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若南裴奕辰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手撕王爷小白莲后,王妃和离了司若南裴奕辰》,由网络作家“雪笙冬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东宫“母后,别哭了,小心伤了眼睛。”太子为皇后轻拭眼泪。“是呀,母后,看奕辰如今的气色倒是好多了,您应该高兴才对啊。”德安公主安慰着。皇后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酸涩。她的辰儿本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是这般孱弱落寞…皇后轻抚着儿子瘦削的脸庞,哽咽着说:“回来就好,母后可以常常看见你。”“陆深,你说只要找到火灵芝和冰雪莲,奕辰的毒就能解?身子可以彻底痊愈?”德安公主问一旁的男子。陆深出身医药世家,祖父曾是宫中太医院院判。他自小天赋惊人,年少成名。但不愿拘于宫墙,从而四处云游。他与太子裴奕辰是至交好友,太子伤重后,一直随伴身边,照顾其身体。“不错,三年前臣等找到太子时,太子身体康健,想是坠崖后得遇高人,为殿下疗伤养身。但因东宫内奸,引得苗...
东宫
“母后,别哭了,小心伤了眼睛。”太子为皇后轻拭眼泪。
“是呀,母后,看奕辰如今的气色倒是好多了,您应该高兴才对啊。”德安公主安慰着。
皇后看着眼前的儿子,心中酸涩。她的辰儿本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是这般孱弱落寞…
皇后轻抚着儿子瘦削的脸庞,哽咽着说:“回来就好,母后可以常常看见你。”
“陆深,你说只要找到火灵芝和冰雪莲,奕辰的毒就能解?身子可以彻底痊愈?”德安公主问一旁的男子。
陆深出身医药世家,祖父曾是宫中太医院院判。他自小天赋惊人,年少成名。但不愿拘于宫墙,从而四处云游。
他与太子裴奕辰是至交好友,太子伤重后,一直随伴身边,照顾其身体。
“不错,三年前臣等找到太子时,太子身体康健,想是坠崖后得遇高人,为殿下疗伤养身。
但因东宫内奸,引得苗疆毒医到安城,致殿下再中火寒蛊,昏迷三月。
臣为保太子性命,只能将蛊毒引致殿下双腿。
臣这两年遍寻古籍,终寻得火寒蛊的解法。只需火灵芝和冰雪莲,再加之金针渡穴,定能解毒。只要火寒蛊一解,殿下的身子将养时日,便可康复。”
“信中说,已有火灵芝和冰雪莲的消息?”德安公主急问。
“不错,据探子汇报,火灵芝之前可能出现在落云山,但现在已至京城。
想必是对方知晓我们在寻药,故意放出的风声。只是不知他们要什么?”
皇后心急的说道:“不管对方要什么 ,都答应,只要能医好辰儿就好。”
“是,那臣先下去给殿下准备针灸。”陆深行礼退下。
“奕辰,四年前你奉旨暗查粮草贪污案,被死士暗杀,跌落悬崖后,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你说那半年都在养伤,是不是那位叫锦儿的姑娘救的你?”德安公主小心的问道。
太子心中一颤…发疼,面色却平静的说着:“是,当初她救的我,因伤势过重,遂在那养伤。”
皇后忙说道:“既是救命恩人,那应该好生感谢。那姑娘人呢?”
“…不知…待我苏醒后再去寻时,她已离开,再未回去…”太子的声音已有些发颤。
皇后和德安公主看见他这般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相互看了一眼。
皇后思索片刻,开口说道:“若是寻得姑娘,辰儿喜欢,可纳进东宫,正好东宫至今无一人。
虽是平民女子,但于太子有救命之恩,可以纳为良媛,待日后有个一儿半女,晋为良娣也未尝不可……”
良娣…良媛…那丫头才不会在乎这些呢!
想到那年,年仅十三岁的锦儿说的话……若是他身边有一个妻妾,想必锦儿都不会再看他一眼!
只是如今锦儿不知人在何处,也没必要与母后说这些。
“母后,暂且不说这些了。”太子打断话题。
“唉!辰儿,每次母后说到娶妻纳妾之事,你都不愿多说。可是年后你就二十有四了!
端王,川王,景王,年岁比你小,都已经有了儿女,就连禹王也在十月娶了王妃。
而你,不仅没有娶太子妃,东宫更是无一人伺候……
这三年你因身体不好,母后从来没有逼你,可是如今你既已回宫,解毒也指日可待,这事不能再耽搁下去了…”皇后语重心长的说道。
“母后,如今关于解毒之事,只有你们和东宫心腹知晓,外人皆以为孤大限将至…此刻娶太子妃,不妥……”
“你放心,母后和景翊方才商量了,就因外界传言太子身体已然不行…所以我们以冲喜为由,娶太子妃。这才合情合理。”皇后解释道。
“是呀,奕辰,东宫迟迟没有太子妃,人心惶惶。”德安也劝解着。
裴奕辰一时语塞,低头沉默。
十七岁时母后欲为他和谢云宁赐婚,然他对她从无男女之情,一再推脱。正逢太皇太后薨逝,他不顾皇室中人守孝以月代年的规矩,坚持三年。
太子守孝三年,大德大孝,众人称赞,父皇和母后也不好催促他的婚事。
孝期结束,他奉旨去安城办案,又遭重伤,中毒…
这三年,毒性加深,病体孱弱,数次遇险…母后再没提过娶妻之事。
可是如今…母后说的对,年后就满二十四了…身为太子,婚事从来不由自己做主…
难道他和锦儿真的此生无缘?
皇后叹了一口气,无奈说道:“母后一直觉得云宁是最合适的太子妃,她端庄娴静,知书达礼。待你又情深意重,等你多年。可是你拖了三年又三年…云宁和你一般大,哪能等的起……
三年前,她已满二十岁,才匆匆嫁给靖安候。
前几日你舅母进宫说 ,云柔也是心系你多年,听说宫中要为你择太子妃,闹着要嫁你,甚至绝食……”
“云柔今年十七,比你小六岁,虽然性子有些活泼,不够稳重,但是有母后和景翊教她,总不会差…
而且母后觉得, 你这清冷的性子,也许正需要云柔那般的女子…”皇后继续说着。
“母后,儿臣会考虑此事,但有一点,儿臣不会娶镇国公府的姑娘……”太子打断道。
皇后怔愣片刻,凝眉问:“为何?为何不能是镇国公府的姑娘?那是你的表妹……”
太子抬头,认真说道:“正因为是表妹!当初的云宁,比儿臣大几个月,儿臣一直将她当作姐姐看待!云柔亦是!在儿臣眼中,只是妹妹,绝无男女之情!
一个月!母后再给儿臣一个月!年节过后,儿臣会考虑娶太子妃之事…儿臣该去针灸了,母后和皇姐先回去歇息吧。”
林舟推着太子殿下往内殿走去。
皇后和德安对视一眼,颇为无奈。
于皇后而言,只要太子妃温柔贤惠,善解人意,出身名门,真心对待太子即可,不管是不是谢家姑娘都可。
然而镇国公夫人,她的长嫂,多次明里暗里的表示想要亲上加亲,从前是云宁,现在是云柔…
两日后 ,宫中家宴。
禹王看着若南自房中走出,再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不由嘴角上扬。
若南看到禹王,也是一愣…
他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衣,衣摆处用金丝线绣着精美的图案。腰部系着一条宽阔的腰带,上面镶嵌着各种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禹王的长相随高贵妃,耀眼夺目,平日穿着白衣,多了一份温和。今日一袭紫衣,却更显的他容貌昳丽。
“王爷…不就是一个寻常家宴…您这是把王府库房都…”若南憋着笑。
“咳,禹王府家大业大,这点东西算什么…”禹王看着同样一袭紫衣的若南,嘴角上扬。
若南轻笑,难怪他前日给自己送来了新制的紫色宫装,嘱咐她一定要穿…
想来他自己也定制了一套…
禹王为若南披上厚厚的毛绒披风,扶着她上了马车。
许梓柔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指甲深深刺入掌心。
为了与禹王相配,她常年学他身穿白衣,可今日禹王竟为了司若南,换上了紫衣…
昭华宫
“儿臣携王妃给母妃请安。”禹王带着若南给高贵妃行礼。
“免…免礼。”高贵妃看着儿子有些发愣。
“二哥,二嫂”
“见过二哥,二嫂。”若南还是第一回见端王妃。
上次进宫,糯儿生病,端王妃在府照顾。
端王妃,年二十,三年前嫁给端王,生有一女,萧玉茹,小名糯儿。
“五弟,你今日…有些…不同…”端王笑道。
前几个月还为了林氏拒婚的厉害,今个却…
端王看着司若南那倾城绝色的脸,仿佛明白了…
禹王转了一圈,笑着问道:“如何?母妃,二哥,这件衣裳是王妃给我挑的,好看吧?”
若南瞥了禹王一眼,有些无语。
高贵妃看着儿子像一条摇着尾巴的小狗,围着王妃转…一时没眼看。
端王妃安舒瑶看着若南,不难理解为何短短数月,禹王就移情别恋…这般模样,她一个女人都动心。
“五哥!你…”三公主裴景夕跑进来。
她看着五哥对着司若南大献殷勤,再想到前几日见到梓柔姐姐时,她容颜憔悴…心中气愤。
“五哥,梓柔姐姐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要好好保护她,不要被某人给欺负了!”裴景夕瞪了若南一眼。
“裴景夕,懂不懂规矩,不许对你五嫂无礼!道歉!”禹王脸色一黑。
“我不~”
“夕儿,不得对你五嫂不敬。”高贵妃喝道。
眼见疼爱自己的母妃和哥哥都站在那女人身边,裴景夕只得气恼的说句对不起…
若南轻笑一声,并不在意。
高贵妃带着众人来到朝阳殿,参加家宴。
若南坐在座位上,一时心绪不宁。忽然禹王握住了若南左手,轻捏了一下。
若南一僵,回过神来,欲挣脱开,可是禹王忽的扣紧了大掌,紧紧包裹着若南的小手。
禹王心跳加速,耳尖通红,方才他见若南出神,故轻握了一下,只是她的手好软好小,竟让他舍不得松开…
“王爷…”若南小声提醒。
“皇上驾到,太后,皇后到,太子殿下到…”
若南抬头看向门口,皇上和皇后扶着太后,太子裴奕辰坐在轮椅,被宫人推着。
若南心中最后一丝幻想被打破,谢渊真的就是裴奕辰…
禹王见若南愣住,赶紧拉着她的手,齐齐跪下行礼。
若南低着头,心中怅然…
裴奕辰刚进门时,仿佛有感,目光看向此处,只看见五弟禹王和他的王妃,不过王妃低着头看不清脸庞。
“免礼,平身。今个是家宴,庆贺太子从行宫归来,都随意点。”皇上笑道。
禹王拉着若南起身回到座位,看着她低头不语,轻声问道:“南儿,怎么了?”
若南方才回过神,巧劲挣脱开了禹王的大掌。
禹王摩挲着掌心的余温,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手太凉了,我…给你捂捂…”
若南抬头看了禹王一眼,却只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正在此时,太子看向此处,二人一时四目相对…
裴奕辰此刻只觉身在梦中,浑身僵硬,头脑空白,周遭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他日思夜想的人儿竟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虽然小姑娘较之三年前,长大了,少了一份骄纵明媚,多了一份清冷华贵,容颜更加娇美…
可是他确定,这就是他的锦儿…他想了三年的,在他心底生根发芽的锦儿…
若南知道他认出了自己,只是勾起唇角,苦涩一笑,而后低下头。
裴奕辰怔愣的看着他的小姑娘,她穿着华丽的宫装,坐在他五弟的身边,那是属于禹王妃的地方…
而禹王,他的五弟,正低头温柔的和她说着话,满眼宠溺…
此刻,他只愿这是一场梦…
“太子殿下,在看什么呢?这么入神?”熹妃和皇上说道。
“辰儿~”皇后拉了一下太子。
裴奕辰此时才回过神,看向皇上,平静的说:“没什么,只是两年未见五弟,觉得五弟变化甚大…一时惊奇。”
没人知道太子殿下的双手紧握扶手,指尖泛白,才能止住这浑身的颤抖。
“哈哈,别说是你了,朕方才见到老五,都一愣,差点闪了眼…”皇帝打趣道。
“哀家看,禹王这一身衣裳不错,更显俊朗,与禹王妃甚是般配!”太后高兴的说。
禹王乐呵呵的点头,说道:“还是皇祖母慧眼…这衣裳是南儿选的,自然相配!孙儿只加了个宝石的腰带。”
“哎哟,叫的多亲热啊…看到你们夫妻恩爱,哀家就放心了。以后可得好好待禹王妃,不然皇祖母可得罚你…”
“孙儿知道,请皇祖母放心。”禹王看着若南。
若南只觉造化弄人,与谢渊竟是在此时相见。
“早前听闻五弟新婚,还未贺五弟大喜…”太子咽下口中腥甜,哑声说道。
“太子皇兄客气了!”
禹王拉着若南起身,递给她一杯酒,端起酒杯,敬向太子。
“臣弟携王妃恭贺太子皇兄回宫,愿皇兄身体康健。”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若南看着太子殿下,亦开口言道:“愿太子殿下身体康健,平安喜乐。”而后仰头饮下杯中酒。
今日的酒怎么如此苦涩…
禹王扶着若南坐下,小声说:“你身体不好,还敢这么喝酒,我都替你喝了…”
裴奕辰颤抖着拿起酒杯,对着若南,一饮而尽。
“孤多谢五弟…”
“咳…咳…咳”裴奕辰再也止不住心中的悲痛,吐出一口血。
“辰儿~”皇后大惊。
“快传太医。”皇上大声喝道。
太子脸色惨白,浑身颤抖不止,身体如冰块一样寒凉。
林舟上前跪地欲掏出袖中的药瓶,却被太子殿下抓紧手臂。
林舟看了一眼禹王妃,瞬间明白…
粉衣女子走至殿中,跪地行礼,而后回到座位含情脉脉的看着司华皓。
高贵妃笑着说道:“定北侯,这是本宫的侄女,安舒晴,不知定北侯觉得,晴儿琴艺的如何?”
司华皓起身行礼,严肃说道:“微臣不懂琴艺,也不喜音律,不便多言。”
“……”高贵妃脸色微沉,她不信定北侯猜不出她的意思。
熹妃见状,轻笑道:“安姑娘琴艺出众,无奈定北侯不喜音律。端王倒是精通此道,贵妃娘娘可让端王指点一二。”
高贵妃瞥了一眼熹妃,笑着转移话题:“陛下,端王妃已有三个月身孕了。皇上又要有皇孙了。”
皇上看向端王夫妻,而后大笑道:“好!好!皇家子嗣繁茂才是兴盛之象。”
端王妃也是一脸幸福的轻抚小腹。她因常年喝药,月信不准,自己也是两个月了才知道。如今她有了身孕,母妃和家中也不再提让庶妹进府了。
熹妃心里有些不爽,她就不愿见安惜月高兴的样子。她的眼光忽然落到低头不语的禹王妃身上。
“禹王妃,你与禹王已大婚三月有余,怎的还不见动静?贵妃娘娘可不能厚此薄彼啊!这都是亲儿媳,可不能因为端王妃姓安,心就偏了啊!本宫可听说禹王府的侍妾都有喜了呢…”熹妃笑着说道。
若南无语的放下筷子,她只想静静的吃点东西,怎的战火就烧到她身上了呢!
禹王脸色不虞,正欲开口。
若南抬头看向熹妃,轻笑一声,说道:“多谢熹妃娘娘关切 ,臣女体弱福薄。不过身为正妻,府中的孩子都是臣女的孩子。就如同宫中的皇子公主都是皇后娘娘的孩子一样。”
熹妃脸色一僵,心中恼怒……
皇后笑着看向若南,柔声说道:“禹王妃说的是!正妻就要有正妻的雅量!禹王妃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而且年岁尚小,孩子一事不必心急。迟早都会有的。”
裴奕辰看着若南,在心里极其认同母后的话。小姑娘年纪还小,待她成为他的妻后,会生下与他的孩子。禹王他不配!
司华皓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再看这勾心斗角的皇宫,愈发坚定了要带走妹妹的想法。他瞥了一眼太子,无耻之徒,休想染指他家阿笙。
庆功宴结束后,司华皓安排人送苏氏母子先行回定北侯府。而后又与将回禹王府的妹妹百般叮嘱。禹王几次欲搭话,却根本插不进去。
若南听着大哥一遍又一遍的唠叨,无奈的笑道:“大哥,我知道了,你不是还要去与人谈事吗?赶紧去吧。”
“好,有什么事,让人回府找大哥,大哥会为你做主的。”说完瞪了禹王一眼,骑马离去。
禹王与若南登上禹王府的马车离去。裴奕辰才从暗处出来。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才能平复暴躁的心情。这种感觉真的不好,一次次看着她与其他男人离开,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林舟,定北侯是否对孤有什么误会?今日好像对孤尤为疏离,甚至有些气恼……”裴奕辰想到方才定北侯好像还瞥了他一眼。
林舟犹豫一下,说:“应该不会,殿下对侯爷礼待有加,侯爷不可能对您有意见。估计是对高贵妃今日的行为不满,毕竟高贵妃应是想把安家女塞入侯府…”
裴奕辰面露讥讽,说道:“哼!高贵妃母子的胃口太大了!给安国公府找些事!”
天启十五年,大周朝。
禹王府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
夜幕降临,喧闹了一天的禹王府,随着宾客的离开,终于安静下来。
“砰!”
喜房的大门被推开,身穿喜袍的禹王醉醺醺的走进来。
“参见禹王殿下!”屋内婢女与嬷嬷跪下行礼。
“都下去。”禹王蹙眉不耐道。
“这…殿下与王妃尚未饮合笣酒…礼仪还未……”一名老嬷嬷低声说。
“出去!” 禹王愈加不耐。
“是……”
众人退下,禹王恢复清醒的模样,走近喜床,一把掀开盖头。
盖头下的女子轻抬双眸,禹王竟一时屏住呼吸。
身为皇子,自幼在宫中也是见过太多美人,更何况母妃就是国色天香之姿。
此时也不得不承认,此女绝色容颜,倾国倾城,不似凡人。
女子亦看着眼前的男人。
传言禹王貌若星辰,身如松柏,文武双全,乃京城万千少女梦中情郎。
传言倒是不假。
不过,少女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起身行礼,“禹王殿下,安。”
禹王这才从怔愣中醒来,对刚才自己的出神而微恼。
长袖一甩,径自走向暖榻坐下,丝毫不顾自己的王妃还在行礼。然女子径自起身,于床边坐下,低头不语。
禹王诧异的看了一眼。一时屋内安静,两人无语。
“司若南,这桩婚事非我所愿,父皇赐婚逼迫……若是你以后安分守己,本王会给你王妃的尊荣,其余的不要多想!”
“如殿下所言,婚事非你我所愿,陛下赐婚,圣旨难违。若南愿与殿下从今往后,互不打扰。”女子清冷的嗓音传来。
禹王望着眼前女子淡漠的眼神,心中划过一丝异样,一时凝语。
赐婚圣旨传来时,自己曾派人调查过。
司若南,年十六,老定北侯与发妻林静之女,母早逝,因体弱送于祖籍安城休养。
直至大婚前,方才接回。
传闻其长于乡下,不通文墨,性情粗鄙……可今日所见,此女子浑身气度清贵脱俗,完胜京中娇养的闺秀。
“王爷,王爷,属下有事禀告。”门外忽然有人急道。
禹王敛下心思,起身开门。
“何事?”
“许三姑娘晚间落水,现高热不止,婢女宝月来王府求殿下去看看……”禹王贴身侍卫潘大低头小声道。
潘大心慌,这洞房花烛夜,本不该打扰殿下与王妃。
然这许三姑娘许梓柔,乃是禹王心尖尖上的人……
要死啊,这下得罪王妃了!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会落水?”禹王急道。说完一脚踏出房门,欲离开。
“殿下,今个是您的洞房花烛夜,您怎可离去……”余嬷嬷上前忙着阻止。
禹王脚下一顿,回头对若南言道:“本王有急事,需出去一趟,王妃先歇息吧!”而后头也不回,急奔而去。
潘大低着头,道了句“王妃赎罪”,忙着去追。
门外婢女嬷嬷面面相觑,这洞房花烛夜,禹王离去,还是为了其他女人。
看来这位新王妃是真不受宠啊!
“都下去吧,锦华进来。”
贴身大丫鬟锦华将门外众人悉数遣散,转身进屋,关上房门。
“小姐,这禹王也太过分了,新婚夜竟然为了个狐媚子当众离去!”
“这也太不尊重您,不把咱定北候府放在眼里了!”锦华红着眼怒道。
“我与禹王并无情意,圣上赐婚,又仓促成亲,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罢了。之前不就知道禹王有一心上人,如珠如宝的疼着嘛!”
若南起身,坐至铜镜前,水月赶忙过去帮着卸下头饰,解开繁琐的婚服。
“我从未打算与禹王夫妻情深,圣上赐婚,为了远在西北的兄长,我只能嫁。然而我不会永远困在这王府后院!
所以禹王心悦谁,亦或纳谁进府,都与我无关!更何况……”若南轻抚手中的平安扣,一时思绪万千。
片刻后,她起身去沐浴更衣。
“小姐,您不等禹王了……”
“他今夜不会回来了,弄了这么一出戏,又怎会放他离开!”
“今夜早些休息,明天开始有的是仗要打……”
翌日
锦华正在给若南梳妆,今日要去宫中谢恩。
“果然被小姐说中了,禹王一夜未归。”锦华愤愤不平的说道。
“现在还未回来?”
锦华点点头,“奴婢刚去前院打听了,没有呢!”
“水月还未到?”若南将白玉梅花簪插入发鬓,起身问道。
“主子,水月来晚了,还请主子恕罪!”
一身黑衣,束着头发,英气飒飒的女子进屋,单膝跪地回道。
“赶紧起来,”若南上前扶起水月。
水月是她外祖父在她五岁时救回的孤女,比她大一岁,之后一直认其为主。
“主子,药材和粮食,属下都绕道转送去西北了,将军有信让属下交给主子。”水月拿出信封递给若南。
水月口中的将军正是若南的同胞兄长,如今的定北侯司华皓,年二十四。
父亲战死沙场后,大哥承袭侯爵,亦接下镇守西北的大任。
司华皓自幼跟随父亲征战,文武双全,用兵如神,在军中甚有威望。因而军中多称呼他将军,而非侯爷。
若南拿着信,看了数遍,知晓兄长平安,心也安定了许多。
不一会,几位婢女手捧食盒,送来早膳。
“给王妃请安!”领头的粉衣婢女敷衍行礼,语气颇为不屑。
主仆三人看向桌上的早膳。
两个冷硬的白面馒头,一碟青菜,一碗稀粥,还有一碟黑乎乎的疙瘩。
“放肆,这是给王妃的早膳?”锦华怒斥道。
“哎哟,王妃?呵呵…您起的太晚,府中就这点吃的了!您啊,不吃的话,奴婢就拿去喂旺财了,它可等着呢!”粉衣婢女捂着嘴笑着说。
“啪”
只见水月一巴掌下去,粉衣婢女倒在地上,口中流血。
“啊…啊…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王妃就是这么管教下人的吗!”粉衣婢女手捂着脸叫道。
“刁奴欺主,以下犯上,打的不对吗?”
“王妃?你算什么王妃!谁不知道殿下连洞房都没入,就走了!还王妃!我呸!”粉衣婢女怒急喊着。
她可是许三姑娘的人,而许三姑娘又是王爷的意中人,迟早是王府的女主人。许三姑娘答应了,待她进府,会让王爷纳自己为侍妾……
“放肆”!锦华上前脚踩着其胸口。
“水月,既然她生了一张不会说话的嘴,就拔了舌头吧。”
水月上前,只见寒光一闪,一条血淋淋的舌头落在身后几位婢女的面前。
“啊!啊…”其他人面色惨白,满是惧色,跪成一片,瑟瑟发抖。
“带去后厨,你们一起,重新取了膳食过来。”
不一会,精美丰盛的早膳被端上。
众人看着新王妃的神色,皆是惧怕。
这拔了舌头的婢女可是王爷院中的一等丫鬟啊!
主仆三人用完早膳,在府中人战战兢兢的神情中,行至院外。
禹王府的马车正在候着。
王府管家祁忠上前,吞吞吐吐的说道:“王妃,王爷有事耽搁了,还未回府,奴才已着人去请。劳烦王妃稍等会。”
祁管家是个聪明人,这王妃虽然现在不得王爷宠爱,但这绝色容颜,难保王爷日后不会动心。而且王妃是定北侯府嫡长女,出身高贵,得敬着。
“不必了,本王妃先进宫请安了。”若南径自上了马车,水月驾着车就出发。
“王…王妃…!”
“这下遭了,哎呦,我的王爷呀!”祁管家急冲冲的进府。
“潘三,快!再去寻王爷,就说王妃已先进宫了!为免陛下发怒,请王爷速速进宫啊!”
潘三直接飞奔而去。
禹王看着地上的狼藉,有些心虚。
本来自己昨夜离去,让王妃独守空房,是他不对,本想着今日好生解释一下。
没想到这个女人自己独自入宫,摆了他一道。不仅让他被父皇训斥,颜面尽失,还将梓柔一把按在侍妾的位份上。
刚进府,又听人禀报,王妃嚣张跋扈,手段狠毒,只因早膳不合,婢女礼数不周,就拔人舌头!
禹王自幼在宫中见多了后宫嫔妃的恶毒手段,也深受其害过。
因此他一直喜欢温柔善良如莲花一般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嚣张跋扈之人。
若南看着地上碎裂的茶盏,理了一下衣袖,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又倒了一杯茶。
“本王在和你说话,你……”
“啪!”
茶盏砸在禹王的额头伤口处,又落于地面碎裂。
茶渍混着血液沿着脸庞流入领口,更显的眼前男子狼狈。
禹王一时懵了,他又被砸了?还是自己王妃砸的?疼痛让他慢慢回神,脸色漆黑,眼神冰冷。
“你找死 !竟敢砸本王!”禹王怒吼。
“禹王殿下不是喜欢砸东西嘛!我在教您正确的方法。”若南拿着手帕轻擦手指,眼都不抬一下。
“放肆!不知死活的东西!”禹王大步上前,伸手欲掐住女子纤细的脖颈。
若南抬手扣住禹王的手腕,按了一下,禹王只觉整只手臂酥麻,一点力气都没有。
“你做了什么,本王的手怎么了?”禹王大惊。
“没事,您可是禹王,我能耐您如何,只是麻穴而已,不必紧张。”若南重新坐于暖榻,笑意盈盈的说着。
“你果然是装的,你这个毒妇!”
若南冷笑一声,“本来我也想与禹王殿下和睦相处,做一对表面相对如宾的夫妻。然殿下新婚夜独会佳人,直打了我与定北侯府的脸面。您还真当我司若南这般好脾气!”
“你这毒妇,就不怕本王休了你!”
“当真?那太好了,麻烦王爷现在就写休书吧!”若南这次是真的笑了。
“本…本王……”禹王一时语塞。
“呵!您能休得了我吗?您敢休吗?别忘了,这桩婚事是您母妃千方百计求来的!只要我定北侯府在一天,您就得好好的待着我!
毕竟这桩婚事是贵妃娘娘为端王所求,而不是您!”若南一语扯掉赐婚的遮羞布。
禹王顿时安静下来。是的,母妃一直在为兄长端王筹谋太子之位。
皇后谢婉清出身镇国公府,育有皇长子裴奕辰,年二十三,皇长女裴景翊。
启帝登基即立皇长子为太子,然太子三年前中毒,身体孱弱,双腿更是不良于行。两年前去往青州行宫养病,皇后一心礼佛,不再主理六宫事。
熹妃出身将府,育有皇三子,川王萧承桓,年二十二;二公主萧景瑜。
川王又娶了吏部尚书嫡长女,可谓是太子最有力争夺者。
德妃出身太尉府,育有皇四子,景王裴轩,年二十一。去年迎娶骁骑营统领之女,实力不容小觑。
高贵妃出身太傅府,与当时还是太子的启帝青梅竹马。但太傅离世,府中再无能人,只有兄长继承空有虚名的安国公府。
育有皇二子,端王裴千俞,年二十二,三年前迎娶安家长女,高贵妃亲侄女安舒瑶;
皇五子,禹王裴禹城,年二十;皇三女裴景夕。
太子虽至今没有被废,但废人之身本无继位可能,又传言太子大限将至,因此夺嫡之争愈演愈烈。
兄长已娶安家女为正妃,定北侯府嫡长女绝不可能为侧妃。
母妃才求得这桩赐婚,只不过禹王一直以圣旨难违为由,妄想遮住这难言的目的。
今日被司若南一语揭开,仿佛打了禹王一记耳光。
她说的对,他不能休,不敢休,只能敬着她!
“禹王殿下,从今往后,您和您的爱妾远离我栖梧院,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在府中过的舒心,自会与您在宫中扮演相敬如宾的和睦夫妻。
您放心,我对您没有任何想法,现在,以后都绝不会有!”
若南淡漠的语气和不屑的眼神 ,让禹王气急,他哪里差了,她凭什么看不上他!
然而现在他说不过她,打…又不能打女人。
“你会武?”禹王问道。
“略懂一点。”
“……”
“那婢女犯了何罪,要受拔舌之刑?”禹王用袖子擦了一下脸上血迹。
“以下犯上,不敬主母。更重要的是,她是眼线,把我栖梧院的一举一动都报给她的主子。
对于叛徒,细作,拔舌只是个教训,若在军中,应五马分尸。”
若南起身,走向房门,侧身对禹王说道:“回去好好管教一下您的爱妾,再有下次,送去的就是尸体!”
“她…”禹王语塞,那侍女好像真是梓柔来王府时提拔到他院子的。
房门打开。
“来人…”
众人赶紧来到院中。
“禹王额上伤口裂开了,速带王爷前包扎。”若南侧身,狼狈的禹王踏出房门。
“殿…殿下,您的伤?”潘大吓的语无伦次。
“没事,刚才不小心裂开了…”禹王紧抿薄唇咬牙切齿的说道。
“以后好好伺候王妃,再有不敬者,本王定当严惩!”
禹王带着侍卫离开,院中婢女奴仆战战兢兢。
昨夜殿下还为了许姑娘弃王妃而去,今日就为王妃出头…
“小姐,你没事吧?刚才禹王发了那么大的火。”锦华赶紧让人进来收拾。
待人都退下后,若南笑着说道:“放心吧,他还不敢把我怎么样。
以后在人前,还是叫我王妃吧,免得又被人做文章。”
“是。”
礼部尚书府
“小姐,宫中来人说,三日后,小姐入禹王府…”宝月小心翼翼的说道。
“呵呵,三日后,一顶小轿从后门抬入?”许梓柔眼眶通红,面色憔悴。
昨日禹王大婚,她怕禹王与王妃洞房,于是假装意外落水,而后服用药物,才起高热。甚至买通看诊的大夫,将她的病情说的甚是严重。
终于等来了禹王,但禹王看她高热退下就欲离开。
为了留住禹王整夜,她让宝月在大夫熬的药里又下了一次药,高热反复,虽然身体受损,但是终于留下了禹王。
今天一大早,她就让人把传言放出去。
新婚夜,禹王为了她,让王妃独守空房,陪了她一整夜。
这不仅可以让那个女人颜面尽失,还可以让她与禹王的事作实。
禹王因着救命之恩,一直待她很好,在她提出想嫁给他,逃离这尚书府时,他犹豫片刻,终于答应。
庶女的出身太低,禹王让她记入嫡母名下,成为礼部尚书府的嫡次女。
禹王答应,会想办法娶她为王妃的。纵使后来皇上赐婚,禹王也告诉她,待王妃入门,便迎她为侧妃。
所以她才会在禹王新婚夜,用一出苦肉计,让禹王无法与王妃洞房。
她想着,纵使为侧妃,只要牢牢抓住禹王的心,早日诞下禹王长子,何愁没有机会除去那个碍事的女人,成为禹王妃。
可是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何会由侧妃变成侍妾?
许梓柔靠在床头,面色苍白,哭红了双眼。
圣旨来后,府中她的嫡姐庶妹,无一不在笑话她。嘲笑她费尽心机成为嫡女,依然是个低等的侍妾,甚至连个庶妃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