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美人如画抖音热门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言浅忆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曲青停驻脚步,随后却是一把推开了那根拐杖,回过头望着誉阴欢的面容却是丝毫情绪也无。“你是生死堂的堂主,一切事宜以尊主的安危为首,不要几次三番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几次三番害的尊主受伤,无论是因为你,或者是间接的因为你那都是不应该的,话说道这里听不听你自己掂量,可若是再因为你而让尊主受到伤害,我曲青第一个不容你。”眼神撇过誉阴欢身后的青藤。青藤只觉得心中莫名一跳。“最后一次唤你阴欢,希望你好自为之。”曲青说完却是拿着药决然离开。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但是他不知道,在他离开过后,誉阴欢却是转过身又是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青藤的脸上,一只拐杖没有支撑随之倒地发出沉重的闷响声。第二天,正午曲青计算好湛戈卷里用完膳的时间,热情满满...
“你是生死堂的堂主,一切事宜以尊主的安危为首,不要几次三番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几次三番害的尊主受伤,无论是因为你,或者是间接的因为你那都是不应该的,话说道这里听不听你自己掂量,可若是再因为你而让尊主受到伤害,我曲青第一个不容你。”
眼神撇过誉阴欢身后的青藤。
青藤只觉得心中莫名一跳。
“最后一次唤你阴欢,希望你好自为之。”
曲青说完却是拿着药决然离开。
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但是他不知道,在他离开过后,誉阴欢却是转过身又是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青藤的脸上,一只拐杖没有支撑随之倒地发出沉重的闷响声。
第二天,正午曲青计算好湛戈卷里用完膳的时间,热情满满的熬好了药,端到主殿站在门外时,却正好看见卷里开了门走了出来,一身锦雪纱织的白色长裙,配着瑰丽红色的花边,腰间用同色腰带系成一个优美的蝴蝶结形状,纤腰楚楚,笑意盈盈的看着血山春暖花开的景象。
卷里狠狠的吸了一口气,血山的景色真的美,处于不高不低的地势,空气极好,入鼻的清新都是让人神清气爽,正午配上阳光,终于有了一点春息,回过头对着殿内笑道,“阿湛,不如我扶你出去走走吧,今日外头日光晒的正好。”
余光撇到了端着汤药而来的曲青,含笑上前道,“曲青,你端了什么,热气腾腾,是什么好吃的吗?”
“不,这是给尊主的药。”
曲青身子一僵,心中却是疑惑,难道少夫人和尊主成亲后就会变的这么热情?
抬眼却看到卷里含水柔柔的眸光,眉间似有不忍,心中一颤,这是什么表情。
还没等曲青转过心思,手中的汤药就被卷里接过。
“阿湛,你要喝药吗?”
卷里端着药回到殿门外。
一双长腿却是踏出了门外,湛戈草草披上了衣衫,和卷里同系,白色长袍暗红底纹,此刻衣衫并未系好,露出半裸的胸膛,弧度异常诱人,加上湛戈未打理的墨发和苍白的面色,含笑立于门前的妖孽模样。
若不是胸前真的平坦,谁都会觉得是哪个祸国妖姬如此诱惑人心。
“这是什么?”
湛戈接过药,药味有些熟悉。
曲青连忙下跪,“是属下自作主张熬的药,上一次尊主因为药浴事宜而失血过多用的就是这张方子,属下想这次应当也可以用。”
湛戈的眉眼依旧弯着,看到因为曲青的话而稍显惊愕,红唇微张的卷里,眼神深了几番,显然卷里是不知道她这副模样有多诱人。
不过湛戈却是看着卷里,毫不怀疑的将这碗药喝下,落在曲青碗里却总觉得他像是再喝少夫人而不是再喝药。
喝的太过急促,反倒咳嗽了起来,卷里连忙替他拍了拍胸口,“喝那么急做什么,左右药也不会跑。”
她是差点忘了,人生病是要喝药的。
大概因为她不是人,所以觉得自己是万能的,金刚铁骨都不会坏。
手还没有拿来湛戈的胸口,却被他抓住,一手将碗绕过卷里直直递给曲青,拉着卷里就朝着另一边而去。
“湛戈,你要做什么?”
卷里丝毫不解其意。
“你不是让我晒晒太阳吗?
我带你去个晒太阳的好地方。”
湛戈刚说完,自己就被卷里拉着停下,回过头却见卷里皱着眉头盯着自己胸前。
然后毫不犹豫的又把自己给拖回了殿内,一边絮絮叨叨道:“我让你晒晒太阳是为你好,可你现在还虚弱着,虽然开春日头正好,可是冰消雪融还是有凉意...”湛戈看着卷里的背影,听则她的唠叨,却突然觉得,那个在他心里几乎完美的画中女子,此刻呱噪的竟然有些可爱。
或者说其实她一直这个样子,只是为了让自己心动让自己喜欢,做了太多太多让人心疼的事。
所以在他心里刻成了一个不可磨灭,唯美的小心翼翼的让他不敢去伤害的烙印。
而接过了空碗之后的曲青居然有些好奇,好奇自家尊主成亲后是什么模样,如今看着那高大的身子,被娇小的少夫人拖着走,而自家尊主居然还傻傻的笑着,那模样。
真是觉得自家尊主变成了一只狗,还是一条极为听话的哈巴狗。
很快曲青使劲儿摇了摇头,他怎么能这么想,他家尊主应该是气势磅礴,冷面相对,让人接近不得的阎王模样,怎么会是这忠犬样子。
他一定是产生了幻觉!
无论曲青怎样搓着眼睛,结局都是湛戈被乖乖拖回了殿内,然后二人关上门。
“亵衣呢!
你怎么可以只穿一件外衫就说要跟我去晒太阳!”
卷里和湛戈大眼瞪着小眼,伸手捞着湛戈的衣衫,发现竟然只是套了一件外衫,而外衫下都是,真!
空!
的!
转过身从一旁拿过婢女准备好的湛戈的亵衣,“阿湛,我突然想到人是会生病的,你昨天才答应过我什么,别今天就忘了,你好歹把亵衣给穿上吧,亵裤也是,出去后一吹风,衣衫扬起就能看见你白花花的大腿。”
转过头却看到湛戈依旧站着,伸出手盘算着什么,丝毫未动。
卷里就那个心纠,走到湛戈面前,放下亵衣,然后一把拉开湛戈自己系的半松半垮欲盖弥彰的腰带。
看到结实的小腹后,卷里微微红了脸,随即却感觉腰被一双大手搂上,抬起头,那双狭长好看的细眸中带着狡黠之意,俊脸逐渐放大,最后贴着她的耳朵暧昧的气息吐露在她的耳垂边缘,声音带着半是勾引,半是诱惑道,“娘子如此主动,为夫盛情难却,可是这几日为夫实在是没有体力,咱们过几日再去那张雕花的玄木大床上仔细聊聊可好。”
疼的一下,那张方才还是粉红的小脸,现在彻底如同滚水的虾子,红的简直能滴出血。
卷里毫不客气的推开了湛戈,结果湛戈身子太过虚弱,又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卷里又惊慌的立马扶住湛戈,稳住身形后,这才娇嗔道,“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轻笑声从头顶传来,卷里抬起头看到湛戈笑意的眼眸,薄唇轻启,语气却是极为认真的道,“我刚才算了一下,这是成亲的第四天,我差点以为我把我娘娶了回来。”
卷里哪里还不明白湛戈这是在说她啰啰嗦嗦。
霎时心中的委屈就盈满了起来,她只是突然发现,要以一个人的生活,来照顾湛戈她做的远远不够。
她不会饿不会冷也不会生病更不会受伤,可是湛戈会饿会冷会生病,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老不死,而湛戈会老会死。
现在彻底的拥有了,她却反而更担心了。
湛戈却怪她有些啰嗦。
眼泪就要滴下来的时候在湛戈发现之前转过身,又生生的把眼泪给憋了回去,罢了罢了,她毕竟不是一个人,她没有体会过人能体会的感受,也许人真的不喜欢这么啰嗦呢。
努力的憋了又憋,湛戈一直没有说话,还是忽略心头的失望,换了一张笑脸要转过身朝着湛戈微微一笑,先道歉,湛戈不喜欢她啰嗦,那么下次她就不啰嗦了。
刚转过身,鼻子就差点撞上了结实的胸膛,手却是已经被人紧紧的握住,朝着门外走去。
卷里惊愕,这才发现湛戈已经将自己整理了个遍,衣服整齐着身,袍子下的裤脚也是妥妥的扎进了靴子里,远来方才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是湛戈自己在穿好了衣服。
因为惊愕,脚步稍显拖沓,湛戈自然感觉到了,回过头带着笑意道,“你不是说要带着我去晒太阳吗,我现在怎么觉得是我带着你,你反而不是那么乐意了。”
语气中的愉悦的似乎方才什么都没有说过。
卷里突然就憋上了一股气,闷声开口,“你不是不喜欢我啰嗦吗?”
脚步却跟上了湛戈的步伐没有停下。
湛戈轻哦了一声,像是默认一般拉着卷里,直到出了主殿,绕着围廊,拉着卷里走至银莲上,想起卷里似乎怕高,伸手揽住她的后脑勺,让她贴近自己的胸膛,看不见银莲下的高低落空让人发晕的视野。
直至银莲的落地发出巨大的声响,常年累积的血腥味再次飘来。
这时,卷里才听到湛戈浅浅的说了一句,“不过好像这些年来,我一直到很想她。”
想他每一次冰天雪地里出去练功的时候,白水依总是拉着他的衣衫看了又看,就是觉得他穿的不够多,最终还是湛天极度不满意的说,练功总要吃些苦,不过冷一些算什么,何况他都快被你包成了粽子。
后来大些了,湛戈自己就不喜欢粽子的模样了。
他要帅!
他要酷!
无论寒风凛凛还是大雪飘飞,他都要保持风度,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不能因为穿成了粽子模样而被毁。
然后白水依每一次都极为不满意,一直在他耳边唠唠叨叨。
那时候湛天可得意了,朝着白水依讨好道,“夫人,你来唠叨我,来唠叨我。
他长大了,翅膀也硬了,听不进去你说的话了,你别气,我来听我来听,你说什么我都听。”
然后一晃,那声音安静了十年。
在他偷跑至下山之前,白水依还在晚上偷偷溜进了他房里,拿着大堆的银票,塞进他的包袱里说,“湛儿啊,你爹不乐意你去江湖,可娘乐意。
不出江湖哪儿来的媳妇儿,当年你爹不也是去了江湖才遇见娘的吗?
咱们湛儿长得这么好看,血楼里可没有能配的上的,这一次出去可要带喜欢的人回来。”
以湛戈当时看见江欺雪的心态就是,这姑娘好看配小爷勉强的上,小爷要带着她回家见亲娘!
湛天不同意他跟江欺雪,是因为江欺雪是江衾的女儿。
湛天从未对他说过他们的过去。
可是白水依却在夜里拥着他说,“喜欢就去努力,努力让她也上喜欢你,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
别听你爹瞎说,你娘我当年也是个冷若冰霜的冷美人,看谁都觉得别人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只不过是没想到最后被你爹这只癞蛤蟆给吃到了。”
付云姝说他不了解白水依和湛天。
应该说,是付云姝不曾了解,因为白水依和湛天在他面前的模样,和作为血楼尊主和尊主夫人在别人面前的模样毫无一丝相同。
二人不约而同的对他们之间过往避之不提,只是幸福的模样,让湛戈觉得那些过去肯定也是幸福的,所以,江湖因为他们成了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湛戈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又想起了过去,不由自主的转头看着卷里,却看到一双努力瞪大的美眸,认真的看着他,从她的瞳孔里倒映出他自己的脸。
卷里听到了湛戈的话自然是知道湛戈说的什么,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草木皆兵了,湛戈方才只是开个玩笑,她竟然没有听出来。
看到湛戈的表情,不用说也知道,湛戈方才说过的话,他一定是想起了白水依。
所以她静静的等着,回忆是最不能被打扰的东西,因为值得用怀念的眼神回忆的过去一定是美好的。
“娘子目光如此坦诚,为夫会以为娘子在暗示什么。”
湛戈勾勾唇,调戏卷里的话简直是信手拈来。
卷里先是脸骤然一红,随即又立马反映过来,笑着拉着湛戈往前走,回过头看着湛戈回击道:“就算我暗示你,你也做不了什么啊?”
美眸上下打量着湛戈,用他方才的话堵回他。
一回生,二回熟,他们来日方长,不能次次都被他压在底下,否则生活如何有乐趣。
湛戈吃瘪,无话可说,卷里如同打了胜仗一般高兴,脚步也跟着飞跃了起来,稍微快了些,却是让湛戈脚步急促后,就是因为气力不足而咳嗽,苍白的脸在还未出魈尸谷的阴郁下,衬托着失去血色的脸让人看着尤为担心。
“咳咳...”这一声让卷里又暗自懊恼,她又给忘了。
因为她不会饿,所以她忘记湛戈昏迷三天,会饥肠辘辘;因为她一受伤就会自己愈合,所以她忘记湛戈是人,一旦生病受伤,恢复的时间比她慢的多。
何况现在的湛戈始终不愿意见誉阴欢,上次交流也是极为冷淡,她想,一定是有她的原因。
扶着湛戈慢吞吞的走出魈尸谷。
湛戈所说的地方是月泉前的草地上,二人只消往地上一躺就能任由阳光暖洋洋的晒遍全身。
冰消雪融春暖花开之时,草地仍旧有些湿润,两只手却是始终十指相扣。
二人的身影从上至下,却能看的模糊,但是湛戈与卷里的衣衫特别,能在月泉前大张旗鼓让众侍卫视若未闻的人,除了尊主和尊主夫人外,别无他人。
在上方的誉阴欢默默的注视着二人,压抑着心中的嫉妒,仔细观察着湛戈的脸色。
湛戈的面色苍白,她一看就知是气血不足,但是湛戈偏偏又笑的一脸满足,她从没看到湛戈如此笑过。
青藤果然说出,她曾经向卷里端了药。
可是却被卷里拒绝了,卷里说,这药,湛戈以后再也用不着了。
誉阴欢咬着唇瓣看着下方,心中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捏住,痛的难以窒息。
原本,她可以一直默默的陪在湛戈的身边,可是现在,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成了一个无用之人。
湛戈再也用不着她的药了?
那岂不是在说她往后再也没有用了?
她用什么名义留在湛戈身边。
对了,卷里是妖,她可以治疗湛戈伤口,是不是也能治湛戈的病,所以说,以后她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湛戈的面前了,是吗?
誉阴欢紧紧的捏住了拐杖,最终却是冷冷一笑,杵着拐杖摇晃着离开。
在夕阳西沉之际,湛戈和卷里才回道房内,大概卷里没有想过,她的一片好心会造成一个极为严重的后果。
“尊主和少夫人成亲后,尊主就几天没有出过房门,昨天看见他牵着少夫人去了魈尸谷,那面容苍白的宛如被吸干了血一般,你们说,这该不会是纵欲过度造成的吧。”
侍卫换过班后回房的路上二人并排无事闲聊。
“那你怎么不说,少夫人不是人,是个妖。
可至今尊主也没有透露少夫人是个什么妖,该不会是狐妖吧,长得那么好看,说不定就是魅惑尊主来的。
听话本里的狐妖都会采阴补阳,咱们尊主该不会是被采了吧。”
另一个侍卫说完,却是自己都笑了。
“你傻了吧,少夫人要是采阴补阳哪儿用等到现在,非得成亲后,咱们尊主又不是黄花闺女,我看啊,还是纵欲过度。”
那侍卫撇嘴不置可否。
二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小,却是有功夫的人都能侧耳听个清楚。
其中一人却是机杼的眼线,在听到这谈话后皱着眉头去了霆堂报信。
“荒唐!”
机杼啪的一声拍案而起。
无论是卷里的模样,还是杀了他派去的人的作为,他就已经不喜,可是因为冤枉了卷里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成亲那一日的反应也是告诉他,她是不能为湛戈生孩子了,他更是不满。
可是如今别人说湛戈纵欲过度!
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还怀疑是被妖精给采阴补阳了,联想到湛戈三日未出过血楼,机杼更是气都不打一处来。
湛戈和卷里是莫名其妙被请到霆堂。
湛戈当真不喜欢机杼这个老古板,刚愎自负,又总是以自己的思想做别人的决定,当初机杼自个儿选择去霆堂也不过是因为,除了霆堂外,其他堂都是需要听命行事,而他则不用所以才留在霆堂。
机杼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湛戈上上下下,沉声道,“三天不出门,被折腾成这个模样?
现在可高兴?”
斜着眼却是神色不好的看了看卷里。
湛戈皱了皱眉头,他自然之道机杼是误会了。
可是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丢给了卷里一个放心的眼神吼,淡淡的回道:“不高兴,我爹说他成亲的时候可是七天没出过门。”
话出后更是惹得机杼眉毛胡子全都翘了起来。
小子不听话,老子更不听话,可是老子有出息啊,他什么都不能说,这小子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这么翘辫子。
可是对这个话题,机杼敬谢不敏,他孤家寡人,所剩时间不多,谈这个话题,伤感情。
最终摆摆手,转头对着卷里道,“你既然不能为湛戈生孩子,那么,总要让湛戈留个种吧。”
卷里脸色霎时变的苍白,机杼这是要让她跟别人分享湛戈了。
这个就是湛戈都忍不了,一点没客气的拉住机杼的衣领,咬牙道,“老头儿,我忍你很久了,你管霆堂也就罢了,你连我什么时候生儿子都管,这路是不是修的太宽了。”
机杼一点没惧,拍开湛戈的手,“反正我也是老骨头一把,没多少时间了。
可是湛戈我可告诉你,你爹是二十二岁时生的你,死时还未到不惑之年,可以说是正直壮年,还是年轻有为就死了,这一切可都是你害的。
你姓湛,你若是不早日留下个血脉,若是哪一天你也同你爹一样,被人害的英年早逝,那你又当如何。”
机杼说的话极为难听,可是也是事实。
听到机杼的话,湛戈却是纳闷儿了。
“我湛戈在此立誓,余生仅有卷里一人。
你如果有意见,就去找我娘聊聊,问问她愿不愿意和别人分享我爹,你要是嫌自己活得太久,就自个儿找个棺材躺好,我还能看在你是大长老的份上帮你撒几抔黄土。”
“你...”机杼呼出声,湛戈向来不喜欢他,他是知道的。
只是因为他是长老,所以湛戈不得不尊重他。
可是这是湛戈第一次正面跟他唇枪舌战,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卷里,机杼心中不爽了,湛天因为白水依不尊重他,湛戈因为卷里不尊重他。
俩父子一个臭德行!
第二天一大早,卷里起身,她无所事事。
百无聊赖之余,随处走走,不经意就走到了,血山的高云台上,俯瞰下方。
血山地势陡峭,将血楼的人保护的极好,而她远远望去,却看到穿黑色的血楼之人手中提着一个一个的大麻袋,正将那些麻袋一个一个的丢出血山,如同滚球一般越滚越远。
而在坡下似有一大堆人在等待着。
“他们在做什么?”
卷里疑惑开口。
青黎张望了一番,回答道:“今日尊主下令,将那些各门派来犯之人都放出去。”
放?
这个叫放吗?
“都抓上来了,为什么放走呢?”
“玄姬,这叫震慑。
无论他们来犯多少次,尊主都有办法让他们有去无回,从心里上打压他们,让他们以后对血楼望而却步,以保以后血楼安危。”
青黎这么说着,语气却是有些感慨,卷里耳尖听了出来。
“这么说湛戈很厉害咯?”
卷里兴奋。
青黎点头,“尊主在武林尚无敌手。”
尚无敌手?
卷里眯了眸子,长长的睫毛忽闪着耀眼的光芒。
人长得好看,而且功夫极好,但是,为什么江欺雪不喜欢他呢?
像湛戈这样的男人,谁能抵挡的了。
骤然想起在魈尸谷下见到的那个男子,湛戈说江欺雪是他的女人,那么江欺雪喜欢的是他吗?
那人,长得却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可是跟湛戈的妖孽,无可比拟。
“妹妹想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卷里的思絮,回过头,才看到远处摇曳着身姿走来的正是阴姬。
阴姬是特地来找卷里的,不过方才卷里发呆时她也看呆了,作为一个女人因为另一个女人的美貌由衷赞叹,她一举一动毫不娇柔做作,反而无意间散发着最真实的媚态,若是让一个男人,不喜欢她,很难。
不过可惜,魅姬是个女人,她也是个女人。
阴姬瞥了瞥血山下那些晃动的人影,眼底并无波澜,似司空见惯。
卷里往后退了一步,干干回道:“没什么呢,我在说湛戈很厉害。”
“厉害?”
阴姬高傲一笑,“他当然厉害,举手投足可轻易灭掉一个小门派,他精骨奇特,是个武学的奇才,从小就被上任楼主捧在手心,巴心巴肝儿的疼着,所有的武林秘籍他看了一遍就能融会贯通。”
“哇。”
卷里由衷赞叹,不过心里却更疑惑,为什么江欺雪不喜欢他呢。
“不过,所有的拥有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阴姬低喃了那么一句,语气中带了些心疼,声音虽小,但卷里还是听到了。
正要询问的时候,却见阴姬脸色陡变,一脸高兴道。
“妹妹,姐姐来找你是有事的。”
说着极其亲热的牵过卷里的手,拉着卷里下了高云台。
“明晚子时一过就是十五了,每个月的十五都是尊主药浴的日子,暂时还不知道妹妹会些什么,想了想不如妹妹服侍尊主药浴吧。”
说吧看着卷里的眼神是笃定的,她知道卷里一定会接受。
景星在湛戈等人身上设了阵法穿过密宫前的法阵。
“这个法阵是一连二,二接三,若是破换了这第一个阵法,还未来得及解第二个,那么剩下的阵法就会犹如被火引燃的火药一般。”
景星拿着罗盘在阵内引路。
土砌的密道逐渐变成了深蓝色的墙瓦,最后却是出现在一个巨大的水蓝色密宫,犹如冰雕雪铸一般,却没有丝毫冷冽气息,空气中反倒有一种沉闷感。
“尊主,会不会有诈,江衾那匹夫不是进了这密宫吗,为何没有看见。”
曲青警惕的望着四周。
密宫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水晶棺,里面有一句身躯若隐若现。
“尊主,是夫人。”
曲青激动开口。
湛戈自然也是看到了,逐步而近。
白水依静静的躺在水晶棺内,温婉绝美的面容一如当年,眉间风韵和湛戈七分相似,身上的鹅黄色的罗绫衣衫是爹最喜欢看她穿的那一件,周身竟有鲜花围绕,颈脖上戴一颗米色鲛珠,阖上的眼眸安详而又静谧宛如睡着一般,在这水晶棺内,竟生出一种让人不忍打扰的感觉。
湛天的尸身已经是累累白骨,而白水依却再次依旧如初。
“湛哥哥,快带白姨走吧,我总感觉这里有些不对劲。”
景星望着白水依躺着的水晶棺,心下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湛戈当然知道,此次目的只为带回白水依,江衾如何他反倒是不想管。
然而就在湛天抱起白水依的一刹那,白水依身下的水晶棺赫然出现一张脸,笑的诡异。
竟是江衾,那水晶棺分成而隔,怪不得没有发现江衾在何处,竟是在白水依身下。
湛戈惊愕,哗啦一声水晶棺破裂,江衾急忙伸出手要拉住白水依,湛戈速度快之于他将白水依的尸身抛给曲青。
“我只想和水依一同葬于这迷宫内,你若不来找我也罢,可你居然还想把水依带走。”
江衾手一拍水晶棺的棺底,密宫周围发出轰隆的响声。
“湛哥哥,他破了阵,这密宫就要塌陷了。”
景星连忙开口。
而江衾飞身而起直直冲向曲青,一爪要抓向白水依,湛戈速度极快,内力拍向江衾的手,将江衾拍离了曲青。
“曲青,你先带着我娘跟景星离开。”
湛戈从腰间抽出一把软件,这一次定然是要杀了江衾,若不杀,还不知江衾会出什么幺蛾子。
“不,你个孽种,你不能带走我的水依。”
江衾看见曲青跟在景星身后就要离开,一个心急竟是红了眼眶,怀中掏出一个红色的虫子,直吞入腹。
霎时间犹如吃了补药一般,浑身经脉绷起,面色通红。
“看我不杀了你这孽种!”
江衾脸色哗变,直直逼向湛戈。
湛戈抵挡身后,“江衾,你才是道貌岸然的小人,我娘我爹乃是夫妻,你竟然罔顾人伦做这样的事情,若是公诸于众,你江衾的名声怕是遗臭万年。”
剑拳相对,五五之分,周围爆裂声依旧,景星曲青已不见身影,而湛戈还在与之纠缠。
“呸,你爹卑鄙无耻,当年我和水依才是金童玉女,水依本该嫁给我的!”
看着湛戈的模样更是恼羞成怒。
“我爹我娘是真心相爱,你根本就没有插足的余地。”
话出江衾更加用力。
饶是付云姝已经分析过此事,湛戈也做了心理准备。
江衾用了蛊,是因为此刻他要发泄,这一拳一力全数打在湛戈身上,湛戈只等这蛊发时尽便能一举杀掉他。
脚步声又进,曲青与景星又转了回来,“尊主,前路已经封死。”
曲青放下了白水依,一同加入湛戈对峙江衾,前已无路,只能回来再找生路。
景星守着白水依,对刀剑声聪耳不闻,只看着罗盘,细细打量密宫道图,密宫从来都不会只有一条出路。
各个密门不过被封死罢了,然而现在所要推测的便是那一条密门不会塌陷。
破阵声仍在,密宫摇摇晃晃,终于开始落砖。
而江衾死守,为的就是白水依的尸身,江衾已到濒临时,却也是最厉害之时,湛戈转过头对着景星道,“景星,把我娘身上的鲛珠扯下。”
江衾一听,乍然色变,望向了白水依处,景星真的伸出了手,立马就转了动作。
曲青看见了机会,就是一脚踹在了江衾身上,嗖的一声,湛戈的软件直直插进江衾的心口,刚好插在那蛊虫身上,江衾瞬间变得瘫软,口吐鲜血倒在底下。
景星缩回了手,指着东门道:“湛哥哥,这边。”
江衾无力回天,咳嗽冷笑道:“你以为出去还能看到他们吗,我要让你众所来,独身去,让你血楼再无人。”
湛戈不再管他,抱上了白水依,内里打碎了东边的密宫门,一近密道再无回头之地,身后密宫落砖塌陷,连带着江衾一起掩埋在石砖之中。
东门密道又窄又长,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来到土墙前。
“就是这里,没有碎石落下阻挡,这土墙不过是伪装,一击可破。”
景星笃定开口,湛戈挥袖而出,在土墙过后却仍旧是一片黑暗,空气中弥漫山泥气息,幽蓝色密道散发着诡异的气息,他们终究是出来了,不过已经是夜晚。
曲青就要踏出那密道,即便黑暗一片也要摩挲,却被景星阻止。
“按照地形方向和推测,这里出去应当是苍山后背的山谷,你若一脚踏了出去,那可就是万丈深渊了。”
湛戈向前几步,恰好站在那密道边缘。
在这黑夜中,所有颜色融在了一起,若不是湛戈能夜视,那么也是一脚悬空。
“今夜我们只能在这里。”
湛戈抱着白水依,将白水依的尸身搁在密道旁,轻抚她的脸庞,滑腻的如同当年,脑子中模模糊糊的极端记忆再翻涌,一些画面却是清晰可见。
“阿湛,你若是觉得我跟你爹碍眼,你也快给娘找个儿媳妇儿回来。”
白水依委在湛戈身边,一脸满足。
那时候的湛戈不过才十三岁,撒娇那是不得。
湛天和白水依整天腻歪,他只得板着脸,“我去找阿欢曲青。”
一看湛戈生了气,白水依立马就起身牵住他,“娘逗你玩呢,找什么儿媳妇儿,阿湛还小还能多陪娘几年。”
湛天怀里落空,不乐意了。
“小什么小,再过几年也能娶亲了,等他生了孙子这血楼就交给他,咱们俩隐姓埋名游山玩水去了。”
得来的是湛戈无声的几个白眼。
想到此湛戈也是忍不住笑了,那时候对湛天和白水依腻歪当真是心中情绪翻涌,可是现在想来,如果白水依和湛天还在,指不定还能比比,看他和卷里腻歪,还是他们俩腻歪。
“曲青,明日出了这苍山你先带我娘回血山,若是血山有什么事,你可以全权指挥。”
湛戈作下这吩咐,江衾的话要么就是正道之人再集合攻上了血山,要么就是他们带来的人被围攻。
待到第二日天一亮,才看清这山谷地势,湛戈先下去找了树枝插在陡峭岩壁上,才让曲青带着景星,将白水依捆在他身上,下去。
落地之后,湛戈从怀中掏出银哨,嘹亮声一响,随着微颤的地,与虎啸低吼,井豹出现,湛戈翻上虎身,身前搭着白水依,身后是景星,让曲青尽快跟着他尽快赶到苍山的山门前。
还未到苍山正山门前,便听到零零落落的打斗声。
卷里一直缠着祁林,而在之后那些隐藏在四周的正道之人也是冲了上来,誉风带来了卷里,自然是帮着卷里对抗那些正道之人。
在林子深处的血楼侍卫,也跟着出来。
本来只是为了等湛戈,却没想到他们一早设下埋伏,万全之策就是保护好己方,若是他们覆灭,湛戈再出来,就当真是以一敌众。
卷素和誉风本也一同对峙祁林,却没想到正道之人冲上来太多,只得转头保护己方人马,江欺雪虽会些功夫,但也不是精通,堪堪自保。
现场一片混乱,卷里心中有些毛躁,祁林不罢休,一直纠缠下去本就不是办法,这边人少,迟早血楼和神医谷的人会全军覆没。
一手紧握,不杀这祁林难道还等着被他杀。
稍响之间,耳边剑气逐过,断了发丝飘然而下,“你不要逼我?”
祁林冷笑,“小丫头片子,你的动作毫无章法,不过靠着身形灵巧,所以躲过我的攻击,难不成你还想杀了我?
我打掉你这扇子,我看你用什么躲。”
祁林哪里还不知道那扇子非同一般。
就在卷里按捺不住手中动作,一声虎啸彻响山河,引了众人的视线。
卷里听到了井豹的声音,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湛戈,分神转头看去,白色的虎身上赫然就是湛戈,他身前放着一鹅黄色的身影,一时愣神,却是忘了祁林的动作。
“分神可是大忌。”
祁林刺向卷里的额头,众人视线回过,卷里心下一紧,连忙躲开。
然而已经来不及,长剑用力划过卷里的面颊,肉裂至深可见骨,鲜血至淌,面目狰狞。
十年时间对湛戈来说皆如同醉生梦死,一朝恍过。
本以为,再见真正的江欺雪,若她是卷里,应当为他拆穿她的伪装而惧怕,若她不是,应当为他的所为而惧怕,或为她的所为而愧疚,可是这一切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风华已绽,身姿伟岸,比当年更甚,成熟也稳重,她却已带衰色,眉间愁怨不是一日两日,这青丝夹白发,这身姿比当年更纤瘦,以及见他之后,竟然有些庆幸的神情。
但那熟悉的五官,五一不是告诉他,她就是江欺雪,也绝对不是卷里。
本以为卷里和江欺雪一模一样,现在想来,错了,卷里是和十年前的江欺雪一模一样,和如今的江欺雪,一点也不同。
没有说话,脚步轻浅走进阁楼,打量着这极为简单的阁楼,鼻尖飘过青香的味道,本以为她是礼佛,却发现除了香炉与香、折子以外,再无别的。
与她擦身而过,心中有些沧海桑田的意味。
江欺雪也不回头,与湛戈相背而立。
“我不知道当年他们利用我对你下了蛊毒,他们说,是你练功走火入魔,要誉从文替你医治,誉从文不肯为魔做事,你爹一怒之下杀了他,所以我才...把一切都怪到你头上。”
开口解释当年之事,她是清高冷傲,但不是没有心,湛戈始终像一团火焰,但因为她的清高,所以始终将信任坚定不移的放在了他们所说的话里,然后她为此付足了代价。
有一些人,在拥有的时候永远不知道珍惜,但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心里空了一块,就像是湛戈。
湛戈眉头一挑,“你说这些有什么用?”
无可厚非,看见她如此,他是很惊愕,可是这惊愕中也让他这十年的仇怨,泻去了一些,若江欺雪此刻过的好,怕他早就忍不住踩上两脚。
“我被囚禁了!”
江欺雪转过身,声调暮然升高。
湛戈也回过头,看着那张脸,薄唇轻启:“我知道。”
门口的大锁,高的让她跃不下来的阁楼,以及江衾眼中的闪躲,那就是江衾亲自囚禁了她。
“我本以为我会就此直至他死,可是你来了,你是来救我的吗?”
江欺雪笑着上前,主动握住湛戈的手,囚禁了七年,她怕了,倦了,湛戈曾经那么爱她,她相信,他一定是来救她的,毕竟他曾为她放下了剑,敞开怀抱,只是那个怀抱她没有珍惜。
沉默许久也未见他有任何反应,只是冷静的看着自己,江欺雪唇边的笑有些僵硬,那好看的薄唇轻轻一勾,刹那芳华,落在江欺雪的眼中,如此耀眼。
“江欺雪,不玩美人计,玩苦肉计?”
眼眸中的冷意不加掩藏,直直冻住了江欺雪的全身。
他变了,他不是当年那个湛戈了,当年那个对她永远在逗她笑的湛戈不见了。
不过也对,毕竟当年是她那样绝情,不过她相信,若是说了真相,湛戈一定会原谅她,她不相信那么深的爱,会被时间抹灭。
“湛戈,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囚禁在此吗?”
江欺雪语气迫切,下一刻,纤细的脖子便被湛戈紧紧捏在大掌之中,只要他轻轻用力,她便能就此香消玉殒。
狭长的眸子在她眼前闭了,又睁开,似一朝梦醒,冷冷道。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湛戈,你若能下的了手杀了我,便下手吧。”
江欺雪闭上了眸子。
如她所料,颈脖间的手掌松开了,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他果然对她还有感情,张开眼,却见湛戈眸中的决绝之意,喉头动了动,却吐出让江欺雪心碎的话。
“不杀你不是因为舍不得你,而是要心疼当年的我自己。”
说罢彻底松开手,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
“湛戈,我被囚禁是因为我知道了一些秘密。”
步伐依旧。
“而那个秘密关于我娘。”
步伐未停。
“也关于你娘。”
离去的脚步声戛然而止。
“你娘被人逼下了山崖,你却没有找到尸身,对吧。”
江欺雪轻然出口,她被囚禁了七年,说是因为湛戈也罢,自作自受也罢,可是,她真的不想继续被囚禁在了这里,可出去,偌大的正道之地,没有人会信她的话。
她也逃过,但逃不远,江衾动用人脉,别人依旧会把她送回江家堡,而她现在就如同所谓的大恶之徒一般,只能去血楼。
闭着眼睛却已经能感觉到面前打下的一片阴影。
“继续。”
声音冷的像刚从地狱中爬出来一般。
素白色的袖口已经被江欺雪拧成了一团,陡然睁开眼,直视湛戈,眼底像是在绝望中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而这一刻她的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低声下气。
“带我走,我就告诉你。”
一个虚浮的脚步踉跄声传来,是江衾。
“你是我女儿,你还想去哪儿。”
语气狠厉,落到湛戈眼里丝毫没有十年前道貌岸然的模样,此刻竟是装都不愿再装。
江欺雪往后退,眼中满是嫌恶,不由自主的拉住湛戈的衣袖,抬头望着他,眸中带着水光,“七年前我就想来找你,告诉你,可是却被他抓住,我为了这个秘密被囚禁了七年,你带我走,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湛戈深深的看了江衾一眼,见他忍不住退缩,再看江欺雪一副你不带我走,我就不告诉你的架势,想也没想,抓住江欺雪的衣襟飞身下了阁楼骑在井豹的背上,将江欺雪丢给在了刑风的马上。
江衾一把扑在了窗台上,撕心裂肺的吼道,“我是你爹!
我是你爹!”
江欺雪抬起头,看着那个让他恶心了七年的男人,“我没有一个这样隐含着龌龊心思,还囚禁我七年的爹,更没有一个杀了我亲生母亲的爹。”
听到这话,湛戈终究是抬了抬眼皮儿,眸中晦暗不明。
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一只雪白的鸽子便从江家堡飞出,往神医谷方向。
卷素想说什么,但看了看湛戈再看了看卷里,眼神中带了些不怀好意还是压了下来。
一直到江毅在众人面前翻身上马,哒哒的骑着马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脱离了众人的视线后,刑风才再度开口,“属下放了信让影月堂的人下山,清理江家残堡以及密道,看看夫人是否在密道内,尊主可要寻上剑宗追江衾?”
湛戈眯了眯眼,剑宗是隐士之宗,复杂无比,山门在何地尚且不知。
刚要点头,就听卷素的声音幽幽的传来,“看在你是我未来妹夫的份上,我就大方的告诉你,江衾去不了剑宗。”
虽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可是,关他鸟事。
“你怎么知道?”
声音低沉,二人对视,一个狡黠桃眼,一个暗幽深眸,带了些意味不明的感觉。
“鄙人不才,前些日子刚去剑宗溜达了一圈,听到了些许东西,从三十年前,祁林闭关开始,从剑宗脱离的人,就不允许再回剑宗,一旦踏入剑宗地界,就被当做外来奸细。”
卷素说完,还朝着湛戈得意一笑。
“你明知道他说的是假的,方才为何不说。”
刑风激动上前,浪费了蚀骨虫,换来一个假消息。
卷素说的正义凛然,“我只是想不到传说中的魔教还会如此言而有信的做派,不过,世道就是这样,今儿个我若不带我妹妹过来,你们也不会知道是吧。
湛戈,你是卷里喜欢的人,也要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十年前他还是十三岁的小孩,整天跟在老素手身后屁颠屁颠儿的看着他四处采花,跟他学着那些偷香窃玉的本事,谁知道这魔教如何,如今看这做派倒像是正派了,只是他跟他们又没啥关系,他随心惯了,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湛戈深深的看了卷素一眼后,未带任何情绪,立马下令,“上俩人,跟着他。”
得令后有俩人立马追了上去。
转过身,却是眸子幽深的看着卷里,“明天我会把江欺雪先送回神医谷,你若是不想跟我去,我就让井豹带你回血楼。”
卷里笑了,带着湛戈也是忍不住跟着她翘起嘴角,答案呼之欲出,她当然要跟着湛戈,亲眼看见湛戈把江欺雪送走。
正要开口,手就被卷素一拉,自己被结实的臂膀护着推到了身后,两个大男人直直而立,一个貌如妖孽,一个俊美无俦,画面真是极为和谐。
“我妹妹回血楼,我不放心。”
卷素眼尾上挑。
湛戈眼皮儿跳了跳,叫哥哥,叫不出口。
“那你要如何。”
想了想还是道,这么开口,他就觉得他被温吞的誉风给上了身。
“我要随我妹妹去血楼。”
卷素扮演着一个看护妹妹的好哥哥形象,忠贞不二的跟在妹妹身后,为她保驾护航。
“让采花大盗去我血楼?
这是从未有过的先例。”
湛戈眉头一挑。
卷素干干一笑,这名声果真不太好,但还是厚着脸皮道,“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小舅哥啊,去了都是自家兄妹,我保证不动手动脚。”
这下湛戈面上彻底抽抽,小舅哥,这亲戚关系什么的,他多少年没理过了。
饶是十年前,家里也不过只有爹和娘。
这么一想,湛戈愣了,家?
低下头看着卷里却见她巴巴的看着自己,发现了自己视线连忙慌张解释。
“湛戈,我哥哥清白还在!
他没有真的采过谁。”
她说的是事实。
湛戈有些好笑,抬起眼皮儿看了看卷素,到底还是点头。
三个人聊的热火朝天,落到江欺雪眼里就是不舒服。
这是第一次,湛戈将她无视个彻底,虽然过了十年,可是当年湛戈的热情由在眼前,只要她出现,湛戈眼里就不会有第二个人。
可是现在...“湛戈,你真要送我回神医谷?”
轻声开口,目光却是看着卷里,那精致的五官如她当年,却比她年轻十岁,皮肤好的令人妒忌,眸光流转潋滟的水色宛若装下了整个夜里星辰,这是一个不同与当年的她,饶是她自己看着,眼神儿也移不开。
卷里的回望着江欺雪,笑的极为友好,但落在江欺雪眼里更像是一种炫耀,刺的她目光生疼,侧过头不再看。
没想到卷里却是对她开口,“我出来的时候遇见了你男人。”
江欺雪惊愕,“我男人?”
她的男人,她怎么不知道。
卷素的第一时间当然是想到了那个将他打个半晕的人,湛戈皱眉,想了想,最终想起来一个人,誉风。
“你见到了誉风?
在哪儿。”
湛戈开口,卷里才知道他叫誉风,点了点头。
“是出了血山下的树林,有很多小石山的地方。”
卷里边说边回想。
湛戈就知道了,那是从神医谷的方向过来血楼的最近渠道。
江欺雪则是咬了咬唇,誉风,眼神中闪过一丝难受。
卷里说完的时候湛戈就做了决定,明天回血楼,到了岔道再让人送江欺雪回神医谷,作下吩咐让几人轮流守夜,明日天亮便出发。
唤来井豹,让它再匍匐在地,卷里正是疑惑,她方才就看到了这只大白虎,结果手中传来温暖的触感,却是被湛戈牵着,将纤细的手腕放到井豹黑不溜秋的鼻子下。
井豹轻嗅,大头轻点,虎眸半阖,胡须微微上翘,模样可爱的不得了,卷里不明其意,知道井豹伸出了舌头舔舐卷里的手心,湛戈才将手从卷里腕上拿开,井豹对着卷里依旧亲昵,低声哼哼,如同一只大猫。
卷里笑了,突然就知道湛戈是做什么了。
“它闻了你的味道,以后就不会攻击你,今晚我们会在外面住一夜,你可以躺在它的背上。”
井豹的皮毛尤其暖和,他不在的日子里,它依旧把自己打理的很好,说完这番话,却是不经意的抬眼看了看江欺雪,却见她只是看着卷里,并未看向自己。
这一切本该属于她,是被她自己推出门外。
眸光投向卷里,简单的发髻,长发及腰,摸在手中极为柔软。
恰好卷里转过头,看到湛戈低垂的深意,嘴角弧度上扬,好看的耀人,在江欺雪的惊愕下,第一次主动的抱住他的脖子,在他额上一吻,轻柔的,执着的,为湛戈在江欺雪面前的崩塌持砖铸墙,像是在告诉湛戈。
江欺雪让他自毁堡垒,现在让她为他再起城墙,所有在江欺雪面前丢下的自尊,让她为他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