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其他类型 完结版小说永夜抛人何处去by沈予初楚择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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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雷炮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予初楚择炎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永夜抛人何处去by沈予初楚择炎》,由网络作家“春雷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一定是疯了。-------------屋里焚了安神香,楚择炎却依旧心烦意闹。娇颜的贴身丫鬟刚刚来通风报信,说楚择炎来她这儿前,先去了沈予初那儿,楚择炎这么怒气冲冲,想必是沈予初惹他生气了。索性,火上再浇一把油。“王爷,王妃的伤势可有好转?前些日子娇颜给王妃送去补药,却全被退回来了,王妃一定是对娇颜心存芥蒂。”娇颜给楚择炎揉着太阳穴,起了个话头。“哼,她那副下贱身子,用不起名贵补药。”楚择炎眼里划过一抹戾色。“那林公子似乎对王妃姐姐过分关心了些,恕妾身多嘴,即便是来给王妃看病,也没有上门这般勤快的,更何况,妾身听说林公子在王妃姐姐的院里一留就是大半天,知道的,说是王妃好客,不知道的,还不晓得怎么说呢。”娇颜边说边观察楚择炎脸色。楚择...

章节试读

他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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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焚了安神香,楚择炎却依旧心烦意闹。
娇颜的贴身丫鬟刚刚来通风报信,说楚择炎来她这儿前,先去了沈予初那儿,楚择炎这么怒气冲冲,想必是沈予初惹他生气了。
索性,火上再浇一把油。
“王爷,王妃的伤势可有好转?前些日子娇颜给王妃送去补药,却全被退回来了,王妃一定是对娇颜心存芥蒂。”娇颜给楚择炎揉着太阳穴,起了个话头。
“哼,她那副下贱身子,用不起名贵补药。”楚择炎眼里划过一抹戾色。
“那林公子似乎对王妃姐姐过分关心了些,恕妾身多嘴,即便是来给王妃看病,也没有上门这般勤快的,更何况,妾身听说林公子在王妃姐姐的院里一留就是大半天,知道的,说是王妃好客,不知道的,还不晓得怎么说呢。”娇颜边说边观察楚择炎脸色。
楚择炎烦躁地揉了揉眉心骨,“我来你这儿,就是想图个清静,你如今怎的也变得这般喜欢搬弄是非。”
娇颜害怕地垂下头,“妾身只是担心王爷与王府的名声,若王爷不喜欢,妾身便不说了。”
楚择炎拂袖起身,冷睨着她,“本王最不喜人搬弄是非。不该多嘴的事,休要多嘴!”
娇颜爬起身,跪在榻上瑟瑟发抖,楚择炎已经大步离开。
沈予初送走林源卿不久,便看到立在院子里木棉花树下的楚择炎。
他鲜少会主动来她的院子,能让他特意过来,应该是有什么要紧事。
“王爷。”沈予初上前行礼,毕恭毕敬。
楚择炎脸色阴沉,“听娇颜说,娇颜好心给你送药,你让她站在门外候了一个时辰,险些中暑。你还让下人把她亲手给你熬的补药,倒进泔水桶里糟蹋了。”
沈予初心里一沉。
没想到楚择炎难得来一趟,竟是来给他的宠妾讨公道的。
她敛眉垂首,用一贯冷清的口吻,不卑不亢道:“王爷会来问,便是不信臣妾,臣妾多说无益,王爷要责罚,臣妾无话可说。”
看她这幅冷淡的样子,楚择炎的火气陡然窜上来。
他上前一步捏住她的下巴,“你别以为你救了本王一命本王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从此能在王府作威作福。”
沈予初抿着唇,撇开眼不去看他。
她的无动于衷更是触怒楚择炎。
“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你不是对林源卿笑得很开心,跟他有说不完的话吗?是不是本王没有满足你,你开始暴露水性杨花的本性,对其他男人投怀送抱了?”
沈予初终于转过头死死盯着他,眸子里蒙上一层粉色水雾。
“你羞辱自己的妻子不说,连自己的好兄弟也要羞辱吗?”
“怎么,你心疼?如果你对他有意,记得告诉本王一声,本王……”他一把将她锢到身前,“不会成全你们的。”
话毕,他一把狠狠推开沈予初,像是推开什么恶心的物件。
沈予初踉跄一步倒在地上,尖锐的石子硌上腹部,疼得她刹那脸色发白。
“本王娶你回来,就是要好好折磨你,让你体验什么叫爱而不得,什么叫生不如死。”
楚择炎迈出门扬长而去,沈予初捂着发疼的腹部蜷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南香端着药膳进门,看到沈予初倒在地上,惊得药膳都打翻了,“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奴婢刚出去一会,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沈予初捂着腹部说不出话,似乎伤口裂开了。
南香想去叫大夫,却又担心离开后沈予初出事,眼泪都给急出来了,“这可怎么办……小姐,你是不是疼,哪里疼……”
哪里疼呢。
身上疼,心里也疼。
楚择炎的话像是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剜在她的心上,恨不得将她凌迟处死一般。
他对她从来没有怜惜,也没有爱,她早该醒悟了。
眼泪无声从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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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的敬茶风波之后,王府上下都知道,他们的王妃是个不受宠的主。
下人们对沈予初懈怠,姬妾们见了沈予初也十分轻慢。
沈予初也不恼,似世间万事都不在她心上。
日日只在自己的院子里煮茶看书,有时南香给她搬来一张藤椅,她便在午后暖阳里,吹着暖风,懒懒睡去。
娇颜是楚择炎最得宠的妾室,那一次之后,她便记恨下了沈予初,常常等着在府内遇上沈予初给她下绊子,但是沈予初有意无意,出门逛花园时,总能挑娇颜跟楚择炎不在的时间,一来二去,娇颜也便不再自讨没趣。
这一天楚择炎跟娇颜在鱼池边的亭子中赏景,娇颜抚琴,楚择炎品茗,一幅岁月静好的光景。
远远的,却瞧见沈予初领着南香,径直朝亭子行来。
沈予初来到亭子外,娇颜连忙起身迎上去,“这么巧,姐姐也来了,那便同妹妹与王爷一起坐一坐吧。”
还没等沈予初回答,楚择炎冷哼:“巧么?我看是瞧准了时间过来的。我还以为有些人会识趣些,不再扰本王清静,原来不过都是欲擒故纵的把戏,现在到底还是按捺不住了。”
尽管沈予初已经做好被羞辱的准备,但是听到楚择炎的话,脸色还是白了几分。
她已经尽可能地避开他,很想见他的时候,也不过是远远看上一眼,便已知足。
“王爷误会了,臣妾没有要打扰王爷与妹妹相处的意思,臣妾只是来知会王爷,明日便是臣妾回门的日子,按理,应是由夫君陪同一起归宁拜谒。归宁礼臣妾已为王爷备妥,明日出发前,臣妾会等王爷,吉时一到便启程,到时去或不去,都凭王爷做主。”
沈予初说完,微微躬身行礼,转身便离开。
她说来知会一声,便真的是知会一声。
楚择炎看着沈予初纤柔的背影,眸色深了深。
次日清早,归宁的马车已经在王府外候着,沈予初定定坐在马车里。
南香不住地掀帘子,往王府大门里瞧,“小姐,吉时快到了,咱们要不还是去请王爷吧,回门没有姑爷陪着,像什么话呢!”
“他来不来,我都不强求。”沈予初索性阖上眼,靠在矮几上假寐。
“跟王爷置气,这不是自个儿跟自个儿过不去吗……”
南香为在家小姐着急,毕竟回门没有夫婿陪着,这是件多么丢人的事。
“吉时到……”
管家在外一声高唱。
楚择炎终究还是没有来。
沈予初淡淡吩咐:“启程吧,别误了吉时。”
南香苦着脸坐在车里,马车轮轴咕噜咕噜转起来,王府大门缓缓阖上,始终没有楚择炎的身影。
等不到的人,便不要再等。
沈宅的人已经恭敬候在沈府外。
南香扶着沈予初下了马车,望风的下人没有瞧见楚择炎随行,一溜烟跑进屋里给沈老爷报信。
沈予初才进门,前厅的门却重重阖上。
“小……王妃,老爷说不见客,您请回吧。”管家前来通报,叹了口气,又折回去。
院里冷清,没一个人出来看一看沈家昔日的二小姐。
天气骤变,忽地下起雨来。
沈予初执拗地站在厅外的院落里,任凭豆大的雨滴砸在脸上,身上。
当初父亲的意思是让她与长姐一同入宫,但是自己却执拗嫁与楚择炎,闹得与家中关系破裂,不得宠也是活该。
如今回门,连夫婿都不曾露面,沈家受如此大的羞辱,父亲当然是气她。
可是这份难言苦楚,只能由沈予初一人承担。
南香找来油纸伞给她撑上,但是哪里耐得住瓢泼大雨,沈予初的衣袂鬓角很快被雨打湿。
雨很冰凉,就跟沈宅这紧闭的大门一样,就如同楚择炎的对待一样。
……
沈予初回到王府,已经是华灯初上。
她拖着湿寒而厚重的裙角跨入大门,身后,香车美人的声响也由远及近。
是楚择炎回来了,同他一起的,还有娇颜。
楚择炎搂着娇颜一起下了马车,瞧见了门口的沈予初,微微一怔,旋即戏谑着笑问:“王妃这是去哪儿回来啊?”
他拍了拍脑袋,装作方才忆起的模样。
“想起来了,王妃今日回门。还可顺利?”
沈予初毫无血色的唇紧抿着,脸上神色却淡淡,微微垂首,恭候楚择炎进门。
楚择炎收了脸上的笑,转头问娇颜,“方才听的戏,夫人可喜欢?”
经过沈予初身侧时,楚择炎低头擒住了娇颜的唇,狠狠吻了上去。
楚择炎二人身影走得远了,沈予初才回过魂,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冰凉的。
迈出一步,针扎的痛觉从脚底传来,一阵天旋地转,人便倒下来,不省人事。
楚择炎焦急地在王府门前来回踱步,终于瞧见了林源卿的马车。
二人是多年的至交,见了面,也没来得及多寒暄,楚择炎带着林源卿往里去。
林源卿边疾步往内宅赶,边问:“是怎么一回事?”
楚择炎神色阴沉:“遇刺。”
林源卿眼神在楚择炎脸上梭巡一圈,“过去沙场上也从未见你这般着急失神,看来咱们的王爷,这回是动了凡心了。”
楚择炎一愣。
着急?
笑话!
他岂会因为那个女人乱了心神。
他满脸轻蔑,眼里尽是厌嫌,“你想多了。我只是不想跟这个女人有过多牵扯,更不想欠不相干之人的人情。”
林源卿摇头苦笑。
待到屋中,看到躺在床榻上浑身是血的人时,林源卿浑身一震,竟是惊得移不开脚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传说中的这位楚王妃,居然是她。
“怎么?你也认为十分棘手?”楚择炎拧起眉。
林源卿摇摇头,连忙将药箱取下,严肃道:“救人要紧,还请王爷先行避让。”
将近一个时辰的忙碌,沈予初的伤势终于被处理妥当。
只是沈予初被疼痛靥住,即便陷入昏迷,也十分不安。
林源卿心疼地低声唤她:“予初,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予初缓缓睁开眼帘,瞧见林源卿那张脸时,眼里涌起一阵热切,眼角滑下泪来。
“我不过是去了谷里一趟,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般模样。”他没说的是,他不过是离开了一趟,她却已嫁作他人妇,还把自己弄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楚择炎进屋探望时,林源卿正忙前忙后照顾沈予初,连楚择炎问话都没顾得上回答。
林源卿又逗留了许久才离开。
管家对楚择炎道:“林公子与王爷关系到底非同一般,方才就连善后事宜,都亲力亲为,十分上心。”
楚择炎沉默不语。
的确是上心。
却似乎有些上心过头了。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林源卿给沈予初治疗之后,看他的眼神总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怨怼。
开春时节,沈予初院子里那株木棉开了花,火红的花盏伸展向天空,如火如荼。
沈予初躺在南香搬来的躺椅上,静静赏着木棉花。
林源卿背着药箱跨进院子来,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幅暖风熏人醉的绮丽美景。
这段时间,林源卿以回诊的名义,频繁拜访王府,能有熟人来陪自己说说话,沈予初亦是不胜欢喜,早早便给他备了茶席。
林源卿落座,“这些日子有没有好好听话,乖乖喝药?”
沈予初笑起来,犹如暖春芙蓉,“林大神医的医嘱,怎敢不遵。”
她笑眯眯凑上前去,问:“这次你回谷里,可见着你的那个小师妹了?”
林源卿瞧沈予初一副看戏的样子,只浅浅抿了一口茶,“见了。”
“如何,人家姑娘等了你这么些年,你是不是要答应人家,娶她为妻?”
“我告诉她,我意有所属,让她不必为了不良人误了终身。”
沈予初没吃到八卦,失望地躺回躺椅上。
“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呀。不过,你意属她人,我怎的不知?是哪家姑娘,我可认识?”
林源卿定定瞧着她的眸子,话到嘴边,又改了口:“不说她,说说你。你这段日子,快乐吗?嫁给王爷,幸福吗?”
话题忽然转到自己身上,沈予初有些讪然。
林源卿又道:“姻缘不可强求,我师妹都明白的道理,你这又是何苦?”
沈予初望向空中那些木棉花,温柔的声嗓叙叙道:“蛾子喜欢火光,见着火,不顾后果也要往灯盏里扑,连性命都不顾。你瞧,这些花,一朵一朵,长得多像十五花灯节上那一盏一盏的灯笼。”
像极了她与楚择炎初遇的那一天,周遭点缀着璀璨的灯火,而他却是最耀眼的一个。
南香送来点心,对林源卿道:“林公子可要多来看咱们小姐,你一来,咱们小姐脸上的笑就多了。”
站在院外的楚择炎定定望着院里的景象,乌沉沉的眸子冷光幽幽。
林源卿一来,她便很开心吗?
的确,他还从未见过她脸上有这样的神情,安然闲雅,偶尔仰起脸来,是明媚莞尔的俏笑。
以前他以为,沈予初只有卑微清冷的一面,这样的笑容是他不曾见过的。
他不过是想过来看看,沈予初恢复得如何,却碰巧遇上林源卿到来。
鬼使神差,他便站在院外瞧着院内的光景。
他竟然不想承认,一袭春衫躺在木棉花树下的她,与别个男子这般般配。
他几乎有一丝隐隐的好奇,若与她同席赏花的人是他,那会是怎样的一幅光景。
管家察言观色,半晌问道:“王爷,要不,奴才进去通报一声,让王爷进去坐坐。”
楚择炎陡然冷下眸色,“谁说本王是来看她的。”
楚择炎转而大步去往娇颜的院子。
他竟然会觉得沈予初那个女人也有好的地方?可笑!
他一定是疯了。
“新王妃当真与她长姐生得一模一样吗?”
“尤其是那双眼,像极。可怜咱们王爷,往后要日日对着一双与自己所爱之人相似的眸子,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娶了一个不爱的女人。”
新房外传来丫鬟的低语,沈予初掐紧了喜服宽大袖摆下的手。
隐隐的痛……
“咣当——”
门被粗暴推开。
一股力将沈予初从榻边捞起来,大红盖头堪堪滑落,露出一张清丽绝美的脸。
楚择炎长臂扣紧沈予初的纤腰,将她嵌入怀里,居高临下打量她,毫无波澜的眸子仿佛淬了三寸冰寒。
“嫁与本王,可欢喜?”雄性气息呵吐在沈予初脸上,沾着浓烈酒意。
“妾身,不胜欢喜。”
沈予初无法避开那双如炬的目光,一颗心扑通狂跳。
楚择炎邪魅勾唇,沁出一丝冷笑,“呵,你们沈家就这么迫不及待攀上高枝,你姐姐前脚嫁给本王的皇兄,你后脚便替你姐姐嫁与本王,想不到,沈家儿女的身子,这般轻贱。”
沈予初微微一怔。
不等她反应,楚择炎低头衔住她那瓣温软芳泽,似惩罚一般,他发狠咬了一口,辗转厮磨,粗暴蛮横。
沈予初痛得呜咽出声,却无声地承受。
他也许不知,她是爱他的。
从一年前花灯诗会上,她对下他的诗起,她便早对他芳心暗许。
他也不知,后来他去寻那位蒙面对诗的女子,错将她的姐姐当成了她。
楚择炎将她压倒在婚床上,撕去她身上的吉服,却扯过轻纱掩住了她半张脸。
她还没得及告诉他,她将自己交给他,望他好好珍惜,身上的人便横冲直撞闯了进来。
沈予初疼得弓起身子,楚择炎对她的痛楚置若罔闻。
身下的人秀眉紧蹙,晶莹的眸子逐渐凝结泪意,楚择炎望着这双眼睛,动作猛地一顿,所有暴烈渐渐化作绵绵细雨,将沈予初温柔包裹起来。
动情时,楚择炎低唤:“予晴……”
沈予初鸦睫微颤,哀戚地阖上眼,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
沈予晴。
沈予初的同胞长姐,楚择炎的心上人。
四更未过,楚择炎便起身离去。
南香进来伺候,看沈予初脸色不济,宽慰道:“小姐不必失落,王爷呀,八成是赶早朝去了。”
沈予初知道南香是安慰自己,王爷大婚,圣上早就免了他的朝觐。
她强打起精神笑了笑,心头却一阵空落落的,“好在有你陪着我,来到这王府,也不算孤苦无依。”
“小姐说的什么话,如今小姐是楚王妃,有王爷可以仰仗。至于南香,这辈子小姐不赶奴婢走,奴婢是死也不会离开小姐身边的!“南香认真地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圆圆的包子脸笑起来憨态可爱,“小姐再躺下歇息歇息,明儿清早,还得受府里姬妾敬茶呢。”
翌日一大早,便来了人,说是王爷请王妃到藏娇苑一趟。
南香奇道:“藏娇苑不是妾室别院吗?今日当是府中妾室到主院来给王妃敬茶,你是不是弄错了?”
那下人眉眼倨傲,瓮声瓮气回:“王爷让王妃去的,就是娇颜夫人的院子。”说罢,又补了一句,“昨夜,王爷便是宿在那儿的。”
“小的该死!王妃……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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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择炎没等人说完,愤怒地掀翻面前跪着的下人,径直走向沈予初。
他似乎是在气下人胡乱报丧冲撞主子,又仿佛是在气沈予初的脆弱。
不可能,她怎么会死。
她这么执拗,倔强,还没有赢了他,怎么肯死。
王府的人火急火燎地将林源卿请到王府,终究还是无力回天。
林源卿知道这一天一定会到来,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他脸色铁青地从房里出来,看了守在一边焦急暴躁的楚择炎一眼,“人已经去了。”
楚择炎听到这个结果,不敢置信。
他冲上去揪住林源卿的衣襟,“你不是华佗再世吗!她不过是晕了过去,你怎么会没办法救她!”
林源卿的视线一寸寸缓缓移到楚择炎的脸上,忽地勾唇讽刺一笑。
“她会这样,不正如你所愿,如今她终于被你逼死了,你满意了?”
“林源卿!”楚择炎被刺中心中之痛,怒吼着颈上爆出青筋。
“怎么,你如今又不希望她死了,是没折磨够吗?”
“她是本王的妻子,我们夫妻二人的感情,还轮不到你置喙。”
“你还知道她是你妻子。”林源卿一贯温润的脸上陡然现出凶厉,他挣开楚择炎,破口怒斥,“你但凡对她有一丝爱护之心,都不会让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楚择炎,你别忘了,她是为了救谁,才伤成这样。”
楚择炎没了争论的底气,颓然地垂下头。
林源卿字字句句,如锥心泣血:“你可知道,她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要遭受如此酷刑……二十大板,就是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都能被打咽气,更何况是她一个身负重伤的弱女子。
我叮嘱她好好养伤,未免落下病根,她当初还乖乖听话配合,尚且对未来有着美好憧憬,可现在,她连求生的意志都没了。
楚择炎,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把一个坚强勇敢的女子逼到这般田地!
听府里下人说,你是因为她伤了你的爱妾,你才对她动如此重刑,你这是宠妾灭妻啊楚择炎。
你又知不知道,你的好娇颜,背着你,对你的发妻又做了什么。
假借送药之名,她刻意给予初送些与服用药物相克的补药,若不是我及时发现,予初便会因中慢性毒而暴毙。
而你呢?你这个日日夜夜在她身边,自诩夫君的人,又知不知道她在你眼皮子底下遭人算计。
可是,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人已经不在了,就算她还在,你大概也是不会在意的。”
……
林源卿离开王府很久,楚择炎依旧一个人守在沈予初的尸首旁,不允许任何人近身。
王妃的薨逝,楚择炎的反常,让府里上下每一个人都不敢大声喧哗。
接下来三日的朝觐,楚择炎都告了假。
为沈予初出殡这一天,沈予晴来了。
王府一片缟素,沈予晴却一身华服翠饰。
当看到光彩照人的沈予晴出现在沈予初的灵堂,楚择炎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
沈予晴得了圣上的恩准,来送自家妹妹。
但沈予晴与沈予初关系并没有很好。
她只不过是借此机会来见一见自己的旧日情郎楚择炎。
灵堂被沈予晴的人肃清,只剩下沈予晴跟楚择炎二人。
沈予晴给沈予初的灵位上了香,回过身,瞧见楚择炎长身玉立,站在自己身后。
黑色丧服衬得他越发英俊肃然,沈予晴心下一动,靠向楚择炎,伸手抚上楚择炎的脸庞,
“你瘦了。”
楚择炎侧开头,躲开了沈予晴的触碰,如今他厌恶所有女人的亲近。
沈予晴只道是楚择炎还在怪她负了他,也不恼。
“今日我来看看妹妹,也是为了来看看你。”
“过往种种已然消逝,如今是君是臣,还请贵妃自重。”
沈予晴略微尴尬,勉强挤出一丝笑,“择炎,你没有什么对我说的吗?”
她认为楚择炎这般痴情偏执的性子,怎么也还对她余情未了才对。
“臣弟倒是有一个请求,”楚择炎恭敬有余,却显十分疏离,“还请贵妃为内子写一副挽联。”
他记得沈予晴写得一手好诗,若是沈予初能够在临走前,得到自己姐姐的挽词,该是安慰的吧。
真是可笑,他现在竟也有了为她做些什么的心思。
“我不善写诗,但凡是能做到,今日我也不会空手而来。”沈予晴道,“说起来,妹妹倒是很擅长诗词歌赋,每年十五佳节,都是她拉着我逛灯会,对诗词。”
她说着,含情脉脉看向楚择炎,
“也正是如此,我才能在灯会上遇到你。那次她读到你题的诗便不走了,愣是憋出了下两联,方才罢休。”
楚择炎心头一震,“等等,你是说,当时对下我那诗句的,是令妹?”
沈予晴点点头,“是呀,你不知道吗?妹妹不曾告诉你?”
楚择炎如遭雷劈,脑子一片空白。
沈予初当然没有告诉他。
从来都没有。
原来他一直认错了人。
每一次,他看着沈予初那双湿漉漉的眸子,总会莫名心悸。
他还以为那是因为她长得像沈予晴。
谁知命运弄人,他阴差阳错地娶了他苦苦找寻的女子,却亲手把她对自己的爱消磨殆尽。
甚至,把她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