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其他类型 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结局+番外
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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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京

    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渊沈珈芙的其他类型小说《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三日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珈芙快用晚膳的时候才回了寿康宫,毕竟打着太后的名头去了凝香苑,她自然该和太后仔细说清楚。说完最后一个字,她见太后没什么别的反应,似乎并不关心。也是,太后并不喜欢兰婕妤,知道她腹中的皇嗣无碍也就行了,对于祁渊怎么处置别的宫妃,她没兴趣知道。最多也就是叹一声赵淑仪运道不好。她感兴趣的是别的事。“珈芙,哀家让你去求的签你可解了?说的是什么?”太后还有些不大高兴,她原想着听听镜光寺怎么解沈珈芙的签文,没成想也没听到。沈珈芙笑了下,如实说:“姑母,还没解那签文陛下就叫臣女过去了,陛下在和僧人下棋呢,签文就交给那僧人了,说是吉签呢,还说臣女所想皆能如愿。”太后哦了一声,点点头,似乎有几分满意,又很快放沈珈芙离开了。回了侧殿,沈珈芙总算是松了口...

章节试读


沈珈芙快用晚膳的时候才回了寿康宫,毕竟打着太后的名头去了凝香苑,她自然该和太后仔细说清楚。

说完最后一个字,她见太后没什么别的反应,似乎并不关心。

也是,太后并不喜欢兰婕妤,知道她腹中的皇嗣无碍也就行了,对于祁渊怎么处置别的宫妃,她没兴趣知道。

最多也就是叹一声赵淑仪运道不好。

她感兴趣的是别的事。

“珈芙,哀家让你去求的签你可解了?说的是什么?”太后还有些不大高兴,她原想着听听镜光寺怎么解沈珈芙的签文,没成想也没听到。

沈珈芙笑了下,如实说:“姑母,还没解那签文陛下就叫臣女过去了,陛下在和僧人下棋呢,签文就交给那僧人了,说是吉签呢,还说臣女所想皆能如愿。”

太后哦了一声,点点头,似乎有几分满意,又很快放沈珈芙离开了。

回了侧殿,沈珈芙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几乎是提心吊胆了一下午,又在凝香苑再次见识了帝王的无情,一颗心总落不到实处,倒也有些怕。

失宠的下场着实可怕,失子的赵淑仪被贬冷宫,受宠的许美人被关禁闭,就连怀孕的兰婕妤……

沈珈芙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她觉得,就连怀孕的兰婕妤都在某种程度上被帝王所舍弃。

可是为什么呢?

兰婕妤做了什么吗?

沈珈芙想得脑袋疼,她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算着离她的生辰还有多久。

一日不到她的生辰,她就一日不用被卷入后宫。

可算来算去,那一天还是得来。

沈珈芙在寿康宫过了一段安生的日子,这段时间祁渊没有来过,她也同样没有主动去御前,她想,或许那些之前的旖旎之事对帝王来说也只是一点闲来无事的兴致,兴致过了,冷静下来,也不觉得她有多值得在意了。

这么想着,十月初五到了。

沈珈芙的生辰,太后下了旨意要给她办一场生辰宴,消息早早就传了下去,皇后也派了内官和内府抓紧照着太后的吩咐操办。

临了那一日,沈珈芙换上了尚衣局送来的新衣。

她这是入宫以后头一回穿艳色,胭脂红的石榴裙上滚了金边,两袖与裙摆绣缠枝,腰带上坠有珍珠与宝石,垂下来时仿若金铃碰撞着发出响声,她的发髻盘起,垂下的散发在身后用玉带系上,发髻上簪有金累丝镶红珠的宝钗,耳上挂着红翡翠耳坠,描了眉,也点了口脂。

她不是艳丽妩媚的容颜,但这么一身穿在她身上却显出她的娇美来,不用她做什么,单单是看着她都能迷了人的心智。

沈珈芙站在殿中,见太后久久没叫她起来,不禁抬起了头,茫然地轻声道:“姑母?”

太后乐呵着叫她过来,靠近了更是不住地看她,连声说好。

把沈珈芙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今日天气好,外边儿院子里的桂花都开了,哀家还让林衡署带了许多菊花过来,这段时日秋菊开得好,你待会儿去瞧瞧?”

沈珈芙弯了弯眼眸,笑说:“多谢姑母,臣女待会儿就去看。”

要说给面子,来的宫妃也不过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过来,她们都比沈珈芙年纪大,实在不想看见如沈珈芙这般年轻貌美的姑娘出现在这宫里,看了闹心,都祈祷着她生辰过了能出宫,回她的曲州去。


也不知道兰婕妤究竟是真不好了还是故意装的,若要是装的,未免有些太蠢了些,这不是公然和太后对着干吗?

“是,臣妾这就去。”淑妃起了身,应了一句,跟着就出了宫门。

-

凝香苑内,兰婕妤脸色发白地躺在床上,太医正给她诊脉,她的视线透过床帘,只能模糊地看见祁渊的影子。

比之腹中渐缓的疼痛,她心中更是一片惨然,她哪能不知道太后对沈珈芙有多重视,在这种日子里她怎么可能去与太后对上,就连身下见了血她也只是叫人走小路去请太医来,叫人别声张出去。

可哪能想到,传话的宫女偏偏就撞见了陛下,陛下知道了这件事,于情于理都会过来一趟。

她宁愿陛下不过来。

思绪乱成一团,想了半晌也想不出是谁害的她,手段实在阴狠。

太医收回了手,也将银针顺势取下,转回身对祁渊道:“陛下,婕妤娘娘是用了活血之物,这才有落红之兆,微臣已施针替娘娘稳了胎,只是之后还得好生将养着,万不可再出现这种状况。”

祁渊点了兰婕妤的贴身宫女问话。

“回陛下,娘娘近日衣食住行都与平常无异,要说活血之物,自从娘娘有了身孕,这些东西都不敢再出现在凝香苑中,奴婢也不知究竟、究竟是从何而来。”

对于宫女说的话,祁渊并不意外,他让太医自行去找,将整个凝香苑都要翻了个遍,终于翻出了所谓的活血之物。

淑妃赶到的时候太医正拿着一个小瓷瓶交到祁渊手上。

“陛下,正是此物。”

听荷看见太医递过去的东西,怔了神,喃喃道:“怎么可能……”

淑妃恰巧进了殿中,朝着祁渊行了一礼,对上祁渊不算和善的视线,头皮发紧,只得道:“陛下,太后娘娘叫臣妾过来看看情况。”

床榻上的兰婕妤远远听到了淑妃的声音,心中更是一冷,太后只叫了淑妃过来,连皇后也没来,她是当真惹恼了太后。

淑妃说罢,看向听荷,问她话:“你刚刚说不可能,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听荷抹了把眼泪,忙道:“回淑妃娘娘的话,这是我们主子用来涂抹身子的香膏,而且,这是主子自己做的,主子都没往里面放什么香料,又怎会往里面放活血之物?”

说是香膏,其实味道极淡,想来兰婕妤自己也知道有孕之后不能用那些香味重的东西。

但这东西既然是兰婕妤自己制的,又怎会在里面出现活血的东西?

太医道:“回陛下,这香膏最表层确有活血之物,但下面却没有,想来是用了一层粉末盖上了一层,所幸娘娘用的量少,还不至于叫娘娘滑胎。”

殿内安静下来。

忽然,床上的帘子被人拉开,露出兰婕妤那张白得有些病态的脸,她挣扎着想要到祁渊面前,奈何身子一动就疼,带着哭腔的嗓音远远地传过去:

“求陛下为嫔妾作主,为嫔妾腹中的孩子作主,是有人要陷害嫔妾,嫔妾——”

话没说完,仿佛忽然失了力气,晕倒在床上。

太医赶紧过去查看。

祁渊的眼眸中依旧不见柔色,他随口下了旨意:“此事交予慎刑司去查,涉事宫人全部杖毙,三日后,朕要看见结果。”

说罢,他起身,径自走出了凝香苑。

出了凝香苑,刘秉和算着时辰,这时候约莫太后那边已经开宴好一会儿了,等他们到了,说不准刚散宴。


得到这么个结果,沈珈芙像是有所预料,不过在伸手递东西的时候仍旧控制不住身子有些发抖。

是冷着了。

四月的天,又接连几日下雨,一阵风吹来,寻常人都得打个哆嗦,更遑论是穿着春衫的沈珈芙了。

刘秉和小心观察着这位沈二姑娘,瞧见她面上没什么气恼的情绪,回话也只是朝他稍稍弯了弯脖颈,应了声是,就带着宫人离开了御书房,再次踏入雨幕之中。

他有些搞不懂了。

刘秉和看着沈珈芙带人走远了,这才转身把姜汤送回殿内。

“陛下,这是太后娘娘送来的姜汤。”

姜汤被人用汤盅放到了食盒里,饶是走了一路过来,又在门外等候许久,这汤也依旧是温热的。

祁渊却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叫人撤了下去,也没问起送汤来的人。

沈珈芙回去果然病了一场,她先是见了太后,太后似乎也猜到她根本没能进御书房,见她脸色不好,叫人传了太医来,一句也没问起御前的事。

她病了几日,稍好些的时候就能猜到各宫都是怎么传她的。

不出意外的话她被拒之门外还淋雨而归的事情都在各个宫里传遍了。

病好以后,沈珈芙脸蛋上的肉都有些消下去,她望着铜镜,身后的锦柔在给她解下发簪。

“姑娘瘦了,若是叫夫人知道了定该心疼了。”锦柔说完这话就后悔了。

她一看,姑娘果然红了眼眶。

沈珈芙眼睛大,红着眼眸的模样更惹人怜,只不过不合时宜。

这是在宫里,更是在太后宫里,她不能随便哭,叫人知道了不好。

所以饶是委屈也不敢哭出声,更不敢叫眼泪落下来,只得憋着,赶紧拿手帕擦干净泪珠。

“姑娘别哭别哭,奴婢说书给您听好不好?”锦柔着急小声道。

此时已入了夜了,夜中安静,锦柔的声音也不自觉放低。

沈珈芙擦干净眼泪,摇摇头,沉默了一会儿同她说起:“明日尚衣局那边要送织云锦来,你跟着琴心姑姑去选几匹料子。”

织云锦是之前太后娘娘说要给她留的,尚衣居那边也记得,只需叫人去拿便好。

没成想第二日,沈珈芙正在偏殿泡茶,锦柔匆匆从门前过去,一闪而过的身影偏就叫沈珈芙觉得有些奇怪。

她起身叫停了锦柔。

“锦柔,怎么了?”

锦柔的声音还很冷静,和平常无异,只是她不转身。

沈珈芙皱起眉,将锦柔的身子摆正,看见了她脸上的红印以及嘴角渗出血的破口。

“谁…打了你?”沈珈芙声音不自觉放轻,紧接着又伸手想碰碰她脸上的巴掌印,被锦柔躲了过去。

“姑娘,奴婢没事。”

锦书和锦柔在沈珈芙小的时候就跟在她身边,几乎是看着她长大的,自然知道沈珈芙有多护短,但是现在不是在曲州,这是在宫里,她们都不想姑娘惹上麻烦。

“谁打了你!”沈珈芙的声音放大,细听之下还有些颤抖。

锦柔捂着脸,依旧没吭声,还是从门外走来的琴心开了口,语气有些紧张:“回姑娘,今日奴婢和锦柔姑娘一起去取尚衣局给姑娘留下的织云锦,正选了些颜色,谁知赵淑仪身边的霜月忽然说看上了姑娘的料子,要换一换。”

“锦柔姑娘不愿,不知怎的就说了几句嘴,霜月打了锦柔姑娘一巴掌,将那料子抢了去。”

赵淑仪。

沈珈芙知道赵淑仪怀有身孕,她手下的宫人自然也不怕得罪她。

她之前在御书房门外被拦下已经是丢了颜面,谁都看得出陛下的态度,赵淑仪纵容手底下宫人的此举又何尝不是在试探。

可沈珈芙并不打算这么算了。

她的身份虽然不重要,但她身后是太后,也是沈家,太后不会这么算了。

太后的确生气,知晓赵淑仪给沈珈芙落下这么大个脸面,一时间脸都黑了,当即叫人把赵淑仪带过来。

“姑母别生气了,淑仪娘娘怀有身孕,不过是要几匹料子,珈芙都给娘娘也是可以的,姑母当心气坏了身子。”沈珈芙虽是这么说着,但她那副神情,濡湿着眼睫,慌乱无措又不得不妥协的模样叫人看了都不忍。

皇后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她面不改色,上前行了一礼。

沈珈芙瞧见人来,也局促地起来,弯身行礼。

太后此时却冷声道:“哀家倒不知,什么时候哀家下令留的东西也有人敢明抢了。”

皇后还未出口的话被这么一噎,有些头疼。

赵淑仪是仗着怀孕有了天大的胆子,太后留给沈珈芙的料子也要抢,抢就算了,她手底下的宫女还打了人,这岂不让太后更生气。

沈珈芙还在温柔小意地劝着太后莫要生气,她不劝还好,一听她的话,太后的怒气更止不住。

皇后没办法,也跟着劝:“母后,赵淑仪不懂事,做错了事自然该罚,只是她还怀着皇嗣呢,万一有个什么意外,动了胎气可就得不偿失。”

“还望母后从轻发落。”

太后没说话,但情绪明显缓了一些。

这时候,身边传来了一声细小的抽噎,她看了过去,看见沈珈芙正憋着眼泪,硬生生忍着没出声,唇瓣都要被咬破了,可即便这样,她也乖巧地跟着皇后劝太后:“还望姑母,从轻发落……”

不妙。

皇后深知太后的脾性,心道一声不好。

果然,太后闭了闭眼,沉声道:“去把赵淑仪叫过来。”

皇后一见劝不住,心沉了沉,正要说什么,忽然听到外面的通传声。

陛下来了。

祁渊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缩在太后身边恰好掉下几滴眼泪的女子,她视线遥遥看过来,触及他的目光,立马垂下眼眸,长睫上的泪珠又滚下来一颗,坠入衣裙中,再看不见。

“儿臣给母后请安。”

沈珈芙在听见祁渊来时就猜到今日是不能为锦柔找回公道了,后宫终究是陛下的后宫,而她却算不得什么重要的人。

她站起身,沉默着给祁渊行礼,紧跟着退回到太后身边,低头看着裙摆。


沈珈芙一直垂头跪在地上,这就有些难堪了,连带着太后的神情也不大好。

但祁渊没说什么,也没人叫沈珈芙起身。

“你来给太后侍疾,可曾记得太后什么时辰用药。”过了一会儿,祁渊终于开了口,话语中的情绪却叫人辨不清他的深意。

沈珈芙没能抬头,声音带着几分怯意地传出:“回陛下的话,太后娘娘每日午时后会用一次药,太医说这药有安神之用,娘娘用过后会好睡一些。”

一点没说错。

沈珈芙心中提起一口气,不稳地吊在半空,等到这句话落下,祁渊终于叫她起身了,这口气也缓缓吐了出去。

伴君如伴虎,这话说得果真没错。

她这几日在练规矩,跪的时辰不少,但也没有哪一次像今日这般让她跪得后背生出冷汗来。

若不是她平日里自己小心,也注意着来宫中明面上的借口,今日帝王的这个问题只怕是真答不出来。

见沈珈芙起了身,太后的脸色好了些许,同时又打岔,说着祁渊:“都同你说了这孩子照顾得细心,你偏不信,哀家还能唬你不成?”

容美人将刚刚祁渊递来的点心吃完,多情的眼眸不经意落在下面站起身的那姑娘身上。

许是刚及笄没多久,她的面容隐隐看着还有些过分柔和,月白的锦裙将她的身形掩住,天冷衣裳穿得厚,也窥不见什么。

只是她年纪尚小,面上的情绪叫人很容易就看出来。

沈珈芙红唇微抿,肤白赛雪,偏生那眼珠黑亮,长睫卷翘又浓密,垂下眸的时候就不自觉地透着一股无辜可怜的模样,叫人看了心软。

“既然她照顾得当,朕也就放心了,时辰不早了,儿臣先告退了。”说罢,祁渊起身。

在他身边的容美人也跟着起身,朝着太后行了一礼,和祁渊一起出去。

大殿之上,太后的脸色明显不好,她也不是指望着祁渊今日就能看上珈芙,但今日打了个照面,她明显看出来,他没上心。

这就难了。

“姑母,是不是臣女说错话了?”沈珈芙小心地出声,这才打乱了太后的思绪。

太后一面可惜她长得这一副柔软天真的模样,另一面又当真有几分慰藉,难为她整日在偏殿还能知晓她什么时候用药。

“好孩子,你没做错,过来,同姑母说说话。”太后朝她招了招手。

今日祁渊来这一趟也提醒她了,既是要做戏,必然得把戏做足了,不然传出去也对沈珈芙日后的名声不好。

沈珈芙走了过去,在太后身边的软垫上坐下,给太后捏了捏肩。

“明日起你就时常过来吧,在哀家身边,哀家也能好受些。”

沈珈芙听着这话,面上扬起一个笑来,腼腆地应了一声。

太后见她这样子,也笑了,拉她说了会儿话:“只是规矩还是得跟着学,不过这样一来就有些累,你可还能行?”

沈珈芙当了一回解语花,应着道:“姑母叫人来给臣女指导规矩,臣女高兴还来不及呢,徐姑姑都说珈芙聪慧,也累不着的。”

“好好好,哀家果真没看错。”太后高兴了。

太后是高兴了,一回到偏殿房间内,沈珈芙面上的笑尽数撤了下来,她疲惫地坐回椅子上,哪还能高兴起来。

锦柔赶紧给她倒了一盏茶水,她们没跟着进大殿,自然也不知道里面说了什么,在外面等了许久才看见自家姑娘出来。

“姑娘是见着陛下了?”

沈珈芙点了点头,神情有些不自然,说起来她其实也没看见陛下的模样。

太后像是不想这么快就同她说过多的事,她自己也对后宫中的情形一知半解。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当今圣上冷心薄情,既能对端妃宠爱几年,也能在她失宠过后毫不过问,最后在她离世之后只说一句照礼制入葬。

就她所知,陛下后宫里,除了掌管后宫的皇后娘娘,还有已故的端妃,前几日所见的淑妃、从东宫起就一直跟在陛下身边的惠妃,再加上一位今日所见的容美人。

其余的…她也就不知道了。

不对,还有一个特殊的人。

她之前在沈府听闻,兰婕妤入后宫不过一年多,已升至婕妤的位份,陛下对之甚是宠爱。

只是入宫以后再没人在她面前提起过兰婕妤,她也就没能记起。

沈珈芙看了眼铜镜中的自己,今日下来,她也总算是知道太后为何会在见她时表露出失望了。

陛下偏好艳丽夺目的容颜,而她偏生生得一副柔弱无依的容貌。

且走一步算一步吧,她能入宫来是太后的命令,既然入了宫闱,再要想出去又谈何容易?

“我绣的手帕呢?”沈珈芙回过了神,看着四周。

锦书把手帕找出来,递了过去:“在这儿呢姑娘。”

她还有些搞不懂姑娘为何要绣这手帕,这花样一看就不像是女儿家用的,可姑娘未曾与什么男子接触过,又怎会绣给男子?

沈珈芙看着手上的手帕,有些可惜地翻了翻。

她确实不是特别聪明,一开始知道自己终归要入宫时就忐忑了好几日,最后也认了命,这手帕也不是给谁绣的,她原想着及笄之后家中自会给她定下亲事,那男子无需有多大的本事,能够谦和待她也好便是了,这手帕算是她的慰藉,一点女儿家的心事。

但今日和陛下接触过后她彻底失了心思。

天威难测。

“找个盒子收起来吧,别再拿出来了。”沈珈芙说着,将手帕递过去,毕竟是绣了这么久,弃之可惜。

“是,姑娘。”锦书把手帕接过来,困惑地下去了。

“姑娘,可要打听打听宫里的情况?”她们初来乍到,对后宫的情形一窍不通,若能率先知道点什么也好过一头雾水。

沈珈芙轻轻摇头,告诉她们莫要去。

既然太后不让她这么早知道,那定是时机还不成熟,她等着就是,总会有知道的那一日。

她若是自己去打听,叫人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嘲讽她呢。


又过了一会儿,祁渊似乎终于注意到她愈发慢下来的举动,叫她停了下来。

“下去……”一句话没说完,祁渊偏头看见身边的沈珈芙,那双透着黑亮的眼睛周围被墨迹沾染,印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透着股滑稽。

终于要叫她下去了吗?

沈珈芙松了一口气,着急谢恩:“是,臣女告退。”

说着,沈珈芙脚步往后挪着,低头要退身而去。

祁渊看她花着脸就要这么退出去,眼神中带了几抹意味深长,视线紧紧跟着她,把人看得头不住往下低时,终于叫住了她。

“站着。”

沈珈芙立马停了下来,抬起头,用一张花脸看着他。

祁渊让她过来。

他想,若是真让沈珈芙顶着这张脸出去被人看见了,依她的性子,只怕要被气得好一阵不肯见人。

沈珈芙又慢吞吞挪步子走到祁渊跟前,仰面看他。

那副听话的模样怎么看怎么有点呆。

祁渊拿出了手帕,正要上手的时候发现那墨迹已经干了,单单用手帕是擦不掉的。

于是出声叫来了人。

他的举动再不明显沈珈芙也能看出来是要给自己擦脸。

她脸上沾到了什么吗?

沈珈芙错愕一瞬,抬手准备自己擦擦,眼尖看见了那只手上的墨迹,逐渐睁大了眼。

脑子懵了。

门外有宫人进门来,正躬身等候着祁渊的吩咐。

沈珈芙正要转过头,脑袋被人扣回来,没叫外人瞧见她面上的模样。

“去打点温水来。”

“是,陛下。”

沈珈芙抬眸,与祁渊视线对上,又急急忙忙移开,恨不得躲进缝里。

小姑娘都爱美,更何况在他面前的是这么一个从小被人夸奖惯了的沈珈芙。

“叫你磨会儿墨都能把脸弄花,朕若放任你,还不知要给朕捅出多大的篓子。”祁渊不冷不淡地说她一句,沈珈芙也不反驳,只是低着头轻轻给自己揉了揉手腕。

她又困又累,站得久了,手上还不停转着墨条,就是在寿康宫都没这么累过。

依她所看,祁渊就是故意欺负人,还要奚落她。

没有这么不讲理的。

于是大着胆子不吭声。

不一会儿,宫人拿了温水进来,正候着,又听见陛下叫她们都出去。

她们将目光落在一直背对着看似轻轻倚靠着帝王的沈姑娘身上,尽数退了出去。

宫人还拿了帕子来。

沈珈芙被带到那盆水前,见祁渊拧了帕子要给她擦脸。

她没躲,乖顺地仰着脸,闭上眼睛好让祁渊给她擦干净。

或许那墨迹真的很难擦,沈珈芙只觉得祁渊的动作有些重,她不受控制地睁开眼,轻轻喊了声疼。

祁渊的动作停了下来,冷眼扫过她:“疼也受着。”

沈珈芙没再喊疼了,垂下眸,随着眼睛周围的墨迹被擦拭干净,皮肤上涌出来一抹红,绯红蔓延开来。

祁渊给她擦干净,微凉的指腹碰了下她发烫的皮肤,说了她一句:“娇气。”

虽然后宫中的嫔妃多数也是大家闺秀,但也没见过一个像她这么娇气的,站一会儿就累了,说也说不得,不然就要偷偷记着,或许还想耍脸子给他看。

祁渊捏着沈珈芙的下巴,问她:“气什么呢?朕的话没说对?”

沈珈芙咬着唇,看见他眼眸中的不在意,使劲偏过了头:“陛下英明神武,自有圣裁,陛下说的话都对。”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沈珈芙的下巴也被捏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