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小说 其他类型 迟云晚俞司琛的小说退婚后,她成顶级财阀的心尖宠小说阅读

本书作者

涧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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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俞司琛俯身,低沉的声线落在她耳边,“看来我表达的还不够明显,郁小姐还没明白?”

郁献音感觉到他吹拂过来的气息带着几分凉薄,她不由浑身一凛,往后退了几步,眸中隐藏半分警惕。

对于她的防备,俞司琛却更显从容,淡声道,“自然是选你。”

郁献音为了保持冷静,把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声调微冷,“那么十天之内,我要看到你和迟云晚取消婚约的公告!”

“没问题。”俞司琛言简意赅。

郁献音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突然想起媒体曾报出俞司琛在大学周年庆的现场,当众对迟云晚下跪求婚。

现在她竟然对迟云晚感同身受。

俞司琛这么做,无非是把她架在那里,让她不能反悔,不容拒绝。

她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俞司琛真的爱过迟云晚吗?

此刻,她深深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危险,但这条路是她选的,绝不能后退。

她烦躁地抽了口烟,烟蒂却被俞司琛夺了过去。

“我不喜欢女人抽烟。”他把烟掐灭在旁边的垃圾桶里,嗓音不含一丝温度。

郁献音咬牙,“少管我!”

她转身回到沙发上,从烟盒里又拿出一根烟点燃。

白皙的长腿优雅交叠,坐姿妩媚又风情。

她故意朝俞司琛所在方向吐了个烟圈,后者恍若未见,阔步离开酒吧。

助理看出郁献音的不悦,回到她身边,“姐,你真要和俞司琛联姻啊?”

郁献音目光空茫,语气却笃定,“当然,俞司琛是我最好的选择。只有和他结婚,我爸才会同意将公司股权转让给我,而不是给我那个废物弟弟!”

助理又问,“那贺家……”

他的话还没说完,郁献音便抿起唇角,把手中的高脚杯狠狠摔在地上。

“哗啦——”

杯子分崩离析,周遭再次寂静下来。

郁献音的脚腕被碎片划伤,渗出一丝薄薄的血痕。

她毫不在意,眯着凤眸,冷声道,“今天我过生日,不要跟我提‘贺’这个字,否则就给我滚!”

助理自知说错了话,立刻跪在地上,用手把那些玻璃碎片捡起来。

“大小姐,我错了……”

郁献音垂眸看着地上那滩酒渍,突然觉得万分无趣,疲惫地挥挥手,“都散了吧。”

在场的人立刻一哄而散,谁也不愿留下来触郁大小姐的霉头。

只有郁献音还坐在那里,落地窗中倒映出的脸精致美艳,眼角却划过一滴无人察觉的泪。

“六年了,你有想过我吗?”

-

漫展人山人海,来参展的学生们穿着各种动漫cos服,再配上场地播放的经典BGM,仿佛置身于异次元。

这是迟云晚第一次去漫展,而且还是林柚可软磨硬泡之下才同意的。

林柚可喜欢国漫,还喜欢汉服,闲暇时除了画画,就爱做一些手工发簪。

她的手很巧,又舍得用贵的材料,掐出来的发簪可以跟博物院展出的复制品一拼高下。

像她这样的手艺人,在圈内还有个特定称呼,叫做‘簪娘’。

林柚可向漫展官方申请了个摊位,售卖她的那些簪子,还拉着迟云晚来当看板娘。

当然,主要目的是为了玩。

迟云晚和林柚可在场馆门口汇合,林柚可往她怀里塞了一套汉服,就把她推进换衣室。

她展开一看,是套缥绿色宋制长褙子对襟齐腰,吊带上绣的是水仙花,还有一条真丝披帛。

迟云晚自己没穿过汉服,却经常在寝室里帮林柚可穿,知道那些长长的带子该怎么系,很快便把衣服换好。


其实距离不是问题,但那家糕点店已经被社交平台炒成了网红,每次排队就要排将近一个小时。

迟远山又不是她亲哥,她还是借林柚可的光才能蹭到一盒。

旁边长椅上坐着的那对情侣好像是大四学生,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着婚礼,连喜糖的规格都选好了。

贺沉曦双手环臂,饶有兴致的听着。

迟云晚整理了下臂弯里被压歪的花,鼓起勇气问道,“听说你要结婚了?”

贺沉曦偏头看向她,“是啊。”

“这么快的吗……”她无意识地接道。

“已经很慢了,在我心里,巴不得今晚就拉她去领证!”贺沉曦散漫的音调里透着一丝宠溺。

“我等了她六年,终于等到机会了,当然想越快越好,否则她又从我眼前跑掉可怎么办?”

她听到他如此坚定的回答,心口传来闷闷的痛感。

就像当年情人节,她鼓起勇气写了封情诗给他,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她早就该死心的,却在听到他回国的消息时,不顾一切地出席了那场晚宴。

可到头来,还是一样的结局……

“恭喜。”她低声道。

贺沉曦有些意外,“你只想对我说这个?”

她憋了半天,昧着良心说道,“你未来的太太肯定很漂亮,我祝你们幸福甜蜜,白头到老。”

贺沉曦眼底的笑意险些藏不住,“我替她谢谢你。”

夜风呼啸而过,吹动水波涟漪。

旁边那对情侣被冻得直吸鼻子,相互依偎着往寝室的方向走。

迟云晚紧了紧外套,起身道,“起风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还有早课。”

贺沉曦站在她身前,替她挡风,“走吧。”

迟云晚抱着那捧红艳艳的玫瑰花,跟随着他往校门口走去。

几朵玫瑰暗自枯萎,凋谢在风里。

-

林柚可今晚没有让司机接自己回四合院,而是留在美术室赶进度。

那幅华法经变图马上就要收尾,她想早点弄完,跟迟远山筹备婚礼的事。

晚上十点,美术室的保安准备关门。

她抱着画具离开教学楼,看到周围那些成双成对的小情侣,这才想起来今天是白色情人节。

林柚可心有不满,拿出手机,给迟远山编辑了一条信息:‘混蛋,不陪我过节,我再也不理你了!’

微信界面迟迟没有回应,她知道对方多半还在工作,失落地朝寝室方向走。

倏然,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从人工湖边走过来,怀中还抱着一大束红色玫瑰。

她认出那人是迟云晚,刚想上前叫住她,蓦地发现,她身旁的男人竟然不是俞司琛。

而那个男人她刚好也认识,是贺沉曦……

两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可贺沉曦却刚好把迟云晚护在自己伸手可及的范围内,充满了占有欲和保护欲,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对正在热恋的情侣。

林柚可感觉自己好像撞破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屏气敛息,躲在教学楼的拐角。

直到那两个人离开校门,她才悄悄走出来。

手机屏幕在黑夜里亮起,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她按下接听键,话筒中传来迟远山温润如玉的嗓音,“对不起可可,我忘了今天是白色情人节,没有给你买礼物。我周末补给你好不好,陪你去游乐园?”

林柚可眼睛眨巴了两下,“远山,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了吗?”

迟远山听她声线微颤,以为她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连忙问道,“怎么了?”


他似乎睡得很沉。

迟云晚听到他落在自己耳畔细细的呼吸声,勾起了那晚模糊的记忆。

车厢内诡异的安静,她却觉得温度在升高。

正当她犹豫着要不要把贺沉曦推开,车子突然急刹,她险些扑倒,却被贺沉曦有力的手臂挡住,搂了回去。

这下变成迟云晚扑进他的怀里,两人相偎着,她的心跳隔着衣料压在他的胸口。

“磕到了吗?”

他说话时胸腔共振,迟云晚耳边那缕柔软的发丝垂落下来,遮住侧脸。

“没有。”

迟云晚有些不确定,他究竟睡还是没睡啊?

“老刘,你再踩一脚刹车,她就飞过去跟你坐一排了。”贺沉曦散漫的声调里隐藏着淡淡不悦。

老刘立刻赔笑,“不好意思啊迟小姐。”

“没事。”迟云晚从贺沉曦的怀里钻出来,将那缕头发别回耳后,坐直身体。

老刘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他开了半辈子的车,从没像今天这样紧张过……

他实在不能理解,后排那么大的空间,这俩人为啥非得挤在一个座位上。

连体婴吗?

半小时后,车辆平稳到达花园洋房。

迟云晚进门,发现她的拖鞋被换过了,现在这双非常合脚。

丸子仿佛知道她要来小住,绕着她的行李箱喵喵叫个不停,被贺沉曦一把抱起来,扔回猫窝。

二楼卧室被重新布置过,生活用品一应俱全,简直可以拎包入住。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窗帘就没有提前准备,你可以把想要的款式告诉刘管家,或者等你周末有空,我们一起去买。”

低磁的声线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过头,见贺沉曦正站在门口,淡淡睨着自己。

她想说,其实不用麻烦的,只是借住三个月而已。

但她还是鬼使神差般的点了头,可能是他的话给了自己一种家的错觉。

迟云晚走到画架旁,检查了一下工具,“现在就可以开工了。”

贺沉曦声调里染着戏谑,“想不到你还是个工作狂。”

她讪讪道,“总不能白吃白喝不干活吧!”

贺沉曦抬手看了眼表,“那你先休息,我要去趟分公司,中午不回来吃饭了,不用等我。”

迟云晚点点头,“好的,你去忙吧。”

待贺沉曦离开后,她才反应过来,怎么感觉他们现在相处方式和新婚夫妇那么像?

一个去上班,一个等对方回家吃饭……

迟云晚把行李箱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好,顺便参观了一下这栋小洋房。

房子一共有四层,一楼是客厅和厨房,用餐区被单独隔了出来。

二楼是一间打通的客房,空间很大,足有一百平米。

三楼共有两间卧室,一间应该是贺沉曦在住,角落里的那间上了锁,给人一种影片里魔法屋的神秘感。

迟云晚的好奇心并不重,只看了一眼便走开。

四楼是一片露天小花园,种了很多虞美人,现在还没到开花的时候,只有翠绿的叶子。

贺沉曦这些年人在国外,但明显有花匠精心照料它们,养活得很好。

她回到二楼,戴上手套,开始修复那幅古画。

先用纸上走火的古老方法烧去除表层铅粉,然后用排笔扫去上面的灰尘和污垢。

每个步骤都要极为小心,否则这幅价值千万的古画就会毁在她的手中。

一眨眼到了中午,助理送饭过来,打开食盒,又是四菜一汤。

但这次的菜非常合她口味,显然贺沉曦已经和助理吩咐过,避开那些她不吃的食材。


迟云晚果然别过视线,耳尖泛红。

他慢条斯理地将领口那颗扣子扣好,“既然已经这样,我们……”

“我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迟云晚迅速接道。

她是俞司琛的未婚妻,两人订婚已有五年,这事在京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贺沉曦回国是为了跟郁家大小姐联姻的,昨晚的事如果传出去,必然引起轩然大波,这几家脸上都不会好看。

“这就完了?”贺沉曦显然对她的说法表示不满,没骨头般地靠到落地窗前。

长指捡起她包里掉出来的名片,扫了一眼,“迟小姐好歹也是高知分子,居然不想负责?”

迟云晚险些呛到,“负……负什么责?”

贺沉曦闲闲睨着她,“你昨晚睡了我,我可是第一次,你不该对我负责吗?”

迟云晚:“……”

他又晃了晃自己空荡荡的衬衫袖口,倦懒的声调莫名缱绻,“迟小姐昨晚好过分,把我的扣子都扯掉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虽说自己刚开始的行为的确有些过分,但后来明明是他更过分!

药效都已经过了,她哭着喊着求他放过自己,他却掐着她的细腰不放。

薄唇吐出的气息异常烫人,“乖,换个姿势……”

……

迟云晚闭眼,“你想让我怎么负责?”

这时,沉寂了一夜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贺沉曦俊美的面容染上薄怒,循着声源找了半天,却发现是自己的手机。

“喂……知道了,马上就回去。”他拖着懒洋洋的腔调,单手穿上西装外套,“别催,越催越慢!”

挂断电话后,他漫不经心地将手中名片塞入外套口袋里,“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给你打电话。”

迟云晚对昨晚的记忆大多模糊不清,却依稀记得他的袖扣是颗成色极好的皇家蓝宝石。

她赔不起……

“先说好,我没有钱。”她抿唇。

贺沉曦狭长的桃花眸微微弯起,似笑非笑,“咱俩这关系,谈钱多伤感情。”

迟云晚愣了愣。

他俯身凑近她,挡住了那片暖阳。

“迟小姐,下次再见,可不许赖账啊。”

少顷,门口传来咔哒一声轻响。

迟云晚方才回神,抚平自己狂乱的心跳。

她偏过头,确认贺沉曦已经离开房间,缓缓从床上挪下来。

忍着身体的不适,走入水汽氤氲的浴室。

雪白的床单上,多了一块指甲大小的殷红……

热水洗去周身的狼狈,连残留的暧昧气息也冲刷干净。

迟云晚裹着浴袍从里面走出来,捡起地上那件被撕碎的鱼尾裙,微微愣神。

这件裙子是订婚前夕继母怕她丢了迟家的脸面,请设计师为她量身定做的。

花了整整十万块,也是她唯一一件拿得出手的礼服。

但订婚典礼当天,俞司琛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手工绣钻的高定礼服,这件裙子便一直没机会穿。

昨晚短暂上身后,十万块就这样打了水漂。

她组织了半天语言,给前台打了电话,让工作人员送套干净的衣服过来。

半晌,一个温柔的女声在门外说道,“您好,酒店前台。”

她轻咳了声,“进来。”

京州酒店的工作人员对这种事已经见怪不怪,把一套全新的女士衣物放在沙发上,恭敬地退出房间。

工作人员非常贴心,从内到外买了整整一套,都是均码。

迟云晚穿好衣服,去大堂办理退房。

前台收了房卡,笑容十分得体,“迟小姐,已经办好了,需要帮您叫车吗?”

她眨了眨眼,“那套衣服的钱,你们是不是忘记算了?”


这里明明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现在却只能住在寝室里,有家不能回。

若不是她今天找迟远山有事,真不愿意踏进这个门。

倒是真应了网上那句话——‘女孩子长大后,是没有家的。’

徐妈把刚煎好的中药端来给江柔,“夫人,该喝药了。”

江柔接过药碗,抿了一口,苦得眉头紧皱,“我今早做了桂花糕,一会儿吃完饭,你就给俞司琛送过去。”

话自然是对她说的。

迟云晚声调冷了下来,“妈,当初你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同意嫁给俞司琛,你就不会再干涉我了吗?”

江柔闻言,竟把手中药碗摔在地上,瓷片分崩离析。

‘哗啦——’

这时,迟远山下班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地板上那滩棕色的液体,“妈,你怎么又把药碗给砸了?”

迟云晚僵硬地坐在那里,还没出声,江柔便抢先开口。

“虽然我是你的后妈,但这些年来我没短过你什么,吃喝用度都是跟远山一样的。你要继续读研,家里也供了。我只是让你去看看自己的未婚夫,跟他说几句软话,给咱家公司要点资源,怎么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迟远山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上前挽住江柔的胳膊,“妈,你别为难晚晚。”

“我怎么为难她了?我好吃好喝把她养这么大,比她那早逝的亲娘都用心!”江柔眼眶微红,语调已成哽咽。

“她既然姓迟,就该为迟家的公司出一份力,难道她心肠就这么狠,非要眼睁睁看着她爸留下来的公司倒闭吗?都说后妈难当,现在一看,还真是这样……”

迟远山皱眉,低声呵斥,“妈,你少说两句吧,这些年晚晚也不容易!”

江柔吸着鼻子,将身体转向另一侧,“她不容易……谁又容易了?你当年为了拉投资,差点把自己喝进医院去!我听说她要订婚,把自己陪嫁的首饰全卖了才凑出一套礼服的钱,现在她倒还埋怨上我了!”

这些话迟远山已经听了无数遍,耳朵都起茧子了。

他劝不动母亲,便看向沙发上一动不动的迟云晚,“晚晚,你跟我来。”

迟云晚起身,跟着他来到别墅的院子里。

“妈最近胃不舒服,见了路过的狗都想上去骂两句,你就当她发疯,别理她。”他拍了拍迟云晚的肩膀。

她微微摇头。

六岁那年,迟云晚的亲生母亲便因病去世。

那时候她还太小,记不得具体是什么病,好像也是癌症的一种。

七岁,迟骋就领着江柔母子住进了别墅,并告诉她,“以后他们就是你的哥哥和妈妈。”

江柔待迟云晚的确不能算不好,迟远山吃什么,她就吃什么,迟远山有什么,她也有什么。

迟云晚曾经真的把她成过妈妈,她小学获奖的作文题目便是《我的母亲》。

直到她十岁那年,与迟远山在离家不远的马路上玩耍。

一辆酒驾的车从拐角蹿了出来,是迟远山伸手把她推开,她才侥幸逃过一劫。

但迟远山却被车撞到,折断了小腿,眉骨上添了一道永远无法消去的疤。

江柔来到医院后,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骂迟云晚小小年纪,心思深重,想要害死自己的儿子!

无论她怎么解释,江柔都不肯听,还靠在迟骋的怀里哭诉,说自己这个后妈有多么多么不容易,处处要看她的眼色,就连亲生儿子都要被她欺负。

从那时起,迟云晚便认清了她的真面孔,主动在心里断绝了她们的‘母女情分。’