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则是直接进了房间。

把李沁雪往床上一丢就出门了。

但很快就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群抬着浴桶和热水的丫鬟。

洗浴的东西很快就被准备好了。

“好了，你们下去吧！”

赵毅对这些丫鬟挥了挥手，这些丫鬟脚步飞快，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

虽然她们也想和赵毅发生点什么，然后飞上枝头变凤凰。

但……早就下过命令，谁要是敢引诱赵毅全家遭殃。

而她们又怕赵毅来强，所以只能尽快逃似的离开这里。

对于他们的想法不得而知。

赵毅蹲在床前，看着李沁雪那清秀，凌乱，枯败没有什么生气的脸庞说道：“醒来了，就别装了，给你打了热水，来洗澡吧！”

李沁雪躺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眸。

眼中没有一丝神采，黯淡无光，如同将死之人。

于一个月前，在书店与赵毅争抢秘籍时的，意气风发，完全是判若两人。

李老虽然折磨了她一个月，但真正让她心如死灰的还是师弟们的行为。

这些师弟们，大部分都是她从小带到大的，如同亲人一般。

她可以为了救他们，自己献身于赵毅。

但那些人却不能逼着她献身，在她不同意的情况下，对她殴打，辱骂，至亲之人的背叛，心爱之人，为了不受折磨，亲手屠杀同门。

这才是致命的打击。

当然，这些都是赵毅想要看到的，所以他也没有什么怜悯，只是说道：“你自己不洗，那就只能我给你洗了。”

李沁雪无动于衷。

赵毅见状也不啰嗦，直接动手。

然后，鼻血就流了出来。

他看着肌肤若雪，完美无瑕的李沁雪，手指轻轻抚过，然后就把她丢进了浴桶里。

整个过程，李沁雪都没有哪怕动弹一下。

赵毅见她还不动弹，手指饶了饶脸颊，从房间里找出一柄装饰用的匕首以及一条毛巾，把两样东西一起塞到李沁雪手中说道：“两个选择，一、拿匕首杀了我，二，把自己洗干净了，别在我面前和个木头人一样，看着就烦，你知道的，我这人坏得很，心情不好，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希望我练完功，已经看到你做出了抉择。”

赵毅说完就盘膝坐到了床上开始练功。

倒不是他不想给李沁雪洗澡什么的，他不会去装什么纯情小白，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究其原因还是不能用。

观摩什么的，哪有月牙天冲来的舒畅。

至于李沁雪会不会在自己练功的时候，一刀捅了自己……

他也在赌，赌李沁雪不会，也不敢捅自己。

赌对了，以后身边会跟个强力打手，最主要还能用。

赌错了……

那只能下辈子见了——才怪！

王府内自己还是死不了的，最多重伤。

收益比风险大，还是能赌一赌的。

一点一滴流逝，当赵毅结束一天的修行时，也没等来刺杀。

看来是赌对了。

然而等赵毅睁开眼睛时，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李沁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床上的一角，什么都没穿，就这样直勾勾地盯着他，身前还放着那柄匕首，显然她在杀与不杀之间，反复做着斗争。

这并不主要的，主要的是李沁雪满头白发。

一天之内，青丝转白发。

谁也不知道她内心究竟承受了怎样的挣扎。

“何必呢！”

赵毅与她并排而坐，捡起匕首递给她说道：“一刀捅死我，然后再一刀了结自己，什么都解脱了。”


即便李沁雪现在萎靡不振，但那清秀的眉目与那诱人的曲线，都不由得让赵毅心中一动。

两人被关在一间牢房，而及其他的正气山庄弟子则是被关在别的牢房。

“嗨！又见面了！”

赵毅蹲在牢房门口，对里面的人挥了挥手。

“是你！我杀了你！”

李逸飞看到赵毅，一想到昨晚，这家伙对李沁雪动手动脚，不对，还动嘴了，眼眶瞬间就红了。

直接忘记了当前的处境，向赵毅扑去。

然而脚上的铁链却不够长，直接拽着他来了一个狗啃屎，重重地摔在地上。

“逸飞！”

脸色惨白，身上还有血迹的李沁雪，连忙关切的扶起摔在地上的李逸飞。

然后望着牢房外的赵毅道：“抢你的秘籍，已经还给你了，我们奉命送的东西也被你们抢去了，现在还把我们关起来，你到底想要什么？”

赵毅没回答这个提问。

而是从一个角落，端了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地坐在牢房门口，借着油灯，翻看起了李老给他的那本审问册。

“李逸飞，性格孤傲，有洁癖，喜白衣。”

“三岁前为孤儿，三岁被正气山庄长老带回，被收为亲传弟子，成为有仙人资质的李沁雪的师弟，十八岁成为三境强者，被视为正气山庄第二个拥有仙人资质的人，一门两天仙，正气山庄未来可期。”

“更与李沁雪被江湖中称为天造地设的一对！”

李逸飞听到赵毅念出自己的生平，眼中闪过一缕自傲，但很快这缕自傲化为了屈辱。

他怒道：“狗贼，这次只是不小心中了你的埋伏！！最好放了我，不然等我正气山庄的人赶到，必定踏平你们王府。”

“太聒噪了！”

赵毅望了一眼姜月。

姜月直接甩出一道暗器，点中了李逸飞的哑穴。

“逸飞！”

李沁雪心中一惊，就要解开他的哑穴，却听赵毅道：“我劝你最好别动，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

受制于人，面对威胁，李沁雪还真不敢多做什么。

而赵毅则继续念道：“李沁雪，性格清冷，八岁那年，家中乱兵所屠，被路过的正气山庄长老救回……算了，不念了！”

念到一半，赵毅不耐烦地合起册子说道：“都是一些夸赞你有多厉害，多漂亮，是多少年轻俊杰的追捧的对象，这些在我这里没用，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李逸飞吗？”

李沁雪没有回答。

只是望向李逸飞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爱念。

其中的情意，不言而喻。

“那就是喜欢喽！”赵毅把手中册子随意一丢：“既然喜欢，那么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李沁雪闻言心中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啊！”

李沁雪脸色瞬间就是一变。

李逸飞脸色也变得铁青，愤怒地瞪着赵毅。

赵毅却无视两人的神情，示意姜月打开牢房大门，走到李沁雪身边蹲下，说道：“那日一见姑娘。本王就日夜想念，只要你肯服侍本王，让本王高兴了，我就放了你们怎么样？”

“你做梦！”

李沁雪目光冷然道：“有本事，你杀了我们！”

“杀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们的！”

“我姐，可没让我杀你，只是让我摧毁你们，从精神层面上摧毁！”赵毅冷然道：“我这人心善，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今晚躺到我床上，任我……”

“小心！”

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姜月的提醒。

却是，李逸飞趁着赵毅与李沁雪说话的时候，从地上爬起来，对着赵毅背后就是一掌。


“啊！”

几乎瞬间，赵毅就感觉全身上下，由内而外，被点燃了一般。

疼痛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惨叫一声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已经是傍晚时分。

太阳西斜，昏黄的日光，把窗台的影子拉得老长。

赵毅醒来后，第一感觉就是，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舒畅过。

全身上下，为之一轻。

与之前对比，就好像之前深陷泥潭，现在从泥潭中爬了出来。

全身毛孔都舒爽地张开了。

第二感觉就是臭，膀臭！

臭味是从身上传来的，他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全身上下都沾染着一层黑色的油垢。

既油腻又臭不可闻，同时还感到一阵烦闷。

“来人！”

赵毅本能地对屋外喊道。

“王爷！”

很快房门被推开了，一身白衣的云儿，怯生生地站在门口看着赵毅。

以往是老贾伺候他的，赵毅本来是想喊老贾给他打井水冲洗一下。

但现在一见到熟透了的云儿，眼睛瞬间就红了。

呼吸沉重。

这是功法的副作用生效了。

云儿见到赵毅那恨不得生吞了她的目光，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想要逃，但又不敢逃，眼中全是惊恐。

好在赵毅并没有完全被吞噬。

强行转移注意力，望向别处说道：“老贾呢！？让他打井水进来给我冲凉。”

“贾……贾管事……不久前被郡主叫走了！”

云儿心惊胆战地回道：“我也可以伺候您洗漱！”

“……”

赵毅呆了呆，深吸了一口气：“行，你去打水吧！”

云儿连忙转身去给赵毅打水了。

而等云儿走后，赵毅找出一条绳子把自己绑了起来，免得等下失去理智。

很快云儿就提着一桶刚打上来的井水走了进来，开始帮他擦拭身上的黑色油垢。

这一刻，赵毅是真正感受到了，什么叫生不如。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

如同冬天脚掌被蚊子咬了一口，又抓不住的那种。

隔靴搔痒！

对，就是这种感觉，让人难受到了极点！

“赵毅，小姐叫你过去一趟！”

就在这时，姜月风风火火地推开门冲了进来。

然后就看到，云儿在给他清洗身上的污垢。

“啊～”

姜月先是呆了呆，随即张大了嘴巴，像是被惊呆了一般。

连忙羞红着脸转身站到了门口。

在呆愣了好一会，愤然骂道：“牲口！”

不过很快，她又对着屋内喊道：“赵毅，你别玩了，小姐叫你过去。”

好半天之后，赵毅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稍等。”

同时云儿，红着脸走了出来，附身在姜月耳边耳语了几句。

姜月瞬间瞪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先是气愤，随即又化为无奈。

转身走向另外一间屋子，很快就提着一条薄如蝉翼的的腰带走了出来。

姜月一言不发的把腰带递给云儿。

云儿接过，转身回屋了。

……

过了好一会，赵毅穿戴整齐，双眼疲惫道：“冰蝉丝腰带，有清热，去火毒的奇效，王府只有你和我姐姐各有一条，她的那条我是不敢去借，只能借你的用一下！”

对于赵毅的事，赵秋雁先前叫姜月过去，也专门说一下。

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但她终究是个女孩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僵着脸，面无表情道：“有用就行，以后也不用还我了，我嫌脏！”

赵毅嘴唇干涩地问道：“我姐叫我过去干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小姐在大堂等你！”

姜月僵硬地丢下一句话，就往院外走去。

赵毅只好快步跟上。

出了院门后，赵毅突然发现一路上遇到的人都脚步匆匆，像是遇到什么事一般。

而当他来王府大堂时，更是赫然发现有披甲士兵不断在汇聚。

很快赵毅就在大堂内，看到了身穿戎装，盛气凌人的赵秋雁正在与几名王府将领说着什么。

赵秋雁见赵毅进来，只是指了指角落的位置，让他自己坐下，就继续和将领们说了起来。

赵毅听不真切，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很快这些将领们就开始纷纷告辞，在离开时也一一对赵毅行礼。

“见过王爷。”

言语中没有恭敬，也没有所谓的鄙视看不起。

只是当作一个平常人对待。

赵毅即便再废物，对他们来说，依旧是王爷。

那种看不起他，鄙视他，甚至想欺负他的傻子，现在坟头草怕早就有三尺高了。

而对于这些人的态度，赵毅也没什么想法。

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没什么本事，也就不会想着让这些人对自己有多恭敬。

这样当平常人对待，就已经很不错了。

等这些人离开后，赵秋雁皱着眉头来到了他身边，问道：“你修炼成功了？”


姜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对于我来说，你只是在执行小姐的命令，没什么坏不坏的，但对李沁雪他们来说，你肯定是那种坏到流脓的那种坏蛋，立场不一样而已。”

赵毅放慢脚步与姜月并肩而行，伸手搂住她的小蛮腰：“那如果我强迫你和同房，是好人，还是坏人！”

赵毅本想调笑下，缓解一下刚当坏人的负罪感。

谁想姜月，反而顺势靠在了他怀里，用手指戳着赵毅的胸膛，媚眼如丝道：“夫君，人家想要嘛！我们现在同房吧！”

声音千娇百媚。

对此，赵毅完全没抵抗力啊！

但真让他行动……还真不敢。

功法反噬可不是说笑的。

他有些尴尬地推开姜月道：“这个……这个我们还是以后再说吧！”

“切，给你机会不中用！”姜月露出鄙夷之色。

随即又露出终于抓住这家伙的弱点一般，斜瞥着赵毅道：“你以后要是敢欺负我，晚上我就爬你被窝里去，难受死你……”

“咳咳～”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咳嗽声传来。

姜月被吓了一大跳，循声望去，就看到李老佝偻着腰，站在不远处，满脸笑意地看着这边说道：“老头子，我什么都没听到，只是路过，路过！”

姜月一想到，刚才说的那些羞人的话，被人听了去，脸瞬间就红了。

本能地躲到赵毅身后，不敢见人。

与之相比，赵毅脸皮显然就厚了很多。

他笑看着李老说道：“李老，来得正好，我有事吩咐你！”

“王爷，有事您尽管吩咐！”

赵毅道：“那个李逸飞被我关进了小黑屋，李沁雪暂时别动她，只是麻烦您老，折磨一下那些正气山庄的弟子，让那些弟子惨叫，哀嚎的声音日夜不停地让李沁雪听到，并且只要告诉她，只要答应我的要求，你就可以停止折磨，等到她精神快崩溃的时候，把李逸飞放出来和他关上一天，然后再关进去，到那时，她想见我，你就告诉我一声！”

“好说，好说！”

李老闻言，立即明白了赵毅的用意，眼中闪过一缕嗜血的光芒，舔了舔嘴唇，语气轻声道：“老头子我在这下面反正无所事事，这个李沁雪一定给你调教得服服帖帖，不过这酬劳嘛……”

“你放心，这酒水，我少不了你的！”

“那就好，那就好！”

赵毅离开地牢后，整个人感觉就是一松。

“舒畅！”赵毅伸了个懒腰：“地牢那么压抑，也不知道李老，怎么就一待这么多年，怎么受得了的。”

“他待了很久吗？”姜月问道。

“嗯！”

赵毅点了点头，神情有些恍惚道：“从我记事起，他就待在下面了，第一次见他，还是娘亲带我去的！”

说到这里，赵毅陷入了沉默。

不管前世今生，母亲张素的身份都是一个谜。

嫁给父亲之前的所有过往都是一个谜，而这一世按照姐姐赵秋雁告诉自己的信息，想要知道母亲的下落，怕只有成为所谓的仙人，离开这个世界了!

想到这里，赵毅眼中少了一丝茫然，多了一缕坚定。

重生回来后，他本想凭着先知先觉的认知，让自己变强，然后改变注定的命运。

却没想到，自己只是稍微变得不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首先是姐姐赵秋雁变得更加深不可测，让他完全不知道，她在谋划什么。

然后是李逸飞这个家伙。

在他原本的设想中，自己是需要花费很大的代价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甚至才能报仇。


“我想生下肚子里的孩子！”

“……”

赵毅无语道：“我也没说过，要弄死你肚子里的孩子啊！”

云儿道：“我也是大家族出生的，后院的腌臜事我都明白，你现在不碰我，不代表以后不碰我，大家族的后院腌臜事虽然多，但有一点是绝对不能触碰的，那就是不能出现别家的血脉，更何况王爷您这种皇族，更讲究一个血脉，与其等您以后用强，不如早点认命，换点好处。”

“所以”赵毅道：“你想要我一个保证？”

云儿点了点头：“你用纸写下承诺，保证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并保证孩子一生平安，再盖上私印，我就……”

不等云儿把话说完，赵毅淡然道：“师娘，你是不是弄错主次了，王府内除了我姐，我说了算，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我如果对你用强，你敢反抗吗？”

云儿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眼中露出一种绝望的凄凉。

“不过……”

赵毅话锋一转，停顿下来对云儿招了招手。

见到有转机，云儿面色稍安，咬了咬嘴唇，来到赵毅身边。

赵毅一把把她拽进自己的怀中，然后把书桌上的毛笔递给云儿道：“师娘，我赵毅德行，虽然不多，但还是有一点，想要什么你自己写，我能给的，都给！但有一点你要记住，我赵毅建安风骨，魏武遗风！”

云儿也没和赵毅客气。

拿起书桌上的毛笔开始书写起来。

“字还挺清秀的！”

赵毅解开云儿盘起来的青丝，把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闻着女子青丝独有的香味，问道：“我记得崔元是个穷秀才，他是怎么取到你这个大家闺秀的？”

云儿一边书写，一边低垂着眼眸，说道：“夫……崔元是三甲进士，父亲榜下捉婿，把我许给了他。”

“能够榜下捉婿，起码也是当朝三品，再不济也不该流落至金陵才对啊！”赵毅咬了一下云儿的耳垂呢喃道。

云儿浑身一颤。

强行稳住语气，说道：“家父方孝。”

“方孝？就是那个主令削藩，然后被众藩王当街乱刀砍死的方孝？”

听到这个，云儿眼睛瞬间就红了，语气哽咽道：“是！父亲死后，崔元就带我逃到了金陵。”

“王爷，写好了。”

本名方云儿的云儿，把写好的要求递给赵毅。

赵毅看完后问道：“除了刚才的两个条件，你就多要了一个庄子，不多要一点？”

方云儿摇了摇头：“多了，反而是祸事，我只求孩子生下来，平平安安。”

赵毅也不再多说，拿着自己的私印盖了上去，然后把这张纸叠好塞到方云儿手上说道：“好好保管，下去吧！”

方云儿咬着嘴唇，回头望着赵毅，很是难为情地问：“王爷，您……不需要研墨了？”

赵毅身后捋了捋，方云儿脸上因为汗水而沾在脸上的青丝，说道：“下去吧！湿透了！”

方云儿脸色瞬间变得精彩极了。

羞愤，羞涩，各种情绪在脸色变幻不定，

最后起身，挪着小碎步，拿着赵毅给的承诺逃也似的离开书房。

赵毅则是面无表情地端起茶杯，洗了洗手，倒掉后继续盖章。

好在文件不是很多很快就盖完了。

盖完之后，盘膝坐在床上，再次开始运转功法。

随着功法运行，丹田内黄豆大小的火球，开始缓缓旋转，天地间的阳气，如同受到吸引一般，缓缓地汇聚过来。

而丹田下方那一滩黑水，被灼烧得沸腾起来。

丹田内，一时间云遮雾绕。

黑水也被分解成两种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