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其他类型 热门小说千金美,千金娇,我取消婚约你哭啥徐白萧令烜
热门小说千金美,千金娇,我取消婚约你哭啥徐白萧令烜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初点点

    男女主角分别是徐白萧令烜的其他类型小说《热门小说千金美,千金娇,我取消婚约你哭啥徐白萧令烜》,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徐白尚未靠近,哨楼立马有人呵斥。“我要见大帅,我是少帅萧珩的未婚妻。我打过电话了。”徐白高声说。哨楼的人铁面无私:“没有命令,入了夜宵禁,任何人不得进出!”也不知是副官怕担责没传话,还是大帅真不想见她。徐白:“我这边出了大事,还请替我传个话。”“后退,再次警告。数到三不后退,就会放枪。一、二……”便在此时,一辆汽车从帅府门楼开出来,车灯晃得徐白眼睛疼。她抬手虚挡,透过车灯的缝隙瞧见了开车的副官。她认识。她不顾一切往车头站。汽车刹住,轮胎磨得地面起了灰尘,差点撞上徐白。徐白跑到驾驶座:“副官长!”“徐小姐?”石铖手握方向盘,往后看了眼,又问她,“这么晚,你有事?”“我想见大帅。”徐白毫不拖泥带水,“我妹妹被警备厅抓走了,没有通知我们,...

章节试读


徐白尚未靠近,哨楼立马有人呵斥。

“我要见大帅,我是少帅萧珩的未婚妻。我打过电话了。”徐白高声说。

哨楼的人铁面无私:“没有命令,入了夜宵禁,任何人不得进出!”

也不知是副官怕担责没传话,还是大帅真不想见她。

徐白:“我这边出了大事,还请替我传个话。”

“后退,再次警告。数到三不后退,就会放枪。一、二……”

便在此时,一辆汽车从帅府门楼开出来,车灯晃得徐白眼睛疼。

她抬手虚挡,透过车灯的缝隙瞧见了开车的副官。

她认识。

她不顾一切往车头站。

汽车刹住,轮胎磨得地面起了灰尘,差点撞上徐白。

徐白跑到驾驶座:“副官长!”

“徐小姐?”石铖手握方向盘,往后看了眼,又问她,“这么晚,你有事?”

“我想见大帅。”徐白毫不拖泥带水,“我妹妹被警备厅抓走了,没有通知我们,也不算正当理由。我很担心她。”

石铖有点为难,又往后座看了眼。

后座的男人仰靠着,双腿闲闲打开,十分慵懒。

暗处看不见他的脸,不知他是否睡熟。

“……四爷,要不我帮忙说句话?”石铖沉吟片刻,朝后座问。

后座终于有了响动。

萧令烜声音懒:“关你什么事?”

徐白的心凉了半截。

“庙门都拜错,轮得到你同情她?”萧令烜又道。

拦下他的车,居然还要去见大帅。

怎么,看不上他、求不得他?

徐白脑子一个激灵,立马也朝后座说话:“四爷,您帮帮我行吗?我欠您一个大人情,做牛做马报答。”

“我的牛马遍地都是。”萧令烜嗤笑声。

徐白脸色有点白。

已经晚上十点了,再拖下去真是深夜了。

“上车。”

徐白如闻仙乐,立马跑到另一边,拉开后座车门。

车子去了警备厅。

萧令烜往大堂一站,当值的军警殷勤上前。

石铖开了腔:“有没有一个叫……”

“叫钱骏辰来见我。”萧令烜冷冷开了口,“半个小时不到,他等着脑袋开花。”

钱骏辰是警备厅总长。

军警有眼色,认识阎王爷,当即去打电话。

钱总长的确是半个小时赶到的。可能已经睡下了,头发压得乱七八糟,帽子也戴歪了。

好在制服穿得整整齐齐。

萧令烜被请到了会客室。他翘着二郎腿抽烟,傲慢又恣意,完全把此处当私宅了。

钱骏辰进来,先叩靴行礼:“四爷。”

“我今天有点累了,不打算杀人。你可知道我来意?”萧令烜问。

“知道,错抓了一个人。我已经安排放人。抓人的军警、连带着这件事的几个负责人,一个小时内全绑起来交给您发落。”

钱骏辰利落干练,说话恭敬却不谄媚。

他看上去不过四旬年纪。

能年纪轻轻做到总长的位置,的确很有能耐。

他话说完不到两分钟,徐皙被人带了进来。

徐白站起身:“西西!”

徐皙一言不发,扑到她怀里,死死搂住她的腰。她在颤抖,却又努力咬紧牙关克制,不叫人看出她的狼狈。

徐白更用力搂住她:“不怕。”

“这都十一点了,扰人清梦。”萧令烜随意按灭香烟,“事情你先办着,我睡醒了再来处理。”

他看了眼徐白,“走吧,回去睡觉。”

徐白搂着妹妹往外走。

石铖送她们姊妹俩;萧令烜则由总长钱骏辰亲自护送。

母亲煮了面。

母女仨都没有吃晚饭,围在母亲房内的小桌子上吃着。

吃饱了,母亲才问徐皙:“怎么回事?”

徐皙镇定了很多。

“周莹莹找茬。她与我在女子小学就是同窗,一直看不惯我。我让了她好几回。


他们以为萧珩求权,萧珩却只是在求生。

怪物要伪装人,萧珩光管住自己,就耗尽了力气。

“宋擎。”萧珩突然声音有点淡,似哀伤。

“你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觉得,徐茂清死得好,徐家落魄了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萧珩轻声说。

宋擎打了个寒颤:“为什么?”

“他们把徐白逼到了一无所有的境地。而她,需要我。”萧珩破天荒笑了下,“宋擎,这个世上居然有人需要我。”

“很多人需要你。”

“我又不在乎。”萧珩道。

宋擎:“……”

他有点被吓到了,转移话题。

他问萧珩,最近很难压制的痛苦是什么。

萧珩告诉他:“弑父。”

宋擎:!

徐白的生活照旧。

她与萧珠相处得很好。

她买给萧珠的小蛋糕,萧珠很喜欢吃。投桃报李,萧珠给徐白送了一盒饼干。

徐白打算带回去给妹妹。

晚夕回到家,徐白换了家常衣衫,帮衬母亲洗菜。

母亲手脚麻利,很快做好了晚饭。

“我给你祖母先送饭,你叫西西下楼。”母亲说。

西西是徐白妹妹徐皙的小名。

祖母和堂妹徐皎不怎么出房门,一日三餐都需要徐白的母亲亲自送。

徐白没多言,上楼去了。

小妹却不在房间。

她的书包也没瞧见。

母亲送了饭出来,瞧见徐白脸色微讶站在门口,问她:“西西呢?”

“她不在房里。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徐白问。

母亲:“我和你都在厨房忙,没留意。”

徐白急忙出门。

她走到弄堂口的裁缝铺子,问老裁缝瞧见她妹妹何时进出的。

老裁缝的女人很仔细:“西西呀?没瞧见她放学。”

母亲脸色很难看:“别是出了事吧?西西从来不叫人操心。”

已经天黑了,妹妹不会一声招呼不打晚归的。

“我去找。”

“我跟你一起。”母亲说,“免得你也丢了。”

她上楼,跟祖母说一声。

如果徐皙先回来了,叫她别乱跑,就在家里等。

徐白和母亲奔向电车,周转乘坐了四十分钟,才到妹妹的校门口。

学校早已关门。

一片漆黑,母女俩面面相觑。

“……先回家。说不定西西已经到家了。”徐白说,“她肯定不在学校,不是被留堂了。”

母亲心中忐忑。

两人赶回家,已经晚上八点,弄堂里最是热闹。

有几个人在徐白家门口。

是徐皙的同学,她母亲和哥哥陪着她来的。

“西西被警备厅抓走了。我先回家,才敢来报信。”女同学说。

女同学的母亲安慰徐白母女:“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打架。只是对方的父亲是警备厅次长,狗仗人势把西西抓走了。”

又道,“你们想想办法,得把孩子救出来。警备厅牢里也是很乱的,要是住一夜……”

徐白的母亲差点站不稳。

徐白:“我来想法子。”

母亲惊惶之后,很快镇定,对女同学母女说:“这么晚还叫你们跑一趟,多谢了。吃饭没有?”

徐白没顾上后面的问答,急急忙忙出门了。

她在公共电话亭打给萧珩。

很不凑巧,副官说萧珩去了驻地,最近不在城里。

徐白又问:“大帅歇下了么?”

“还没,在开会。”

“我想见大帅,你帮我说一声。”徐白道。

副官很为难:“徐小姐,恐怕大帅不会见您的。”

大帅嫌弃这个准儿媳都来不及。

徐白再三叮嘱副官,无论如何说一声,事情紧急。

她挂断电话直奔帅府。

没有退亲,她就狐假虎威。

徐白乘坐黄包车到了大帅府的门楼前。

从门楼开始,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闲杂人等不能靠近。

门楼内的甬道,约莫两里地,徒步走进去得小半个钟。


一件事的大爆发,是很多小火苗堆积的,徐白在这件事里毫无意义。

萧令烜在陶家吃饭、喝酒,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陶家把他当小辈糊弄。

他那样嚣张,如何忍得了?

陶翎兮派人跟车、放枪吓唬徐白,只是萧令烜发作的借口。

没有这件事,萧令烜与陶家的“谈判”没有达到他理想的效果,他还是会登门发疯。

“他吃得下整个洪门?”冯苇不屑。

“他不想吃洪门,他想要码头。”一旁沉默良久的萧珩,慢悠悠开了腔。

烟雾笼罩了他眉眼,他眸色一片寂静。

“如今码头是金山银山,他当然想要。”冯苇道。

萧珩:“码头不仅是金山银山,还有军火。扼住码头,就是扼住了军火的来源。整个华东五省,都要看他脸色。”

冯苇与宋擎微微变脸。

“不能叫他做成了!”冯苇沉不住气,“少帅,他的目标一定是军政府。他不甘心分家得到的那点地盘。”

“的确。”宋擎也道。

“这件事他铺垫了一段日子,不是最近才开始的。”萧珩说,“他早已盯上了码头。”

冯苇急了:“少帅,咱们怎么办?不能叫他得逞。告诉大帅,叫他按住萧令烜。”

宋擎失笑:“按住萧令烜?谁能按得住他?”

“那就看着他吞了洪门?”

萧珩不急不躁,声音依旧温和:“不聊这个,打牌吧。”

宋擎重新发牌。

徐白没插话。

她觉得,冯苇能在萧珩身边,靠的是一身蛮力、忠心耿耿。实则脑子不太好使。

萧珩摆明了要“坐山观虎斗”。

洪门是那么好吞的?

萧令烜非要跟洪门对打,哪怕赢了也需要付出惨痛代价,弄得自己满身狼狈。

萧珩的打算,是坐收渔利,等洪门拖垮萧令烜再出手。

老帅去世才一年多,萧令烜到底有多深浅的水,萧珩与他父亲肯定也想看看。

他们等萧令烜先亮出底牌。

徐白正想着,突然发现萧珩在看她,她急忙收敛表情。

打了一下午牌,徐白有点饿了。俱乐部晚上正热闹的时候,徐白等人离开了,出去吃饭。

他们去了一家叫杏花斋的饭店吃晚饭。

在饭店门口,还遇到了冯苒。

冯苒与三五个打扮时髦的女郎一起,正往包厢走。

瞧见了他们,冯苒主动打招呼。

她非要拉走徐白:“岁岁去我们那边吃,不打扰你们。”

“冯小姐。”萧珩开了口,“你也来我们这边吃吧。很久不见你了,一起吃个饭,你朋友那桌叫宋擎付账。”

冯苒:“……”

她小脸皱成了一团。

大概很不喜欢和萧珩一起吃饭,不自在。

她又不敢拒绝萧珩。

她脸上表情一瞬间很精彩,心里想什么都放在面上,徐白看着很好笑,唇角忍不住噙了笑意。

萧珩又看一眼徐白。

徐白急忙收敛笑意。

萧令烜与女儿萧珠就是这个时候进了饭店。

“阿爸,看!”萧珠指了萧珩那一行人。

徐白背对着他们,萧令烜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他顺着萧珠手指,瞧见了一个穿着乳白色风氅的女郎。

个子高挑,风氅宽大不怎么贴身,她又偏瘦,背影有了几分潇洒,莫名很有气质。

萧令烜喜欢身材丰腴的女人,不怎么中意这种清瘦的,但他觉得这背影很好看。

可能是这女郎站姿优雅,缥缈如柳,颇有几分仙气,不沾染尘世烟火。

“徐姐姐。”萧珠开了口。

徐白循声转过脸,对上了萧令烜探究的眸子。

她这张脸,比起她清瘦的身段,浓艳很多,那点出尘气质顿时消失无踪。


徐白手肘撑桌,手掌支住脑袋,沉默了很长时间。

她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柳眉微微蹙在一起。

好友冯苒见她心事重重,问她:“岁岁,你打算怎么办?”

徐白放下手,坐正几分:“走一步看一步,我没有打算。”

“你要主动争取。当年你和萧珩订婚,才一起留洋。回来后大帅夫人反悔,这是萧家的错。你不要答应退婚。”冯苒义愤填膺。

徐白苦笑:“我也没想到,四年时间,我阿爸把家败成了那样。大帅夫人嫌弃我,我能理解。”

“那萧珩呢?他是你未婚夫,他怎么说?”

“他让我别闹,他姆妈说笑的。他手头军务很忙、很累。”徐白说。

冯苒:“他这是推卸责任!”

“大帅夫人已经替他相看了一女郎,是罗绮。”

冯苒睁大了眼睛:“首富家的罗绮?”

徐白点头。

罗绮是南城第一名媛,美丽、聪慧、会三国语言;家里结交军政商三界人脉,特有钱。

“……那又怎样?你长得更漂亮,还会说四国语言!”冯苒不服气。

“可我穷。”徐白苦笑。

世道没有女子的上升之路,她是否优秀毫无意义。而她家道中落、满城笑话,足以抹杀她的一切。

“这可怎么办,真退亲了,颜面扫地,你往后如何立足?明明当年是萧家求娶你的。”冯苒气得脸都白了。

徐白待要安慰她几句,倏然楼下包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喊声,是年轻男人的声音。

接着就是打斗、厉呵,以及枪声。

冯苒与徐白对视一眼,两人眼底皆是惊愕。

今日是冯苒大哥过生日,包了朋悦楼宴请朋友,整个二楼都是赴宴的人;三楼有几个雅座,冯苒和徐白上来透口气。

怔愣下,冯苒立马要下去,徐白拉她:“别急……”

“肯定是出了事!”冯苒执意要冲下去。

徐白稍慢一步,就见二楼血流成河。冯家随从全部膝盖中枪,跪地不起。

一杆枪对准了冯苒的脑袋。

徐白放慢脚步,瞧见了为首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肩膀宽阔,头发比军官的稍微长一点,气势迫人;而那双眼眸如点漆,璀璨明媚,使得他五官格外英俊。

他闲闲站定,漫不经心把白色衬衫卷上去,露出肌肉虬结的小臂。

几滴血,落在他衬衫胸前,慢慢泅开,似鲜艳欲滴的花。

他扫视了冯苒,又把目光投向徐白。

徐白一改方才下楼的混乱,脚步稳定、气息平稳:“四爷。”

“你认识我?”

萧令烜打量她。

穿着淡绿色旗袍的女子,身段高挑、纤瘦,白玉似的皮肤,唇不点而红。

有几分姿色。

他可能睡过。

“我叫徐白,是萧珩的未婚妻。我爷爷在世时是军政府的徐茂清师长。”徐白道。

萧令烜收回视线。

那可能没睡过。姓徐的老东西很刁钻,要是碰过他孙女,萧令烜应该会记得。

不过姓徐的已经死了,他儿子不争气,卷钱与戏子私奔去了南洋,此事闹得沸沸扬扬。

他又扫一眼徐白。

“四爷,冯团座在军政府当差。不管他犯了什么错,能否卖个面子,请大帅发落?”徐白继续道。

萧令烜收回视线,索然无味。

大概女人那张红唇,不说情话、而谈政事,立马就变得苍白无聊。

他眸色转冷:“没打算杀他,放心。”

他走到冯苒的大哥面前,薅住他头发,强迫冯团座抬起脸:“回去告诉我侄儿,下次再敢打我的主意,我会阉了他。”

又重重一扇冯团座的脸,“你敢做他的枪,替他跟我作对,也要想想自己是否有命活。”


他深邃安静的瞳仁里,起了风暴,手用力攥紧,手背青筋暴突。

“也许你谁也不爱。”徐白唇角有了讥诮,“你这样厌恶女人的靠近,你娶我纯当摆设?”

萧珩没说话,额角青筋跳了跳,夺门而出。

徐白看着落在地上的支票,艰难收回视线,慢慢走出这栋小楼。

萧珩从军政府监牢走出来,已经是深夜。

他的副官长,也是他乳母的儿子宋擎上前,给他披了件风氅。

“感觉好点了吗?”宋擎问他。

萧珩:“那个细作什么都交代了,你把证词呈给大帅。”

连夜刑讯,将一个奸细活活折磨死,萧珩的精神终于缓和几分。

“好。”宋擎说,“你自己感觉如何?”

“我对其他人,没那种渴望。”萧珩说,“哪怕他不停流血,我也只是觉得快意。”

“你只想咬破徐小姐的喉咙,喝她的血?”宋擎问。

“对。”

“已经很多年了。除了她之外,真没一个人让你有如此感觉?”宋擎不死心。

“没有。”

“好怪异,这个徐小姐有什么不同?”宋擎蹙眉,“你确定真要娶她?要是你控制不住,杀妻可是恶名,比退婚严重多了。”

萧珩从小喜欢看人刑讯。

他想出各种办法,逼得犯人生不如死。

他也喜欢鲜血从别人的血管里,带着一点温热气息涌出来,这叫他上瘾。

小时候还会为此苦恼、恐惧,他现在已经接受了。

他就是个畜生,是个怪物。

可徐白又不一样。

每次徐白说话,萧珩不高兴的时候,他就很想撕碎她喉咙。

徐白有修长颈项。她太白,又纤瘦,脖子上有若隐若现的血管。见到她的第一眼,萧珩觉得自己很渴。

他渴望一口咬住她。

他甚至做梦,梦到自己咬碎她咽喉,如饥似渴吞咽她的血。

“……她需要这门婚姻。”萧珩说,“她母亲精神不佳、幼弟才十岁,光给她钱解决不了她的问题。当年是她爷爷救了我的命,才订婚的,我不能这个时候抛弃她。”

“将来呢?”

“等我活过了今年,再告诉你明年的安排。”萧珩道,“将来太遥远了。”

宋擎:“……”

“还有,派人去找萧令烜。他动我的人,别是把我当成软柿子了吧。”萧珩说。

宋擎道是。

于是,萧令烜的别馆,连夜被人轰炸了。

连带着那条街塌了好些洋房。

大帅听说了此事,把弟弟和长子都叫到军政府,痛骂一顿。然而,这两人都极有主见,一个比一个阴,没人听他的。

当面握手言和,走出书房就翻脸。

这件事,徐白听冯苒提过。

她没怎么上心。

她正在找工作,要替母亲和弟弟妹妹寻觅一条活路。

徐白在济仁医院门口,等了半个小时,穿着白大褂的女人从医院出来。

“徐岁岁!”

“师姐!”

两人见面,立马拥抱。

“走,去我办公室聊。”师姐顾秋元挽了她的手。

伦敦一别,已是两年。

师姐的理想是妇科医生。整个华东五省,只南城这家济仁医院有妇幼科,师姐很顺利在家门口找到了工作。

要不然,就得去港城谋生了。

“……医院已经不招医生了,况且你第二学历本身就不太被认可。不过,护士小姐是招的。”顾秋元说。

徐白眼眸一黯。

“你不结婚吗?军政府的长媳,还能到医院工作?我们很忙的。”顾秋元又说。

徐白:“我家的情况,整个南城无人不知。”

顾秋元叹口气。

的确家喻户晓。

“我祖父去世后,本就配不上大帅府。更何况如今落魄如野狗,还结什么婚?”徐白又道。


她准备了一盒桂花糕。

上午事情忙完,听闻萧令烜也在家,徐白叫副官把桂花糕送给他,说是自家做的。

片刻后,萧令烜下楼来了。

他穿着短衫军裤,足上军靴底厚,把地砖踩得作响。

“……怎么,收买我?”他睨着徐白。

“不是四爷,这是向您道歉的。的确是我不知感恩,没有在朋友面前替您辩驳。是我的错。”徐白道。

萧令烜薄唇噙了一点讥诮:“你现在会卖乖了。”

“这份工对我很重要。我不仅仅想要钱,也想要这次的经验。有了四爷的‘家庭医生’这个头衔,我能寻到一份不错的差事。”徐白说。

“那就脑子清楚点,知道谁才是你长官。”他冷冷说。

徐白道是。

萧令烜绕过她,下楼去了。

徐白跟着下去。

萧珠坐在客厅长沙发里,等着吃饭。旁边摆了一盆白茶花,深秋时节开得凛冽。

“徐姐姐买来送给我的。”她对萧令烜道。

萧令烜目光落在那花上。

萧珠太耿直了,做个山大王绰绰有余,想要在上流社会那些名媛中打滚,容易吃亏。

而萧珠很喜欢徐白,愿意听徐白的。

徐白则是像极了她爷爷徐茂清,虚伪狡诈,一肚子算计。

如果萧珠能学得三成,不至于像徐白这样市侩讨嫌,又能自保,萧令烜也算放了心。

加上,徐白送给萧令烜的桂花糕,很好吃。

不甜,但有种极淡的桂花香味,刺激着嗅觉,又轻轻传达到味蕾,清淡新鲜。

“午饭吃什么?”萧令烜问萧珠。

萧珠:“随便。”

“我来做。”他道。

萧珠立马说:“红烧鱼。”

萧令烜抽了一根香烟,看着墙上自鸣钟:“红烧鱼来不及了,没两个钟熬不好。吃鱼汤面。”

萧珠双目放光:“也可以。”

徐白看萧令烜神色,知道自己差事保住了,就对萧珠说:“我先去后面吃饭,等会儿来陪你。”

这段时间,都是徐白陪萧珠吃午饭的。

今天萧令烜在家,他没发话,徐白不好贸然上桌。

她预备去跟女佣一起吃一口。

萧令烜点燃香烟,轻雾升腾中,黑眸情绪莫辩:“徐小姐不吃面?”

“吃的。”

“忌口吗?”

“不忌口。”

“那就等着一起吃鱼汤面。”他道,吐了个烟圈,“半个小时就好。”

徐白道是。

她坐在萧珠旁边,给萧珠复习了上午学的字。

中午饭的鱼汤面,是徐白吃过最鲜美的。

“徐姐姐,我阿爸做的面好不好吃?”萧珠摆明了叫徐白夸奖几句。

“很好吃。汤很鲜又不腥,面条也劲道。”徐白夸得真心实意,“我能再吃一碗吗?”

估计以后都吃不到这样的美食了。

萧令烜听了这些话,表情淡淡,只吩咐女佣:“再给徐小姐添一碗。”

他对吃得心满意足的徐白说,“徐小姐如果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这里吃得饱也吃得好。别三心二意。”

徐白点头:“四爷放心,我不是傻子。”

萧令烜不再说什么。

他点到为止。

中午饭吃得太饱,徐白也困了。她哄萧珠午睡的时候,在旁边打了个盹儿。

萧令烜下午要出去,原本想跟徐白交代几句的。

他进了萧珠房间,见窗帘紧闭,室内两个人睡得香甜,他轻轻关上门走了。

下午的时间过得更快。

徐白四点准时下工。

萧令烜的副官送她。走出了大园子,她就叫副官靠边停车。

“……我等会儿乘坐电车。约好了朋友,要去趟百货公司。”徐白说。

副官:“我直接送您过去。师座给我的任务,是送您回家。不管多早晚。”

徐白:“那你先送我回家吧,我再出门。”


萧珩沉默寡言。

至少在徐白面前,他很少说话。

徐白说完,没有得到回答。他安静端坐,捧了一杯茶喝。

茶水氤氲,香气四溢。

徐白对他的反对,深感意外。

“……你如果不想给钱,那么你去告诉大帅;如果你给钱,我可以去说,把责任揽到我身上。”徐白又道。

又是沉默。

“我家的近况,你也瞧见了。这样的岳家,对你毫无助力。退婚是明智的。”徐白道,“而我,需要钱。”

还说,“我不是狮子大开口,非要你给两个大黄鱼。一则,我需要一大笔钱,才可以解决我家困境;

二来,巨款可以转移焦点,没人会指责你负情薄幸,只会说‘徐家占尽便宜、少帅仁至义尽’。”

萧珩听到这里,站起身。

他去什锦隔子翻找,找出一本支票簿。

刷刷写完,他签好名字,递给徐白。

二万大洋,略等于两根大黄鱼。

徐白伸手要接,他却略微后缩。

“少帅还有什么吩咐?”徐白定定看着他,眸光真诚,“我一定照办。”

“这不是退婚补偿,这是我送给未婚妻的。徐小姐,不日帅府会定下婚期,我会娶你。”萧珩说。

徐白蹙眉。

“为何?”

“我说过了,不管是岳家还是你,我都很满意。我没想过退婚。”萧珩说,“不是怕外界如何评判。”

徐白眉头蹙得很深:“你到底什么意思?萧珩,你能否说得更明白?”

“你我的婚礼,会如期举行。”萧珩英俊面容上,仍是无半分情绪。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徐白道。

“你问。”

“你喜欢我吗?”

萧珩表情没有半分变化,眼中似枯井无波:“徐小姐,这种问题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都毫无意义。”

徐白苦笑了下。

“给。”他把支票递过来,“家里的事,尽快处理一下。你母亲看着很憔悴。”

徐白没接:“如这不是退婚的补偿,我不要。”

“为何?”

“我还不起。我能找到的差事,无非是医院、报社,薪水一个月三块大洋。二万大洋,我不吃不喝还五百年。”

萧珩:“你嫁给我,每个月可得一百大洋的月钱,就当我提前给了。”

“那也是将近二十年的月钱。没有这个道理。”徐白说。

萧珩:“这笔钱不是我阿爸给的,是我自己赚的。等结婚了,我可以拿账本给你看。我的就是你的。”

“这更叫我困扰。放弃这门婚约,对你几乎毫无损失。”徐白说,“门第上你不需要我,感情上你从未在意过我。”

当年订婚后,是萧珩提出留洋。

大帅夫人怕他一个人在外面胡来,就把徐白叫过去,问她是否愿意随行。

两个人怎么样都可以,只是别未婚生子,将来不好交代。

徐白对这个挺拔英俊的未婚夫,也是很满意的。

两个人交谈,也没什么不畅。萧珩话不多,喜怒无形于色,可他并不孤僻。

刚出发在邮轮上,一个浪头打过来,徐白脚下不稳,扑倒了他怀里。

萧珩猛然变脸,将她重重推开。

徐白后腰撞到了栏杆,一阵闷疼,萧珩转身回去了。

直到下船,徐白都没有再见过他。

在伦敦的日子,徐白与他一年见不上两次。

他读军校,徐白念经济学。她不喜欢经济学,去蹭朋友的医学。

他比徐白早回来一年。

徐白拿了两个学位证书,才回国。

“萧珩,你其实喜欢男子,对吗?”徐白问他,“所以你需要一个落魄的妻子替你做遮掩。”

萧珩没有被激怒,依旧面无表情。

“别乱猜。”他道。

徐白伸出手,覆盖在他手背上,萧珩这才突然变了脸。


徐白的汽车越开越远,待她停下来时,已经到了码头。

石铖发出信号弹。

会有人来救援。

发完了信号,石铖才请示萧令烜:“师座,现在怎么办?”

萧令烜瞧见了码头的一艘渔船,对石铖道:“先上船。”

石铖开枪,把渔船的铁锁打断后,萧令烜已经踩上了甲板。

他伸手要拉徐白。

徐白:“稍等。”

萧令烜蹙眉。

她转身跑回汽车后座,把行医箱拖了出来:“万幸没被甩掉。”

徐白被玻璃割伤了好几处,好在伤口都不深,简单处理就行。

渔船挺大的,石铖费力将它撑离码头。

萧令烜划燃火柴,寻到了小油灯。

徐白把身上刺痛的地方摸了一遍:手背三个划伤,只一个伤口比较深;锁骨处扎入了拇指甲盖大的小玻璃。

她很幸运。要是这个玻璃再大一点,她的颈血脉就要被割伤了。

一抬头,徐白瞧见萧令烜左边手臂汩汩流淌鲜血,他用手按住,指缝间很快沁湿。

“我看看。”她道。

萧令烜松了手。

徐白从行医箱掏出白纱布,给他重新按压止血:“四爷,您这个伤口得及时处理。”

萧令烜在光线幽暗的船舱里,静静看她:“徐白。”

徐白抬眸。

他语气不对。

“你平时瞧着懦弱,关键时刻真能拼命。”萧令烜道。

徐白觉得他有点恼火。

他的胳膊,就是因为徐白撞车,才被碎玻璃刺中的。

“抱歉四爷。”徐白精准判断了他的情绪,很识时务低头认错,并且收回视线。

萧令烜胳膊不怎么疼,他从小痛感迟钝。

可他还是很生气。

因为丢脸。

他枪林弹雨里滚,都没受过这样倒霉又窝囊的意外伤,简直叫萧四爷颜面扫地。

这女人克他。

“你不撞那辆车,我们也能干掉它。这点小事,弄得三个人全负伤,是无谓损失。

让你开车,就好好开车。不该你做得事一件别碰,听明白了吗?”萧令烜说。

徐白还按住他的伤口,很恭敬点头:“是。”

萧令烜还想再骂几句。

想到萧珠念书的事还用得着她,而她认错态度又很好,他强迫自己压下怒火。

况且,她开车撞那一下,力道把握不错,当即把旁边汽车撞飞,有点能耐。

萧令烜很烦她,却也没因为偏见就彻底抹杀了她的成绩。

血止住了,徐白放开他胳膊,先处理自己手背那条比较深的伤口。

她利落清洗,包扎。

萧令烜抽烟提神,看着她忙活完了,问她:“不是说我的伤口也需要及时处理?”

徐白:“是的。等会儿回去,您先去医院……”

“来吧。”他伸过胳膊。

徐白一怔:“我?”

“你一个月薪水五十大洋,这点小事叫我跑医院?”他问。

徐白:“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会处理外伤。可没有麻药,会很疼。”

“这种西药,也是最近十来年传进来的。以前受伤了,难道等死?”

徐白:“……”

师姐行医箱里有缝合的针线、一瓶盐水、一点常备外伤药,再无其他。

徐白拿出来时,默默念叨了句什么。

萧令烜没听清。

他侧耳,才听到她说:“别紧张。”

“啰嗦。”他又吸了口烟。

徐白:“我不是劝您,我劝自己。”

劝自己别紧张,缝合很容易的,哪怕没有麻药。

萧令烜:“……”

徐白的手很快,又很稳。

她缝合七针,动作麻利极了。只是求快,针脚不太整齐。

她去看萧令烜脸色。

船舱的小灯挪到了她这边,萧令烜的脸也被照亮。

他额角不见一丝冷汗,眉头也没蹙一下。

徐白观察他:是能装,还是不疼?


乘坐黄包车在园子里逛了片刻,才到一处小楼前。

小楼装饰辉煌,但灯火黯淡。

徐白被人领到了一间房门口。

推开门,里面是一张牌桌,烟雾弥漫,混合着酒香与脂粉香,格外温暖。

萧令烜坐在靠南的位置,怀里搂着一个妖冶的女郎,正在摸牌。他随意点燃一根烟,头发全部梳在脑后,露出得天独厚的一张脸。

衣衫纽扣松开,精壮胸膛半露,肌肉纹理分明。

“四爷,我叫徐白,上次在朋悦楼见过您。”徐白轻声开口。

萧令烜轻吐烟雾,深黑色眸子在暗处似有锋芒,静静扫了眼她:“不太记得了。”

徐白站在那里。

她还要开口,萧令烜轻轻嘘了声:“别吵,等会儿我输了牌,会发脾气的。”

徐白站在那里罚站,没动。

片刻功夫,萧令烜赢了。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突然颤抖起来:“四、四爷,真不是我,您再给我……”

萧令烜手臂很长,越过桌子一把抓住男人衣领。

他穿着黑色衬衫,用力时手臂绷紧,肌肉的线条被衬衫裹得格外清晰。

不知哪里一把刀,快如闪电。

男人撕心裂肺叫起来。

一根断指,滚到了徐白脚边。

徐白轻轻后退半步,掌心已经出了一层汗。

“今天饶了你。”萧令烜推开身边性感女郎,站了起来,对着那断指哀嚎 的男人说,“往后再这样不知趣,就不止要你的手指了。”

他绕过牌桌,走到了徐白身边,上下扫视她:“你是萧珩的未婚妻?”

“是。”

“那小孽畜上次炸了我家,你听说过没有?”

他真的很高,微微弯腰和徐白说话,烟草清冽,领口深色肌肤,散发阵阵热浪。

徐白指甲掐入肉里,维持声音镇定:“听说过。不过,他是他,我是我。他很厌恶我,我们即将退婚。”

萧令烜站直几分。

“你有什么事?”

徐白简明扼要说明来意。

她说话时尾音咬得慢,却丝毫不做作,反而叫人听得清她每个音。

专业、稳重。

萧令烜迟疑几息,带了她出牌室。

“我女儿,脾气像我,不是好打交道的。你要是有本事留在她身边,月薪五十大洋。”萧令烜道。

萧令烜的女儿萧珠摔断腿,接骨的医生说需要懂点医术的人贴身照顾,否则可能落下残疾。

南城正好有女医生。

可惜,萧珠一个也不满意。

她才七岁,古灵精怪。萧令烜觉得她这样能自保,也并不要求她改。

但一连面试了二十多医护,他也烦了。

他揪起女儿衣领:“你他妈再挑剔,我把你扔大街上自生自灭。”

女儿不怕他:“我从三岁就练腿上功夫,我的腿最重要。要是残了,一辈子恨你。等你老了,我也把你腿打断。”

所以,女医生还是要找。

徐白自荐,又拿出了她的毕业证,萧令烜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带着她去了后院。

萧令烜在一栋精致西洋式小楼门前停下,对徐白说:“你愿意喝屎尿一类的,还是蛇鼠一类的?”

“都可以。”

“那你愿意被刺破脸,还是掌心?”

“……脸。”

“你想从二楼跳下去,还是在房间绳子上挂五分钟?”

“……跳下去。”

萧令烜:“行,你小小年纪知道赚钱不容易。等会儿你照办就是了。”

徐白随着他上楼。

宽敞房间内,一张西洋式大铁床,穿着粉色睡衣的小女孩子仰卧其中,手里转骰子玩。

她长得漂亮极了,有一双和萧令烜很相似的眼,眼珠子漆黑;小脸精致,似瓷雕的娃娃。

“新来面试的医生。”萧令烜随意介绍,在靠窗大沙发里坐定。


徐白:“什么事?”

“是我手头的一些生意,我想请你替我查一遍账。”他说,“我也给工钱。不会比萧令烜那边低。”

徐白没作声。

萧珩不强人所难。

他说罢,见没回应,只是道:“你可以考虑。等你这边差事完了,咱们细谈。”

“到时候再说。”

萧珩把她送到了门口,下车替她撑了油纸伞,送她进去。

送完了她,萧珩上午要见几个幕僚,没去军政府。

他回了别馆。

女佣把银元给他瞧:“徐小姐赏的。”

萧珩拿着银元:“你服侍得很好?”

“可能是我把新的粉和胭脂送给了她。”女佣说。

萧珩看向女佣:“女人过夜,需要些什么?”

“很多东西,少帅。”

“你叫管事列个单子。大到窗帘、床单被罩、房间的沙发,小到一把梳子,都重新准备。挑了最好的买。”萧珩道。

又说,“看得出她穿多大的衣衫吗?”

“看不出来,得量尺寸。别馆的女佣,没人有像徐小姐那么高挑的个子。”女佣如实说。

“叫宋擎想办法,徐小姐的衣裳鞋袜也要备几套。”

吩咐完了,他把银元还给女佣,“少夫人赏的,你接着吧。你是我身边做事的人,往后听她吩咐就是了。”

女佣道是。

宋擎问了冯苒,知道徐白平时在哪家裁缝铺子做旗袍。

前几日徐白还做了身衣裳。

别馆忙碌着准备起来。

萧珩楼上书房,几名幕僚与他正在商议大事。

几省的军务,都在萧珩脑子里。

休息时,他看到了一盒药膏,是徐白送过来的。

萧珩拿在手里摩挲。

他杀了王嵩,原本打算叫宋擎处理干净。

而后发现周姨太生的二弟在跟踪,想要抓他把柄。

萧珩打算将计就计。只是尚未安排妥当,老二把这件事捅给了父亲。

大帅震怒,说他滥杀无辜。

“……当年送你留洋,你说会改的。还是这个死德行,不把人命当回事。”大帅骂他,“姓王的孩子,怎么也轮不到你杀他。”

他大怒,抽出马鞭就打萧珩。

萧珩没躲。

可能偏心是萧家传统。

爷爷偏心父亲,把四叔的功绩全部收拢,交给父亲;而父亲偏心二弟,妄图把萧珩手里的权力挪给二弟。

父亲说他“诡异”。

萧珩放下药膏,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枪。

子弹一颗颗填进去,萧珩对着窗户瞄准,目光幽静。

窗户没关。

一声响,锋利刺耳。枝头一只雀儿,悄无声息从树梢坠落。

薄雨微冷,寒侵袖底。

徐白替萧珠换药,活动关节、揉按肌肉。

她还会一点简单针灸,为萧珠通血活络。

这是每天必做的,一般一个多小时就可以结束。

做完这些,休息片刻准备认字,萧珠想要吃点心。

萧令烜这个时候上楼来了。

徐白客气叫了声四爷。

萧令烜扫视一眼她,从上到下:“忙完了?”

“是。”徐白道。

“继续。”他道,然后上三楼去了。

萧令烜回房,换了睡衣,脑子里还在想刚刚副官石铖问他的话。

石铖问他:“师座,徐小姐真不是萧珩派过来的奸细?”

萧令烜昨夜在城外。

他见了几个人,在码头的邮轮上打了一夜牌。

这是应酬。

清晨回城,在半路上遇到了石锋。

石锋去接徐白,汽车抛锚,又下雨,他正着急。

萧令烜瞧见了,就道:“我顺道接她。”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石锋说了地址,高安弄12号,就是徐白的家。

石铖去敲门的。

徐白的母亲出来,很抱歉说:“岁岁昨晚有点事,住在朋友家里。她今早直接上工,叫不用接。”

萧令烜难得好心,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