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呈呈靳起的其他类型小说《暖婚之靳少的宝贝沈呈呈靳起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默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四周是如此黑暗,沈呈呈觉得这黑暗就像液体一样,将自己完全包裹在了里面,她想要喊出来,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她想要推开这梦境,手脚却不能动弹。呼吸逐渐变得困难了,隐隐约约中,沈呈呈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就这样结束了吗?强烈的窒息感夺走了其他的感官,仿佛自己正在坠入那个深渊……“沈姐姐,你怎么了!快醒醒啊,护士!护士快来啊,病人快不行了!”沈呈呈虚弱地睁开一点眼睛,看到了神色惊慌的良子,然后便陷入了昏迷中。……长江市场是凉州市城北一处批发市场,离这里一个公交车站远的地方是福兴街,现在街边正聚集着一群人们。这群人有老有少,年轻的有十几岁,老的甚至六七十岁都有,他们自带工具,面前放着各种牌子,有的是“通下水道”,有的是“搬家运货”。这群人正是这座...
四周是如此黑暗,沈呈呈觉得这黑暗就像液体一样,将自己完全包裹在了里面,她想要喊出来,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她想要推开这梦境,手脚却不能动弹。
呼吸逐渐变得困难了,隐隐约约中,沈呈呈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就这样结束了吗?强烈的窒息感夺走了其他的感官,仿佛自己正在坠入那个深渊……
“沈姐姐,你怎么了!快醒醒啊,护士!护士快来啊,病人快不行了!”
沈呈呈虚弱地睁开一点眼睛,看到了神色惊慌的良子,然后便陷入了昏迷中。
……
长江市场是凉州市城北一处批发市场,离这里一个公交车站远的地方是福兴街,现在街边正聚集着一群人们。
这群人有老有少,年轻的有十几岁,老的甚至六七十岁都有,他们自带工具,面前放着各种牌子,有的是“通下水道”,有的是“搬家运货”。
这群人正是这座城市最下层的组成,他们每天在这里,等候雇主们上前挑选,为的只是养家糊口。
而这群人中,有一个60多岁的老汉,手里正拿着一条项链样的东西看着。
“我说老孙,你城西那边的工地咋不去了呢,不是听说一天有两三百的工资吗。”老汉旁边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打趣地问道,其实他的真实年龄可能只有三十多岁。
但是干体力活这一行的人,一般都要比那些养尊处优的城里人更容易衰老,在他们眼中可能看上去二三十的小姐们,可能已经早已过了四五十岁的年纪了。
“嗨,别提了,真是倒了血霉了。”老汉把项链急急忙忙地揣进裤兜说,“前几天不是在拆迁那栋旧楼么,谁知道刚把承重墙爆破完,里面滚出了半截水泥柱子,我们过去一看,这一看不得了,那柱子里竟然露出了一截人手!”
“你说瘆不瘆得慌。当时就有人马上报警了,工头还没来得及控制,这边警察马上就到了,立即把现场给封锁了。”老汉干咳了一声,“这不,工钱都还没拿到,那么就停工了。”
“原来是这事啊,我说。“中年男子憨厚地笑了笑,”我听说当时有几个实习的小年轻当时都吓得尿裤子了。对了,那这事后来呢?”
“后来就不知道了,我这几天都没看到新闻里提起过这事,真是奇了怪了。”老汉瞥了瞥嘴,不解道。
“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把这事给压着呢,那看来死了那人的身份恐怕不简单啊。你说是不是?”中年人压低声音,故作神秘的说道。
“得了吧,不就一尸体吗,说不定就是那些天天骑着摩托在街上瞎混的那群年轻人搞的事,那帮生瓜蛋子,为了个女人啥事都干得出来。”
老汉擦了擦脸上的汗。那场雷雨下了几天就停了,紧接着就是好几天的艳阳天,明明是初秋,却热得跟夏天一样。
老孙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眼神不易察觉地转了转,手揣进裤兜里,攥了攥裤兜里的那条项链。
而他却不知道,就在他刚才把项链拿出来放在手里看的时候,对面街上一个陌生男子鹰一般犀利的眼神已经死死地锁定了他,那锋利的目光,让人在这20多度的艳阳天里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们两个,还有你,来,这边有活干了。”
这时从街对面走来了一个大腹便便,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指着这群人中的几个精壮的中年人说道。
“老板,老板,还差人吗,算我一个,我工钱拿少一点也成。“老孙看到有活可做了,赶紧跟上那几个精壮汉子喊道。
发福的中年男子听到声音转过头,眉毛都拧到一起了,他眯着眼睛,看着老孙问:“你,老大爷你行吗?”
“咋不行,老汉我别的没有,有的是力气。”老孙笑着举起自己粗壮的手臂说道,“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嗨哟,还能扯几句文言呢,有点意思这大爷。”发福的中年男子肥手一挥,“那来吧,工钱还是给跟他们算一样的。”
一行人跟着这个发福的中年男子,走过了几个转角后,来到了一处小超市前面。
一辆中型货车停在他们面前,这时老板转过身发话了。
“把车里的货搬进去吧,就这活,简单,一人30。”
话音刚落,几个汉子还有老孙便开始干了起来。
老孙虽说已年过60,不过体力是真的不错,单肩扛起百多斤的米袋就往店里走。
穿过超市前面的货物区,老孙来到了库房,那个发福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那里。
“就把这些米搬上这个夹层就行了。”中年男子说罢把手一指,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2米高的梯子,梯子架在一层水泥板的阁楼上。
“好勒,老板。”老孙答应了一声,便扛起米袋顺着梯子往上爬。
龙岗镇上一间普通的民宅里,一个老妇人正在厨房里忙活着,准备着晚饭。
这家里只有她和她的老伴,以及他们的小孙子,年轻人都去城市里找工作去了,现在这种留守家庭普遍都是这样,年轻人去大城市寻找更多的工作机会,留下老人和孩子在老家。
现在她的老伴正出去找活干了,虽说小的每个月都会打一笔钱回来,但是人老了就是闲不住,与其天天和邻居老头下点棋钓钓鱼,不如出去找点事做,一来是打发时间,而来也可以补贴补贴家用。
突然,一个女人的喊叫声打破了这个宁静的下午。
“王大嫂,快下来,你老伴出去干活时从梯子上摔下来了,现在正在市医院躺着呢,你就快来吧。”
说话的是隔壁饭馆陈迎丰的家属。王大嫂听闻后急忙扔下手中的菜,连围裙都还没得及换便冲出了家门。
坐上一家电动三轮,王大嫂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市医院。
病房里,老孙正趴在病床上,他是摔下来的时候背着的地,把腰给摔了。
“你说你,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跟着那些年轻人找什么活干啊,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就是不听,你看看,现在摔成这样,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可叫我怎么活啊!”
王大嫂扑向老孙头,说着说着眼看着就要哭起来了。
“真是奇了怪了,我明明在梯子上好好的,突然一下梯子就失去平衡了,真是邪了门了,哎哟,我这老腰啊。”老孙也是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倒霉。
“你看看你,真是的。小宝还在幼儿园呢,等下我还得回去接他回家,我说你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能让人省省心吗?”
王大嫂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检查着老孙头的伤势,发现没什么大碍后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对了,你带钱了吗,刚才匆匆忙忙被送过来处理了下,身上交住院费的钱都没有,还好这边这位小姑娘心肠好,帮我把钱给垫了。”老孙头一边说,一边感激地指了指隔壁床。
隔壁的病床上躺着一位20来岁的姑娘,长着一副精致的模样,只是脸色非常苍白,看上去应该也是大病初愈。
“没事的大爷,你们这个年纪挣钱也挺不容易的,这点钱就算了吧。”姑娘很有礼貌地微笑着,伸出白皙的手臂捋了捋几缕脸边的刘海,“还有,叫我呈呈就好了。”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几天刚刚从阎王殿里捡回一条命的沈呈呈。
那天夜里她睡着之后,又陷入了昏迷中,把良子和一群护士都吓了个半死,第二次送到急救室,抢救到凌晨4点多才从生死线拉了回来。
“那可怎么行,这又不是请客吃饭,再说了,听小姑娘的口音是京都那边的吧,外来者都是客啊,怎么能让客人破费呢。”王大嫂摆摆手说道。
这个大妈虽然也是年过50,但是讲话却颇有道理,跟在市井见到的那种贪图蝇头小利的老太太可是大不一样,看来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大家闺秀。
“大妈既然都这样说了,那我也不勉强了。”沈呈呈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虽然不是足以惊鸿一瞥,但也足够化秋霜融冬雪了。
“对了,咱家这老不死的不是受的外伤吗,怎么和小姑娘你住到一块啦?”王大嫂看着只有这二人的病房,不解的问道。
“那个,我听照顾我的那个护工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位大爷送过来了,好像是弄错了房间吧。”沈呈呈面无波澜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子,好歹还是市医院呢,怎么这么马虎。”王大嫂愤然道,“你说这要只是弄错了病房倒还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你说这要是弄错了手术室,那还不得出人命呐!”
听到这里,沈呈呈不禁抿嘴笑了,虽然这大妈性格是大大咧咧火急火燎的,不过讲话倒是话粗理不粗。
“我说,你之前不是在工地干得好好的嘛,干嘛要去那个劳什子的长江市场那边找什么活路啊?你看这不是搞成现在这样子。”王大嫂画风一转,又开始埋怨起了老伴来。
“嗨呀,你懂个什么,还不是那边出了事停了工嘛,这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以为我愿意吗?”老孙头扭过头看了一眼王大嫂,瞥了瞥嘴,倒是耍起了小孩子脾气。
“工地?”沈呈呈喃喃道,“怎么会这么巧?难道?”
在一旁的王大嫂察觉到了什么似的,走起来坐到沈呈呈的床边,轻声问道。
“小姑娘,你说什么工地来着?”
“啊,那个没事没事,我在这边有个朋友也在这边一个工地实习,正好最近他那边的工地上好像也出了一些事情,我在想,会不会是一个工地呢?”沈呈呈咬着嘴唇,轻轻皱起眉头说道。
“小姑娘,你那朋友叫啥名字,我是工地那么负责发放劳保用品的,要是一个工地的,我应该认识。”
这时趴在一边的王大爷听到了旁边的对话,突然冒了一句。
“对呀,小姑娘,你说看看,我老伴在工地别的忙不太帮的上,不过工地上有哪些哪些人,叫什么名字,他可是记得呢,别看他这个样子,他年轻的时候读书可是过目不忘,他呀,没别的长处了,就记性好。”王大嫂也在一边应声道。
“那可不是,总算你还记得我点好。”王大爷得意的笑了笑说道。
“得了吧,记性好有什么用,你看你,这把年纪了还不是在工地上帮工,也没说当上个什么教授的。”王大嫂没好气的白了老孙头一眼。
“你还说呢,那时候还不是为了追你,学都没怎么去上了。”老孙头不服气地争辩道。旁边的护士听了都忍不住发笑,自己独个带上门出去了。
王大嫂听到这话也还是有点难为情,说道:“瞧你在人家小姑娘面前瞎说什么疯话呢,真是的。”
饭后,靳起回了楼上,她被楚女士留在了楼下闲聊。
聪明的女人问的自然是些不让人觉得厌烦的问题,女人之间,能聊的话题很多,从头发到指甲,从皮肤到工作。
“很少有你这么注意养生的女孩!”蒋女士瞥了眼沙发上一直摆弄手机的女儿。
纵然家里再有钱,护肤品用的再顶级,靳娴也没能逃脱色斑的追击。
她夜生活向来丰富多彩,凌晨三点之前很少睡觉,熬夜的皮肤能好的了?
所以,她几乎很少素颜见人。
听到沈呈呈每晚九点上床,十点睡觉,她从手机上挪了挪视线,眼神里带着不可思议。
“你跟三哥怎么认识的?”
“工作上有过交集!”沈呈呈接过女佣递给她的水果,水果是她要的,她有晚上吃些水果的习惯。
水果切的很精致,让人很有食欲,她道了谢,简单一句话回了靳娴的话。
“在你心里,我三哥是个什么样的人?”靳娴探着身子从水果盘儿里叉了颗蓝莓放嘴里。
蒋女士拍了拍女儿,快三十的人了,一点儿正行都没有,她失笑的看着沈呈呈。
沈呈呈把水果盘朝靳娴那边递了一下,莫名的脑子里窜出刚才她换衣服时的那一幕。
绅士两个字似乎沾不上边儿。
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桀骜不驯,玩世不恭?
她能说不太了解他吗?
看到众人含笑的眸子,她咽下嘴里的水果,“不挑剔,很好相处!”
靳娴:“……”
她俩说的是一个人吗?
八点,靳娴被一通电话叫了出去,众人也散了,沈呈呈回了楼上。
推开门,廊灯和地灯开着,书房门关着,门缝里有光露出来。
她没有回卧室,也没有进书房,而是打开了客厅的电视,顺手从手包里拿出被她调成飞行模式的手机窝在沙发上摆弄手机。
一关掉飞行模式,巴拉巴拉的信息就进来了。
最多的信息还是秘书汇报明天工作行程的,简单浏览了一下,她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右手拿着遥控器换着台,最后画面定格在了京都卫视频道。
黄金时段的电视剧,谍战片,今年的谍战剧很火。
沙发很大,但两人的距离并不远,坐了不到十分钟,沈呈呈撑不住了,她动了动身子,刚想有所行动,一只靠枕递了过来,她微楞,目光落在靳起递过来的靠枕上,他的目光依旧在电视上,似乎很专注,他动作很随意却让她涌到嘴边的‘谢谢’退了回去。
这么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客气的说谢谢!
她唇角不觉间划了个弧度,接过靠枕,她放到自己腰后,试着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回去,目光回到电视上,剧情很紧张,两人看得很投入。
20点50,紧张的剧情巧妙的卡住了,第五集演完了。
沈呈呈动了动身子,目光缓缓落在了靳起身上,“我先去休息了!”
靳起点头。
她起身进了卧室。
下午的时候冲过澡,简单洗漱了一番,蹭着拖鞋上了床。
她没带书,仍旧是拿着那本易经看,她习惯看书,晚上从不看手机。
刚捧起书,卧室的门开了,靳起走了进来,看了眼靠在床头看书的人,他转身进了浴室。
沈呈呈不是二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她被这个社会侵蚀了十几年,她懂得她要面对的是什么。
更何况,她之前做了那么多年的中医养生,夫妻间的那些私密,她除了没经历过,知道的甚至比结过婚的女人还要专业。
她跟靳起的婚姻虽然很匆促,但不是什么所谓的协议婚姻,他们不是在玩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结了婚,夫妻该做的,她不会拒绝,除非是靳起不想!
人家不想,她总不能扑上去吧?她还没开放到那个程度。
果然,这答案还算合格,好歹蒙混过关了,幸好龙岗镇离市人民医院不远,加之夜晚车辆少,虽然下雨,但不影响车速,半小时不到车子就停在了医院门口。
大厅门口已经有医生准备好了移动床,男护士门动作迅捷而轻巧,把人从救护车上抬到移动床直奔抢救室而去。
“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助理护士道。
“哦哦,我……”
“马上!”男子截断了陈迎丰的话,瞥了眼靳起转身去了窗口。
凌晨五点,沈呈呈被送回了病房。
病房是单间的。
在很多人都挤在走廊上的医院里,他们依然能住上单间病房,这靠的什么?
呵呵呵……
就算有患者因为没有空位而住不上院,在这里,总有几间病房是空着的,这就是现实。
“患者情况算是稳定了,哪位跟我出来一下?”大夫主要看了眼靳起。
靳起转身,大夫跟着走了出去。
陈迎丰有些不安的看着靳起的背影,一路上这人都没说话,他有些紧张他会问自己跟沈呈呈的关系,他怎么说?
实话实说?
不,如果沈呈呈不愿意让他知道那件事儿他不就闯祸了?
说谎?
不,如果沈呈呈什么都跟他说了,自己又说了谎,这不是没事儿挑事儿?
让人家夫妻不和?
说与不说之间,他有些为难。
“……你妻子应该是先天性心脏病,像今天这种情况很危险,如果再晚上半小时,怕是大罗神仙也无能为力,心脏病人最忌讳感冒,发烧,身体劳累以及情绪波动过大,咱们这个地方小,仪器也不是最先进的,但凭我数十年的从业经验来看,她情况不容乐观!
一个三十岁还不到的人却长了一个颗七十岁老人的心脏,她身体太过虚弱,目前还不适合做其他方面的检查,建议等她略稳定后,你们去大医院做个全方位的检查,哦,对了,听说你们新婚,房事方面也要能少则少,尽量避免患者情绪波动幅度大!”大夫事无巨细的交代着。
“好!”
大夫点头,吩咐了一下身边的护士该如何注意沈呈呈的情况转身离开了。
早上查房的时候沈呈呈醒了,看到靳起,她没有很意外。
“觉得怎么样了?”开口的是大夫。
说着话,大夫的听诊器就已经习惯性的放在了沈呈呈胸口。
“身上有些酸疼!”她如实回答。
“发烧的缘故,正常!”大夫看了眼旁边的仪器显示的数据,点头,“不要多想,要尽量放空自己,你应该知道,情绪对你这病的影响最大,最近病发的次数频繁吗?”
“还好,三个月前有一次!”沈呈呈虚弱的笑了笑。
“你控制的挺好,好好休息!”大夫看了沈呈呈一眼,转身交代护士以及实习生了一些注意事项,余光还瞥了眼靳起,那意味分明,意思是,这话也是说给你听的。
“睡吧!”靳起见到沈呈呈后第一次说话。
“我想喝口水!”沈呈呈嗓子干的厉害,介于大夫在,她忍着没咳嗽。
靳起没说话,但还是给她倒了杯水,她身上有监护仪不方便起身,好在有护士准备好的吸管,喝了三分之一,她摇了摇头。
靳起放下杯子,抽了两张抽纸很自然的擦了擦沈呈呈的嘴角。
“想吃些什么吗?”
沈呈呈连咳了几声,气息喘匀了才摇头,“想睡会!”
“嗯,半小时后我要出去一趟,下午四点回来,有事儿叫护工!”靳起交代道。
一如他的性格,严谨而沉稳,不多问一句她为何会出现在凉州,不多问她的身体状况,似乎一切他都知道那般。
“咳咳咳,好的!”沈呈呈应着,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陈迎丰夫妻俩一直坐在走廊长椅上,见靳起西装革履的出来,他越发局促,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靳起抬了抬眸子,算是正眼看了陈迎丰。
直到人已经消失在了走廊尽头,陈迎丰身子还有些僵硬。
“靳娴!”蒋女士脸色微变,冷声喝道。
靳娴轻笑,目光从沈呈呈身上挪开,阳光很好,透过隔热玻璃照在她身上,靳娴缓缓抬起胳膊,纤细修长的手指微微分开,遮挡着耀眼的光,无名指上,那抹白,让她充斥着血丝的眼睛里的不羁一晃,唇角的笑,一点点僵硬。
她缓缓收回胳膊,转身,背对着蒋女士扔出一句话,“去睡一觉,早餐不用等我了!”
看着女儿离开的背影,蒋女士眉头再次打蹙。
……
沈呈呈回到房间的时候靳起正在冲澡,换了家居服,她蹭着拖鞋去了阳台,阳台很大,晾衣架上有她昨天洗过的衣服,降下晾衣架,把衣服挪了挪,她折身把床上的薄被抱了出来,踮着脚要把怀里的被子搭在晾衣架上。
“你干嘛?”靳起蹙眉。
“晒被子!”说话间,被子搭了上去。
靳起微楞。
沈呈呈动作很麻利,整理好被子,又把两个枕头也拿了出去,纤瘦的身影在卧室里走来走去。
滴……滴……滴……
浴室方向传来声响,是洗衣机,里面洗的是昨晚的床单。
七点整。
忙碌了一早上的沈呈呈收拾完了一切,包括她自己。
一袭黑色,黑色的衬衫,袖口挽起,下摆收进裤腰,黑色的九分裤,露出白皙的脚踝,干练不失时尚。
头发不长,简单扎了个马尾。
脸上淡淡上了妆。
夫妻俩一起下楼,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两人并排而行,“以后,这些可以交给佣人!”
靳起淡淡道。
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琐事上面,他觉得不值。
沈呈呈微楞,随即笑道,“我爱好不多,收拾家乐在其中!”
靳起脚步微顿,看了眼沈呈呈,“随你!”
餐厅。
靳基,靳霁,靳犀都在,俞曼之跟女儿靳斓十在说话,小丫头似乎不太高兴,肖璇,靳娴不在,江姝言安静的吃着。
靳起直接落座,女佣随即端上他的早餐。
“住的还习惯?”楚女士放下手里的咖啡笑着问道。
“挺好,谢谢楚姨!”沈呈呈跟对面的俞曼之点了点头,算是问了好。
早餐吃的很精致,没有不合她胃口的。
餐后,众人陆续开车离开。
沈呈呈上了靳起的车。
仍旧是司机开的。
不过,她坐的位置上有两个靠枕。
司机默默的开着车,直到上了主路,靳起才开口,“梵熙!”说罢,目光再次落到了文件上。
梵熙化妆品有限公司,沈呈呈的地盘儿。
公司坐落于京溪路上,不能说顺路,但也不算太绕路。
车子在公司对过停下的,下了车,看着车子离开,沈呈呈这才进了公司。
办公桌上有待签的文件,邮箱里有好友宁旭寄来的报告单,手机也在响,不用看,她也知道,打电话来的人是宁旭。
铃声一遍一遍,沈呈呈却仍旧立在窗前,静静的看着京都的上空。
办公室的门开了,是秘书小美,小美握着手机走了进来。
“呈姐,宁先生来的电话!”
沈呈呈没有说话,小美拿着手机退了出去,隐约,沈呈呈听到小美接通了电话。
“宁先生,呈呈姐在开会……”
电话挂断了,小美的脸色特别难看,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
小美,全名,韩小美,全公司学历最低的人,可却位居首席秘书的位置。
沈呈呈心情不好!
跟沈呈呈认识了十年,心灵感应真的有,在沈呈呈进公司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了,她情绪很低。
对沈呈呈,有时候她觉得,她太了解她了,十年来,两人一起打拼,最苦的时候两人吃一份手擀面,挤在潮湿的地下室里唯一的一张一百五十块钱买的木板床上,现在的一切,都是沈呈呈呕心沥血换来的,可有时候,她又觉得,她一点都不了解她。
她从来不知道她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耗损生命,油尽灯枯吗?
不,是为了一件事儿而不惜油尽灯枯,什么事儿,她没说过,小美问过,她只是笑,那疲倦的眼球里藏着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