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莫以桐薄钦呈的其他类型小说《薄总虐错了,夫人才是白月光 全集》,由网络作家“连衣水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方休霈又回诊所忙碌,薄钦呈攥紧拳头,迫不及待掰开围栏迈入,裹挟着怒火走到莫以桐面前。莫以桐正吃得愉悦,听到动静,以为是方休霈又原路返回:“怎么又回来了,这糕点确实味道很不错,比上一次的还要好吃,要尝一下吗?”她举着手上的糕点,柔唇却沾着奶油,话语间,薄钦呈止不住乱想,莫以桐是不是在盛情邀请方休霈去尝一尝她的唇。他们关系都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吗?薄钦呈看得碍眼,猛一抬手,将莫以桐手中的糕点甩到地上去。突如其来凌厉的力道打翻糕点,莫以桐呆住,听到那道如恶魔般的声音居高临下:“莫以桐,你还真是会躲。”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莫以桐血色尽褪。“休霈......”她攥着衣摆,陡然从秋千上下来,脑内闪过那些梦魇的片段,身子情不自禁的发起抖来,脸色发白...
方休霈又回诊所忙碌,薄钦呈攥紧拳头,迫不及待掰开围栏迈入,裹挟着怒火走到莫以桐面前。
莫以桐正吃得愉悦,听到动静,以为是方休霈又原路返回:“怎么又回来了,这糕点确实味道很不错,比上一次的还要好吃,要尝一下吗?”
她举着手上的糕点,柔唇却沾着奶油,话语间,薄钦呈止不住乱想,莫以桐是不是在盛情邀请方休霈去尝一尝她的唇。
他们关系都已经进展到这一步了吗?
薄钦呈看得碍眼,猛一抬手,将莫以桐手中的糕点甩到地上去。
突如其来凌厉的力道打翻糕点,莫以桐呆住,听到那道如恶魔般的声音居高临下:“莫以桐,你还真是会躲。”
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莫以桐血色尽褪。
“休霈......”她攥着衣摆,陡然从秋千上下来,脑内闪过那些梦魇的片段,身子情不自禁的发起抖来,脸色发白,“休霈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她刚走两步,薄钦呈扣住她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前,他有些不屑,“莫以桐,你还在装什么?就算是苦肉计这时候也应该到头了。”
莫以桐挣扎,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滚开!”
她自己也失重摔在地上,脸上布满恐惧,四处摸索着,最终将一根树枝对准他的方向,“马上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那树枝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可女人脸上的仓皇恐惧,以及看不见的茫然,令薄钦呈胸口豁然发闷,还有恼火。
恼火莫以桐对他和方休霈,态度上完全是两个极端。
那个男人算什么东西,让她这么念念不忘?
“莫以桐,你以为你是什么香饽饽吗?就你现在这副德行,我肯多看你两眼,已经是施舍了!”薄钦呈轻而易举抓住她两只手,“我只是要找回孩子,孩子呢?我们的孩子你藏到哪里了!别告诉我,你让那个野男人,养我薄钦呈的种!”
孩子?
莫以桐忘记挣扎,只觉得阵阵晕眩,他竟然还有脸提!都一年了,还要戳她这个脊梁骨吗?
恶心!
不知是不是反应过激,莫以桐竟然干呕起来。
薄钦呈瞬间脸色难看,“你怀孕了?”
一年了,一旦怀孕能是谁的孩子不言而喻。
“跟我走,去医院检查!”薄钦呈青筋暴起,拽着莫以桐手臂要带去车上。
如果莫以桐敢背叛他,他一定会让她生不如死!
“你干什么!”
紧张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薄钦呈还没反应,方休霈便一拳冲到他脸上。
薄钦呈疼得往后仰了一下,嘴角磕出血来,他擦了嘴上的血,抬手又去牵莫以桐,莫以桐像是有感应似的,连忙避开,躲在方休霈身后。
薄钦呈脸黑了,黑眸死死盯着方休霈。
这种男人,莫以桐竟然也看得上,果真是瞎了眼。
方休霈本怒不可遏,看清薄钦呈的脸,愣了一下。
薄钦呈这样万里挑一的男人,很难让人没有印象,他几乎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薄钦呈就是那个几天前来了,又风风火火走的男人。
可他想不到这个男人,竟然会和莫以桐扯上关系。
只是一瞬间,他眼神冷漠:“对一个双目失明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强迫,你还真不是个男人。”
薄钦呈嘴角在痛,可心中掩埋不住饕鬄火焰,目光紧紧盯着莫以桐,随后,他骤然冷笑:“你护莫以桐护得这么热心肠,又知道我和莫以桐的关系吗?”
莫以桐一愣,“不要......”
“她两年前还是我的情、妇呢!”
豁然,莫以桐心像被刀子割了一下。
情、妇?他们领了证,在薄钦呈眼中,却连前妻都算不上是吗?
莫以桐空洞的眼只觉得酸涩,眨了眨,抓着方休霈衣摆的力道,又重了些。
薄钦呈刻意加重语气:“莫以桐四年前不惜一切代价爬上我的床,还怀着我的孩子跑路,难道我不应该和她聊一聊吗?对了,你还没看到前几年莫以桐跪在地上,请求怀上我孩子的样子。”
话语间的嘲讽与贬低,方休霈怒不可遏,“你——!”
“休霈!不要!”莫以桐眼眶发红,却一滴泪不掉,死死抓住方休霈的手臂,“不要打架,让他走就好,让他走!”
方休霈感觉到她的颤抖与崩溃,咬紧牙关,瞪着薄钦呈,就在这时,薄钦呈的口袋里的电话响起,他扫了一眼,又去看莫以桐。
“不要!钦呈不要!求求你!”
薄钦呈冷笑,“不要?莫以桐,你这是欲擒故纵吗?真有你的!”
他对她的反应不屑一顾,她的哭哭啼啼在耳边也只是让人更加烦躁。
“钦呈!……孩子!”
她泪不间断挤出眼角,苦苦祈求“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他只是不被认同的野种罢了!”
薄钦呈眼中含着冰霜,给予惩罚,他要让她屈辱,让她清醒,更为了让孩子在这场事故中消失。
“钦呈……”
莫以桐奋力挣扎。
“铃铃铃——”
突然,薄钦呈口袋里手机作响,他停下,将手机按下扩音键,粗声粗气问:“怎么了?”
杨庆欣喜的声音传来:“先生,慕小姐醒过来了!”
……
薄钦呈开车走的时候,正是凌晨,从接电话到出去,不过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可见焦急程度。
因为他爱的人终于回来了,不用再和一个他恶心的女人演戏。
莫以桐狼狈的穿衣服,透过阳台玻璃去看楼下消失的车影。
心很冷,身体密密麻麻渗透的痛意更是难以忍受。
六年前在捐款台上,第一次见面她就对西装革履的他一见钟情,第二次见面,他在火屋中要被淹没,她不顾性命的冲进去救他,他昏迷前向她许过诺言,醒来之后就会来找她,他要娶她,一辈子对她好。
然后,他成为慕轻柔的未婚夫,她变成了替代品。
现如今,这个替代品,到退场的时候了。
……
莫以桐带着泪睡下,醒来是被电话惊醒,她身体还有些不适,蜷缩着去看来电显示,竟然是薄钦呈的。
她顿时困意全无,能让他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只有一件事了,只是慕轻柔昨天凌晨刚醒,薄钦呈真就那么迫不及待,巴不得现在就和她撇清关系了吗?
愣神间电话又打来一次,莫以桐不敢不接,刚放在耳边,薄钦呈便不耐烦道:“马上回来。”
“我身体不舒服。”莫以桐小声回答,昨天流了残血,现在腹部伴随一阵又一阵的抽痛,“等我休息好再去跟你离婚可以吗?”
薄钦呈沉默一下,说:“你放心回来,我不是要离婚,也不会动你肚子里的孩子。”
这是薄钦呈第一次松口,莫以桐意外之余,心里晃过异样。
薄钦呈说的话不会掺假,他不会动她的孩子,那现在这么迫不及待让她回去是因为什么?
会不会是想通了,或者慕轻柔醒来之后,他发觉对自己还有那么一点残留的感情,想要当面和她聊一聊?
莫以桐脑子里一团乱糟,尽管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还心中还是产生了动容,披着衣服就拦车出去。
一路上她都不断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等迈进别墅以后,才发现大厅的人出乎意料的多。
薄钦呈见莫以桐来了,紧皱的眉头缓和,说:“人到了,去抽她的血。”
抽她的血?
莫以桐还没反应过来,沙发上的人突然上手拽她。
“你干什么?”莫以桐剧烈反抗。
薄钦呈不耐烦的眯起眸子,“莫以桐,现在轻柔失血昏迷,必须得有人献血,你马上跟我上楼去输,别想着耽误轻柔救助的时间!”
莫以桐愣住,不可思议:“钦呈,你让我过来,是为了让我给慕轻柔输血!”
“要不然呢?”薄钦呈眼神不屑,“难道是稀罕你,大早上把你叫过来温存吗?”
莫以桐脸一阵白,她才明白一路上的想法是有多么可笑。
“我怀孕了,你有时间不让医院调血包?反而让我这个孕妇来给她输血?”莫以桐柔唇发抖,心中刺痛难耐,“钦呈,你这是恨不得我死吗?”
“少说废话,你以为你死了跟我会有半毛钱关系?”薄钦呈最烦她成天到晚将死挂在嘴边,眼尾一扫莫以桐腹部,嗤笑:“我也不是强逼着你输血,你可以不答应,但是你的孩子,我保证不会让他见到明天的太阳。”
莫以桐浑身发冷,却也不能反抗,硬生生被带到三楼。
这是她两年来第一次踏入这个地方,却是被强迫献血,被摁在另一张床上的时候,莫以桐看到了另一张床上的慕轻柔。
她原本以为与慕轻柔顶多是有八成相似,想不到病床上的女人,和她长相几乎是复刻了一般,一模一样,说是双胞胎都不为过。
可就算两人再长的一模一样,薄钦呈的温柔自始至终都只留给慕轻柔,莫以桐亲眼看着薄钦呈冰冷的脸化冰为春,贴心的给慕轻柔掖着被褥,再告诉抽血的人:“多一点,我不想让轻柔再吃苦了。”
晕眩袭来,莫以桐眼前一黑,等醒过来的时候,身体乏力的动一下都难,她下意识捂着腹部,眼眶发红。
薄钦呈太狠心了,他巴不得这个孩子丧命。
“莫小姐是吗?”
突然,侧方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莫以桐转头,慕轻柔已经醒了,坐在病床上,气质很清冷,顶着一模一样的脸,却是与她截然不同的气质,仿佛天生就应该被男人在手心捧着。
“慕……慕小姐……”莫以桐动了动柔唇,干裂的柔唇都在痛,对于慕轻柔,她的心情复杂。
说嫉妒,其实连嫉妒的权利都算不上,她根本没有资格和慕轻柔争,所以更多的是羡慕,羡慕这个女人拥有被薄钦呈爱上的资格。
慕轻柔笑笑,“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轻柔就好了。钦呈也一直都是这么叫的,他为了我,应该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这两年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莫以桐低声,对上慕轻柔的落落大方,她更觉抬不起头,“我和薄先生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是吗。”慕轻柔勾唇,美眸却不可抑制的落在莫以桐的小腹,眼中闪过暗光,“各取所需到顶着我的名头爬上钦呈床上?”
莫以桐一愣,这话像是尖刺,慕轻柔却又粲然一笑:“开玩笑的,莫小姐能将水杯递给我一下吗?”
“好。”
莫以桐刚抽完血,头还晕着,勉强起身去拿桌子上的茶杯,刚递到慕轻柔面前,慕轻柔突然抬手打翻,尖叫道:“好烫!”
开水如数泼在莫以桐手上,疼得她脸色发白,还没来得及反应慕轻柔为什么要叫,门口身影闪进房间。
“莫以桐,你想死吗!”
一股力道袭来,狠狠将她甩到地上,莫以桐看清楚薄钦呈时,他已经紧张的将慕轻柔护在怀中,关切的恨不得把慕轻柔捧在手心里。
慕轻柔红着眼解释:“没事的钦呈,莫小姐可能是觉得我醒了以后,影响她的地位,所以想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只是她实在多想了,你要是选择她的话,我肯定不会厚着脸皮继续留在这里……”
“我会选择她?”薄钦呈怒视着莫以桐,像是要灼出一个洞来,“你别想太多,我只把她当一条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狗而已!”
她没有聚焦的双眸,不带半点反应。
女医生捂住双唇,忍不住心酸,面对着女人满是创伤,已经严重毁容的脸,她难以开口。
莫以桐还在问:“医生?你还在吗?”
她将手伸出去,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又仓促的收回手,声音颤抖:“灯......灯的开关在哪里?好黑!我要开灯......我要开灯!”
掀开被子,她猛然下去,身子却撞在床边推车上,伴随噼里啪啦的碎声,莫以桐重重摔在地上。
“小心!”女医生马上走上去扶住她,“你小心!这里放着推车,不方便走动的!”
“药瓶?在哪里?”莫以桐忍着哭泣:“医生,我怎么没看见呢?这里一片漆黑对不对?是不是停电了,只要电一来,我就可以看清了,是不是?”
女医生眼圈一红,竭力安抚:“你先冷静下来,让我给你检查一下眼睛,很可能只是压迫神经短暂失明而已,治疗及时还是可以恢复光明的,别害怕。”
莫以桐柔唇在发抖,别害怕?她怎么不害怕?
入狱两个月来,她遭受无止境的屈辱,孩子没有了,如今连双眼都失明到看不见。
她悲痛欲绝,喉咙发出哽咽的哭腔,“求求你......求求你治好我的眼睛,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女医生自然也尽力检查,可结果令她失望,以目前的医疗条件,无能为力。
“我现在去向上头申诉,努力让你出院治疗,你等着!”
她拍拍莫以桐的肩膀走出去联系警方。
莫以桐浑身止不住的发抖,指尖贴向小腹,里头空荡荡的,曾经的小生命,在薄钦呈示意的折磨下,终于死了。
这个孩子确实不该存在,可莫以桐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以这么一个结果结束。
她已经足够听话了,她已经抛去了所有的尊严,牺牲了一切,为什么......为什么薄钦呈还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将她赤诚的整颗心掏出来摔在地上踩碎!
莫以桐抱着身子哭泣,零碎间,听到外头有争吵声。
她小心翼翼的下床摸索,摸到房间的门后,将门拧开,声音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为什么不让病人去专门的医院接受治疗?以她现在的情况,只有在大医院才能有救助的机会!你们这是在毀掉一个女孩子的双眼!”
“秦芹,你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你以为她现在变成这样,是她自己所为吗?如果不是那个人示意,她在狱中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更何况现如今大众好不容易平息怒火,再出现关于慕轻柔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那个人都会不悦,你明白吗?”
“我们偷偷的不行吗?”
“不行。”男人语气决绝,“这也是薄先生那边的想法,得罪薄先生,就是这个下场。”
这也是薄先生那边的想法,得罪薄先生,就是这个下场。
这句话不断在脑海回荡,莫以桐胸口郁结冲天,眼前再无止境的黑暗,都远没有心中来的寒气弥漫。
好冷,好疼。
她蹲下身子呜咽,口中发出痛苦的悲鸣。
薄钦呈,我后悔了,我为什么要救你?
我以为我救的人,会如他允诺一般,将我视为掌心宠,可结果,原来我救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啊!
“慕小姐!”秦芹看到门口的女人,脸上一闪而过的错乱,急忙上前。
莫以桐柔唇发抖,“电话......”
“什么?”
莫以桐泪蜂拥而出,苦苦哀求:“电话借给我好不好,我要打给薄钦呈,他凭什么对我这么狠心!他就这么恨我吗!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她没有聚焦的眼,泪疯狂掉落,憔悴苍白的脸,只剩下悲痛。
她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下一秒,莫以桐听到男声的不屑:“开车撞死人,没有判处死刑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居然还问自己做错什么了?那死去的人又做错什么了?”
“任子岩!”秦芹回头给了他一个眼神,将手机塞到莫以桐手里:“我已经没办法了,慕小姐,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莫以桐茫然的摸着手机屏幕,秦芹才反应过来,“你眼睛看不见,抱歉,你把号码说出来,我帮你拨过去。”
薄钦呈的手机号码,莫以桐牢记于心,此刻念出来,却心如刀绞。
之后,电话通了。
莫以桐迫切的拿起手机,听到那头薄钦呈冷漠至极的声音:“哪位?”
薄钦呈话音刚落,那头音筒又传来慕轻柔娇嗔的声音:“钦呈,我穿这件婚纱好不好看?和你的西装很配对不对?今天拍出来的照片,一定很好看。”
莫以桐表情僵住,最后一滴泪从脸上滑落。
她在狱中经受折磨,而薄钦呈与慕轻柔,已经兴高采烈的开始拍起了婚纱照?
“很美。”那头的他,不吝啬称赞。
慕轻柔先是笑笑,又有些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我觉得还是有些对不起莫小姐,竟然让她去帮我顶罪......钦呈,都怪我,要是我没有因为害怕逃走就好了。”
“别提她了。”薄钦呈语气中,掩饰不住不耐烦,“这种大喜日子,提她干什么?反正她已经坐牢了。”
莫以桐听完整段话,心如死灰。
也是,她的死活,从来不是薄钦呈所在乎的,否则又怎么会下令让她毁容,还拿走她给予希翼的孩子呢?
别说是失明,就算是死了,也只是如薄钦呈所愿罢了!
良久,莫以桐将黑了屏还给秦芹,秦芹还不明白莫以桐为什么通了电话还不开口。
可看到一个女人从悲痛欲绝,突然变得麻木,全身上下充斥着绝望。
秦芹难以出声。
半晌,莫以桐才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麻烦你,让我回去服刑。”
“回去服刑?”秦芹愣了一下,“可你的眼睛......”
“不治了。”莫以桐扯出最悲凉的笑。
这双眼是惩罚,惩罚她当初愚蠢的一见钟情,是她眼瞎心盲,才会义无反顾陪在那个男人身边两年。
一切的源头,只因为这双眼。
薄钦呈,这是欠了你的,我还你,从今往后,我们一刀两断!
......
六月后,监狱。
狱警将牢房门打开,透不进半点阳光的房间里,角落女人蜷缩着。
女人身上布满恶臭,脸上疤痕狰狞,眼睛蒙上一层雾,只在听到声音时,微微侧头。
狱警嫌弃的皱眉,“慕轻柔,出来,你自由了。”
“慕小姐,恭喜你,已经怀孕一个月了。”
医生的祝贺声下,莫以桐的脸蓦地变得苍白,血色褪尽,小心翼翼的询问:“是检查错了吗?我是胃病......不可能怀孕,麻烦你再重新看一下。”
“慕小姐,你一个月前有过行、房吗?”
“有......”
“有做过措施吃过药吗?”
莫以桐想到薄钦呈归来的雨夜,又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医生匪夷所思的笑,“既然行、房了,又没有吃药,怀孕几率是很大的,怎么会不可能怀孕呢?”
莫以桐知道无从反驳,掌心在胸口攥紧,犹豫再三:“那,医生,你能不能帮我改一下单子,让我显示不怀孕,拜托了,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医生皱眉:“慕小姐,我们是正规医院,动病人检查单是违法的,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请离开。”
“下一位!”
莫以桐捏着单子,浑浑噩噩从医院出去,看着喧闹的大街,却有些不敢回去,她怕让薄钦呈得知他怀孕的消息,那个男人容下她已经是仁至义尽,这个孩子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拿掉。
指尖颤颤巍巍抚上腹部,她低头,真的很想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还没来得及想好对策,薄钦呈的电话就打过来,莫以桐踌躇再三接下,那头声音低沉发闷,“检查完了吗?回来。”
薄钦呈耐心很有限,一般让她回去,期间不得超过三十分钟。莫以桐坐车一路上都在忐忑,赶到别墅大厅的时候,薄钦呈正从三楼封禁处下来。
他今天穿着件丝绸睡衣,领口敞开,露出男人健硕蜜实的胸肌,头发梳理脑后,五官是叫任何人看一眼都过目不忘的俊美,也是这样万里挑一的特性,生生在六年前,套住了莫以桐的心,让她心甘情愿当了两年无名无实的薄夫人。
下楼时,他两指间夹着烟,到莫以桐跟前的时候,烟味扑过来,莫以桐想到自己怀孕了,下意识屏住呼吸,蓦地听到他在问。
“检查结果怎么样?”
莫以桐只将呼吸秉得更紧密,大气都不敢出,带着侥幸回答:“还......还好,没什么问题......”
“前两天在老宅干呕是因为什么。”
“胃病。”莫以桐抿唇,不敢去对薄钦呈的黑眸,“那段时间吃饭不规律,老、毛病了。”
说完之后,气氛异常的陷入了沉默,男人灼人的视线从上方投射,莫以桐咬紧下唇,双手恐慌的绞紧。
正当她以为暴露了,薄钦呈侧身往沙发去,“去做饭,饿了。”
莫以桐愣了愣,心中又不免带着几分侥幸,急忙去厨房忙碌。
她习得一手好厨艺,归功这点,除了去每月一聚的老宅,这是为数不多她能与薄钦呈安静相处的时候,薄钦呈喜欢吃她炒的菜,偶尔也会留在别墅尝菜,尽管很多时候,是为了看那个人。
半个小时后,三菜一汤做好,她给薄钦呈盛汤,然后坐在一旁,安静用餐。
她本是粗人,薄钦呈逼着她学会了优雅,如今她做到可以和薄钦呈一般,就是不能同他一样就连吃饭,都像是从画中出来,令人百看不厌。
饭后,她起身收拾碗筷,拿到薄钦呈面前的碗筷时,他突然开口:“我跟杨庆打过招呼了,今天你和他一起去。”
杨庆是薄钦呈的贴身助理。
莫以桐动作顿了一下,仓促问:“去哪里?是老宅那边叫我过去吗?还是她以前的朋友......如果不着急的话可以缓一缓等明天吗?我今天刚刚做完检查——”
“去医、院。”
薄钦呈眼皮也不抬一下,“莫以桐,我以为你会识趣吃药,这个孩子不能留。”
莫以桐僵在原地,眼圈腾地红了一圈,原来这个男人知道,他早在打电话的时候就清楚她怀孕的事了,可他一开始不戳破是为了什么?看她自以为躲过他眼线后的侥幸,再到现在濒临崩溃吗?
她紧咬住下唇,竭尽所能的平复心情,因为薄钦呈不喜欢她哭哭啼啼:“钦呈......我以后会乖乖听话,孩子......孩子能不能留下来?我保证他不会烦到你,等慕轻柔醒了以后我就带着他离开,保证对你而言,和世界上没有他一样。”
她声音的颤抖,未曾让薄钦呈又半点心软,反而黑眸覆上淡淡的嘲弄,看她:“莫以桐,别异想天开,如果不是因为你这张脸,你连当上薄夫人锦衣玉食的资格都没有,我可以容忍你偶尔的逾越,但能生下我薄钦呈孩子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轻柔一个,你还不够格。”
你还不够格。
真残忍啊,这五个字,比鞭子打在身上还疼。
怎么薄钦呈对她就这么狠呢?
莫以桐难以呼吸,大厅外传来动静,她抬头,杨庆已经来了。
薄钦呈耐心到底,发号施令:“杨庆,动作麻利点,带她去私、密一点的医院,不许透露出半点风声!”
莫以桐瞳孔震动,对方视她腹中胎儿为猛兽的态度,令她五脏六腑都痛得如同刀搅,“不要......钦呈,不要!”
薄钦呈熟视无睹,给杨庆眼神。
莫以桐脑袋一片空白,扑通给薄钦呈跪下。
“钦呈,我求求......我求求你!只要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你让干什么都可以,孩子生下以后我会马上送走!只要你肯放过他!”
她砰砰磕头,磕到满头是血。
薄钦呈只给一个嫌恶的眼神,“莫以桐,你真对不起你这张脸,如果是轻柔,她绝不会有你这么软的骨头!”
莫以桐想笑。
是啊,慕轻柔干不出磕头哀求的事,那是因为慕轻柔被薄钦呈深爱,是薄家继承人的掌心宠,即便昏迷数年,也仍然被不离不弃,可她算什么?
一个仅仅和慕轻柔长相一致的替代品,除了磕头以外,她还能怎么办?
“我只想把孩子留下来......”
“不可能。”好看的薄唇下,吐露出的是冷漠决绝的字句,他已经厌烦和莫以桐争论,转头对杨庆说,“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她带过去!不要耽误时间!”
杨庆闻言,立即上前,拽起跪在地上的莫以桐。
“不要!我不要去!”她奋力挣扎,泣不成声:“钦呈!我求求你了,你就这么容不下他,容不下这个孩子吗?他也是你的亲生骨肉啊!”
薄钦呈坐在餐位上不予理会,连半点眼神都不施舍。她口中的亲生骨肉,在他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莫以桐陷入绝望,惨败的摔在地上,腹部一阵一阵的抽痛,小生命似乎也在努力,证明自己的存在,她泪一滴一滴掉下来。
“叮叮叮——”
就在这时,三楼的警铃作响,响彻整个大厅。
莫以桐愣住,还没反应过来,薄钦呈已经疾步冲上三楼。
这个警铃说明慕轻柔身体状态出现了改变,而慕轻柔出事,薄钦呈永远冲在第一线。
杨庆也马上动身上去,在薄钦呈身边贴身伺候都知道慕轻柔的重要性,重要到哪怕莫以桐现在急着去死,也要放在次位。
一晃神的时间,大厅已经无人。
莫以桐靠在门框,努力蜷缩身子去缓解情绪过激腹部带来的抽痛,“没事了宝宝......”
她密汗层层叠起,脸色惨白,唇角却带着几分庆幸的笑:“你安全了,妈妈会保护你。”
她要留下这个孩子,不顾一切,即便薄钦呈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