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循檀音的其他类型小说《全文小说庶妹惹人疼,入府成独宠谢循檀音》,由网络作家“咸鱼头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外,还有一对庶出儿女,由妾室陈氏所生,在大老爷外任时一同去了,多年未曾归来。而西院的两房,这一辈的子嗣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十几个,除此之外还有年岁不大的孙辈。两房虽是一庶一嫡,倒也没有太深的隔阂,反倒因为年岁相当的,几位小姐公子们常能玩到一块去。今日春光大好,她们聚在了一块,十几岁的少女正是青春烂漫的年纪,带着丫鬟婆子在放纸鸢。天空澄碧,一望无际,几朵白云之下,四五只形状独特精美,色彩绚烂的纸鸢在风中摇曳,翩翩起舞。有娇俏的声音响起:“瞧,我的纸鸢飞得最高!”闻言有人反驳:“胡说,明明是我的,瞧我的蜻蜓已经飞入云彩看不见了!”“当心风大它断了线!”“咦?六姐姐呢?”“..........”望着她们,檀音眼底不自觉流露出羡慕。银环见她目...
此外,还有一对庶出儿女,由妾室陈氏所生,在大老爷外任时一同去了,多年未曾归来。
而西院的两房,这一辈的子嗣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十几个,除此之外还有年岁不大的孙辈。
两房虽是一庶一嫡,倒也没有太深的隔阂,反倒因为年岁相当的,几位小姐公子们常能玩到一块去。
今日春光大好,她们聚在了一块,十几岁的少女正是青春烂漫的年纪,带着丫鬟婆子在放纸鸢。
天空澄碧,一望无际,几朵白云之下,四五只形状独特精美,色彩绚烂的纸鸢在风中摇曳,翩翩起舞。
有娇俏的声音响起:
“瞧,我的纸鸢飞得最高!”
闻言有人反驳:“胡说,明明是我的,瞧我的蜻蜓已经飞入云彩看不见了!”
“当心风大它断了线!”
“咦?六姐姐呢?”
“..........”
望着她们,檀音眼底不自觉流露出羡慕。
银环见她目不转睛地望着对面,便问:“主子我们要不要过去?”
石榴花林距对面不远,只需穿过一方拱桥便到了。
檀音收回视线,摇摇头,“不必了,我与她们不相熟,遇见了也尴尬,就在这坐坐。”
“你去沏壶茶水来,我有些渴了。”
方才同宋姝华周旋许久,茶水过烫,她未喝几口,如今嗓子略微有些干涸了。
银环不疑有他,点头去找茶水间了。
好在此处的石榴树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檀音坐在这也不显眼,无人注意,正好能给她片刻清静。
这样的场景在檀音十岁以前的记忆里也有相似的画面,只是她记忆中自己也是站在一旁看着。
之后逐渐长大,再没有机会参与这样的热闹活动,
出神间,前方上空一阵簌簌声,好似风吹枝叶,胡乱拍打的动静。
檀音没在意,树林中有这样的声响很正常。
然而隔了一会儿,那一处的树枝开始晃动,幅度和声响比方才放大了好几倍。
檀音倏地起身远离,心生警惕,一双美眸警惕地盯着那树丛,生怕从那飞出来什么古怪玩意。
“何人在那?”她试着呵斥一声。
半晌无动静,檀音又说:“再不露面我便喊人了!”
唰——
树枝剧烈摇晃,紧接着一张俏丽的脸出现,檀音吓得后退半步。
“你..........”
她捱了捱胸口,瞠目惊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子。
女子看上去十五六岁,一身赤白胡服,脚上一双乌金靴子,长发高悬,英姿飒爽,五官精致生动,仔细看似乎还有点眼熟。
此刻她正蹲在树干上,一手拨开树枝,准备往下跳。
“咦?”她灵动的杏眼盯着檀音看,突然出声:“美人?”
砰得一声,她从树上跳下来,直直地落在地上,接着弯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树叶后站直,好奇地看着檀音,问:“你是哪家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么漂亮的美人她怎么没有印象?
檀音离得她不近不远,正欲开口,便听女子道:“哦对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谢瑜,排行六,你可以叫我谢瑜或者小六。”
她的声音干净利落,神色坦坦荡荡。
“六姑娘?”檀音惊讶道。
听到这个名字,她终于知晓为什么会感觉熟悉了,因为谢瑜和谢瑾长相相似,他们正是三房的那对备受宠爱的龙凤胎。
倒是有缘了,上次遇到了谢瑾,被他的球砸伤手,这次又遇上了妹妹谢瑜,险些被她吓到。
谢瑜欸了声,脸上神情惊讶,“你认识我?”
檀音盈盈欠身行礼,“宋氏檀音见过六姑娘。”
“府里来了客人?”
冷沉的嗓音响起,语气淡淡,让人分辨不出其中喜怒。
男人负手而立,墨袍勾勒出他健硕的身形,树荫间缕缕光影落下,半张脸现在阴影里,惟有深邃凌厉的下颌若隐若现。
带剑侍卫长风点头:“夫人身子不适,宋老夫人前来探望。”
抬眸顺着主子的视线望去,捕捉到那对主仆,他停顿了下继续道:
“那位绿衣姑娘是宋家的三小姐,据说身体欠佳,此前一直待在城外普华山休养,前几日才接回府,今日应是来探望夫人。”
话落,原在水榭中的主仆已经渐行渐远,长风出声问:“主子,要让人去查查吗?”
“不必。”
简短的二字落下,男人已经抬步离开,仿佛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
回到正院,整个院子静悄悄,下人带檀音二人去了厢房。
主屋,宋夫人听到檀音回来了,下意识压低声音:“华儿,确定是三丫头了?”
斜靠在床榻上的宋姝华并未睡下,半阖着眼嗯了声。
宋夫人抚了抚胸口,“可我总觉着心里不安。”
掀起眼皮子,眸中划过不耐,宋姝华反问:“否则您还有更好的选择?”
想起宋夫人原先打得算盘,宋姝华干脆道:“若是您操心诚表弟的亲事,择日我为他挑个家门落魄的好姑娘给他便是。”
何须非揪着宋檀音?
宋夫人:“要不咱们还是从外头买几个容貌身段上等的丫头进来?至少.........”
“娘!”
宋姝华怒容骤现:“您让我以后抚养卑贱下人生的孩子?还管我叫母亲?他们配吗?”
“宋檀音虽是庶女,但好歹是我宋家人,长得也不错,以后生下的孩子想来也不是什么丑东西,看着不碍眼!”
宋姝华是很想要个孩子,却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生下来的孩子都配记在她名下,由她抚养。
眼见女儿生气了,宋夫人连忙解释:“.......娘不是这个意思,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终究是自己的母亲,宋姝华态度软了下来,问起其他:“娘,她身子怎么样?”
她,自然指的是檀音。
宋夫人:“昨天郎中来瞧过, 瘦弱了些,但不妨碍生养。”
“正合我意。”
宋姝华眸光闪烁。
“女婿那边.........”宋夫人欲言又止。
她来侯府来得不算多,也就近两个月勤快了些,来了三四回,但次次不见那位身份贵重的女婿来看女儿,宋夫人不免忧心。
宋姝华言简意赅:“我会解决。”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见贴身嬷嬷李氏进来,她佯装疲惫:“娘,我累了 ,您先出去吧。”
宋夫人不疑有他,起身离开了。
“嬷嬷,侯爷来了吗?”
待再无其他人,宋姝华看向李嬷嬷,目光中夹杂着盈盈期盼。
顶着这样的目光,李嬷嬷还是如实道:“夫人,侯爷已经出府了。”
“去前院的时候说了我身子不适吗?”
李嬷嬷缓缓点头:“说了。”
意思不言而喻。
说了也没来。
搭在衾被上的手收紧,宋姝华冷笑,“他还真是冷酷无情。”
“晚点再去一趟前院,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同侯爷商量。”
“是,夫人。”
-
女儿探望过了,主要目的也达成了,在正院用过午膳后宋夫人便离开回去了。
自然,也没有带走檀音。
宋姝华把她安置在了厢房,一下午无人打扰,从普华山接回来的那一刻直至现在,檀音难得有了片刻安宁。
在厢房中小睡了半个时辰,醒来后檀音便未出门。
直到傍晚时分,主屋传膳,宋姝华着人吩咐她前去。
甫一进去,檀音敏锐察觉到屋子里比白日上午时更加浓郁的药味,即便是桌上丰富的膳食也未能遮掩。
“三妹妹来了,快坐下!”
宋姝华笑着招呼,她换了一身稍显素净的鹅黄色锦裙,头上珠钗只余两三支,褪去了几分华贵,添了几许清雅。
许是午后休息好了,又或是鲜亮衣料的缘故,她面容依旧憔悴,但暮气消减。
“长姐。”檀音轻轻喊了声,随即规矩坐下,一举一动尽态极妍。
晚膳开始,下人布菜。
用膳期间,檀音保持着安静不善言辞的性子,偶尔宋姝华几句提问也回答地不咸不淡。
原以为她会露出不满,未曾想宋姝华恍若未闻。
檀音发觉,她似乎在走神。
期间频频望向门外,贴身嬷嬷也进来过两次,在宋姝华耳边低语了什么,导致她脸色变了又变。
心思回转,檀音想到了什么。
她在等人。
至于等谁,不言而喻。
然而一顿饭吃得很安静,直到檀音饱腹了,门口也不曾有人出现。
轻放下象牙箸,用帕子摁了摁唇角,檀音微微抬颌道:“长姐,我吃好了,先下去了。”
“等等!话落遭到了宋姝华的拒绝。
她猛地起身,声音急切。
檀音愕然,懵怔地望着她,神色不解。
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强烈,宋姝华顿了顿,缓缓坐下。
目光落在檀音的脸上,昏黄的烛火下,白皙莹润,粉光若腻,便是她妆匣里最好的珍珠也比不上。
眼神稍复杂,半晌她才道:“罢了,你先回去吧。”
征得她同意,檀音起身,莲步轻移,消失在了门口。
跨过角门,她听到了杯子碎裂的声音。
檀音一走,宋姝华摔了面前桌上的茶杯,脸色转晴为阴:“嬷嬷,你不是说侯爷早就回府了吗?难道你没让人去请?”
李嬷嬷忐忑,“夫人冤枉.........”
正欲解释,婢女匆忙进来回禀:“夫人,侯爷朝咱们院子来了!”
宋姝华一喜:“当真?”
婢女猛点头:“奴婢不敢欺骗夫人。”
闻言李嬷嬷心头一松,擦了擦额头的汗。
月悬于天,夜色如霜,正院之中,灯光犹亮,谢循长腿跨过栖华苑大门,双目直视前方,步伐沉稳有力。
月色下,他身形修长,墨色华袍随风摆动,深邃俊美的五官愈发清晰,周身气场威严,举手投足间贵气逼人。
蓦地,他身形一顿,余光里出现一抹绿意,步伐随之缓慢而止。
翌日清晨,檀音醒来时身边的位置早已冰凉,被子床面干净整洁地像是不曾有人睡过。
见她醒来,银环指挥着小丫鬟打热水端盆子进来,自己则亲自伺候檀音洗漱。
温水浸过的软帕子擦完脸,精神好些了,檀音询问:“侯爷何时走的?”
银环:“回姨娘,大约卯时侯爷便醒了。”
卯时。
比自己早了一个时辰。
檀音:“他可有说什么?”
银环摇摇头,“侯爷没说什么,不过也未让奴婢们叫醒您。”
檀音嗯了声,看来侯爷是个性子冷淡、不喜旁人近身的人,从昨夜他径直一人沐浴,也不碰她就能看出来。
这倒是让她觉得有些稀奇,毕竟大户人家的主子,尤其是一家之主,哪个不是前呼后唤,奴仆簇拥的?
“姨娘,那锦鲤之事您为何要主动同侯爷说?反正也没人知是我们干的,侯爷也并未追究。”银环不解问。
檀音:“这侯府是谁的侯府?”
银环:“自然是……谢家的。”
檀音:“那这谢家谁做主?”
银环:“是……侯爷?”
檀音:“既如此,你又怎知侯爷不清楚这些大小之事?不过是懒得追究罢了。”
不追究不代表他不知晓。
银环恍然大悟。
洁了面,漱了口,银环让其他丫鬟下去,自己凑近檀音,在她耳侧道:
“姨娘,奴婢倒是看见王嬷嬷一大早地出去了,看样子是去了栖华堂,现在也没回来。”
檀音一顿,眸中闪过一道冷光,“随她,以后不用管她。”
不安分的下人,迟早会自取灭亡,王嬷嬷这还把侯府当宋府了。
她想死,檀音不会拦。
银环点点头,又小心翼翼问:“昨夜您和侯爷并未......大小姐那边该如何是好?”
昨夜主子房中并未叫水,今早上屋内也完好无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昨夜什么也没发生。
银环圆脸上浮现担忧,生怕是侯爷不喜主子,眼下的状况对主子不利。
闻言檀音脸上浮现淡淡的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银环,该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长姐。”
毕竟如今迫切想要孩子的人是宋姝华,而不是她。
放下唇脂,她起身:“走吧,该去向长姐请安了。”
主子不愁,银环也不愁了,连忙去取了今日要穿的衣裙来。
栖华堂。
“废物!”
一道呵斥后是杯子碎裂的声音,晨间的清静打破,吓得窗外树梢上麻雀扑棱着翅膀飞走。
奢华富丽的卧房内,一大早的好心情因王嬷嬷带来的消息顿时散了个一干二净,宋姝华坐在妆奁台前,素面朝天的脸上阴沉板正:
“没用的废物!空长了张狐媚脸,竟是个不中用的!”
李嬷嬷连忙开解:“夫人消消气,莫气坏了身子。”
宋姝华冷着脸:“我如何能不气?我就指望着她那张脸能勾引侯爷,怀上孩子,结果呢?还不是个没用的!”
“再拖下去我何时能有孩子?”
要不是看宋檀音长得美,又无依靠,性子也是木讷讷的,这样的好事哪里轮得到她?
李嬷嬷心底叹了口气,耐心劝导:“夫人又不是不知,咱们侯爷岂是那种贪恋美色之人?昨夜未成事岂不是说明侯爷对待三姑娘是并无特殊之意?”
“何况来日方长,只要三姑娘在侯府,在您的眼皮子底下过活,咱们有的是法子让她同侯爷成事不是?”
李嬷嬷不愧是宋姝华的奶妈,是最了解她的人,三两句话就让愤怒的宋姝华冷静下来。
“嬷嬷说的有道理。”
李嬷嬷放下心来,转而说起其他:“夫人,二房三房的也过来了,许是听闻宋姨娘进门,过来看个热闹。”
宋姝华冷嗤,“一群没安好心想看我笑话的人!”
话落她吩咐:“将我的那套头面取来。”
“是。”
洗漱完,檀音换了身软青云罗锦裙,青丝简单挽了个发髻,上面两支珠钗点缀。
那张精致如画的鹅蛋脸上目若秋水,并未敷粉,只轻描了几笔娥眉,唇瓣沾了点口脂。
从观棠院行至主院,大约需花费一炷香时间,檀音吃了几块糕点垫垫肚子便动身了。
待到了主院,宋姝华已经在厅堂端坐,除此之外右侧还坐着其他人。
两位有些年岁的妇人和一位面容稍年轻,双十年华左右的年轻女子
檀音一进屋,众人只觉眼前一亮,眼底浮现惊艳。
“妾宋氏给夫人请安,请夫人喝茶。”
檀音只看了一眼,便垂眸上前请安,手上端着下人递过来的茶水。
她站在那脊背清瘦挺直,一袭清雅素净的衣裙和发髻,眉眼精致,肌肤欺霜赛雪,盈盈欠身间身姿婀娜,腰肢纤细。
嗓音清澈干净,如同雪山之上化开的雪水,清冷绝艳。
头上的发饰沉甸甸的,加上昨晚未睡好,晨间又发了一通火,宋姝华此刻只觉整个人昏沉得厉害,仿佛生了病。
接过她手里的茶水,随意抿了口,宋姝华脸上扬起微笑,将她扶起来:“三妹妹客气了,你我是姐妹,何须如此客气,便像以前一样喊我姐姐便是。”
檀音顺从地喊道:“姐姐。”
柔顺的模样令宋姝华心情好了些,转而为她介绍起其他人。
“这是两位婶娘和大堂弟的夫人。”她看向一旁年纪稍长的妇人道。
“二婶娘身旁的是大弟妹。”
谢家老太爷共有三子一女,三子中大儿子和小儿子乃正室嫡出,二儿子是妾身所生,如今这两位太太便是二房三房的妻子。
而另一个年轻女子,便是二房太太的大儿媳妇,袁氏。
她称呼为婶娘,檀音却不会天真地跟着喊婶娘,而是喊道:“二太太、三太太。”
接着又朝袁氏欠身道:“二夫人。”
袁氏是个容貌清秀,性子娴静的女子,连忙起身回礼。
按理说她不用如此客气,但如今侯府是大房做主,大房嫡子谢循不仅是天子亲舅,更是一朝太傅,手握实权。
他们二房只是庶出,处处需仰仗大房,即便檀音只是妾室,也比他们风光许多。
人美、身段好,就连声音也是好听极了,二房太太忍不住开口:
“都说宋家出美人,大侄媳当年便是京城有名的美人,没想到这宋家的三姑娘容貌更是出众。”
此话一出,三房的太太忍不住笑了,宋姝华的脸色也不大好。
什么叫是‘当年有名的美人’?意思是嘲讽她现在容色衰老,不是美人了?
宋姝华面色微沉,手中的帕子都要揪破了。
要不是..........
坐在二太太身边的袁氏面色尴尬,婆母向来心直口快,但她不过是为人儿媳的,也不敢当众说长辈的不是。
三房太太是个容貌秀丽,眉梢间透着些精明孤傲的妇人,斜眼睨了眼身边的二太太,心底不屑。
学不来旁人的能说会道还偏要学,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身小家子气。
目光又不动声色地落在对面檀音的身上。
察觉到她的目光,檀音会以恰到好处的微笑。
三太太心神一晃,心道宋姝华也是个拎不清的,选个长得这么美的,焉不知引狼入室、养虎为患的道理?
如今凑近了一看,竟然是她随手放在枕下避火图!他满脸严肃地在看她的避火图!
脸上飘红,她伸手去抢。
谢循身子一侧,避开她伸来的手,眉眼一挑,语气意味不明:“偷看?”
晃了晃手里的书,他看上去像是在偷看吗?
“倒是不知你竟喜欢这样的。”他盯着她的眼睛,似是打趣道。
自己看是一回事,被人当面揶揄是一回事。
檀音抿唇羞恼:“侯爷!您莫要再说了!再说、再说——”
“再说如何?”
“再说妾身便要生气了!”
“生气?”
谢循轻笑一声,长臂一捞将她按在怀中,大拇指指腹攀升,覆在她的侧脸,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娇嫩如婴儿般的肌肤。
力量悬殊,加上这禁锢人的姿势,檀音膝盖抵在榻上,整个人趴在他的胸膛,气息交缠,近在咫尺。
“便要生气,也得先受了罚再气。”
话落,他俯身下来,薄唇微凉,吻在了她的唇瓣上。
双唇相贴,便是如暴风雨般的缠绕,他拥着她,不给她丝毫逃离的机会。
身下悬空,檀音害怕摔下去,本能地环绕在他的腰间,脖颈上扬,承受着一波波凶猛的浪潮。
今日的茶水是用花露泡的,喝下后唇齿留香,不仅有茶叶的醇香,更有花露的香甜。
唇齿交缠,芳香浓郁。
“侯爷.........”檀音忍不住出声。
“你既喜欢,我们便在这试试这个如何?”
空暇间,谢循指着那本书上敞开的一页,低声哄道。
檀音水眸一瞥,瞳孔一缩。
‘不’字还未说出口,丹唇缄封,衣带渐落。
夜色如水,烛火摇曳,软榻之上,光影重叠。
一夜胡闹,毫无例外,隔日檀音醒来时已经日晒三竿。
浑身疲软,仅仅是轻抬胳膊便无比吃力,檀音盯着头顶的纱帐,幽幽地叹了口气。
按理说,以侯爷的性子,不该如此重欲的。
上次已经够凶猛了,怎么这次更难捱了?
“主子,锦绣阁的人到了,在外面候着。”银环得知她醒了,从外头进来,掀开纱帐。
檀音嗯了声,朝她抬了抬胳膊,嗓音微微沙哑:“扶我起来。”
一抬手,宽大的寝衣顺势滑落,欺霜赛雪的肌肤上染着红印,犹如点点红梅灼灼绽放,还有几处透着血丝。
银环心疼不已,不由得嘟囔:“侯爷也不晓得心疼您,都破皮了。”
主子不喜欢人守在外边,因此每当侯爷过来后下人都会主动离得远些。
昨夜正好轮到银环守夜,光是听到动静就暗自心惊,担心主子要吃苦头。
现在一见,果然一身痕迹。
虽说主子脸上没有丝毫憔悴,反而面色红润,皮肤吹弹可破,娇艳滋润,浑身上下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美。
主子以前便很美,如今似乎更美了。
银环词穷,说不出文绉绉华丽的辞藻,只觉得她家主子好像那吸了什么的妖精?
檀音抿了抿唇,总不好跟她解释说是自己皮肤太嫩了,谢循稍稍一碰便留了印子吧?
罢了,就让这个锅推给谢循好了。
借着银环的力起身,檀音掀开薄被欲下榻,下一瞬哗啦啦的声音响起,接着有什么东西掉落在足边。
内页散开,敞开里头露骨的画面,上面内容已模糊,隐隐有水痕氤氲。
檀音一见,咬牙道:“赶紧把它扔了!”
说完她足尖一抬,将那册子狠狠踢开。
骗子男人,说好只尝试一个,结果不依不饶地试了三四个。
头一次见主子恼成这样,银环眼里泛着笑意,又怕被主子看见更恼了,于是只好埋头忍笑。
戌时一刻,前院。
紧闭的房门打开,谢循的身影出现。
正在同人说话的长风一惊,立马噤声,朝面前的小厮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长风主动上前道:“主子,夫人那边让人来传话,说宋姨娘那边已经收拾妥当,在等您了。”
男人不置一词。
话落间,他已经走下台阶,负手而立,长腿迈开,朝着外头走去,欣长的影子在地面跃动,逐渐消失在院门口。
看方向,正是后院。
屋子里,已经梳妆打扮完毕的檀音坐在床榻边,捧着一本书翻看。
银环从外头进来,“姨娘,侯爷朝咱们院来了。”
正捧着本避火图,随意浏览的檀音淡淡地嗯了声,接着将书合上,交给银环:“收起来吧。”
这图是王嬷嬷拿过来的,着重嘱咐檀音仔细看,待会好好伺候侯爷。
檀音看了几页便没了兴趣。
避火图檀音也看过,甚至内容更加露骨大胆。
那是在普华山小院的五年里,每月檀音都会托人买几本书回来,买的多了店家便会赠送,有一次夹层里便有一本避火图。
起初檀音以为有人要害她,小心地将图藏在箱底。
后来年岁渐长,小院日子漫长难熬,檀音能接触了解山下的情况就更少了,闲来无事她便翻出来瞧瞧。
看得多了,便心如止水了。
不小心瞥见了里面隐晦又大胆图画的银环圆脸一红,眼疾手快地将其塞进了箱子里。
放好后,她看了眼檀音,见她面色如常,没有丝毫羞涩神色,不禁心里佩服。
小姐不愧是小姐,看了如此露骨的东西也面不改色。
她将屋内的布置检查了一遍,忍不住问:“姨娘,奴婢听闻侯爷性子果断,杀过很多人,您不害怕吗?”
檀音垂眸,柔嫩的手心轻轻抚过起褶的衣摆,“怕什么,即便是阎罗转世,也没有随意取人性命的道理。”
“何况再糟糕,能有方时诚糟糕?”
方时诚正是宋夫人娘家侄子的名讳,对他,宋府上下的女眷婢女都是避之不及,可见其糟糕程度。
银环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也是,据说侯爷是个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美男子。”
可比那个方家二世祖好多了。
闻言檀音轻笑一声。
不近女色?
认为一个有妻有妾的男人不近女色,才是最大的笑话。
思索间,外头传来动静,是下人请安的声音。
锦服沉重,银环连忙扶着檀音起身,朝门外走去。
主屋门未关,檀音一眼望见院中台阶下长身玉立的男人,一袭石青色鹤纹刻丝锦袍,月色下发丝如墨,身姿笔挺。
他静静地站在那,面容深邃冷肃,周身气息铮然凛冽,腰间一白色玉珏随着他的动作左右轻晃。
竟真是一美男子。
对上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眸,檀音睫羽微颤,垂眼盈盈欠身,朱唇轻启,清泠如玉的嗓音响起:
“妾身宋氏见过侯爷。”
灯下看美人,檀音一身水红色衣裙包裹身躯,莲步轻移,腰间盈盈一握,莹白如玉的肌肤在月色下如同皎洁的光晕,熠熠生辉。
转眼间,男人已行至身前,周身萦绕着淡淡的檀香,腰间那枚玉佩晃动地更明显了。
“起身。”
疏冷低沉的声乍起,谢循已经抬腿跨过门槛,进了屋子,檀音紧随其后。
下人们扣上门,散开了去。
屋内,烛光莹莹,陈设简单,空气中弥漫着独属于女子的清香。
心中百转千回,在见到谢循的那一刻,檀音改了策略。
谢循扫了眼屋内,撩开衣摆,落座于花梨莲纹扶手椅上,侧头目光落在安静立在一旁的檀音身上。
“你叫什么?”他淡淡问道。
檀音垂眸:“妾身名唤檀音,今年十七。”
谢循沉吟问:“你长姐说家里为你寻了一门亲事,你不愿便回绝了。”
檀音心口一沉。
宋姝华好端端地提这一茬做什么?
难道是故意想在侯爷心中留下她爱慕虚荣、攀龙附凤的印象?
还是侯爷在介怀自己差点定亲的事?
也是,男人似乎都不希望女人在成为自己女人之前,同别的男人扯上半点关系。
檀音一时拿不准,便如实道:“回侯爷,确有此事。”
声音一顿,她又道:“但妾身不后悔。”
闻言谢循没有说话,落在檀音身上的幽深视线却并未离去。
“方家表兄成日流连花巷赌馆、好逸恶劳,妾身不愿嫁与这样的人。”
檀音说着,芙蓉面上的嫌弃溢于言表。
这话直白,倒也实诚。
“你心中可有怨?”
下意识抬眸,四目相对。
檀音抿唇错开,“妾身不敢。”
谢循:“是不敢还是没有?”
檀音怔住,张口欲言,又陷入沉默。
微妙的气氛四散,屋内暂时陷入冷寂。
檀音捏着雪色帕子,贝齿咬唇,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油然而生。
迟迟不见她开口,谢循眼底情绪难辨,冷然开口:“为何不说话?”
水润的眸子里聚满了泪水,眼圈泛红,难言的委屈最终凝结成一句话:“侯爷心中已有答案,何苦还要追问妾身?”
说心中有怨是大逆不道,传出去于檀音名声有碍,尤其是传到宋姝华耳中,明天便能责罚她。
若说不怨,未免太过虚假。
她不信谢循不知她庶女出身,不知她被驱赶出府五年,不知她是为了给长姐生子才入侯府.........
这些事落在旁人身上,心中不生怨的那是菩萨,而檀音不过是一寻常女子,无怨无悔便太假了。
若是起初便落下了心地善良、不争不抢的印象,以后她争了抢了怨了,在旁人看来,便是她的不对了。
既然知晓,依旧这样问,那便是在试探了。
作为一朝权臣,阅人无数,是真话还是假话,谢循一眼便能辨认。
与其在这样的人面前扯谎,不如一开始便如实交代。
但又不能太过直接,那就将问题抛回去。
她咬着红润如花瓣的唇,眸中泪水迟迟不落,偏偏她不敢眨眼睛,生怕泪水落下脏了妆面失了态。
于是只能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眸盈盈地望着谢循,眼底的情绪暴露无遗。
谢循深深地望着她,修长的手指拨弄着腰间的白玉玦,俊美威严的面容上神情淡淡,令人捉摸不透。
檀音缓缓垂眸,与此同时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滑落,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晕染出一朵朵花痕。
“妾身失言,请侯爷责罚。”带着鼻音的腔调,无端令人心生怜惜。
女子面上镇定,可轻颤的眼帘、发白的指尖似乎暴露了她的内心。
像只不安却强装镇定的可怜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