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其他类型 全文小说退婚后,将门虎女她名满京城柳芙蕖宋祁
全文小说退婚后,将门虎女她名满京城柳芙蕖宋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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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摇九万

    男女主角分别是柳芙蕖宋祁的其他类型小说《全文小说退婚后,将门虎女她名满京城柳芙蕖宋祁》,由网络作家“芙摇九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雨在天色还未亮的时候就已经停了,乌云散去,纯洁的阳光照射进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那张俊美非凡的面容,柳芙蕖站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发现衣衫还尚好。她想了起来,昨日的时候,她身上的毒发作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她从衣袖当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到了一枚药丸出来丢给了他。“这是解药,你我二人两不相欠了。”说完之后,柳芙蕖便不再理会他,径直朝着外头离开了。谢渊止望着手中的黑色药丸,服用了下去。他就知道,她精着呢!昨日,他要是真敢动她,必然会毒发身亡。几年不见,她比从前更加有趣了不少,如此,也不枉费他千里迢迢了。……柳芙蕖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春蚕冬蜗还有夏桑跟秋织的声音了。柳芙蕖朝着前方走去,唤道:“春蚕,我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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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雨在天色还未亮的时候就已经停了,乌云散去,纯洁的阳光照射进来。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那张俊美非凡的面容,柳芙蕖站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上,发现衣衫还尚好。

她想了起来,昨日的时候,她身上的毒发作了。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她从衣袖当中,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到了一枚药丸出来丢给了他。

“这是解药,你我二人两不相欠了。”

说完之后,柳芙蕖便不再理会他,径直朝着外头离开了。

谢渊止望着手中的黑色药丸,服用了下去。

他就知道,她精着呢!

昨日,他要是真敢动她,必然会毒发身亡。

几年不见,她比从前更加有趣了不少,如此,也不枉费他千里迢迢了。

……

柳芙蕖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听到了春蚕冬蜗还有夏桑跟秋织的声音了。

柳芙蕖朝着前方走去,唤道:“春蚕,我在这儿!”

“小姐!”

听到了声音的几个丫鬟立刻跑了过来,春蚕的手上还缠绕着一层纱布。

几个丫鬟都是一身男装打扮,她们的身形高挑,看起来格外干练。

“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走吧,先回去。”柳芙蕖摇了摇头。

乘坐上几个丫鬟驶来的马车。

柳芙蕖总算松了一口气。

想到昨日抽到的那一支下签,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小姐,那个男子没对您如何吧?”看着柳芙蕖的狼狈模样,脸上还带着一些血渍,陪同她在马车内的两个丫鬟有些担忧道。

“没事。”柳芙蕖道:“他似乎是朝廷的人,到时候没有对我如何。”

“那就好,小姐,您赶快换一身衣裳吧,以免让人看出端倪来。”若是被人发现柳芙蕖衣衫不整在外过了一夜,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呢!

柳芙蕖颔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裙,又吃了一些她们带来的糕点。

昨日在那破屋当中过了半日加一夜,确实是饿极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回到了柳府内。

回到府中后,柳芙蕖便让人取水来,她沐浴了一番,梳洗打扮好之后,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坐在铜镜跟前,看着镜中那张面容。

他们兄妹三人的样貌生得极好,专挑了父亲与母亲的优点而生。

而她的样貌,更是比当初的母亲还要好看几分。

但在她十岁那年就去世了,也就是自己与宋祁订下婚约的那一年。

三年前,父亲也战死沙场,半年前,身为三品将军的兄长也阵亡了。

如今整个柳家当中,只剩下了她与弟弟柳不弱二人。

她身上穿了一件淡雅的素白罗裙,身上是一件月白纱衣,腰间系着一条绣着春兰的腰带。

头上所戴的首饰,也极为淡雅,如水出芙蓉,一尘不染。

夏桑对着柳芙蕖道:“小姐,少爷在景园的亭子当中等着您呢,想来是听到了一些风声。”

“嗯。”正好也打扮好了的柳芙蕖站起身。

出门的时候,阳光有些烈。

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肌肤,肤色如雪,白得有些过分。

若不是涂了口脂,本就若柳扶风的她看起来必然更加娇弱。

“焰羽灵芝可是有什么消息了嘛?”

“回小姐,手底下的人一直都在寻找着呢,若是有消息的话,必然飞鸽传书回来。”

“嗯。”柳芙蕖颔首。

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景园当中,远远的,便看见了前方的亭子,正坐着一个少年。

少年约莫十六岁左右,穿着一身锦袍,样貌俊逸,他的个子已经很高挑了,身上带着一股子男子气概。

柳芙蕖走了过去,道:“不弱,找我可有何事情?”

“阿姐。”看见柳芙蕖来,他的眉头蹙了蹙,道:“我已经听说了,你要与宋家退婚是不是?”

“嗯。”柳芙蕖垂下眼帘,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如此?”

他看着面前脸色有些沉的少年,心中有些难受。

原本她应该早就要出嫁了,若不是父亲战死,她如今,应该已经是宋家妇了。

听到这句话的柳不弱,眉头狠狠一挑:“阿姐,你说什么呢!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吗?你等了宋祁这么久,他一回来,你却要与他退婚,你告诉我,他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少年的眼底,夹带着一股子怒意。

一双眸色充满了愤怒,若是宋祁此刻在眼前的话,怕是得要挨一顿揍了。

柳芙蕖看向他,道:“你这性子这么冲动,怎能静下心来读书日后考取功名?”

“阿姐!我近日都有好好读书的,你且告诉我,宋祁究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若是不说的话,我可就要亲自去问他了!”

柳芙蕖道:“我说了,你可不许去找他的麻烦。”

“好,那阿姐你说吧。”

柳芙蕖叹息了一声,将宋祁从边关带回了一女子,并且将要同娶二妻的事情说了出来。

柳不弱光是听着,脸都气得铁青了。

这该死的宋祁!竟然敢如此欺辱他阿姐。

“不弱,宋祁他现在已经是少年将军了,你可不要胡来。”

“知道了,阿姐放心吧,我定然不会给您再添麻烦的。”他点了点头,压下了心中的怒意,脸上扯出一抹乖巧的笑容道。

但心中,却有自己的另一番谋算。

此时,一个丫鬟又走了过来,对她们禀告道:“小姐,公子,宋家又来人了?”

“谁来了?”柳不弱眯了眯眼,他怒极反笑开口:“来了几个人?”

“三……三个。”丫鬟回道:“宋老夫人以及宋夫人,还有世子都来了。”


少女的声音轻幽,却也透出一丝庆幸。

她道:“若是等成亲过后,他们侯府一家才来如此拿捏我,才真是叫我进退两难呢!”

他对她既已无情谊,她又何必执着?

及时止损,才是最好的出路。

夏桑道:“将军与夫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盼您嫁得良人,原以为世子是个不同的,却不想,竟然也是一样的无情。”

春蚕也气得骂道:“虽然将军与夫人不在了,但柳家的底蕴仍然尚在,没了咱们小姐的帮助,我倒是要看看,侯府还能风光到几时!”

柳芙蕖道:“行了,你们俩个丫头也别替我不平了,快去做事吧!”

夏桑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吩咐张罗下去。”

“那小姐,明日是您一月去一次道观上香的日子,您还去吗?”

春蚕轻声询问道。

“去吧。”柳芙蕖微微颔首道。

这一年来,她每月去一次道观诚心祈求宋祁能平安归来,如今,她想再去一次,为自己所求。

“明日,你跟冬蜗一起陪我去便好,至于夏桑跟秋织,便让她们留在府中对账清点吧。”

春蚕乖巧应声:“好的,小姐。”

翌日。

晨光熹微,天色刚微亮不久,柳芙蕖便已经起了。

今日她一身装扮简单,穿着一身月白色罗裙,身上披着软烟罗锦的披风,发髻上插了一根白玉簪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素雅之气,却衬得那张脸如出水芙蓉,好看到不行。

她带着两个丫鬟上了马车。

随后,马车便一路摇摇晃晃出了城。

半个多时辰后,终于来到了三清观的山脚下。

三清观的道观建立在山顶上,需要一步一步沿着阶梯走上去,光是走路便要一个多时辰,因此虽然挺灵验的,却鲜少有人前来。

柳芙蕖一步一步走上去,明明生着一副弱柳扶风的娇躯,但骨子里却犹如寒松坚韧不拔。

一连沿着阶梯往上走了一个多时辰,愣是不带停歇,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婢女也面色如常,一直到道观门口,她才停歇了下来,额上冒出了些许细密的汗水。

她稍稍整理了一下妆容,便朝着道观内走了进去。

她跪在了神像跟前,对面前的神像虔诚叩拜。

上了香之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冬蜗,她意会,立刻拿出了一小袋金叶子,递给了张道长,温声道:“这是一些香火钱,还请道长笑纳。”

中年模样却鬓发苍白的道长笑了笑,道:“多谢柳姑娘,”

他接过那袋钱,手上拿着一个竹筒,里面放着签,递给柳芙蕖道:“姑娘不如抽根签吧!”

“好。”点了点头,她在竹筒里面随意抽取了一根,发现却是一根下签。

望着上面的内容,柳芙蕖的脸色却是一僵,她将签递给了道长,问:“道长,此签可是不吉?”

“虽是下签,磨难颇多,却也并不代表不好。”张道长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子,笑眯眯道:“贫道知姑娘路途坎坷,但苦尽方能甘来,望姑娘多多行善,所求才终得如愿。”

“多谢道长。”柳芙蕖一顿,她感觉自己的心思在这老道的面前无所遁形。

“时候不早了,姑娘还是尽早回去吧,记住贫道的话。”

“道长提点,莫不敢忘,既如此,那我便先告辞下山了。”她微微颔首,便离去了。

下山的道路快些,半个多时辰的时间,两人便来到了山脚下。

正当柳芙蕖要上马车的时候,眼尖的春蚕突然瞥见了草丛的一抹血迹,她细细一看,才发现那里似乎躺着个人。

“小姐,那儿似乎有个人!”

冬蜗道:“走吧,你还不知道咱们小姐的性子啊,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谁知道路边这人是什么身份!”

冬蜗着实了解她,若是平日里,对于这种事情,她是不想管的。

但是莫名的,脑海却想起了那老道的话,像是看穿了她骨子里的凉薄,刻意点她呢!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草丛当中的身影却是一下子飞跃了起来,速度之快如疾风,令人避之不及。

等到身边的两个丫鬟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剑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了。

“带我进城。”

男人的声音低沉冰冷,森寒的气息笼罩在她的身上,仿佛她若是不答应,下一秒就会人头落地。

男人穿着一身墨袍,脸上带着一张面具,叫人看不清他的脸。

柳芙蕖抬眸看了他一眼,对上了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双目冷戾如鹰。

一旁的春蚕与冬蜗见此一幕,暗暗握住了藏在衣袖的匕首与暗器。

男人腾出另一只手来,拿出了一枚药丸,递到了她的唇边:“吃下去。”

柳芙蕖娇唇微张,男人趁势将药丸塞进了她口中。

他的手指碰上她的唇瓣之时,女子柳眉蹙起。

“吞下去,张嘴。”

冰凉的剑,架在她的脖子上,让她不得不从。

她听从他的话,张开唇。

男人盯着那娇唇内粉嫩的舌尖,视线一顿,眸子在一瞬间幽深如墨,染上了不知名的情绪。

下一秒,那冷沉的声音再度响起:“舌尖抬起来。”

柳芙蕖闭上唇,将藏在舌尖下的药给吞了下去。

她暗自咬牙,嘴上的声音尽显平静:“我已经吞下去了。”

她好不容易刚想发一回善心,却不曾想,竟被人如此挟持。

再有下一次,管那老道说什么!她绝不多看路边受伤的生人一眼!

架在她脖子上的剑移开,插入地上借力扶着。

他道:“进城之后,便给你解药。”

柳芙蕖看了一眼边上的两个丫鬟,道:“春蚕冬蜗,你们俩把他扶上马车。”

就在两个丫鬟要走过来的时候,男人伸手揽住了她的肩,道:“你来。”

柳芙蕖扶着他上了马车,心中咬牙切齿。

要不是这个男人出其不意,她还真不一定会被他给挟持。

若不是被他喂了毒药,真想一刀捅了他!


“打回去,不用怕!”宋祁冷笑道:“反正她已经与我退婚了,有什么要紧的?”

她犹豫了一下,道:“那要不,你帮我打回去吧!”

看着地上的春蚕,她心中冷笑。

她能有多大力气?

宋祁这种练武之人的一脚踢过去才有感觉。

她这点力气打她,未免也太便宜她了。

“就知道你善良。”宋祁无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宠溺:“既然你不忍心动手,那我来。”

他抬脚,想要一脚将春蚕给踢飞,一旁的几个家丁当然不会允许,从地上爬起来的几个,扑向了宋祁。

双方又打斗在了一起,春蚕狼狈从地上爬了起来,忍不住吐了一口血,目光恼恨,若不是护着小姐的首饰,她也不至于被宋祁给踢飞出去了。

那几个家丁已经受伤过了,第二次,没几下又被他给打飞了出去。

“宋祁,她起来了,似乎还想打我,我帮我挡一下!”柳诗音抓住了宋祁的袖子,声音带着几分害怕的模样。

“贱婢!柳芙蕖就是这样教你的,今日你打了音音,本世子也让你尝尝被扇巴掌的滋味!”

宋祁朝着春蚕走去,眼中翻涌着冷戾的情绪,俊逸的面容带着讥讽。

春蚕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就在她退无可退的时候,一道清丽的声音传来。

“住手——”

宋祁听见了声音,但却并未住手,反而抬脚就想要踹在春蚕的身上。

倒是柳诗音看了过去,见到柳芙蕖甩了一根银针过来,她立刻提醒道:“宋祁,小心!”

柳芙蕖的银针甩过来的时候,柳诗音一咬牙,直接抱住了宋祁,那根银针,也就落在了她的后背上。

银针带毒,再加上柳芙蕖还是使用了一点内力甩出去的。

被攻击中之后,柳诗音当即就吐了一口血。

匆匆赶来的柳芙蕖,看见地上躺着的春蚕,目光顿时变得森冷。

“把她扶起来。”

柳芙蕖的话音落下,夏桑与冬蜗就立刻上前去将春蚕扶了起来。

“音音!”吐了一口血的柳诗音,倒在宋祁的怀中。

男人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抬眸看向柳芙蕖,眼底显露冰冷的寒意,他面上浮现出明显的怒意,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对面前的女子如此恼怒。

原先对她的那点怜惜与不舍,也已经消失不见。

“柳芙蕖,你就这么恶毒?见不得音音好一点,有本事,你可以冲着我来!”

他将柳诗音抱在怀中,女子青丝垂落,银针被打入了体内,昏死过去的模样,带着破碎的美感。

“我确实是冲着你去的。”柳芙蕖冷冷道:“如果不是她帮你挡了一下,这银针,本该是落在你的身上。”

宋祁一噎:“你何时变得如此恶毒了?”

“你们娘俩,当初让人推我下水,然后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事情,怎么不觉得自己恶毒?”柳芙蕖道:“你踩着我柳家上位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我恶毒?”

“宋祁,你扪心自问,如果没有我的话,你真的能那么快当上这个少年将军么?”

如今,京城外面的百姓,都在议论他这个少年将军。

年少有为,有他太祖的风采。

他的样貌英俊,如今还得了五品官将,已然是多数闺中少女的梦。

自然是看不上她这败落的柳家了。

他心虚了一瞬,下一秒,却又正气了起来。

“我能当上将军,自然是凭我的本事。”他沉声道:“我知道你之前对我好,但你何尝不是想利用我来给你们柳家光耀门楣?”


原本,柳芙蕖是不想闹得太过难堪的。

但不管是宋老夫人还是宋夫人,一个个都在欺她柳家无人。

宋老夫人冷声道:“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让你当侯府的世子夫人还委屈了你不成?自古以来,哪个男子身边没几个妾室?”

她蹙着眉,那双历经沧桑的浑浊眸子盯着柳芙蕖,神色不满。

宋夫人则是叹了一口气,语气仍旧温和:“芙蕖,你素来是个懂事的,如今怎么如此计较?”

柳芙蕖却并不接茬,只道:“老夫人,宋伯娘,世子不在的这一年多来,我对宋侯府如何,你们想必是看在眼里的吧?”

她的帮扶,她们心中都清楚,却依旧如此对她,说句难听的,她拿出来的银子都是喂了白眼狼了!

“既然世子已经另有心上人,我也不鸠占鹊巢了,过两日,我会请人上门来商谈退婚的事宜。”

柳芙蕖站起身,打算离开。

宋老夫人道:“慢着!”

“老夫人还有何事?”

“祁儿刚从战场上回来,封了将军,你这时候提出退婚,这不是叫外人戳我们宋家的脊梁骨吗?”

从前柳家得势的时候,他们两家定了亲,算是高攀了侯府。

如今宋祁刚封了将军,两家就要退婚了,外人定然会以为他们宋侯府忘恩负义。

宋老夫人最是注重脸面,自然不愿让人非议。

宋夫人也是不愿意退婚的,她劝解道:“芙蕖,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女儿一样对待,你若是嫁过来,我也不会让旁人越过你去,你何必要置气呢?”

宋夫人执掌中馈,侯府的库房见底,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柳将军夫妇已经身亡了,只剩下她与一个弟弟,她若是嫁过来,必然携带丰厚的嫁妆,只需拿出一些,便足以填补侯府的亏空了。

“世子已经心有所属,我也不愿过多纠缠,父亲母亲生前最大的愿望,便是盼我寻得一良人。”

她的声音温婉,但说出来的字句却果断决然。

宋祁并非她的良人。

站在一旁的男子俊逸的面容阴沉,他紧握双拳,声音坚毅,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道:“我不同意退婚。”

“芙蕖,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你又何必如此逼我?音音乃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舍弃她不管,你何苦要叫我为难?”宋祁走到了他的面前,陈词意正,又缓和了声音:“芙蕖,我答应你,除了你跟音音之外,这辈子,我不会再娶旁的女子了,好么?”

男人的眼底,透着情真意切。

可当初,他说一生只娶她一人的时候,也是这般情深意切的。

柳芙蕖抬眸,对上了他的眼,她摇了摇头,后退一步,红唇吐出坚决的字句:“不。”

娘亲说过,凡事有一就有再。

“老夫人,宋夫人,方才我所言之事未变,我也不便在这儿继续待下去了,便告辞了。”

柳芙蕖道别过后,便转身离开了。

宋夫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柳芙蕖已经离开了。

她连忙对着宋祁道:“祁儿,你快点去追芙蕖,别让她真的回去了!”

宋祁回过神来,颔首当即便追了出去。

大堂之中,只剩下她们两位主子,宋老夫人不满道:“杨氏,以后她要是进了门,你可得好好管教,还未嫁过来便如此闹腾!”

在宋老夫人看来,柳芙蕖之所以闹,不过是因为吃味了。

她那么在意宋祁,还未嫁过来便舍得拿出大量的银子来倒贴讨好他们,怎么可能会真的舍了宋祁?

宋夫人点了点头,恭顺道:“是,婆母。”

……

宋祁追出来的时候,柳芙蕖已经走到了门口。

他追上去,握住了她的手腕。

柳芙蕖挣扎了一下,但他握得太紧,她抽不开手。

“芙蕖,别闹了,好吗?”宋祁看着她,眼底带着些许的不满:“你究竟要我如何做,才能不与我置气?”

柳芙蕖道:“退婚。”

“不可能,你明知我对你的心意,我怎么可能与你退婚让你今后嫁给旁人?”

“你都能娶旁人,我为何不能嫁给别人?”

宋祁眼底浮起一抹愠怒,道:“这怎么能一样?总之,我是不会同意与你退婚的。”

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语气过重,他又道:“如今柳将军已经不在了,我答应过他,会好好照顾你。至于音音,她只是个例外,我保证,不会再有第三个女子插足我们了。”

柳芙蕖抬手打在了他的手上,宋祁感觉手腕传来一阵刺痛,下意识放开了。

少女素白修长的指尖捏着一根银针,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点。

她将银针收起,站得离他远了些,平日里温婉的声音这一刻显得很冷:“宋世子,自重。”

柳芙蕖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宋祁站在原地,望着手腕上渗出的那一抹红点,手中还传来清晰的刺痛,久久难消,一时间他心中五味杂陈。

她竟然如此狠心对他……

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同意退婚的。

前来的时候,乘坐的是宋府的马车。

与宋府闹掰了,她便只能走回去,生生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回到了家中。

回到观月阁,婢女春蚕夏桑迎了上来,询问道:“小姐,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夏桑递过来了一块帕子,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细汗。

“春蚕,吩咐下去,今后停了对宋侯府的一切帮扶,另外,将侯府当初送来的聘礼尽数清点装好,然后去请林媒婆来,让她将婚书聘礼送还回去。”

春蚕不解:“小姐,您这是要退婚吗?您盼了世子一年多,他如今功成名就,怎的要在这个时候与他退婚了!”

柳芙蕖轻轻吐出一口气,道:“他带回一女子想娶为平妻,还想让她住进柳家来,到时候让我与那女子一同嫁去。”

春蚕一听,顿时就恼了起来,愤愤道:“宋世子他疯了不成!竟然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这不是欺负人嘛!”

柳芙蕖走到了一旁的美人椅上坐了下来,道:“所以你家小姐这不是要与他们退婚了吗?”


天气放晴,柳芙蕖来到了名下的铺子巡视。

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不定时来店铺里面查看一下,有时是半个月,有时是一个月。

她走进了一家名为织羽阁的成衣店铺当中。

铺子当中主要售卖成套衣裙,衣衫、以及绫罗绸缎。

店内,每一套衣裙的售价都极高。

一套衣裙,最低都是百两银子起步。

而几两银子,便足够普通户人家用上一年半载了。

但织羽阁内售卖的裙衫,都是采用了最柔软舒适的绸缎料子,再加上顶级的绣娘绣制而成的。

若是再加上珍珠、金丝线这些,那价格便是翻上好几番。

她看了一下最近新出的款式,看起来倒是挺不错的。

织羽阁当中,每一季都要出不少的款式,这些款式,颜色可以不一,但绝对不能有相同的衣裙出现。

毕竟整个京城就这么大,穿着几百两银子一套的衣裙,若是还撞衫了,以后谁还来她们家买衣衫?

除非是客人要求,要穿姊妹衣裙的话,便是另说。

看了几眼之后,她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携带着两个丫鬟出去了。

只是,刚走出门口,她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面前的人身着一袭玄色衣袍,腰间系着墨色的流云纹腰封,左腰戴着一块令牌,右腰佩剑。

男人的眸色冷沉,盯着面前着淡若幽兰的女子。

“你竟还有心思在这里逛衣铺?”男人的声音冷沉,夹带着几分冰冷怒然之意:“你知不知道,我祖母如今还卧病在床!”

“那又不是我的祖母。”柳芙蕖道:“有病就吃药,找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冷淡,几乎已经不将面前的男子放入眼中了。

宋祁却有些受不了她这冷淡的样子,眉眼间浮现起一抹怒意,随后又压制了下来。

“还不是因为你们姐弟俩,祖母才会犯病,特别是你,芙蕖,若是你能够懂点事的话,事情便不会如此发展了。”

他压低了声音,眉宇间的愠怒却难掩。

柳芙蕖抬眸看向他,眼底第一次浮现了冷戾的神情:“如何算懂点事?是应该让那女子住进我柳家让你同娶二妻,还是携带我的嫁妆去填补你侯府的亏空?”

听到她的话,宋祁的脸上浮现出一层绯红,也不知究竟是怒的还是臊的。

他伸手,一把遏制住了柳芙蕖手腕。

他握得很用力,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痛色,春蚕冬蜗的眸子瞬间就冷了下来,已经随时做好了要动手的准备了。

男人冷笑一声,眼底带着隐忍的怒意,道:“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与你谈谈。”

“放开我,我会自己走!”柳芙蕖的声音冰冷,平日里温柔的音调,此刻像是淬上了一层冰。

柳芙蕖抬眸,看向对面的酒楼,此时刚过饭点不久,酒楼当中并没有太多人。

她挣脱了手,道:“这里刚好有一家酒楼,就在这儿商谈。”

长街上,两匹棕红色的骏马拉着一辆棕红色的马车经过。

光是从马车通体那雕梁画栋的做工,便能看出这马车内的主人不凡。

马车的窗户是敞开着的,挂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能隐约瞧见车内坐着的是一个男子,却瞧不清他的模样。

但那轻纱的质地,却能透过看见外头的景色。

柳芙蕖正欲要往前走去之时,一阵微风拂过,恰好吹起了纱帘的一角,露出惊为天人的一张妖孽侧脸来。

但此时的柳芙蕖却没有看过去,若是她看过去的话,定然能够发现那张熟悉的面孔。

她似乎是感觉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抬眸看去,却见马车已经过去了。

酒楼上的雅间——

春蚕冬蜗守在门口。

宋祁带来的那几个侍卫就站在不远处。

雅间内。

二人相对而坐。

面前只放着两杯茶水。

二人沉默了片刻之后,对面的男人才开口:“我知道,你认识雪女神医是吧?”

“不是要商谈我们之间的婚事么?”

“芙蕖,我知道你心中还有些怨恨,但是你能不能别闹了?若是再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到时候我祖母真的会撑不住的,她老人家对你好歹也不错,你就忍心让她一直痛苦下去吗?”

对她不错?

倘若真的对她不错的话,她就不会一直端着长辈的架子了。

有些事情,她不说,就不代表她真的不知道。

她面上虽然对她客客气气的,但是背地里却觉得她倒贴他们侯府,不值钱、

“世子,事到如今,我也不想说宋老夫人与宋夫人不好的话了,我也直接告诉你吧,我们之间,从你开始说出要让那女子与我一同嫁去你侯府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可能了,纵使我柳家败落,但柳家人的傲骨仍在。”

她不是个愿意委曲求全的人。

“所以,说来说去,你还是在吃音音的味?芙蕖,我一直以为你是懂我的,如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还是你觉得我应该要做一个知恩不报的无情小人你才满意?”

“报恩的方式有那么多种,你为何偏偏要选择这一种,究竟是真的想报恩,还是你觉得你自己如今得了功勋,所以就应该如同旁人一般,娇妻美妾左拥右抱?”

柳芙蕖听着这个男人指责自己的话,不由得格外心寒了起来。

“芙蕖,你这是什么话!我何时那样想过?是!我之前是答应过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人,但是世事变化无常,若是这件事情放在旁的女子身上,定然能理解,你怎么就不能理解一下呢?”

他看着她,眼底带着些许的失望。

他不明白,她为何一定要如此善妒呢?

柳芙蕖冷冷道:“那既然如此,你与我退婚了,你去娶了旁的女子好了。”

“我知你如今还在气头上,我也不与你争辩那么多了,这段时间,你先冷静一下吧,等你想明白了,到时候我们再谈。”顿了顿,男人又继续道:“我知道雪女神医与你母亲是非要好的手帕之交,芙蕖,我祖母的头疾,实在是拖不得了,你别让我难做了,行吗?”

柳芙蕖望着他道:“我们之间,只有退婚的事情能谈,否则一律免谈,我是认识雪女神医,你若是答应与我退婚,我就帮你找来雪女神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