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尧陆苗的其他类型小说《酸枳小说时尧陆苗》,由网络作家“小可不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陆苗昨晚没有关上木门,以至于让风把门吹开了。第二天清晨,亮白的光线照了进来,刚好落在陆苗的眼皮上,还带进来一些风,吹得她的头皮有些冷。就那么一会,陆苗就被冷醒了。她睁开眼睛望了下四周,想起来昨晚的事,她是在时尧房间睡的。陆苗坐了起来,扭头看向门外,天已经亮了。遭!要迟到了!她瞬间睁大了眼睛,爬到时尧那头去,用力推他:“哥,哥,迟到了!”时尧再一次被吵醒,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兔崽子,正要发飙,转而又听到“迟到”两个字。“我艹,陆苗!”时尧连滚带爬地跳下床,冲出了房间。陆苗也赶紧跟在他后面。两人洗漱完就穿上鞋子,背起书包出门。时尧拿出来胡惜花那辆破单车,单脚踩地,扭头对落在后头的女孩说:“陆苗,赶紧上来!”“啊?”陆苗惊了,时尧他可以载人吗...
陆苗昨晚没有关上木门,以至于让风把门吹开了。
第二天清晨,亮白的光线照了进来,刚好落在陆苗的眼皮上,还带进来一些风,吹得她的头皮有些冷。
就那么一会,陆苗就被冷醒了。
她睁开眼睛望了下四周,想起来昨晚的事,她是在时尧房间睡的。
陆苗坐了起来,扭头看向门外,天已经亮了。
遭!要迟到了!
她瞬间睁大了眼睛,爬到时尧那头去,用力推他:“哥,哥,迟到了!”
时尧再一次被吵醒,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兔崽子,正要发飙,转而又听到“迟到”两个字。
“我艹,陆苗!”时尧连滚带爬地跳下床,冲出了房间。
陆苗也赶紧跟在他后面。
两人洗漱完就穿上鞋子,背起书包出门。
时尧拿出来胡惜花那辆破单车,单脚踩地,扭头对落在后头的女孩说:“陆苗,赶紧上来!”
“啊?”陆苗惊了,时尧他可以载人吗?她从来没有坐过他的自行车后座,甚至没有看到过他骑自行车。
“别磨蹭赶紧上来,要迟到了,不然你自己走路去!”时尧没好气地催她。
陆苗也怕迟到,虽然也怀疑时尧,但是还是前者严重点。
没有太多时间纠结,陆苗就爬了上去。
这个自行车后座她熟悉得很,但是前面载她的人也不靠谱得很。
陆苗坐稳后,时尧就风风火火地蹬起来,一旁的建筑物飞快地倒退。
陆苗感觉自己坐的不像是自行车,像是飞起来的摩托车。
自行车突然抖了一下,她吓得抓住了时尧的校服,把他往下扯。
“陆苗!你想勒死老子啊?”时尧被校服衣领抵住喉咙,整个人差点往后仰,咳了两声。
“哦……对不起。”陆苗松开了一点。
街边的不少商铺已经打开门营业了,还飘来油条和炒粉的香气。
“哥给你表演个漂移,看好了。”时尧昂扬着声音,一脸的少年意气。
自行车的速度越来越快,然后左右晃动着前进,再九十度转弯。
“啊——”陆苗以为自己被甩出去了,紧紧闭着眼睛,手下意识地抱紧了时尧的腰。
置身云端的感觉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钟,陆苗的心和四肢紧绷着。
突然,自行车一下子刹住,车轮还不受控制地滑过一米多,陆苗由于惯性,脸撞到了时尧的背上。
唔,好痛。
陆苗急促地呼吸着,缓了好一会才睁开眼睛,学校的大门出现在眼前。
“厉害吧?没有迟到。”时尧得意地说。
陆苗颤抖着双腿下车,很想控诉他,但是又没胆子。
时尧把自行车停在了车棚里,单手提着黑色书包,走到校门口的便利店前,冲里面喊:“老板,来两个三文治。”
“是尧哥啊,接着!”时尧装酷地把钱拍到货柜面,一手接住一个三文治。
转身又抛了一个三文治到陆苗手里,说:“赶紧吃了。”
“哦。”陆苗接住,捧着。
时尧转头又看到好几个他的哥们,冲那边喊:“胖子、高个这儿!”
陆苗闻言抬起头看去,不认识。
他也没管陆苗,一边咬着三文治,一边大步冲上去,勾住其中一人的肩膀,三人大摇大摆地进了校门。
陆苗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笑了,又小跑着跟上。
小学课程不紧,课间时间比较多,陆苗和同学们玩得都挺好的,老师也好,她喜欢在学校。
十一点,下课铃声响起,琳琳凑过来问她:“苗苗,你和我一起走吗?”
陆苗在座位上看着书,对琳琳摇头说:“今天我和哥哥回去。”
按往常情况,奶奶有时候会来学校接她和时尧下课,这时时尧就不能和他的哥们去玩了。
奶奶不来的时候,陆苗就和琳琳一起走路回家。
她知道奶奶今天是不可能来接他们的,但是也知道哥哥应该也不会甩掉她去玩,所以她在这等他。
陆苗又低下头专注地看着绘本,绘本是班级藏书角里的书,不能带回家。
过了十分钟左右,班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陆苗,回家。”
陆苗听到声音从绘本上抬起头来,就看到时尧倚在前门,歪着头看她。
她想的没错,时尧果然来找她,脆生生地喊了句:“哥哥!”
时尧用鼻音哼了声,在门口等着。
陆苗收拾了书包就小跑出去,跟在他身后走着。
时尧还是骑自行车载她回去,不过这次他放慢了速度,陆苗没有今早害怕,但是依旧搂住他的腰,心里甜滋滋的。
十分钟左右,两人就回到了家。
然而两人发现,屋子大门是打开的,赵禾在里面。
“你们回来了?”赵禾端着热腾腾的饭菜从厨房出来,微笑着看向两人。
时尧和陆苗都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虽然这里也是她的家,但是真正看到她出现在这里,他们就觉得莫名有些奇怪。
不过陆苗看到她还是高兴的,血浓于水的亲缘是无法割断的联系。
“妈妈。”她乖巧地喊了一句。
“嗯。”赵禾对她的反应依旧不冷不热的。
转而又扬起笑脸对时尧说:“时尧,快去洗手吧,吃饭啦。”
时尧觉得她奇怪,又说不出哪里怪。
尽管来到这个家三年多,他和赵禾陆伟强的相处少之又少,关系淡薄。
时尧知道赵禾陆伟强不喜欢陆苗,但也不至于有多喜欢他吧。
“哦。”他淡淡地回了句,然后走去厨房,陆苗跟着他。
三人坐在餐桌前,赵禾将那碟鸡翅放在了时尧面前,陆苗坐在她对面。
“时尧啊,最近学习怎么样?我问了下你班主任,说你比上学期有进步。”赵禾夹了块鸡翅到他碗里。
她的一个动作,时尧和陆苗同时看向她。
不过陆苗只看了她一眼就低下头继续吃饭,而时尧则一直盯着她的脸,似乎想从她的神色中找出点什么。
但是赵禾依旧维持着温柔得无可挑剔的笑容,继续说:“要继续加油哦,不能骄傲,骄傲使人退步。”
时尧想不明白她突如其来的关心,表面上回复着:“知道了。”
一顿饭下来,赵禾几乎都在关心着时尧,从生活到学习,大到问他要不要搬到楼下的大房间里,小到需不需要添几件新衣服。
知道他喜欢打篮球,还说让陆伟强下次回来给他从坞市带一个牌子货的篮球。
时尧都表示不需要,这时赵禾又说:“奶奶都夸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们都感到欣慰呢。”
“苗苗,以后要多向哥哥学习知道吗?你是女孩子,要尽早学会做饭,哥哥学习比你忙,怎么能让哥哥照顾你呢?”
今天赵禾说了很多话,似乎比这几年加起来都要多,然而她好像记得很清楚她曾说的一句话,那是对时尧说的:“照顾好妹妹。”
陆苗的心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闷闷的沉重的,压得她难以喘过气。
她知道妈妈一向不喜欢她,但是看到她关心别的小孩她还是会难受。
陆苗没回答,机械般地吃着饭,拼尽全力忍住泪水。
不能掉,不能哭,也不能因此讨厌哥哥。
四岁的陆苗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就见识到了人性的多面。
时尧一边在胡惜花面前扮演着乖孩子,每天都受到表扬;另一边又在陆苗面前呈现出十足的坏,动不动就恐吓她。
他经常都会很迟才回家,并且每次都有理由骗过胡惜花。
身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污迹,有一次胡惜花发现了他衣服上的污迹,问他这是哪来的。
时尧也谎话连篇地混过去了,不过之后他就学乖了,尽量不往衣服上弄。
再后来,陆苗甚至发现他身上有淤痕,她都吓坏了,就想跑去告诉胡惜花。
这下时尧又是捂住她的嘴警告她:“敢告诉奶奶就揍你!”
其实这么久相处下来,陆苗知道时尧是真的不会揍她,只是唬她而已。
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有告诉胡惜花。
直到有一天——
这时时尧上四年级,陆苗读一年级。
一个周六,陆苗还在二楼的床上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嘈杂声吵醒了,她听了一下好像是有人在打架。
她抱着被子滚了一会又想睡过去,直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是时尧!
陆苗立刻睁开眼睛,利落地翻身下床,跑到楼下去看,果然在家旁边的巷子里看到时尧跟阿芒,和好几个男孩子对峙着。
对面的男孩子有大有小,好几个都比时尧要高要壮,他们面露凶狠,不好惹的样子。
其中一人叼着根烟,嘴巴也不干净,说:“我妈说了,你死了爹妈,是被别人捡回来的。”
那是时尧的逆鳞,碰一碰就能让他化身小野狼,暴露本性。
那些人笑得十足的坏,刺痛了陆苗的眼睛。
时尧听了更不得了,眼睛都烧红了,冲上去就和他们扭打在一起。
对方人多,时尧和阿芒没一会就被他们钳住手脚,一拳一脚的落在他们的身上。
陆苗慌得不行,下意识地冲上去扒拉对方的手,去挠他们、咬他们。
“那是我哥哥,不许你这样说他,我打死你们!”陆苗生气起来就像炸毛的猫,龇牙咧嘴。
一时间差不多十个小孩扭打在一起,动静尤其的大。
没多久旁边的大人就发现了,把他们分开。
每个人都受了伤,其中时尧最严重,额头、眼角和手脚都有流血。
旁边的大叔直接把他送到了医院,陆苗也跟着去了,哭了一路。
胡惜花赶到的时候,时尧正在缝针,额头接近眉峰的伤口很深,估计得留疤。
她都吓死了,完全没想到平时乖巧的时尧竟然会跟别人打架,她问坐在一旁的陆苗怎么回事,陆苗哭着说是那群男孩子欺负哥哥。
陆苗身上倒还好,只是头发和衣服被扯乱了,刚才时尧一直护着她。
缝完针后,时尧垂着眼走出来,看到胡惜花那一刻他是愧疚的。
不过胡惜花以为他真的是被欺负了,只是安慰他,也没有怀疑什么。
三人回到家后,她去问了旁边的大人怎么一回事,又去找了阿芒和那几个小孩家里,她得为她们家时尧讨个公道。
然而,一家家地问了才知道,事实不是那么回事,多听一句她的心就凉一截。
时尧原来几乎每天放学就去学校附近拉帮结派,还打架。
阿芒的家长还说时尧让他们家阿芒做小弟,还有其他家好几个孩子都受他胁迫。
胡惜花一听气得差点高血压犯了,她竟然不知道时尧平时的乖巧全都是装的,连陆苗都被他带得学会撒谎、打架。
回到家,胡惜花就忍不住抄起鸡毛掸子打时尧。
她真的很气,气他谎话连篇,瞒天过海;也气自己不会教人,教出一个孽畜祸害社会才是大罪过。
她狠下心来抽时尧,之前她从来没有打过孩子。
陆苗哭得声音嘶哑,拼命拉着胡惜花。
胡惜花把她扯开,继续打:“时尧,你知不知道错,才多大的人就会拉帮结派,还打架,是不是连我也要打啊?”
胡惜花是真的担心他会走歪路,县里面不少小混混,大多数都是爹娘不教从小学坏的,他们打架偷东西,甚至勒索还杀人,局子里头就蹲着不少。
时尧挨着打,也不躲,闷哼着眼泪都不流一颗。
最后胡惜花打到没劲,身体晃了两下差点摔倒。
她真的老了,高血压又犯了,管不住两个孩子,也教不好他们。
就这么一想,她就两眼朦胧,潸然落泪。
胡惜花拿出手机,给儿子陆伟强打了个电话:“你啥时候回来啊?”
她老了,终究需要儿子的。
“妈,干啥呢,正忙着。”男人不耐烦地说。
“妈老了,高血压犯了,差点晕倒。”老人的声音残破嘶哑。
“你让时尧陪你去医院看看啊,没什么事挂了。”陆伟强总想着把事情推给一个十岁大的孩子身上。
胡惜花一下子就怒了,平时在儿子儿媳妇面前一向唯唯诺诺的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冲着儿子开口大骂:“陆伟强你还是不是人,连自己亲娘的死活都不顾了。”
“这么多年我任劳任怨,也没指望你有多大出息,想着能有个人给我送终就够了,结果我就养了头白眼狼。”
“你们不管陆苗不喜欢她我也就算了,可时尧是你们带回来的,也不管不顾的,你这样怎么给别人交代——”
说着说着,手机突然掉落在地上,胡惜花晕倒在地。
“奶奶——”
*
抢救室外,陆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尧坐在一旁,低着头一动不动的。
士多店的大叔交完钱拿着收据单回来,看到坐在那的两个孩子
心里面有气,但是更气地是陆伟强那混账东西。
“时尧,你哄哄苗苗别哭了,等下你奶奶看到又该担心了。”
时尧这才动了动,他不知道怎么哄人,按平时的话,他说一句“揍你”,陆苗就不敢再哭了。
但是奶奶不准,她就是因为自己才气到晕了过去的。
时尧动了动唇,想说什么,但是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最后用手轻轻地拍了下陆苗的背,尽量柔声说:“陆苗别哭了。”
陆苗喘着气问:“奶奶……奶奶会不会死?”
“她死了我们怎……办?”
时尧皱眉想骂她,还是忍住了,安慰她说:“不会有事的。”
陆苗继续哭着,但是哭声收了点,最后哭着挨在时尧身边睡着了。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急救室的门才被打开,胡惜花被抢救回来了,得住院一个月休养身体,不能再受刺激。
老人躺在医护架上推着被送到了病房里,她睡着了还没醒。
时尧让陆苗在病房里看着奶奶,他回了趟家,回医院的时候又买了点面包,两人到现在都没有吃晚饭,陆苗的肚子一直叫着。
这天晚上,两人都没有回家,两个小小的身体相互倚靠着,缩在病房的铁椅子上,睡了过去。
他不自觉地皱起眉,猜测陆苗走那么快是去干什么。
不过陆苗一心都在书包里的汤和去见时尧,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的李洱。
陆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那么快,时尧还有差不多二十分钟才下课。
果然,她来到高中部时,周围还是静悄悄的,人影也没瞧见。
不过陆苗也不急,在一处公共自习区坐下,抱着书包等着。
终于,铃声响起后不久就有学生陆陆续续下楼。
因为陆苗坐的位置比较明显,下来的人一眼就能注意到她。
有些男生看到那么一个漂亮的小学妹端端正正地坐在那,毫不掩饰眼里的惊艳,大胆点的甚至直接向她这边吹口哨。
陆苗感觉自己坐的位置不是自习区域,而是在国际舞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她感到有些尴尬,但是又怕错过时尧,只好硬着头皮张望着密集的人群。
等了十分钟,从楼梯口出来的人群已经变得稀疏,陆苗还没等到时尧。
她摸了摸保温盒,幸好还暖和着,手上拿累了,她又把保温盒放到桌面上。
又等了十分钟,楼梯口只是偶尔出来一个人,陆苗还在张望着。
难道时尧一个人走不下来?
陆苗有点担心,刚准备上去找他,就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在昏暗的楼梯口。
不需要人扶着,只是走得有些慢。
一起下来的还有另一个女生,两人看上去相谈甚欢。
陆苗盯着他,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忽然就感觉自己像是个傻子一样在这等了他四十分钟。
陆苗终于理解刚才那么多人看向她的眼神,原来他们是在看她这个傻子。
时尧单手插着校服裤袋,忍着腿上的伤痛假装潇洒地和女生聊天。
女生叫方佳璇,他们的班花。
今天周柏有事先走了,时尧正准备找另一个舍友,这时方佳璇就走过来问他要不要帮忙。
方佳璇长相清纯中又带了点美艳,学习成绩好,又是班长,性格热情大方。
身上的一切都符合校园女神的标准,时尧班里大半男生都喜欢她。
毕竟,大美女谁不喜欢,光看着这张脸,他就感到赏心悦目。
说实话,时尧对她印象还不错的,只是不像班里那群傻逼男生一样暗恋她。
暗恋?他时尧用得着干这事吗。
所以当方佳璇主动来问时,时尧倒是没拒绝,况且她也说了“这是班长的职责所在”。
当时尧准备离开时,方佳璇又说:“现在楼梯很多人,我怕会撞到你,要不我们等一下再走?”
时尧想起陆苗要来给他送饭,而且她今天是考试,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
应该不会那么快吧,学霸不是都喜欢考试后对完答案再走的吗。
时尧这样想着,于是就答应了。
两人又聊了一些别。
一开始时尧还没什么耐心回答,但是后来方佳璇又说到了今年新出的那款游戏。
时尧一下子来了兴趣,两人就聊得火热,一直到楼下。
感受到某处传来的锐利目光,时尧转过头就看到陆苗立在那,脸色不太好。
时尧心虚地摸了下鼻子,对方佳璇说:“谢了,我妹在那边等我。”
方佳璇向那边看过去,就看到了陆苗,笑着说:“你妹妹好可爱啊。”
“是吗。”时尧急着过去,不想再继续话题。
“我要是有个妹妹就好了,我先去吃饭了,下午见。”方佳璇有些可惜地说。
陆苗以为自己刚才是做梦,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准备继续睡。
结果,一阵更大动静的“嘭”的一声,吓得她手都抖了一下。
好像是什么铁质的东西摔到地上了?
陆苗扭过头来看了眼闹钟,快八点了。
按平时这个情况,胡惜花应该都起床煮早餐了。
不过陆苗想昨晚应该是把她气到累到,所以才睡到现在都还不醒。
陆苗看了眼老人和祥的面容,没去叫醒她,轻轻地翻身下床。
推开门出去了。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一早上居然下着蒙蒙小雨,怪不得房间里那么昏暗。
远处的青山重峦叠嶂,在雨色中唯美得像是一幅水墨画,陆苗站在屋檐下看了会雨。
直到楼下又传来阵阵声响,她才转身,看到时尧的房门竟然是开着的。
他那么早就起床?
陆苗走到楼下,就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很刺鼻。
她以为什么东西着火了,急忙冲到厨房。
结果,就看到时尧抓着锅铲,弯腰把地上的锅捡起来。
……
陆苗像是见了鬼一样,瞳孔骤然放大。
时尧听到她走路的动静,也回过头来看她。
一时间,两人在烟雾缭绕的厨房里对视上。
时尧有点尴尬,轻咳了一声,问她:“这么早?”
陆苗皱着一张小脸用手拨了拨面前的白烟,走到他面前,看着厨房里乱糟糟的一切,拧着眉说:“你搞什么啊?”
时尧讪讪地挥了下锅铲,耸了下肩说:“本来想给奶奶煲个汤的,结果……出了一些意外,就成了这样。”
他瞄了一眼厨房的状况,确实不太好。
“……”
陆苗一时间该夸他还是骂他好,总之有些气结,胸口郁闷。
最后指着面前的铁锅,问:“你用这个煲吗?”
“不然呢?”时尧睁着眼睛反问。
“我说大哥您可真是厉害。”陆苗忍不住讽刺他,完全忘了昨晚在他面前有多害怕。
?
陆苗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翻个白眼,说:“你去一旁把材料弄出来,我来煲。”
时尧撇了撇嘴,没多说什么,走到一旁准备。
陆苗弯腰从厨台底下把瓦煲搬出来,洗干净,加上一定量的水,开火煮着。
然后又收拾着旁边被时尧弄的一塌糊涂的厨台。
最后把准备好的材料一股脑地扔进瓦煲开始熬。
时尧对她的一系列操作瞠目结舌,表示服气。
等陆苗洗漱出来,就看到时尧站在电饭煲前舀粥。
陆苗走过去看,还算有点样子,他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是个奇迹了。
时尧见她看着,一脸骄傲地说:“还行吧,你去把奶奶喊起来吃早餐。”
陆苗忍不住笑了,甜甜的笑容带着青春期女孩子的气息,美好的、牵动人心的。
时尧看了她一眼,也笑了。
两人现如今的状态丝毫不见昨晚在沙发上的诡异。
陆苗去了楼上,推开门进去,房间的光线还是很弱。
胡惜花还在床上躺着,陆苗走到床边轻声喊她:“奶奶,起来吃早餐啦。”
胡惜花一向早睡早起,每天的早餐一定不会落下的。
喊了两声胡惜花还是不醒,陆苗觉得有些奇怪,坐在床边去抓她的手。
结果,一碰到她那只粗糙瘦弱的手,就感到一阵滚烫。
陆苗立刻弯腰去摸她的额头,灼手般的烫。
陆苗摇了下胡惜花的身体,焦急地喊:“奶奶,你醒醒,奶奶!”
但是老人躺着一动不动。
陆苗没有丝毫犹豫,跑出了房间,在楼梯口对着楼下大声喊:“哥哥,哥哥你快上来。”
直到三人走进屋子,才感受到一丝丝阴凉,这三伏天实在是太热了,在外面站那么一会就冒汗。
小房子的一楼是由小小的客厅和厨房以及一间房间构成。
边县的主要粮作物是水稻,即使在县城也有不少人种植水稻,自给自足。
当时为了方便晒谷,房子的设计成二楼留出一半的空间用作露天天台,另一半的空间隔成一大一小的两个房间,大的是老人家住的,小的用来放谷物。
只不过二楼的天花板被太阳晒了一整天,屋子里又闷又热,晚上经常会热到睡不着。
胡惜花本来是让陆伟强夫妇把一楼的房间房间给时尧住的,毕竟他们一年只回来那么几天,但是他们不肯,说是里面的床、梳妆台和衣柜都挺新的,小孩子顽皮容易弄坏,最后走之前还把房间锁上了,连钥匙也拿走了。
胡惜花知道劝不动儿子儿媳妇,没有办法只好把二楼那间用来放谷物的杂物房收拾了一下,放张小木床给时尧凑合着睡,而陆苗则跟她睡在二楼的另一个房间。
胡惜花帮时尧把行李带到二楼的房间,把窗户打开通通风,但屋子里还是一股散不去的闷热和糟糠味。
胡惜花喊他进来,说:“时尧,你晚上先睡在这里,我和苗苗就在隔壁,不用害怕。”
老人似乎当他是和陆苗差不多的孩子,脆弱可怜的很,但是时尧怎么会因为一个人睡而害怕呢。
时尧没理会胡惜花的话,看了几眼周遭的环境,也没说什么。
胡惜花知道他性子可能孤僻,给他留了点空间,然后就去了厨房忙活晚饭。
小小的客厅朝南,大门是铁制的,用的还是扣锁,很重的一把。
门进来就摆放着一张四方木桌,朱红的桌腿有些掉漆,桌布洗得泛白。
室内墙壁、地板和家具都很有些破旧,一部老旧的电视机放着动画片,陆苗正坐在木凳子上专心地看着电视,她转头看到时尧下来了,看了他几秒又继续看回电视。
她舔着手里的棒棒糖,正是奶奶给时尧的那根,他刚才上楼放行李把手里的糖放到了饭桌上面,然而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小的那颗不见了,大的还在她嘴里。
时尧有些生气,冲过去就想把糖抢回来。
陆苗见势快速地把棒棒糖塞回嘴里,将一边脸颊塞得鼓起,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了刚才的胆怯。
刚才奶奶已经跟她说了,说这个哥哥父母去世了,很可怜,让她和哥哥好好相处。
陆苗只记住了前半句,她才不怕他。
时尧垂下眼眸,冷冷地看着她,像是看之前那些骂他欺负他的孩子一样,说:“把糖吐出来。”
他倒不是真的在乎糖,只是在失去父母的半年时间里让他知道懦弱只会被人欺负,他厌恶别人碰他的东西。
陆苗也是从小就野大的孩子,把糖藏在身后,扬起脸说:“不给,这是奶奶的,我的!”
时尧才不听她的歪理,管她哪门子妹妹,一把扯过她的手臂,粗暴地从她手里抢过糖,毫不犹豫地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陆苗懵了,她只跟和她差不多大小的人打过架,因为比她大很多的都不屑和她玩,还会欺负她。
这下子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琳琳那么讨厌她哥哥,因为打不过。
打不过,就哭。
陆苗憋着眼泪,忍不住放声大哭,时尧一下子捂住她的嘴,看了眼厨房的方向,压低声音警告她:“敢告诉大人的话,信不信我揍你。”
陆苗连哭都不敢了,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被吓坏了。
吃饭的时候,陆苗已经完全收住了眼泪,只留下眼角一点点红。
时尧坐在她旁边玩着魔方,那是他从原来的地方带来的。
难得胡惜花买了半只鸡,平日里她们多数吃的是猪肉,因为够便宜,可陆苗不喜欢吃猪肉。
一小碟鸡肉中有一只小小的鸡腿,奶奶看着对面的时尧,因为他高一点,显得更加瘦,她把鸡腿夹到了时尧碗里,笑着说:“孩子,吃这个。”
一旁的陆苗顿时就不开心了,往常情况,鸡腿一定是她吃的,如今来了个哥哥,鸡腿就轮不到她吃。
他只会欺负人,连奶奶都偏向他。
时尧夹起鸡腿正准备入嘴,一直很安静的陆苗突然放声哭了出来:“我不要哥哥,我要鸡腿。”
胡惜花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以为是陆苗吃不到鸡腿才哭,连忙哄她说:“苗苗乖,哥哥第一天来,你把鸡腿让给他,奶奶明天再给你买。”
陆苗喘着气,哭声不停:“他……他……”
旁边的时尧给她递了个眼神,陆苗又慌了,她根本不敢说出来,最后忍住眼泪,把话吞了回去。
时尧盯了陆苗几秒,又看向胡惜花:“还是给陆苗妹妹吃吧,赵禾阿姨让我照顾好陆苗妹妹的。”然后又把鸡腿夹到了陆苗碗里。
胡惜花看着懂事的时尧,越发地心疼和满意。
吃完饭,胡惜花去了厨房洗碗,时尧走到陆苗身边坐下,阴恻恻地看向她。
陆苗很害怕,看到他就像看到鬼一样,甚至觉得他比奶奶平时用来唬她的大老虎还可怕,她挪动着身子,想离他远一点。
时尧看到了她的害怕,觉得有趣极了,就这点破胆还敢去招惹他。
他忽然抓住陆苗细细的手腕,恐吓她:“记住,我比你大,以后你得听我的。”
陆苗吓得浑身颤抖,又不敢哭出来,惊恐地点着头。
时尧看着她居然吓到快不敢呼吸的样子,觉得差不多了,松开了她的手,坐了回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时尧躺在僵硬的木床上,热气从四面八方环绕着他,整个人都像置身蒸炉之中。
时尧睡不着,手里拽着一张照片,那是他和父母的全家福,如今他躺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相信父母真的已经离开他了。
心里面说不出有多难过,那种悲伤似乎淡淡的,但是又刻在了骨子里,挥之不去。
无声的泪滑过耳际,落在枕头里,氤氲开来。
突然,木门被小力地敲了两下,胡惜花推开门进来。
她打开了小夜灯,小心翼翼地把一台小风扇搬进来,插上电调整了一下风速,在床边站了一会,又关了灯出去了。
时尧在她离开后才睁开眼,感受着丝丝凉意,又重新闭上了眼。
陆苗在这晚上做了个噩梦,在梦里她不知死活地跟时尧抢东西,时尧真的打了她一顿,可奇怪的是她感觉不到疼,也不害怕,过后时尧还给了她一颗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