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女频言情 风往北吹月往南走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程意欢周靳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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粒粒香

    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意欢周靳言的女频言情小说《风往北吹月往南走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程意欢周靳言》,由网络作家“粒粒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80年。程意欢提着保温桶朝周靳言的办公室走去。算算时间,程意欢快一个月没见到过父子俩了。今天她来一是为他们送饭,二是想问问他们今晚还要不要回家。她走到办公室门口,正要敲门时,却听见里面有声音传来。“靳言,自从清媛回国后你连家都不回了,是不是还对她念念不忘。”程意欢要敲门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下一秒,她就听见周靳言清冷的声音响起,只有一个字,却让她如坠冰窖。“是。”“既然你既然忘不了她,为什么还娶了程意欢?”周靳言清冷又随意的声音紧随其来,“将就,既然娶不到最喜欢的人,那娶谁都一样。”站在门外的程意欢身子微微摇晃,大脑一片嗡鸣,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他们的儿子就立马兴奋的叫了起来,“太好了爸爸!既然你不喜欢妈妈,那就快点和妈妈离婚...

章节试读




1980年。

程意欢提着保温桶朝周靳言的办公室走去。

算算时间,程意欢快一个月没见到过父子俩了。

今天她来一是为他们送饭,二是想问问他们今晚还要不要回家。

她走到办公室门口,正要敲门时,却听见里面有声音传来。

“靳言,自从清媛回国后你连家都不回了,是不是还对她念念不忘。”

程意欢要敲门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中,下一秒,她就听见周靳言清冷的声音响起,只有一个字,却让她如坠冰窖。

“是。”

“既然你既然忘不了她,为什么还娶了程意欢?”

周靳言清冷又随意的声音紧随其来,“将就,既然娶不到最喜欢的人,那娶谁都一样。”

站在门外的程意欢身子微微摇晃,大脑一片嗡鸣,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他们的儿子就立马兴奋的叫了起来,“太好了爸爸!既然你不喜欢妈妈,那就快点和妈妈离婚吧!”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妈妈,她又土又没文化,每天除了做饭什么都不会,我想让清媛阿姨做我的新妈妈!”

里面传来一阵哄笑,可程意欢只觉得自己什么也听不见了。

眼看着里面有人就要出来,她连忙狼狈的转身逃离。

明明今天天气极好,阳光也暖洋洋的照射在程意欢的身上,可她还是觉得浑身冰冷。

冷得就像她也是前阵子才知道周靳言有个白月光一样。

五年前,她是国家药物所最优秀的科研人员,而他是军区最年少有为的团长。

他们相识于一场联谊晚会,几乎是第一眼,她就被飒爽英姿的他吸引,眼里再也看不见别人。

那时候很多姑娘都中意他,可却因为害羞连上前搭伙也不敢,她却直接冲上前,鼓足勇气道:

“周团长,我中意你,我可以做你以后的妻子吗?”

此话一出,全然哗然,所有人都惊叹她的大胆,她却只目光直直的看向周靳言,紧张又忐忑的等待着他的答案。

周靳言看了她许久,久到她的心跳越来越快,最后薄唇淡淡吐出一个字。

“好。”

狂喜瞬间冲破了她整个胸膛,以至于她才没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恍惚。

结婚之后,他工作忙,她工作也忙,于是为了能好好照顾他,她辞掉了药物研究所的工作,全心全意做一个家庭主妇,为他生儿育女。

五年婚姻,他对她始终相敬如宾,不冷不淡,唯独交公粮才会偶尔失控,他们的计生用品也是打报告领得最多的。

每当这时候,她都以为他是爱他的,直到他的白月光回国,

她才恍然惊觉,他爱一个人,根本不是这样的。

他会在出门前认真整理着装,哪怕连一根头发也不放过,只因等会他要去见谢清媛,

他会想着等会和谢清媛的会面,难得在会议上走神,在军事本上不自觉的写满谢清媛的名字,每一笔每一划,满是眷恋;

他会清晰记得谢清媛的每个喜好,却连自己的妻子对什么过敏都记不清。

而更让她痛苦的是,不仅他满心满眼都是谢清媛,就连她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养育了整整五年的儿子,竟也和他爸爸一个性子,整日黏着谢清媛。

如今竟是亲口说出嫌弃亲妈,要谢清媛做妈妈的话来。

她任劳任怨为两父子付出五年,到头来,居然只是周靳言口中的将就,周逸辰口中的又土又没文化!

她浑身冰凉的站在路旁许久,握住保温桶的手渐渐攥紧,最后骤然一松。

好,既然父子俩那么喜欢谢清媛,那她就把他们全都送给谢清媛了!

想到这里,程意欢快步回了家,而后走到座机旁,拨通药物研究院主任的电话。

“主任,医疗研究项目组还缺人吗,我想加入项目组,和大家一起攻克国内心脏病难题!”

电话那头的主任闻言一喜,“缺,我们还缺人得紧!意欢啊,你当初可是我们研究所最优秀的科研人员,你要是不辞职,说不定这个难题早被攻克了!”

程意欢苦涩一笑,“对不起主任,当初是我太过荒唐,现在我已经彻底清醒了,我的余生,只愿为国效力。”

主任听后连忙激动的拍了拍桌子,“好!我现在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不过我要提前告诉你,一旦加入这个项目组,你的档案就会进入绝密状态,你必须隐姓埋名,十年内都不能再见任何人!”

程意欢坚定点头,“别说是十年,哪怕是二十年,一辈子,我都会毫不犹豫,主任,只要祖国需要,我愿意奉献一切,所以,这个项目组,我一定会加入!”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要加入什么项目组?”




程意欢瞬间僵住,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周逸辰。

她一开始只是觉得他偏向谢清媛,却没想到,他竟然荒唐到了如此地步。

本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难过了,可此刻看着他满是恨意的眼神,她浑身开始颤抖,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攥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而此刻,她怀胎十月的儿子还在恶狠狠的看着她,目光犹如在看一个仇人。

可不是仇人吗?

毕竟她要“下毒”害他啊。

最后,程意欢什么也没说,只是笑着笑着流出泪来,而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病房。

“程意欢!”

周靳言追了出来,在看到那抹孤独落寞的背影后,他心脏突然一痛,所有想说的话全都消散不见,只剩下一句,“孩子还生着病,你不待在这儿吗?”

程意欢强压着心间泛起的酸涩,自嘲一笑道:“待在这儿?你刚没听见吗?他怪我给他下毒,差点把他毒死,既然他那么喜欢谢清媛,谢清媛在不就够了,还要我干什么,还不成还等着我再给他下毒吗?”

周靳言按了按眉心,“孩子还小不懂事,你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程意欢笑出声来,“是啊,我不仅不该伤心,我连计较的心思都不该有。”

她明明是笑着的,可周靳言却感受到了她心底浓浓的悲伤,

刚要开口,不远处却突然传来谢清媛的声音,“靳言,你快来,我搞不定。”

他只犹豫一秒,最后还是摁下了所有要说的话,只给程意欢留下一句“那你收拾收拾一下心情明天再过来”,便飞快的奔向了谢清媛。

看着他的背影,程意欢的笑容越来越深,最后笑到一滴接一滴的泪流了出来。

此后,程意欢再也没去过医院一下。

一天,两天,三天……

直到第五天,周靳言的电话再也忍不住打了过来。

“这么多天你都不来看看孩子?”

程意欢翻了一页手上的书,冷淡道:“不去,没空。”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清晨,程意欢一醒来就在台历上打了一个叉,看着旁边那个圈,她长舒一口气。

明天,就明天。

她终于要离开了。

想到这里,她赶紧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也是这么一收拾,程意欢才发现自己的东西少得可怜。

这些年她作为一个家庭主妇,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周靳言每个月的工资。

周靳言身为团长,工资并不低,可她每次都是省着花,给周靳言买东西,给周辰逸买东西,却唯独没有给自己买过一件新衣服。

以至于这么些年来,她的东西都装不满一个行李箱,很多东西都是还未出嫁前带过来的。

她自嘲一笑,收拾好行李箱后,又将其他不要的东西都装到一个箱子里。

最后经过客厅时,程意欢顺手把桌上的结婚照。手上的婚戒全都丢进了箱子里。

刚一出门,她就遇到了从医院回来的周靳言和周逸辰。

正牵着爸爸手的周逸辰看到程意欢后狠狠瞪了她一眼,而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家属院。

周靳言看着儿子跑远的背影,甚至来不及劝阻,刚要开口,却又看见程意欢抱着一个大箱子。

他皱了皱眉:“你这是干什么?”

“收拾出来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打算丢掉。”

下一秒,一阵晚风拂过,将放在箱子最上面的婚戒吹落在地。




周靳言瞳孔微缩,弯腰将婚戒捡起,难以置信道:“这就是你说的不重要的东西?”

这下看不明白的成了程意欢。

分明他从不在意这些,拍结婚照不笑,婚戒从来不戴,就连她这个娶回家的妻子,也可以对她不冷不淡,

为何发现她把东西丢了之后,她竟从他眼里看到了怒火。

但此刻她已经不在意了,更无心去探寻他的内心世界。

她淡淡道:“可能是不小心混进去的吧。”

说完,她将一个大箱子丢下,转身离开,连婚戒也未曾带走。

最后还是周靳言一个人带着婚戒回了家。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手中的婚戒久久未能回神。

直到身后的脚步声响起。

周靳言刚抬眸,就见吴婶叹了口气,“团长,我是从小看着你长大的,也知道你真正中意的人是谁,我知道我的身份劝不动你,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你,切勿过度留恋过去,从而辜负眼前人啊。”

说完后,吴婶就递给他一个笔记本。

“你看,这本笔记本上密密麻麻记录的,全都是夫人记下的你和小少爷的忌口,如此用心,真是令人咋舌,这要不是爱,怎能付出如此之多。”

“我是个老婆子,不懂得你们那些情情爱爱的,唯一懂得的就是,爱是需要回报的,若只知索取,不知回报,那个人迟早会累的。这个世界能遇到一个真心真意爱你的人太难了,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吴婶说完便鞠了个躬,悄悄离开。

只留周靳言坐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又极其认真的看着程意欢当初一笔一画写下的备注。

不知为何,他脑海里渐渐浮现出这些年程意欢忙碌的身影。

她每天都会亲自下厨给他和孩子做符合口味又不重复的三餐。

她还会耐心的教育孩子,照顾孩子,哄孩子睡觉。

她甚至每天都会在沙发上坐到深夜,只为等他回家。

……

可他做了什么?

这段婚姻,他什么都没做。

他忽然心生一抹愧疚,视线转了转,突然落在一旁的台历上,上面还有程意欢圈起来的日期。

十七号?

那……不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吗?

而且就在明天。

他放下笔记本,第一次敲响了程意欢的房门。

看向程意欢疑惑的眼神,他喉结微动,许久后才道:“明天就是我们的纪念日,我会好好跟你庆祝一次。”

程意欢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明明五年都不记得日子,突然又记起来了,

可笑的是,明天她就要离开了,还在乎什么结婚纪念日的庆祝呢?

可这一次周靳言似是铁了心,她要开口拒绝,他就直接以一句“你明天只要准时出席即可”,便彻底断了她拒绝的心思。

翌日,周靳言在市中心的酒店,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惹得家属院的人都羡慕不已,纷纷拉着程意欢的手说她终于盼出头了。

程意欢却静静站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这豪华的宴会场地。

周靳言这次的确是用了心的。

如果她还爱他,此刻一定会感动得泪流满面,只觉得自己是苦尽甘来,终于等到他的回应。

可惜她早就不爱他了。




程意欢下意识回头,只见周靳言正站在家属院门口,而他身后,周逸辰正缩在谢清媛的怀里。

乍一看,他们三人如同一家人一般。

程意欢挂断了电话,刚想着用什么理由解释,就看见周逸辰从谢清媛怀里缩下来,咚咚的跑到餐桌边大叫。

“妈妈,我昨晚上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我今天要请清媛阿姨到家来吃饭,你怎么还不去做饭啊!”

程意欢看着他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掐了掐手掌心平静道:“我最近身体不舒服,不想做饭。”

其实她不是不舒服,只是单纯的不想再给他们做饭。

至于原本打算送去的保温桶,也早就被她丢进垃圾桶了。

周逸辰没想到程意欢会这么毫不犹豫的拒绝他,瞬间瞪大了眼睛,下一秒,谢清媛就走了过来,柔声道:“那我去做吧。”

她话刚一出,周逸辰连忙拦腰抱住了她,肉乎乎的小手温柔的牵起了她的手。

“不行不行,清媛阿姨,你的手是用来做手术的,是有大用途的,怎么能干这些粗活呢!”

周靳言闻言也蹙了蹙眉心,柔声道:“你从小娇生惯养,不要用手碰这些脏活。”

一旁的程意欢静静的看着他们,眼里略过一抹讽刺。

谢清媛的手金贵,那她做研究的手就不重要了吗?就活该泡在柴米油盐里磨得满是茧子是吗?

五年啊,整整五年,她任劳任怨,换来的没有感激,只有嫌弃。

好在,现在她终于清醒了,不会再为这两父子付出一分一毫了。

父子俩劝了谢清媛好久,才让谢清媛打消了进厨房的念头。

接着周靳言就打电话让人从老宅把吴婶叫了过来。

很快,吴婶就飞快的做好饭并将菜端上了桌,“周团长,还有一个汤在灶上热着,那我就先走了。”

周靳言点点头,一边的周逸辰就嚷嚷着:“妈妈,你快去把汤端过来,我要喝汤!”

程意欢专注的吃着碗里的菜,连头都没有抬,“我说了我不舒服,你要喝汤就自己去盛。”

周逸辰再次难以置信,这都是妈妈第二次拒绝他了,她以前不是最疼他的了吗?

他皱起小脸就要闹,谢清媛连忙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而后主动去厨房将汤端了出来。

可不知是有意无意,在她经过程意欢身边时,脚下突然一崴。

“啊!”

“清媛!”

“清媛阿姨!”

周靳言反应迅速,一把将她护在自己怀中。

瓷碗摔个稀烂,而那些滚烫的汤水,全都落在了程意欢的身上。

她疼得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眼睁睁看着小腿被烫出一大片水泡,接着如蚂蚁撕咬般的灼痛感瞬间传遍了全身。

如此惨况,她还没来得及喊疼,被汤水泼到一丁点指尖的谢清媛便先一步红了眼,周逸辰心疼得不行,立马朝着程意欢大叫起来。

“都怪你!”

“都说了让你去,你看看都把清媛阿姨害成什么样了!”

看着他气得通红的眼睛,她心猛地一揪,接着就听见周靳言冷漠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

“说了清媛娇生惯养,不适合做这些话,你身体不舒服又不是死了,去端个汤怎么了,非要把客人烫成这样才甘心。”

这是他第一次生这么大的气,居然就只是因为他的白月光受了一点三秒后就会愈合的伤!

程意欢的心抽痛得厉害,还没来得及开口,两父子就已经扶着谢清媛去了医院,大门震得框框响,似乎在发泄着他们的怒气。

她闭了闭眼,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没关系,再忍忍。

马上就可以离开他们了。

她一瘸一拐的上了楼,给自己上了药,将门锁得死死的,再也不去关注两父子的一举一动。

周靳言带着儿子一夜未归,程意欢也不在意,更没有像以往打电话询问,而是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资料去了一趟民政局。

“同志,你的结婚报告已经撤销了,这是相关证件。”

看着工作人员将撤销的结婚报告递给她后,程意欢才松了口气。

当初她和周靳言看对眼后,先办了婚宴,

而结婚证,他一直以工作忙,出任务等等原因而迟迟没和她去办。

直到周逸辰前些日子入学需要相关证明,周靳言才想起向上面提交结婚报告。

那时程意欢只是感慨觉得他们的婚姻终于圆满了。

可如今她只觉得庆幸,幸好没有领证。

从今天开始,她和周靳言,便没有半分关系了。




从民政局出来后,程意欢没有马上回去,而是先去书店买了几本医学类有关的书籍。

荒废这么多年,曾经的专业,也该再次捡起来了。

还没等她把书拎进门,家属院里的几个嫂子就围了上来。

她们边拉着她的手边小声嘀咕。

“意欢啊,你可得看好周团长和你儿子,小心让那狐媚子给勾走了!”

“就是,听我那在医院的儿子说,就一点点小伤,结果你老公和儿子一个不去部队,一个不上托儿所,整天就围着那谢清媛转!”

“呸,说狐媚子都算轻的了,吃个饭都要你老公喂,不要脸的东西!”

……

听着几个嫂子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程意欢这才知道,周靳言和周逸辰一直在医院里照顾谢清媛。

即便谢清媛一点事都没有,父子俩却如临大敌般,拉着她做了好多检查。

程意欢感受着腿上火辣辣的刺痛,只觉讽刺。

她已经要走了,不想在这时候再为父子俩这些琐事而烦心,于是便谢绝了嫂子们的好意,只留下一句他们既然想陪谢清媛,便让他们陪着吧。

嫂子们都震惊的看着她,虽说程意欢是整个家属院出了名既贤惠又大度的军嫂,可这也太大度过头了吧。

程意欢只是笑了笑,她不是大度,而是不要他们了。

此后几天,程意欢都窝在书房看着买来的书籍。

等这一批书籍看完后,她又重新去书店买了几本书。

而这一次她回来,却正好看见迟迟未见的周靳言和周逸辰,正带着谢清媛坐在了沙发上。

此刻,周逸辰正兴奋的拉着谢清媛的手,“清媛阿姨,你真的要带我去你工作的医院参观吗?”

谢清媛摸了摸他的头,“是啊,阿姨还会给你讲解一下相关的医学常识,你想不想听?”

“要要要!爸爸我们现在就走吧!别等妈妈了!”

周靳言刚要开口,就看见了站在门口迟迟没进来的程意欢。

他皱了皱眉,“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我们等了你很久?”

程意欢一愣,她都不知道他们在等自己,他还反而来怪自己。

她没说话,径直就要绕过他们朝客厅走去。

下一刻,她的手就被谢清媛抓住,“意欢,我们在等你一起去我的医院参观呢,我今天刚入职市中心医院,靳言和逸辰不放心,怕我人生地不熟的,要送我过去,你也一起去见识见识吧。”

谢清媛语气虽然温柔,可程意欢没有错过她眼里的嘲讽。

周逸辰走了过来,“就是,妈妈你也一起去吧,不是我说你,你每天在家除了做饭就是打扫卫生,什么东西都不懂,哪像清媛阿姨这么厉害,你就该多去见识见识。”

这时周靳言也从一边的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大衣,淡淡道:“逸辰对医学感兴趣,以后是想学医的,你身为母亲,也该多学一些这方面的知识,才能更好的教导他。”

闻言,程意欢自嘲的抱紧了怀里的书籍。

但凡周靳言多看她一眼,就知道她怀里的书,全部都和医学有关。

可他不会看,因为他根本就不在意她。

正如他也早就把她是医学科研专家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她只觉可笑,所以最后也顺着他们的话道:“你们说得对,我的确没见识,所以也不配和你们去医院,毕竟谢小姐说的那些我估计也听不懂。”

听着程意欢明显话里带刺的言语,周靳言皱紧了眉头。

她素来最是温柔大方,对他和逸辰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有求必应,他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如此尖锐的模样。

尖锐得,就好像,她不管不顾,什么都不在意了。

不知为何,他心头异样横生,总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失去,刚要开口,周逸辰就拉住了他,“爸爸,别在这和妈妈废话了,她说得对,反正她也听不懂,去了也白去,别打扰到清媛阿姨工作了。”

谢清媛的声音也适时传来,“意欢不去就算了吧,靳言,我必须赶过去了,不然就要迟到了。”

闻言,周靳言不再犹豫,也没时间去探究程意欢的变化,转身便出了门。

程意欢毫不关注,甚至没有朝外面看一眼,抱着书籍就上了楼。

她废寝忘食,整日窝在书房里看书。

饭也不做了,卫生也不打扫了,反正拖谢清媛的福,周靳言请了吴婶,她正好乐得清闲。

直到傍晚,楼下的座机响起。

她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快步跑下楼。

电话一接通,果然是主任打来的。

“意欢,我们出发的时间已经定了,就在七天后。”

程意欢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兴奋道:“好的主任,我马上准备!”

第二天一早,程意欢就专门去百货大楼买回了一本台历。

她坐在书桌前,拿起钢笔在台历的某个日期上稳稳的画了一个圈,随即写上离开二字。

就当她要收回笔时,眼睛突然定在了那个被画圈的日历上。

十七号吗?

这么巧,她离开的那天,刚好是她和周靳言的结婚纪念日。

也好,就在这一天,彻底离开两父子。

程意欢沉了沉眼,将笔收好。

正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越过她的肩膀拿起桌上的台历。

“你在这天画个圈写离开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