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绰沈碧池的玄幻奇幻小说《摄政王,您的娇徒儿又闹翻天了沈绰沈碧池小说》,由网络作家“九方千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晨练?”她还没从书里脱离出来,完全把那天在饭堂说白凤宸不行的事儿给忘了。而白凤宸介意的是,沈绰居然敢当众嫌弃,说他不行?他怎么不会?他连劈腿都比她劈得妙!沈绰捧着书,屈了屈膝,木然从白凤宸身边绕了过去。白凤宸就忽然觉得无聊了。这牙尖爪利的小东西,难道见了他,不是应该要么作天作地,要么张牙舞爪的吗?今天居然被忽视了。他从墙上收了长腿,转身探手,越过沈绰脑瓜顶,就将她手中的书给抢了。“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只看了眼那书的封面,眼光蓦地一厉,一股烟,书就被化了!“还——我……”沈绰第二个字还没等喊出口,就眼巴巴看着她找了半辈子的书,没了……她刚刚翻到一个叫“墨重渊”的人,名字只与师父的差一个字,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结果那书,就没了!!...
“你晨练?”
她还没从书里脱离出来,完全把那天在饭堂说白凤宸不行的事儿给忘了。
而白凤宸介意的是,沈绰居然敢当众嫌弃,说他不行?
他怎么不会?
他连劈腿都比她劈得妙!
沈绰捧着书,屈了屈膝,木然从白凤宸身边绕了过去。
白凤宸就忽然觉得无聊了。
这牙尖爪利的小东西,难道见了他,不是应该要么作天作地,要么张牙舞爪的吗?
今天居然被忽视了。
他从墙上收了长腿,转身探手,越过沈绰脑瓜顶,就将她手中的书给抢了。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只看了眼那书的封面,眼光蓦地一厉,一股烟,书就被化了!
“还——我……”沈绰第二个字还没等喊出口,就眼巴巴看着她找了半辈子的书,没了……
她刚刚翻到一个叫“墨重渊”的人,名字只与师父的差一个字,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结果那书,就没了!!!
“白!凤!宸——!”
惊天动地的一声咆哮,响彻整个大园子。
所有人听在耳中,都是一哆嗦!
居然有人胆敢如此直吼主上名讳!
沈绰真的炸毛了!
她想跟他拼命!
她想咬死他!
她想把他千刀万剐!
她本就不高的身子,绷成一条直线,两只小手攥得发白,怒目盯着白凤宸!
他好死不死,今天还穿了一身粉得发紫的常服,肩头披了件银狐轻裘,衬在银发之下,整个人只能用“骚、浪、贱”三个字来形容!
这样的沈绰才是有意思的,白凤宸就等着看她如何作天作地。
她作多大,只要他愿意,就都能兜得住。
沈绰瞪他,瞪得两眼仿佛快要沁出血来,可瞪着瞪着,一双眼睛就涌起了一层亮晶晶,水汪汪的东西,之后,两侧俏生生的嘴角往下一扁,一双金豆子,就扑簌簌下来了。
“白凤宸,你到底要怎样!你放过我吧!我既不想攀附你,也不想要你负责,我什么都不要,你放过我吧!”
她居然哇地一声,就哭了,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就那么站着哭,也不抹泪,任凭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
哭得两肩直抖,哭得心都碎了,哭得隔了几道墙都听得见。
白凤宸当下手脚就乱了,“……,裳儿……”
心里那个记账的小本子,又多了俩字,“哭包”。
他该怎么办?
他从来都没正经哄过女孩子。
本来今日难得闲暇,听说她想逃跑,又被抓了回来,就想来逗她玩,顺便算算账,再研究一下那满天飞的关于“主上他不行”的谣言,结果,怎么只是抢了一本书,就哭成这样?
沈绰啪地打开他伸过来的手,索性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哭,那般委屈,无以复加。
金色的堕龙,是师父的徽记,她上一世苦苦想了十年,想知道墨重雪那样神明一样的人物,到底从哪儿来,而她与他决裂后,他和他的人就彻底在白帝洲消失了,他究竟去了哪里?
找来找去,普天之下,只有半卷残破的《太古神荒志》中,记载了关于修罗洲堕龙的传说,可是,那书只有上卷,却无下卷,堕龙和墨重雪到底有什么关系,她完全找不到答案。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下半卷,又发现了“墨重渊”这个与师父如此相似的名字,本是重新燃起的希望,就又被这个贱人一巴掌给捏成了灰!
沈绰之前伪装的一切强硬,都敌不过此刻的灰心和无可奈何,她连捶白凤宸的力气都没了,就是蹲在地上,缩成一团,使劲儿地哭。
什么天下第一摄政,什么白帝洲之主,不管了,大不了连她一起都拍成灰,还能怎样!
白凤宸也是懵了,蹲下身子,又试探着伸手,一根手指戳戳沈绰的小肩膀。
结果,又被无情甩开。
“裳儿……”
“别喊我!”沈绰吼一声,接着埋头哭。
“裳儿……”
“走开!白凤宸,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遇见你!”
白凤宸单膝蹲在她面前,摇着头,无可奈何,他怎么知道一本破书能让她哭成这样!
“裳儿,不过是《太古神荒志》而已,大不了孤今日不批折子,亲自讲给你听啊。”
“我不要……嗯?”沈绰的哭声戛然而止,不哭了。
白凤宸出了小小的闺阁,沉着脸问对面迎上来的余青檀:“都看清了吗?”
余青檀回道:“暗卫前后查过了,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属下看着,四小姐从树上掉下来时,也不像是藏了什么武功底子。”
白凤宸的两条长眉就蹙了一下,愈发不解这个丫头。
他穿了那日她专门穿过的衣裳,她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
这世上,但凡光明黑暗所及之地,从来没有什么能瞒得了他!
她除非一无所图,否则,如何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查南明御,不可打草惊蛇。”白凤宸听懂了沈绰的暗示,刚才在房中,却故作糊涂。
余青檀俯首,默默应了,心中暗叹,沈家四小姐的枕边风,果然吹得厉害。
再查下去,南诏的王爷,都快被砍光了。
沈绰小院外面,后知后觉的沈府上下,已经乌泱泱跪下了百来人,见白凤宸可算出来了,又没有停下训话的意思,就只好挪着膝盖,让开一条道来。
白凤宸看都没看一眼,径直穿过人群,向外走去。
“哎呀!”沈胭脂捂着额头,一头栽倒在道中央。
这一晕,晕在白凤宸脚前,晕得身姿曼妙,曲线婀娜。
董桂娇慌忙去扶女儿,“主上息怒,胭脂她身子娇弱,最近昼夜勤加练习舞技,废寝忘食,这会儿又跪得久了……”
话没说完,白凤宸已经面无表情,从沈胭脂身上迈了过去,连踢都懒得踢开。
余青檀紧跟着,也迈了过去。
沈府上下:……
——
沈无涯的四个女儿,此番全都随着杀人不眨眼的摄政王返回不夜京,成了南诏一桩轰动全国的大事。
就连沈家给女儿送行的队伍,马车也是最多的。
府门前临行,沈绰经过沈相思和沈胭脂身边时,深深看了这双姐妹花一眼。
前世里,花朝节那晚之后,她离开地太决绝,回来地又太狂暴。
白帝洲大国师,天下第一摄政,想要谁的命,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她只顺便交给了当时看起来极为顺眼,又最为无害的南明御去办了。
董桂娇和她的这一双女儿,还有所有花朝节那晚冷眼看她热闹的人,全都被南明御以最快的速度,如风卷残云般处决,之后呈上长长一排死状各异的人头。
至于花朝节那晚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沈绰想起那件事,就觉得恶心,也并未再过追究。
反正不管是谁,所有人全部弄死,就完事!!!
而如今重生,也许是上天给了她一次纠正错误的机会,也许是想让她知道,事情背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总之,她不会再那么草率。
沈绰冲这两姐妹笑了笑,笑得人心里发毛。
沈胭脂被这一看,就差点哭了,转身拉着董桂娇,“娘啊!老四她看我!”
大庭广众之下,董桂娇把衣袖扯回,压低声音呵斥:“出息!”
这个二女儿始终是不成器的,于是又对长女沈相思道:“娘交代你的都记住了?”
沈相思心机就深沉许多,默默点了点头。
车队出发。
沈相思和沈胭脂在最前面,美滋滋地带着贴身丫鬟,共乘一驾马车,招摇过市,后面满满当当的箱笼,又各有一驾车马跟着。
为了能将这俩人送进不夜京,沈若行煞费苦心,三天之内,紧急招揽了十余名色艺双殊的美人,均是清清白白的良家子出身,美其名曰献与摄政王做舞乐女史。
南诏美人向来生得腰好,跳起舞来,更加风情万种,在整个白帝洲是出了名的。
而白凤宸六艺通神,天下皆知,对歌舞更是极为偏爱,传闻王府豢养了专门的男女舞乐师,有数百人之多,日夜笙歌鼓乐不绝。
所以,沈若行此番投其所好,他倒也没拒绝,欣然照单全收。
后面的车里,沈绰没有什么行李,只带着小薰,与沈碧池共乘。
她一脸不情愿,掀开窗帘一角,望着梦华院的方向,眼尾微垂,华丽而神伤。
那不经意间露出的半张脸,惊艳了路边看热闹的众人,惹得阵阵唏嘘。
余青檀此前为她专门遣了一辆马车过来,毕竟主上睡过的女人,总要与旁的不同些。
然而沈绰不愿,她不想跟白凤宸沾上什么特别的关系。
若是可以,不夜京这一趟,她宁愿不走。
“你干嘛跟我挤一辆车?是想看我寒酸?”车里,沈碧池抱着自己的小包袱,气了半天,憋不住了。
沈绰懒得理她。
小薰如车里有会咬人的狗一样,护在小姐身边,“我们小姐说了,有的人小门小户,不懂规矩,不知天高地厚,想得实在是太多了。”
沈碧池听不懂,当她在骂自己,“你们什么意思?”
小薰也不懂小姐说的是什么意思,反正小姐离家时不让收拾衣物,就是这么说的,她就原话学了一遍,叉着腰一哼,“若是什么都说透了,那还是小姐吗?”
言下之意,她家小姐才是小姐,沈碧池一个庶出,跟下人没什么区别。
沈碧池见识过那天沈绰打人的厉害,狭小空间里也不敢放肆,就只能狠狠哼了一声,小声嘀咕:“走着瞧!”
说着,别过脸去,拉开另一侧车窗往外看。
都城门口,禁军林立,旌旗招招。
南皇亲率百官出城,为白凤宸王驾送行。
沈家的车马到此,按规矩全数下车,所有人叩别故土和君皇。
便有女子悄悄垂泪,自知此一去,山高水长,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沈绰立在人群中,低着头,也是工工整整三拜,心中拜的却是那住在山中梦华院里的神明。
南月笙的目光,在花枝招展的众女子中,找到沈绰,忽而有些惋惜。
那一晚,她一舞惊天下,不知让多少男人后悔,为什么没能早点发现如此明珠,抢先一步,将美人占下。
可惜他们只知道她是人间绝色,却不知曾经这明珠蒙尘之时,自己是如何的冷眼旁观,甚至落井下石,更不知道,这明珠后来杀起人来,是比白凤宸还残暴的世之公敌。
一行人等,拜别南诏后,便由一队轻骑过来接管。
这些骑兵,人人绛红锦袍,腰间金腰带,走近细看,各个胸口皆以金线绣了支凤翎。
沈绰认得,这是白凤宸的驾前亲兵,因向来以冷酷铁血、奉旨杀人著称,被白帝洲上下送了个诨名,“凤杀”。
所谓凤杀四出,天下震动。
对于这个称呼,白凤宸也欣然笑纳了。
这一队凤杀中,领头的那位,颇为年轻,也长得英气,勒马在众女子前扫视一番,手中马鞭一挥,开口下令:“全部脱光!”
三日后,是即将启程的日子。
沈府上下,忙忙碌碌。
董桂娇亲自站在前院张罗,命人将两个女儿的日常衣食用行、人事打点的诸般事物装了箱笼,各塞了满满一车。
相比之下,沈碧池就是十分寒酸,因着亲娘死得早,身边连个专供使唤的婢女都没有,就自己打点了一只小包裹,穿了平素里喜欢的一身荷叶绿,立在府门口等着。
那一身纤弱,仿佛一阵风吹来就能散了,倒是几分楚楚可怜。
府里的下人,好像也并没有人因为摄政王那笔糊涂账而高看了她一眼。
沈碧池就只能揪紧自己的包袱,暗暗咬牙。
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个份上了,就已经再没有回头路。
总有一天,她要坐着八抬大轿回来南诏,让所有人都匍匐在脚下!
前面,忙成那副样子,后院里,沈绰却是不慌不忙。
她也不叫小薰收拾东西,只一个人利落爬上老高的大梅子树,随手揪了颗青得吓人的梅子,就在嘴里啃了一口。
四月的青梅,酸得发苦,她却连眼都不眨一下。
去不夜京的事,可不是这么欢天喜地的。
她们是去受审的,只不过白凤宸量她们几个弱女子,必定不敢逃走,就没有费神收押罢了。
他那样的人,在南诏着了道,又岂能善罢甘休?
果然,没多久,从树上远远望去,就见前面有一支禁军押解的队伍,从大街上横穿了过去。
沈绰摘了颗梅子,砸了树下小薰的脑袋瓜,“去帮我看看,今天又要砍谁?”
“是。”小薰也不懂,为什么小姐这几天对杀人这么感兴趣,就只好一溜烟儿地出去打听。
没过多会儿,就气喘吁吁地回来,“小姐,不得了了,今天是晋王府满门抄斩!听说天刚亮时,就有摄政王的凤杀指挥使上门,原地开堂问案,吓得那一伙子人,都还没等用大刑,就一连串的供出二三十号人物。”
“嗯,知道了。”
沈绰又咬了一口大青梅。
秦王,晋王,齐王,鲁王,三天折了四王,抄了大大小小七八十家,斩首流放几千人。
白凤宸这是被惹毛了,要将南诏彻底换血。
她又看了看远处沈无涯的书房,门窗紧闭,早就没了前两天兴高采烈的模样。
他之前是唯恐天下人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要跟天下第一摄政回不夜京了。
现在呢,是唯恐别人找上他,拉上关系,再一个不小心,被牵连到什么,掉了脑袋。
前世这个时间里,是没有出这么多大事的。
沈绰在宫中出了事,南皇胡乱寻了个侍卫抵罪,息事宁人。
她当夜离家出走,杳无音讯,这世上就再也没人关心过她,想过要找她。
她就像一颗落入湖中的小石子,掀起了一点点恼人的涟漪之后,就沉没地无影无踪。
沈绰嘴角发冷,狠狠又咬了口青梅,顺便将剩下的半颗随手从树上丢了出去。
死了这么多王爷,南月笙那个老狐狸的皇位就更加稳了,而除此之外,还有谁会受益呢?
沈绰正盘算着,轰!
有人一掌打在树干上,整株大梅子树剧烈晃动,她躺在老树杈上一个不稳,就整个人栽了下去,正跌入一个怀中。
“原来这树上的青梅成精了?”白凤宸的声音。
“啊——!!!”
沈绰一声刺破耳膜的惊声尖叫,划破长空!
“白凤宸!”
他在她眼里,就是个行走的那玩意!
她见了他就炸毛!
白凤宸哪里知道这疯丫头的脑袋瓜子里在想着什么,因为早有防备,就只是嫌弃地皱眉,等她紧闭双眼嚎够了,才怒目道:“吵死!”
余青檀拿出半只啃过的青梅,笑容可掬,小心提醒,“四小姐,直呼名讳是大不敬哦。而且您方才的梅子,差点打着主上。”
“……”
那又怎样!
早知道他来,我就用飞刀!
沈绰杏眼瞪圆,“放我下来!”
“好啊。”
咕咚!
白凤宸双臂一放,就直接将人给扔在了地上。
之后,也不管沈绰屁.股疼得“哎哟”一声,直接抬腿,从她身上迈了过去,直冲沈绰的小院子去了。
他进沈府,前无通传,后无沈无涯相陪,就这么过了垂花门,进了后院,居然都没人知道,难道是翻墙进来的?
“你来做什么?”沈绰也不用小薰扶,一骨碌爬起来追过去。
可没追几步,身子就是滞住了。
白凤宸今天没有穿摄政王的蟒袍,而是一件闲适宽大的墨蓝鹤氅,那背后的锦绣云纹,与她那日在梦华院蹭过的那一件,一模一样!
沈绰喉间剧烈的一颤,他怎么会穿着师父的衣裳?
他雪一样的长发,披落在墨蓝的大氅上,背影的风华绝世,与记忆中的墨重雪,几乎一模一样。
白凤宸回身,日光下,一双凤眼微眯,有些笑意,“前面街口杀人,孤这几天看腻了,就来你这儿喝杯茶。”
他说罢,转身广袖负在身后,行在前面,却是步子并不快,有意等她。
那悠然步履,胜似闲庭信步,又天地尽在掌握的意得志满,全身上下雍容骄矜,写满了金碧辉煌的四个字,“王权富贵”!
俗!
沈绰在心里骂道。
墨重雪就不一样,一样的衣裳,穿在他身上,清冷寂寞,不食人间烟火,全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仙气。
师父的嗓音,如昆山玉碎,玉湖冰解,是神仙一样的空灵。
而这个白凤宸,声音里只有一个字,“欲”!
红娘子打这一鞭时,的确是没加什么内力的,她根本没把这些以色侍人的贱胚子放在眼里。只是想给个下马威,让她们知道自己的地位和分寸,也无心将人打死。
结果没想到,鞭子居然被给硬生生抓住了!
而且,刚刚鞭子落下的时候,她好像看到一道微薄的火光,在这少女的身上闪过。
就是那道光,完全化去了她的力道,让这娇娇小丫头,居然有恃无恐!
其实那一闪而过的光晕,围观的众人也看到了,都当是红娘子发飙,动了真怒而起,还替沈绰捏了一把汗。
却不想,这个十四五岁,身量不高,会发飙的奶猫居然安然无恙地给接下了!
这回可是稀罕了!
向来霸道,说一不二,战斗力暴打一条街的红娘子,被削了风头!
围观的众人,各个幸灾乐祸,柳残阳还偷偷躲在扇子后面,冲沈绰使劲抛眼色,“奶猫,加油哦!我看好你!”
余青檀看着沈绰淌血的小手,心里一抽一抽的。
完了!完了!
“放肆!不去书房外面候着,都在这里闹什么!都活腻了!”余青檀拿出他该有的威风,这样一喝,倒是也能震慑得住这一群妖魔鬼怪。
他又看了眼风涟澈,“指挥使大人,沈小姐是主上专门带回来的人,他们不知道,你会不知道?”
风涟澈靠墙抱着手臂,腰挎长刀,皮靴蹬在墙根,俊脸毫无表情,惜字如金,“知道。”
“知道你还任由他们妄为?”余青檀好一阵头疼。
“企图逃走。”在风涟澈眼中,所有犯错的人,都要受罚,主上的女人也不例外。
况且,又不会打死,不知道在大惊小怪什么。
余青檀再看沈绰的手,红娘子的鞭子撤掉后,整只右手,正反两面全是血肉模糊,她一个小女子,居然白着脸,不哭不叫,就颤着身子,咬着牙忍着。
“内个,沈小姐啊,你一只手,可还能沏茶?”
“……!”沈绰还当这一只算是个有点心的好人。
“主上那边,要伺候茶水……”
原来,在他眼中,她的手废了是小,白凤宸在里面等着喝茶是大!
这王府上下里外,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世上,除了师父,果然没有一个好人!
沈绰的心底,前世的那股孤绝的戾气,被手掌上的血腥味唤醒,就又忽地冒了出来。
她将头微微一偏,用了一个极为标准的微笑,“余大人放心,我没有大碍,我们快进去吧。”
——
很快,通宵达旦处理政务的白凤宸,终于喝到了茶,清淡雅正,回甘绵长,正是他想要的。
可余光见沈绰低着头,收了托盘,有些委屈吧啦地欲言又止,转身间,还刻意藏起来的右手,心头就是一阵烦躁!
那手,被胡乱缠了布条,裹得像个粽子!
这一转身的功夫,怎么就受伤了?
又跟人打架了?
外面出了什么事,为何没人来禀报?
没人告诉他就算了,这疯丫头还专门卖惨给他看!
他不喜欢不完美,不喜欢任何瑕疵,更不喜欢有人在他面前遮遮掩掩,甚至欺上瞒下!
本是极度的专注,如此被打乱,白凤宸目光沉沉,扫视下去。
下面的众臣,就是一阵惊慌。
主上的心情不好了,烦心的事儿,能不说的事儿,咱们今天就别说了吧……
于是,根据以往经验,摄政王巡幸诸国归来当日,这种集中处理堆积政务的要会,至少会持续一天一.夜,不眠不休,但是,今天的,天刚亮,就早早散了。
白凤宸坐在堆积如山的折子后,用修长的中指揉着眉心,盯着桌上早就凉了的一杯茶。
下面,跪了昨晚站在门口的那两排妖魔鬼怪。
之前张狂无状,飞扬跋扈,唯恐天下不乱的一大伙子人,这会儿全都老老实实跪着,如霜打的茄子。
白凤宸歇了良久,才长长一叹,吐了两个字,“赐茶!”
余青檀就是嘴角狂抽!
完球了!
水中,白凤宸皱着眉,一根手指揉着脑仁儿,吵死。
他银白如雪样的长发,湿漉漉地从肩头垂落到水中,人被水汽氤氲着,天下无俦的脸庞,莫名还带了些许暧.昧的魅色,紧实的蜜色胸膛被水波半掩,轻轻荡漾。
这个人有着万国来朝的威名,却也是世间所有女子的闺中妄想。
此情此景,但凡换了个人看在眼里,都会当场魂儿都没了。
沈绰却当即拔了银钗,满头青丝乍然散开,身形极快闪到白凤宸身后,一手从后揽了他脖颈,另一手将尖头直抵他颈上大脉,“想死早点说,不用脱得这么干净!”
白凤宸在水中安然,不为所动,“南诏沈家的闺阁小姐,杀人手法练得炉火纯青!你就不怕杀了孤,整个南诏陪葬?”
“我不在乎!”沈绰的手微颤,一颗心狂跳。
杀了他!
杀了他,两辈子的心病就结了!
她如水样的青丝,不知何时,滑落到白凤宸肩头,被他湿漉漉的指尖一挑,悠闲在掌中摆弄,又抬眼,看了眼缩在角落里,吓蒙了的小薰,“加上她。”
“……,那又如何!”沈绰狠了狠心。
“再加上你!”他根本不管脖颈上的发钗,扭头看她笑。
他越是笑,就越是危险。
“杀了你,我够本!”沈绰一双本是生得极精致的杏眼,眼尾向来微垂,惹人怜爱,此时却瞪得微微泛红,煞是好看。
“呵,合葬。”白凤宸收回目光,回过头去,“活殉。”
“你就不怕我将你开棺戮尸?”他狠,她比他还更狠!
谁知,白凤宸周身气息一变,冷不防,回手将她抓住,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噗!
巨大的水花四溅,沈绰整个人被生生在空中轮了个空翻,摔扔在浴斛里!
白凤宸唰地,欺身将她紧贴在木桶边儿上,抬手指着外面,对小薰沉沉喝道:“出去。”
在一旁看傻了的小薰这才发现,自己不该存在的,马上捂了眼睛,跑了出去。
“喂!你……,你不要过来!”沈绰被两只精壮的手臂和一堵蜜色的胸墙困在水里,一动不敢动,生怕碰到任何不该碰的,一秒怂!
她上辈子经了昨晚那件事,就落了个毛病,绝对不能碰男人,只要碰到了,就会……
白凤宸如山峦样的强悍脊背露出水面,笼罩在她上方,鼻息在她耳畔轻嗅而过,嗓音有些黯哑,“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这样的呼吸声,沉重而又几分情动,如梦魇一样,让沈绰两辈子都刻骨铭心,片刻不敢忘记!
“啊——!!!”
一声尖叫。
撕心裂肺!
紧接着,又是一声。
“啊——!!!”
惨绝人寰!
……
没多久,余青檀被叫进去伺候更衣。
又过了一会儿,沈绰闺房的门被一脚踢开,白凤宸穿戴整齐,银蟒黑袍掠地,脸比黑袍还黑,大步从外面乌泱泱跪着的沈家上下几百号人之间穿过,走了。
“主上,这是怎么了?沈家小姐伺候地不好?”余青檀在后面紧追了两步。
王爷难得有心情想对人好一点,可却怎么感觉“好”得不是很开心。
“吵死了!”白凤宸按了按耳朵,差点被那个疯女人喊聋了!
砰!
还没等白凤宸走远,身后沈绰闺房的门,就被重重关上,生怕他听不见。
在外面跪送的沈无涯众人,又是一个哆嗦。
他们从昨晚回来,就跪在外面陪着,一直跪到现在。
如今活祖宗好不容易走了,要是再被那丫头惹回来,这事儿到底还有完没完?
“到底怎么回事?昨晚到底都怎么了?”屋里,沈绰湿漉漉裹着衣裳,瞪着小薰。
小薰扑通一声跪下,“小姐您别打我,昨晚摄政王他亲自将您抱回来的,之后说怕你死了,他说不清楚,就一定要留下看您到底死了没,可是小姐抱着主上的肩膀不放,闭着眼又哭又闹,主上没办法,怕再失手把您弄死,就只好……”
她结结巴巴,觉得自己为难死了,在她眼中,小姐既然跟这位摄政王有过内什么了,那摄政王就是她家姑爷,姑爷在小姐的闺房里,大概做什么都不算不过分叭……
“只好什么了?”沈绰目光挪向她心爱的黄花梨拔步床,“他睡过我的床?”
小薰捏着自己的手指尖,憋着不敢哭,只好点点头。
之后,又赶紧拼命摇头,“不是不是,没睡,就是躺了一会儿,您睡安稳了,他就起了。”
“烧了!”沈绰毫不犹豫,“床帐被褥,浴斛屏风,桌椅板凳,这屋子里所有他碰过的,全烧了!我再也不要看见任何他用过的东西!”
小薰:……
那小姐你自己要不要烧掉?
可是她不能顶嘴。
沈绰气得一双杏眼瞪得滚圆,也不敢闭眼。
刚才她在浴斛里一声尖叫,极具穿刺力,白凤宸就蹭地站了起来。
然后,她闭眼慢了点,就看到了不该看的,紧跟着又是一声更惨烈的尖叫。
她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差点被他祸害死了。
而且她现在一闭眼睛,就是他那玩意!
一想起白凤宸那张脸,也是个放大的那玩意!
白凤宸在她脑子里,就成了那玩意的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