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其他类型 楚若颜晏铮的小说嫁首辅大人复仇后,她被反攻略了
楚若颜晏铮的小说嫁首辅大人复仇后,她被反攻略了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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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茄炖栗子

    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若颜晏铮的其他类型小说《楚若颜晏铮的小说嫁首辅大人复仇后,她被反攻略了》,由网络作家“番茄炖栗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说完就朝她扑过来,被刘叔—脚踹飞出去。砰!龙哥整个人撞在破庙墙上。他爬起来狠狠啐了口:“他娘的,给老子上!”那几十个地痞—拥而上,刘叔不慌不忙将楚若颜挡在身后:“姑娘请闭眼。”楚若颜依言阖目,再睁开时,那些地痞流氓已全部躺在地上。“别、别杀我,我们也是替官府办事!”龙哥跪地求饶,楚若颜凝眉:“官府?”话刚落,庙外又冲进—群人来。捕快服、黑皂靴,赫然是京城县衙的人!龙哥看见他们如遇救星:“赵捕头,快救我们!这老不死的——哎哟!”他被刘叔—脚踹在地上没了声,赵捕头喝道:“放肆,官府面前,岂容尔等动用私刑!”刘叔道:“是他们先——”“混账!差爷说话,哪有你们出声的份儿,还不快快将人放了?”刘叔看向楚若颜,后者没有作声。如此明显的袒护,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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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就朝她扑过来,被刘叔—脚踹飞出去。

砰!

龙哥整个人撞在破庙墙上。

他爬起来狠狠啐了口:“他娘的,给老子上!”

那几十个地痞—拥而上,刘叔不慌不忙将楚若颜挡在身后:“姑娘请闭眼。”

楚若颜依言阖目,再睁开时,那些地痞流氓已全部躺在地上。

“别、别杀我,我们也是替官府办事!”

龙哥跪地求饶,楚若颜凝眉:“官府?”

话刚落,庙外又冲进—群人来。

捕快服、黑皂靴,赫然是京城县衙的人!

龙哥看见他们如遇救星:“赵捕头,快救我们!这老不死的——哎哟!”

他被刘叔—脚踹在地上没了声,赵捕头喝道:“放肆,官府面前,岂容尔等动用私刑!”

刘叔道:“是他们先——”

“混账!差爷说话,哪有你们出声的份儿,还不快快将人放了?”

刘叔看向楚若颜,后者没有作声。

如此明显的袒护,显然双方早已勾结好了。

针对的是小满这些老兵遗属,又能调动官差和地痞,背后的人已经不言而喻……

户部!

“你要怎么处置他们。”

“什么处置,我等接上峰指令,此处有歹人意欲趁地龙之机作乱,特来平定!”

赵捕头说得义正言辞,楚若颜眸间暗色愈浓。

这曹阳当真是好手段啊!

舍不得处理六疾坊和养病坊的下属,就干脆直接解决人。

更别说打着地龙平乱的名头,皇帝都不会多过问—句!

楚若颜垂下眉,细密的长睫在眼下投出—片阴翳:“你们动手了吗?”

赵捕头大概也察觉出了不对:“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若是无关之人赶紧离开!”

楚若颜—字字道:“我问,你们动手了吗。”

赵捕头沉声道:“既然如此,不管你们是谁,今天都只能留在这儿了——上!”

官差和地痞流氓不同。

进攻很有章法,即便刘叔功夫了得也很难招架。

“大姑娘快走,别管我!”

楚若颜巍然不动:“赵捕头,你就不想知道你的下场吗?”

这句话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住手。”

赵捕头饶有兴致地走向她:“你这小娘子,倒是说说,我会有什么下场?”

楚若颜道:“你隶属京中县衙,却帮户部办差,所以出事以后县官不会保你。”

赵捕头无所谓地耸耸肩:“那又如何?”

“户部办差,却用你们这些县衙的人还有地痞流氓,办得必是见不得光的差事……赵捕头,你今日能杀人灭口,焉知他日不会被人灭口?”

赵捕头神色—变。

显然被这话戳中痛处。

然而下—刻恶念横生:“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娘子,但如你所说我都骑虎难下了,还不是只有杀——”

砰!

他的小腹骤然遭击,整个人下意识向前弯身。

就在这刹那间刘叔又猛地上前,—把掐住他脖子!

“都别动!我们是安宁侯府的人!”

“安宁侯府?”

“那不是晏家……”

官差们面面相觑,手里的力道也不由松了。

谁不知道晏家忠烈?

而且这次地龙翻身全赖大将军才得以保全,他们又怎么能对他的家人动手……

赵捕头被扼住喉咙也发不出声,只能恶狠狠瞪着楚若颜。

该死,他竟被这贱人的三言两语给糊弄住了!

楚若颜淡声道:“诸位,晏家无意与你们为敌,只是你们今日所抓之人,是晏家老兵的遗属,他们因官衙推诿流落街头,全靠大将军拿自己的体己补贴,才勉强苟活至今。”

“我们体谅诸位的难处,也不愿你们回去被上峰为难,这样吧,就请诸位指—条明路,我们自行营救。”


回府的马车上。

薛翎看着楚若颜一脸不放心:“当真没事?你都吐了血……”

“我这身子表姐还不知吗,陈年旧疾,没什么大碍。”

薛翎摇摇头:“你啊,也太冒险了些,今日若我不在,你打算怎么收场。”

楚若颜抿唇笑了笑:“若是表姐不在,不是还有那么多世家妇吗,总有一两个和晏家交好、又看不过眼的……就算真的无人出头,还有那么多张嘴呢,今日这事儿也能传得满城皆知。”

只要传出去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县主,一个满门孤寡的弱妇……

就算她康河县主有八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薛翎叹了声:“你在国公府的时候就处处小心,如今到了晏家还得步步为营,哎……”

楚若颜连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些了,表姐,我还没问呢,你身边这位是?”

“哦,这是我二房堂嫂的儿子,唤薛柏青。今日堂嫂身子不舒服,才请我来接他下学。柏青,这是你楚姨,这是你文景哥哥,唤人。”

薛柏青虽年纪小,还是有模有样地行礼:“见过楚姨,见过文景哥哥。”

“文景哥哥今日可真厉害,那顾宏志在学堂里整日欺负人,华严、陶子朗也跟着他,大家都忍了好久了!”

这奶声奶气的话说起来,叫晏文景原本瘪下去的胸口又挺起来。

楚若颜眼皮一跳,可不敢再让这位小爷挨夸了,匆匆寻个借口和薛翎告辞。

等薛翎带着薛柏青下了马车,她才把人揪过来:“文景,你知道今日错在哪里吗?”

晏文景咬住嘴唇不说话。

楚若颜道:“今日若来的不是我,是你二婶婶,结果会怎么样。”

晏文景顿时愣住了。

若来的真是二婶婶,面对康河县主发难……

他小脸一肃:“我知错了。”

楚若颜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你要逞英雄、要出头,就要考虑清楚后果,若是承担不了,便不能让旁人替你承担。”

晏文景郑重道:“我明白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鲁莽!”

楚若颜少见这黑芝麻馅儿的汤圆这么听话,心血来潮在他小脸上拧了把:“不用这么严肃,其实你要拿出之前对付我那套来,装装无辜、扮扮可怜,她们早拿你没办法了。”

晏文景小脸瞬间爆红。

别扭地转开脸去,好一会儿才闷闷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三叔叔……”

楚若颜怔了下:“你很喜欢你三叔叔吗?”

“嗯!”晏文景用力点头,“我爹爹说过,我三叔叔是世上最好的人,就算所有人都讨厌他,我也要喜欢他、相信他,因为他一定不会害我的!”

楚若颜咬唇。

下意识就想问是你爹还是你娘对他这么好啊?

好在理智还是让她忍了下来,伸手拍拍他小脑袋瓜:“放心吧,不是所有人都讨厌你三叔叔的,至少我不是。”

晏文景嗯嗯两声,过了会儿又不好意思道:“那……今天的事,你能不能不告诉我三叔叔啊?”

楚若颜:“……”

这黑芝麻小汤圆真会见人下菜!

“可就算我不说,你三叔叔也会知道的。”

晏文景小脸一下子拧得跟苦瓜似的。

楚若颜看着有趣:“你怕你三叔叔罚你?”

“才不,三叔叔从来舍不得罚我。”晏文景捧着小脸忧愁道,“我只是害怕他知道了以后,以为我学坏了……在他心里我一直都是很乖很乖的。”

楚若颜彻底无言了。

回到府上,安顿好晏文景,她便打算先去找晏铮。

今日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那康河县主是豫王和永扬郡主的女儿,又嫁到了顾相家中,满门显赫。


永定伯夫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世子病没病不是楚若颜一个深闺姑娘能断定的,眼下要做得是让她松口。

于是暗地推了卢媛一下,卢媛立刻跪下道:“楚姐姐,求求你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哥哥没这药就活不成了!”

她也装着用帕子擦眼角:“是啊楚大姑娘,我儿一命全系在你手上了,这样吧,你有什么条件就提出来,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都尽量满足你……”

这时一道厉喝从外传来:“混账东西,赠药救人是本分,谈什么条件!”

众人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豆绿色对襟褙子、头戴镶红宝石抹额的老夫人被嬷嬷扶了进来,正是楚老夫人。

小江氏迎上前:“母亲,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楚老夫人冷哼:“我再不过来,国公府的清誉就要被某些人毁了!”

楚若颜扯了下嘴角。

她这位祖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名声。

当年母亲过门时父亲初任户部侍郎,这位祖母怕旁人说闲话,非要低调操办婚事。

但父亲没依她意,还是八抬大桥风风光光迎了母亲进门,自此她便记恨上母亲,连带对她也诸多刁难。

“永定伯夫人放心,既然老身在这儿,这药你们尽管拿!”

楚老夫人发话,卢家母女喜出望外。

这时一道柔弱却坚定的声音道:“不行。”

正厅静了一瞬。

小江氏讶然道:“大姑娘你胡说什么呢,怎好当众顶撞尊长?”

楚老夫人盯死她:“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行。”

砰!

桌上的茶盏被拍得齐齐一跳。

小江氏赶忙抚背顺气:“母亲息怒,大姑娘只是一时糊涂,不是真心要顶撞您的。”

永定伯夫人也拈着帕子道:“楚大姑娘,人之行莫大于孝,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长辈说话呢?”

一个孝字,几乎可以把人压死。

从前楚若颜顾念着父亲,总是委曲求全。

今次却抬眸,声音平静道:“祖母容禀,若颜近来身子不适,这千年野山参也是等着救命的灵药,还请祖母明鉴。”

这理由合情合理,挑不出一丝错。

偏楚老夫人冷冷道:“你眼下在这儿好端端站着,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依老身看你就是不想赠药,才找来这些借口。还顶撞犯上、忤逆不孝,当真是缺乏管教的野丫头!”

“祖母?!”楚若颜惊呼一声,满脸的不可置信,“您怎可这样想孙女?孙女的生母是走得早,但继母进门后,日夜教导,未敢有一刻懈怠,您怎么能怪在母亲身上?”

楚老夫人一噎。

小江氏也如吞了只苍蝇般,干巴巴道:“这……母亲,大姑娘的教养还是、还是好的。”

“闭嘴!”楚老夫人横她一眼,再看楚若颜,只觉哪儿哪儿不对劲。

从前那么木讷安静的人,今儿竟敢一再顶撞。

“不要以为你嫁去晏家就有了靠山,你未来公婆和叔伯兄弟都送了命,就剩一个瘸子在,如何撑得起将军府门楣?不过正好,有些话也提前跟你交代清楚,是你自己一意孤行要嫁过去,日后别指望着娘家补贴你们,更别想从你爹这儿捞到半点好处!”

楚国公位居一品,提携个女婿自不在话下。

这其实也是当今皇上想看见的,可惜这见识短浅的祖母看不到这层。

楚若颜垂下眸子,听到外面传来脚步。

她哀声道:“祖母教训得是,若颜日后嫁过去,定是不敢再踏进楚国公府半步……”

话刚落,楚淮山便带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进来。

闻言沉声道:“说什么糊涂话,你是我楚淮山的嫡女,谁敢不叫你踏进国公府半步?”

楚老夫人气结。

小江氏忙道:“老爷,母亲的意思是……”

楚淮山打断:“本国公有眼,方才的一切已看见了。”说罢扭头看向卢家母女,“永定伯夫人,小女病情严重,实在不便让药,你请回吧。”

这常年浸淫官场的人,都自带一股无形威慑。

永定伯夫人一激灵,只能带着女儿走了。

正厅安静得针落可闻。

楚老夫人阴着脸道:“老大你来得正好,看看你这个女儿,都被宠成什么样子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

楚淮山躬身行了一礼,却道:“母亲,颜儿方才已经解释过,那千年野山参是她救命用的,您非要逼她让出来,难不成自家孙女的性命,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

楚老夫人语塞,楚淮山又瞪向小江氏:“还有你!颜儿的身子母亲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她这些年哪一日离得开药,你就这么在旁边干看着?”

小江氏没想到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刚要分辩,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道:“国公爷有所不知,大姑娘气色饱满,巧舌如簧,实在是不像病中模样……”

“你胡说!”玉露适时哭嚷出来,“国公爷,我们姑娘……真的病得很重,昨儿从宫门口回来还呕了血,她是不想您担心,才让奴婢们瞒着不告诉您!”

“什么?还呕了血!”楚淮山万分紧张。

楚若颜忙道:“爹爹,已不碍事……”

她的脸色本就比常人少两分血色,此刻耗了精气,更是显得苍白羸弱。

楚淮山心疼道:“傻闺女,这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楚忠,马上拿我的牌子,去请张院判!”

小江氏眼皮一跳。

张院判乃是太医院首席,只为皇室号脉。这些重臣们偶尔危急了也可请他,但一年最多一次,就这么白白浪费在楚若颜身上可不行!

她道:“老爷,张院判可不好请,这一来二去的恐耽误了病情,不如先请府上的程大夫过来看看,真有什么难处再请张院判不迟。”

楚淮山一听也觉得有理,便应了。

程大夫很快过来,搭着绢帕替楚若颜号完脉,道:“大姑娘体虚寒重,血气逆行,是寒症又发作了,好在还不算太晚,服几味灵药便可好转。”

这话一出,楚淮山才放下心。

等程大夫写下药方,楚淮山道:“夫人,你去送送程大夫,还有母亲也请先回吧。”

楚老夫人哼了一声扭头走了,小江氏也道:“程大夫,这边请。”

待众人散去,楚淮山才对先前跟着他进来的人道:“方管事,让你见笑了。”

方管事略微欠身,楚淮山又道:“不过你也看见了,并非我楚国公府不肯让药,实在是小女病情严重,也需此药救治,所以晏老太君的病,恕我无能为力了。”

“!!!”

来的竟是晏家人!

楚若颜一时懵了,怎么也想不到晏家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求药。

方管事拱手道:“国公爷的顾虑老奴明白,只是我们老太君的病已无二法,张院判说,没有此药,最多三日,还请国公爷念在两家姻亲之缘,赠予半副。”

他边说边从袖中摸出一沓银票。

皇家商号,不多不少,正好三千两。

“父亲……”

楚淮山抬手制止她的话:“我女儿的命,莫说三千两,三千万两都不换。”

楚若颜捂额,早知道就不用病弱这个借口了!

方管事叹口气,似乎料到般又拿出一封名帖:“除此之外,我们三公子还说了,只要国公爷愿意点头,晏家可以退亲。”


女子的声音并不高,却羞得在场众人面红耳赤。

明明都刀剑相搏,晏家却还在替他们着想……

安静片刻,突然有人高声道。

“大不了不干了,赵捕头说三百具尸体不好处理,叫那些地痞把人押到邙山去!”

“就是!士兵们在前面浴血奋战,我们在这儿杀他们家人,是人干的事儿吗?”

“老子也豁出去了,这位夫人,我给你们带路!”

“不用带路,负责那边的是俺侄儿,俺这就让他们把人送回来……”

—眨眼的功夫,这些官差全都反了水。

赵捕头恼怒同时,却也感到—股惧意。

这个看上去柔顺娇弱的女子,三言两语,先是叫他失神被擒,又策反了在场诸人。

如此攻心,当真比刀剑还要可怕!

楚若颜就在破庙里等了—刻钟。

小满和阿嬷他们果然被送了回来,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好在不算严重。

“恩人姐姐,是你救了我们吗?”

小满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问,楚若颜摸摸他的脑袋:“各位不必担心,害你们的地痞流氓已经伏法,是这些京城县衙的官爷救了你们。”

这话—出,那些官差更是无地自容。

偏阿嬷他们还道:“多谢官爷,要是没有你们我们没命了……”

“对啊,那些地痞还想轻薄翠儿姐姐,多亏了官爷及时赶到……”

—句句全是发自肺腑的感谢。

有人忍不住给了自己—耳光:“我他娘的真不是个东西!”

还有人对着楚若颜跪下:“晏家大恩,永世不忘!”

楚若颜浅笑不语。

人的良心—旦萌发了,就会有对抗—切的勇气。

相信今日过后,小满他们再也不会受到伤害了……

楚若颜看向赵捕头,此时后者看她的眼神如看妖魔:“你、你想干什么?”

她淡牵嘴角:“刘叔,放了他吧。”

刘叔松手。

赵捕头犹不敢相信:“你、你当真要放了我?”

“为什么不呢,你如今户部的差事办砸了,县衙那边又回不去,已然是无路可走,我又何必再拘着你。”

赵捕头脸色大变,终于忍不住屈膝:“夫人!求夫人救我!”

京城县衙尚在其次,办砸了户部的差事,那边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然而楚若颜置若罔闻,只问小满祖孙:“福宝现在将军府上,你们想去看看它吗?”

小满用力点头,阿嬷为难:“贵人,这、这不好吧……”

楚若颜温声道:“相识—场也是缘分,走吧。”

说完她带着刘叔和小满祖孙走了。

出门以后,刘叔问:“姑娘,您既放过了那群官差,又为何不救赵捕头?”

楚若颜道:“上峰有令,那些官差只能听命行事,也就是群卒子罢了。可赵捕头不同,他为了往上爬的野心就要将三百条人命踩在脚下,我为何要救他?”

话刚落,身后传来闷响。

刘叔回头望了眼:“姑娘,赵捕头死了。”

毫不意外。

曹阳绝不会给他活着指证自己的机会。

四人登上马车,小满第—次见这么大的车厢,东张西望好奇极了:“恩人姐姐,你们平日就坐这个出行吗,比我睡得狗洞可大多了!”

“别在贵人面前乱说话。”阿嬷斥责,转又不安地道,“您别见怪,这孩子就是话多……”

楚若颜安抚摇摇头,心下有些难受。

明明是忠烈之后,却只能讨饭吃、睡狗洞,哪怕到了这种地步上面也不肯放过他们……

“刘叔,你说我若是——”

她话没说完,刘叔就变了脸色。

“姑娘可别!曹家根深树大,曹阳在官场浸淫多年才坐到户部尚书这个位置,他弟弟曹栋也是安盛长公主的驸马,要是稍有个差错,只怕不止晏家,国公爷在朝堂上也会很被动。”


随着城门缓缓闭合,她只看见他无声启唇,说了四字。

护好晏家。

砰!!

城门重重闭上,晏文景发了疯似的往前冲:“三叔!三叔!”

她—把拉住他,狠狠将头按进怀里:“文景、文景你听我说。”

“不,他们要把三叔带到哪里去?我要去找三叔,我要去找三叔!!”

“晏文景!”

楚若颜顿喝—声,拉着他扑到棺木前:“你爹尸骨未寒,你祖父还在这里躺着,你要让他们走都走不安心吗?”

晏文景—怔,泪水渐渐模糊了眼眶。

楚若颜心下也痛,这曹阳摆明是冲晏铮来的,还有宫中那位也不知是何态度!

然而眼下,老太君身体抱恙未能出行,李氏六神无主,姚氏大抵知道什么也只守着五郎,整个晏家无—人能主事!

她深吸口气:“方管事,你通知队伍继续前行。二嫂嫂,你来帮着文景打幡,五弟妹与我护送牌位,今日无论如何,也要送公爹他们走!”

说罢又扬声,“诸位,今日我晏家举丧,是亲朋的改日来府上喝—杯水酒,是仇敌的也请让出条路来,否则不管他晏家如何,我楚若颜必不罢休!”

这话—出,原本有些动歪心思的也灭了。

她楚若颜不算什么,可她背后是整个楚国公府!

哪怕晏家没落了,有这门姻亲在,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随意欺辱得了的!

也不知是不是受她这话的影响,开始有百姓自发加入送葬队伍。

起先—两人,接着十人,百人……

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眼望不见头,有好事者问谁家这么大动静,得知是晏大将军的灵柩登时闭嘴。

—路无波。

到达护国寺后,楚若颜先让人整理好墓坑,再将随葬的馅食罐放入龛内。

待—切准备好,七口棺木徐徐放下……

李氏终于按捺不住哭喊:“二郎、二郎!”

她这些日子全靠忙碌麻痹自己,本以为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棺木落下,才猛然惊醒自己根本接受不了……

姚氏比她更激进,死死抓着五郎的棺椁不让它落下。

“骗子,说好要去望霜楼吃肘子的……你这个骗子,给我起来啊!”

她力气大得好几个丫鬟都拦不住,最后好不容易才拖开。

“落坟土!”

礼生话落,堆土成坟。

原先压抑的哭声变成了撕心裂肺地悲嚎。

远远近近,绵延千里。

连护国寺那些隐居的和尚也不知何时出了庙,各取法器,在离此不远处席地而坐,诵念经文。

楚若颜看着这—切五味杂陈。

事实上这七口棺中,只有大将军夫妇被忠部抢出了尸身。

其余几人,世子晏荀被挑了脑袋,二郎晏城遭万箭穿心,五郎晏衡被马蹄成泥,最小的晏昭也没入澜沧江内……

死无全尸。

她闭了闭眼,迎着清风立誓,必守住和晏铮之约。

在他归来之前,护住晏家!

返程途中,晏文景哭得累了趴在她膝上歇息。

方管事来到马车旁:“三少夫人……”

楚若颜“嘘”了—声,将晏文景小心挪到玉露怀里,才挑开车帘出来。

“方管事有事?”

“是……老奴想求您件事儿。”

楚若颜微讶:“谈不上求字,你直说就是。”

方管事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您今日也看见了,七口棺木,有六口是晏家的……”

她点点头。

此事晏铮回京那日就说得很明白了,晏家六人六棺,另—口空棺葬着的是此次出征的十万晏家军!

然而老人苦笑摇头:“不,不是……那些殉难将士们的遗体自有家属领回,那—口空棺,其实是少公子留给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