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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巷小巷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青蝉陆泽舟的其他类型小说《玄学小祖宗在豪门杀疯了苏青蝉陆泽舟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长巷小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青蝉蹲在陆氏集团大楼门外,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门口,一眨不眨。直到看见一个高大身影被保镖簇拥着走出来,她才眼前一亮,直接扑过去抱住了男人劲瘦的腰:“老公!我找到你啦!”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被她抱住的男人更是眉头深锁:“你是谁?松手!”苏青蝉眨眼:“我是你的未婚妻苏青蝉,你不记得我了吗?”她好奇打量着男人,平心而论,他生得很好看,眉眼凌厉,五官精致,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颌线让那侧脸完美得不似真人,一身黑西装衬得他倨傲清贵,又冷漠异常。只是,那张俊脸阴沉得像是能拧出水来,跟小时候那软糯可爱的样子可太不一样了。陆泽舟眉心一阵惊跳,眼底掠过一丝寒芒。身为陆家新一代的掌权人,想攀附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但敢直接跑来搂着他腰叫老公的,还是第一个。这女...

章节试读




苏青蝉蹲在陆氏集团大楼门外,一双灵动的眼睛盯着门口,一眨不眨。

直到看见一个高大身影被保镖簇拥着走出来,她才眼前一亮,直接扑过去抱住了男人劲瘦的腰:“老公!我找到你啦!”

周围的人都愣住了,被她抱住的男人更是眉头深锁:“你是谁?松手!”

苏青蝉眨眼:“我是你的未婚妻苏青蝉,你不记得我了吗?”

她好奇打量着男人,平心而论,他生得很好看,眉眼凌厉,五官精致,高挺的鼻梁和清晰的下颌线让那侧脸完美得不似真人,一身黑西装衬得他倨傲清贵,又冷漠异常。

只是,那张俊脸阴沉得像是能拧出水来,跟小时候那软糯可爱的样子可太不一样了。

陆泽舟眉心一阵惊跳,眼底掠过一丝寒芒。

身为陆家新一代的掌权人,想攀附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但敢直接跑来搂着他腰叫老公的,还是第一个。

这女人好大的胆子!

看着那只到他胸口的小丫头,陆泽舟深吸一口气道:“别挑衅我的耐心,马上离开。”

他的教养让他没办法对一个小姑娘动手,只希望她自己识趣。

可那截白皙纤瘦的手腕明明看起来一掰就断,却死死缠在他腰上,怎么都弄不开。

苏青蝉仰头看着他:“我不能走,我们要履行婚约的,而且如果我走了,你会倒大霉。”

当初师傅为她定下这门婚约,本就是因为她命格有缺,需要陆泽舟互补。

眼下两人的劫数已到,只是婚书已经镇不住了,陆泽舟身上更是隐隐看得出有血光之灾,近日一定会有大祸。

所以她无论如何得守着这便宜未婚夫,要是他出了什么差错,她自己也要倒霉。

陆泽舟握紧了拳,手背青筋暴起。

这小姑娘难道是脑子有什么问题?碰瓷就罢了,还莫名其妙诅咒他?

他彻底没了耐心,正想让保镖动手拽开她,头顶却传来一声惊呼:“小心!”

陆泽舟下意识抬头,竟然看见大楼高层那偌大的灯牌连着铁架子,直直朝着自己砸了过来!

那铁架坠落的速度极快,转眼已经到了他眼前,他根本来不及躲避,下意识想推开身旁那女人,却看见她掌心一闪,啪的一下将什么东西贴在了他胸口!

耳边传来巨响,那钢架重重落下!

陆泽舟本能闭眼,耳边是保镖们的惊呼。

可意料中的疼痛却并未来临,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

而后,有人拍了拍他肩膀:“睁眼啦,已经没事了。”

陆泽舟困惑睁眼,便看见脚边躺着那只硕大的灯牌,钢架已经微微弯曲,而他——竟然毫发无损!

他怔了怔,无意识看了一眼自己胸口。

刚刚他感觉那里似乎有金光闪过,而现在只剩下一小撮灰尘......

而面前的小丫头脸上看不出一点害怕:“好啦,我们坐下来谈谈婚事吧?我来之前已经算过了,两天后就是黄道吉日,为了你我的安全,我们得抓紧时间。”

陆泽舟眉头蹙得更紧,总觉得面前这丫头诡异异常。

斟酌片刻,他开口问:“你为什么说你是我的未婚妻?”

苏青蝉脆生生开口:“你不记得咯?我们可是当着你奶奶的面拜过天地高堂的。”

奶奶?

陆泽舟眉头蹙得更紧。

他从不记得奶奶提过这事,但这丫头又让他觉得有些古怪。

犹豫一阵,他沉着脸带着苏青蝉上楼到了会客厅,吩咐助理打电话通知自家老太太说了这事。

没想到的是,现在在老宅修养,已经很久没有露面的奶奶收到消息,居然直接让管家开车赶了过来!

看见苏青蝉,陆家老太太眼神激动:“蝉蝉......你终于来了!都这么大这么漂亮了?”

苏青蝉笑得又乖又甜:“陆奶奶好。”

陆泽舟又是一怔,没想到自家老太太真的认识这个小丫头。

更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老太太看向他:“这是你未婚妻,你赶紧准备准备娶她过门,婚礼一定要隆重盛大,决不能怠慢了蝉蝉!”

“......”

这小屁孩成年了吗就娶她过门?!

陆泽舟额前青筋一阵跳,嗓音冷极:“奶奶,您糊涂了么?!要我娶一个素未蒙面来路不明的小姑娘?绝不可能!”

陆老夫人脾气火爆,听见这话眉头紧蹙:“混账东西!这婚约在你小时候就定了!若是不娶蝉蝉,今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孙子!”

陆泽舟冷冷看了苏青蝉一眼,一双凤眸冷沉幽深:“奶奶,我从未答应过这个婚约,也绝不会娶她,您要是喜欢她,不如自己娶。”

陆老夫人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拿起拐杖就要砸过去!

陆泽舟不闪不躲,态度十分坚决。

苏青蝉叹了口气,上前将老太太拦住,安抚着她坐下才看向陆泽舟:“你必须娶我,我家先祖已经认下你这个女婿了,我只能做你的妻子,否则我们都会被反噬的。”

陆泽舟握着拳,手背青筋暴起:“苏小姐,你便是想嫁给我,也不用撒这样拙劣的谎话。”

若不是觉得这女人有些蹊跷,奶奶也认识她,他绝不会有跟她在这里浪费时间的耐心!

但饶是如此,他也没心思多说了,起身走向门口:“此事没得商量,你也别再纠缠,我可以给你足够的补偿,但结婚绝不可能。”

苏青蝉执拗拦住他:“这事必须商量,你也别想耍赖,我们是立过婚书,有天地为证。”

她拿出一卷陈旧的绢书,上面字迹已经有些模糊,隐约看得见什么佳偶天成,两姓结姻。

陆泽舟看了一眼,落款还真是他名字。

但那又如何?

他嗤笑一声,语气冷漠:“苏小姐,现代人认的是结婚证,可不是你这什么破婚书。”

陆老夫人在旁边气得跳脚!

他这长孙生下来就天资聪颖,早慧惊人,却十分倒霉,几次都差点意外丧命。

陆家上下方寸大乱,遍请高人,结果有位道士说他是被人窃走了命格,只有真正的玄门中人才能救他,否则活不过十二岁。

陆家辗转求到了苏青蝉的师傅,那位高人答应解决这事,却要陆泽舟跟自己的弟子拜天地定下婚约。

当时她走投无路,拍板答应了这事,结果陆泽舟的运气竟然真的好了起来,再没遇上过什么祸事。

谁知这逆孙长大了竟然翻脸不认账!




苏青蝉摇头晃脑,解释道:“顾名思义,聚阴阵嘛,原理你们就不用知道了,它的作用是聚集阴气,导致此处阴气过盛,有利于鬼物生存。”

“鬼?”赵靖安吓了一大跳,当即否认道,“小姑娘,你别乱说了,我看这里就是长时间无法接触阳光,所以阴冷了些,与鬼啊神啊什么的不搭边,再说了,现代社会,怎么还会有人信这个啊?”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人还挺迷信的,傻子才会信鬼神之说呢。

话毕,他邀宠似的望向陆泽舟:“陆总,我说得对吧?”

没想到陆泽舟看都不看他,向苏青蝉问道:“那我们需要怎么处理,把这栋楼挖开重盖?”

“陆总!”赵靖安大惊失色,连忙道,“只是工人施工的时候没有注意而已,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牵扯到鬼呢......”

“工人施工时没注意?”李明哲敏锐地捕捉到这几个字眼,眼刀立即甩向赵靖安。

赵靖安后退两步,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心虚地说不出话。

苏青蝉笑眯眯道:“估计这事儿和他脱不了干系,麻烦您把他抓好了,待会儿不要让他干扰我。”

赵靖安顿时面如土灰,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念头。

苏青蝉见状,满意地点点头:“各种阵法的作用不同,可万变不离其宗,阵法的结构基本上是没有差异的,阵法最关键的地方就是阵眼,阵眼控制着整个大阵的能量运转,你们可以将其理解成‘枢纽’,如果想要破阵,最便捷的方式就是找出阵眼,并破除它。”

陆泽舟颔首,面色严肃:“那我们快些找出阵眼,这种恶阵,还是早一些破除的好。”

“阵眼好找啊。”苏青蝉将施工图纸平铺在面前,扫视过图纸的边边角角,最终指尖在一栋楼上点了点,“聚阴阵的阵眼,就在这里。”

根据苏青蝉的判断,阵眼处于楼上的第十八层。

一路爬到十六楼,赵靖安累得气喘吁吁,如同漏气的鼓风机一般,他扶着膝盖摆了摆手:“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你一个小姑娘怎么那么能爬?我真是一步也走不动了!”

陆泽舟闻言,不由得望向身旁气定神闲的苏青蝉。

十六楼,陆泽舟是经常健身的人,都隐隐有几分吃力。

苏青蝉轻松得如履平地,连面色都没有变一下,着实让陆泽舟另眼相看。

“这算什么?”苏青蝉一脸无所谓,伸出三根纤长圆润的手指,在陆泽舟面前晃了晃,“当年师父操练我的时候,那才叫狠呢,每天山上山下要来回爬三遍!不爬完不许吃饭!”

陆泽舟不由得侧目:“你们这种......看风水捉鬼的,也要锻炼体能吗?”

“当然啦。”苏青蝉不假思索道,“捉鬼打不过的时候,可就靠这两根腿跑路。我师父还说过,当年他下山的时候,被当成招摇撞骗的骗子追着打,还好他跑得快,否则他就没命做我师父了,所以一副好身体是进我们玄门的基础,像他那样的就不行。”

苏青蝉将目光落在赵靖安身上,隐隐有几分嫌弃,她摇了摇头:“体力这么差的,一般第一个被鬼追上吃掉,连救命都来不及喊。”

赵靖安战战兢兢:“真、真的吗?”

苏青蝉弯了弯唇角,恐吓道:“真的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赵靖安立时面如金纸,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苏青蝉别过头来,忍不住笑出声,她吐了吐舌头,安慰道:“其实是骗你的,鬼要是想吃你,就算你跑得再快也没有用,所以放心吧。”

赵靖安闻言,更是眼前一黑。

“......我觉得他好像并没有被安慰到。”陆泽舟嘴角抽了抽,委婉道。

几人以苏青蝉为首,一路登上十八楼。

一上十八楼,众人便觉周身冷气更盛,几乎如同身处冷库一般。

“十八楼,真不是个好兆头啊。”陆泽舟道。

“呸呸呸,别封建迷信啊。”苏青蝉看了陆泽舟一眼。

陆泽舟隐隐有几分崩溃,他们两个到底是谁更适合说这句话啊!

一个拐角前,苏青蝉举起手,示意他们停下:“我感应到阵眼的位置了,不过好像有个大麻烦......”

赵靖安连声音都在抖,他艰难地开口:“什么大麻烦?”

苏青蝉的小脸绷起来,耳朵微动,她喝道:“后退!”

几人连忙后退几步,面前的墙壁轰然炸开!

烟尘漫天,苏青蝉掐了个诀,面前的烟尘渐渐散去。

看请烟雾后的情景后,她瞳孔微缩,瞳中映出几分血红。

似人非人的鬼魅漂浮于半空中,浓重的怨气几乎要淹没整个十八楼。

苏青蝉神色严肃起来:“这是只恶......”

“恶”字说到一半,身后传来“哐当”一声。

陆泽舟适时为她解说:“赵靖安吓晕了。”

“恶鬼。”苏青蝉面不改色将话说完,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张泛着金光的符纸,递给李明哲,“你带着那个晕倒的家伙去边上躲着,这张符纸可以保护你们平安,记得千万不要让它离身,否则连我也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

“好。”知道这不是普通人能掺和的事情,李明哲郑重地接过符纸,躲到了角落。

苏青蝉一低头,就对上了陆泽舟伸出的手,有几分不明觉厉。

陆泽舟颇有耐心地问道:“我的符纸呢?”

苏青蝉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将他扯到身后:“躲在我身后,这可是整个十八楼最安全的地方了!”

陆泽舟望着身前瘦削的肩膀,竟有几分莫名的安全感。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心安理得地躲在一个少女身后。

“桀桀!”那恶鬼周身包裹层层黢黑怨气,人声从它“口”中发出,“你这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竟敢坏我好事!我今天就教教你,死字怎么写!”




陆泽舟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多谢苏小姐,这次若是没你出手,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苏青蝉摆了摆手,对他眨了眨眼:“不必客气,你是我老公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寰宇集团的办公室内,气氛压抑。

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猛地睁开双眼,眸中却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阴鸷。

他手中紧握一块木牌,木牌上刻着一个“徐”字。

那字的笔画像是被岁月侵蚀,边缘模糊不清,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低声自语道,“怎么会突然......”

他眼神一凛,转头看向身旁的助理:“去查徐钰晴的情况!立刻就去!”

助理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低声禀告道:“莫先生,徐钰晴今天不知怎么,在片场突然晕倒了,已经被紧急送进了医院。”

男子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跟着颤了颤:“去医院看看情况。”

助理赶忙点头,应了一声,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陆泽舟守在医院病床边,望着徐钰晴的面庞渐渐恢复血色。

听到医生的确认后,得知她暂时脱离了危险,陆泽舟这才松了一口气。

“为了表示感谢,我请苏小姐吃顿饭吧。”陆泽舟望向苏青蝉,目光深邃。

苏青蝉唇角上扬,眸中满是惊喜:“好啊,那我们去吃火锅如何?我都好久没吃过了,那群老头子古板得很,这也不让吃,那也不让吃的。”

两人刚来到医院门口,一阵急促而尖锐的救护车鸣笛声由远及近,医护人员抬着担架急忙进了医院。

陆泽舟望着担架上熟悉的工服,心中一紧,拦下打扫现场的一人,问道:“出什么事了?被送进去的是谁?”

“是陆氏的工地出了事,唉......我建议你还是别过去了!”那人摇着头,重重叹了口气,甩开陆泽舟的手。

陆泽舟眉头紧锁,意识到此人说的是他名下的在建工地。

好好的工地,怎么会出事?

他抿了抿唇,面上有几分焦急:“苏小姐,工地那边好像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好,我跟你去。”苏青蝉也跟着望向远去的担架,精致的眉头微微蹙起,总觉得这事情透着股诡异劲儿。

两人匆忙赶到工地门口,刚要进去,却被一个身材魁梧的工头拦住了去路。

工头满脸横肉,眼睛瞪得像铜铃,满脸的凶相:“你们是干什么的?工地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陆泽舟皱了皱眉,脸色一沉:“我是陆氏集团的陆泽舟......”

“陆泽舟?没听说过,别在这儿捣乱,赶紧走赶紧走!”工头打断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上下打量了陆泽舟一眼,眼神中满是轻蔑。

陆泽舟脸色越发阴沉,拳头不自觉地握紧,青筋暴起。

他正要发作,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便匆匆赶了过来。

他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满是汗珠,连镜片都有些歪斜了。

中年男人弯着腰,眼神有些慌乱:“陆总,您怎么来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您久等了。”

来人正是工地的负责人赵靖安,刚从工地另一头一路小跑过来,还没来到陆泽舟近处,就听到了工头冒犯的声音。

工头闻言,身子猛地一顿,脸上瞬间堆满谄媚的笑:“陆总,对不住,对不住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陆泽舟丝毫没有理会他,面色冷峻,目光如同利刃:“工地出什么事了?”

赵靖安擦了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眼珠快速转动了几下,连忙解释道:“陆总,就是一点小意外,几个工人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不过您别担心,我已经第一时间安排人送他们去医院了,一定不会影响工期进度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揪着衣角,眼神闪躲,神色中充斥着不自知的不安。

他甚至不敢与陆泽舟对视,显然心虚得很。

就在这时,警笛声响起,硬生生地划破了工地凝固的氛围。

警笛声音尖锐,在每个人的耳膜上狠狠划过。

几辆警车呼啸而至,猛地停在工地门口,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溅起一片尘土,瞬间将周围的空气搅得浑浊不堪。

苏青蝉恍若未闻,清亮的眼睛望向大楼的方向,思绪沉入其中。

一个年轻警察从警车上走出,身姿矫健,一身警服笔挺,十分威严。

他径直走到负责人面前,面容冷峻,目光犀利:“我们接到了报警电话,这里是什么情况?”

赵靖安被这气势吓得浑身一哆嗦,愣了一下,额头上汗珠缓缓流下。

他脸上赔笑的褶子更深了,急忙道:“警察同志,真的是一点小意外,不用麻烦你们了,我们自己能处理好,真的。”

赵靖安边说,边伸手想去拉警察的胳膊。

警察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警觉,后退一步:“谁报的警?”

赵靖安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笑容僵在脸上。

苏青蝉一直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此刻,她忽然向前一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缓缓开口,声音清脆响亮:“应该是路人报了警,我们现在应该关注的,应该是案件本身吧。”

年轻警察仔细看了一眼苏青蝉,目露欣赏,他颔首道:“没错,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李明哲,是警局的警员,谁和我一起去案发地点看看情况?”

“案发地点?我和你一起去!”苏青蝉眼睛一亮,毛遂自荐道。

陆泽舟眉头一挑,看向李明哲:“李警官,我也一起去看看。”

赵靖安闻言,脸色大变,急忙跑到陆泽舟面前,张开双臂阻拦道:“陆总,您就别去了,这种事情我来处理就行了,现场乱得很,您身份尊贵,要是磕着碰着可不好,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四人一齐回到工厂门口,与面色焦灼的赵靖安迎面撞上。

赵靖安观察着几人的神色,试探道:“陆总,是没找到线索吗?”

陆泽舟颔首,半真半假道:“还没查出头绪,兴许是意外吧。”

赵靖安眸中闪过一丝暗喜,故作镇定:“既然如此,那陆总与两位先回去,我马上就把这边的事情处理好,按照约定的工期继续施工。”

“等等。”苏青蝉开口,眸中带着几分狡黠的笑意,“我们什么都没查出来,你怎么看起来这么高兴?”

陆泽舟目光沉沉,眸中有几分讳莫如深。

“当然高兴了,您有所不知。”赵靖安赔着笑解释道,“我们的设备都是花了钱的,停工半天都会造成无法预估的经济损失,今天的施工进度因为意外已经耽搁许久了,我们实在不能继续等下去了。”

“可是有问题就要解决,工地屡次三番出问题,你不想探究探究背后的根源吗?”苏青蝉眨了眨眼,望向畏畏缩缩的工头,“你把现场施工图拿给我,我倒要看看,这工地为什么如此奇怪。”

赵靖安哼笑一声,讨好地对陆泽舟道:“陆总,您看这小姑娘年纪轻轻的,总不能任由她胡闹吧?施工图也算是机密,可不是人人都能看的。”

“是吗?我的未婚夫。”苏青蝉望向陆泽舟,语调拉得很长,“我真的不能看吗?”

陆泽舟嘴角一抽,暗暗瞪了苏青蝉一眼。

就算是演戏,也不要演得太过火了,她这分明是假公济私!

“当然可以,给她看。”陆泽舟轻咳一声。

赵靖安神情一滞,难以置信道:“陆总——”

“拿出来呀。”苏青蝉朝赵靖安伸出手,四指向上微微抬了抬。

赵靖安慌乱地望向陆泽舟,挣扎道:“陆总,公司那边也有施工图纸,工地这边的图纸常在现场勘探使用,上头有脏污,怎么能脏了您的手?”

李明哲具有几桩案子的办案经验,他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了赵靖安的问题。

不过是一张现场施工图而已,赵靖安如此推脱,接口拙劣,一定有其他不可见人的缘由。

“把现场施工图拿出来。”李明哲缓缓开口,目光如鹰隼般锐利,“如果你不配合办案,警方有权以阻碍查案的名义逮捕你。”

苏青蝉笑眯眯的:“如果拒绝,你有很大几率会获得局子里喝茶的机会。”

“我拿,我拿就是了。”赵靖安面色有几分灰败,不情不愿地让工头去他的办公室将施工图取来。

几人围聚在施工图旁,陆泽舟越看,眉头蹙得越发紧。

“这里。”陆泽舟伸出手指点了点施工图的一角,“我记得原先这里不是这样设计的,为什么改成这番模样?”

苏青蝉定睛一看,心下便有了思量。

她虽然不懂土木,但懂风水啊,她一眼就看出了布局上存在的问题。

赵靖安吞了口唾沫,脸色有几分发白:“陆总,施工图不是一成不变的,在施工过程中,方案会因为与现实相冲突而不得不做出修改,施工图有所变动也是正常的。”

“那你是说我们大惊小怪?”苏青蝉似笑非笑,清凌凌的目光落在赵靖安身上。

赵靖安嘴硬道:“几位不常来施工现场,对这些常识不了解也是自然的,误会解开就好了嘛。”

“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时间已经很晚了。”苏青蝉叹了一口气,望了一眼渐渐阴沉下去的天色。

时间不早,她的肚子早就开始咕咕叫了。

苏青蝉有几分恹恹的,陆泽舟不由得侧目,低声道:“你怎么了?”

“饿了。”苏青蝉用口型比划着,唇角向下耷拉着。

陆泽舟默默收回了关心的视线。

赵靖安见几人还不肯退步,破罐子破摔道:“你们不信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你们一看便知!”

“好啊!”苏青蝉眼睛短暂地一亮,双眸又因为空空的肚子而黯淡下去。

陆泽舟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在这种场合还能有口腹之欲,她果然古怪得很。

工头去处理残余事件,其余四人一同来到施工图上有变动的区域。

陆泽舟细细看着眼前的建筑,纵使他经验丰富,此时也没察觉到任何不对劲。

李明哲也有同感,他沿着楼房边沿走了一圈,回到三人身旁,下了定论:“没什么特别的,没有问题。”

这栋楼分明就是一幢普通楼房,与其他区域并没有任何不同。

“真的吗?”苏青蝉眨了眨眼,指了指李明哲不自觉拢了拢警服的手,“你们没有感觉到这里温度特别低吗?是不是觉得很冷?”

经苏青蝉这么一提醒,陆泽舟发觉周身好似的确有几分寒凉。

这时节的风本应该不算凉,可此时微风吹到身上,竟如同寒入骨髓一般,冻得人四肢百骸都凉透了。

赵靖安望了一眼将落未落的夕阳,不以为然道:“本来太阳就快要落山了,这里又是背阴的,冷一点也无可厚非吧。”

苏青蝉叹了一口气,感叹道:“看来钝感力超强也是有好处的,起码不会为这种异常而感到忧心。”

随着苏青蝉的话说完,赵靖安好似的确感受到了此地非同一般的寒冷,汗毛都根根竖立起来。

“这地方,外行人看不出门道,在我眼里,可处处都是破绽。”苏青蝉弯起唇角,灵动的声音随风飘散,“我不知道这里原来是如何设计的,但经过改动之后,这里的风水就变了。”

“第一点是对阳光的遮挡。”苏青蝉的手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将面前的两栋楼囊括在内,“另一栋楼完全把这一栋楼挡住了,这栋楼长时间接触不到阳光,本就容易滋生阴气,另外,这房子的格局是长方形,从形状上来说就像一个棺材,是一个典型用来聚集阴气的风水格局,两相辅助之下,形成了一个聚阴阵。”

“聚阴阵?这是什么?”陆泽舟蹙起眉头,口中喃喃道。




“陆氏工地发生的事属于非自然事件,调查权移交给特调局了。”楚潇然顿了顿,毫不避讳,“听闻昨天这位小姐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我想了解一下。”

苏青蝉点点头:“潇然姐姐,我是苏青蝉,来自颍川,他是陆泽舟,本地人,陆氏工地就是他家的。”

楚潇然眉头微微一蹙。

陆泽舟的名号她曾听过,是个名人,打开往日的经济周刊就能看到有关他的采访,网络上关于他的报道更是不胜枚举。

不过此人行事低调,极少在公众前露面,神秘异常。

而苏青蝉这个名字陌生得很,倒是从未听说过。

不过颍川......

楚潇然暗暗记下了这个地名,面上丝毫不显:“苏小姐,您继续。”

“在调查过程中,我发现工地施工图有所变动,去现场看过后,我断定此处有个聚阴阵。”苏青蝉注视着楚潇然,脆生生道,“阵眼在十八楼,刚上去我就与一只恶鬼对上了。”

想到昨天的恶鬼,苏青蝉的眸子闪闪发亮:“那只恶鬼会说话,灵智已开,胆子极大,竟将自己作为阵眼。将它除去之后,聚阴阵自然而然便破了。”

楚潇然做记录的笔微微一顿,语气微妙:“你是说,仅凭你一人,就除掉了一只灵智已开的恶鬼?”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苏青蝉不以为意,有几分疑惑。

一只恶鬼而已,实力强横的鬼,她以前打过不少,昨天那只恶鬼不过是会说话罢了,虽然着实新鲜,整体实力并不算顶尖,甚至在这些鬼中都排不上名号。

不过若是它借着聚阴阵再成长一段时间,实力更加精进,或许就难打些了。

楚潇然望着眼前尚显稚嫩的少女,不由得惊叹起来。

苏青蝉小小年纪便能对抗如此恶鬼,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玄门栋梁、一方大能。

培养一个人才不容易,近些年来,玄门凋敝,青黄不接,像苏青蝉这种实力,已然是断层第一了。

而越是这种生长期的好苗子,越容易被扼杀在摇篮中。

楚潇然心中思绪千转,面色郑重起来:“苏小姐,经过我们的追查,阵法并非天然生成,此事有极大可能是邪师组织所为。”

一只恶鬼,哪有能耐布起一个精妙的聚阴阵?

工地施工图被修改过,大抵就是布阵者所为,恶鬼只是借势修炼,真正的对手还隐藏在暗处。

苏青蝉若有所觉,她轻轻眨了眨眼:“邪师组织?”

楚潇然颔首,严肃道:“这个组织兴起已经有段时间了,我们与他们周旋已久,手中线索不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邪师组织专行恶事,中的成员个个心狠手辣,专修邪术,各有神通,如今他们的计谋被你打破,少不了要来找你,你虽然本领不小,但还是要万事小心。”

“谢谢姐姐告诉我这些,我会多加提防的。”苏青蝉甜甜道,眸中有几分兴味。

邪师组织?

听这名字就知道有趣,她巴不得这组织对她下手,与鬼斗多了,有时也想与人斗一斗。

俗话说得好,与人斗,乐趣无穷。

“苏小姐,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若是以后有什么消息,也好互通有无。”楚潇然突然想起来苏青蝉还没有在官方过明路,提议道,“苏小姐有空可以去特调局报备一下身份,日后行走也方便些。”

苏青蝉用自己的手机扫了二维码,又帮陆泽舟的手机扫:“好,我记得了。”

三人互换联系方式后,问询也进行得差不多了,楚潇然道:“你们可以走了,切记万事小心,邪师组织不简单,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

苏青蝉道:“我明白,那我们先走了!”

楚潇然望着苏青蝉与陆泽舟一前一后走出门,她蹙起眉头。

邪师组织无恶不作,连在工地设下聚阴阵这样阴损的事情他们也做得出来,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门把手忽地被扭动,苏青蝉那张小脸露了出来,她朝楚潇然用力挥挥手:“还没告别呢,潇然姐姐再见!”

楚潇然眉头一松,下意识扬起微笑:“再见。”

苏青蝉离开后,房间中彻底被沉寂铺满。

楚潇然叹了口气,给特调局主任施学善打去电话,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他。

“施主任,苏小姐年纪这样小,就有了独自对抗恶鬼的经验,日后必定成材。”楚潇然强调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语气忽然兴奋起来:“人呢?没走吧?快快快,我和她说两句!”

楚潇然扶额,她就知道自家主任是这副德行,知道有人才就两眼放光,像是老鼠掉进米缸一般。

“人已经走了,估计这会儿都走出两公里了。”楚潇然道。

“走了?”施学善先是难以置信,随即痛心疾首,声音颤抖道,“这么好的苗子,你就这么放走了?这是特调局本年度最大的损失啊!潇然啊潇然,你在我们特调局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怎么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呢?”

楚潇然丝毫不顾施学善的心痛,冷冷道:“苏青蝉来历不明,因陆氏工地一案走进我们的视线,又实力强横,施主任,这太巧合了,如果她是邪师组织派来的,后果不堪设想,总之,这个人我们不能收。”

施学善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几岁:“潇然呐,你不是不知道啊,我掌管着一个分部,看似风光,实则有多不容易。我手底下这群人没一个顶用的,就你一个能力不错,还老和我对着干。”

施学善越想越生气,下属能力差,他堂堂一个主任 ,天天给他们擦屁股,上级布置的检讨像雪花一样飘过来,哪一次他不得舔着脸去交涉?这张老脸都快丢尽了!

他日思夜想,日日盼,夜夜盼,就想着有个人才出现,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如今这个人出现了,楚潇然却处处阻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