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其他类型 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韶惊鹊陆战
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韶惊鹊陆战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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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星星

    男女主角分别是韶惊鹊陆战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齐穿七零,入错洞房嫁对郎韶惊鹊陆战》,由网络作家“点星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提起林巧,韶惊鹊心里倒是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在她记忆中,她和林巧是同一批到文工团找工作的女青年,林巧是被她们大队作为文艺骨干推荐到文工团面试歌唱演员,而她则仗着自己美貌,心比天高地硬要跟着来文工团找工作。面试时,林巧唱了一首《映山红》,声音又脆又亮,音色饱满,乍一听和原唱邓玉华很有几分相似,四个评委里三个都忍不住频频点头,就只有曲静云上下打量了林巧一番后,就一直紧皱着眉,冷着一张脸。一曲唱完,评委讨论时曲静云挑了不少毛病,没有台风,吐字生硬,没有个人特色......总之就是对林巧不满意。另外三个评委都是团里资深职工,没有曲静云职位高,也不敢开口反驳。等轮到韶惊鹊面试,刚一上场曲静云的眼睛就为之一亮。韶惊鹊虽然既没有唱歌,也没有跳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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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林巧,韶惊鹊心里倒是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在她记忆中,她和林巧是同一批到文工团找工作的女青年,林巧是被她们大队作为文艺骨干推荐到文工团面试歌唱演员,而她则仗着自己美貌,心比天高地硬要跟着来文工团找工作。

面试时,林巧唱了一首《映山红》,声音又脆又亮,音色饱满,乍一听和原唱邓玉华很有几分相似,四个评委里三个都忍不住频频点头,就只有曲静云上下打量了林巧一番后,就一直紧皱着眉,冷着一张脸。

一曲唱完,评委讨论时曲静云挑了不少毛病,没有台风,吐字生硬,没有个人特色......总之就是对林巧不满意。

另外三个评委都是团里资深职工,没有曲静云职位高,也不敢开口反驳。

等轮到韶惊鹊面试,刚一上场曲静云的眼睛就为之一亮。

韶惊鹊虽然既没有唱歌,也没有跳舞的才艺,可在农村长期被人追捧出来的自信可不少。

站在台上倒是不怯场,表演了一段临时准备的绕口令,大大方方说自己可以胜任文工团的文职工作,把台下几个评委都逗乐了。

原本那三个评委笑完都觉得这个乡下丫头太不自量力,可刚才还要求严格的曲静云这会儿却来了兴趣,还满面春风地问她会不会唱歌跳舞,在得到都不会的答案后也不恼,反而把她留到面试后在办公室单独谈话。

不一会儿,又把已经淘汰在大门口等着韶惊鹊一起回村的林巧叫进了办公室。

最后的结果就是韶惊鹊得意洋洋地从副团长办公室走出来,后面还跟着大红脸的林巧,逢人便说自己通过了文工团的面试,以后就是团里的歌唱演员了。

一开始,文工团的职工们只当团里进了两个新职工,可时间长了,大家也逐渐发现一直就没有林巧上台的机会。

那时候斗争形势严峻,文工团的效益可不好。

正当大家纳闷团里怎么会养这么一个闲人的时候,有人无意中发现在韶惊鹊上台时,林巧居然一个人躲在一个装了音响话筒等设备的小房间里代唱!

这个消息一出,很快就捅到了团长那里。

谁知道最后的处理结果竟然是告密的那个人查出来有思想问题,被调离了文工团不说,连家属的工作都受到了影响。

这样一来,大家伙都看懂了形势,没人敢再谈及此事。

不过自从有了韶惊鹊这个新歌唱演员,文工团的演出机会多了不少,甚至名声还传到了其他省市,不少单位都慕名前来邀约文工团到当地演出。

很快,团里拖了两个月没发的工资和奖金一起发到了职工手里。

这下更没有人再提起代唱的事,这件事也成了文工团全体职工心照不宣的秘密。

受到热烈欢迎的原主对代唱的林巧非但没有内疚和感激之情,反而觉得她是靠自己才有了文工团的编制,所以原主对她向来都是趾高气扬。

林巧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是替原主代唱,她已经被淘汰回村里下地参加劳动了,说不定这时候已经随便找个乡下人嫁了,一辈子都只能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

在见过了城里的风光之后,林巧的心早已回不去了,因此她也只能一直忍气吞声,眼巴巴地看着韶惊鹊用自己的歌声收获众人的掌声和追捧。

今天有一场慰问军队的演出,是一个月前就安排好的重要政治任务,这时候乔玉兰让林巧装病,安的什么心思可想而知。

韶惊鹊心中冷笑,看来自己的警告乔玉兰是一点也没听进去。

她连狗主人都敢打,还怕一条哈巴狗不成?!

看着吴霜担忧的神情,韶惊鹊扬起嘴角:

“谢谢吴姐提醒,这事儿我知道了,放心吧,没事的。”

正所谓冤家路窄,刚走到文工团后台化妆间门口,她迎面就碰见了正从里面出来的林巧。

林巧乍一见她,神色很是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勉强挤出笑容和韶惊鹊打了招呼。

韶惊鹊当下心绪有些复杂。

一方面觉得原主长期占据林巧的功劳,对林巧来说的确不公平,一方面又不确定林巧会不会因此听从乔玉兰的吩咐,在舞台上摆她一道。

她想了想,还是对林巧笑道:

“林巧,有个事儿我正想找你呢!”

林巧只当她又有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要吩咐自己,勉强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应道:

“什么事,你说,我这就去帮你办。”

实则此刻她心里对韶惊鹊的厌恶上升到了极点,这个人好日子眼看就要过到头了,还不忘使唤她,要不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真想此刻立马就怼回去。

韶惊鹊看出她的勉强,也不点破:

“是这样的,过两天不是还有一场下乡送温暖的演出吗?我想和团里争取一下,那场演出我就不去了,你上台去唱,你觉得怎么样?”

林巧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韶惊鹊会把上台的机会让给她。

“我,上台?不,不行吧......”

她下意识否定,怀疑韶惊鹊是不是拿她开涮,可同时又忍不住心生向往。

韶惊鹊看出她眼底的期待,脸上笑意更深:

“怎么不行?你的唱功我最了解不过,别说是一首歌,就是连唱十首都没问题,怎么样?你要是同意,等演出完我就找团长商量去。”

韶惊鹊直白的夸奖让林巧原本瘦弱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晕,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小声说道:

“那......那谢谢你。”

韶惊鹊冲她爽朗一笑:

“我们俩还客气啥,你对我的帮助还少了么?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去化妆了!”

说完她转身进了化妆间,随即关上的大门挡住了身后林巧的身影。

韶惊鹊冲着镜子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林巧对原主心里有怨可以理解,而她也愿意一点点尽力去弥补原主对林巧的亏欠,可人心终究难测。

虽然她释放了自己的善意,可林巧会不会接受,还是个未知数。




惊喜过望的林巧还站在原地发呆,久久回不过神来。

突然一只留着长指甲的手从旁边伸过来拉了她一把,差点把她吓得尖叫出声。

定睛一看,原来是乔玉兰。

乔玉兰拧着眉,满脸不悦,压着嗓子低声道:

“你刚才和韶惊鹊说什么呢?!不会是把我们的计划告诉她了吧,我警告你,都这时候了,你可别犯傻!”

林巧急忙摇头否认:

“没有,我什么都没说。”

乔玉兰狐疑的目光在林巧的脸上来回打量,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

“放屁,我明明看见你们俩说话了,还有说有笑的,那你说,你们说什么了?”

林巧脸上表情有些僵硬,她不知道该不该把韶惊鹊要把上台机会让给她的事说出来,更担心乔玉兰会从中作梗,让她失去这次宝贵的上台机会。

她一迟疑,乔玉兰更加觉得有问题,拉扯着她就往外走:

“不说是吧?走,咱们到医院去,让曲团当面问你,看你说不说!”

林巧被吓得连忙拖住她的手:

“我说,我说,是韶惊鹊说要把下场演出的上场机会让给我,可我,我没答应。”

乔玉兰满脸不可思议:

“让给你?她为什么要让给你?”

林巧也只能摇头,她也还没想通韶惊鹊刚才那番话是真是假。

乔玉兰撇着嘴,眼睛提溜转了一圈,突然一把用力捏住林巧的手腕:

“你不会就这样被她收买了吧?!别说我没提醒你,让你装病的事是曲团亲自下的命令,你要是敢不照做,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林巧痛得眼泪花儿都冒了出来,只能一个劲儿摇头:

“我没有,我那么讨厌她,怎么会被她收买呢?”

“算你脑子还不糊涂。”

乔玉兰这才松开了手,面色倨傲地“提点”道:

“你也不想想,她韶惊鹊能有这么好心?你们俩一起进团都三年了,这期间她啥时有过良心发现的时候?”

“她这是知道自己得罪了曲团,才来讨好你,想把你一起拉下水呢,你要是被这点小恩小惠迷了眼睛,等曲团回来肯定连你一块儿收拾!”

这话把林巧吓得够呛,连忙向乔玉兰表决心,绝不会和韶惊鹊狼狈为奸。

乔玉兰对她又是一番敲打之后,才放她离开。

等到了部队来大卡车拉人的时候,文工团的人一个接一个地上了车,一个个站在大卡车的车斗里笑容满面,精神抖擞。

这年头,拉着慰问演出的大红横幅,站在部队的大卡车车斗里在街上驶过,一路上行人投来的都是羡慕崇拜的目光,大多文艺工作者要的不就是这点人前风光的感觉吗?

韶惊鹊站在人群中,左右看了几眼,没看见林巧的身影,倒是瞧见乔玉兰一脸得色地冲她冷笑。

她心里有了数,看来林巧还是选择听从曲乔二人的安排。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就是有心想化解和林巧的恩怨,也不是这一夕之间就能改变的事,既然对方不领情,也不能勉强。

果然,等快到韶惊鹊压轴上台的时候,音响师才一脸紧张地找来:

“小韶,不好了,到处都找不到林巧,不知道她人去哪儿了!”

部队留给文工团的化妆室不大,纵然音响师有意压低了声音,还是有不少人都听见了他说的话。

一时间脸上露出幸灾乐祸表情的人不少,都竖着耳朵偷听韶惊鹊那边的动静。

乔玉兰更是难掩内心窃喜,幸灾乐祸地大呼小叫,巴不得所有人都听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孙师,你找林巧啊?林巧她出发前突然发烧了,人现在躺宿舍里休息呢!”

“什么?!她在宿舍?!她怎么能在宿舍呢?!”

音响师一听这话,彻底慌了,下个节目就该轮到韶惊鹊上台献唱最后一首压轴曲目,他就是现在跑回文工团去把林巧拉来也赶不及。

乔玉兰故作不解地大声问道:

“我记得今天也没有需要林巧上台的节目啊,病了就留宿舍休息呗,有什么可着急的?”

音响师被她问得一噎,这个乔玉兰不是明知故问吗?

林巧是韶惊鹊代唱的事,几乎就是团里公开的秘密,她在这儿装什么孙子?!

除了个别人露出担心的神色,大多数人都偷偷憋笑——韶惊鹊这三年出了这么多的风头,这次可要在军区领导面前丢大脸了!

韶惊鹊一一看过去,将众人的脸嘴记在心里,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孙师,你别急,只要伴奏带没问题就行。”

管音响的孙师愣了愣,点头应道:

“伴奏带没问题,可话筒线......还接吗?”

他一时没明白韶惊鹊哪来的底气说没问题,他之前有幸亲耳听过几次韶惊鹊唱歌的声音,声线倒是不难听,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甜美,可就是没一个音在调上。

所以之前轮到她上场唱歌的时候,都是直接把她这头连接音响的话筒电源拔了,换成连接林巧那边的话筒线,唱完说感谢词的时候再换回来。

可今天林巧不在,这歌......谁唱?

“接,当然接,要不我怎么唱歌呢?”

韶惊鹊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把孙师看得心都漏跳了一拍。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他好心提醒道:

“小韶,今天的演出可不能出岔子,要不,你也给团长报个病,总比上台了......闹出演出事故要好。”

乔玉兰一听,立马跳出来反对道:

“都这时候了,才请病假,在军区领导眼里我们文工团的人都成娇气包了,不行,今天就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得把这歌唱了!”

韶惊鹊懒得理乔玉兰,可孙师是好心,她也只能说点善意的谎言宽慰他:

“孙师,你放心吧,我进团这么多年了,就算从头练起也该练出点东西来了吧?今天这歌我能唱!”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的孙师也只能选择相信韶惊鹊的话,一脸愁容地回后台准备去了。

乔玉兰就差把幸灾乐祸几个字写到脸上,眼看阴谋就要得逞,她的嘴角简直压不住:

“咱们今天算是三生有幸了,可以亲耳听到咱们文工团台柱子‘亲自’高歌一曲,想必肯定‘精彩绝伦’,令人‘终生难忘’!”

韶惊鹊当然不会惯着她,气定神闲地笑道:

“能听见我唱歌,的确算你三生有幸,不过以后还有的是机会,毕竟哪场演出不是冲着邀请我唱歌来的呢?你就是想唱,也得有人想听不是?”

“你!你别得意得太早!有你丢人的时候!”

乔玉兰被她两句话气红了脸,可想到再过一会儿就能看见韶惊鹊在军区领导面前丢人的画面,硬生生止住了自己想转身就走的念头,闷哼一声坐了回去。




这突如其来的低语吓了韶惊鹊一大跳。

她一个激灵转身,这才发现身后靠墙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人。

男人说着话,抬脚往前走了两步,刚好走到了路灯下。

直到看清他的脸,韶惊鹊才恍然大悟自己刚才一直忘了什么事——穿越过来一连串的狗血事件,竟硬生生让她把她的这个ONS对象给忘了!

而且,他离开的时候好像还说了一句让她在这儿等他......

韶惊鹊略带尴尬地翘起嘴角,想自然地笑着打个招呼,却发现自己连对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陆战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冷呵一声,她果然不知道自己是谁......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陆战。”

韶惊鹊有些心虚地避开他似乎可以洞穿一切的眼神,故作镇定地冲他伸出手去:

“陆战你好,我叫韶惊鹊。”

陆战看着她伸出来的手,又小又白,脑子里却鬼使神差地联想到,不久前这只手在他胸前不安分地来回摩挲的触感,

他连忙把目光移开,装作没看见她彰显友好的举动,冷着声音问道:

“不是让你在越公馆等我吗?你人去哪儿了?”

韶惊鹊本就累得筋疲力尽,出于礼貌才强打起精神和他寒暄两句,结果这人没礼貌不说,还质问起她来了,她就是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了。

“我好像不是你的兵吧,我去哪儿还得给你打报告?”

韶惊鹊一句皮笑肉不笑的阴阳,让陆战喉头一噎。

这女人......他拿完东西赶回来发现人走了,当下便想去文工团找她,却担心她又回来在越公馆等他,于是便在越公馆的大门外站了快一个小时,好不容易把她等回来了,她却这么不领情!

陆战面色更沉了两分:

“那你这么晚不回家,提着这些东西在越公馆门口做什么?”

这问话的语气像石头一样生硬,听得韶惊鹊眉头就是一皱,正想怼他关你屁事,突然余光扫到陆战穿的一身军装,脑子一个大转弯——

现在可是70年代,她睡了人就跑,行为确实太过匪夷所思,这位哥不会怀疑她是敌特分子,现在在审问她吧?

韶惊鹊立马端正了态度,诚恳地答道:

“我从文工团宿舍搬出来了,本来要去住招待所,但没有介绍信住不了,就想着来找越......小姐收留一晚,没想到她睡下了......”

越飞萤这家伙就是命好,穿越到70年代直接就是富二代,而她,一个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却要在穿越过来的第一夜就露宿街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陆战心里掠过一丝疑惑,这个时间点从宿舍搬出来,又没有介绍信,再联想到在房间里听到的几人寥寥几句对话,开口问道:

“你这是得罪了人,被人赶出来了?”

他这毫无修辞的直白问话让韶惊鹊面上有些挂不住,强自嘴硬道:

“那破地方我才不稀罕住呢,你,你呢?大晚上不回家,在这儿干嘛?”

韶惊鹊随口转移话题的一句话,让陆战脸上腾地一下莫名发热——他之所以去而复返还不是为了她,可这话他说不出口。

陆战抿着嘴,手在裤兜里摸索了一阵,到底还是没把东西拿出来。

“......走吧,我带你去军区招待所。”

他迟疑了一会儿,冒出来这么一句,可把韶惊鹊惊喜坏了。

“真的?我能住军区招待所?不需要介绍信吗?”

陆战语焉不详地点了点头:

“去吗?”

“去!怎么不去!”

韶惊鹊毫不迟疑,一口就答应下来。

这年头可没人敢冒充军人,这身军装就是最可靠的证明。

陆战没再多说,伸手接过韶惊鹊手里的大包小包,径直走到了前面。

韶惊鹊看着他的背影,也不觉得他多管闲事没礼貌了,只觉得格外高大伟岸,立马满心欢喜地跟了上去,一路上像只小麻雀一样跟在他身旁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

陆战目不斜视地走在前面,只留给她一个冷峻硬朗的下颌线,在听到她道第八次谢的时候,他紧绷的嘴角还是忍不住微微扬起了一点弧度。

到了军区招待所,前台一眼认出了陆战:

“陆营长好!”

这么年轻,居然是营长?

韶惊鹊暗自吃惊,看来哪个年代都不乏天资过人的佼佼者,她原以为陆战充其量是个小班长,没想到居然是个营长。

陆战点了点头,对前台说道:

“你好,还有房间吗?”

前台看看他,又看看他身边的韶惊鹊,一时摸不清两人是什么关系,迟疑着开口道:

“......有房,陆营长您是自己住,还是这位女同志住,还是你们......”

陆战年轻有为,英武俊朗,除了个性冷淡一些,几乎无可挑剔,军区招待所不少女服务员私底下都爱谈论他。

最近好像没听说陆营长有对象了啊?这个漂亮姑娘和他是什么关系?

此刻前台服务员的八卦之心已经熊熊燃烧,探究的目光不停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陆战皱了皱眉头,开口道:

“她住,开个单间就行。”

前台连忙点头,转头对韶惊鹊说道:

“行,那这位同志,麻烦你出示一下介绍信。”

韶惊鹊脸上的笑容一下僵了下来,刚才陆战不是说不要介绍信吗?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陆战,陆战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代替她开口说话道:

“她......是我对象,我帮她登记。”

这话一出,不止前台,韶惊鹊同样被惊得合不拢嘴。

这位哥在瞎说什么呢?!

就为了帮她住个招待所,这么拼的吗?!

前台愣了两秒才回过神来,连忙热络道:

“原来是嫂子,那麻烦陆营长提供一下您二位的结婚证,我这边需要登记一下,以后来就不用提供了。”

韶惊鹊已经尴尬得脚趾扣地,心虚地低下头。

看吧,说了一个谎言就要说另一个更大的谎言去遮掩,就跟俄罗斯套娃一样,不够她心累的。

刚才人家还只是要介绍信,现在好了,直接要结婚证了!

反观陆战倒是面色如常,只停顿了片刻,便从裤兜摸出一叠东西递过去:

“这是我的户口本和打的结婚报告。”




听到“越飞萤”三个字,陆战下意识往后大退了一步。

这个留洋归来的越小姐这段时间可是把他缠得够呛,今天要不是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硬是让司令给他下任务参加这个劳什子宴会,也不会发生......这档子事儿。

韶惊鹊却是又惊又喜,连忙冲过去扶住摔得东倒西歪的越飞萤:

“萤子,你怎么也来了?!”

越飞萤费劲地抬起沉重眼皮,怔怔盯了眼前的韶惊鹊许久,似乎没想到怎么会在这儿见到她,愣了半天才口齿不清地呐呐道:

“雀儿(qiao)......我好像被人堵了......”

只这一句,韶惊鹊便知道自己没认错人。

这家伙估计现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穿越了,恐怕还以为自己倒霉撩骚到了装单身的男大,被正宫带人抓奸呢!

看着只嘟囔了一句话就安心睡倒在自己怀里的越飞萤,韶惊鹊是哭笑不得。

陆战皱了皱眉头:

“你们认识?”

连他看到越飞萤的第一眼都没立刻认出来,这个女人倒是一口就喊出了她的名字,看样子两人关系应该不浅。

他充满质疑的声调令韶惊鹊后背一紧,怎么差点把这人给忘了!

韶惊鹊脑子转得飞快,小嘴一张瞎话就来:

“当然,越小姐常来看我们文工团的演出,我们是老熟人了!”

“你是文工团的?”

陆战从她的话里捕捉到一点有用信息,说了半天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正要接着问,这时房间大门却“砰”地一声被人撞开,瞬间乌拉拉涌进来半屋子人。

为首的是一个富态中年男人,一眼瞧见躺在韶惊鹊怀里睡着的女儿,两只眼睛瞪得都快要喷出火来:

“老王,把这个逆女给我带回房间去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开门!”

“是,先生。”

话音刚落,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便领着两个伙计把越飞萤从韶惊鹊怀里抬了起来。

韶惊鹊赶紧抱住她不撒手,大声呵道:

“你们想干什么?!”

富态中年男人面黑如墨,只上下扫了她一眼,没理会她,反而转头对身旁的中年女人说道:

“曲团长,刚才的事我希望你和祁先生之后能给我一个交代,今天的宴会就到此为止,各位都请回吧,恕越某还有要事,不送了。”

越嘉良语气生硬,撂下一句话,径直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王管家扬了扬下巴,其余几人一使劲就把韶惊鹊给推开,抬起沉睡中的越飞萤就往外走。

韶惊鹊还想追上去,身旁却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呵斥:

“站住!你发什么疯?!还嫌不够丢人?!”

那刺耳的女声令韶惊鹊身体本能地一个瑟缩,扭头看去才发现呵斥自己的正是带她来参加宴会的文工团副团长曲静云。

曲静云正恶狠狠地瞪着她,哪还有平时大气端庄的模样。

此时的她是又恨又恼,精心设计好的安排就被这个蠢笨如猪的女人给坏了事,还阴差阳错被祁盛之占了大便宜!

原来曲静云并不是祁盛之的亲生母亲,她二婚嫁给祁父之后又生了一个儿子祁光耀。

两个孩子相差四岁,一直暗暗较劲,特别是这两年察觉到祁父似乎有了挑选接班人的意思,两方更是明争暗斗不断。

最近一次祁明远跟曲静云提起,想介绍海归爱国华商越嘉良的女儿和祁盛之认识认识。

这无异于在曲静云心里丢下了一颗威力巨大的炸弹,这几乎就代表着祁明远把祁盛之当成他的接班人看了!

要是祁明远没透露要把祁家的家业交到祁盛之手上,对方肯把宝贝女儿嫁给一个不学无术,花天酒地的废物?!

曲静云当下假意高兴地答应下来,实则恨得咬牙切齿,立刻在背地里想了一个阴损的主意。

她看上了文工团里最没脑子又自视甚高的韶惊鹊,说是要把她介绍给祁盛之认识,又安排祁盛之到房间等候和“越小姐”相亲。

而她只需要“无意”中领着越先生等人来抓个现行,祁盛之必然会狠狠得罪想要结亲的越家,也会让祁明远对他彻底失望,到时候他还有什么机会跟光耀争家产?

明明一切都如曲静云预料一般进行,可......

“你不是和盛之在一起吗?!他怎么会在隔壁房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静云尖声三连问话音未落,身后响起一道轻声嗤笑:

“曲阿姨,原来这位才是你要给我介绍的对象啊!”

韶惊鹊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年轻男子双手插兜,嘴角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一双桃花眼里满是戏谑的味道,正悠然自得地靠着门框打量着自己。

韶惊鹊突然反应过来,这个人才是祁盛之,那刚才她睡了的那个男人是......

她连忙转头看向身后,此时陆战的脸色已然铁青——她这一脸的惊讶错愕,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韶惊鹊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穿越过来第一时间就把人睡了不说,看样子还睡错了人,这叫她怎么跟人解释?

陆战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心中更是一阵烦乱。

他这是和别人的相亲对象发生了关系?

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么难解决的事,比让他孤身一人深入敌营进行斩首行动还难!

而祁盛之看着面色僵硬的曲静云,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曲阿姨,越家知道你在相亲宴会上给我安排了两个相亲对象吗?我爸知道吗?”

曲静云咬紧了后槽牙,努力维持住最后一丝理智,转头对陆战说道:

“这位同志,麻烦你回避一下,我们家有些私事需要处理。”

此刻陆战脸色已经黑得不能再黑,在场仅剩的四个人里他看上去的确是唯一一个外人,可他们不知道他已经和这个姑娘发生了实质性的关系,他不可能再放任她和其他男人相亲。

事关姑娘名誉,陆战也不便当着曲静云等人的面多说,他深深看了韶惊鹊一眼:

“在这儿等我。”




什么结婚报告?

哪来的结婚报告?

韶惊鹊猛地抬起头,她不过是想住个招待所,怎么一不留神就要把自己嫁出去了?!

她瞪大眼睛正要开口,陆战却不着痕迹地在柜台底下扯了扯她的衣袖,只一晃神的工夫就听到前台服务员笑道:

“怪不得第一次见嫂子呢,嫂子是今天才到宁市的吧,专程来找陆营长打结婚报告?恭喜恭喜啊!发喜糖的时候可别忘了我们!”

“诶?嫂子的名字还没填上,嫂子您叫?”

韶惊鹊还没想明白该不该答,身旁陆战淡定开口道:

“韶惊鹊。”

“呀,嫂子名字可真好听!人也漂亮,您二位真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前台服务员一边说着吉利话,一边手脚麻利地办完手续,递过来一把钥匙:

“嫂子,这是房门钥匙,202,二楼楼梯口数过去第二间。”

又是第二间!

听到这三个字,韶惊鹊心里就是一抖。

她莫名想起了越家那个相同位置的房间,下意识偷偷掀眼皮看向陆战。

哪知就这一眼,就被同样正看向她的陆战逮个正着,他表面看着波澜不惊,可眼底分明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暗潮涌动。

他接过钥匙,转手递给她,嘴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第二间,这次别走错了。”

难得从陆战脸上看到一点笑容,韶惊鹊却觉得比他不笑的时候更吓人,现在的笑容里像有一种要找她算账的味道。

见她怔住没反应,陆战直接把钥匙塞进了她手里:

“时间很晚了,你先休息,‘其他事’我们明天再说。”

他指尖传来的温度触碰到她手背微凉的皮肤,像触电一样,让两人心里同时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两人之间明明暗潮涌动的一来一往,看在前台服务员眼里却是你侬我侬,情意绵绵。

前排吃瓜的前台服务员一脸羡慕,原来陆营长这座传说中的万年冰山之下,还藏着一颗滚烫的心,可惜这颗心只为这个叫韶惊鹊的漂亮姑娘跳动!

唉,明天等小丽她们上班了,得知陆营长马上就要和他对象结婚的消息,不知道还要怄哭几个人呢!

前台服务员见韶惊鹊迟迟不动,以为两人难舍难分,赶紧帮忙劝道:

“嫂子,你们的结婚报告还没批,陆营长今天可不能跟您一块住!您就听陆营长的,这会儿早点上楼休息,明天一早到团部把报告一交,一批,你俩不就可以天天住一起了吗?不差这一天,啊!”

这话说得韶惊鹊脸唰地一下通红,急忙开口解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陆战看着她又羞又臊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忍住上扬的嘴角,解围道:

“同志,我帮她把行李提上去就下来,行吗?”

前台服务员看了一眼那硕大的床单包袱,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

“行,没问题,您帮嫂子收拾一下再下楼都行。”

以后谁再说陆营长是万年冰山,她第一个跳出来替他喊屈,这么知道心疼媳妇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陆战提着行李就往楼上走,服务员一脸羡慕地对韶惊鹊说道:

“嫂子,你可真是嫁对人了,我们团部谁不知道陆营长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你真有眼光!”

无从解释的韶惊鹊也只能冲服务员尴尬一笑,快步跟了上去。

陆战站在房间门口等她开门,她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刚才说那结婚报告......”

不等她问完,陆战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

“进去再说。”

招待所走廊的确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韶惊鹊也只能先忍着。

两人开门进了房间,军区招待所的条件不错,单间有独立的厕所,可以简单洗漱,大床、桌椅一应俱全。

陆战放下行李,环顾了一圈,开口道:

“你先收拾着,我去给你买点洗漱用品,明天早点可以去一楼食堂吃,没票直接挂我账上,我下班了来销。”

韶惊鹊没着急动手收拾行李,反而站在原地目光灼灼地看着陆战,等着他的回答。

虽然十分感激陆战帮她解决住宿的燃眉之急,可也不能因为住个招待所就把自己搭进去吧,该问清楚的话必须得问清楚。

陆战转身就看见韶惊鹊正一言不发盯着他看,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她这又是什么眼神?

他微皱了眉,胸口莫名一阵发闷,也僵在那里不说话。

还是韶惊鹊忍不住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的僵局,斟酌着开口道:

“陆营长,谢谢你今晚仗义相助,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那个结婚报告登记了,真的没关系吗?”

韶惊鹊想来想去,最合理的解释就是陆战为了帮她办理入住,对前台撒了谎。

可他是军人,登记假的结婚报告难道不会对他有影响吗?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谁会随身携带户口本和已经填好自己信息的结婚报告,这是准备上街抓壮丁,抓着谁就和谁结婚?

陆战却理解错了她话里的意思:

“没关系,明天一早我就把报告交到办公室去,不会给前台同志造成麻烦。”

韶惊鹊听得目瞪口呆,她和陆战说的都是中文,怎么感觉互相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呢?

“等等,你说要把报告交上去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真要和我结婚?”

情急之下,韶惊鹊将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

陆战看着她瞬间变红的脸色一阵错愕,打了结婚报告当然要交给组织审批,这还能闹着玩?

忽然间想到什么,陆战脸色瞬间僵硬了下来,声线也冷了几度:

“发生了今天的事,我当然会对你负责,户口本留给你,等报告批下来,我们随时可以领证。”

原来他在越公馆外去而复返,是回部队拿户口本,还打好了结婚报告,想着把户口本给到韶惊鹊手里让她放心,他一定会对她负责。

可现在看着韶惊鹊这么大的反应,陆战觉得自己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点:

“还是说,你不想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