷,我宁愿死在林中,也不愿落在王应坤手里。”上官清看出他的犹豫,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前有猛虎,后有追兵,九死一生。

没功夫再衡量利弊,来人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萧宁熙揽着她进入林中。

林子里仿佛没有路,又仿佛全是路,树干纵横交错,藤萝密布,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如飞蛾扑火般一直向深处走,由于顶上树叶的遮挡,林中的雨倒是比外面小了很多。

初时总能听到追赶之人的脚步声,渐渐的听不见,又突然会出现,萧宁熙四下望去,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就连上官清,若不是抱在怀里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其实也无法看清楚脸。

两人停下脚步,站在一棵大树下,稍作休息。

上官清紧紧抱着燕王的腰,她早已疲乏至极,现在总算能把气儿喘匀了,此刻虽然死的几率远大于生,跟他在一起,倒是一点也没有怕,只是眼下境况过于糟糕,身上湿透,想坐下来休息也找不到干爽的地方,还有这林子,总给人一种诡异之感,她开口道:“王爷,你是否觉得这林子有些奇怪?”

萧宁熙在黑暗中点点头,道:“没错,刚才我们在行进之时,我右脚被绊了三次,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绊到我的是同一根藤条,换言之,我们似乎一直在原地打转。”

上官清道:“还有,追我们的人的脚步时有时无,他们似乎也在打转,但是与我们陷在不同的密径里。”

“天太黑,不然倒是可以分辨一下是什么奇门八卦阵。”萧宁熙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外面大雨,林中小雨,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赶一块了。

“王爷......是我连累了你。”上官清轻声道,心里十分歉疚。

萧宁熙将她往怀里紧了紧,虽然身处险境,然而心中并不慌乱,既然这林子有怪异,说明是有人刻意为之,天下没有破不了的阵法,只待天一亮,总能想到办法出去,这比闯入深山老林找不到出路要好上很多。

前者考验智谋,后者考验毅力。

智谋,他和她都不缺。

不过眼下,他最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你和王应坤到底有什么过往?”

上官清犹豫一下,都到了这步田地,没必要再隐瞒,便一五一十的将她和谭妙音设计王应坤的事说了出来。

“我以为还了他玉佩就此无事,谁料他竟会不依不饶。”上官清吸了吸鼻子,自觉还是涉世未深,识人浅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