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婉君萧元承的女频言情小说《全文小说不照离人照落花沈婉君萧元承》,由网络作家“渔舟唱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烟雾缭绕的道观里,老者已在此等候多时。石桌中央放着一个精致的玉杯,乍一看里面装着清水,但细细看去,似有流光在其中流动,绝非寻常之物。“娘娘,草民要的东西您带来了吗?”沈婉君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老者那日嘱咐过,忘情水制成后还需要三样东西。第一样是十年一见的血灵芝,用来做忘情水的药引。第二样是木雕,是她和所爱之人最重要的信物,用来斩断情丝牵绊。第三样是断情绝爱的眼泪,用来中和忘情水的毒素。正当沈婉君好奇老者要如何使用这三样东西时,老者只是将它们整齐地摆在桌上,再无其他动作。“先生,您这是?”老者捋了捋胡子,目光幽深。“娘娘,其实草民有一事还未坦白。”“先生请讲。”“其实制成忘情水,并不需要这三样东西。草民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确定...
烟雾缭绕的道观里,老者已在此等候多时。
石桌中央放着一个精致的玉杯,乍一看里面装着清水,但细细看去,似有流光在其中流动,绝非寻常之物。
“娘娘,草民要的东西您带来了吗?”
沈婉君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包裹。
老者那日嘱咐过,忘情水制成后还需要三样东西。
第一样是十年一见的血灵芝,用来做忘情水的药引。
第二样是木雕,是她和所爱之人最重要的信物,用来斩断情丝牵绊。
第三样是断情绝爱的眼泪,用来中和忘情水的毒素。
正当沈婉君好奇老者要如何使用这三样东西时,老者只是将它们整齐地摆在桌上,再无其他动作。
“先生,您这是?”
老者捋了捋胡子,目光幽深。
“娘娘,其实草民有一事还未坦白。”
“先生请讲。”
“其实制成忘情水,并不需要这三样东西。草民之所以这样说,是为了确定娘娘的心意。”
沈婉君微微一愣,老者继续解释。
“第一样东西极为珍贵,娘娘能拿到定是下了一番功夫。”
“第二样信物寄托着最深的感情,若娘娘能将它燃尽成灰,定是已经心死。”
“第三样断情绝爱的眼泪,是为了让娘娘想清楚,事情是否已没了回转的余地。”
“这些年草民见过太多因一时冲动而来找草民的人,无奈才出此下策,还请娘娘见谅。”
原来是这样…
沈婉君心中感慨万千。
为了得到这三样东西,她一次次将自己的心打碎,亲手斩断情丝。
若非绝望到如此地步,她也不会需要这忘情水。
话毕,老者将玉杯拿起,缓缓放在沈婉君面前。
“娘娘,忘情水没有解药,饮下后即便是神仙来了,也没有后悔的余地。”
“忘记所有至亲至爱之人,您真的舍得吗?”
话音落下,沈婉君的身子微微发颤,似乎在犹豫什么。
盯着老者手中的玉杯,她眼中渐有泪光闪动。
豆蔻年华,他对她一见钟情。
及笄之年,他与她结为夫妻。
从青州到沙场,又从沙场到皇城,他曾许诺今生只爱她一人,也如约宠了她二十余载。
所以沈婉君真的信了,以为她是独一无二的例外。
有人说她安心当个皇后不好吗,享尽荣华富贵,又何必在意身边的人究竟爱的是谁。
可情窦初开的年纪,是萧元承教她如何去爱。
大雪封山的那日,是萧元承走了一天一夜,将昏迷的她救下。
失去孩子的那年,是萧元承守在她身边,让她有活下来的勇气。
二十余年的风雨相伴,自己最美好、最痛苦的瞬间都是和他一起度过。
他们曾经那么相爱,这一切她怎能忘记?
可人是会变的,这一切她必须忘记!
唯有忘记,她才能真正地解脱。
沈婉君颤抖着接过老者手中的玉杯。
凄厉的鸟鸣声响起,窗外忽地飞过两只大雁,片刻后不见踪影。
从此之后,沈婉君的世界再也没有萧元承。
“忘情水没有解药,娘娘确定要服下吗?”
奢华绮丽的宫殿里,白发老者背手而立,一身布衣与周围格格不入。
沈婉君目光一滞,转头看向铜镜里的自己。
妆容精致,五官动人,却依然难掩岁月的痕迹。
二十余载的风雨相伴,终究敌不过新人的莞尔一笑罢了。
半晌,她点了点头。
“草民知道了,忘情水十日后即可制成,届时还请娘娘提供那三样东西。”
沈婉君应了下来,恭敬地送老者离开。
刚走回殿内,她迎面撞进了一个高大结实的怀抱。
抬头望去,正对上男人温柔沉静的目光。
“婉君,明日就是你的生辰,看朕给你带什么来了。”
萧元承张开手,一块莹润浑白,雕刻精致的玲珑吊坠静静躺在掌心。
价值连城的玉饰近在眼前,但沈婉君的脸上没有半分欣喜。
“怎么,不喜欢?”
察觉出她情绪低落,萧元承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关切。
“皇后想要什么,和朕开口便是。”
想起老者的嘱咐,她攥紧手心,微微抬眸。
“臣妾确有一物想要。”
“何物?”
“前两日西域进贡的那株...血灵芝。”
话音落下,萧元承一怔,神色有些为难。
与一般的灵芝不同,血灵芝长于沙漠,通体血红,数量极为稀有,十年来也才发现一株。
“你要那个做什么?”
“家父的病不见好转,臣妾听说它入药有奇效,所以——”
话未说完,萧元承皱眉打断了她。
“婉君,朕已经将血灵芝赐予昭妃,别叫朕为难好吗。至于你父亲,朕会派太医去看望的。”
听到昭妃两个字,沈婉君的目光黯淡下来。
苏芊芊刚进宫时,萧元承为她的封号苦恼了好几天,始终觉得不够表达自己对她的喜爱。
几经思索,他最终定下了昭字。
金昭玉粹,曜如日星。
在萧元承心里,她是与日月比肩的珠宝。
自入宫的那日起,萧元承就对她纵容无度,宠爱至极。
而自己求而不得的血灵芝,不过是随手被送到她眼前的物件罢了。
但可笑的是,昭妃与自己长得有七八分相似,宫人都说她们就像是姐妹。
只不过现在自己还没死,萧元承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宠幸另一个替身了。
忍下内心的苦楚,沈婉君还想开口,却见萧元承不耐烦地挥了挥衣袖。
“你也知道芊芊的脾气,朕不想让她觉得朕又在厚此薄彼。若皇后真想要那灵芝,还是亲自向她讨要吧。”
讨要?
沈婉君的嘴角勾起自嘲的笑容。
立后那日,萧元承牵着她的手走上高台,眉眼中尽是缱绻的爱意。
在妃子们艳羡的目光中,萧元承俯身耳语,温热的气息吹得她心弦发颤。
“今日开始,朕便将天下与你分享,你要什么朕都给你。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朕也会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可如今呢?
不过才数十载,她想要的东西便只能从别人手里讨来。
二人正僵持着,一抹亮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元承哥哥,你果然在这里!”
苏芊芊眉眼弯弯,皮肤白皙,一头乌发灵动飘逸,身上的流光锦缎更衬得人肆意张扬。
她大步朝二人走来,身上叮当作响。
循着声音的来源,沈婉君垂眸看了一眼。
苏芊芊的腰间挂着一串玉玲珑,样式与男人方才送自己的一模一样。
清晨,沈婉君正在收拾带给老者的包裹,一群人忽然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迎兰见状立即上前,厉声喝斥。
“放肆!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在皇后的寝宫撒野?!”
为首的宫女轻蔑一笑,示意身后的太监将箱子搬进屋里。
“不管以前是谁住在这里,以后这就是昭妃娘娘的寝宫。”
“你说什么?!”
“怎么,没听清楚吗,还不快让开!”
宫女说着就要动手,剑拔弩张之时,一道慵懒的声音悠悠传来。
“慢着,不得无礼。”
苏芊芊慢步走到众人身前,笑着将手搭在沈婉君的手背上。
“姐姐,别来无恙。”
沈婉君甩开她的手,不留一点情面。
“昭妃,你竟敢冒然带人闯进本宫的住处,难道忘了谁才是这后宫的主子?!”
苏芊芊的脸色依旧不恼,看上去心情甚好。
“姐姐莫生气呀,妹妹这也是被逼无奈。”
“自怀上龙嗣的那日起,妹妹就觉得那采竹苑怎么住都不舒坦,一会儿头疼,一会儿恶心。皇上心疼臣妾,就让臣妾自己挑个地方住。”
说着,苏芊芊四下打量着殿内,脸上难掩得意之色。
“其实臣妾也并非要刁难姐姐,只是挑来挑去,整个宫中就属这儿位置最好。”
“臣妾这么做也都是为了孩子,毕竟姐姐也是当过娘亲的人,会理解妹妹的吧?”
说到孩子二字,苏芊芊刻意加重了语调,眼底的恶意不言而喻。
不等沈婉君发作,迎兰便冲上前质问。
“岂有此理!挑房子挑到了凤仪宫,皇上可知道此事?!
听到这话,苏芊芊莞尔一笑。
不等她开口,旁边的宫女立即作答。
“那是当然,皇上今早已吩咐后宫,大小事务由昭妃做主,任何人不得抗旨。”
沈婉君心下一沉。
尽管已知道萧元承喜新厌旧,但她终究没想到男人能纵容苏芊芊到这个地步。
让一个妃子大摇大摆地住进皇后的寝宫,这不分明是在打她的脸吗!
苏芊芊缓缓走向沈婉君,俯耳轻语,娇艳的笑容在阴影里十分扭曲。
“我早就说过,我想要的萧元承都会给我。现在是凤仪宫,下一个就是你皇后的位置。”
迎兰喃喃地摇着头。
“不可能!这是皇上当初为娘娘建造的寝宫,不会——”
领头的宫女狠狠瞪了她一眼。
“怎么,皇上的旨意你也敢违抗?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贱婢给拖下去。”
“等等。”
沈婉君将迎兰护在身后,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众人。
“既然是皇上的意思,本宫自会遵守。”
“娘娘...”
迎兰神色委屈,眼眶微微泛红。
若是换作从前,沈婉君定会和女孩争个高低。
但过了今天,宫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无心继续纠缠,沈婉君拿起桌上的包裹,带着迎兰准备离开。
苏芊芊叫住了她。
“姐姐这是要去哪里?”
沈婉君知道她想看自己的笑话,于是压下心中的情绪,语气故作轻松。
“不过是个落脚的地方,既然妹妹喜欢,本宫今天就让给你罢了。”
接着,她话锋一转,表情耐人寻味。
“不过妹妹上次说这儿风水好,本宫倒是一点都没发现。当初小产后本宫找高人看过,他说这里冲撞了神煞,所以妹妹住在这儿千万要小心。”
听到苏芊芊‘充满善意的提醒’,苏芊芊气得双手握拳,脸红到了脖子根。
她朝旁边使了个眼色,宫女立即心领神会,拦在二人面前。
“怎么,难道你还想挡本宫的路?”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知会您一声,昭妃的东西还在采竹苑放着,需要随时取用。所以这采竹苑,您不能住。”
迎兰瞪大了眼睛。
“那娘娘要住在哪里?!”
“昭妃体恤娘娘,已经在附近的偏殿收拾了一间屋子,随时可以入住。”
听到这话,迎兰气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上前就要和宫女理论。
“你们别太过分了!我要去告诉皇上!”
沈婉君拉住她的手,轻轻摇头,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也许是忙于国务,又也许心怀愧疚,萧元承今日并未到场。
但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默许了苏芊芊的所作所为,她再争辩又有什么意义?
走到门口时,沈婉君停住脚步,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刚入宫时,这里还是块空地。
萧元承选了又选,最终将两人的爱巢定在此处。
他亲自监督匠人,挑选家具的样式,一切都是按照沈婉君的喜好布置。
对她来说,这里不是冰冷的宫殿,而是她和男人的小家。
欢笑、恩爱、眼泪、不甘,委屈.…..
眼前的建筑依如从前般华丽,但一切都物是人非,该放下了。
握紧手中的包裹,沈婉君深吸一口气,抬脚向前走去,再也没回头。
第二日,皇后的生辰宴,宫中热闹非凡。
琳琅满目的珍宝几乎将殿内堆满,无数道珍馐美味被一一献上。
萧元承将剥好的葡萄喂到沈婉君嘴边,轻轻揽她入怀。
“皇后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吗?”
见她没应声,男人叹了口气,紧紧握住她的手。
“婉君,朕怎么可能真的忘了你的生辰呢?”
“你15岁与朕结为夫妻,随朕南征北战,若朕连你的诞礼都忘了准备,岂不成负心汉了?”
听到他说出负心汉这个词,沈婉君莫名觉得想笑,难道这男人还觉得自己情深义重吗?
“朕昨日那么说不过是怕昭妃闹脾气,朕知道你最喜欢玉饰,那八块玉玲珑也是为你准备的,只是恰巧被她看了去,不依不饶地要朕赏赐给她...”
沈婉君低头吃了颗葡萄,口中却只觉苦涩。
苏芊芊这么任性还不都是他惯出来的。
难道一个杀伐果断、万人之上的帝王真会怕一个小小的妃子?
往台下看去,苏芊芊正一脸郁闷地盯着自己,手中的衣袖几乎要被捏皱。
看着苏芊芊不甘的表情,沈婉君忽地冒出一丝报复的念头。
是啊,她再受宠也不过是个妃子,自己才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她先是轻蔑地瞥了女孩一眼,然后又当着众人的面勾住萧元承的脖子,深深地吻了上去。
这么做不合规,也不合礼,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没理会台下众人的吸气声,沈婉君的余光瞥见女孩涨红了脸,几乎气到快要爆炸。
畅快!
她满意地准备抽身结束这个吻,却忽然被男人用力扯了回来,紧扣在怀里。
淡淡的檀香萦绕在鼻腔,唇齿相交间,萧元承的舌尖轻勾她上颚,这是他们成婚当日约定的暗号。
[婉君,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人,你的心里也只能有我一个,记住了吗?]
[那如果有一天我失忆不记得你了怎么办?]
[你的身体会记得。]
少女羞红了脸躲进被子里,少年却笑着起身,又点了一支红烛。
那夜的红烛烧了很久,蜡油融化堆满了烛台,连带着少女的心,也化成一片。
想起年少时的约定,沈婉君心中涌起酸涩,挣脱出萧元承的怀抱。
萧元承笑着放开她,只当身旁人是害羞。
“皇上和皇后娘娘的感情可真好啊。”
“可不是吗,听说当年皇上的命也是娘娘救下来的,二人的感情绝非寻常人能比。”
两个妃子正说着,又瞥了眼苏芊芊,语气调笑。
“不像有些麻雀,仗着和娘娘有几分相似,就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听着耳边的议论,苏芊芊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指节也因用力而泛白。
盯着高台上恩爱的二人,她突然起身,端着桌上的碟子走上前去。
等来到萧元承面前,她已经换上了平常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怎么了芊芊?”
苏芊芊咬着下唇,小心翼翼地把碟子端到沈婉君眼前,又恭敬地跪在了地上。
“昨日是臣妾不好,惹姐姐生气了。这是臣妾亲手做的板栗糕,还望姐姐赏脸。”
话音落下,萧元承的眼底满是欣慰之色。
“咱们芊芊长大了,懂事了。”
他起身想扶起女孩,却见苏芊芊坚决地跪在地上。
“若姐姐不原谅臣妾,臣妾就不起来。”
萧元承心疼地捏了捏苏芊芊的脸,语气宠溺。
“乖,皇后会原谅你的,先起来,地上凉。”
说完,他望向沈婉君。
沈婉君冷眼看着桌上的板栗糕,一动不动。
萧元承微微皱眉,面露不悦。
“皇后,芊芊她知道错了,把点心吃了,你们之间就算讲和。”
话毕,沈婉君仍未去碰桌上的碟子。
她不开口,苏芊芊也不敢起来,只得在冰凉的地上跪着,不一会儿膝盖就泛起了红。
“姐姐,臣妾真的知错了...”
苏芊芊神色委屈,眼含泪光,瘦弱的身子在风中微微发抖。
“够了!”
萧元承再也看不下去,猛地拍桌起身,大殿里的人顿时呼吸一滞。
“皇后,芊芊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到底是不给她面子,还是不给朕面子?”
“今天这点心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萧元承带着怒气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中回响。
沈婉君眼底泛起苦笑。
回忆终究是回忆,方才的片刻温柔也不过是幻影。
现在新人受了委屈,谁还会在乎旧人呢?
拿起板栗糕,沈婉君缓缓抬眸看向男人,目光如一潭死水。
对上她的视线,萧元承心中蓦地一震,突然像想起了什么。
“等等——”
话音未落,沈婉君就将板栗糕塞入口中,皱眉吞了下去。
视线逐渐模糊,耳边传来侍女的惊呼声。
只片刻光景,一切便归于黑暗。
话音落下,萧元承愣在原地。
苏芊芊将手中的木雕扔到远处,嫌弃地掸了掸衣袖。
“晦气。”
无暇顾及眼前的苏芊芊,沈婉君忙爬过去将木雕捡起,仔细检查了好几遍才抱在怀里。
看到她这副模样,萧元承感觉胸口堵得堵的发慌,整个人被愧疚与自责淹没。
他不仅忘了孩子的忌日,竟然还在她面前维护怀着身孕的苏芊芊...
“婉君,是朕不好,朕最近忙于国事才——”
沈婉君冷冷地打断了他,眸子里不剩任何色彩。
“皇上请回吧,今天是年年的忌日,臣妾还有很多事要做。”
“朕不走,朕今晚留在这陪你。”
苏芊芊立即变了脸色,伸手去拉萧元承的衣袖。
“皇上,臣妾肚子疼,可能是刚刚被娘娘...不小心伤着了。”
萧元承站在原地,为难地看了沈婉君一眼,像是不知该如何抉择。
“那朕先陪你去太医那儿,等会儿让进忠送你回宫。”
苏芊芊低头咬着唇,半天没说话,泪光在眼眶中打转。
“臣妾知道,凡事讲究个先来后到,臣妾永远比不上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就连孩子也是。”
“不过皇上放心,臣妾的孩子,臣妾自己会照顾!”
说完,苏芊芊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跑去。
“芊芊——”
萧元承抬脚想追上前去,又意识到沈婉君还在旁边。
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沈婉君主动帮他做了决定。
“外面天冷,还下着雨,皇上还是去陪昭妃吧,万一出事就不好了。”
听到沈婉君的话,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朕知道,皇后从来都不会让朕为难。”
“今日是朕亏欠了你和孩子,皇后有什么想要的,直接吩咐六局就好。”
沈婉君没说话,静静地看着萧元承离开。
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彻底忘记和萧元承有关的一切。
——
深夜,迎兰在院子里生起火堆。
天上的雨早就停了,沈婉君将纸钱一个个折好,放入眼前的铜盆。
小小的火星散在空中,随风飘向远方。
望着缓缓升腾的青烟,沈婉君抚摸着手中的木雕,喃喃地念着孩子的名字。
自当年为萧元承挡下那一箭,她的身体就大不如前。
得知自己无法有孕的那日,沈婉君躲在被子里哭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劝男人和离。
“傻瓜。”
萧元承将她埋进自己的胸膛。
“这辈子我只要你,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如果你喜欢孩子,咱们就领养几个,如果你不喜欢,咱们就游山玩水,一起慢慢变老。”
从那天起,沈婉君确信自己找到了相伴余生的那个人,无论未来发生什么,萧元承都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也许是上天眷顾,入宫的第三年,奇迹终于发生了。
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萧元承欣喜若狂地冲回了凤仪宫,留下满朝大臣面面相觑。
初为人父的喜悦让他们每天都沉浸在幸福里。
从吃穿用度到衣食住行,萧元承细细打点着一切,生怕哪处不合她的心意。
盛夏的夜晚,二人依偎在床头,像任何一对寻常夫妻为孩子的名字争论不休。
争来争去,沈婉君决定先给孩子取个小名,年年。
“好,年年有余,岁岁平安。”
萧元承兴奋地念着孩子的名字,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待。
“若是男孩儿,朕就教他骑马射箭,治理国家。若是女儿,朕就让她成为萧国最尊贵的公主,一生衣食无忧。”
“女孩子总归要出嫁的。”
听到出嫁两个字,萧元承的脸突然垮了下来。
沈婉君不禁为他们的未来女婿捏了把汗。
“不想嫁就不嫁,朕会养她一辈子。”
可惜这样幸福的日子并没延续多久。
怀孕期间,后宫上下严阵以待,生怕出一点差错。
可事与愿违,十月的一天,沈婉君突然见了红。
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沈婉君很少见萧元承哭,但失去年年的那晚,她第一次见到他那么脆弱,
年年下葬的那天,萧元承噙着泪光,拿出自己亲手做的木雕。
一个放入墓中,一个放在沈婉君的手里。
“婉君,你一定要好好活着,不然年年在天上看着爹娘也会哭的。”
“从今以后朕只有你了,无论发生何事,我们都要一起走下去。”
后来沈婉君再未有过身孕。
而那个说要伴她一生的男人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后来他的孩子太多,以至于他早就忘了从未出世的那一个。
心脏传来阵阵刺痛,曾经的回忆变成了锋利的尖刀,一刀刀扎在沈婉君心上,血流不止。
烧完最后一张纸钱,沈婉君的视线被泪水模糊。
“年年,别怪娘。”
盆中的火苗在黑夜里随风跳动,沈婉君颤抖着伸出手,缓缓将木雕靠近。
灼热的温度直达掌心,她闭着眼,迟迟不肯松手。
这是萧元承亲手送给她的信物,寄托了二人最深的感情,也是她最后的牵挂。
“娘娘,您真的要...”
迎兰心有不忍,但终究没继续劝下去。
她知道沈婉君的性子。
若换作其他女人,也许能对萧元承的三心二意视若无睹,毕竟无论谁得宠,她都是那个是名正言顺的皇后。
但沈婉君不同,她眼里揉不得沙子。
彻彻底底地爱过,又怎能轻易假装大度?
心一狠,沈婉君松开手,瞳孔倒映出跳跃的火光。
木雕瞬间被火焰吞没,连同她对萧元承所有的感情,灰飞烟灭。
“告诉先生,他要的东西已全部备好,我明日就去见他。”
沈婉君站起身,目光中只剩决绝。
萧元承,你曾答应我会一起走下去,但你食言了。
不过没关系,这次我会一个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